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蘇陽的靈槍正砸在熊谷的胸前,隨著一聲刺耳的脆響聲,熊谷胸前的靈鎧具碎,殘片都彈起好高,在空中化為一團團的氣霧。
與此同時,熊谷龐大的身軀向上彈起兩米多高,往後倒飛出去。在就他摔到地上之前,一道身影閃了過來,將他的身軀一把抱住。
竄過來的這位不是旁人,正是白安,在她身後,還飛快地跟過來一人,閻炎。
白安輕輕放下熊谷,低頭再看,後者面如土灰,雙眼緊閉,鼻口噴血,人業已昏迷不醒。
她下意識地暗咬銀牙,握緊拳頭,抬頭向前怒視,只見蘇陽正耀武揚威地站在兩軍陣前,剛才放冷箭的覃楓也走了出來,和蘇陽並肩而站。
她緩緩站起身形,抬起手中的靈刀,遙指蘇陽,喝道:“我要你的腦袋!”
說話之間,她身子前傾,快如閃電一般衝殺上去。生怕她有失,閻炎立刻跟上,與白安分戰蘇陽和覃楓二將。
白安的靈武要比熊谷高出一截,她和蘇陽站到一起,兩人亦是戰得旗鼓相當,廝殺得難解難分。
而閻炎的靈武則不在白安之下,甚至還要高出一籌,覃楓和他打起來較為吃力,只二十幾個回合過後,便已險象環生。
看眼著一心要為熊谷報仇的白安和閻炎越戰越勇,蘇陽和覃楓則顯得相形見絀,這時候,安軍陣營向左右一分,從中又走出兩人。
這兩人沒有頂盔摜甲,只著寬鬆的便裝,腰下懸著華麗又精緻的佩劍,看模樣像是兩名遊俠,與周圍那些盔明甲亮的安軍格格不入。
兩人觀望戰場片刻,而後相視一笑,其中一人上前兩步,大聲吆喝道:“蘇將軍、覃將軍,你二人快回來吧,換我兄弟出戰!”
聽聞喊聲,蘇陽和覃楓雙雙虛晃一招,各自跳到圈外。他倆狠狠瞪了一眼白安和閻炎,異口同聲道:“你我稍後再戰!”說完話,兩人雙雙退回安軍陣營。
白安和閻炎都已佔據上風,哪裡肯放他倆回去。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接著,全力追殺上去。他倆還沒接近蘇陽和覃楓,那兩名便裝中年人已迎上前來,二人同時揮出一劍,分挑白安和閻炎。
心中暗道一聲好快的劍!白、閻二人急忙招架,隨著噹啷、噹啷兩聲脆響,他倆前衝的身影被這兩劍又硬生生地震退回去。
啊?白安和閻炎心中同是一驚,來者好高深的修為啊!
這兩名便裝打扮的中年人正是皇甫秀臺的兩名弟子,呂庸和葉卓。
他二人嘿嘿冷笑著在白安和閻炎面前站定,呂庸上下打量著對面的白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看不出來,原來是一女子,只是不知道這麼高壯的身材,模樣又長得怎麼樣!”
“那就把她擒下來一看究竟好了。”葉卓面無表情地說道。
聽著他倆言語刻薄,白安臉色難看,露在靈鎧外面的鳳目快要噴出火來。閻炎也是大怒,握著靈槍的手掌發出嘎嘎的響聲。
白安最先出招,靈刀橫掃而出,直取呂庸的脖頸。與此同時,閻炎也向對面的葉卓連刺了三槍。
呂庸和葉卓從容迎戰,在他二人眼中,白安和閻炎的靈武還算不錯,但也勉強算是不錯而已,和他倆比起來,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對戰中,他倆如同貓戲老鼠一般,還能時不時地說笑幾句,似乎越把對方惹火惹怒他二人就越開心似的。
正在白安和閻炎被對方戲弄得七竅生煙之時,忽聽風軍人群中有人笑道:“呂庸、葉卓,你二人捉弄兩位後生,實在有**份吧!”
聽聞這句話音,呂庸和葉卓心頭同是一震,他二人雙雙挑到戰場之外,緊接著抬頭觀瞧。
只見風軍當中緩緩走出一人,三十左右的年歲,中等身材,相貌俊秀,臉上掛著笑意,看起來和善又無害。
看清楚此人的模樣,他倆不由得倒吸口涼氣,脫口道:“公子?”
從風軍走出來的這位正是任笑。他笑呵呵地說道:“呂庸、葉卓,你二人在神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何必在此趟風安兩國之間的渾水?你倆聽我一言,趕快回神池去吧!”
“這……”呂庸和葉卓互相看看,垂頭不語。按理說,公子發話,他二人應該聽從,但是,來此地助安軍,是師傅的命令,現在師傅沒有發話,他倆又哪敢私自回去?
沉吟好一會,呂庸拱手說道:“公子,請恕小人難以從命!我和葉師弟已經收下安國的銀子,正受僱於安國,現在若是回神池,豈不失信於安國,也有失我神池的信譽。”
任笑暗暗皺眉,不過口氣依然很溫和,他柔聲說道:“你二人收了安國多少銀子,還於他們就是。”
“可是當初收的銀子已被我二人花掉了。”呂庸不知自己該如何拒絕任笑,只能硬著頭皮扯謊來瞞混過關。
“到底多少銀子,由我來償還總可以了吧?”任笑含笑問道。
“這……”呂庸滿臉難色地拱手說道:“小人怎敢麻煩公子?”
任笑還想說話,這時候,唐寅慢悠悠地走出人群,來到任笑的身邊,悠然說道:“任兄,人家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幫安軍到底,你說得再多人家也聽不進去啊!”
說話之間,他還樂呵呵地向任笑眨了眨眼睛,言下之意,這正是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呂庸和葉卓一門心思的要找死,誰都沒有辦法。
唉!任笑在心中無奈地長嘆一聲,他點點頭,不再說話,轉身而去。
“公子……”呂庸還想叫住任笑,再向他解釋一番,不過唐寅已含笑站於二人之間,並擋住他的視線。呂庸上下打量唐寅兩眼,沉聲問道:“你是何人?閃開!”
“連我都不認識就敢來與風軍為敵,實在可笑。”唐寅笑吟吟地說道,接著低頭巡視一圈,看到不遠處有把鋼刀,他走上前去撿起,隨手揮了揮,輕是輕了點,但感覺還能用。
他不緊不慢地將鋼刀靈化,而後又慢悠悠地罩起靈鎧,完全是一副閒庭信步的姿態。
見他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而且看樣子還打算用隨便撿來的武器和自己過招,呂庸心頭大怒,他眼中射出精光,咬牙狠聲道:“你是要找死不成!”
“找死的不是我,而是閣下,看刀!”
唐寅話音未落,單腳突然一跺地面,隨著嘭的一聲悶響,地面被他硬踏出個凹坑,與此同時,他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瞬間來到呂庸近前,揮臂就是一記重劈。
呂庸冷哼一聲,抬劍招架。
噹啷啷——這一聲震耳欲聾的鐵器碰撞,彷彿晴空炸雷似的,呂庸感覺自己不像是架住一把靈刀,更像是擋住一座倒塌下來的巨山。
他感覺身子向下一矮,低頭再看,自己的雙腿竟已陷入泥土當中。
“啊!”呂庸怒喝出聲,使出全力,彈開唐寅的鋼刀,而後另隻手猛然拍下地面,人從坑中蹦了出來,緊接著,回手一劍,反削唐寅的脖頸。
唐寅身子後仰,閃過對方的鋒芒,下面單腳踢出,以腳尖鉤向呂庸持劍的手腕。
這是什麼怪招!呂庸心頭一驚,急忙收回手臂,唐寅的腰身好像彈簧,原本是後仰,眨眼又彈了回來,向前探去,鋼刀順勢再次劈落下來。
有了上次硬碰硬的經驗,呂庸已知道對手修為深厚,絕不在自己之下,這回他用出全力,雙手持劍,硬接唐寅的重劈。
哪知,眼看著對方的重刀砍下來,卻沒有發生任何的碰撞,靈刀直接穿透了他的靈劍。
不好,是殘像!當呂庸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唐寅已施展暗影飄移閃到他的背後,靈刀上依附著黑暗之火,惡狠狠地插向他的後心。
換成旁人,肯定接不住唐寅這致命的一擊,但呂庸可是皇甫秀臺看中的親傳弟子,不僅修為深厚,反應也快得驚人。危機時刻,他想也沒想,身子就地向前撲倒。
沙!燃燒著黑暗之火的靈刀在他背上掠過,黑暗之火將他背部的靈鎧都燒出一道凹痕。
“暗系內宗修靈者?你是唐寅?”翻滾出去的呂庸看著唐寅靈刀上黑色的火焰,驚出一身冷汗。
“嘿嘿!”唐寅怪笑一聲,也不接話,持刀又衝上前去,唰、唰、唰,這次他連出三刀,分掃呂庸上中下三路。
呂庸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應戰,出招也變得又狠又快,招招都奔唐寅的要害。
他知道唐寅和師傅之間的過節,難得能碰上唐寅本人,他可不想錯過這次機會,一心想把唐寅斃於劍下,為師傅出這口惡氣。
使出真本事的呂庸可是異常瞭解,周圍飛沙走石,以他為中心彷彿颳起一陣旋風,同時,在旁觀戰的葉卓也散發出靈壓,為呂庸助陣,幫他限制住唐寅的暗影飄移。
二人在場上你來我往,出招收招都快如石火電光,但對於場外的人而言,他們什麼都看不見,場上已漫天的塵土,完全遮擋住唐寅和呂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