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地,秦官羽是真真實實地愛上梅湘妃,他對陳鳳儀只是初戀的迷悵,對歐正琴則是心靈上的愛慕……
對梅湘妃是心靈愛慕的真實流露。
快樂,幸福,這就是心靈愛慕的流露。
若你愛上一個女人,那女人亦愛你,兩人同心同意去共創一個世界,這就是真真實實的愛情了。
秦官羽是實在地愛上梅湘妃,所以他對梅湘妃的一段話,誠心誠意的回答道:“湘妃,我瞭解你。”
梅湘妃不但真真實實愛上秦官羽,而且對秦官羽也是心靈愛慕的流露,恨不得把一顆心獻出來給秦官羽。
此刻幽幽道:“相公,賤妾雖然身為穴主,但處處得聽命於母親,而且不可抗命。”
現在,一切的一切,秦官羽都明白了,歐正琴果然慧質蘭心把所有都猜着了,忙接聲道:“我亦有此料,請快説説父母他老人家的事要緊。”
梅湘妃含淚訴道:“賤妾屢想對父母盡點子媳之責,但奈何無法如願,好在大叔疼愛賤妾,賤妾才能有機會常常見到父母,父母對賤妾亦極為疼愛,。”
微頓了頓,又幽幽訴道:“父親説,要想尋找玄經三四冊是件極難的事,它確實是在玉龍雪山的男女愛神之中,但這兩尊愛神卻不容易找上,而父親卻知道……”
秦官羽驚問道:“父母親真地知道嗎?”
梅湘妃幽幽訴道:“相公不該懷疑父母親的話呀。”
秦官羽心中慚愧,真想不到梅湘妃對父母親會有如此尊敬,當下只得點頭稱是,同時對梅湘妃也更加深了幾份愛意。
梅湘妃卻非常不放心地幽幽道:“盼相公謹記住,那山谷盡頭的十個小洞中,有一個水聲淙淙小洞,在這小洞的盡頭有瀑布,穿過了瀑布以後,彷彿-片桃園仙境,百花怒放,香氣襲人,那就是真正的百花叢。”
梅湘妃説着,秋水雙瞳直瞪着秦官羽。
秦官羽知道梅湘妃是在用眼睛詢問自己是否聽清楚,所以才朗聲道:“我已經聽清楚了。”
梅湘妃極感安慰,又接着説道:“過這桃園百花仙境,相公就不難找到愛神了,父親説於愛神的周圍二十丈處,有約百條西藏雪山所特有的兇猛野獸,它名叫龍形豹,矯捷若猿猴,性靈狡獪,兇狠至極,非小心應付不可。”
秦官羽會意點頭道:“我會非常小心的。”
這時梅湘妃離情依依嬌聲道:“相公速去罷。”
秦官羽這時倏然想起,梅湘妃在喝退大鬼勾魂使者之時,曾經説過:“你迴穴去,説穴主將勸首奇上穴中一行,以穴主之命擔保。”
而她正是鬼穴穴主。
本來天下間,母子該是至親至愛,許多母親均願兒女快樂,處處均遷就兒女之意.而她母親卻處處揹她的意志而行。
可知,她並非慈愛型的女人。
那麼梅湘妃此次迴穴中,定然定會受到責懲了,為了自己,可能不止是責懲,可能還有重刑?
自己身為堂堂七尺之軀的男子漢,何忍妻子受刑?當下即朗聲笑道:“往玉龍雪山,我是急急如焚,但在前往玉龍雪山前,有一處非即去不可。”
梅湘妃詫異問道:“何處呢?”
“前往貴穴,拜見岳母大人。”
秦官羽故意把口氣談得輕鬆緩和,卻聽得梅湘妃粉臉大變惶恐地道:“相公,穴中你千萬去不得。”
秦官羽當然是知道這去不得之意,但他仍然故作輕鬆,俏皮道:“難道我不能去拜見岳母嗎’”
聽得梅湘妃又羞又急地跺腳道:“賤妾説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秦官羽故作驚詫道:“為什麼?”
這下梅湘妃可真急了,她沉思半晌才道:“相公如入穴中,勢非被母親困起來不可,如此,相公如何取得玄經,完成大任呢?”
秦官羽這時倏然問道:“若我不上貴穴,湘妃不是會受罰嗎?”
這下,梅湘妃整個明白了,她的芳心如躺在雲朵上飄蕩般感到飄飄然。
愛人與被愛均是一種幸福。
如今,梅湘妃突然發覺到,她所愛的人正也愛着她,這豈非兩重幸福,怎不叫她處女芳心,又激動又喜悦呢?
但隨着幸福而臨的是,她無論如何不能容她所愛的人去被愛睏受苦,當下斷然道:“你不能上鬼穴。”
秦官羽是個想得到做得到的人,也當下已如斬釘截鐵般肯定道:“我卻非去不可。”
梅湘妃愣了半響,突地因這份幸福喜悦而淚落,幽幽嘆道:“母親對賤妾,縱然是毫無慈愛可言,但最少是親生母親,賤妾雖不能帶回相公,遷怒於母親,頂多也是處罰,但相公此入鬼穴,叫賤妾如何説呢?”
秦官羽哈哈大笑道:“難道她不要我這個女婿,讓自己的女兒獨守一生不成?走,我們上貴穴。”
秦官羽説着,就趨前輕擁梅湘妃之纖軀,正待往洞外走去。
梅湘妃卻裹足不前,幽幽道:“相公別想得太過天真,唉。”
她又是沉甸甸地嘆息一聲,秦官羽怎會不知引入鬼穴定然是凶多吉少,但為人丈夫不能保護自己妻子的安全。難道……
難道還配為人丈夫嗎?男人與女人所不同之處,因為男人是保護者,女人天生就是被保護者。一個男人若是連保護妻子安全的勇氣都沒有,豈不枉為男人,而一輩子供天下人所嘲諷,不是嗎?
此時秦官羽的心意已決,淡淡道:“難道母親會殺死她的女婿嗎?”
“母親”兩字聽得梅湘妃大為受用,現在的秦官羽巳把她的母親,也稱為母親了,這豈非真心真意,把自己認定是他的妻子了嗎?
女人天生就是最敏感。由於她們的敏感,往往也給她們帶來許多無謂的猜忌與痛苦,結果以弱者自嘲。
可惜男人就沒有這種敏感,否則世上也不會演出許多男女的悲劇了。
梅湘妃感激之餘,更決心要秦官羽速去玉龍雪山尋得玄經,好讓武功領袖天下,當下,幽幽嘆道:“母親她老人家確無殺害相公之意,但相公自入穴中,卻無異自困,一切行動皆掌握於母親手中,如此對相公豈非極為不利?”
秦官羽淡淡笑道:“利與不利全在人為,湘妃何必憂慮過多呢?”
梅湘妃又幽幽道:“若家母把你幽困起來,以你為質,與三國廟、丐幫談條件,屆時相公又將怎麼辦呢?”
聽得秦官羽心胸大震。梅湘妃説得不錯,若將自己為要脅,去與丐幫、三國廟談條件,那大為不利了,何況丐幫首老是愛我如己於的不死老丐,而三國廟主則是自己的指腹妻子歐正琴。
這兩人一急起來,為了自己不顧後果的去做,武林天下豈非在鬼穴淫威之下了嗎?那還堪設想!
他雖然如此想,但大言已出當生死不渝,豈非能效小人之輩般去後悔呢?想着,毅然道:“我的心意已決。”
梅湘妃微驚道:“相公,這……這……”
秦官羽復朗聲道:“湘妃,不管你是否帶我去,我有的是雙腳雙手,自會尋上門去,正如你所説,母親若幽困我,難道我的雙腳雙手是如此容易被幽困嗎?”
梅湘妃粉臉悽怨道:“賤妾知道相公是個説一不二之輩,唉,一時不知如何勸告相公才好,相公對賤妾的心意,賤妾銘肌縷骨,畢生難忘,賤妾但願……”
秦官羽笑問道:“但願什麼?”
“但願有朝一日,咱們恩怨皆了,那時,賤妾、相公、琴妹三人共同去創造一個可愛的人生。”
秦官羽朗聲笑道:“我深信會有這一天的,走……”
梅湘妃憂形於色,軟聲嬌道:“盼相公小心,俗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呀。”
如願,天下間的事,幾個如願呢?每個都盼望能平步青雲,飛黃騰達,但試問又有幾個能如願呢?
梅湘妃此時又嬌聲道:“相公可知鬼穴在何處嗎?”
“貴穴在何處,在下尚不知道。”
梅湘妃嬌笑道:“離此不過百里呢,這是顆止毒丹,乃本門秘製,相公服下後入穴中也可防備,穴中無一不毒,相公雖服下止毒丹,亦仍需相當小心!”
秦官羽不願空負了梅湘妃的一片好意,勉強把那顆止毒丹服下,兩人起步出洞。
此刻夜剛才交三更。
在一條婉蜒如銀河般的幽谷盡頭,有個大洞,洞口似乎天然所成,又似乎經過人工修改所造,高約近丈,寬有八尺。
雪,仍是鵝掌般繽紛下着。
二條影子如二縷輕煙迅速絕倫地飛射在洞口之前。
不用説,正是秦官羽與梅湘妃這一對沉在恩愛中的小夫妻。
兩人身斂,秦官羽微微感慨道:“這就是鬼穴了……”
梅湘妃隨口道:“這是鬼穴進口,走,相公小心,洞口迷路四布,但相公須記住,逢五左轉,遇水不前,相公記得嗎?”
秦官羽點點頭漫不經心道:“記得了,走。”
梅湘妃伸出纖纖素手緊捏着秦官羽的手,兩人相攜並肩走了進去。
其實,此刻的秦官羽心如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猛跳着。
鬼穴……
這是個威懾武林近百年的神秘洞府,他此次進入鬼穴,並非單純是為了梅湘妃,而是還有另一個原因,支使他決心一探鬼穴。
那就是希望見到父母。
父母親的臉孔在他腦海中,雖是朦朧模糊,但他知道,他一見了父母親,立即可辨認出來。
此刻,他緊張又心急。
梅湘妃何嘗不是如此.她的芳心更如野鹿亂闖,為檀郎擔憂,此次,母親不知將要出什麼花樣來對付他?
兩人才進入洞中,薯地一聲陰陽怪氣的叫聲道:“恭迎穴主迴穴……”
早在聲中.由洞中相繼步出了二十多個精悍漢子。
秦官羽入得洞中之後,即對裏面的一切暗自詳細記住,果然,正如梅湘妃所説的,這條洞路的盡處,分岐四開,小洞林立,秦官羽暗中計算竟有三十多個分洞。
光憑這份巧奪天工的建造,就令人歎為觀止了。
所相同的是,那些小洞寬約有六尺,高約近丈。
這時,只見二輛彩轎如流雲般飄掠而至,這二輛轎乃是由四個精悍漢子所抬。
二輛彩轎停在秦官羽與梅湘妃的身前,立聽粗聲但很恭順的聲響道:“恭請穴主與秦相公上轎。”
梅湘妃輕輕一扭秦官羽的手,低聲道:“盼相公珍重,希望再見時相公無恙。”
此刻轎門已打開,梅湘妃嬌滴滴道:“相公,請上轎。”
秦官羽見兩轎來臨,早已知道這用意非常明朗,此刻,梅湘妃面容極為嚴肅,一時不知坐哪一輛轎才好。
但若再猶疑就無異表示膽怯了,當下大大方方地隨選了一輛坐上。
待秦官羽坐好之後,梅湘妃才嫋嫋細細地步上另一輛彩轎上,落坐後才冷冷道:“起程……”
粗魯而恭順地應聲道:“遵穴主命諭……”
立即轎門關上了,洞中本來就黑暗,轎門一關更是伸手不見五指,但也在轎門關上的瞬間,轎中燈突然亮起來。
秦官羽暗暗叫聲:“好狡猾的佈置。”
原來,這轎的兩旁均開有個尺長寬的小窗,為紗巾所罩,洞中雖然漆黑如墨,但以秦官羽的內功火候仍可清楚地看明一切。
秦官羽的本意,就是想借這紗窗一窺洞中的玄虛。
可是轎內燈光一亮轎中就光明無比,任你內功再高也難在光亮中運功望到黑暗裏的一切,除非你是把臉靠上紗窗,才勉強可看到外面。
奈何,秦官羽又不恥於這樣做。
如此一來,就成了-般俗言所謂的他暗我明,秦官羽的一舉一動,完全落入人家的虎視中了。
好在他既然敢進入鬼穴,也自有他一番的打算,當下,他就正襟危坐,以靜待事情的進一步發展。
此時,轎已被抬着向前飛奔。
秦官羽但覺平穩已極,耳邊風聲大作,他知道這是動作快速所引出的空氣聲。
這時,又響起粗野但恭敬的聲響道:“奉告相公,此去總舵,路途遙遠,直到天亮,相公若能休息而睡,將可打發這段漫長而又無聊的時光,相公有何事,請即傳命。”
秦官羽淡淡應道:“知道了。”
心中卻暗暗驚悚不已,什麼?此地離鬼穴總舵,竟然要有二三個時辰之路程?天呀,這是故弄玄虛或真實如此呢?
也在此刻,背後傳來縷縷嬌聲道:“相公多日夜於奔命,何不趁機一解疲勞,賤妾之轎離相公不及丈遠,相公有何交待,但請下命。”
秦官羽暗暗讚美梅湘妃的心細如髮,她此刻定然知道自己懷疑這路途真假,而特意出聲,加於證實,思索間朗聲道:“我別無所求,也盼姑娘休息。”
“謝謝相公。”
如此過約盞茶時光,突然響起陰森森如鬼嚎般的聲響道:“在下大鬼拜見秦首奇。”
秦官羽微愣道:“有何高見?”
其實,此刻他已發覺這轎邊有衣袂獵獵聲響,想不到陰錯陽差竟然是大鬼勾魂使者林庚,秦官羽對此人雖痛恨入骨,卻也極為心折,尤其他巧於詞令舌如彈簧,憑他三寸不爛之舌若無主見的人定會被他説服的。
陰森森如鬼嚎般的聲響道:“在下奉太上穴主之命來侍候首奇,盼首奇一洗前嫌,有何需要祈能不吝指教。”
秦官羽心中暗笑忖道:“好排場”,口中仍淡淡道:“在下別無所需,林兄請自便。”
陰森森如鬼嚎般的聲響道:“首奇雖然不恥大鬼,但大鬼能夠瞻首奇風采,實亦生平大願。”
秦官羽知道既能不召自來,定然揮之不去了,何況他是奉太上穴主之命而來的,當然不敢違命離開,當下淡淡道:“林兄如此盛意,在下感激了。”
“首奇何必折煞屬下呢?”
秦官羽懶得再開口,轎外的大鬼當然也不敢打擾了。
秦官羽乾脆閉眼休息,只覺兩旁倏然生風呼嘯如雷,轎如流矢般向前飛馳,但卻極為平穩。
朦朧中,也許因他真地太過疲勞,竟然睡着了。
待他醒來,轎仍四平八穩地向前奔馳着,只見那盞燈已告熄滅了,紗窗隱隱透進微光,秦官羽俊眼微望之下,但覺仍處於洞中趕路。
這時,嬌滴滴的聲響縷縷傳來道:“相公睡得可好?”
秦官羽聽到梅湘妃的嬌聲,立朗聲道:“坐轎如坐搖籃而無搖籃晃擺,舒適中睡得確實很好,一振心神清醒。”
轎在這時,突然停止。
秦官羽心想莫非到了,立即轎門大開,一聲陰森森如鬼嚎般的聲響遭:“恭請首奇下轎。”
秦官羽傲然舉步下轎,剛下了轎,只聽梅湘妃的嬌滴滴聲響道:“賤妾就此告別,謹請相公自為珍重,一切自有大鬼侍候,相公,賤妾拜別……”
秦官羽仍舊淡淡道:“姑娘請自便。”
梅湘妃所乘坐這轎,已快如流矢般向前飛射而去。
秦官羽展目望去,為之暗暗讚揚道:“好地方。”
原來,此刻的天際,曙光已現,東方大白,眼前景物清晰異常,但見這裏,已非洞中的路,而是一片平原。
這真不愧為世外桃源,滿地綠茵,繁花似錦,萬紫千紅,景色宜人。
尤其是樓閣林立,精緻可愛,引水成溪,伐木成橋,當真是別有天地,初見之人竟然以為這是騷客、雅人隱士的居地。
誰又會想到,這竟然是武林上人人聞而喪膽心悚的鬼穴呢?
這時,陰森森的聲響道:“首奇,請跟屬下走……”
秦官羽此時才想起這大鬼勾魂使者林庚來,他展目望處更為心奇。
這勾魂使者,人不如其名,竟然是個壽眉慈眼清秀峋瞬的老人,滿頭霜發,毫無猙獰可怕之容,當下,朗笑道:“林兄,不,前輩請。”
林庚微微發愣,隨又陰森森如鬼嚎般響道:“屬下奉太上穴主之命今後身任首奇之侍從,首奇如此稱呼,屬下怎配當得起呢?”
秦官羽一進入鬼穴,雖無害怕之意,卻有緊張之心,他心中時時刻刻叮嚀自己“慎之,慎之”。此刻為緩和一下氣氛,俏皮道:“前輩,請。”
聽得林庚差點大笑出聲道:“首奇,請。”
説着,畢恭畢敬地在前領路,秦官羽也亦步亦趨地緊跟在他身後,走過小橋,流水露潺,清澈見底,兩旁花海,碧綠如茵,香氣襲人。
如此曲折迴環就進入嵩閣,只見建得高簾如飛,畫棟雕樑,古也古香,由正殿入、後殿出繞過小溪,過小橋,繞閣橋……
如此,連秦官羽亦不知走了多久,最後才被引入一間二樓高閣上。
開了房門,秦官羽給愣住了。
什麼,自己並非大姑娘,如何會被安排走進這充滿着胭脂氣的房中來呢?只見林庚鼓了兩掌。
接着,由室內步出箇中年女人來,走到秦官羽身前跪身就拜,口中如鶯似雀地道:“婢女拜見穴主姑爺。”
不久又走出個少女,嫋嫋地走近秦官羽,拜身道:“婢女拜見武林首奇文曲武魁,穴主夫君秦大爺。”
好長的稱呼,好堂皇的名詞,秦官羽如此暗忖着,隨即淡淡道:何必多禮。”
林庚這時亦恭身説道:“首奇初臨敝穴,盼先梳洗,待後穴主當設筵為首奇洗塵,首奇,請。”
秦官羽本想反對,但再想,既來之則安之,既敢入虎穴,就該有入虎穴之膽,所謂入鄉隨俗。目前就隨遇而安,反正自己此次入鬼穴,可減少梅湘妃的受刑之苦,二來可一探父母。
尤其是會見父母一事,更抱着不到黃河不死之心,當下,淡淡地遭:“也罷。”
兩女齊恭聲道:“請穴主姑爺,隨婢女走。”
秦官羽也老實不客氣地跟他們走,過客廳,見陳設宛如宮殿,入內房,牙牀繡被,錦帳流蘇,充滿着懶慵嬌娜無力的閨秀氣派。
出內房,就到了浴室。
秦官羽梳洗罷,更顯身心舒爽,來到客廳,早見梅湘妃恭待在那裏。
所謂小別勝新婚,尤其此刻,她身着白宮羅衫襯着她瑩白如玉的肌膚與沉魚落雁的絕世容光,端的美如天人。
尤其是她刻意整裝之後,蜂腰玲瓏,雙峯秀挺,身材窈窕纖細均衡,真的嬌豔欲滴,人見人迷了。
梅湘妃見了秦官羽,嬌滴滴道:“相公,請坐。”
秦官羽確實為梅湘妃的美色所迷住看得發愣了,梅湘妃被看得羞從心上出,甜由眼中進,嬌羞帶怯道:“相公,請坐。”
此時秦官羽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愧得俊臉發紅,落坐太師椅上,梅湘妃見四下無人,低聲道:“相公,你怎如此看奴家,莫非奴家何處不對?”
天下女人最為奇怪,男人為什麼如此痴痴看她們,其實她們心中早已有數,怪就怪在她們這明知故問的天性。
她只是為了想滿足心中的自傲感。
若遇着不懂風趣的男人來個顧左右而言他,真的是才“氣死奴家也。”知趣的男人,若乘機得體地讚美一句,保證兩相高興喜氣洋洋。
秦官羽當然不懂得如何讚美女人,但他説的是實話,不懂彎曲,你聽他如何説:“我是看,看,看……”
這下,梅湘妃急了,嬌聲問道:“看什麼呢?”
秦官羽因不知如何説謊,只好硬着頭皮道:“我是看姑娘.實實在在太美了,確實是太美了。”
這就對了,尤其是梅湘妃早知秦官羽的脾氣,這太美的一句形容之外,又再加上一句,表示她自己的美不同凡響。
若遇上別的男人,當會説出許多文詞來形容,如美賽仙女,驚為天人,豔若桃李,遠羞西施……等等。
這在梅湘妃來説俗得,反不如簡單樸素的太美,這句來得有份量。
尤其是太美這句話出自秦官羽口中,更聽得她全身酥軟,甜在心頭,當下,嬌臉如新娘般如蘋果含羞帶怯嬌滴滴道:“相公,怎可不務正業?”
罵慘了秦官羽,秦官羽是個不懂風趣之人,梅湘妃的撒嬌,他會錯了意,認為梅湘妃罵他此時何時,此地何地,怎可想入非非。
心中,更加佩服,愧道:“是的,在下不該如此。”
聽得梅湘妃於微愣後才發覺出,她雖知道秦官羽的脾氣,卻不知秦官羽因這句她的撒嬌話,而更加愛她幾分呢?芳心一慌,嬌聲急道:“相公別生氣,我們談談正事。”
秦官羽淡淡道:“我並不生氣,湘妃有事,請直談。”
如此才安了梅湘妃的心,她粉臉嚴肅地道:“家母此刻正在運功,她老人家一次運功,就須數個時辰,所以無法親迎相公,盼能賜諒。”
秦官羽淡淡道:“不用客氣。”
梅湘妃此時才又嬌聲道:“此次她雖仍在運功之中,但卻急盼能見相公,是故,賤妾想領相公去見家母,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見她的母親是必須的事,當下也毫不客氣道:“瞻見母親慈顏,正是我所盼望的。”
梅湘妃突地幽幽道:“但賤妾有點小事要求相公,盼相公能答應。”
“請説無妨。”
“家母近年來脾氣極為不好,動不動就發火,望相公能體諒此點。”
秦官羽淡淡道:“母親的一切,我會容忍的。”
説着,二人下樓出閣,又步上另一間樓閣,當走到一間極為華麗的房間前時,秦官羽突然想起什麼,問道:“母親在運功中,能與人交談嗎?”
梅湘妃點頭道:“家母業已練成兩心神功,她一邊與人交談一邊運功而不會走火入魔,若賤妾的計算不錯,她的行動即將完成了。”
接着,梅湘妃在獅頭門環上輕輕連打兩響,裏面傳來一聲嬌脆如蜜的聲響道:“是妃兒嗎?”
梅湘妃立嬌滴滴應聲道:“母親,妃兒帶相公來拜見母親。”
嬌脆如蜜的聲響道:“請他進來。”
梅湘妃纖手輕輕一握秦官羽後,才伸手推門,嬌滴滴道:“盼相公謹記賤妾剛才所提的話,相公,請……”
此時,秦官羽的感慨頗多,鬼穴之所以驚駭武林,畢竟是有其原因的,試想想,這鬼穴主的武林已練至兩心神功之境了。
兩心神功……
是武林至高絕學,在當今的武林中,只有傳聞而無一人真正學會,如今,竟然聽到這鬼穴主已然練成,這豈非太過駭人嗎?
想着,秦官羽傲然舉步而進。
他只覺得,這嬌脆的聲響太動聽迷人。
梅湘妃又輕輕地關上門,卻把她自己關在門外,此時,她芳心驚跳,她不敢想象那後果將變成如何?
可能,她的心上人立即被擄入困中。
更可能,立即死於她母親的神功下。
因為,當她的心上人現身武林而為母親知道是人君之子後,母親曾經咬牙切齒地説:“有朝一日,我必擄下這小子,折磨後,碎屍萬段。妃兒,以她的面貌,武林可嫁個武林皇帝,而這武林皇帝就由母親來栽培。”
是的,母親可造出個武林皇帝。
但她不願嫁給武林皇帝,而她在偷聽秦官羽與不死老丐神秘老人的交談中,在偷窺秦官羽的一舉一動,愛上了他。
何況他是她的指腹丈夫呢?
又何況,如今也有了夫妻之實?
她真不敢想象,若秦官羽萬一當真被母親命人碎屍萬段之後,她將怎樣過日子,何以為生……
她只有悄然離開那門下樓去,因這是一慣之例,她不敢違反母親的話。
而秦官羽呢?
有如山嶽浮淵般,峙立於門旁展目向屋中望去,只是白幔重重疊罩,房中,除了白幔紗帳之外就別無所有,更顯得如此寬闊得令人有點悽切,穿冷,尤其是房中,一片白茫茫,更令人泛起淡淡如縹渺虛無的憂鬱。
這時,那嬌脆悦耳的聲響道:“閣下就是武林首奇文曲武魁秦官羽嗎?”
此刻的秦官羽心胸怒火澎湃,如今,他面對着是武林兇星,也是困他父母的仇人,而這女人卻又是他的岳母。
人間的事,本來就如此複雜,秦官羽雖然是對這女人恨不得寢她的皮,啃她的骨,但人倫告訴他必須拜見岳母。
當下,蹲身下跪沉聲冷冷道:“秦官羽在此拜見岳母。”
由層層疊罩的白幔後,傳出嬌脆脆又如幻似霧的悦耳聲響道:“秦相公何必多禮,請站起詳談,唉。”
一聲輕輕如霧,嫋嫋四散般的嘆息聲,響後又道:“相公身為首奇,當然會責怪這不入奇人之列的岳母未親迎女婿了,可是岳母運功正緊,請賜諒。”
秦官羽乘勢冷道:“謝岳母大恩。”
同時站起來,宛如臨風玉樹般傲然峙立着,此刻,他本想開門見山地談起父母被困之事,但一想,還是待對方開口再説罷。
這時候的白幔後面,又傳來嬌脆嫋嫋的聲響道:“秦首奇請稍等半刻,岳母行功等一會兒即將完成。”
秦官羽毫無感情冷道:“岳母何必客氣,官羽稍等無妨。”
如此,約過盞茶時光……
白幔飄處,只見一個風華絕倫,容光秀麗,才在綺年的女人,蓮步細碎,婀娜嫋嫋宛如迴風舞雪般地飄出白紗幔外……
秦官羽看得俊眼大變,蹬地倒退一步。
若他的記憶不錯,這女人該是他的母親,他魂索夢繫的臉孔。
女人,也如痴似緊瞪着他。
時間似乎停止……
秦官羽的心裏,驚,奇,疑……許多複雜的神情交織在一起,匯成一個巨大的問號在他的腦中快速地旋轉着。
最令秦官羽驚奇的是,梅湘妃的母親鬼穴的太上穴主,竟然是個與梅湘妃年齡相仿的玉貌少女。
更詫異的是,她的容貌,竟是如此像母親……
而這鬼穴的太上穴主,也痴痴地望着秦官羽……
良久,良久之後,才聽鬼穴主幽幽輕嘆道:“孩子,邇來可好?”
秦官羽茫然道:“託太上穴主的福,還好……”
鬼穴的太上穴主輕嘆後,連鼓二掌,白幔立即緩緩移開,露出個精緻的客廳來,她步步生蓮花地走到太師椅上坐下來,輕輕道:“孩子,坐下來談談。”
此刻,秦官羽突然想起父母被困之事,當下傲然舉步,走到太上穴主的對面太師椅落坐,沉聲冷道:“姑娘是誰?”
其實,秦官羽這句問話未免過於唐突,梅湘妃的母親豈是姑娘?不過,此時的秦官羽滿心疑念叢生,他就不相信,她會是梅湘妃的母親。
這女人臉上現出驚奇之色道:“孩子你縱然恨我入骨,面對着岳母也是姨母,説話也該放尊重點呀。”
“什麼,岳母姨母……莫非她是母親的妹妹?”
秦官羽暗忖後,更感狐疑,口中卻仍沉聲冷道:“姑娘就是在下的姨母嗎?”
女人輕幽幽一嘆道:“岳母是你母親的妹妹,難道不是你的姨母嗎?”
秦官羽傲然哈哈大笑道:“岳母既然是姨母,又何故困在下父母幾近十二年呢?難道岳母不念手足之情嗎?”
女人又輕幽嘆道:“孩子,見到你,岳母差點兒誤認為是你父親呢?唉,已隔二十載的事,姨母卻仍歷歷如畫在眼前,那時,令尊正如現在的你一樣的脾氣,唉。”
幽幽一嘆後,道:“你莫非是為了你父母的事而來嗎?”
此刻的秦官羽斷然應道:“這乃在下身入鬼穴原因之一。”
秦官羽倏然想起,這女人可能就是自己的阿姨,不然臉容絕對不會唯妙唯肖,自己離開母親之時,母親不就是這樣子嗎?
但她哪來如此年輕呢?狐疑間,女人已經粉臉呈奇,微感驚奇問道:“另外個原因是什麼呢?”
秦官羽已深信這女人是阿姨,故口氣也自軟了一些,當下朗聲遭:“因賤內曾以生命向大鬼擔保過。”
“賤內?”
秦官羽被這眼前阿姨問得俊臉微紅,但他是條漢子,一人敢做一人敢當,當下朗道:“阿姨之令嬡,豈非在下賤內嗎?”
女人卻驚奇問道:“孩子,你錯了,姨母並非萬絕毒尊,不錯,阿姨頂冒萬絕毒尊之名已經十多年了,而萬絕毒尊卻早已亡故。”
聽得秦官羽大驚失色地站起來,驚叫聲:“呀,糟了……”
女人卻幽幽道:“不過,阿姨雖非萬絕毒尊本人,卻也承認你是阿姨女婿。”
秦官羽愈覺不清,問道:“這是什麼緣故呢?”
女人幽幽嘆道:“説來也許你不相信,鬼穴早在十二年前即已被武林二個正派人所破解,而阿姨幸逢其際,趁亂闖入鬼穴當了公證人,也接替了鬼穴穴主之職。”
秦官羽如落五里霧中,驚聲道:“這,這在下真的不解。”
女人輕輕嘆道:“你所不解的事情還多着呢,現在阿姨最關心的是,你對妃兒到底有何感想?”
秦官羽傲然道:“令媛已是在下之妻,談不上什麼感想,現在所急要知道的是家父母如今在哪裏’”
女人幽幽地接下道:“如此説來,侄兒,你已承認妃兒是你的妻子了?”
秦官羽覺得面對着的阿姨確實是太過神秘難測,她不答正題卻一味閃爍其詞,其意安在?但為了父母的事,他只好忍下道:“何止是承認,且已是此情至死不渝了,如此,阿姨該會滿意了罷,那麼,請阿姨回答羽兒,羽兒父母於今何在?”
女人悽切道:“我知道,羽兒,你此時最需要知道的是你父母的事,而阿姨自會詳細地回答後,再帶你去見你父母。”
這一段話,可正安了秦官羽的心,女人這時幽幽嘆後,複道:“現在未回答這問題前,阿姨有許多的話要問你,你必須先回答阿姨。”
秦官羽立刻點頭道:“羽兒在儘可能的範圍內,知無不答,亦有許多話急要問阿姨。”
女人點點頭後幽幽道:“當然阿姨亦會回答羽兒的問題,但長幼有序,照理阿姨是不是該先問羽兒呢?”
秦官羽點點頭道:“阿姨,請罷,但羽兒有個最大的問題須待解答,即阿姨怎會如此年輕,梅湘妃難道真的是阿姨的女兒嗎?”
聽得他的阿姨粉臉飛霞道:“十幾年來,阿姨心如止水,意如死灰,哪來的年輕呢?十二年了,羽兒,十二年是多麼漫長的歲月,它令妃兒由小孩長大成人,唉。”
這輕嘆聲顯得多麼輕微,猶如煙霧朦朦的春晨遠處傳來的訴泣音,令人悽然。
尤其是此刻,他的阿姨一雙鳳眼茫然直視宛如沉於往事的回憶中,使秦官羽亦微微感到,這四周的一切是如此的悽切,滿布着憂鬱。
他的阿姨突拾玉首,對着秦官羽問道:“羽兒,十二年,是不是一段很長的歲月?”
秦官羽微微一愣,阿姨怎地提出如此奇怪的問題來,當下也不假思索道:“十二年,確實是段極為漫長的歲月。”
他的阿姨幽幽輕嘆道:“十二年來,阿姨淚盡血幹由少女變成老人,何來年輕呢?”
秦官羽不知如何回答,沉默片刻才道:“但阿姨確實年輕,就宛如妃妹一樣。”
其實秦官羽此時可説是心急如焚,他思父母之念,由急切而變為不耐煩,但他仍是強忍住。
他的阿姨長喟一聲,道:“十二年來,阿姨不敢對着銅鏡望上一眼,想象中,阿姨是個雞皮老婆了,羽兒的話,阿姨不敢相信,十二年,對阿姨來説猶如兩世為人,哭盡了淚,傷盡了心,對人世毫無興趣,若非知悉羽兒已成人而且是人中之龍,阿姨真的不想活下去……”
説到傷心處,竟然梨花帶雨,盈盈珠淚津津沾着蘋果般迷人的雙頰而落……
秦官羽更加莫名其妙。這算是什麼名堂,鬼穴派出毒蛇,屢次要加害自己的命,阿姨如何會説出這種言不由衷的話來呢?
何況,她還不顧姊妹之情幽困父母,説出這種話,難道是欺騙?
秦官羽本想以話諷刺她,但反而一想,他到底是母親的妹妹也是自己的岳母,還是暫且忍耐,反正自己已身入鬼穴,遲早總是會知道詳情的。
他的阿姨卻突然幽幽問道:“阿姨真的還年輕嗎?”
這句話更是問得無頭無腦,秦官羽只好道:“羽兒何必欺騙阿姨呢?阿姨既然不信.何不拿銅鏡來看看?”
他的阿姨痴痴片刻,才又幽幽嘆道:“不必了,阿姨年輕何用,阿姨已經把全部希望寄託在妃兒身上了,羽兒,你認為妃兒是阿姨的女兒嗎?”
驚得秦官羽急聲問道:“難道不是?
他的阿姨連搖玉首,幽幽道:“不是,阿姨畢生雲英未嫁,至今猶是女兒身,何來有女如妃兒呢?”
這下,秦官羽差點兒驚叫出聲問道:“阿姨,這……這……”
他的阿姨幽幽道:“妃兒才是萬絕毒尊這毒婆的女兒,亦即與你指腹為婚的妻子,阿姨無非是教養她長大而已,唉。”
她又幽幽嘆道:“人生本來就是這麼矛盾,她的母親毒如蛇蠍,妃兒卻慈如佛心,阿姨畢生所有的希望就全寄託在妃兒的身上了,羽兒,你可真正愛她?”
秦官羽害羞地點點頭,不知如何回答。
他的阿姨又幽幽道:“如今,阿姨可心慰矣,眼看自己心愛的女兒與唯一希望所寄託的侄兒能夠相親相愛,何嘗不是人生一大幸福呢?阿姨所説的話完了。”
秦官羽愣然道:“那麼該輪到羽兒發問了。”
他的阿姨又幽幽嘆道:“慢點,在羽兒未問前,阿姨對羽兒有二點要求,請羽兒答應。”
秦官羽沉思片刻後道:“只要阿姨不是叫羽兒殺人放火,或是違反天理之事,羽兒定然答應。”
他的阿姨幽幽嘆道:“第一,別把妃兒非阿姨親生的事去告訴妃兒,第二,別恨妃兒,這二點你能做到嗎?”
秦官羽立答道:“阿姨,羽兒定能做到。”
他的阿姨,接着道:“羽兒,別看它是極簡單的事,可是要履行它,卻必須要有耐心與毅力。”
秦官羽不假思索道:“可以辦到,羽兒身為大丈夫,一言既出,定當生死不渝。”
他的阿姨幽幽嘆道:“阿姨畢生最怕的即是這個時辰,羽兒,你所要問的莫非是令尊令堂的事嗎?”
秦官羽立點頭道:“正是,盼阿姨能詳告。”
他的阿姨粉臉悽切幽幽道:“羽兒,阿姨不知如何説才好,阿姨十二年來,天天所心驚肉跳的就是此刻,但它終於來臨了,而阿姨如何説才好呢,”
秦官羽暗聲冷哼,心意道:“我看你如何巧舌辯釋你狠心困禁你姊姊及姊夫十數年的理由。”
他的阿姨卻用悽切近乎哭泣的聲説道:“羽兒的父母親,已在十二年前仙逝了。”
這宛如晴空迅雷,轟得秦官羽差點兒暈死過去,若非另有疑念,就在此時閃入他的腦際時,他就是拼着一命亦要取下這阿姨的命。
他的阿姨悽然低聲道:“姊夫死了,姊姊亦死了,去就去罷,卻留下仍活在人世的我與羽兒受苦。”
秦官羽倏地站起來,冷哼聲道:“阿姨何必騙羽兒,羽兒父母昨天尚好好地幽困在貴穴,莫非羽兒入穴前被阿姨殺害了嗎?”
他昨天還聽梅湘妃説過,父母親不但好好地被關在鬼穴,而且也告訴她轉告自己有關百花叢的地點與如何取得玄經之示。
自己父母怎會在十二年前就已亡故了呢?這豈非欺人之談嗎?
瞬間的工夫,秦官羽對這阿姨不但恨之入骨,而且也輕視她這種反覆無常的性格,而泛起極為不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