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外面的和尚冷然一笑道;
“都一樣。”
胡天賜不禁心中苦笑道:
“這和尚,簡直是混帳的該打屁股……”
但他外表上卻正容說道:
“大和尚,小弟可是頭一次到貴寺來,你可莫錯把馮京當馬馬涼。
左邊外面的和尚,向胡天賜略一打略之後,眉頭一皺道:
“唉,昨天來的那三個和尚,好像沒有他。”
右邊外面的和尚也向胡天賜再加端詳之後,才點頭道:
“啊,不錯,好像是沒有你,你還是早點走吧!”
胡天賜禁不住苦笑失聲道;
“諸位,貴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啊?”
左邊外面的和尚道:
“施主好象是一個真正的讀書人,方才,我錯怪你了,旅主還是早點走吧2”
胡天賜又苦笑道:
“大師想想看,這樣的天氣,一個真正的讀書人,會跑到這兒來那兩個談話的和尚,方自臉色一變,胡天賜又神色一整道:
“在下一片好心,滿腔熱血,經過一夜的奔走,趕到這兒來,為的是有非常重要,也很機密的事情,要面見貴寺掌教。……”
在面外邊的和尚接口歉笑道:
“如施主所言屬實,在下向施主敬致十二分的歉意。”
胡天賜笑了笑道:
“那倒不必,但願你們不把我當成環人,就行了!”
左邊外面的和尚道:
“施主請多原諒,並非我們不分好歹,實在是因為貴寺發生了非常的變故。”
胡天賜注目問道:
“貴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否請道其詳?”
右邊外面的和尚苦笑著,向山門外一指道:
“師主瞧瞧那兩進石獅子。”
胡天賜順著對方手指方向瞧去,只見離山門人五丈處,兩支覆蓋著一層積雪的石獅子,正孤伶伶的,分居在山門外的斜坡上。
按常理,兩支獅子,是應該分立在山門兩旁的,目前這情形,不經提醒,倒也罷了,一經提醒之後,卻顯的非常不調和。
因此,胡天賜目光觸及之下,不由心中一動的,想起了不久之前,發生在白永昌門前的那一幕,因而禁不住脫口問道:
“那兩隻獅子,是被人移走的?”
右邊外面的和尚點頭道:
“正是。”
胡天賜接問道:
“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是一個怎樣的人?為什麼這樣做?”
那左邊外面的和尚眉頭一皺道:
“施主,這兒可能就要發生一場大屠殺,你還是早點離去吧!”
胡天賜笑問道:
“問問都不可以?”
那左邊外面的和尚道:
“事不關己,施主何必置身於這即將發生兇的是非之地呢!”
胡天賜神色一整道:
“大師這一番話,當然是好意,但你卻忘了我方才所說的了。”
那右邊外面的和尚訝問道:
“施主說的什麼話?”
胡天賜正容接道:
“如果與我不相干,我又怎會一夜不休不眠的,冒雪趕到這兒來。”
不等對方開口,又立即接道:“大師,時極太以急迫,敢煩立即向貴寺掌教傳報一聲。
那右邊外面的和尚注目問道:“施主請示第姓啊!”
原來胡天賜為免同對方夾纏不清,己於漫不經意之間,顯示出他的無上神功。
本來他冒雪急趕,一部分衣衫,已被雪花所溼,而目前又是風雪正緊。
可是,目前,那和尚所見到的,胡天賜周身一尺之內,似乎有著一層無形,幕罩使得那被狂風吹得漫天飛舞的雪花,在距他身前一尺之外,就紛紛墜地。
而且,胡天賜那溼衣之上,也是在火爐上烘著似的,冒出騰騰熱氣。
也就是為了這些,使得右邊外面的和尚,說話一半,就發出一聲驚呼,緊接著,其餘三個和尚:也同時臉色大變地,驚呼失聲。
胡天賜卻向右邊外面的和尚,以真氣傳音說道:
“煩請大師,向見掌教密稟一聲,就說逍遙門下,胡天賜求見。”
真是人的名,樹的影,那和尚聞言之下,不由雙目中異彩連間地,合什一禮道:
“啊!那其太好了,少俠請……請客房待茶。”
須知逍遙老人宋希賢,己成了武林人物心目中的偶像,儘管他平常有若閒雲野鶴,一般人難得見到他的俠蹤,但只要是武林中人,卻沒有不知道他的。
目前的胡天賜,如果他不顯示一部分的絕代神功出來,縱然他自己說是逍遙門下,也沒人會相信,但有了這一番神功顯示之後,情況就不同了。
於是,在右邊外面和尚的敬謹前導,與其餘三人的困惑目光相送之下,胡天賜進入一山門內的接待室中。
那帶路的和尚,親自替胡天賜泡了一杯茶,又吩咐接待室中的小和尚好好伺候,然後才向胡天賜歉笑道:
“胡少俠請稍待,貧僧立即向掌教稟報去。”
說完為合什一禮,轉身匆匆離去。
胡天賜端起茶懷,飲了一口,目注侍立一旁的小沙彌笑問道:“小和尚,方才你們接的是那一位貴客?”
小沙彌恭聲答道:“回少俠,那是武當掌教,無垢真人。”
胡天賜一怔道:“武當掌教帶來了些什麼人?”
小沙彌答道:“還有一位長老,和武當八劍。”
武當掌教,外加一位長老,和竊震江湖的“貳當八劍”
算得上是“武當派”精搐英,己傾巢而出,這情況,可委實是令人費解。因而使得胡天賜劍眉一蹙地,注目問道:“他們是專程來此?”
小沙彌搖首好笑道:“這個,小僧可不知道。”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原先那帶路的中年和尚,己隨同一位年約半百的灰衣和尚匆匆走了過來。向著胡天賜一指道:“就是這位胡少俠。”
那灰衣和尚向用天賜合什一禮,高喧一聲佛號道:“胡少俠俠駕光臨,貧僧未曾遠迎,罪過!罪過!”
對這種徒具形式的外交辭令,不但使胡天賜眉峰一蹙,一面起身還禮,一面卻目注原先那帶路的中年和尚,沉聲問道:“大和尚,這位大師是?”
那位灰衣和尚連忙搶先接道:“貧伯悟貞,禿掌羅漢堂主持。”
那中年和尚也立即加以捕充道:“胡少俠,悟貞師叔是本奪掌救的師弟。”
胡天賜雖然有著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但對江湖上一般的勢利眼光中還太太相信。
據他的想法,自己急如星火兼程趕來,一半也是為了你們的事,方才又己經亮出來歷,什顯示神功。可是,如今,出來接他的,卻不過是一位羅漢堂的主持,這情形,自然使他心中大大的不快。
他,畢竟年輕氣盛,心中有了不快,臉上也立即表現出來,口中“哦”了一聲道:“久仰!久仰!”
其實,“少林寺”中,羅漢堂主持的地位,僅次於掌教與藏經樓主持,而位列第三。像胡天賜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夥子,能花動羅漢堂主持前來親迎,這已經算是一種殊榮了,如非是他事先亮出逍遙門下的金字招牌,和已經顯示過無上神功,則今天這種情況之下的“少林寺”,別說能有羅漢堂的主持前來歡迎,連山門也不容易進哩!
悟貞大師已經是老江湖了,自然能看得出胡天賜不豫的臉色,也知道對方為何心中不快,他又是合什一禮,誠摯地笑道:“令師宋大俠,功參造化,學究天人,俠名遠播,四海同飲,貧咋聲然欽遲己久,卻是一向無緣識荊,今天,能得少俠俠駕光臨,使本寺蓬畢增輝,貧僧更是深感榮幸。”
胡天賜眉峰一蹙道:“大和尚,小可此行,可不是前來接收高帽子的。”
語氣中,仍然流露著不愉快,與不耐煩。
悟貞大師精目一轉,又含笑接道:“胡少炔,貧僧所言,可字字由衷,同時,掌教師弟也正在商量著,以迎接單門人之禮來恭迎少俠。”
用天賜明知對方各個由衷,但奉承人的話,總是中聽的,因而使得他心中不覺大部消失地,連忙含笑接道:“騾可不敢當!不敢當!”
悟貞大師扯帆地,笑道:“掌教師兄顧慮到少俠可能太喜歡這些俗禮,所以才派貧僧先來徵求少俠的同意……”
胡天賜心心中冷笑道:“想不到‘少林寺’的和尚們,也是如此老奸巨滑的……真把我當作三歲小孩了………不,但他外表上卻漫應道:“我已經說過,擔當不起……”
依他的脾氣,真想拂袖離去,但他此行任務,一半也是為了他自己,同時他也認為這種遭遇,是對他做人處事的問,所以他還是忍了下來。
悟貞大師笑道:
“那麼,貧僧當請教掌教師兄,親自前來恭迎……”
胡天賜接口笑道:
“胡夭賜草野狂人,不習慣這些,也不懂這一些,所以大師最好是先佈施我一點,我當更感盛情。”
悟貞大師側首一怔,繼而哈哈大笑道:
“吃的是四方,胡少俠居然要求和尚佈施起來,真是請中妙不可言!”
接著,悟貞大師注目笑問道:“但不知少俠,師兄……”
胡少俠截口“啊”了一聲道:“其實,我師兄經常在江湖上走動,不過,不為一般俗人所知而已!”
悟貞大師連連點頭道:“令師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的大俠,一般俗人,當面遇上了,也認不出來。”
接著,又笑問道:“胡少俠投在令師門下,已有多久了?”
胡天賜心中暗笑著:“原來你還在懷疑我的來歷有問題……”
但他口中卻謾應道:“大概有十來來年了吧!”
悟貞大師口中說著,足下就己較上了功夫。
原來當他們兩位前往齊堂途中,須要經過好幾處有積雪的地方,悟貞大師留在雪上的足跡,僅僅是淺淺的一圈,如不注意,可不容易看出來,這一份輕功火候,距那“踏雪無痕”
的境界,已算是很接近了。
可是,胡天賜這邊,也不知他是裝迷糊,還是存心耍弄這老和尚,他的腳步,可是步步到底,那情形,可煞像一個根本不懂得武功的人一樣。
這情形,自然使的悟貞大師暗中直皺眉頭。
在齊堂中用過一頓頗為算美的素餐之後,悟貞大師陪胡天賜進入人“少林”掌教悟先大師的方丈室中。
方丈室中,除了悟元掌教外,還有藏經樓的主捧語亨大師,和一個小和尚。
原來本代少林掌教,師兄弟共四人,系以元,亨,利,貞四字排名,目前,四人中已有三人在座,只有老三悟利雲遊未返。
雙方經過一番客套之後,悟元掌教首先注目問道:“胡少俠遠道趕來,不知有何見教?”
胡天賜正容說道:“‘見教’二字,不敢當,小可此行,雖然也算是為了自己的私事,但主要原因,卻還是為了貴寺的安危著想
悟元大師含笑接道:”胡少俠一番盛情,老夫先行致謝。”
胡天賜正容如故的道:“謝倒不必,但小可有一句話,有如骨鯁在喉,不吐不快,所以必須事先說明,如有什麼不妥,尚請大師原諒。”
悟元大師也正容道:“胡少快有話儘管說,縱有什麼不妥之處,我不怪你就是。”
胡天賜注目問道:“那麼,小可請教,掌教對小可的來歷,是否還有懷疑之處?”
悟元掌教沒想到胡天賜竟然有此一問,不由心中暗笑道:“想到就說,這年輕人,倒真率直可愛……”
但他口中卻笑道:
“胡少俠,老夫也不妨坦白說,在無法證實你是逍遙門下之前,老衲不能不採取保留的態度,尤其是,本寺正處於非常狀態之中,為防萬一,更不能不特別小心一點……”
胡天賜點點頭道:“這也難怪……”
悟元掌教含笑接道:“少俠是否有妥當的辦法,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呢?”
胡天賜笑了笑道:“我想,不久之後,就可證實的。”
悟元掌教沉思著接道:“俗語說的好,話不說不明,還是少俠說明來意,也許可以消除我們之間這種因雙方都不瞭解所引起的隔和。
胡天賜點點頭道:“大師言之有理,請問,掌教大師是否認識一個叫“無為子”的前輩人物?”
胡天賜這一問,使得在座三人,身子同時一震,也幾乎同時地驚問道:“你認識無為子?”
胡天賜淡淡一笑道:
“我不認識無為子,但我知道這個人。”
悟元大師注目道:“無為子已到中原來了?”
胡天賜漫應道:“來的是無為子的徒弟。”
一旁的悟亨大師似乎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道:“是徒弟,還不至於太嚴重。”
胡天賜冷然接道:“可是,那徒弟的成就已超過了其師,而青勝於藍。”
悟元掌教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怪不得,看來,昨天來的那三個,也是他的徒弟了。”
胡天賜接問道:“昨天來的那三個,是怎樣的人?”
悟元掌教道:“是三位年輕的姑娘家,胡少俠當也聽說過,本寺寺規,是不許女施主入寺的,可是,昨天那三位女施主,卻蠻不講理,不但強行入寺,而且還傷了人,臨走時還將山門外的兩隻石獅子弄到五丈之外。
胡天賜笑問道:“掌教大師就任她們那麼胡鬧?”
悟元掌教苦笑道:“可是,當老夫同兩位師兄弟趕出時,人已走的沒了影兒,只留下幾句足以令人氣體肚皮的話。”
胡天賜注目道:“她們是怎麼說的?”
悟元掌教道:
“她們說。今天天亮之後,武當掌教將率領他們那碩果僅存的長老,和“武當八劍”前條木寺報到,而他什在今天天黑之前,必定再度前來,到時,要老衲與武當掌教親自恭邁于山門之外,胡少俠你想想看,這些話,夠不夠氣煞?”
天賜也禁不住苦笑道:“這倒真是令人氣煞!”
接著又注目問道:“那三位姑娘,是不是衣分紅、綠、紫三色?”
悟天掌教連連點頭道:“正是,正是。”
胡天賜皺眉接道:“這就奇了,即然是三位姑娘家,為何方才山門外那些和尚,又對我發生誤會呢?”
一旁的悟貞大師問笑道:“那是有原因的,因為,最先來的那三位姑娘,起初是女扮男裝,直到進入山門之後,才脫去外衣,而你胡少俠現在的裝束,正和她們初來時的男裝近似,所以才有那些誤會。”
胡天賜“哦”了一聲道:“那就怪不得了。”
悟元掌教似乎突有所憶的,注目問道:“胡少俠認識那三位姑娘家?”
胡天賜笑了笑道:“可以說‘是’,也算‘不是’。”
悟元掌教訝問道:“此話怎麼說?”
胡天賜道:“我知道她們的來歷,也知道她們現在住在什麼地方,但卻不曾同她們說過話。”
不等對方開口,又立即接道:“各位六師,剛才我己提到一個“無為子”前輩了。現在,我再提起一個人,想必諸位也不致太陌生的。”
悟元掌教注目問道:“誰?”
胡天賜道:“仲孫還!”
悟元掌教重複了兩句之後,才身軀微顫的,接問道:“莫非是十年前,令師夫婦等“五老練八魔”中的大魔仲孫丕?”
胡天賜正容點頭道:“正是。”
悟元掌教接問道:“據說,仲孫丕早已死了令師等五老之手,胡少俠又提他作甚?”
胡天賜笑了笑道:“小可自然有提起他的原因,因為,方才所提到的那三個姑娘中中紅衣女子,就是仲孫王的女兒,也是無為子的徒弟侍姬。”
對方三人同聲一“哦”之後,又由悟元掌教接問道:
“那另外二位姑娘呢?”
胡天賜道:“那另外二位,也是無為子徒弟的侍姬。”
悟元掌教道:
“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胡天賜微一沉思道:
“雖然,我也急於知道這兒的情況,但我還是願意先說自己的接著,他才將自己所知道的,有關無為子師徒的一切,除了略去他自己與莫子云之間的父子關係之外,都娓娓地說了一遍。
聽完這一段經過之後,悟元掌教等師兄弟三人,都不由地同聲一嘆道:
“真想不到,竟然是這麼回事。”
胡天賜注目問道:“掌教大師,現在,是否該我來向您請教一些問題了?”
悟元掌教連連點首道:“理當,理當,胡少俠有話,請儘管問就是。”
不等胡天賜開口,又歉笑著接道;
“現在,老衲特別聲明:方才對胡少俠你的懷疑,已完全消除“多謝掌教大師!”胡天賜話鋒一頓之後,才沉思著接問道:“掌教大師,貴寺方面,除了昨天仲孫妙妙等三人,前來搔擾過之外,是否還有其他事故?”
“有。”悟元掌教訕然一笑道:“這事情,說起來可真夠丟人。”
接著,語音微揚地,向隔壁房間中喚道:
“玄玄道友,胡少俠不是外人,諸位也可以過來了。”
隔整房間中,傳來一聲宏亮的佛號道:“無量壽佛!貧道這就過來啦!”
話聲一落,已魚貫地走進十位全真道衣來。
並排走在前頭問,是一位鶴髮童年的老道,和一位五旬左右,頭戴九梁冠,身披鶴氅,外表頗為威嚴的道衣,後面則為八位年齡不相上下的中華道士。
這情形,不用介紹,胡天賜也能一目瞭然,前面兩位,老的是“武當”衣著白雲子,較年輕的是“武當”掌教玄玄真人,後面八位,則是在江湖上頗負盛名的“武當八劍”。
當然,這一來,免不了又是一番客套。
不過,因為胡天賜與悟元掌教等人的談話,事實上玄玄真人等人,已全部聽到,所以,對原來的話題,並沒任何影響。
大夥兒重行入座之後,悟元掌教才清嗽一聲,訕然一笑道:“胡少俠,本寺所發生的這宗丟人的事情,因為牽涉到“武當派”,所以,貧道才將玄玄掌教也請過來,必要時請玄玄掌教補充說明。”
胡天賜點點頭道:“我知道,掌教大師請說下去。”
悟元子教苦笑道:“胡少俠,方才不是說過,昨天來的那三位姑娘,曾經說武當掌教,今天早晨會前來報到麼?”
胡天賜又點點頭道:“是的,我還記得。”
悟元掌教苦笑如故地道:“當時,老衲還以為那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卻想不到今天早晨,玄玄道友果然準時趕了來。”
胡天賜笑問道:“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悟元掌教目注玄玄掌教,訕然一笑道:“這事情,還是請道友自己說,比較詳盡一點。”
“好的。”玄玄掌教點點頭,才目注胡天賜,正容說道:“事情是這樣的。約莫是五天前的黃昏,貧道收到悟元道友緊急求援的信函,雖然那時才是矯正初二,但以事情關緊急,所以才盡起本派全部鍛英,晝夜兼程地趕了來。
胡天賜笑問道:“結果,證實那緊急求援信函是偽造的?”
玄玄掌教點點頭道:“不錯。”
胡天賜接問道:“當時,掌教道長怎會相信的呢?”
“因為。”玄玄掌教苦笑道:
“因為那送信的道友,持有悟元掌教的信符,信符代表“少林”掌教的身份,那是“少林派”歷代相傳的“綠玉牒”,偽造不了,同時,“武當”與“少林”又有守望相助的義務,所以,貧道才不疑其他問題地,星夜兼程超來支援。”
胡天賜目注悟元掌教問道:“掌教大師,那‘綠玉牒’又如何解釋呢?”
悟元掌教苦笑道:“這就是方才老衲所說的丟人的事了……”
胡天賜心中一動道:“難道是被人偷走的?”
悟元掌教點點頭道:“正是,正是……如非是玄玄道友今晨趕來,老衲還不知道自己的信符被人偷走,像這情形,你說夠不夠丟人?”
胡天賜蹙眉問道:“他們將玄玄掌教騙來這兒,又是為了什麼呢””
悟元掌教道:“在胡少俠你未說明這些人的來歷之前,老鼓與玄玄道友,都還被蒙在鼓中,但現在,卻己明白他們的用意所在了。”
胡天賜注目問道:“掌教大師請道其詳?”
悟元掌教神色一整道:“莫子云的打算,是使‘少林’、‘武當’,同是瓦解,在江湖上製造一個震撼人心的大新聞。”
胡天賜笑了笑道:“如果這計劃實現了,倒委實是一宗震撼整個江湖的大新聞,也怪不得他們曾誇下海口,五天之內,將有重大的新聞發生。”
他,話鋒略為一頓之後,又注目問道:
“只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作呢?”
悟元掌教長嘆一聲道:“此事說來,可真是話長,但追根究底起來,問題還是在那已死的無為子身上。”
胡天賜正容接道:“小可希望知道詳情。”
悟元掌教道:“老衲會說的,但老衲希望先知道胡少俠與那莫子云的淵源。”
“這個。”胡天賜笑了笑道:“目前小可還不便說明,不過,小可憑師門信譽保證,不論那無為子前輩與貴寺有何過節,小可是絕對站在公正的立場,使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悟元掌教注目問道:“如果那莫子云不聽你的排解呢?”
胡天賜一挑劍眉道:“我想問題不致那麼嚴重。”
悟元掌話衣嘆一聲道:“好!且等老衲將當年事實經過說明之後,咱們再從長計議吧!”
不第他的話聲才落,一陣急促的警鐘聲,已劃空傳來。
悟元掌教不內臉色一變地,苦笑道:“該來的,早點來也好胡天賜也苦笑道:“不過,我還不知道當年事實,未免有點遺憾。”
悟元掌教道:“不要緊,等他們來了,面對面談起來更好。”
一陣急促步履聲,止於方丈室外,傳入一個清朗而翠促的語聲道:“掌教,昨天那三位女施主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