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只得安慰道:“他揹着我什麼都幹,上次偷偷去陰姑娘的書寓中去,我早知道了,他也不怕我知道,今天他急成這個樣子,主要是怕另外一個人不高興。”
陳劍詫異道:“是誰?”
趙綠漪默然片刻才道:“是小慧的師父。”
陳劍不解道:“這是為什麼呢?”
趙綠漪一嘆道:“反正我已不怕大俠笑話,小慧的師父是個女的,而且是扶桑人,叫宮間紀子,我不知她的來歷,但她的劍術卻是世間少有,元輝在第二年就和他勾搭上了,還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只是裝糊塗而已,一來我不願醜事張揚出去,傷了彼此的臉面,也傷父母的心,因為他們對元輝極為信任,再者我真怕這個女人,萬一變故,我與小慧都難逃毒手,我不怕死,孩子卻是無辜的,為了預防她,我也偷偷練劍,但跟那女子比起來,我實在差遠了。”
陳劍驚道:“公主的劍技已臻上乘,還不如那女子,那她的劍術究竟到什麼程度呢?”
趙綠漪道:“我説不上來,反正我的劍法能有今天的程度,還是她教的,每當我學了兩手精招,她不但立刻知道,還指出我的缺點,教我如何改進,在國內,我實在找不出勝過她的人了,所以我希望於陳大俠,希望能挫敗她的鋭氣。”
陳劍沉吟道:“在下恐怕有負希望。”
趙綠漪連忙過:“我這個希望並無私心,對元輝,我已涼透了心,不指用他回頭了,只是元輝今日的野心,多半是受宮間紀子的形響,恐怕她當皇后的野心,比元輝想當皇帝的心還切,一個異邦女子存此居心,我很害怕,因為我始終覺得她並非真心愛元輝,一旦元輝得志,也許她還有更大的目的。”
陳劍默然良久才道:“目前他們在密室中嗎?”
趙綠漪點頭道:“是的,他們都在元輝的書室中,那裏除了小慧,連我也沒去過,可我知道元輝與宮間紀子常在那裏幽會,今晚他們去那裏也許是向貴幫的林子久逼問玄功秘錄的拓本的下落。”
陳劍一怔道:“那玄功並沒有什麼了不起。”
趙綠漪道:“這就不清楚了,不過宜間紀子對這件事很熱心,説不定對她有好處。”
正説着,暗處忽閃出兩道人影,手執強弓喝問道:“是誰,快報上名來!”
那兩人徵道:“原來是公主,這麼晚了,公主還沒安息。”
趙綠漪沉聲道:“我倒想安息,可有人吵得我睡不着,你們這些飯桶,連個家都守不好。”
那人一怔道:“誰有那麼大膽子?”
趙綠漪手中劍一舉道:“等我找到了。再來告訴你們。”
那兩人呆了一呆,才明白她的意思,連忙惶恐地道:“奴才該死,奴才馬上去找。”
説着立即象貓似的消失在黑暗中,身形奇速,趙綠漪等他們走遠了,才低聲道:“陳大俠看見了吧,這兩人是一般侍衞,再過去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外人想通過豈是容易的事?”
陳劍正想動問如何言匡開守衞,忽然半空中一道藍色的流星火焰,趙綠漪連忙大叫道:
“西北有警,大家快去看看什麼事,即速回報。”
隱約中但見一條條人影向西北角上飛去,趙綠漪一招手道:“我們趁亂快走。”
陳劍和李飛虹不敢怠慢,跟着急步前行,來到一片竹林前面,趙綠漪見林中有幾個黑衣大漢倒在地下,歡呼道:“尊夫人她們已經過去了。”
趙綠漪道:“這是二弟的迷魂散,吸入鼻中就失去知覺,是我們與小慧定計叫她相機使用的。”
陳劍不作聲了,跟着她穿過竹林,走了一陣,才見到一座竹樓,十分典雅,樓上燈光隱約,人影幌動,而且有金鐵交觸之聲,好象有人在動手。
趙綠漪忙道:“他們已經衝突了。”
説着第一個跳上竹樓衝了進去,陳劍與李飛虹也跟着上去,當三人落地後,才見樓中站着好幾個人,一個上身赤裸的漢子躺在中央,旁邊放着一盆烈烈的紅炭與兩板燒紅的鐵條,趙霆、佟尼、卓少夫、與一個盛裝的高髻女子,較趙綠漪年青,容貌清麗,卻有一種難言的冷酷之態,她手中玩着兩柄短劍,叮叮作響,可二王子與雲天鳳等人都不見。
趙霆朝三人打量一下道:“夫人!我知你一定會邀人前來的,沒想到你居然把陳大俠請來了。”
陳劍忍不住道:“趙大人,拙荊……”
趙綠漪飛快接口道:“陳夫人心思慎密,算定你們走在此逼供,果不出所料。”
陳劍聽見趙綠漪的話才明白她的用意,二王子與雲天鳳一定尚未現身,所以對方尚未發覺,自己當然無法説出,因此跨前一步,明地下那赤身漢子問道:“你可是林兄弟?”
那漢子遍體鱗傷,睜開無力的眼睛,看見陳劍後,精神一振,呻吟道:“屬下林子久參見幫主。”
陳劍見他一身烙痕,不禁惻然道:“林兄弟受苦了。”
然後憤然抬頭向趙霆道:“趙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霆微笑道:“這與兄弟無關,是佟太傅向他要一點東西,他不肯,太傅不得不用點小手段。”
陳劍滿臉怒意,正要開口,杯子久叫道:“幫主!屬下飽受摧殘,命在須臾,所以忍死朝夕就是想把……”
陳劍不等他説下去就問道:“玄功拓本在你身上?”
林子久點頭道:“屬下無意中發現衣中的拓本後,立即藏到一個極隱密的地方。”
陳劍沉聲道:“好!你不必説出那個地方。”
林子久喘息道:“可屬下命若遊叢,假如不趁現在告訴你,恐怕再也沒機會了。”
陳劍搖頭道:“我盡一切保護你,萬一我能力不足,你就自己斟酌吧,丐幫已決心不要那秘錄了,只希望不要落於奸人之手。”
林子久睜大眼睛,流露出不解的神色,陳劍道:“兄弟!你為了那秘錄受了這麼多苦,可見它不會再給丐幫帶來災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林子久頓了一頓道:“屬下不明白。”
陳劍嘆道:“丐幫有今天的成就,並非仗着鐵缽令上的玄功,可丐幫今日的災害,卻是因為玄功秘錄所至,兄弟!你現在懂了嗎?”
林子久沉思片刻才道:“屬下懂了,早知如此,屬下就應立刻毀掉它。”
佟尼冷冷地道:“現在遲了。”
林子久沉聲道:“不遲!拓本在一個極秘密的地方,我不説誰也無法拿到。”
佟尼沉聲道:“你別以為姓陳的小了能救你,他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
説着移身前來,陳劍拔劍喝道:“滾回去。”
佟尼冷笑不語,那手執雙劍的女子突然隻身向陳劍撲到,雙劍分刺,十分迅速,尤為凌厲。
陳劍橫劍相迎,趙綠漪急叫道:“陳大俠小心,她劍上淬毒,千萬不能觸及肌膚。”
陳劍一招輕雲出袖,算計可削斷對方手腕可自己的肩卻難免被掃中,聞言才知不妙,本能收劍退後避過鋭鋒,佟尼趁機逼近林子久身邊。
林子久忽奮力一滾到盆前,伸手將盆裏的熱炭潑向佟尼。
佟尼沒料到他會使這手,抽身後步,但身上已被熱炭沾上,貼衣燒起來,忙用手拍抖,可是他身上單薄的綢袍已燒穿了幾個破洞,連裏面的皮肉也燒傷了。
他怒極大喝一聲,伸手向林子久頸上劈去,卓少夫卻叫道:“太傅!要留活口。”
佟尼及時抽回手掌,林子久朝他獰笑一聲,翻身又一滾,竟然將頭伸進潑翻的熾炭中。
卓少夫又叫道:“不好,他要尋死。”
趕上前拖住他雙腿,將他拉了出來,可是林子久雙手抓了一把熱談,卓少夫以為他又要用熱炭丟過來,立即放手跳開一邊。
林子久兩手被炭火燒得直冒青煙,可他彷彿不知痛苦,仍是緊握不放。
陳劍見狀心中大為不忍,連忙道:“兄弟,你這是做什麼,快把炭丟了。”
林子久一鬆手,將炭拋下,伸着一對燒得烏黑的手,大笑道:“幫主,屬下已將拓本燒掉了。”
陳劍一怔道:“你説什麼?”
林子久的頭上短髮已被燒焦,頭皮也燒起焦泡,面目全非,可他精神振奮,慘厲的道:
“屬下見到拓本後,心知無力保存,故用一種特殊的藥水,一半抄存手上,一半抄在臉上,這種藥水幹後無形,須用明礬水洗後才會發現,屬下抄完後,立即將拓本燒掉了,現在唯一的拓本,屬下也已如命毀去。”
陳劍不禁一怔,佟尼卻驚叫道:“難怪剛才要烙他臉時他左閃右避的,烘他身上他倒不在乎。”
林子久大笑道:“不錯!未得幫主指令,我拼命也要把秘錄交回幫中,現在得幫主令,我自己也會毀了他,用不着你們動手。”
佟尼徵然無語,陳劍卻憐惜地蹲下去,握住他枯焦的手掌道:“好兄弟!好!陰長老已升你為八結長老,統率星相遊方兩門……”
林子久悽然一笑道:“多謝幫主及陰長老厚愛,只怕屬下無法領受,無命繼續效忠了。”
陳劍不覺一震,林子久雙目已垂,嘴角還帶着淒涼的笑意,卻吐出最後一口氣。
陳劍連叫兩聲,林子久都不答應,李飛虹含淚上前道:“幫主!林長老已經去了。”
陳劍憤然起身道:“趙大人!這事發生在你家中,你怎麼交待?”
趙霆見奪取秘錄成為泡影,倒不想過份開罪陳劍,乃笑了一下道:“佟太傅説那玄功可挽救東宮太子的性命,敝人謀國之忠,才幫他一個小忙,對貴屬下用了點刑,貴屬下完全是為毀秘錄,自焚面目面亡。”
陳劍冷笑道:“大人説得真輕鬆。”
趙霆繼續笑道:“諸王子紛爭,都為的是太子壽命不長,敝人也是為國計,陳大俠想必能體察敝人用心無他,原諒敝人所為。”
陳劍被他用話一擠,倒無以回答,趙綠漪卻笑道:“元輝!你説得好聽,你真為了太子而……”
趙霆瞼色一沉道:“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綠漪也沉下臉道:“我懷疑你的用心,你即使為太子而取玄功秘錄,也不是為國家,你只是想掌握他的生死,等他登基後,逼他讓位。”
趙霆哈哈乾笑道:“婦人之見,你有那麼多兄弟,禪位也輪不到我。”
趙綠漪冷笑一聲道:“等你翻臉逼宮禪位時,只有那一個兄弟是活的,你大可以利用為國為君的大題目,將我及其它兄弟先期剷除。”
趙霆瞼色一變道:“夫人!這是你説的?”趙綠漪大聲道:“不錯,你口口聲聲説不沾閒事,卻招了這些謀士劍客在家幹什麼?”
趙霆又頓了頓,然後哈哈大笑道:“你既然猜到了,我乾脆直説了吧,天下乃人人之天下,唯有德者居之,你的那些兄弟鬧得太不象話了,我幹嗎不算一份呢?”
趙綠漪氣得渾身發抖,一句話都説不出來,趙霆卻得意地對陳劍道:“陳大俠,你是江湖人而且發誓不理廷事,敝人話説明了,你可以不管了吧。”
陳劍莊容道:“不錯!你謀篡王位我可以不管,可我這死去的兄弟卻不能不理。”
趙霆笑道:“他乃自殺,陳大俠怎能相責?”
佟尼已不耐煩地道:“趙大人,這小輩是老夫手下敗將,他能識相最好,否則就宰了,何必跟他如此客氣呢。”
趙霆微笑道:“我們犯不上結怨江湖,徒增紛擾。”
那中年女臉色一沉道:“不怕成大事後,不怕麻煩,對於任何一個阻礙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你不肯動手,我代勞好了。”
陳劍白她一眼道:“你就是宮間紀子?”
中年女子冷冷地道:“不錯!聽説我們到中原來的幾個扶桑劍士多半死在你手裏,那個該殺的死瞎子長谷一夫還傳你聽風劍法,我早想找你,你卻送上門來。”
説時手挺雙劍退前一步,陳劍連忙橫劍戒備,他身後的李飛虹不聲不響,猛地衝出去。
陳劍喝止已是不及,但見李飛虹空着雙手直向宮間紀子撲過去。
宮間紀子臉上冷笑,揮劍對她手上削去,李飛虹不避不懼,反伸手去反握她的劍,砰然一聲,李飛虹居然用一隻肉掌捉住那柄毒劍,硬生生拗斷下來,宮間紀子一怔,任尼卻失聲道:“玄玉歸真,這女子也學會玄功了。”
佟尼卻緊張地道:“你看她的手。”
李飛虹手中仍握着半截斷劍,手腕玉一樣潔白,也發出玉一樣的光輝。
佟尼繼續道:“這是玄功秘錄第九重的境界,可以使雙手堅硬如玉,不畏利器,你淬毒的劍也傷不了他,這是玄門外功最高境界。”
宮間紀子冷笑道:“看樣子那玄功秘錄真是希世之寶,難怪你那麼感興趣了。”
佟尼一臉惋惜之色道:“玄功秘錄共有十七重境界,前九重是外功,後六重是內功,最後二重返樸歸真是外內交流的境界,可以永生不死,成金剛不壞之身,可惜現在誰也得不到了。”
宮間紀子臉一沉道:“現在後悔太遲了,早聽我的,或許還有辦法,都是你自做聰明要將姓陳的引來,反而弄巧成拙。”
佟尼皺眉道:“你對中國的江湖人太不瞭解,丐幫弟子都是硬骨頭,你的那一套行不通,我本以為他見到掌門,會説出秘錄藏處的……”
宮間紀子冷笑道:“結果怎樣?”
佟尼道:“都是這混小子攔住,逼林子久走上了絕路。”
陳劍正色道:“玄功秘錄是丐幫之物,你們居心不善,妄圖掠奪,才逼他走上絕路,我還要找你們算帳呢,你們居然還怪我。”
佟尼長嘆一聲道:“人已死了,秘錄也毀了,姓陳的,乖乖地把死人帶走,你若不服氣,隨便你提出條件,老夫接着。”
陳劍怒聲道:“沒什麼條件,你們對死者有何交待。”
佟尼冷然道:“他是自殺,難道要我們償命?”
李飛虹大聲道:“當然你們償命,若不是你們逼他,他怎會死?”
趙霆卻笑道:“你説得太嚴重了,我們只想要秘錄,並不想要他的命,如你們不來他一定好好的,想死我們都不答應,至於玄功秘錄被毀是陳大俠授意,因此你們自己該負更大的責任。”
陳劍不禁一怔,他口才遲鈍,無以為答,趙綠漪忍不住想開口,趙霆冷笑一聲道:“夫人!你我的問題屬於私事,用不着外人解決,再説陳大俠不理朝廷之事,他也不會為你來找我拼命吧。”
陳劍款然道:“公主!很對不起!你們夫婦不和牽涉朝廷紛爭,在下已發誓不管,不過,你在這也呆不下去了,在下可以負責讓你離開,將你送到令弟那裏去。”
趙綠漪苦笑一聲道:“這是我的家,離開這兒,我該去哪裏?而且他們肯放過我嗎?”
陳劍莊容道:“這個在下可以負責。”
趙霆哈哈一笑道:“陳大俠,不用你負責。綠漪要走我絕不攔她,我明瞭心跡,我們無法共處,這座庭第是你父親賜的,我也不想沾你的光,綠漪!我看還是我走吧。”
趙綠漪沉聲道:“你還有地方嗎?”
趙霆笑道:“這個你放心,我在外面秘築香巢,我可以去的地方太多了,在你父親那我也不怕告狀,因為你根本到不了他的身邊,我不攔你,你的兄弟也會攔你,我手裏的證據,抖出來大家沒好處,你那個多病的父親就會活活氣死,那對我反而有好處。”
趙綠漪臉色鐵青,一言不發,默然良久才道:“你説得對,父王多病之中,受不得刺激,他活着一天,你們還有點顧忌,他老人家一旦駕崩,你更可以無法無天了,你放心,父王那我一字不説。”
趙霆大笑道:“其實你説了對我有好處,我已準備好了應變措施,你的幾個兄弟還在捉摸中,我對你警告是為了你好,省得你不明不白地死在你兄弟手中,我們夫婦多年,我對你到底還算有點情。”
趙綠漪冷笑道:“你別口蜜腹劍了,你跟宮間紀子偷偷摸摸我早知道了,我也知道你早就準備好對策了,否則你無以塞天下芸芸之口。”
趙霆臉色一變道:“你既然都清楚了,大可以到你老子那告我一狀。”
趙綠漪冷笑道:“你心中巴不得如此,你假心假意對我警告,想讓我上當,我偏不叫你如意,我那些兄弟雖不成器,但手足情深,我就忍住這口氣,給他們一個充分的準備時間,他們説不定會先集中力量對付你。”
趙霆傲然道:“我不在乎,目前我掌握天下文武精英,把你那些膿包兄弟集中在一起,我更省事,我去了,你瞧着辦吧。”
宮間紀子這時卻道:“等一下,我有點事未了。”
趙霆一皺眉道:“紀子!我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辦。”
宮間紀子目注李飛虹道:“我的事更重要,那兩柄劍是我費盡心力淬成的,哪能輕易毀了。”
趙霆急道:“一柄劍算什麼?”
宮間紀子一瞪眼道:“算什麼?不靠我這毒劍,你用什麼去跟人爭天下?”
佟尼連忙接口道:“會玄玉歸真的人不多,且她是丐幫中的人,不會與我們做對。”
宮間紀子冷笑道:“我可不這麼想,不把這叫化婆收拾了,我對自己的信心就有了懷疑,你們還能指望我嗎?”
説完對李飛虹叫道:“賊婆娘,你有本事再把我這劍毀了,我就真正服你了。”
李飛虹搖搖頭,宮間紀子逼進一步,陳劍連忙道:“李長老,我對付她。”
李飛虹搖頭道:“不!幫主千萬不可冒險,屬下無懼她的毒劍,相信足可自保。”
宮間紀子迅速刺出一劍,李飛虹用半尺的短劍迎上去,可是宮間紀子這次是虛招,手腕一翻,劍招突變,刺向李飛虹的眼睛,由於她動作太快,李飛虹躲都來不及了,無奈將斷劍往上一送,徑刺她的腰間,存心同歸於盡。
宮間紀子沒想到這招,只得放棄先機,抽身撤招,退後一步,李飛虹不肯放棄良機,另一隻空手猛地上翻,將她的單劍又抓在手裏。
宮間紀子臉色大變,不敢奪劍,她怕李飛虹將這柄劍也拗斷了,李飛虹往回一拉道:
“拿過來。”
宮間紀子應聲放手,由她將劍搶去且後退兩步道:“給你好了,只怕你拿着燙手。”
李飛虹見狀呆住了,趙綠漪突然叫道:“李長老,快把劍丟掉。”
李飛虹應聲將劍擲下,可是已遲了一步,那劍中突然冒出一股紅色的輕煙,帶着異樣的香味。
趙綠漪又叫道:“屏住呼息,退出這房子。”
説着自己已衝到門口,李飛虹與陳劍也跟着退出來,宮間紀子卻彎腰拾起寶劍笑道:
“你們太緊張了,這劍是淬過毒,那紅煙卻是嚇人的。”
卓少夫與倏尼也緊張地想往外跑,可是見趙霆原地不動,才止住腳步,陳劍怔然道:
“公主!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