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卡想過他可能會帶她去的幾個地方。他家,譬如說。要不就是旅館的豪華套房,或是現在流行的氣派太空遊艇。不管什麼地方,她毫無疑問肯定那兒必有一張Kingsize加大尺碼的大床。
如果這傢伙以為她整個下午都會拜倒在他所向披靡的無邊魅力之下,任他為所欲為(像上次那樣),哈,薇卡準備好好證明他錯了,錯得非常離譜,非常可笑。
不論他是野蠻低下的海盜,或是文明有錢的大亨,她薇卡-璐絕不是那種能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無用女子。
今天他休想越過她堅固的雷池一步。
坐在賽瑞斯專心駕駛的跑車旁,薇卡鎮定的告誡自己,不要忽略他任何小小的誘惑訊號,不要讓他輕易的逼至角落,最重要的一點,千萬千萬不能讓賽瑞斯親吻她。
一旦他的的唇碰上她,薇卡曉得一切就免談了。
跑車降落於停車坪上時,她頓然發覺自己完全料錯,她怎麼也想不到賽瑞斯會帶她到這種地方來。這……競技場…….
賽瑞斯自駕駛座側頭看向她,藍眸中閃動有趣的光芒,"你一臉困惑的樣子,沒想到我會帶你來這兒?""呃,嗯。"她老實的承認。
"來過這裡嗎?"他推門下車,並在她有機會自己下車前,繞過另一端,替她服務,開啟門扶她出來。
薇卡皺著眉,四肢健全的她,不需要這種無用的殷勒。"來過幾次。"他們一起抬頭仰望著在明媚驕陽下,雪白髮亮刺目耀眼的大競技場,這是亞玳市近幾年最愛歡迎的休閒場所。它提供了運動、竟技、較量與比斗的場地。缺乏刺激與發洩的文明人,唯有在這樣的地方才能真正放鬆。
"跟誰來過?"他聲音裡攙雜質問的味道。
"那不干你的事,"薇卡看他一眼,"我想講時自然會告訴你。"經過長而具壓迫力的凝視後,賽瑞斯終於明白這次薇卡不會輕易投降,他退一步,"好,我會等到你想講。"他不容拒絕的把她的手帶入他臂彎中,"現在我們進去找點輕鬆的遊戲。"薇卡發現她根本沒有挑遊戲的機會,賽瑞斯自作主張的帶她走進會員專屬的遊戲空間,乾脆利落的告訴她,"我們玩洛西格式的一對一競鬥,沒問題吧?""我——""很好,就這麼決定了。"賽瑞斯在電腦板上按下他的代號,並鍵入裝備需求。不久後兩個人份的裝備與武器就自動送達他們座位前。
所謂洛西格式,指得是在無重力空間內,兩人飄浮於半主,以手邊提供的無傷害性武器,自各個方向進行比鬥,輸贏會由微電腦透過戰服的觸點計算出來。
它的特點在於無重力狀態,不論兩人之間的體格或力量差距多大,都會因為飄浮力,而被祗消至最低甚至無形。所以男、女或是大人、小孩都可以隨時來場比鬥,它講究的是戰技與靈活度,運用身邊武器的能力,而非一般的蠻力。
換好服裝後,薇卡手持著擬鋼長劍與控制頭盔,走向賽瑞斯登記的遊戲室等待區,他動作比她快,已經全身著裝完畢。腰間配掛的銀柄長劍,合身英武的黃金盔甲與戰袍,讓他整個人都像是活生生的復古戰士。
"你看起來真漂亮。"薇卡向下打量著自己,看不出他從這身鐵罩鋼鑄的盔甲,能找出任何與"漂亮"相關的地方。不過,不可否認的,賽瑞斯就顯得合適而且正確多了,就像他早已習慣這樣的打扮。
"通常你玩這遊戲,有沒有針對勝負來點小賭注?""視情況而定。"她雙手抱胸,"你想和我賭輸贏嗎?""沒錯。"他咧開潔白的健康牙齒,"贏家可以指定輸家做一件事,而輸的人沒有拒絕的權利。"啊哈,薇卡終於懂了。"你用這招騙了多少女人上床?""什麼?"他搖搖頭,"寶貝,上床是兩個人心甘情願才能做的事,-騙-這種手法,一點樂趣都沒有。我不那麼做的。"薇卡臉微紅,"那你剛剛指說做一件事——""還有很多其它可做的事!比方說指定輸家請一頓飯,要不替他打掃一下屋子也可以,這只是純粹的趣味,增加一點輸嬴的氣氛。畢竟沒有戰利品,要盡全大來玩遊戲會」較困難。"他不懷好意的笑著:"嘿,寶貝。我的意圖可是非常正大光明。"他是故意的,薇卡心想,他故意引導她落入錯誤的結論,偏偏她又拿他沒辦法。"當……當然。如果我贏了,我指定你必須永遠消失在我面前。""哇。"他揚揚眉,"你不是要求我自殺吧?""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薇卡瞪他一眼,"我只請你別再利用職務之便或其它理由,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們之間已經過去,沒有必要再聯絡了。""沒有開始怎麼算結束呢?寶貝。""總之,這就是我想要的勝利品。"她固執的抬高下巴。"不答應就拉倒。"賽瑞斯嘆口氣,"知道了,看樣子我得加把勁贏你。""再告訴你一個消息。"薇卡這下心情愉快多了,"我剛剛沒讓你知道,我可是洛西格鬥賽名人殿堂上留名的十大高手之一,已經連續十五回合沒有人擊敗過。不管是男或是女,我手下可從不留情喔。"他懶懶的提高左眉,"來過幾次?你原先的回答真夠輕描淡寫的。""誰讓你沒有事先打聽好。"薇卡得意的轉身,走進遊戲間內,"不敢玩嗎?""用你那身漂亮的肌膚打賭,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非玩這場遊戲不可。"賽瑞斯以諷刺兼帶些濃重鼻音的特殊腔調說。
他挑戰的語氣,意有所指的"遊戲"兩字,彷彿把這場無害的小比試,轉成為他倆之間向來劍拔弩張的緊對峙,一場意志力與誘惑力相抗衡的戰役,一場只有男與女的戰場,亙古不變的"遊戲"。
薇卡全身竄起了一陣興奮刺激的戰慄,她迫不及待要讓賽瑞斯知道,他不是無所不能的。
+++++++++++++++++++++++++++++++++++++++++++++++++++++++++++++++++++++++++++++++++++++++++++++++++++++++長劍在空中相交,畫出耀眼的火花,接著各自舞開,刺探著、等待著下次的會合。一如長劍的主人們,互相直視的目光,火熱專注無法分離。
"你的確是挺有兩下子的。"賽瑞斯藍眸帶新的敬意。
"你也不錯。"薇卡氣喘咻咻的說。
他在空中翻騰半個身子,空然趁際擊中微卡胸甲的一處,響亮得得分號讓他滿意和微笑。薇卡迅速的反擊,可借只掃到他的小腿邊。
"你是不是累了,動作沒有方才快速。""還早得很。"她揮開流下眼角的汗水,試著在空中平衡自己方向。
該死,這傢伙像怪物一樣。經過兩小時的格鬥,局面越來越對她不利。本來她很有自信的,因為過去她擊敗過的高手,有些體格整整是她的兩倍大。賽瑞斯的高大還不算什麼。
可是!薇卡舉起發酸的手臂,勉強擋住他揮來的另一擊!賽瑞斯的行動不但沒有因為無重力狀態的影響變得笨重,就連耐力也超出同等體格的男人。眾所周知在耐力一項上,女性的耐力比男性要多出一大截。而賽瑞斯顯然是個異類。
"不行了嗎?我要做最後一擊了,小心。"薇卡謹慎地避開他直擊而來的劍鋒,注意到他門戶洞開的破綻,一鼓作氣握緊手中劍,以全身的力氣朝他猛攻,"喝啊!"他消失了。薇卡眨眨眼,為時已晚的發現那破綻不過是誘餌,他靈活的一踢腿,兩三下後主騰翻,落到她的身後。"遊戲結束了,寶貝。"賽瑞斯說完後,雙臂用力挾緊她的手臂,逼得薇卡不得不棄械投降。遊戲的的確確結束,贏家是誰也不言而喻。
"你絕對不是第一次玩。"遊戲結束後,他釋放開薇卡的雙臂。她甩著運動過度痠疼的手臂,抱怨地走出遊戲室。賽瑞斯跟在身後,與她一樣汗流滿面,卻不見半點疲態。
"噢,我是不是忘了提?"賽瑞斯狡滑的笑看她,"我也在名人堂留了名。""不可能。"薇卡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調虎離山出殿堂的積分板,看著上面一個個顯示出的人名與代號。一個閃動的最新成績出現。薇卡首嘗敗績,對手是……
"你就是S-德瑪,那位最高積分保持人?""不好意思,偶爾玩玩。"她自積分板看回他的臉上,期間嘴巴一直是大張的,"你根本就知道我的底細,我的分數遠不及你!原來你根本就知道——""知道你擅長這玩意兒。是的,寶貝,我知道你喜歡這遊戲,也知道你非常拿手,極有信心。所以當我向你挑戰時,你一定不會說不的。現在,你欠我一個要求了。真教人期待,我該向你要求什麼呢?"他的止光讓薇卡手臂上的汗毛直立,她感覺自己像是貓瓜下的老鼠,甚至是狼口下的綿羊,不論哪一種她都極不希望自己處於這種地位。
"陷害我。""剛剛是一場公平的遊戲,你只需要打嬴我,可是你輸了願賭服輸。"他有理。薇卡無法辯解這一點,或許他耍了點小手段,但兩小時的比賽是相當公平的,沒有半點能要詐的地方。(但是,如果早知道他這麼厲害,一定不會和他賭這個的了。)
"這很公平,你想贏我,所以你吃下我放的餌。不能因為這樣,就說你沒有履約的義務吧。"賽瑞斯看穿她的想法,淡淡提醒她說。
"我不會賴帳的。"薇卡不舒服的同道:"說吧,你想要什麼?""一頓晚餐。"她咬咬下唇,只是晚餐……友善、朋友式的、公開的餐廳,傷害應該不大。她在讓步了,薇卡曉得。可是她沒有多少選擇,賽瑞斯沒有拾她多少選擇。"好吧,什麼時候?""今晚,你家。"薇卡詫異的直視他,"我家?""你會為我準備一頓道地的薩多滿加家鄉茶,是不?"賽瑞斯抬高眉頭,"我知道你能煮菜,所以……讓我們去大大采購一番,然後帶回你住處去。""不——""你要賴帳?""不。"他等著,看著,薇卡痛苦的掙扎在道義與承諾,逃避與安全之間。"我一定是鬼迷了心竅才會答應。你和我賭,賽瑞斯-德瑪。我不會再做這種蠢事了,絕不會。我如果再做,我就不叫薇卡。""我的晚餐呢?""你會得到你的晚餐。"薇卡扔下這句話,逕自去更衣了。
+++++++++++++++++++++++++++++++++++++++++++++++++++++++++++++++++++++++++++++++++++++++++++++++++++++++賽瑞斯打量這楝高科技公寓的同時,薇卡正忙著把菜餚端出食物調理機。她瞧他一眼,"如果你非要無所事事的坐在那兒,乾脆來幫我把餐具排好。""遵命。"他好笑的春著她那張餘氣未退的臉。
這位小辣椒的脾氣還真不是蓋的。他清楚自己或許太過分,沒有藉口,他承認自己無所不用其極的逼迫她,直到她不得不招待他這頓晚餐為止。但是賽瑞斯沒有其它法子,因為她竟整整拒絕他兩週的接觸,讓他無計可施只好耍了點詭計。他有罪,他知道,但這直得的。
賽瑞斯享受地在視她像賢妻般,來來回回忙碌的在桌上擺下更多的菜餚"我的臉沾了菜汁嗎?為什麼你這樣看我?"薇卡停下手邊工作。
"沒有。我只是在欣賞我的女人,在廚房忙碌的可愛模樣。""你說誰是你的女人?"她挑戰的拿起湯杓,上面沾滿黏黏的菜汁湯頭。
識時務者為俊傑,賽瑞斯立刻換出無辜的笑臉,"我不小心把我的夢想說溜口而已,不要介意。"她冷哼一聲,把湯杓擺口鍋中。
"我們可以開始用餐了嗎?我餓壞了。今天你真把我累慘,整整兩小時都沒停止,現在我的腸胄已經忍不住發出嘰哩咕嚕的求救訊號。"她想擺出不理他的神情,但一碰見他可憐兮兮有如三歲孩童的藍眸,同情心又冒起。"馬上就好,你可以坐下了。"他滿面笑容的坐到餐桌旁,"你真是個甜心,sweetdarling!"聞言她臉上露出淡淡美麗的紅暈,但雙眼仍然罩著濃濃的戒心,擺上彼此的餐盤後,呈上第一道,前菜——涼拌醋蝦馬魚,緊張地等待他舉箸後的第一個反應。
他叉起一塊紅白魚肉,大口的咬下去。"嗯,好吃極了。用這樣的菜,你可以騙到任何你想要的男人。"薇卡皺皺鼻尖,"我喜歡煮茶,當作是休閒調劑,可不是為了別的。"話雖然這樣講沒錯,但看見賽瑞斯如此熱愛她所烹調出來的菜餚,薇卡還是覺得這頓飯煮得並不冤枉,畢竟菜如果沒有進入享受的胃,豈不白白浪費它被利用的價值。
尤其是他的分量以飛快的速度消失時,她的成就感真是節節高升。
"你說你餓壞時,你是說真的。"她有點膛目結舌的說著。
"有關於我的慾望,寶貝,我是不會說謊的。不管它是食慾或是性慾。"他展開一個爽快的微笑。
薇卡差點讓她的主菜哽到。她猛地咳了好幾下,捉起桌上的水杯,咕嚕灌下好幾口。
"你還好吧?"她先瞪了瞪他那張故作無辜的臉,"再這樣做,你很快會發現這頓晚餐是你吃過最短的。""我什麼都沒做啊。"他攤開雙手,心想:起碼還沒做。
避開這種任何有關慾望的危險話題,薇卡輕咳一聲,恢復正常用餐的神色,"談談你自己,怎么會臥底惡靈星的?格拉瑪星不是向來拒絕與外界交往,拒絕加入聯邦?為什麼你卻成為聯邦的特派員呢?""簡單。我最近恰巧比較有空,手邊又收到一些有關海盜的資料,我們運送高能源-鈽-的運輸船被劫了好幾次,造成不小的損失。所以家族決定星際聯邦那些死腦筋的傢伙,恐怕應付不了這些手法狡詐的海盜們,應該由我們自己人來解決。他們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就這樣。"立刻地,薇卡主動為警事局同仁辯解,"我們星際警事才不死腦筋呢!我們在你未出現之前,也已經採取許多有效的遏止行動——""怎麼做?亮出你們的警徽,然後告訴海盜們,乖乖自投羅網嗎?寶貝,事實很明顯,你們那些警事沒有一個願意臥底到海盜行列,因為他們根本無法把自己偽裝成海盜,讓自己去偷盜搶劫任何東西,更別提是要和那些海盜為伍。""而你亳無疑問,夭生就屬於那些人之一吧?"薇卡甜甜的一笑。
"既然要臥底辦事,當然要辦得妥當,百分之百融入海盜生活。我可不想因為露出破綻而送了命,寶貝。"賽瑞斯咬了一大口松皮酥麵包。
"你是告訴我,你之所以在臥底惡靈星時,表現出十足混蛋的海盜模樣,完全都與賽瑞斯這個人的真正本性無關,你只是想做好你的工作-而已-?"她諷刺的挑挑眉。
"假如我真是惡靈星上那些渾球,寶貝,你想你還有機會坐在我的面前,用你那張甜得可媲美上等糖漿的小嘴、潔白可愛的貝齒,攻擊我可憐的自尊與人格嗎?我保證你,換作那些渾球,你琨在早被擺平在床上了。""你可真是-紳士-啊!"薇卡火藥味十足的說。
"誰說我不是呢?"賽瑞斯若有所思的舉起酒杯,"既然你問過我,似乎也該告訴我一些你的事才公平。你怎麼會想成為警事?""這是一份很有趣的工作。"她聳聳肩。
"這份-有趣-的工作差點讓你玩丟了人,也許未來會讓你玩丟了命。"賽瑞斯目光由懶洋洋的寵物式,一變而成攻擊性十足的猛獸。
薇卡挑戰的瞪回去,"我沒有玩命也沒有丟了自己,我還好好的在這兒。""那是因為我只是臥底的,萬一哪天我是真的星際大盜?你認為自己還能這麼走運嗎?你應該把這種高危險度的工作,留給那些——""男人。"薇卡靜靜地瞪他,"你指男人嗎?有些工作只能給男人做。哈,我就知道你這種野蠻國家出來的未進化人類,就只能有這麼單純的想法。告訴你,在星聯總部內,女性可以擔任和男性同樣重要的工作,而且表現得比他們都要傑出許多。""想必這裡的男人能力都很差。""恰恰相反,比起那些野蠻人來說,他們更要文明、有風度且能接受建言,腦筋也不是那麼僵硬,最好的一點,他們絕不會試圖用蠻力來達成一切,並假設每個人都是暴力至上主義。""既然你那麼滿意這兒的男人。"他突然倚前,越過半個餐桌捉住她的雙手,"告訴我,這兒怎麼會只有你一個人住?我曉得星聯的習慣,這兒自由開放的伴侶觀念。每個人都有自由選擇伴侶的權利,一般只要滿十八歲以後的成年人,或多或少會有幾個密友或伴侶。你呢?你有過幾個伴侶?"一個都沒有。薇卡心驚的瞪視他,這話題太過危險了。
"我想晚餐已經結束了。"薇卡憤怒的站起來。
"你曉得真正的男人可以輕易把你這種虛張聲勢的小女人給看穿嗎?我知道你沒有多少經驗,我吻你的時候就知道了。你有勇氣與海盜船對抗,卻沒有勇氣擁抱一個真正的男人嗎?"薇卡雙手微微發顫,不知道自已是生氣比較多,或是激動的成分較大。"我不想和你接觸,不代表我拒絕男人。你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賽瑞斯。""那夜在比克灣,你曾對我敞開來,別說你不要我,你不適合矯飾的謊話,寶貝。"他拉近她。
她掌心貼平在他胸口,攔住他。"那夜已經結束,我承認我有一點迷失,但是我不要你,這不是謊話。""一點迷失。你稱那為一點迷失?你熱得足以把空氣燃燒起來,"他撇撇嘴,"我記憶清楚得很。""該死,難道你非要得到每個女人不可?凡是沒有得到的,你就鍥而不捨的追上手,然後一夜之歡以後,得意洋洋的離開嗎?這有什麼意義呢?我不會和你上床,放開我的手。""不。我不放。"他飽含威脅的低語,"你不是害怕與我上床,你不是害怕它是一夜之歡,你真正怕的恰巧相反,你害怕我會成為你生命的一部分,所以不敢讓我緊緊擁抱你,對不對?"薇卡驚恐喘息的搖頭,但他閃電地出手,擄她入懷,雙唇用力並執意的覆了上去。
這個吻既強勢又火熱,不容拒絕也不容退縮,他粗魯的以舌頭撬開她的雙唇,狂暴熱情得像無底的颶風,強烈的把她捲進他的慾望與他的懷中,再沒有半分遲疑與延宕,他要她。
"我為你瘋狂,薇卡。你知道嗎?"他低喃著,雙手不斷的尋梭著她的嬌軀,"停止這種折騰我們彼此的抗拒,這完全是不必要的,你知道你想要什麼的。"薇卡仰起她的頸子,昏亂的讓他火燙的雙唇滑下她的胸口,她想要允許他為所欲為!她想要他,從那夜被意外打斷的插曲結束後,她的理智一直警告她,這個男子是危險、不可控制、無法預測的另類,他不像她所熟悉的那些文明男子。
他看見他要的,他知道他要的,他不會坐視機會溜走。
但,難道所有的蛾不是直覺地撲向火嗎?她內心中有蠢蠢欲動,急欲被釋放的某種渴望!願意拋開顧忌,投入這場愛情冒險。
她知道她想要什麼嗎?薇卡微睜雙眼,"不——""是。"他霸道的吻住她,卻又小心的不過分用力傷了她,他深深地吻著,"你天生屬於我,我不會放棄。"她抑遇不住自己的顫抖,這就是她所害怕的。她從未知道"屬於"的意義,她從未見過"不放棄"的男人,他們都會離開、都會放棄,就像她也擔心自己愛得不夠,分享得不多。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強力的感情,足以牢牢繫住彼此,她不能相信這種神話。她不能相信他的神話。
人們只為了性而分享,只為了伴而共侶,這稱之為真實。
"你怎麼能確定呢?"薇卡緊閉上眼,"你怎麼能知道?你對每個女人都這麼說,根本沒有——"他吻過她顫動的雙肩,輕輕刷過她的眉峰,"我不能解釋這種感覺,但你願意的話,我樂意和你一起探索為什麼。我不能保證我們會終於何處,但我知道我想要你想得都作痛了,你也同樣會疼痛嗎?告訴我。夜深人寂的夜裡,你會不會懷疑那將是什麼樣的感覺?我們並肩躺在彼此懷中的感覺,它可會美好、無比正確?或是遠超過想象的?"握住她的雙手,他執意的讓她貼在他的胸前,"感覺這個,你會知道我說得是真是假。"在她掌心下,賽瑞斯的心跳得如此堅強而急促,激動而且坦誠,直率一如他的人。薇卡默默的感受那躍動的熱,默默的抬起雙眼,凝睞他的藍眸。
狂野的掙扎結束了。她知道有時候無法與自己的渴望抵抗,她以後或許會後悔,但永遠不去體驗一下火焰,後悔將會更深。
賽瑞斯讀出那雙綠眸的心意,他輕輕執起她的雙手,在她指背上印下一吻,接著是她的雙唇,柔嫩光滑的雙頰,細緻如瓷的頸項。攔腰把她抱起,他步伐堅定地走向公寓內推一緊閉的門扉,她的寢室。
尖銳的通訊器傳呼聲響起,打破了這片緊張的沉默賽瑞斯皺起眉,想到上次他倆被打斷的情景。難道這次……"你想接嗎?"在他臂彎中,薇卡深吸口氣,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勇氣,她不知道自己接了通訊器後,是否還能夠再來一次?她搖搖頭,埋首在他懷裡。
"帶我進去。"她在他胸前說。
賽瑞斯溫柔的凝視她,踏入她寢室,讓門扉把吵雜的嗶嗶聲隔離在他倆之外。他緩緩的放下她,讓她坐在床上,雙眸滿足的滑過她的每一寸。
通訊器不知何時停止響聲了,她不再注意到外界,她的眼前只有他,正毫不猶豫地褪下背心,正解著皮帶的賽瑞斯。他的胸膛寬闊,覆著密密的細毛,褐色的皮膚健康自然,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肌肉拉長與起伏著……
薇卡不曉得光是望著他,就能讓她臉紅心跳起來。
"薇卡!薇卡!"她自床上跳了起來,門外傳來的聲音不是——
"薇卡,開門。你睡著了嗎?"隔著門,外頭的人正敲打著,"有緊急的事,快起來。"急忙中,薇卡只好把賽瑞斯推到她的隱藏衣櫥內。下一秒鐘,寢室門也被打開,西西與媚兒已經闖進來了。她們兩個皆換上正式制服,標準的任務裝扮。
"什麼?你沒有睡著嘛!那為什麼害我們叫了這麼久的門。我差點準備拿原子激光把你的門打破。"西西先是嚷著。
媚兒一旁解釋說:"還是我告訴她用緊急密碼代號,她才沒那麼做。""發生什麼事了?"薇卡強自鎮定的問。
"很大的事,所有警事都奉緊急召派令集合,專門招待重要貴賓的聯邦星際中」旅館,被人安置了三顆高爆裂物。中心建築沒有問題,但有一層樓的房間全被毀了。至少有四、五十人受重傷,醫護機器人從沒這麼忙碌過,整個醫學大樓都被傷者佔領了。"西西誇張的說著。
"我的天?"薇卡立刻想要走進自動衣櫥間更換服裝,卻緊急煞車。她不能進去,裡面有賽瑞斯在。真該死。
"而且最重要的,那層樓住的人,你猜猜看有誰?"媚兒神秘兮兮眨眼說。
薇卡正滿腦想著怎麼把賽瑞斯神不知鬼不覺的搬到外面去。"誰?""賽瑞斯-德瑪閣下。"媚兒得意的宣佈,"警事局上上下下都忙成一團,大家不知直他人是否也在那兒,因為傷者名單沒有他。所以,警事局懷疑這是故意針對他而來的,可能是某些沒有落網的海盜,為了報復他的打擊行動。搞不好就是那個地下海盜首領。""一想到那惡徒敢到星聯總部來犯案,我就手癢得想給他來好幾發超強激光炮。"西西摩拳擦掌,"快點,薇卡,我們還奉命要去尋找賽瑞斯閣下的行蹤。聽說他今天出現在競技場。"薇卡愣在原地,只要西西一到競技場一問,馬上就知道賽瑞斯與誰在一起。
"不用麻煩去找了。"西西與媚兒一致轉頭向右,自動衣櫥門刷地打開,裡面的男子跨步出來。"我就在這兒。"她們兩個左瞧瞧右看看,"噢,原來……""他……"薇卡清清喉嚨,"他是來吃晚餐的。"賽瑞斯好笑的看了薇卡一眼,對其它兩位展開微笑,"看樣子我逃過一劫,你們哪位好心願意把事情從頭到尾再說一次給我聽?"媚兒馬上就開始講,西西把薇卡拉到旁邊,在她耳朵旁邊說:"格拉瑪星人的晚餐,是拿女警事當開胃菜嗎?"薇卡紅著臉瞪西西一眼,不說話轉身去換衣服了。
++++++++++++++++++++++++++++++++++++++++++++++++++++++++++++++++++++++++++++++++++++++++++++++++++++++賽瑞斯站在警事署長辦公室內,遠眺著窗外的夜景。
"幸好德瑪閣下安然無恙,否則我們必定無法向格拉瑪星的諸位交代。"魏來在辦公桌後的臉,稍稍蒼白的說:"萬一在聯邦發生……"署長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沒有加入聯邦的格拉瑪星,擁有強大的經濟與武力,如果他們為了討回少主被傷之仇,與聯邦展開戰鬥,事情將會一發不可收拾也不一定。
"即使少主無恙,但這件事恐怕我們職責所在,還是必須回稟德瑪家族知道,甚至派員留下調查詳細情況。因為放置爆裂物的人一日沒有捉到,危害到少主的可能性也不會消失。"馬爾嚴肅的說。
"我看你們聯邦總部最好也來個大清查才對。沒想到連這種地方都有惡徒可以潛入,還妄言什麼維持整個銀河系的安全與穩定的法律秩序!根本屬於妄想。"鮑可忿道。
經鮑可這麼一直言,署長臉色也微紅,"我們聯邦自然會對這件事做最快速最仔細的調查,絕對會把犯案歹徒限期逮捕歸案。""我方會派人參與。"馬爾不容拒絕地說:"一等我護送少主回到格拉瑪後,我會召集星球上一流的衛士與探員,組成精英小隊與聯邦合作,務必要把歹徒捉到為止。""這……史無先例。""我堅持一定要這麼做。"署長在馬爾那雙魄力十足的戰士眼神下,不得不退讓。"好吧,我明白了。明天我們也會派遣兩艘護衛船,護送你們。""不。"一直動也不動站在窗前的賽瑞斯,突然轉身說:"不要護衛船。""可是——""最好立刻發佈新聞稿給各主要行星,就說我已經因為傷重,回格拉瑪星醫治。""這又是為了什麼?德瑪閣下。""在釣魚前,有不放餌的嗎?"賽瑞斯目光冷峻的看向署長,"讓他們以為我已經中了他們的攻擊,生命垂危。我認為他們的攻擊目標不止擺在我身上!如果想知道這些人真正的目的,就要讓他們以為自己已經成功,讓他們有機會實行第二計劃,瞭解他們的最終目標!這才是最重要的。""難道閣下的意思,是希望他們繼續犯案、攻擊與破壞?"魏來不懂。
"不。我們老闆的意思,應該說正確點,是打蛇隨棍上,既然要擒賊就要擒到大賊,恐怕這爆裂案不過是許多破壞行動之一。"馬爾說。
魏來搖搖頭,"你們的想法真是我不能理解的。""我想這與不同的背景有關吧。"賽瑞斯說:"我們今夜就離開。""至少讓我們星際聯邦派護送船,我會挑選精英部隊,以防途中任何意外發生。格拉瑪星太遠了,中途如果有什麼萬一……""不用了。"賽瑞斯抬眉,"我信任我們自己的人。""那,派幾位貼身衛士,替馬爾先生分擔點責任?如果他剛巧有事纏身的話,也好保護閣下的安全。""我可以保護自己,多謝你的美意。""這,一定有什麼我們能做的。讓我們為你的安危盡點力。"賽瑞斯腦中竄過一個念頭,他得意的笑開了。"好吧,如果你硬要派人保護我,那麼我只接受一個人的保護。""喔?是哪位?""你的手下,薇卡-璐小隊長。我相信她會好好-確保-我的安全。""薇卡?可是她——""我只要她。"困惑的署長搖搖頭,"好吧,既然這是閣下的親口要求。那麼,我會指派薇卡小隊長,隨行保護閣下你安全直到格拉瑪星為止。""謝謝。"他淡淡的說,但眼中卻竄過一抹頑皮的神采。
薇卡這下子總不能逃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