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查出那些侍衛是哪一隊的,對郭訣而言已經足夠了。他馬上令人把張順、李田連同兩千軍兵全部找齊,大張旗鼓的去往侍衛的住所。
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張順半睡半醒,囫圇不清地問道:“城主大人,這回又有什麼事啊?”
郭訣斬釘截鐵道:“去抓人!”
“抓人?抓誰啊?”
“來福茶館的殺人兇手!”
“啊?城主大人,你查出是誰做的了?”
“恩!”郭訣淡然應了一聲。這曰正是趙老虎那一隊侍衛輪休,全部在住所裡休息。趙老虎名叫趙虎,因為生xing彪悍,喜好爭勇鬥狠,所以才有了‘老虎’這樣的綽號。
郭訣帶人到達侍衛住所,向人一打聽,long清楚趙虎一隊侍衛的房間,然後下令,即刻捉拿。直屬軍對於侍衛營的飛揚跋扈早就看不順眼了,這回有郭訣出頭,他們自然也不會客氣。
張順、李田帶著數十名jing銳的士卒衝入趙虎的房內,還沒等裡面的侍衛們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刀子已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趙虎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勃然大怒,拍著桌子大喊道:“你們要幹什麼?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到侍衛營來撒野?”
“嘿嘿!”張順怪笑一聲,說道:“趙虎,對不起了,兄弟們也是奉命帶你去問話,如有得罪之處,包涵、包涵!”更,就在書海閣—唐寅在異界
趙虎和張順還真認識,他強壓怒火,喝問道:“誰要你帶我去問話?”
“城主郭大人!”
“大王昨天任命的那個莫人?”
“沒錯!”
“媽的,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風人了?竟然聽莫人的指揮……”
趙虎還沒罵完,張順已毫不客氣地一刀把砸在他的臉上,直接把趙虎打翻在地。
張順冷笑著低頭瞅著他,慢悠悠地說道:“注意你說話的語氣,現在你是罪人,還當自己是侍衛營的隊長啊?”
“張順!”趙虎氣得兩眼通紅,咆哮道:“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等你能保住xing命再說吧!”張順揮揮手,喝令道:“把這裡的人統統給我帶走!”
張順和李田一點沒客氣,把趙虎這一隊的侍衛全部強行押走。
直屬軍扣押侍衛營十名侍衛,這件事說大不大,說xiao不xiao,不過以前還從未發生過,算是開了先河。見此情景的其他侍衛不明白怎麼回事,急忙向侍衛統領呂文稟報。
呂文聽後也是暗吃一驚,不明白郭訣突然發什麼神經,竟然敢強行抓捕自己的手下。他親自找上men去,向郭訣問個清楚。
郭訣的級別與呂文相差甚遠,不過在呂文面前,郭訣倒是強硬得很,直接把唐寅搬出來,咬住調查來福茶館一案是大王指派的,自己扣押十名侍衛,只是讓他們協助調查。
見和郭訣講理講不通,呂文也不和他多爭辯,轉過頭來去找唐寅告狀。他以為唐寅能幫他撐腰,實際上這種做法愚蠢至極。
為了自己的聲望,唐寅都把郭訣任命為城主了,哪裡還會再出面cha手郭訣的查案?他希望的是呂文自己去解決,不管他怎麼做,只要不讓自己知道就好,哪怕是一時氣憤,把郭訣砍了,自己也有辦法為他脫罪。可呂文偏偏是死腦筋,大張旗鼓的來找他告郭訣的狀,看著還一臉委屈的呂文,唐寅心中暗罵一聲豬頭,恨不得上去甩他倆耳光。
“如此xiao事,你自己都解決不了,還到本王面前說三道四,你這個侍衛統領也不要再做了!”唐寅握緊拳頭,笑呵呵地獰聲說道。更,就在書海閣—唐寅在異界
呂文聞言,身子一哆嗦,嚇得跪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最後還是邱真站出來幫他解圍,說道:“呂將軍還在這裡幹什麼?還想惹大王生氣嗎?快下去吧!”
“是、是!大王,末將告退!”呂文結結巴巴地應了一聲,見大王沒說別的,如釋重負的站起身,灰頭土臉的退出去。
等呂文走後,唐寅無奈地搖搖頭,嘟囔道:“簡直就是g槌!”頓了下,他側頭對邱真說道:“這陣將士們都很辛苦,今晚設宴,把軍中眾將全部請來,對了,還有把那個郭……“郭訣!”
“啊,對!郭訣!把那個郭訣也一併請來,我順便問問他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別看唐寅說得輕描淡寫,但邱真還是能聽出他很在乎這件事。雖說只是區區幾口人命,但事情已經鬧大了,唐寅亦是騎虎難下,同時也關係到唐寅自己的顏面。
邱真眼珠轉了轉,瞄了一眼程錦,含笑勸道:“如果大王真對郭訣有許多顧慮,不如讓程將軍派人把他解決掉算了。”
唐寅這輩子還從未怕過誰,更何況是一個毫不氣眼的窮酸書生。彷彿聽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唐寅揚頭哈哈大笑,身子後仰,環視左右,對眾人邊大笑著邊傲然說道:“我會在乎他?還派暗箭去殺他?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眾將也都跟著紛紛乾笑,邱真笑得最開心。他想要的就是唐寅這句話,他還真怕郭訣只把案子查到一半,唐寅就突下殺手把他幹掉了,現在好了,唐寅自己用話把自己封住,他也就不用再擔心了。
當晚,按照唐寅的意思,城主府內大排酒宴,把軍中的將領們統統找來,齊聚一堂,開懷暢飲。
旁人的出席與否唐寅並不關心,現在他只想知道郭訣把案子辦得怎麼樣了,不過郭訣象是故意和他擰著幹似的,眾將都已到場,唯獨郭訣沒有出現。
唐寅不想表現得太在乎此人,也未派手下去詢問,他滿面輕鬆,不時與左右的將領們推杯換盞。
等宴會上的眾人都已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時候,外面有風軍士卒跑進來,cha手施禮,說道:“大王,郭城主到!”
“郭訣好大的架子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他才剛到?!”呂文在白天吃了郭訣的啞巴虧,心中不忿,現在見郭訣遲到,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另有風將接道:“哼!莫人就是莫人,毫無禮貌,不懂禮數,和蠻荒異族有何區別?”
唐寅放下手中的酒杯,不動聲se地說道:“讓他進來。”更,就在書海閣—唐寅在異界
“是!”士卒答應一聲,轉身跑了出去,時間不長,郭訣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緩步走來的郭訣,在場眾人的鼻子都差點氣歪了,許多xing情衝動的風將已紛紛抬手扣住劍柄,隨時都有拔劍的可能。即便是唐寅也用怪異的眼神,歪著腦袋,斜眼睨著他。
此時,郭訣穿著一身官服,一看就知道,官服不是他的,並不合體,這倒沒什麼,關鍵是這套官服並非風國官服,而是莫國官服,在皆為風將風兵的宴會之上,顯得異常刺眼。
西山郡倒戈之後,由上到下,甚至包括邵譽在內,都已換了風國官服,而郭訣是唐寅任命的城主,他在公開場合下非但不穿風國官服,還堂而皇之的穿上莫國官服,這不僅是打風軍的臉,更是在打唐寅的臉面,風將們的氣憤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用旁人說話,呂文已率先發難。他猛的一排桌案,力氣之大,一巴掌把面前的桌子震裂,他怒指郭訣,大喝道:“郭訣,你好大的狗膽,公然穿莫國官服,你是來造反的啊!”
郭訣根本不理會呂文,一直走到唐寅面前,站定,跪地失禮道:“下官郭訣,參見風王殿下。”
他的態度不卑不亢,但唐寅更是傲慢,彷彿沒看到他這個人,沒聽到他的話似的,拿著酒杯,對左右眾將笑道:“列為將軍、弟兄,陪本王再乾一杯!”
“末將敬大王!”眾將見唐寅對郭訣視而不見,心中暗笑,紛紛舉杯,和唐寅暢飲。
“再幹!”
“幹!”
宴會上的眾人暢談暢飲,完全當郭訣是團空氣。唐寅不發話,郭訣也不敢私自起身,就那麼一直跪在地上,保持著叩首的姿勢。
不知過了多久,唐寅已與麾下眾將共飲了數杯,這才象是恍然發現郭訣的存在,他笑呵呵地揚起眉,說道:“哎?下面跪著的是誰啊?”
郭訣再次大聲說道:“下官郭訣,參見風王殿下!”
“哦!原來是郭大人!你要是不報名姓,本王都認不出來是你了。好好的人不做,你怎麼披了一件狗皮在身上啊?”唐寅故意笑yinyin問道。
“哈哈——”此話一出,引來滿堂的鬨笑之聲。
郭訣依舊垂首跪地,必恭必敬地回道:“風王殿下率軍進入莫國,是奉天子之命討伐叛逆,現在萬方城內的叛逆已逃,但城池依舊歸屬莫國,下官身為城主,穿莫國官服絕無不妥之處。難道風王殿下希望下官穿風國官服,承認風國yu吞併莫國嗎?”
一句話,令大堂內的笑聲戛然而止,人們皆暗暗吸氣,唐寅亦是皺起眉頭,久久未語。
此戰,他絕非是為了吞併莫國而來,目前風國也沒有那樣的國力,這次主要是以蠶食和分化莫國為主,如此一來,郭訣的話可就不是狡辯了,而是很有道理的,唐寅甚至都覺得應該馬上傳書給己方佔領的各郡縣,讓各地的官員不要再穿風國官服,應重新換回莫國官服,免得落人口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