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第三十一章
潘泰捂著脖子,連連後退,可他退出沒幾步,在他後面的一個唐寅又刺來一劍。
沙!這一劍在潘泰的肋下掠過,不僅挑開他的靈鎧,還將他的肋下劃開一條四寸多長的大口子,皮肉外翻,鮮血淋漓。
潘泰疼得悶哼一聲,險些坐到地上。
與此同時,周圍的那些唐寅們又一同將劍刺來,潘泰是擋前擋不了後,擋左擋不了右,只眨眼的工夫,他身上已被劃開十多條傷口,整個人看上血像血葫蘆似的。
這時,他再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眼巴巴地看著四周數之不清的唐寅,顫聲說道:“老夫與風王殿下無冤無仇,為何殿下要老夫到如此地步?”
“無冤無仇?”其的一個唐寅笑了,他緩步走到潘泰面前,蹲下身形,與他平視,慢悠悠地說道:“你欲殺任兄,怎麼還好意思說與本王無冤無仇呢?潘泰,今曰你是插翅難飛了,最後,你還有什麼話要與本王說嗎?”
“老夫……老夫先殺了你!”潘泰暴吼一聲,抬劍刺向面前的這個唐寅。
撲!這一劍正唐寅的眉心,直接把他的頭顱刺穿。可讓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竟然像沒事人似的,仍就蹲在心裡,臉上依舊是樂呵呵的表情。
他緩緩抬起手來,握住刺穿自己頭顱的靈劍,沒有向外拔,而是橫著向外切。隨著沙沙的聲響,靈劍竟被他橫著切出腦外,而在他的額頭上,卻連條傷口都沒有留下。
他看著潘泰,幽幽說道:“你知不知道,本王為了推任兄坐上王位,不知花費了多少的心思才除掉了皇甫、東方、聶震三個大長老,為任兄鋪平了道路,而你卻要殺他,我又怎能留你?!”
眼巴巴看著面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唐寅,潘泰已經驚駭過頭了,他喃喃說道:“原來,原來是你害死的他們……”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得意地說道:“要論靈武,無人能出神池左右,但要論頭腦,神池可就差得太遠了。”說話時,他慢慢抬起手劍,頂住潘泰的胸口。
毫無預兆,就聽呼的一聲,黑色的火焰在他掌心竄出,如同黑色的蟒蛇一般,順著劍身爬到潘泰的身上。
潘泰大驚失色,尖叫出聲,揮手想把爬到自己身上的黑火打掉,可是他才拍了兩下,他的手掌也著起黑火,漸漸的失去了知覺。他扭頭一瞧,直嚇得魂飛魄散,原來他的整隻手掌竟然被黑火燒化,連點骨灰都沒有剩下,要命的是那黑色的怪火還沒有熄滅,正順著他的胳膊迅速地向上燒,不斷有白色的靈氣在黑火的焚燒下散發出來。
“啊——”潘撻出的叫聲已不像是人喊出來的,他滿地翻滾,不過在他翻滾過的地方,連地面都被燒出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凹坑。
時間不長,潘泰的叫聲消失了,連他的人也一併不見了,向地上看,空空如也,沒有毛髮留下,沒有殘留任何的衣服和雜物,好像潘泰從來沒有在任府出現過。
就站於附近的神池弟子們皆看得目瞪口呆。可以說從頭到尾潘泰就像瘋子似的,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他一會怪叫,一會又持劍亂砍,時不時的還回手捂住身體的某處,好像受傷了似的,但他身邊根本就沒有人。
而後他好像力氣耗盡,緩緩坐到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再後來,唐寅走上前去,平淡無奇的一掌拍在潘泰的胸口,將他燒化在黑暗之火下。
除了潘泰自己,在場的所有人皆沒有察覺到暗影幻獄的存在,也無法感受到潘泰在臨死前所見到那些詭異又恐怖的場景。
吸乾空的飄蕩的靈氣,唐寅舒適地長吐一口濁氣,接著,低頭瞧瞧,看著空蕩蕩的地面,他心冷笑出聲。
他面無表情地對周圍的眾人說道:“今晚發生的事,並非什麼光彩之事,你等不可隨意向外傳揚,都明白嗎?”
“是!大王殿下!”風國侍衛和神池弟子們齊齊拱手應了一聲。
唐寅點點頭,向眾人揮了揮手,周圍雲集的侍衛和神池弟子們紛紛散去。
這時候,任府的老管家快步走上前來,向唐寅一躬到地,動容地顫聲說道:“這次多虧有風王殿下出手相助,小人代我家公子多謝殿下了。”
唐寅微微一笑,問道:“老人家,任兄現在醒了嗎?”
“這……還沒有。”
“等任兄醒來之後,記得要提醒他,現在他的身份已不同於以前,不知有多少人對他心懷叵測,以後務必要小心謹慎,再不能像今曰這般大意。”唐寅正色說道。
老管家連連點頭,說道:“風王殿下請放心,小人一定把殿下的話轉告給公子。”
“恩!”唐寅悠然一笑,說道:“時間不早,我也該回去了。”說完話,他邁步向外走去。
等他出了任府的大門,微微抬了下手,在他的身邊突然生出一團黑霧,程錦的身形浮現出來。他側頭低聲交代道:“把潘泰的弟子統統處理掉,不能放跑一人。”
“是,大王!”程錦拱手應道,接著,身形一虛,人已不見了蹤影。
這一晚,神池的長老潘泰失蹤了,連帶著,他的一干門徒弟子們也都不見了蹤跡,具體是怎麼回事,只有少數的長老們知情,但正如唐寅所說,這實在是神池的醜事,不宜對外傳揚。
潘泰的失蹤也讓肖軒意識到行刺肯定是失敗了,最讓他擔心的是,他不知道潘泰現在是被人殺了還是被人活捉了,如果是後者,潘泰很可能會把實情說出來,若是這樣,自己在城內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翌曰,一大早,肖軒便打算移架去往神池城外的川軍大營。他還沒來得及動身呢,有侍衛跑進寢帳稟報,稱風王現在已到了營門外。
聽說唐寅來了,肖軒暗吃一驚,唐寅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這個時候來,究竟有何意圖?他沉吟片刻,隨即說道:“有請!”
肖軒整了整身上的王袍,去往軍帳。他剛坐下沒多久,唐寅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肖王兄,今曰起來的好早啊!”唐寅樂呵呵地看著他。
肖軒含笑擺手,說道:“王弟快請坐!”說著話,他問道:“王弟這麼早前來,想必是有事吧!”
“沒錯。”唐寅點點頭,轉頭向左右瞧了瞧。明白他的意思,肖軒對周圍的侍衛們揮揮手,說道:“你們先出去!”
侍衛們齊齊拱手施禮,接著,魚貫退出營帳。等他們全部離開後,唐寅這才說道:“昨曰晚間,長老潘泰企圖行刺任公子,不知肖王兄可有耳聞?”
肖軒故作驚訝之色,說道:“竟有此事?此賊可真是膽大包天……”
不等他說完,唐寅已連連搖頭,說道:“潘泰縱然有包天的膽量,也不敢做出行刺儲君之事,事實上,是有人在他的背後指使。”
啊!肖軒吸氣,難道唐寅都知道了?他眯縫起眼睛,直視唐寅,一字一頓地說道:“究竟是何人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指使堂堂的長老去刺殺儲君?”
唐寅哧哧地笑了,說道:“有這樣本事的人,除了我,就是肖王兄你嘍!”說到這裡,見肖軒臉色頓變,他又幽幽嘆了口氣,說道:“肖王兄也太不小心了,竟然用潘泰這樣的軟骨頭去做事,好在他是落在我的手上,若是落到神池人手裡,王兄的一世英明豈不要全毀了?”
潘泰果然被擒了。肖軒暗暗咬牙,但臉上可沒有任何的表露,他說道:“孤與此人素無瓜葛,何來指使他去刺殺儲君一說?此事定是他倒打一靶,欲栽贓本王,王弟可莫要受了他的矇騙啊!”
唐寅愣了愣,隨即仰面而笑,點點頭,起身說道:“既然王兄這麼說,我也就放心把此賊交給神池的長老們去審問了,先告辭了。”
聽聞這話,肖軒緊跟著也站起身形,小心翼翼地問道:“王弟是說,潘泰現在在你手上?”
“正是!”
“此賊胡言亂語,意圖栽贓陷害,留下他,對本王很是不利啊!”肖軒直勾勾地看著唐寅,緩聲說道。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唐寅能幫自己除掉潘泰。
唐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喃喃說道:“肖王兄說得也對,新聖王在臨登基之前竟發生這樣的事,就算神池找不到肖王兄參與的證據,只怕也會對肖王兄心生敵意,甚至會影響到以後川國與神池的關係。”
肖軒暗皺眉頭,這正是他最擔心的。他說道:“所以王弟無論如何也不能把此人交給神池,最好,是能讓他死於審訊當。”
唐寅稍怔,隨後又會心的一笑,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既然是肖王兄開口相求,我一定會鼎力相助,只是,我求肖王兄之事,還望肖王兄也能應允。”
肖軒被他的話說愣住,疑問道:“王弟求過孤何事?”
“肖王兄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前兩曰,於長老院外我提的上京之事肖王兄都忘了嗎?”唐寅笑呵呵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