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鈐聲響起,白-不禁哀嘆出聲。
天啊,這個叫方蹠羽的男人一定要天天報到嗎?他不嫌累,他可是煩得很。
這一陣子,他並沒有接什麼大案子,接下的案子都是沒兩三下就解決的,因此他是天天在家,當然也就天天飽受騷擾。
無奈地開了門!果真,不出他意料之外的,方蹠羽捧著一大束鬱金香站在門前。
「送給你。」方蹠羽每天出現時一定會雙手奉上一束鮮花。
白-看了他一眼!只能收下,他已經厭倦每天為了收不收花的事與他爭吵。
「你不請我進去嗎?」方蹠羽臉上那抹自信的笑容仍掛在臉上。
「你不是早就習慣不請自入了嗎?」白-退後,讓出空間讓他進入。
方蹠羽如入自家客廳似的自在,自行倒了杯水,舒適的坐在沙發上。
「今天天氣真熱,還是待在家裡的好。」
白-不禁在心中嘀咕:那就不要出來,待在家裡就好。
似是看透他的想法似的,方蹠羽用著一種瞭然於心的目光看他。
白-將手中的花塞入早已放滿花的花瓶內,無力的坐在方蹠羽的對面沙發上。
「你還不放棄嗎?都已經過了一個月,你看得出來我有一絲喜歡你的意思嗎?」
方蹠羽倒很誠實。「是沒有。」
「那你不覺得該放棄了嗎?」
「一點也不覺得,我早就知道要追到你並不是件易事,就算花個幾年我都願意等。」方蹠羽聳了聳肩,完全沒有放棄的打算。
「幾年?」白-一聽臉都綠了,再跟他耗個幾個月他都快瘋了,更別說幾年。
「沒錯,我想我有的是時間,而且我有絕對的耐心與毅力,畢竟成功的機率有百分之九十九點n個九,當然更不該放棄。」方蹠羽那絕對自信的神情在此時表露無遺。
「你自信得讓人憎恨。」
「有情才會有憎恨!所以我相信我能征服你的心。」
「你……」他每次都輸在他那口伶牙俐齒及稱得上是變態的自信之下。「怎麼會有像你這樣的怪人存在?」
「對於愛情的執著,我相信每個人都一樣。」
白-忽然感覺自己的未來被一片黑壓壓的烏雲籠罩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對自己太有自信,而且耐心及毅力都非常人所能及。面對這種人,他真的是莫可奈何,也無話可反駁。
「你究竟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長大成人的,否則怎麼會造就你現在這種讓人無法理解的個性?你知道嗎?你真是一個超級難纏的人。」
方蹠羽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的生長環境並不怎麼特別,很普通,我想你一年前就知道了。至於我的個性說來其實一點也不難纏,只是你從來沒有碰過像我這種個性的人,當然一時間無法接受。」
「既然你那麼清楚我們個性上的差異,那你就該放棄追求我的念頭。」
「我並不認為兩個個性相異的人不能相戀!或許算是互補吧,我這一方是絕對百分之百的喜歡你本身的個性!我更相信你遲早會欣賞我這獨特的風格。」
他那超有自信的模樣實在無人能及。
白-只能無力的瞪著他。這個男人實在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剋星。
「而且我想到目前為止,最瞭解你的人應該只有我,能看透你的內心世界的人也只有我。我想這點你也不能否認吧!」
他真的好想痛揍眼前這張自得立忌滿的臉龐,雖然他無法否認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看透他的內心世界,可是他就是無法忍受他的個性。
「怎麼?是不是很想揍我。」方蹠羽一臉不在意的對著他說。
「滾,你給我滾,」白-握緊拳頭,陰騖的嘶吼。
方蹠羽故意忽視白-的怒目相向,反倒以笑容可掬來回應他。「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你不用再來了。」白-氣憤難平的打開門。
就在要走出門之際,方蹠羽還故意趁白-不注立忌的時候,在他額頭吻了一下。「明天見。」
白-用力的甩上門,整張臉氣得漲成通紅。
***
一大早,黑鷙就被大門外響個不停的門鈐聲給吵醒。
「黑鷙,你給我滾下來。」樓下傳來白-怒氣衝衝的吼叫聲。
「怎麼回事?那不是白-的聲音嗎?」東條祭將也被白-的怒吼聲給吵醒,摟著窩在懷中的愛人不解的問。
黑鷙急忙掙開他的雙臂。「糟了,看來我今天會很慘。」
黑鷙匆匆忙忙的衝下樓!迎面而來的是白鷥那兩道憤怒的目光。
「嘿嘿!」黑鷙只能乾笑的看著正以殺人目光看著他的白.「怎麼一大早就跑來?」
「你還敢說,都是你做的好事,你給我想辦法解決方蹠羽。」
「呃,這個……」黑鷙吞吞吐吐的說著。
「怎麼回事?白-,你怎麼一大早就怒氣衝衝的跑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東條祭將也隨之出現在黑騖身後。
「你自己問你家的黑鷙,看他幹了什麼好事?」
「沒什麼事。」黑鷙輕描淡寫的對東條祭將說,然後便拉著白-往二樓的書房走去。「我們到書房去談談。」
來到書房後,白-的怒氣仍舊未消。
「你可知道你替我惹來多大的麻煩?」
「我知道。」黑鷙點頭說道。「可是我是為了你好才這麼做的。」
「為了我好?」白-忍下怒氣反問。
黑鷙走到白-身邊坐了下來。「因為他讓我有種莫名的直覺,我認為他能讓你從崢星的陰霾下走出來。」
白-聞言,倒抽了一口氣。「你說什麼?」
「雖然我們是異卵雙胞胎,可是卻比一般兄弟之間的感應還要深,我一直部看得出來你對崢星始終無法忘懷。」
白-頓時沉默下來。
「在我再次看到方蹠羽的時候,我突然有個預感,覺得只有他才能將你從那牢籠中解救出來,所以我願出息幫他,也算是幫你一把。」黑鷙正經的說出他接下這個案子的原因。
「白-,相信我。給他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我相信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才能揮走你心中的陰霾。」
「我一直以為我掩飾得很好。」白-抬起頭望著黑驚。
「你是掩飾得很好,可是你別忘了,我們是雙胞胎,雙胞胎之間多多少少有著與眾不同的感應。」
白-苦笑了一聲。「是啊,我們是雙胞胎,我的事都瞞不過你。」
「哥,我是衷心的希望你能得到幸福。」黑鷙只有在十分認真、正經的時候才會這樣喚白。「其實崢星也很擔心你的情況。」
「他也看出來了嗎?」白-的臉霎時刷白。
「沒有,只是他的個性使然。他懷疑你一直拒絕喜歡你的人,而選擇獨自一人的原因是不是與他有關。」
白-放鬆地嘆了一口氣。「算了,我要回去了。」
「白-……」黑鷙擔心的叫住他。
「放心,我沒事的。我還得留著精神應付那個難纏的男人。」
「白-,答應我,有什麼事的話要跟我說一聲。」
白-只是點了點頭便離開。
***
白-打開門,不甘願的請方蹠羽進來!與平時一樣的將他送來的花束插入花瓶內。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怎麼臉色這麼蒼白?」方蹠羽一進門就看見白-蒼白的臉色。
「沒事,與你無關。」白-往書房走去。「你自己隨便坐,恕我不招呼。」
方蹠羽用著懷疑的眼神看著白-怪異的神情,隨後跟著走了進去。
白-一進書房,便坐在電腦螢幕一刖繼續敲敲打打。
站在他身後看了一會兒,方蹠羽也很識相的沒去打擾他的工作,只是安靜的坐在另一張椅子上,靜靜的看著一直沒抬頭看他一眼的白.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方蹠羽仍舊很有耐心的一句話都不說,還為白-與自己各倒了杯水,目光絲毫未移的直盯著他。
白-不是沒注意到那兩道炙熱的目光,只是他故意去忽略、有意去漠視,他今天實在沒那種力氣去跟他爭吵,於是他選擇目不轉睛的直盯著眼前的螢幕。
方蹠羽對他故意漠視自己的態度一點也不在意,反倒是發現午餐時間已到,便到客廳打了個電話叫便當,等到便當送來後!他才拎著便當走進書房。
「休息一下,先吃個飯,等吃飽了再繼續工作。」方蹠羽自行將電腦螢幕關掉,阻止拼命工作的白.「要吃你自己吃,我不餓。」
白-推開他,才剛打開電腦螢幕又被方路羽關掉。
「不管你餓不餓,都得先吃點東西。」
白-冷峻地瞪視了方蹠羽好一會兒。
「如果你不想自己吃,我可以餵你。」方蹠羽邊說邊打開便當,當真就想喂他。
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飯盒,白-再次無力地投降,沉默的吃起便當。
方蹠羽滿意的笑了笑,這才開始吃起飯來。
一頓飯下來,方蹠羽配合著白-一句話也沒說,這種事對他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比耐心、比毅力他絕對不輸人。
一會兒後,飯盒內的飯菜還剩下將近一半,白-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方蹠羽並不在意他有沒有吃完,只要他有吃就成了。
他自動幫白-將未吃完的便當收拾好,拿到客廳丟掉。
「你已經待了大半天,可以走了。」白鷺開口就想送客。
方蹠羽完全沒有離開的打算,他攤了攤手說:「今天是假日,我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陪你。」
白-早就放棄與他爭辯這種事!他從抽屜中拿出一份備份鑰匙。
「拿去,以後你想來就來,別再按門鈐煩我。你既然想在這裡耗時間我就陪你耗!只要你不來煩我就行。等到哪天你厭倦了這種遊戲後,請將鑰匙還我。」
方蹠羽大方的接過鑰匙。「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是嗎?」白-冷笑了一下,又坐回書桌前,打開電腦螢幕繼續他未完成的工作。
沒想到方蹠羽這次不但是關掉螢幕,居然連電腦主機都關掉了。
「你該休息一下。」
「我不是說別來煩我嗎?」白-怒火當頭的大聲斥道。
「我沒打算煩你,只是要你休息一下,睡個午覺也好,長時間盯著螢幕是個很不好的習慣。」方蹠羽說得好自然,好似他們兩人很親密似的。
「這是我的事,你管那麼多幹嘛?」白-重新開電腦。
方蹠羽也的確夠固執,直接按掉電源,還順手拔掉插頭。
「你到底想怎樣?」白-氣得青筋直冒。
「只是要你休息一下。」
「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
方蹠羽露出了讓白-深深痛恨的笑臉。「一點都不多。」
聞言,白-氣得全身發抖。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我看得出來你心情並不好!所以我不想讓你藉由工作來麻醉自己。」方蹠羽看透了他的心思。
白-轉過頭,只覺得他不想再看方蹠羽一眼,否則他一定會控制不了自己而出手接他。
就在他背對方蹠羽之時,他突然發現自己雙腳凌空,這才發現他居然被方蹠羽抱在懷中,走出書房。
「放我下來二白-掙扎著欲擺脫他的懷抱。
走進房間,方蹠羽將白-輕放在床上。「你需要休息。」
「我需不需要休息,我自己比你清楚。」白-一止刻就想從床上爬起來。
沒想到方蹠羽的動作比白-更快,不但在白-身邊躺下!而且還將他緊摟進懷中,讓他動彈不得。
「你這混蛋,快放開我。」白-在他懷中猛烈掙扎。「你可不可以放過我,我不是你該選擇的對象,算我求你,你去找其它人……」
白-的話聲消失在方蹠羽強勢的親吻中。
方蹠羽為了阻止他的話,於是選擇了最直接的方法。
在吻住他的那一瞬間,他原只是想阻止他說話罷了。沒想到一碰到他的雙唇,他就不想放開了。
雖然不是熱切的索吻,可是卻充滿了柔情與真摯愛意。
方蹠羽的唇緊覆在白-顫抖的唇上,舌尖輕舔著他的唇瓣,並不急於強行侵入他的口中,只是沿著唇形輕輕的來回遊移。
白-很想擺脫他炙熱卻不粗暴的吻,可是手腳被縛,他根本無法也無力阻止,只能任他不斷的吻著自己。
雖然只是抱著他,但一碰到白-的唇之後,方蹠羽的體內便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慾望,可是他並沒有想要錮制白-的打算,所以他在一邊索吻之際,還一邊努力剋制自己的慾望。
好一會兒後,他才不舍的放開。
「乖,聽我的話,休息一下。」方蹠羽再度將他擁進懷中,輕聲安撫。
今天他真的無力再跟他做無謂的抗爭了,就隨他去吧!白-僵直著身體讓他抱著。
方蹠羽見他不再掙扎,欣然的笑了笑。「這才乖嘛!我唱催眠曲給你聽,你閉上眼睡一下。」
催眠曲!?白-著實不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居然會講出這樣的話。
在白鷥的懷疑中,方蹠羽果真開始唱起催眠曲來。
讓他意外的是,這個男人唱起催眠曲居然是那麼有模有樣,他的聲音是那麼的輕柔、飄忽,就好象在引人入睡似的。
他忍不住反怒為笑,輕聲笑了出來。「沒想到像你看來這麼大男人的男人,居然會唱這樣的催眠曲。」
方蹠羽毫不在意他語氣中的調侃意味,反倒很驕傲的笑著說:「好聽嗎?好聽的話就乖乖睡,我在這邊陪著你。」
另一首催眠曲再次從方蹠羽口中唱了出來,白-知道自己真的拿這個男人沒辦法,而且他今天也沒多餘的心思去跟他唱反調,於是便照方蹠羽先前所言的閉上眼睛休息。
也許他的聲音真的具有催眠作用,沒多久後白-便漸漸進入夢鄉。
方蹠羽心滿意足的將他抱得更緊,曳著他的頭,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