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鎮江微微色變道:“陰長老!你剛才打了管不死一拳,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陰海棠笑道:“不錯!否如他一身血汙,我才懶得弄髒了自己的手呢。”
陳劍搖搖頭道:“這未免太殘忍了。”
陰海棠正色道:“幫主!這是對他的慈悲,那根銀針上的劇毒殺人無痛苦,比他落在人家手中受罪愉快多了。”
二王子輕輕一嘆道:“陰姑娘!你把麻煩惹大了。”
陰海棠冷笑一聲道:“丐幫叛徒,自然要由我們處置。”
二王子搖頭道:“我不是指這點,處置叛徒,自屬貴幫的權利,可管不死一死,玄功秘錄再也無法找到了,但願管不死是把它藏在身上。”
明海棠笑道:“殿下幫助我們,不就是為了阻止佟尼取得秘錄嗎?怎麼又改變了主意呢?”
二王子嘆道:“原來我是有這個打算,可是大哥表示他無意於江山,我又希望他們能找到秘錄從那邪術中解脫出來,只有他活著,才能制服佟尼。”
陰海棠冷笑道:“佟尼熱衷富貴令兄無意於江山,他一定改向殿下效忠,殿下又何必擔心呢?”
二王子連忙道:“不是這麼回事,佟尼如不得秘錄,他就無法對大哥交代,他一定把責任推在我頭上,大哥也誤會我是存心要他不得活命。”
陰海棠沉聲道:“殿下到底是怕佟尼?”
二王子道:“兩個都怕,佟尼武功難涉,大哥心計尤深,而且他練的那種邪術,決非人力所能抗。”
陰海棠嘿嘿一笑道:“殿下先前把話說得那麼慷慨激昂,原來處處還是為自己打算。”
二王子頗為難堪,但是忍住道:“隨便姑娘怎麼說,但我們初衷原為了大家著想。”
陰海棠道:“現在殿下可以再行斟酌一下,要想除去佟尼,可以與陳劍幫主合手對付他,要想討好佟尼,也不防跟他合作來對付我們。”
二王子佛然道:“陰姑娘把我想得如此不堪?”
陰海棠用手一指道:“傅尼已經回來了,堪與不堪,唯殿下自行斟酌。”
果然遠處蹄聲又起,佟尼飛騎疾駛而來。
二王子想了一下道:“陳兄!我不便正面與你聯繫,等一下你先與他做戰,我在必要時出手一擊,比我們聯手對敵還有效。”
陳劍還來不及作表示,佟尼已來到臨近,先把管不死的屍體擲在地下,然後跳下馬道:
“你們要死要活?”
陰海棠迎上去笑笑道:“俺太傅!您老找到了玄功秘錄嗎?怎麼又回來了呢?”
佟尼沉聲道:“找到了?我就是回來向你要玄功秘錄的,你真不錯,居然連老夫也要了起來。”
陰海棠一怔道:“這是怎麼說呢?”
佟尼冷冷地道。“你在管不死身上弄的手腳雖然瞞過老夫,卻瞞不過他自己,他發覺中了暗算後強忍住一口氣,在臨死前說出了玄功秘錄的收藏地方。”
陰海棠連忙道:“在那裡?”
佟尼道:“在林子久的衣服夾縫裡。”
陰海棠一笑道:“您老聰明一世,怎麼會相信這種鬼話的,林子久是我們的人,管不死會把秘錄交給他嗎?”
佟尼冷笑道:“管不死並不知道林子久是你們的心腹,而且他將秘錄藏人衣縫中時,林子久並不知情。”
陰海棠笑笑道:“那更無稽了,他會將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那個最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嗎?”
任尼冷笑道:“這倒很有可能,最容易發現的地方,也最不受注意,要不是他說出來,我們誰也不會想到林子久身上去,因此老夫相信他說的是實話。”
陰海棠道:“他分明是想嫁禍於我們,叫老太傅來找我們拼命,也替他報了仇……”
佟尼沉聲道:“這我不管、你們把林子久交出來,由老夫搜過他的衣服,假如確實沒有秘錄,老夫就死了心。”
陰海棠笑笑道:“林子久留在宮中,老太傅何不自己回去找他呢?”
佟尼哈哈一笑道:“你既然揭露了他的真正身份,可見他決不會再留在那兒等我們找他算賬了。”
陳劍這時插上前道:“陰長老,林子久的下落你知道嗎?誠實地回答我。”
陰海棠頓了一頓道。“如此說來,他的確已不在宮中,不過他身上是否有玄功秘錄,屬下就不清楚了。”
陳劍點了點頭道:“這就好,我只要知他已離開宮中,其他的問題就不必管了。”
陰海棠遲疑地道:“幫主要把他交出來嗎?”
陳劍笑了一下道:“陰長老,你這一問豈不多餘,不管他是否藏有秘錄,我怎會把他交出去呢?何況他還是丐幫中最有功的忠心弟子。”
陰海棠激動地道:“掌門人如此愛護門人,屬下等殺身以報,也心甘情願”
佟尼怒聲道:“你們是寧死也不肯交出人來的了。”
陳劍正容道:“我相信這一定是管不死的嫁禍陰謀,但是我更希望他說的是事實,這樣,丐幫的玄功秘錄依保物歸原主。”
佟尼冷笑道:“可你們三個人就難逃一死了。”
陳劍大笑道:“丐幫門人遍及天下,你只殺死三個人又算得了什麼!”
佟尼道:“老夫殺死你們之後,大索天下,叫你們丐幫的人死無子遺。”
陳劍朗聲道:“假如我們死丁,丐幫門下知道你厲害一定會自動隱藏起來,待圖報復之策,假如我們不死,你別想動丐幫任何一個人。”
佟尼厲聲道:“你們三人可說是丐幫的精英,只要你們一死,丐幫不攻自潰,還談什麼報復。”
陳劍傲然道:“丐幫只要有林子久那樣的忠義之土存在,就不會潰散,何況我未到京師之前,早作了安排。”
佟尼微徵道:“你作了什麼安排?”
陳劍道:“這個我無須奉告,反正我們既然敢輕生涉險,總不會全無準備。”
佟尼想了一下道:“不管你說得多好聽,老夫絕不會因而放棄殺你之心。”
陳劍大笑道:“生死唯命,在下武功雖不濟總不會被老太傅幾句話嚇死了。”
佟尼色為之變,舉手正待發作。
陰海棠卻對二王子道:“陳夫人機智聞名江湖,我們今日若是死在老太傅手中,這筆帳卻記在宮廷的薄子上,假如陳夫人挑動江湖同道,引起天下大變,殿下可要考慮那種後果?”
二王子臉色微變,朝佟尼道:“佟太傅,這倒是一層顧慮,太傅要三思而後行。”
佟尼冷笑一聲道:“殿下這番話可以對太子說去,老臣受太子之命,取得玄功秘錄,舍此一無所知。”
二王子長嘆一聲道:“我寧可得罪大哥,也不能不站在陳幫主這一邊了。”
說著抽出長劍站到陳劍身邊。
佟尼微笑道:“殿下決心與老臣為難?”
二王子道:“我深知江湖人的厲害與習性,不能為天下挑起兵災內禍。”
佟尼一咬牙通:“殿下身居宮廷侍衛之長,竟為幾個暴民危言所惑,老臣也顧不得廷紮了。”
二王子不等他說完,劈手刺出一劍,佟尼只用指一彈,即將他的劍勢彈偏,冷笑一聲道:“老臣拘於尊卑之分,讓過第一招,第二招老臣就要還手了。”
二王子怒聲道:“老賊,除非你今天殺了我,否則我叫你九族之內,無一唯類。”
佟尼哈哈一笑道:“老臣孤身一人,唯一的門便是當今東宮太子,殿下這株連之刑,能加於太子嗎?”
二王子不答話,再次劍落,出招已十分凌厲,劍前密佈劍氣。
佟尼也不敢怠慢,右手輕揮尺許的玉如意道:“這玉如意乃聖上踢給太子鎮紙的,太子又轉賜老臣,老臣為了對殿下表示尊敬,才取出作為武器,若是誤傷了殿下,老臣心中也好過一點。
二王子第三次出劍,劍身理然作鳴,劍尖化為萬點銀星,足見他不僅用足了功力,也使出了最精妙的殺手。
可是佟尼的玉如意輕輕一揮,即將他的劍盪開,回手輕撩,剛好擊在他的手背上。
二王子的佩劍叮然落地,佟尼用腳輕輕一挑,將這柄長劍踢起來,飛到二王子的另一隻手中。
二王子接劍退道一邊道:“陳兄,這老賊的武功太高了,我只能幫到這個程度……陳兄還是……”
陳劍微微一笑道:“殿下盛情可感,這事原無需殿下插手,還請殿下讓我自己來應付吧!”
二王子啟齒欲有所言。
陳劍又笑笑道:“在下也學過幾年劍法,自然懂得厲害,不管怎麼樣,我總不會把幫中的弟子交出來的。”
二王子臉色通紅,長嘆一聲,垂手走過一邊。
陰海棠這才叫起來道:“原來你們是串通了演假戲,叫我們震懾於這老傢伙的武功,把玄功秘錄交出來……”
二王子低聲道:“我是為了息事寧人之計,再者也是實在愛惜陳兄的人才,不願他平白犧牲。”
陳劍朗聲大笑道:“殿下盛情心領,只是殿下對江湖人的瞭解不夠,江湖人並非不怕死,但絕不為屈辱而偷生,更不會為苟且偷生而出賣自己的弟兄。”
二王子滿臉通紅,一言不發。
佟尼卻大怒道:“殿下對你們如此曲意成全,你們還是不識好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老夫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你們不會知道厲害。”。
說完一擺玉如意,朝陳劍當頭擊下,來勢極猛。
陳劍固然已經作了防備,但對方的動作太快,還未等他抬劍積迎,眼前已閃過一片光影,寒氣森森。
陰海棠與嶽鎮江都守伺在旁,見狀大吃一驚,一個擺動青竹杖,一個撩開汗手,雙雙同時攻了上來。
陳劍在百般無奈中,只有本能地將身子平仰下去,玉如意跟著追去,他必然難逃。
可是嶽鎮江和陰海棠的攻式也已到了佟尼身上。
佟尼對嶽鎮江的竹杖視若無睹,聽任他點在胸前肋骨上,勁力反彈,嶽鎮江只覺得虎口一震,疼痛欲裂。
然而佟尼可能聽說過阻海棠指環的厲害,那骷髏口中的細針不僅含有劇毒,而且專破一切氣功。
因此他倒不敢輕敵,身形一切扭,硬將衝勢拉退了數步,閃開了陰海棠的一江,陳劍也因此躲過了被擊之危。
當他直起腰時,臉色在羞債中帶著惱怒,見嶽鎮江的竹杖已掌握不住,虎口裂縫處血跡盈然。
陰海棠還想舉拳施襲,佟尼的眼光中卻含著殺機,陳劍心想這老賊的武功的確不容輕視。
陰海棠單憑一枚指環,萬難與他相抗,乃沉聲道:“你們都退開。”
陳劍莊容道:“陰長老,剛才你是僥倖逼他避過一招,這老頭子武功詭異莫測,你討不了好,還是讓我來吧!”
佟尼連番得利,驕狂之心頓生,哈哈大笑道:“江湖上捧英雄猶如朝廷點探花郎,徒重其表而妄顧其實,像你們這點功夫,居然也配稱天下無敵。”
陳劍凝凝神,劍抱滿日,朗聲道:“先生既以文事論武技,在下亦有一言奉告,淺水低吟而深水啞然,海納百川有容乃天,山聚百石有積乃高,劍徑白煉而鋒利;文由百思而詞乃工,老先生伴學東宮,自為天下文章泰斗,但數之武事,仍嫌過於淺薄。”
佟尼憤然道:“小子!你敢情在教訓老夫麼?”
陳劍莊容道:“在下不敢,可是武夫論兵啥名,師直為狀曲為老,老先生挾技凌人,師名已曲,有所欲而搏,鬥志必衰,予於小勝而沾沾自喜,是為養氣之不足,在下尚未出手,即已知老先生之不足為敵矣。”
佟尼心頭微正,表面上卻傲態更甚,一揚玉如意道:“小子!現在是性命之搏,並不是耍嘴皮的時候。”
陳劍豪情萬丈地一笑道:“在下無論在何種情況下,均不屑於不告而誅,是以先為老先生言。”
佟尼哼了一聲道:“小子,看你說得那麼有把握,好像穩能勝得老夫一般,剛才要不是那女娃子代你擋一下,你早已一命嗚呼了。”
陳劍笑笑道:“班定遠曾以三十六從,傅匈奴使臣於千萬軍中,非其勇武過人,乃攻於不備耳,老先生出手之際,並未令在下有準備之機會,古成名之俠,取敵僅一擊之間,一擊不中,即飄然遠去,老先生最有利的時機已經過去,為老先生之計,還是及早急流勇退的好。”
佟尼哈哈大笑道:“老夫若是被你幾句話嚇退了,這一把年紀就白活了。”
陳劍也笑笑道:“白活總比活不下去的好,在下言盡於此,老先生執迷不悟,只怕欲梅已遲……”
佟尼大喝一聲,玉如意再度出手,欺身進擊。
陳劍長劍一翻,推出他的大四式的第二手。
“風生樹下,”劍氣洶湧,攻守兼具。
佟尼的玉如意只攻到一半,即為劍上的勁氣盪開,劍光漫湧過來。
佟尼驟感寒光迫體,連忙偏身避開,身後烈烈作響,他的袍角已為劍氣切割了一片下來。
二王子在旁看得大為歎服,高聲叫道:“陳兄這一劍果真有萬夫莫敵之感,劍帝之譽,當之無愧矣。”
佟尼卻十分詫異,他簡直不相信這年輕的小夥子功力能高深到如此程度,宮庭好手如雲,而且都是使劍的名家,卻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他的。
自己早年就開娘從亭內功心治的修煉,得到了玄功秘錄後,更解悟了不少從前無法超越的難關,雖未窺全貌。
可是他相信舉世之間,已經沒有可以之為敵了,尤其是自己的護身真氣,運用充沛後,不僅身如鐵石。就是他附身的衣襟也堅逾精鋼,不畏劍刃,萬沒有想到陳劍一劍居然能割襲下他的一片衣襟。
一面心驚,一面暗歎,一面也在詫異。
心驚是陳劍的劍氣太厲,殊難應付,追索玄功秘錄之事,不會象想象中那麼如意,慶幸的是虧得自己沒太大意。否則那一劍很可能會將自己腰斬兩截;詫異的是陳劍既有此等功力,何以自己第一次攻他時,表現得那麼狼狽呢?
這許多念頭在心中七七八下的起落,他的表情也隨著變化,陰晴不定,眼珠骨溜溜直在眶裡打轉。
陳劍挾十二成功力攻出一招後,只削下對方一片衣襟,神色也變得異常凝重,抱劍作勢,凝神待發,卻不肯再他先了,他已經為了那一劍化了無數的心思,結果只得那點成績,深知今日的局面充滿危險。
因為他知道佟尼能為二王子如此重視,必然非問小可。
二王子與他假攻兩手,雖未盡全力,卻也用上了八成功力,要不是他深明劍術之變化,絕對看不到其中有假。
佟尼輕而易舉地阻遏了二王子的攻勢,對他凌厲的劍氣視同無物,必他的護身真氣必已達到了爐火純青之境。
所以陳劍在出手之前,說了那番話,雖然不足以嚇退佟尼,至少在他的心理上產生了一種無形的威脅。
所以陳劍在出手之前,道家煉氣之訣,氣之為物,無念為鋼,無形為刃,任何一點影響都可以殺減其勢,道家煉氣時必須閉關煉氣,就是為了養成不為外物所惑,以求氣凝志佟尼的內勁雖具十成火候,對於那個道理可能還不十分了解,所以他先用言詞影響對方的心理,再以手中那一柄前古名刃,輔以十二成功力,意圖做孤注一擲之搏,結果只傷到佟尼一片衣襟。
不過由於這一點衣襟的斷裂,在佟尼的心理上可產生更大的影響,一則以怒,遭遇以懼。
這兩種情緒都足以減消對方的氣勢,也才知道自己還可挺得住幾招,這幾招的空隙若善加利用,至少可以保全一兩個人的性命。
因此他一面監視對方的動作,一面沉聲道:“陰嶽二長老速離此地。”
那兩人俱是一怔,陳劍又沉聲道:“對方武功雖高,我還可以一搏,你們留在這裡,反會影響我的鬥志,而且一點都幫不上忙。”
陰海棠猶在沉吟。
嶽鎮江卻道:“陰長老,幫主之言極是,我們留在此地也幫不上忙廠反而牽制幫主無法脫身,以幫主之能,或許能在力敵之餘,抽身退卻,可是幫主為人義重如山,絕不能棄下我們一人獨逃,這樣我們豈不是成了他的累贅。”
陰海棠見陳劍一劍挫敵之威,想想倒是實情,乃點頭道:“好吧!幫主!屬下先走一步,以後在……”
陳劍忙道:“你們不必說出所去方向,假如我今天不被殺死,你們總會找到我的,反之你們就儘量約束門下,收斂形跡,等待天風出頭來重整旗鼓。”
陰海棠徵了徵,突然走到他的身邊,握起他的一隻手,放在嘴上吻了一下江。“幫主珍重……”
說完飛快離開,以免妨礙他的動作。
陳劍只覺得手上一動,多了樣東西,舉手斜視,切見陰海棠把那銀骷髏的指套在他的指上。
佟尼本欲搶上前乘隙進招的,見那枚指環,又徵然地停止動作,他怕陳劍在出劍之際,再加上拳式,拳不足懼,指環上的毒針卻不可不防。
乃用眼色向二王子示意,叫他阻那二人離去,二王子雖然明白暗示的意思,卻仍在考慮是否該有所動作。
佟尼大聲道:“殿下!玄功秘錄並非老臣一人性命所關,與殿下未來大計亦舉足輕重。”
二王子為他危言所動。
陳劍卻慨然先將指環脫下丟給二王子道:“殿下,陳某屢承盛情賜顧,無以為報,這一枚指環給你留個紀念吧!”
二王子接住指環,有點莫名其妙,佟尼也頗愕然,不明白陳劍何以放棄這項有力的利器。
陳劍豪然一笑道:“在下生為劍人,除劍以外,絕不伏他物取敵。”
二王子為他豪情所動,肅然起敬道:“陳兄高義千古。實足為劍之範。”
陳劍笑笑道:“既蒙謬許,尚清殿下接受一個卑微的請求。”
二王子立刻道:“國土無雙!兄弟無不盡力以報。”
陳劍朗笑道:“謝謝殿下以國土視陳某,陳某亦以知已視殿下,今日之戰,陳兄自知兇多青少,“但求殿下留此為陳某送個終。”
言中之意很明顯的是請二王子放過陰海棠和嶽鎮江,二王子呆了一呆,才把指環鄭重地套在手上道:“兄弟深以結識陳兄為榮,所請敢不從命。”
陳劍大喝道:“你們還不快走。”
那二人突然警覺,相偕過橋,朝另一個方向西去,佟尼大喝一聲,玉如意又擺攻上去,陳劍橫劍架迎,可佟尼這一攻只是虛招,他利用招攻之勢,拔起身形,飄過陳劍的頭頂,向那二人追去。
陳劍沒想到佟尼會利用這個方法擺脫自己的,看佟尼身法之速,那二人萬難逃過他的追擊。
一急之下,他將手中的長劍徑直擲了出去,劍去如虹,帶著一縷青色光華,刺向佟尼的後心。
佟尼募覺背後寒氣泛肌,急忙回手用玉如意一移,嗆然一聲,火星四冒,因為陳劍在情急之下,出手勁道更足,而這招脫後飛劍,乃是南宮一雄叫他在秘谷中揹人偷練的最精招術之一“白虹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