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則也急了道:“這更不行了。”
李飛紅笑道:“這是唯一的辦法,好在大俠已經脫離了武當門戶的糾紛。”
雲天化也點頭道:“這倒是個良策,窮家幫被蒲人英那個混帳弄得四分五裂,得陳老弟出來整頓一下實屬大幸。”
他見陳劍還要拒絕,連忙對雲天鳳道:“妹子!看在老哥哥的份上,你幫忙勸勸陳老弟替我這些不肖子孫掙口氣。”
雲天鳳想想道:“劍!看來你只好接受了。”’陳劍一急道:“天鳳!你怎麼也這麼說呢?”
嶽鎮江急得跪了下來道:“陳大俠!假如你不答應,我與飛紅就成了丐幫中的罪人,只有自絕以謝。”
雲天化也沉聲道:“老化子不能看著窮家幫衰微下去,必要時我只好殺盡天下乞丐,假如沒有人管束他們,偷雞摸狗,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
雲天鳳一觸陳劍的肘拐道:“雲!你聽見了嗎?因為你一個人,涉及到千萬條生命呢?”
陳劍重重一頓腳道:“天鳳!你坑死我了。”
雲天鳳連忙朝嶽李二人示範眼角,他們何等乘覺,立刻跪了下來同聲道:“弟子參見幫主。”
雲天化也跪了焉,朝陳劍叩了一個頭。
陳劍趕緊扶他起來道:“老前輩,您這是幹嗎?”
雲天化莊容道:“窮家幫輩份雖嚴,禮權尤明,我雖然也當過掌門人,身份卻高不過你,這個頭是必需磕的,此後連我也得接受你的命令。”
陳劍莫名其妙。
嶽鎮江卻正色道:“老祖宗的話很對,丐幫中只有幫主是至高無上的,所以蒲幫主在也之日,老祖宗知道他胡作非為,卻不敢管他。”
雲天鳳眼珠又一轉道:“幫主的權力這麼大?”
嶽鎮江點頭道:“不錯,蒲幫主生前接納宮庭的聘請,我們明知其非,卻不敢違抗他,他曾經下令叫我們到宮庭中去幫他的忙,逼得我們只好遠遠地躲著他。”
雲天鳳哦了一聲道:“所以每次開長老大會時,你們總是不出席。”
嶽鎮江輕嘆道:“是的!我們不敢去!”
雲天鳳忽然道:“那麼陳劍當了幫主之後,他的一切行為你們都無法干涉了?”
嶽鎮江連忙道:“那是當然。”
雲夭鳳飛快地道:“好!現在我們宣佈一件事……”
李飛紅抬起頭道:“請夫人原諒,若非幫主授意,任何人都無法代宣指令。”
雲天鳳頓了一頓才對陳劍道:“你肯授權給我嗎??”
陳劍怔了一怔,不知她又要耍什麼花槍。”
雲天鳳略感不悅道:“劍!你連自己的妻子都無法相信嗎?”
陳劍想了一下才點頭道:“天鳳!我信任你。”
雲天鳳笑笑道:“現在我能講話了嗎?”
李飛紅點頭道:“自然行了!可是幫主才有最後決定之權,夫人的指令仍需得到幫主的認可。”
雲天鳳微微變色,冷笑一聲道:“看來你們對我仍是不夠信任,以為我會……”
雲天化忙道:“妹子!你別多心,這是幫規所限,並不是他們對你不敬。你就是想砍全幫弟子的腦袋,只要幫主點點頭,全幫的人不敢有一個人違命。”
雲天鳳微笑道:“那我倒要試試看。”
陳劍大急道:“天鳳!你不能亂來。”
雲天鳳斜了他一眼道:“你急什麼?我的話未必能作數,你不承認可以,只是等於放屁一樣。”
陳劍訥訥地道:“天鳳!別惡作劇了,我知道你不會令我作難的,你要說什麼快說吧。”
雲天鳳一笑道:“我這句話可能被認為惡作劇,可是我非堅持不可,我要嶽李二位把衣服跟我們換回來。”
雲天鳳冷冷地道:“幫主怎麼樣?”
李飛紅吃吃地道:“幫主為丐幫掌門,應該穿著敝衣,以為天下弟子門人表率。”
雲天鳳哼聲道:“這是誰規定的。”
李飛紅道:“窮家幫第一任幫主就是這個樣幹,所以歷任幫主都須由汙農門中擔任,也是這個原故。”
雲天鳳一笑道:“假如幫主宣佈從現在開始違反這個規定,是否有效?”
李飛紅無法答覆這個問題,只好把眼睛望著雲夭化,希望他能解答,可是雲天化也被怔住了。”
倒是嶽鎮江很乾脆地道:“有效。”
李飛紅大急道:“嶽大哥!你……”
嶽鎮江輕輕一嘆道:“幫主本不是吾輩中人,他所以答應出任難拒,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我們不能用一些死的成例去限制他,而且幫主身懷金劍,為天下武林的表率,豈能穿得一身破破爛爛的?”
陳劍正想開口說話。
雲天鳳怕他提出相反的意見,連忙搶著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拙夫雖然只是劍派盟主,可是他那柄劍乃是武林祭酒少林所贈,一劍在身,舉世同欽,他並不僅僅代表窮家幫。”
陳劍也沒有話說了,他心中並不著重外表穿戴什麼,可也不想當什麼與幫掌門,事情如在他的頭上,他無法推辭,然而要他帶著丐幫的標記與天下人見日,他也覺得太過招搖。
李飛紅見陳劍不作表示,只得問雲天化道。“老祖宗!您老人家的意思如何?”
雲天化一嘆道:“我還有什麼話說呢?掌門人自己有權決定一切,我反對也沒有用。”
嶽鎮江卻正容道:“弟子對掌門人所決定的一切無以置詞,但希望掌門人仍以丐幫為重。”
陳劍一愕道:“嶽兄此言怎講?”
嶽鎮江嘆道:“幫主的衣著弟子管不著,卻希望幫主給我留一點本色。”
陳劍還沒有懂他的意思。
雲天鳳卻笑道:“嶽長老不必擔心,我敢擔保陳幫主不會叫你們汙衣門的弟子改變服色的。”
嶽鎮江慰然道:“弟子所求也僅是如此。”
陳劍總算也弄明白了,連忙道:“各家有各家的規矩,我本人是不得已,何敢破壞貴幫的規矩。”
雲天鳳微笑道:“劍!你別忘了現在你是什麼身份,那個貴幫二字用得欠妥當。”
陳劍被她說出語病,臉上不禁一紅道:“其實我這個幫主也不過是客串性質,等我把事情作個交代,最後還是請你們另選其能。”
雲天化長嘆一聲道:“老朽亦知幫主非吾輩中人,其奈小兒輩中人才凋落,無一堪當此任者,勉強以不堪者入選,如前任蒲人英者反速其禍,故不得以請幫主勉為其難,則丐幫幸甚,天下幸甚。”
陳劍自然不能再說什麼,可是覺得雲天化的話,似乎太令岳鎮江難堪了,連忙道:“嶽長老才器人品,並不比我差。”
雲天化輕咳一聲道:“鎮江算是不錯的,可是他才氣有餘,魄力不足,能守成不足以任艱。假如沒什麼意外的災變,他或許可以獨擋一面。”
陳劍不以為然道:“我行事優柔寡斷,更談不上魄力二字了。”
李飛紅斟酌良久,終於忍不住道:“幫主既然已姜身以艱鉅自任,就不必再客氣了,屬下對幫主相知不深,但是感到幫主有一種天然的眼人之威,這是嶽大哥無論如何所及不上的。”
嶽鎮江也誠懇地道:“李大妹所言極是屬下自番相去幫主甚遠,是以衷心表示臣服,陰海棠中途變什,也是為了受幫主風儀所折服而致,今天假如是屬下自己來赴會,其結果絕不會如此圓滿。”
陳劍還想說話。
雲天鳳莊容道:“劍!我是最瞭解你的,有幾句話我不得不說,你自認優柔寡斷,其實是你的仁厚謙遜之處,你不是沒有魄力,而是處處地方我搶先替你作主,使你無法表現向己的魄力,雖然你有許多地方遷就我,但是你心中仍是有各一貫的主見,那是我無法動搖的,比如說,我現在叫你接受二王子的聘請,到宮中去謀求發展,你肯答應嗎?”
陳劍一怔道:“天鳳!你是真的?還是開玩笑?”
雲夭鳳笑笑道:“浪跡江湖,倒底不是正途,而那個二王子的確還夠得上人君之選,為了我們的將來,我倒是真有這個意思。”
陳劍連忙道。“不!我不能答應。”
雲天鳳一笑道:“這就是了,在大事上你仍有自己的主見,絕不會受我的影響,這就是你的魄力了。”
陳劍鬆了一口氣道:“天鳳!我真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要我表現一下魄力嗎?”
雲天鳳笑笑道:“是的!我必須使你表明一下自己的魄力,否則我很怕自己活得不長命。”
陳劍一怔道:“天鳳!你怎麼說出這種話來?”
雲天鳳目現雲天化與嶽李二人道:“現在你們該放心了吧!你們丐幫的暗殺手段,層出不窮,我真擔心自己會死得不明不白。”
那三人居然都垂下頭來,不敢作聲,陳劍看看他們的神色,忽然明白了,不禁微怒道:
“你們是否想……”
雲天鳳一笑道:“我敢擔保現在不會了。”
雲天化深恐激起陳劍更深的反感,連忙道:“幫主!大妹子聰慧過人,老朽實在擔心,不過絕無對她生不利之心,最多……”
雲天鳳冷笑道:“最多把我們隔開是不是?”
雲天化一嘆巡:“大妹子!你既然把我們都看透了,我還有什麼話說呢?可是我此舉並無私心,我相信你會原諒的。”
雲天鳳微微一笑道:“我是沒問題,不過幫主是否能原諒我卻不敢擔保了。”
陳劍莊容道:“雲前輩,嶽李二位長老,這個幫主本非我所願擔任,完全是被你們逼上梁山才答應的,可是我既然幹上了,就要誠心正意告訴你們一句話,處世之道無他,唯有誠字而已,我不能私心對人,也不希望人以私心待我。”
嶽鎮江與李飛紅同時跪了下來道:“屬下不敢。”
雲天化也跪了下來道:“幫主!這兩個娃兒絕對不敢對大妹生異心,事情要怪我老叫化子。”
陳劍拂拂手道:“各位清起來吧!事情說過就算了,不過希望你們別再對天鳳起猜忌之心,她是我的妻子,她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出任掌門也是她促成我答應的,她自然也會為了丐幫的利益而盡心的。”
雲天化愧然道:“是!只怪老叫化子有眼無珠。”
雲天鳳笑道拉起雲天化道:“不哥!起來吧,真想不到你對丐幫看得比這個妹妹還重要呢?”
雲天化被拉了起來,猶自愧顏無地訕訕地道:“大妹子!老哥哥該死,你愛怎麼處罰我都行。”
雲天鳳一笑道:“那很容易,我罰你把剛才通信的手勢教給我。”
雲天化一怔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雲天鳳微笑道:“我並沒有看出來只是覺得你的手指頭動得很奇怪,他們兩個人的頭也點的很奇怪,再看看你的表情神色,自然不難想到你們心中的意思。”
雲天化一嘆道:“你有這個本事,何必還學那種手勢交談的方法呢?”
雲天鳳道:“不!我覺得這種通信方法還是有可用之處,只要在使用時能做到不動聲色,依然大有妙用。”
雲天化輕嘆道:“大妹子!我之所以猜忌你,就是因為你太聰明,現在我可改變想法了,你越聰明,我越高興,有你在幫主身邊輔助他,天下無事不可為,我再也不必為窮家幫的事操心了。”
雲天鳳沉聲道:“別說廢話,你到底肯不肯教!”
雲天化連忙道:“教!教!我不但要把丐幫獨門手語教給你,而且把掌門鐵缽令上的魚龍變化十八連環手式也教給你,以後我老頭子就可以不管事了。”
李飛紅一怔道:“老祖宗!您……”
雲天化一瞪眼道:“我知道這是丐幫的獨門手法,可是陳幫主專心劍術,這些玄功變化對他並無益處,而鐵缽令被它不死奪走了,且不論他是否能參語那些秘訣,我們總得有個準備,除了我這個大妹子,沒有人更適合繼承這種手法。”
李飛紅默然不語。
雲天鳳卻微微一笑道:“大哥!你所說的魚龍變化可是鐵缽令上的玄功記載?”
雲天化點頭道:“不錯!那上面共有三十一式變化,為丐幫祖師爺邋遢仙醉丐所創,可是後繼的掌門人沒有一個能學會的,我參悟了十八手,已是最高的記錄了。”
雲天鳳笑笑道:“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傳下去呢?”
雲天化搖頭道:“祖訓如此,掌門人全靠自己去揣摸,能得多少算多少,因為這二十一手變化可窮天地造化之奧,然而全在人的心性修為,心性愈劣,所得愈少,這樣才不至有人仗之為惡,蒲人英任掌門二十年,大概只參悟了六七手。”
雲天鳳點點道:“那麼你傳給我不是違背了祖訓嗎?”
雲天化道:“你不是丐幫中人,自然不算違背祖訓。”
雲天鳳想想道:“學會那些變化要多久?”
雲天化想想道:“以你的資格悟性,最少也得三個月。”
雲天鳳一怔道:“要這麼久?”
雲天化長嘆道:“三個月你還嫌長,要知道我一百多年來的苦修,才換來這點成績。”
雲天鳳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我已經叫陰海棠率人到京師等候。”
雲天化道:“讓幫主一個人去好了。”
陳劍正要表示反對。
雲天鳳卻忽然點頭同意道:“這倒是件好事,假如陳幫主要想正名而取得淨衣門的承認,我不去一定可以辦得更順利點。”
雲天化連忙道:“大妹!我不是這個意思。”
雲天鳳微笑道:“這是我自己的意思,卻也是你的希望,大哥!你說對嗎?”
雲天化似笑非笑,臉色顯得十分難看。
陳劍皺著眉頭,表示不願意。
雲天鳳又笑著道:“劍!你只管放心去好了,有嶽長老跟著你,再加上你一片待人誠心,我相信凡事都可迎刃而解,好在三個月的時間一瞬即過,小別亦別有一番滋味。”
陳劍被她這一說,倒是不好意思再兒女情長了,不過他臉上的勉強之色卻非常明顯。
嶽鎮江怔了一怔近:“只有我一個人陪著幫主去?”
雲天鳳道:“不錯,幫主平常都是由我代他出主意,你大概也是由李大妹拿主意的時候居多,這下子該你們兩個男人自己學學當家了。”
陳劍倒還無所謂,嶽鎮江卻大為難堪,訕然紅著臉道:“我覺得由李大妹去妥當得多,淨衣門由陰海棠主掌,鶯歌部中更是以女人居多,我實在怕跟女人打交道。”
雲天鳳哈哈一笑:“女人又不會吃了你,我連自己的丈夫都放心交出來,你一個光桿還怕什麼?”
李飛紅飛快地掠了他一眼道:“嶽大哥!你怎麼也變得婆婆媽媽的,這次去一切由幫主作主,你不過是追隨左右,聽令行事而已。”
嶽鎮江不響了。
雲天鳳卻笑笑道:“李大妹!我把你留下來的意思你明白嗎?”
李飛紅莊容道:“夫人的意思妾身當然明白。”
雲天鳳一笑道:“我相信你一定弄錯了,陳幫主與我之間的感情可渝金石,我決不擔心他會為別的女人而變心,否則我怎麼讓他單獨去見陰海棠呢?”
李飛紅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但是她依然很平靜地道:“夫人見解極是,妾身沒有想到那上面去。”
雲天鳳笑了笑道:“可是你先前的確是認為我在吃醋。”
李飛紅煞白了臉道:“妾身怎敢,夫人貌似天人,才智絕俗,與故是一對無雙佳偶。”
雲天鳳笑笑道:“敢不敢與想不想是兩回事,對幫主動心的女子也不是從你開始,劍皇帝的女兒南宮玉梅、青城門下的柳菲菲、雲臺雙英對幫主都懷著一份相思,你又何必不敢承認呢?”
李飛紅臉色一變,咬著牙,忍住眼淚叫道:“陳夫人!你究竟要我怎麼樣?”
陳劍也覺得雲天鳳的確太過份了,沉下臉道:“天鳳!你不能這個樣子。”
雲天鳳不理他,卻笑道對李飛紅道:“李大妹,我要你跟我一起學魚龍十八連環手。”
李飛紅大感意外地道:“我……”
雲天鳳笑笑道:“不錯,我相信雲大哥早有這個意思了,我不能插進搶走你的機會。”
雲天化徵然失聲道:“妹子!你是妖怪,你怎麼又知道了?”
雲天鳳一笑道:“當你宣佈教我那十八連環手變化時,看看李大妹的神色,我就明白了。”
雲天化一嘆道:“妹子!你真了不起,老實說我的確對飛紅透露過那個意思,因為我實在不願意讓百多年研究的一點心得失傳,而飛紅也算是個人才,可是我們都為著一個難題而未能實施。”
雲天鳳笑道:“是不是為了祖訓?”
雲天化點道:“不錯!我們都是丐幫的人。”
雲天鳳笑笑道:“所以我幫你解決這個難題,我不是丐幫中人,你教給我,我又傳給李大妹,這樣既不違背祖訓,又可以把這一套武功留傳到丐幫中,豈不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雲天化高興得大叫起來道。“不錯!不錯!我說不出對你有多感激,你真是丐幫的大恩人。”
雲天鳳一笑道:“其實我才是真正的受益人,要不是你們墨守成規,那裡有這個外人能沾到的便宜。”
雲天化莊容道:“妹子!話不是這麼說,祖訓不可違,禮儀不可廢,一個幫會要想發揚光大,完全在於這種尊長重海的精神。”
雲天鳳擺手道:“別跟我說這一套,我聽見就討厭,一個活人偏要受這些死規矩的約束,活生生的人,偏要受冢中枯骨的約束。”
陳劍聽得不大以為然,連忙莊容道:“天鳳!這是武林中的傳統精神,各大門派都是靠著這種精神,才能永垂不朽,你不是也受著恨天姑姑的約束嗎?”
雲天鳳一笑道:“那是因為武當派了你進來,要是派來的是個我不中意的人,說不定我會殺他,在武當山大開次一殺戒。”
此言一出,大家的臉色都為之一變。
雲天鳳笑笑道:“我把你們都嚇著了吧?”
陳劍徵然道。“是的,天鳳,我沒想到你會有這種可怕的思想。”
雲天鳳一笑道:“你現在還可以休了我。”
陳劍瞪大了眼,良久才道:“天鳳,你知道我不會的,可是我求你不要使我痛苦。”
雲天鳳也轉為柔聲道:“劍!你放心好了,我因為受了宗儀與上一代雲天仇的影響,的確萌過那種思想,可是見到你之後,我覺得上天對我太仁慈了,我不會逆天行事的,婦人出嫁從夫,你就是我的一切,我已經沒有自己的思想了。”
陳劍這才鬆鬆神色道:“天鳳!我相信你。”
只有短短的四個字,而且言非所問,可是雲天鳳卻能明白他心中的意思,慰然一笑道:
“劍!我也絕對不負你的信任,好了,你跟嶽長老走吧。”
陳劍悵然道:“現在就去?”
雲天鳳道:“是的,早離早聚,也許不到三個月,我們就見面了,這段時間內,我無法照顧你,你可得自己保重了。”
言短而情長。
陳劍從來沒有嘗過別離的滋味,當著人面,他也無法作更多的表示,只是貪戀地看了她一眼,懷著滿腔的離情,招呼嶽鎮江走了。
走出兩三丈遠。
雲天鳳忽然又追上來道:“劍!還有一件事,我要特別提醒你,你到了京師之後,不妨利用丐幫的力量,把易華容的下落打聽出來,可是別急著去見她,等我來了再作決定。”
陳劍點點頭,然後才真正地走了。
雲天鳳一直呆呆地目送著他們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目中禁不住浮滿了淚光,李飛紅過來扯扯她的衣服道:“陳夫人,你真的放心讓幫主一個人離開?”
雲天鳳擦擦眼淚道:“是的,我對他絕對放心,而且為了日後的平靜,我必須這麼做。”
李飛紅表示不解道:“這是怎麼說呢?”
雲天鳳忽然一笑道:“這是最簡單的道理,我跟著他,有許多追求他的女子老是以為我在中間作梗,所以我放開他一段時間。給她們一個機會,然後她們才知道除了我之外,他不會愛上第二個女人了。也好叫她們死了心。”
李飛紅遲疑片刻才道:“夫人不覺得太冒險嗎?”
雲天鳳笑道:“我從不做冒險的事。”
李飛紅低下頭去,臉色變得十分陰暗,而云天化也在催促她們上道走向另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