倚紅正待發作,方梅影卻輕輕觸了她一下。
倚紅會意道:“好!宮天豪,我這就回去察告夫人,說不定連聖君也一起請來,到時候你再設法自己交代吧。”
宮天豪苦笑道:“春姑娘,即使聖君來了,我也是不敢開門,因為軒老的脾氣是這樣,即使聖君肯饒我不死,軒老照樣可以處分我,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這種事。”
倚紅怒道:“走,咱們回去。”
宮天豪卻道:“春姑娘,你回去看到秋姑娘她們,順便問一問,我服用安樂丸的時限已過,怎麼還沒送來?”
倚紅回頭沉聲道:“你怎麼知道安樂丸是她們送的?”
富天豪自知失言,臉色變了一變,隨即陪笑道:“我們這兒的人本是不服安樂丸的,可是我為了好奇,問秋姑娘要了兩顆一嘗,誰知就上了癮,目前還沒有向夫人報靠,所有的安樂丸都是她私下送來的。”
倚紅冷笑道:“你大概跟她們有了一腿,私通禁女,偷服安樂丸,這兩項罪名加起來可夠你受的!”
宮天豪臉色變了一變才道:“其實禁宮中並不禁止服用安樂丸,只是軒老管制得嚴一點,秋姑娘已經答應過兩天就把我調到東宮守值,那時就不妨了,目前只求二位姑娘包庇一下,你們與秋姑娘情逾姊妹,總不會密告她吧?”
倚紅冷冷地道:“好吧,我替你提一聲。”
四人又退了回來,來到較為隱敝的地方,方梅影才問道:“難道一定要他們開門才能上去?”
倚紅道:“是的,春雲說達扇門有機關控制,開門的方法隨時變更,只有守門的人才知道機關的開啟方法。
江夢秋道:“他只有一個人,我們制住他就行了,拿劍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把門打開。”
倚紅道:“沒有用的,我們被擒後,跟春雲曉日兩人很久,對這兒的情形很清楚;這批傢伙都是不畏死之徒,別說拿劍逼他,就是用嚴刑逼供,也無法使他們屈服,因為他們都受過魔宮的迷心大法,刑用重了就死,用輕了無關痛癢,而且這傢伙的武功很高,是南天一劍的傳人,想制住他也很不容易,所以我們得另想辦法了。”
江夢秋道:“奇怪了,諸葛晦怎麼也要從這兒走,他不是在上面嗎?由上面過去多方便。”
倚紅道:“那他一定是去救崔大姊,但必須從這兒去,上面雖有通路,卻有許多高手守著,想要通過很難。”
江夢秋道:“那崔大姊她們如何闖過來的?”
倚紅道:“孫老兒存心引他們入伏,自然會放他們過來,可是別的人想闖過去就不容易了,孫老兒手下的這批人,武功之高不在八煞之下,只是秘而不宣,連段天化都不知道,否則他也不敢跟孫老兒公然反目了。”
江夢秋道:“諸葛晦此路不通,只有上去力闖了,我們倒是快點上去,我覺得瀟湘劍客為人還不錯,對我們友的成份多於敵,將來對我們還大有幫助。”
方梅影卻一直在呆想著一件事,口書連聲道:“奇怪,奇怪!魔宮居然網羅了這麼多的高手?”
倚紅問道:“方大姊說的是誰?”
方梅影道:“那個宮天豪,他如是南天一劍的傳人,武功應該比孫老兒還要高,怎麼會屈居孫老兒之下?”
江夢秋愕然問道:“南天一劍在榜上第幾?”
方梅影道:“第二,僅次於你爺爺。”
江夢秋道:“但他的傳人卻未必高到哪裡。”
方梅影搖頭道:“南天一劍燕甫客武功怪異,他的劍法側重變化,不重修為,有一次他跟別人打賭,只用了一個時辰,教了一個初入門的小夥子,居然能擊敗三個一流高手,宮天豪既是他的傳人,一定得到了真傳。”
倚紅道:“這是可能的,春雲也說過,宮天豪是孫老兒轄下第一高手,叫我們千萬不可魯莽去對他出手,諸葛晦一定也知道了,所以才不敢力闖,情願到上面,闖另外機關,否則以他的脾氣,縱使無法逼得宮天豪開門,至少也得殺了他出口氣。”
方梅影笑笑道:“好在他上了安樂丸的癮,還可以制住他;偎翠把你的面具給我,同時拿幾粒安樂丸給我,你跟江兄弟在這兒等一下,倚紅跟我來。”
偎翠忙卸下面具,好在方梅影穿著秋月的衣服,服色是一樣的,戴上面具就變成了曉日了,向倚紅要過裝安樂丸的瓶子,傾出四五粒握在手中,跟倚紅又走了回去,宮天豪看見她們過來,忙問道:“二位怎麼又回來了?”
方梅影冷冷地道:“給你送安樂丸來了。”
富天豪一怔道:“秋姑娘呢?”
方梅影道:“奉夫人之命已經處決了,因為她私藏安樂丸,這是最大的罪過,豈能輕恕?”
宮天豪聞言大驚,同時癮頭髮了,目中潤淚,鼻下涕水直流,方梅影將手一攤道:“這裡有五顆安樂丸,以後分送安樂丸的工作由我們兩人擔任了,可再沒有那種循私發放的事情發生了,而且你以後是否允許準服用安樂丸,還得由夫人決定,即使孫老兒允許你調任,夫人不要你,安樂丸還是沒你的份,你現在聽誰的?”
宮天豪望著那一把藥丸,口水直流,口中連聲道:“自然是聽姑娘吩咐,姑娘要我做什麼?”
倚紅道:“開門讓我們上去。”
宮天豪一怔道:“那兩個俘虜呢?”
倚紅道:“夫人已經把他們關到璇璣宮中去了。”
宮天豪道:“那二位還要上去幹嘛?”
方梅影一笑道:“這次是為了諸葛晦?”
宮天豪不禁愣然,方梅影道:“孫老兒擒住的三個人,可是情狐崔妙人姑侄與天狐白無瑕。”
宮天豪嚥了一口唾沫道:“好像是吧。”
方梅影道:“什麼好像是,根本就是的,夫人已在那兩個俘虜口中間明白了,也知諸葛晦是在救崔妙人了,他從這兒走不通,-定是在上面力闖了。”
宮天豪道:“那與夫人有什麼關係呢?”
方梅影一笑道:“你是裝傻還是不知道,夫人對諸葛晦特別器重,不想讓他吃虧,叫我們上去勸勸他看,同時也關照孫老兒,不準傷害諸葛晦。”
宮天豪道:“那打開傳聲簡,跟軒老說-聲就是了。”
方梅影道:“孫老兒肯聽嗎?除非夫人自己來硬壓住他,可是聖君在,夫人不想讓聖君知道。”
宮天豪哦了一聲,方梅影道:“這是夫人為了息事寧人,才叫我先給你這兩顆止止痛,而且也不能馬上調你過去,免得孫老兒起疑,把你先調到別處去躲幾天,再調進內宮去,願不願意在你,你不肯的話,我們就從別的路出去了,為了諸葛晦,夫人不惜跟聖君鬧翻,那樣一來,天聖地靈分了家,你們可慘了,除非歸向地靈宮,否則你們就別想得到安樂丸,而夫人還會要你嗎?”
宮天豪還在沉吟,方梅影回身欲行,宮天豪忍不住道:“姑娘,請回來,我只好答應你們了,可是以後……”
方梅影道:“以後自然不會虧待你的,但你必須對夫人表示效忠,否則有你好受的。”
宮天豪一嘆道:“我上了秋月的當,染上了這個癮,以後只好跟夫人走了,請姑娘把藥丸給我吧。”
影道:“你先把門開了。”
宮天豪無可奈何,搬起一方石板,露出一個空洞,洞中排著十幾個銅鑄的挽手,他扳其中的一個,頂上一陣金鐵鳴聲交織,露出一個大方洞。方梅影丟了一顆給他,宮天豪連忙吞了下去精神才振作了,伸手道:“我破例開門,已經違了軒老的誡令,總得上別處躲兩天,姑娘把其餘的藥丸也請賜下吧。”
方梅影道:“躲幾天也沒用,你吃完了這幾顆,以後的日子怎麼過?除非你一直跟著夫人。”
宮天豪道:“我是有這個意思,反正軒老這兒我也耽不下去了,只求姑娘稟告夫人,將我調過去。”
方梅影道:“那你跟我們一起上去。”
宮天豪驚道:“做什麼?”
方梅影道:“孫老兒不肯聽話,說不定會動手,我們萬一不敵,還要你幫忙。”
宮天豪驚道:“那怎麼行?”
方梅影道:“你是南天一劍的傳人,總不成會怕孫老兒,據我所知,你的武功比他還強。”
宮天豪道:“以前還可以這麼說,但軒老人魔宮以後,另得聖君傳授,雖不見得高於我,可是他有一手專制我的絕招,在他手下的人武功高的很多,卻要聽他的支使,都是為了這原因,姑娘,請你就饒了我吧。”
方梅影冷笑一聲道:“我們饒了你,孫老兒不饒你又怎辦,你不為夫人效力,夫人為什麼要包庇你。”
宮天豪道:“可是軒老的殺手一擊!可以立刻置我於死命,對二位絲毫幫不上忙,有什麼用?”
方梅影道:“除了孫老兒之外,別人能制你麼?”
宮天豪道:“那當然不能,但軒老那一關就難過了。”
方梅影道:“好,孫老兒由我們應付,其餘的人要出手就歸你負責,這樣你總該沒話說了吧。”
宮天豪道:“那自然可以,姑娘手中還有安樂丸沒有?’”
方梅影道:“你問這個幹嘛?”
宮天豪道:“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兩個人,都是從秋月手中偷偷接受安樂丸的,姑娘只要還有安樂丸的話,我可以暗中告訴他們一聲,叫他們投效過來。”
方梅影臉色微變道:“秋月果然該死,居然暗中將安樂丸分給這麼多的人,我們搜到的就是這麼多,但是你放心,等完了這件事,夫人等於已經承認你是她的人了,以後明正言順地發給安樂丸,再也不必偷偷摸摸的了。”
宮天豪笑道:“反抗的人多幾個,軒老也不敢過份跟夫人作對了,只是將來對聖君那邊……”
方梅影道:“夫人出頭負責,你們還怕什麼?”
宮天豪忙道:“是的,夫人與聖君究竟是夫婦,有什麼不好說的呢,曉姑娘,我們就全仗二位了。”
方梅影道:“少廢話,還不快帶我們上去。”
宮天豪提了劍,果然興沖沖地走在前面。
上了石階,露出地面,方梅影看這兒卻是另外的一重院落,屋宇散落,建築在一叢叢的修竹之內,竟然是含有五行生剋變化,難怪初時在上面一無所見,看來魔宮在伏牛山落腳很久,才有如此完善的設備,而且其中還真有一些能人,看這兒的建設規模並不比盧滄客的望山莊差。
宮天豪想把地道的門關閉好,方梅影道:“不必關了,夫人隨時都會出來看看的,你關了門她怎麼出來?”
宮天豪道:“門如果不關,叫軒老看見可不得了。”
方梅影冷笑道:“有夫人給你撐腰,你還怕什麼?看樣子你對在孫老兒手下服役很感興趣,還捨不得離開似的。”
宮天豪連忙道:“鬼才願意在他手下呢,這是全宮最苦的一處,誰不想調到禁宮去,只是孫老頭兒看得嚴,而聖君又特別支持他,連段天化那邊都比這兒強。”
方梅影笑道:“是啊,孫老兒最跋扈,把你們這樣好手全弄在身邊,卻叫你們受最苦的待遇,夫人常為這件事心裡感到不舒服,但魔宮裡的人只有他是心甘情願投進來的,聖君對他比較放心一點,只好讓著他一點,借這次機會,正好給他一點教訓,叫他知道光是聖君支持他是沒有用的,魔宮的主權是天聖地靈分掌的。”
宮天豪十分開心地道:“孫老兒這次一定鬧個灰頭土臉,大感沒趣,白天段天化就給了他一次難堪,現在……”
方梅影道:“現在少說話,諸葛晦來找他算帳。你快把我們帶了去,要是諸葛晦有個三長兩短,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你知道他在夫人心中的份量。”
宮天豪連忙道:“是,是,我想諸葛晦要闖進來,只有一條路,此地十分平靜,必然是在路上發生了衝突,孫老兒帶著人過去阻攔了,我們趕了去就是。”
說著領先帶路,直徑一條行去。
方梅影低聲道:“倚紅,你對這兒的路徑還認得嗎?”
倚紅道:“認得,這兒的路徑跟望山莊的陣圖變化大同小異,我們上次就是走到這兒被擒的!”
方梅影道:“好,那你就留下等江公子他們上來,四處先搜一下,看看崔大妹他們困在什麼地方,我跟著宮天豪先去找上孫老兒,藉機大鬧他一場,你們最好能先把人救出來,我想孫老兒不會帶著人去阻攔諸葛嗨的。”
倚紅點點頭,慢慢留在後面,方梅影則跟著宮天豪之後走了。倚紅等了一陣,果然看見江夢秋與偎翠上來了,連忙過去會合,把方梅影的意思說了,四下一轉,終於在一處小屋中找到了白無瑕,被封住了穴道。躺在地上,卻沒有人看守著,江夢秋連忙進去,把他扶了起來,想替他解穴,白無瑕道:“江兄弟,你先輕輕地試一下,我被封的穴道手法很怪,我自己試著運氣衝了幾次都衝不開。”
江夢秋果然在他身上各處大穴都輕輕地叩了一叩,卻無法找出閉穴的所在,不禁詫然急問道:“白大俠你能確定是被制住穴道嗎,我怎麼找不出來呢?”
白無瑕道:“沒有錯;我們都上了孫老兒的當,一路上通行無阻,來到此地,孫老兒還是很客氣地接待我們,可是談不了幾句話,他就出手製住我們,沒多久,又來了一個怪人,身上穿了金衣,臉上帶了金色面具,孫老兒跟他談了幾句,對他的態度好像很恭敬,那怪人凌空髮指,就在身上下丁手法,把我給製得不能動了。”
江夢秋道:“那金衣人就是天聖君,魔宮之王。崔大姊呢?”
白無瑕道:“那幾個人來,都是身著銀衣,戴銀面具的,把崔女俠姑侄倆都帶走了。”
江夢秋跺足叫道:“壞了,那一定是送到魔宮去了,孫老頭這個混帳,他把崔大姊送人虎口是何居心呢?”
白無暇低頭慚愧地道:“事因白某保護不周所致,白某隻要恢復了行動,誓必將她們救出來。”
江夢秋一嘆道:“怎麼能怪大俠,是對手太強,否則崔大姊她們又豈是要人保護的纖弱女子之輩。”
偎翠上前道:“白大俠,你的真氣能運行嗎?”
白無暇道:“可以,真氣運行無阻,就是無法行動,真不知道是汁麼怪手法,那傢伙不過凌空髮指一彈而已。”
偎翠又伺道:“他在什麼位置髮指,你有什麼感覺?”
白無理想了一下道:“他在我對面髮指的,沒有感覺。”
偎翠道:“迎面髮指,背後是否有感覺呢?”
白無暇道:“指風閉穴還會拐彎不成?”
偎翠道:“誰說不能,我們以前的主人盧爺就使迴風指法閉穴,當面彈指,勁風卻能在人背後著力,運用這種手法制敵。往往能收意想不到的功效。”
白無理似有不信,想了一下才道:“當時我似乎覺得腦後五枕穴上一涼,有股冷風吹來,還打了個冷戰。”
偎翠道:“是了,這一定是迴風幽其煉魂指功,幸虧我們來得早,如果經過十二個時辰不解,陰寒深人骨髓,恐怕要終身殘廢了。公子,請你用赤陽掌勁,在白大俠的玉枕穴上按了下去,把陰寒進出來,也許就行了。”
江夢秋聞言連忙運氣於掌心,左右兩手互搓,直到掌心火熱,發出點點的火星,才按在白無理的玉枕穴上,白無理感到一陣火熱,燙得十分難過,到最後實在受不了,奮力一振,居然跳了起來。
偎翠歡欣叫道:“好了!”
白無瑕見自己果然能行動了,試運真氣,全身毫無阻礙,而且行動如常,大為欣喜,朝江夢秋一揖手道:“多謝老弟救命之恩,白某算是再世為人了。”
江夢秋連忙道:“再下何敢居功,這都是偎翠指點的。”
白無瑕又朝偎翠一揖道:“多謝姑娘!”
偎翠一笑道:“不敢當,我只是識得這種手法而已,卻無功解救,因為幽其煉魂指功的唯一克星就是赤陽掌功,而江公子恰好練的就是這種功夫,否則我還是無能為力。”
白無瑕道:“姑娘指點之德,江老弟援手之恩,白某是一樣的感激,日後如果有可效力之處,白某當捨命以報。”
倚紅忙道:“白大俠這麼說就不敢當了,彼此敵愾同仇,理應互相幫助的,何況白大俠身陷重圍,記是為了救我們姊妹,高義可薄雲天,我們感激不盡,何敢言報?”
江夢秋笑道:“白大俠本來就是為我們的事受累的,我們能稍盡棉薄,使大俠能脫禍,已是萬幸了。哪裡能說什麼恩惠了,大俠要那樣想就令我們太不安了。”
白無瑕想了一下道:“也罷,你老弟的一身造詣高出白某良多,白某欲報無由,反正我與魔宮的過節是結定了,白某有生以來,還沒有受過這種折辱,今後蕩魔之舉,帶上我姓白的一份好了,粉身碎骨,我也要跟他們周旋到底。”
江夢秋輕輕一嘆道:“段天化等人組成八煞門,已經足以造成武林之患,來到伏牛山後,才發現八煞之流,不過是馬前小卒,連名列三公的孫不老,都成了魔宮的奴僕,那魔宮主人更不知多麼厲害的一個人物,我們這幾個人想隻手迴天,何異螳臂當車。正需要武林中正義之士,群起為助,才能夠共舉衛遭之義幟與魔宮相頑頡,像白大俠這等前輩高人肯為之臂助,再晚衷心表示感激。”
白無瑕卻笑道:“老弟,這話是怎麼說,蕩魔衛道既是大家的責任,你又何必感激呢?
那金衣怪人既是魔宮之主天聖君,崔女俠一定被他們送到魔宮去了,我們要趕快設法搭救才是,老弟可知道魔官在哪兒嗎?”
江夢秋苦笑道:“我們在禁宮中差不多問了五六人了,誰也不知道魔宮之所在,現在只有去接應方大姊再說。”
白無瑕道:“方女俠在哪兒?”
江夢秋道:“可能在那邊與孫老兒爭執。”
白無瑕急了道:“我們快去接應她,孫老鬼虎狼之心,如果方女俠再落人他手中,那就更糟了。”
江夢秋道:“那倒不急,方大姊早就知道他不懷好心,何況此刻又有了極佳的掩護身份,我們相機前去,最好能制服孫老兒,問問他魔宮之所在。”
倚紅這時才道:“魔宮的地點一定可以探出來的,不管他們藏得多隱秘,盧爺總有辦法可以找出他們來,孫老兒既然名列三公,手下又有那麼多名人,想制服他可不是容易的事,我們還是會合了方大姊,先脫離這個險地為上策。”
偎翠也道:“偵知魔宮的地點有很多辦法,我們只要把崔大姊被送往魔宮的事告訴諸葛晦,他就會帶我們去了。”
反正這些辦法條條可行,因此江夢秋焦急的心情也好多了,幾個人循路而進,由倚紅在前辨路,慢慢地找了去,行有片刻,即微聞喧鬧之聲以及金鐵與劍器交鳴之聲,江夢秋道:
“他們打起來了,我們快去看看。”
一步先向前衝去,恰好看見方梅影與孫華軒力戰不已,正瀕危境,他心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衝上去就是一劍急劈,孫華軒驟退強敵。竟被展退後兩步,翻著一雙怪眼,瞪著江夢秋,似乎不信小夥子有這份功力,江夢秋看見宮天豪與另一個大漢正在力抗三四個漢子的圍攻,而諸葛晦也被幾個人包圍住,地上還躺著幾具血淋淋的屍體,想必是被諸葛晦殺死的。
方梅影看見江夢秋出來,背後還跟著白無瑕。審度局勢仍是寡不敵眾,唯恐叫破了自己的偽裝,使得宮天豪與新召來的一個幫手倒戈相向,將更為危殆,乃急朝喬裝春雲的倚紅問道:“春雲,你怎麼把他的給帶來了?”
倚紅已知其意,也配合她的語氣道:“是夫人叫我放他們出來的,而且領他們到此地來幫忙。”
諸葛晦看見了白無瑕,情急問道:“白兄,崔妙人呢?”
白無瑕道:“被孫老鬼交給一個金衣人帶走了-”
諸葛晦臉色大變,厲聲道:“是真的嗎?”
倚紅道:“不錯,是聖君把她們先帶走了,夫人從聖君的口中得知此事,唯恐你著急,特地讓我們出來告訴你現在夫人把聖君絆住,諸葛大俠,你要救人可要趁快!我們都可以幫助你?可千萬別耽誤了。”
諸葛晦目中噴火,厲聲向孫華軒道:“老賊,如果崔妙人有一點不測,我就要將你碎屍萬段。”
孫華軒哈哈一笑道:“人是聖君帶走的,你找我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去找聖君理論呀。”
諸葛晦厲嘯一聲,手起劍飛,突破重圍,準備衝向禁宮中,白無瑕忙把他攔住了道:
“諸葛晦救人要緊,你到那兒去幹嘛?”
諸葛晦道:“我去找那個匹夫去,問他為什麼背信,我加入魔宮,唯一的條件就是保證崔姑娘的絕對安全。”
方梅影一笑道:“諸葛先生,你這樣一來,豈不是辜負了夫人的一番苦心,她絆住了聖君就是方便你行動,使你能夠到魔宮去救人,你去找聖君有什麼用?”
諸葛晦道:“那匹夫還沒有走,我直接去找他把人救出來,豈不是更方便,等他把人帶回魔宮,豈不是晚了?”
白無瑕道:“人已經由四個穿銀衣的人帶走了。”
倚紅道:“如果人還在這兒,夫人早就把她們釋放出來了,還用得著你去救嗎?正因為人已經送走,夫人她還怕你獨力難支,擠著與聖君反目,把江夢秋跟白無瑕也給放了出來作你的幫手,你還不快帶著他門快走。”
孫華軒不禁懷疑道:“這當真是夫人的意思嗎?”
倚紅道:“當然了,要不然白無瑕為聖君的迴風幽冥煉魂指法所制,除了夫人,誰能把他解開。”
孫華軒想了一下道:“不對,夫人自己也解不開這種指法,一定是你們兩個丫頭搗鬼,假借夫人的意思行事。”
倚紅微微一怔,暗怪自己粗心,因為要破解幽冥煉指法,必須赤陽神功,而這種功夫只有男子才能煉的,但她機變得快,立刻道:“夫人自己雖不能,卻有個現成的人能解,江夢秋是仁翁之後,自小就是修習赤陽神功,夫人把解法告訴他,叫我們帶他出來解救白無瑕的。”
這一來孫華軒不能不信了,因為這種指法十分隱秘,極少有人得知,如非有人洩秘,江夢秋就是會赤陽神功,也不知道解救之法的,怔了一怔道:“夫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難道她真要跟聖君作對了嗎?”
方梅影一笑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他們夫婦貌合神離,又不是今天一天的事,孫老兒,天聖地靈分據之勢是遲早的事。你要考慮一下,決定自己的立場。”
孫華軒想想道:“他們夫婦吵過又好,好了又吵,不知多少次了,老夫可不想介入其間。”
方梅影道:“這次不同,夫人是決心分開,所以把擒獲的敵人都放了,叫我們放手公開行事,宮天豪已經決定站在夫人這邊,你怎麼樣?”
孫華軒道:“老夫不作任何決定,等見過聖君再說。”
方梅影道:“我知道你是軟骨頭,不敢作決定的,因此我們也不勉強你,但現在作何打算呢!”
孫華軒道:“老夫現在只好不干涉你們的行動。”
方梅影點點頭道:“好,諸葛大俠,我們走吧,先去救人要緊,聖君那個人你很清楚,崔妙人國色天香,落入他手中,你就要遺憾終身了,我們走吧。”
諸葛晦道:“我一個人去,不要你們幫忙。”
倚紅道:“諸葛大俠,你要想想清楚,崔妙人是銀衣四衛解送去的,你對付得了嗎?聖君急急地把人送走,就是怕你找麻煩,當然也有過一番囑咐,你可別逞強!”
諸葛晦道:“我不願領她這份情。”
方梅影冷笑道:“諸葛晦,你別想歪了,君子愛人以德,夫人如果別有所懷,會不遺餘力地幫你去救崔妙人?你要是對夫人有點不好的想法,你就是頭畜生。”
江夢秋忙道:“諸葛大俠,地靈夫人的情不情,我們不去管它,崔大姊是為了幫助我才致陷身魔窟,我們跟你一起去營救總該可以吧,這樣也不算誰欠誰的情了。”
諸葛晦冷笑一聲道:“你以為救人很容易嗎?這兒不過是魔宮的一個分據點而已,就弄得你們灰頭土臉了,魔宮本部,實力較之此地強十倍都不止,把你爺爺跟幾個老的都集齊了也未必能是敵手,你還是安份點吧,要救人,我一個人去,成功的機會多一點,因為我是自己人,把你們帶了去,就是公開叛離魔宮了,我還沒這麼大的膽子。”
江夢秋一怔道:“可是你已經殺了幾個人。”
諸葛晦冷笑道:“這是聖君違諾在先,我殺人就有充分理由,這些不用你操心,此去我不一定能救出來,不成反而會害了她了,我跟你們毫無牽涉,如果不是崔姑娘的關係,你們還是我的敵人,我會要你們幫忙?”
說完身子一旋,飛空而起,江夢秋正要追上去,諸葛晦飄落在地道:“江夢秋,你再跟上來,我就要動手了,我只認識崔妙人,可不認識你們。”
語畢又朝孫華軒道:“孫老怪,你陷害崔姑娘,把她交給聖君的帳,我遲早會找你一算,現在我要去救人,你替我攔一下,如果你攔不住,使魔宮的地點外洩,那可是你的責任,到時候可別說我沒交待你。”
孫華軒怒道:“諸葛晦你神氣什麼,老夫是八煞門的總護法,職權在任何人之上,難道還要聽你的?”
諸葛晦冷冷一笑道:“你有多少份量自己明白,連段天化都管不了,還管我,你自己識趣一點吧,三公名展江湖,智叟化去,仁翁健在,而備受武林崇敬,如果把你的身份揭露出去,你還有臉做人嗎?”
孫華軒呆了一呆才道:“老夫早巳沒臉了。”
諸葛晦冷笑道:“沒有臉還可以做人的,但你把敵人的孫女兒獻媚求寵連畜生都不如了。”
孫華軒怒極怪吼要撲上去,諸葛晦冷笑一聲,飛身反向他迎來,長劍一擊,削下他頭上一團髮髻,然後又發出一聲冷笑,飄然而逸,臉上充滿了鄙夷之色。
孫華軒萬沒想到諸葛晦的劍法如此犀利,倒不禁呆了一呆,方梅影見狀冷笑道:“孫老兒,你先被江夢秋一劍震退,又被諸葛晦一劍斷髻,自己也該知所進退,別再自討沒趣了,我知道你遷怒崔妙人的原因何在,但你更該反省自己。”
孫華軒一怔道:“你這話是從哪兒聽來的?”
方梅影哈哈地道:“你別管,現在我們要走,你是怎麼說?想逞強留下我們呢,還是乖乖的讓過一邊去。”
孫華軒沉思片刻才問道:“方梅影上哪兒去了?”
方梅影一笑道:“不曉得。她是有名的智狐,禁宮裡還能留得住她嗎?何況還有夫人幫助她。”
孫華軒又問道:“夫人當真跟他們聯成一氣了嗎?”
方梅影道:“當然了,否則夫人怎會叫我們幫忙,又怎會洩露這麼多的秘密,你總不敢跟夫人作對是吧。”
孫華軒一笑道:“老夫怎敢與夫人作對,曉姑娘、春姑娘。人是你們二位帶來的,與老夫沒有干涉,請吧。”
他揮手把自己這邊的人招了過來,方梅影也一揮手,帶著大家走去,宮天豪與另一個漢子過來問道:“我們呢?”
方梅影笑道:“自然跟我們走,留下來還行嗎?”
那二人垂頭無語,孫華軒在後道:“白天狐,你們還是從來路退出去吧,老夫傳令叫沿途放行。”
方梅影知道他是怕自己等人與段天化碰上,回頭笑道:“那也好,你認得我們,段天化未必認得,他現在也不聽你的了,免得又給你添麻煩。”
轉出沒多遠,白無瑕已找到來的路了,仍由他在前引路,沿途雖然許多崗哨,而且守衛者一個個太陽穴鼓起,衣著雖平常,卻一望而知為武林高手,可知魔宮的實力的確龐大,不過這些人都已接到孫華軒的秘密指令,對他們的經過視若不見,聽使他們從容康去。
一直轉到山後的破廟中,倚紅道:“我們在這兒等盧爺吧,他吩咐過,要我們一定在此地會面的。”
方梅影笑道:“還有太行三梟與邛崍雙鳥在此。”
倚紅笑道:“方大姊放心好了,盧爺早有安排,派人把他們給摸走了,盧爺這次來,帶了幾個好手,只是不想讓他們露面,只要他們在外面幹些清路的工作。”
方梅影-笑道:“二度探山之行,把你們救了出來,卻又把崔大姊與明珠失陷在內,諸葛晦真是莫名奇妙,我們為他出了多少力,他竟一個人跑了。”
江夢秋道:“我們只告訴他崔大姊被擄,其他的事一點也沒幫他的忙,何況援救崔大姊與明珠是我們的事,他是幫了我們的忙,再說他不要我們去也是對的,魔宮的勢力太大了,我們跟了去無濟於事,反不知他一個人,以自己人的身份活動方便多了,我們還是在這兒等盧先生吧,看他是否能探出魔宮的落腳點再作區處。”
方梅影一嘆道:“也只好如此了,既然不再怕人看見,我還是回覆原來的身份吧,戴著這撈什子難過死了。”
說著揭下了面具,宮天豪與那個漢子大驚失色,同時叫道:“你不是曉日姑娘!”
方梅影一笑道:“對了,我不是曉日,另一個也不是春雲,宮天豪,你別緊張,先替我們介紹那一位朋友。”
二人都手按劍柄,形將出擊。
方梅影道:“現在跟我們作對你可慘了,難道你們還回得去嗎?”
宮天豪道:“我們不知道你們是偽裝的。”
方梅影道:“孫老兒卻知道,所以才叫我們從這是路出來免得碰上段天化,使他難以交代,他為情勢所逼,不得不放我們一馬,會讓你們回去洩他的底嗎?”
宮夭豪急道:“方梅影,你真坑死我們了。”
方梅影道:“宮天豪,你師父南天一劍是何等人物,在武林中的地位不遜三公,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屈身魔宮,充侍下陳,不怕丟盡了你師父的臉!”
宮天豪低了一下頭,低聲道:“師哥,咱們怎麼辦?”
方梅影忙道:“原來這一位是你師兄,請教大名?”
那漢子道:“在下劉鐵嶺,是家師座下第二名弟子。”
方梅影哦了一聲道:“原來鐵嶺梅劍劉大俠,難怪劍法精絕,方才力敵四大高手,八面威風。”
劉鐵嶺低下了頭,方梅影道:“二位都是名震一時的高人,俠名遠著,急公好義,怎麼會側身魔宮的呢?”
劉鐵嶺低聲道:“因為敝師母陷身魔宮。”
方梅影道:“什麼?令師母高朗月前輩一身技業無敵,與令師合稱南天雙絕,怎麼陷身魔宮的?”
劉鐵嶺道:“敝師母偶一不慎為之所乘,騙人魔宮受禁,想以之脅迫家師與之同流合汙的。”
方梅影道:“令師伉儷情深,是否接受得了呢?”
劉鐵嶺道:“不,家師對這種事看得很重,斷然加以拒絕,為怕他們繼續糾纏不清,帶了師弟與師妹兩個遠走高飛,不知隱身何地,魔宮沒辦法,只好又找到了我們。”
方梅影道:“薛老前輩大義分明,令人崇敬萬分。”
劉鐵嶺苦笑道:“家師可以割捨夫婦之情而置之不理,我們卻不能這樣做,因為我們兩人都是孤兒,從小就由師母撫養成人,愛如己出,恩同再造,因此我們只好自動投入魔宮,以保師母的生命。”
方梅影點點頭道:“二位的孝心可感,但不知令師母是否已經屈服了,在魔宮為之供驅策呢?”
劉鐵嶺道:“沒有,師母定力甚堅,他們用盡了一切方法,毀了師母一身功力,仍然無法使她老人家屈服,現在仍在魔宮中操司苦役,擔任廚下炊婦的工作。”
方梅影道:“該死,高前輩怎麼受得了的?”
劉鐵嶺道:“敝師母雖然大義分明,卻最是心慈,兒女情長,對我們都是這樣關顧,對她自己的兒女更是關懷備至,所以忍辱偷生,總是想活著見他們一面。”
白無瑕道:“可是她沒理由要你們為她屈志辱身呀。”
劉鐵嶺道:“師母可沒有那樣,我們在魔宮中被她老人家看見了,還痛罵我們一場,幾乎當場自裁,我們沒辦法,只好申請調到外面,藉以交換她老人家的安全。”
方梅影一笑道:“二位的孝心可佩,只是報答的方法用錯了,如果令師母知道此事,怕不立即撞死才怪。”
劉鐵嶺道:“是的,所以我們不敢回去,可是魔宮中說了,如果我們敢心存叛志,就立即殺死師母。”
方梅影一笑道:“你們把自己看得太重了,魔宮擄劫令師母,可沒有把你們放在心上,如果要看你們兩人的面子,令師母也活不到今天了,否則也不會叫令師母充任賤役,叫你們幹這個活兒了。”
劉鐵嶺道:“是的,慢慢我們也明白了,我們在魔宮的地位無足輕重,但我們又無力擺脫,而且我們還有個想法,家師雖然避禍遠引,一定不會甘心的,說不定他老人家會來解救師母,我們也可以作為內應。”
方梅影道:“令師藝臻化境,一定是不甘心的,說不定他老人家會來解救師母,我們也就不敢輕易行動,現在仁翁江老爺子也在策劃對付他們,我們與江兄弟不過是先來探探虛實,等魔宮的情況大明時,許多的前輩高人都將投身蕩魔之舉,那時令師一定會聞風參加的,二位何不趁這個機會脫邪就正,將來也好與令師見面。”
二人都低下了頭,方梅影笑道:“我知道二位的困難,二位可是因為安樂丸的魔力無法擺脫?”
劉鐵嶺道:“是的,我們在心情極端苦悶時,受了那個妖女的蠱惑,染上了安樂丸的惡癖,欲振無力,弄得意氣消沉,看來這一定是地靈夫人的陰謀。”
方梅影道:“不,你錯了,地靈夫人根本不知此事,而且據曉日與春雲二人的口中所說,地靈夫人確有違抗天聖君之心,這次得到她的幫助不少。”
劉鐵嶺道:“你們真跟地靈夫人有了聯繫與接觸?”
方梅影道:“還沒有,可是曉日與春雲確已跟我們接觸過了,她們若不是地靈夫人的默許,今天哪有這麼輕鬆離開。”
宮天豪苦笑道:“可是我們的問題呢?”
方梅影道:“我這兒還有幾十顆安樂丸,可以暫時維持二位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我們一定能研究出一個戒絕安樂丸的方法,即使不行,地靈夫人也可以給我們一點幫助的,安樂丸由她所獨創研製,連天聖君都不知其詳,她控制這一道秘方,就是要分解魔宮的實力,拉攏一部份的人來擺脫天聖君的束縛。”
宮天豪道:“難怪孫老兒對我們控制極嚴。不准我們與秋月晚星兩個丫頭多接觸,更嚴禁我們沾上安樂丸,看來天聖君也知道了地靈夫人的用心。”
方梅影道:“是的,在伏牛山中,孫華軒所領轄的人才是魔宮的高手,必須要控制得嚴一點,但也幸予你們兩個沾上了毒癖,否則你們還沒膽子違抗孫老兒呢。”
宮天豪道:“我們以往是太糊塗,才越陷越深。自誤誤人,貽羞師門,現在既然擺脫了,就絕不會再回去了。假如安樂丸的毒癖無法戒絕。就請各位給我們一劍。”
江夢秋忍不住道:“那毒癖真會如此厲害嗎?“劉鐵嶺一嘆道:“非身歷其境者,無法知道其中苦況的,癮發之際,除了自己沒勇氣自殺外,任何事情都做得出,只好讓人牽著鼻子走了。”
方梅影道:“據我所知,在西方有一種奇花,狀如芙蓉,胡僧取其花蕊之汁液熬製成漿,凝凍結為膏,使人忘尤之功,久之亦能成癖,大概是類似的東西,盧先生曾遠遊西方大秦異域對這類藥物知之甚深,我相信他一定有辦法解得二位的毒癖。”
劉鐵嶺忙問道:“盧先生是誰?”
倚紅道:“是我們以前的主人,草字滄客。”
劉鐵嶺道:“他是不是望山莊主人?”
倚紅一怔道:“是呀,你們怎麼知道的?”
劉鐵嶺道:“我們聽天聖君說過他,天聖君提起過這個人,知道望山莊又是天齊幫主,耳目眾多,勢力遍及天下,天聖君很注意這個人,也曾經試圖把他拉入魔宮中來,派了幾撥人去,都沒了消息,天聖君頗為震怒,只是因為魔宮本身也在擴展中,不便樹此強敵,才沒有急切付諸行動,想不到他們先對魔宮有所行動了。”
偎翠道:“難怪春雲與曉日一聽說盧爺來了,就視為救星,要求盧爺帶她毅然脫離苦海,原來她們早巳知道有盧爺這個人了,魔宮的消息倒是很靈通的。”
宮天豪卻問道:“這位盧幫主的手下有多少人力?”
倚紅道:“人手雖多,卻沒有高手,所謂天齊幫,也只是廢立名目而已,盧爺並沒有組成門派,君臨天下的野心,但是他對武林中發生的事情很有興趣,他養了那麼多的人,只是為了瞭解江湖動念,但為了逐那些人起勁。他必須組一個幫派。使那些人心裡有個寄託而已。”
宮天豪有點驚詫,又有點失望地說:“難怪魔宮守的人對天齊幫摸不清楚。原來只是個空架子。”
倚紅笑道:“盧爺雖然對稱尊武林沒有興趣,但是對打擊像天聖君這樣的人卻興趣很高,所以他來此地之後,興奮異常,說是他終於找到一件可以排遣餘生的消遣。”
宮天豪道:“但是他一個人能鬥得過魔宮嗎?”
倚紅道:“盧爺學究天人,功參造化,現在他就留在底下鬥那個天聖君,相信他不致會輸給那個魔頭的。”
才說完這句話,忽然有人接口道:“丫頭,你把我吹得太厲害了,我剛吃了一個悶虧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