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仲苦笑道:
“燕兄有所不知,南宮太上曾經交代過,我的責任,只是守住這一關,沒有太上的命令,不可擅自行動的。”
燕南來道:
“軒轅兄,攻擊才是最佳的防禦呀,何況,“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我們能建立殊勳,難道太上還會降罪不成?”
“那麼。”
軒轅仲笑問道:
“燕兄之見,是?”
燕南來神秘地一笑道:
“軒轅兄是以什麼威震江湖的?放著現成的利器,為何不善加利用呢?”
軒轅仲一怔道:
“這個……”
燕南來截口笑道:
“別猶豫不決了,萬一太上降下罪來,我同你一同分擔就是。”
軒轅仲苦笑道;
“我倒不是怕負責任,只因這兒地形特殊,普通火器夠不到,用‘滅絕陰雷’又不合適。”
燕南來緩步走向軒轅仲身前,含笑問道:“怎會不合適呢?”
軒轅仲道:
“因為,這個斜坡,上下之間,現在說來也是敵我之間,隔了一個三十度以上的拐角,所以,‘滅絕陰雷’不能直接投出,而必須到那拐角之處投出才行……”
燕南來截口一“哦”道:
“我明白了,軒轅兄之意,是咱們一站到拐角處,就難免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下,而遭遇到襲擊?”
軒轅仲連連點首道:
“正是,正是……”
燕南來笑道:
“這很簡單,咱們一同去,由我在一旁掩護你,就不致有甚問解了。”
軒轅鍾一怔道:
“這……”
燕南來笑道:
“別這呀那呀的了,拒敵之事,由我一肩承擔。”
右手向對方的肩傍上一搭,低喝一聲:
“軒轅兄,咱們走!”
軒轅仲苦笑道:
“老兄,你得等我取過‘滅絕陰雷’才行呀!”
燕南來呵呵一笑,故意提高語聲道:
“不必了,軒轅仲,你還是好好地耽一會兒吧!”
話出同時,搭在軒轅仲肩膀上的右手,猛然扣住其“肩井穴”,同時左手飛指接連點了他胸前的三處要穴。
這變化,實在太意外,也太快速下,快速得使旁邊的人,連應變的念頭都沒較過來,而軒轅仲已被制住。
至於軒轅仲本人,他除了增長火器之外,武功方面,與燕南來是在伯仲之間,如果雙方正式一拼,則鹿死誰手。殊難逆料。
但目前的燕南來,是完全在出其不備的情況之下,實行突襲,因而軒轅仲就只好乖乖地受制了。
燕南來一將軒轅仲制住,立即震聲大喝道:
“宋大快,軒轅仲已就擒,快衝呀!”
不等宋希賢接腔,又沉聲大喝道:
“誰敢妄動一步,我先宰了這老賊!”
目前,守住這個關卡的主將,就是軒轅仲,和燕南來二人,另外兩個,即“塞外雙兇”
席幫彥和古白駒,其餘的嘍羅們,大多是軒轅仲的親信手下。
如今,燕南來突然陣前起義,主將被制,軒轅仲那些手下人,在投鼠忌器的情況之下,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這片刻之間,能夠有希望扭轉這局面的,就只有“塞外雙兇”了。
“塞外雙兇”中的席幫彥怔得一怔之下,才大喝一聲:
“燕南來,你瘋了!”
就這剎那之間的緩衝,宋希賢已與莫子云一馬當先地衝了上來,並震聲大喝道:
“放下兵刃,可以免死!”
這同時,佔白駒也大聲喝道:
“快!快放火器呀……”
燕南來冷笑道:
“誰敢放火器,我先宰了你們頭兒!”
這時,群俠們已蜂湧而上,“塞外雙兇”已被宋希賢,莫子云二人分別截住,其餘的人,也隨之展開一場混戰。
由於“滅絕魔宮”方面的守衛主將被制,人心渙散,而群俠方面,卻是士氣高昂,一個個有若生龍活虎,一陣衝殺,已使對方死傷慘重,而他們那些火器又不敢發射,事實上,雙方距離近了,想不顧一切地發射火器也不可能了。
因而,群俠方面,有若摧枯拉朽地,逼得那些人,且戰且退,一直向裡面推進著。
以胡天賜,大太保二人為首,由谷內向外衝殺的人,卻在距宋希賢等人向內推進的裡許處,陷入了前後夾擊的困境中。
原來就在這當日,由那關卡上慌忙折返的宇文哲,與當先開道的白敏芝,卜真真二人發生了遭遇戰。
白敏芝,卜真真二人,固然是年輕一代中的精英,宇文哲也是魔宮中,功力僅次於南宮秀的頂尖高手。
他們雙方這一狹路相逢,戰況之激烈,自不難想見。
白敏芝,卜真真二人,雖然是二對一,但宇文哲含憤之下,使的又是武林中僅有的一把寶刀秋水雁翎刀。因而使得這兩位巾幗英雄,不但沒佔到便宜,而且,一上手就被迫得節節後退。
隨後趕來的十太保,揚聲喝道:
“二位姑娘,我來幫你……”
十太保快的是一枝三爺棍,人還未到,“噴”地一聲,一棍當頭砸下。
白敏芝連忙促聲喝道:
“十太保當心寶刀!”
可借的是,白敏之的警告,略為嫌晚,就在她的警告聲中,只聽宇文哲怒吼一聲:
“小賊躺下!”
“咔嚓”一聲,十太保的三節棍被削掉一切,人也被一腳踢飛丈外。
但十太保並非弱者,儘管他因不知對方使的寶刀,冒失進擊,而招致殺身之禍,但他臨危的反擊,卻也並不含糊。
卻當他中了宇文哲的一踢之瞬間,手中的半截三節棍,脫手射出,徑奔宇文哲的前胸。
試想,十太保這垂死掙扎的反擊,威力是何等強感。
饒是宇義哲是魔宮中的第二號魔頭,但在面對另外兩個高手,又是不曾料到十太保會有此一舉的情況之下,儘管他閃避得快,也在右肩上擦成一道血槽。
十太保以自己的生命,造成宇文哲一處不算太輕的創傷,而且是在右肩之上,使其在運用寶刀時,不能不受相當影響,而滅少群俠方面,以後的傷亡,則十太保的這一死,也算是得很有價值的了。
且說十太保被宇文哲一腳踢飛丈外,慘死當場之後,其餘的第八,十一,十二,十三等四太保,也相繼趕到。
這四位,一見同伴又死了一個,不由一個個目眥欲裂地女勇色殺,八太保並切齒大喝道:
“弟兄們!剁了這老匹夫!”
欺侮的三位同聲附和:
“是啊,剁了這老匹夫,替死難的弟兄報仇。”四位太保加上白敏芝,卜真真二人,算是六對一,曾時算是將宇文哲的兇威阻止了。尤其是,宇文哲的右肩受了傷,刀法的威力,無形中打大打折扣,因而使得白敏芝等六人,已能略為佔到上風。可惜的是,好景不長,白敏藝等六人剛剛佔到上風,胡天賜,大太保二人,已在南宮秀的追逐之下,趕了上來。
南宮秀一見前頭的白敏芝等人,已被宇文哲截住,不由得意地笑道:
“好了,這下子看你們這批小狗,還能逃到哪兒去。”
胡天賜,大太保二人,擋不住南宮秀的銳利攻勢,不得不將那邊六戰一的白敏芝,卜真真二人抽了下來幫忙。
如此一來,兩組惡鬥,都是四對一。
宇文哲方面,由於減少了兩個強敵,所受壓力,已能扭回頹感,而打成平手。
但胡天賜,白敏芝,卜真真,大太保等四人合戰南宮秀,卻仍然感到相形見絀,而不得不出之以遊鬥來拖延時間。
這情形,使得南宮秀連聲冷笑道:
“小狗們,看你們能拖多久……”
胡天賜呵呵大笑道:
“師母,拖到我師傅趕來,就沒我的事了!”
胡天賜也真算得上是一個樂天派,處境如此艱困,他居然還在取笑對方。
南宮秀怒叱一聲:
“小狗找死!”
兩道人影飛射而來,並揚聲接道:
“太上,分一個給我們。”
話到人到,已不待南宮秀吩咐,即揮刀加入戰圈。
來人是兩個護法級的人物,也相當於是南宮秀的弟子,身手自是不凡。
胡天賜這一組,對付一個南宮秀本已相形見絀的了,如今對方再加上兩個身手不弱的生力軍,他們的處境,可更困難了!
南宮秀一面加緊搶攻,一面沉聲喝道:
“你們上來幫忙是可以,但胡天賜這小狗,必須要活的。”
那兩位同聲恭若著:
“屬下知道了。”
南宮秀恨透了胡天賜,不願當場格殺,而必須生擒活捉過來,慢慢地消遣,用心可說是即狠且毒。但對胡天賜而言,南宮秀的話,卻反而幫了他的忙。”
因為,他們四對一,本就居於下風的,對於加上兩個生力軍,自然所受壓力更重,但有了南宮秀的這一句話之後,她那兩個手下,卻不能不有所顧忌,而不便放手槍攻,使得胡天賜等人,得以多拖延一段時間。
也就是因為這一段時間的拖延,使得局勢有了急劇的變化,而轉危為好了。
因為,就在這緊要關頭,那位奉南宮秀之命,在軒轅仲手中取得“滅絕陰雷”,前往石洞中,將六大門派中人炸死的燕南飛,卸已率領著六大門派中人,趕了上來。
燕南飛一馬當先,人還未到,已首先揚聲說道:
“南宮太上,請停下來,聽我一言。”
燕南飛的反正,給予南宮秀精神上的打擊,是非常嚴重的。
因為,儘管她費盡心血,造就出來的包耀明;已被胡天賜一手所毀,連帶使司馬煬也生死不明;但她仍然自恃這“亡瑰谷”的天險,和已方的兵多將廣而有恃無恐。
但燕南飛的這一叛變,鄧使她立即知道,已經是大勢去矣!
儘管軒轅仲所守的那一關,她非常信得過,但由於燕南飛的反變,則燕南來也必然有問變,而燕南來是派在那邊協助軒轅仲的,這情況還能設想麼!
因此.燕南飛這一叫,她不但不肯停下來,反而更加瘋狂似的,一面切齒怒叱道:
“燕南飛,我待你不薄!”
燕南飛苦笑道:
“這一點,我承認,但我不忍心你們一家人自相殘殺,更不忍見你……”
南宮秀截口怒叱道:
“放屁!”
南宮秀盛怒之下,連粗話也罵了出來。
燕南飛苦笑如故道:
“太上即然良言逆耳,我就只好直言相談了!”
南宮秀冷笑道:
“老孃已打算豁出去了,你還有什麼能威協我的。”
燕南飛神色一整道:
“威協是不敢,但你不能不顧慮司馬煬和包耀明的安全。”
南宮秀也許覺得一面拚命劈殺,一面談話,太以費神,居然主動地大喝一聲:
“停!”
隨著這一聲“停”,所有惡鬥,立即靜止下來。
南宮秀目注燕南飛,冷然問道:
“你說的那兩人還活著?”
燕南飛點點頭道:
“不錯。”
南宮秀接問道:
“還有桑桐,桑柏兩人呢?”
南宮秀口中的桑桐,桑柏,亦即曾經作過八魔中老大仲孫丕的替身的一對老魔。
燕南飛歉笑道:
“那兩位,已死在六大門派中人的手中。”
南宮秀道:
“仲孫妙妙兩姊弟,也完蛋了?”
“是的。”燕南飛接道:
“但六大門派中人,也犧牲慘重……”
南宮秀截口冷笑道:
“如非是你吃裡扒外,光憑那四位,就可消滅六大門派中人燕南飛截口苦笑道:“太上,我是不忍心你們自相殘殺啊!”
南宮秀冷笑道:
“燕南飛,別得了便宜再賣乖了,南宮秀一息尚存,決不向任何人妥協。””
接著,又注目問道:
“燕老二想必也已經叛變了吧?”
燕南飛點點頭道:
“我想,他們快要到達這兒了。”
不進處.一陣急促腳步聲,疾奔而來,並大聲稟報道:
“稟太上,大事不好……”
南官秀冷然接道:
“有什麼值得緊張的慢慢說!”
“是!”一個勁裝漢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促聲說道:
“太上,天池二位老爺子已被宋希賢他們殺掉啦……”
這消息是說“天池二怪”也就是“黑白無常”,麻氏兄弟已經伏誅了。
麻大兄弟,是宇文哲由那關卡上折回來的,臨時派去增援的,如今,麻氏兄弟即已伏誅,則那關卡上的情況,也就不難想見啦!
到目前為上,南宮秀的一切希望,都算完叱幻滅了。
她,木然地向那報信的勁楚漢子揮揮手,然後目注胡天賜,切齒恨聲叱道:
“小狗!我的一切,等於是全部毀於在你的手中,現在,老孃跟你拼了!”
她,說拼就拼,話聲未落,人已揮刀向胡天賜和身飛撲過來。
她這氣東之下的全力一拼,真具有一人拼命,萬夫莫敵之威。
胡天賜,大太保,白敏芝,卜真真等四人,仍然是原班人馬,一齊奮力阻截。
一串震耳金鐵交鳴聲中,首當其衝的胡天賜,長劍被削掉一半,右臂也被刀鋒劃傷,深達骨骼,大太保手中兵刃被震飛,人也偕同白敏芝,卜真真二人,被一記劈空掌,震得踉蹌後退,並當場噴出一大口鮮血。
南宮秀得理不饒人,怒喝一聲:
“小狗納命來!”
身隨刀進,一刀向胡天賜截腰斬了過去。
胡天賜兵刃被毀,右臂重傷,旁邊又沒人支援,目前這情況,情是危急萬分。
幸好燕南來奮不顧身地,橫裡相截,卻被南宮秀一刀震得連退三大步,才算勉強拿棒站穩。
此刻的南宮秀,已是失去理性的瘋人,一招得手之後,立即揮刀槍攻,並歷聲叱道:
“燕老賊!你也是罪魁福首之一;先宰了你也一樣……”
這時,燕南飛被避得節節後退,另一邊,宇文哲也將八大保等人逼得岌岌可危了。
由於白敏芝等人已受傷,六大門派中人也抽不出一個完整的人出來支援,因而群俠方面,又陷入岌岌可危的逆境中了。
就當群俠方面危急萬分之是,宋希賢與莫子云二人已飛射當場。
出於八太保等人那邊的情況,使燕南飛更為危急,所以當先赴來的宋希賢,首先將宇文哲接了下來。莫子云卻接替燕南飛而將南宮秀截住。
南宮秀一見宋希賢趕來,一面刀掌兼施地,向莫子云發動一連串快速而激烈的搶攻,一面怨聲叱道:“姓莫的閃開!叫宋希賢過來!”
莫子云呵呵大笑道:“太上,如按一般世俗稱呼,我該尊你為嫂子。
南宮秀截口怒叱道:“閉嘴!”
不等時方開口,又切齒恨聲接道:“今宵,有我無他”
莫子云正容說道:“太上,嚴格說來,你們之間,談不上什麼仇恨,又何必……”
南宮秀截口冷笑道:“你說得真輕鬆,我一輩子青春是如何犧牲的,你明白麼?”
莫子云長嘆一聲道:“太上,請恕我說句不好聽的話,目前,整個‘滅絕魔宮’,已只剩下你們兩位太上了哩!”
南宮秀一挫銀牙道:“不要緊,作最壞的打算,我也得找個塾背的!”
莫子云笑了笑道:“那恐怕很難……”
這時,以宇文敏為首的後備人員,也紛紛趕了上來。宋承志首先悲聲喚道:“娘,我求求您,不要再打了。”
南宮秀漠然地接道:“我沒有這個兒子!”
宋承志無限痛苦地說道:“娘!如果爹有對不起您的地方,孩兒願代她老人家承受一切懲罰……”
南宮秀歷聲叱道:“你少在我面前羅嗦!”
業已成為半瘋狂狀態的南宮秀,她的潛能也全部發揮,憑目前莫子云的身手,竟然有阻擋不住之勢。
但莫子云深知在目前的情況之下,只有自己吃點虧,勉為其難,否則,宋希賢仍在與宇文哲惡鬥中,宇文敏又不便與南宮秀交手,如果自己一洩氣,就沒人能阻擋南宮秀的瘋狂攻勢啦!
也因為這原因,莫子云儘管被迫得僅能勉為自保,卻不得不咬牙苦撐著。
由於白敏芝,胡天賜,以及大太保等人,部分別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勢,因而使隨後趕來的朱家風,呂雪鴻,曾飛燕,以及二,四,五,六,七太保,和陳紅玉等人,都忙著給受傷的人上藥,包紮傷口,而不曾參戰。
而事實上,目前惡鬥中的兩組,都是當代武林中正邪雙方的絕頂高手,憑他們這晚一輩的身手,也沒法上去幫忙。
南宮秀,莫子云的這一組,是南宮秀佔盡優勢,宋希賢宇文敏的那一組,由於宇文敏有一把無堅不摧的稀世寶劍,一開始,宋希賢也居然沒佔上風。雙方交手二十招後,宋希賢取出了專門對付“秋水文雁翎刀”的奇門兵刃,才將宇文哲的兇威壓制下去。
宋希賢的奇門兵刃,實際上就是一根混成軟鞭,素以蛟筋,白金絲、人發,和千年蠢蠶絲所混合編成。
這是宋希賢籌謀已久,專門為了對付“秋水雁翎刀”而特製的兵刃,也針對“滅絕三十六式刀”而特別研創了一套鞭法。
總算他的一番苦心沒有白費,如今宇文哲就在他的這一番苦心之下,受到挫折了。
當宇文哲被迫而採取守勢時,一旁的宇文敏悲聲叫道:“弟弟,現在是你孽海回頭的時候啦!”
宇文哲苦笑道:“現在已經太晚了……”
宋希賢沉聲喝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另一組中的南宮秀厲聲叱道:“老殺才,你少打如意算盤!”
宋希賢苦笑道:“阿秀,我原諒你的一切過失,只要你能孽海回頭……
“放屁!”南宮秀截口歷叱道:“只恨我下手略遲,不曾將你的孽種給宰掉。”
宋承誌哀聲說道:“孃的我求求您……”
南宮秀怒叱一聲:“閉嘴!我早就說過,我沒有這兒子!”
這當口,只聽宋希賢大喝一聲:“撤手!”
原來字文哲的寶刀,已被宋希賢那特製的軟鞭纏住,就當宇文哲奮力一掙,那特製軟鞭也居然被掙斷一部份,而顯得情況危殆時,一旁的宇文敏,疾如電制地,那射而出,凌空揚指,點了宇文哲的右“肩井大穴”
也因為宇文敏這一指之助,才使宋希賢於軟鞭即將被掙斷的危急關頭,將宇文哲的寶刀奪過,並順手將其點倒。
宋希賢制住宇文哲後,飛射南宮秀身前,揚聲說道:
“阿秀,千軍萬馬我都解決了,我不相信,偏偏馴服不了你這匹小馬。”
南宮秀奮力攻出三招,將莫子云迫退五步,並沉聲之道:“姓莫的,你少管閒事。”
在南宮秀那傲視武林的“兩儀罡煞”,與瘋狂的攻勢之下,莫子云的頭上,已見了汗。
直前這一被迫退,只好藉機下臺問笑道:“好,在下遵命。”
南宮秀目注宋希賢,切齒道:“老殺才,今天,你我二人之間,總有一個,江不到天明。”
宋希賢苦笑道:“死的人已經太多,我不希望再有人流血,秀秀,你如不聽我的良言,我只好用最笨的辦法來對付你了。”
南宮秀怒喝道:“不論你使出什麼辦法,我一定奉陪到底!”
宋希賢笑了笑道:“我準備聯合莫老弟,宇文敏兩人來對付你,不論你的“兩義罡煞”
有多麼歷害,合我們三人之力,總可以將你擺平了的。”
南宮秀一咬牙道:“好,你們上吧……”
只聽一旁的宇文哲厲喝道:“你還是殺了我吧!”
宇文敏長嘆一聲道:“論你的倒行逆施,殺了你不但不算過份,而是死,旦辜你想想看有餘,這些年來,直接間接死在你手中的,有多少人?這些,已經過去,也可以暫時說,你,張開眼看看,這“亡魂谷”中的遍地屍首,是誰所造成的,又是誰的過錯?”
話峰略力一頓,又聲容莊嚴的接道:“你,如果還有一點良心,還有一絲人性……”
宇文哲雙手掩面,震聲大喝道:“不要的了。”
宇文敏這一些話,足以佛門中的“獅子吼的功”,以扭人專注的方式發出,旁人斷來,並無異樣,但聽在宇文哲,南宮秀二人耳中,卻是字字如沉雷轟鳴,震的他們心神具顫。
也因為如此,不但宇文哲被訓的掩面而吼,連個性偏激的不可理諭的南宮秀,也突然陷入沉思之中,默然垂首。
宇文敏長嘆一聲道:“儘管你罪孽淘天,罪該萬死,但你我總是同一父母所生,我不能不念姊弟之情,而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僅僅廢去你的武功而代你一死,你心中還有什麼不平的!”
宇文哲似一隻洩了氣的皮球,只是長長的嘆蕭了一聲,緩緩別轉身去。南宮秀突然幽幽一嘆道:“罷了,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
話聲中,有著太多的落寞淒涼之意味,也好像是在這瞬間,突然蒼老了二十年。
宋希賢入目之下,不由色然而喜道:
“孽海無邊,回頭是岸,秀秀,你總算覺悟了。”
南宮秀悽然一笑道:“是的,我覺悟了,可我覺悟的太遲了,希賢,你眼我來,我有一樣東西給你瞧瞧。”
她的目光及那麼悽迷,語聲是那麼溫柔而親切的不使,希賢根本沒有拒絕的勇氣,一面跟了上去,一面笑問道:“秀秀,你要到那裡去?”
南宮秀幽幽的道:“就是被胡天賜弄的一塌糊塗的石洞中。”
宋希賢接問道:“你究竟準備給我瞧什麼東西啊?”
南宮秀淒涼的一笑道:“到了洞中就知道了。”
她,微頓話鋒,又回頭揚聲道:“各位如果不放心,也可以跟來瞧瞧……”
其實,用不著她招呼,群俠方面,只要是還能走的動的人,都已自動跟了上來。
南宮秀入目之下,又是悽然一笑道:“對了,這是一面寶鏡,也有人叫它為“照妖鏡”,尤其是年輕一代的,更應該見識一下。”
由現場到石洞那邊,路程不算遠,但在目前這些人腳程下,卻是不消多久,就已到達。
可是,到石洞前時,除了宋希賢之外,其餘的人,都被南宮秀擋罵了。
“各位就等在外面,我們一會兒就出來的。”
目送宋希賢,南宮秀二人的背影,消失於石洞深處之後,宇文敏突然向莫於雲皺眉道:
“莫大俠,我心中很不安,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她的話聲才落,石洞內突然傳出天崩地裂似的一陣震響,剎那之間,山搖地動,整個石洞,也完全倒塌封閉了。
這意外的劇變,使群俠方面忘去悲哀,一個個震驚的目瞪口呆,作聲不得。
良久良久之後,宇文敏的老臉上,簌簌滾下兩行清淚,並喃喃自語道:“愛如火,能給人以溫暖,也能制人死命……是的,她說的對,這是一面鏡子,尤其是對年輕一代而言。”
接著,又長嘆一聲道:
“所有的恩恩怨怨,以及那把害人的‘秋水雁翎刀’,都長埋在山腹之中了,我們也該走了。
晨光微曦中,一行幽靈似的人影,默默的向谷外走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