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魚躍一聽得柏長青如此說法,便“呵呵”笑了起來,道:“要相信他人的話,實在太難了。這樣,三位也是在武林中大有來歷的人物,我也不敢自行決斷,還是請三位去見見他老人家吧!”
黃英傑等三人,本來心中極其驚駭,但是也總當自己若是什麼都不管,總還可以得個全身而退。他們的心中,也都知道,自己這一次,就算能夠安然退出魚家莊去,也必然要找個人跡無法找到的去處,去避上三年五載,以免被長白飛屍忽然找上門來!可是此際,那魚躍的每一句話,都是咄咄逼人,他們是走不掉了!
一想到了這一點,他們三人,全是一般心思,剎那之間,他們都想到,那魚耀雖說長白飛屍在。但是長白飛屍卻迄未現身,而那魚躍看來武功雖高。但是若是三人合力,那麼,一出手就可將之擊退,苦不趁機進招,立時後退,此機一失,只怕再難出魚家莊了!
三人心思相同,互望了一眼,只小過在電光火石之間,黃英傑首先發動。一聲悶哼,人環金刀帶起“呼”地一投勁風,迎頭劈下!
黃英傑刀一挺出,柏長青和水澎兩人,兩柄長劍,也各自帶著勁風。一左一右,疾刺而出!
他們三人,心中雖然驚駭莫名。但是他們都知道。此際出手一擊的結果,將影響他們自己的生死,是以那突如其來的一招,可以說是他們三人。畢生功力之所聚,他們本來是一等一的高手,出手之迅疾,狠猛,自是不可言喻。那魚躍也是自信太過,以為借著長白飛屍的名頭,可以令得任何人為之懾服,他卻不知道。在一流高手之前,長白飛屍親臨。和只提及長白飛屍的名頭,其間有極大的不同之處!
他用言語,將三人逼急了,只有逼得三人急欲逃生,反向他出手!
這兩劍一刀,疾攻而到,剎那之間,那魚躍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中州雙劍的兩柄劍,劍走輕靈,後發先至,“撲撲”兩聲叫,已刺進了他的雙脅,那魚躍發出了一下駭人之極的厲叫聲來,雙臂一振之下,已然將中州雙劍,各自逼開了一步!
然而,也就在那一剎那間,黃英傑的大環金刀,夾著雷霆萬鈞之勢,直劈了下來,正劈在他的前額中心,將他的頭額。劈成了兩半!
那魚躍的頭頓,一被劈開。他的麵皮。便向兩旁,捲了開來,原來他的面上,戴著一個人皮面具,這時頭破劈成兩半,那面具也跟著破割開!
然而,那魚躍面上的人皮面具,雖然脫落,他的本來面目,也無法認得清了,人頭被齊中劈開,那種血肉模糊的慘狀。自不待言。
而黃英傑、中州雙劍三人的動作也填快,他們一招得手。那魚躍臨死前的一下慘叫,似乎還在半空之中盪漾。他們三人,已然各自帶起一陣烈風,疾退出了門口。他們三人的退勢實在太急,撞得在門口的幾個僕人,一起向外跌了開去。
而直到他們三人退出了房門,那魚躍的身子,才晃動一下,跌倒在地口
徐虎子勉力走了定神,在這片刻之間所發生的事,來得實在太突兀,太意外了。以致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噩夢中。他簡直無法接受,那是事實!
然而,他立即就知道,黃英傑和中州雙劍走了,他們再不會首李青花的事了。
不但他們小會管,只怕普天之下,也不會再有什麼別人出頭來管李青花的事了,但是位不同,他要管,因為他是那麼深切地愛著李青花!
徐虎子一想到這一點,只覺得熱血上榜,他陡地叫了起來,道:“長白飛屍,你在哪裡,你將李青花怎麼樣了,快讓她走!”
徐虎千一面叫著,一面口中,不住地噴著鮮血,真是慘烈之極!
而就在他叫了幾聲之際,只聽得他的身後。有人冷冷地道:“你叫什麼。我就在你的後面!”
徐虎子雖然已奔了出去,只求一死,也要使李青花得以安然,可是猝然之間。
聲音超自它的背後,他也不禁全身一陣發涼!
他本是靠牆而立的,在他的背後,絕不可能有人,而他在大聲叫喚時。曾向前踏了半步,背後有了一點空隙,但就算背後有了一點空隙,要說是有什麼人。就在那一剎間,到了他的背後,那也是絕無可能的事!
然而。那陰冷的話聲,卻又在他的背後傳出!
徐虎子立時轉過身去,可是當他轉過身去的時候,他卻並沒有看到什麼人,他只看到一條灰白色的人影,如鬼似魅,一閃即逝,向門外掠了出去,去勢之快,簡直難以形容,那人影才一掠出,便聽到了黃英傑和中州雙劍齊齊的驚呼聲!
徐虎子跌跌撞撞,向外奔了出去,門外是走廊,走廊之外是後因,黃英傑及中州雙劍三人,已然涼到了假山之前,只消身形拔起,就可以躍出出牆了,而這其間。徐虎子只不過叫了兩句話而已。三人的身法之快,於此也可見一斑。
但是這時,他們三人卻停在假山石前,並未曾再向前去,他們三人卻抬著頭,望著站在假山石上的一個人,那人,穿著一身灰白色的衣服。
徐虎子在乍一見到那人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離得遠,還看不清那人的臉面,可是那人的身形,他卻是記得的。那就是剛才地一轉身間,向外疾掠而出的那條灰白色的人影!
然而,那實在是令人難以相信的.那人竟能在如此快的時間內,趕過了黃英傑等三人,掠上了假山石!
徐虎子喘著氣,在走廊中倚柱站若,只見彭副總管也已涼到了後園之中站定,黃英傑、中州雙劍三人,各以兵刃指住了假山石上的那人。而假山石上的那人,發出了一陣難聽之極的怪笑茸,道:“怎麼?你們三人,難道還想和我動手麼?”
一聽得那人口出狂言,徐虎子的心頭,不禁坪坪亂跳,不問可知,敢向黃英傑如此說話的,那一定是第一魔頭,長白飛屍無疑了!
只見黃英傑等三人,後退了一步.身形微矮,全神貫注。分明精神緊張到了極點。只聽得黃英傑道:“我本來就準備將青花送到關外去,你來了,那就更好了!”
徐虎子這時,心中已隱隱想到,李青花和長白飛屍這個大魔頭,好像有看什麼特別的關係,但那一定是一個極大的秘密,連黃英傑這時,也是語焉不詳!
長白飛屍仍然冷笑看,道:“你別來賣乖了,誰不知道你是怎樣的貨色!”
他一面說著,一面身形一飄,從丈許高下的假山石上,飄了下來。他向下飄來的勢子,奇特之極,就像是他整個人,只是一片枯葉,身在半空中的時候,竟像是要被風吹了開去一樣!
他一落地,中州雙劍突然怪叫了一聲。兩柄長劍,一左一右,又疾攻而出!這一招。乃是他們兩人的絕招,喚著「左右逢源”,剛才那魚躍,就是傷在這一招之下的,這時他們猝然發動,也可以說是突兀之極,可是,長白飛屍豈同等閒,他雙手一張,明明他是一雙空手,但是手伸處,已將兩柄長劍抓住!
長白飛屍一抓住了長劍,順手一抖,“拍拍”兩聲響,中州雙劍的兩柄長劍,已齊中斷析。中州雙劍兩人,身子向後疾退了開去,長白飛屍手再一揚,抓在他手中的兩柄斷劍,飛射而出,“撲撲”兩聲,刺進了中州雙劍的面門,劍光竟從腦後,直透了出來!
中州雙劍兩人後退之勢極快,而他們又是一被斷劍刺中,便立時死去的,是以兩人雖死,但是後退的勢子。仍然末止,竟又退出了七八步,方始倒地。這最後的七八步,分明是他們已死了,再向後退出的。那情景真是詭異恐怖,到了極點。徐虎子站得雖遠,但是也覺得一股涼意,自頂至踵而生,不由自主,打了幾個寒戰!
只見神刀黃英傑,站在假山百前,一動也不動,猶如泥塑木雕一樣曰要知道黃英傑絕不是等閒人物。他一柄大環金刀,出神入化,少遇敵手,他在武林中的地位也極高,這隻要觀乎他能調動各路英雄,依他之命。護送李青花北上,也可見一斑了!
然而這時,徐虎子雖然看不到他的身子發抖,卻聽得他手中的大環金刀上面的金環,在不住相碰,發出一連串密集的“錚錚”聲來,若不是怕的手正在發抖,何以會有這種情形發生?
只見長白飛屍微微抬起了頭,望定了黃英傑,陰側側地道:“輪到你了!”
黃英傑突然大聲喘息了起來,他的透氣聲,遠在十來丈開外的徐虎子,也可以聽得到。他一面喘著氣,一面道:“當年的事。實實在在,與我無干!”
長白飛屍“架架”地冷笑了起來,他的聲音.難聽之極,他一面笑著,一面向黃英傑漸漸逼近,當他來到了離黃英傑只有五六尺之際。黃英傑突然發出了一下怪叫聲,身形閃動。向後疾退了開去!
黃英傑向後退出的勢子,可以稱得上快絕,一閃之下,已然退出了五六丈,可是他快,長白飛屍卸比地更快!長白飛屍簡直就像是黃英傑的影子一樣,黃英傑疾退了五六丈,還未站定,長白飛屍已在他的身前站定!
黃英傑和長白飛屍兩人,一個後退。一個逼近,等到他們的身形卻凝之後,雜得徐虎子也近得多了!徐虎子也直到此際,方始看清長白飛屍那張可怖之極的臉面,那是一張看了一眼之後,令人再也不想看第二眼的臉,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又令得徐虎子不能不圓睜雙目,向下繼續看下去!
長白飛屍一逼到了黃英傑的身前,黃英傑又發出了一聲大叫。他那一聲大叫,像是他在驚駭欲絕之下絕望的呼叫聲,又像是他已豁了出去。隨著他那一下怪叫聲,刀光一閃,他手中的大環金刀,已然劈頭劈惱,同看就在他身前的長白飛屍,硬砍了出去!
那一刀,真是又快又準,徐虎子在那利間,心想長白飛屍避開這一刀,倒也不是易事!
可是,就在徐虎子意念未絕之際,只見刀光一閃間,長白飛屍人已不見,由於長白飛屍的身形,實在閃動得太快,以致在一旁觀看的徐虎子,也未曾看到長白飛屍究竟閃到了何處,遑論正在動手的黃英傑了!
黃英傑一刀砍空,立時收住了刀勢。這時侯,徐虎子已然看到,長白飛屍的身形一轉,已轉到了黃英傑的背後,手伸處,已向黃英傑背後抓去,黃英傑發出了一聲怪叫,身子向上一挺,長白飛屍鳥爪也似約五指,已經深深陷入黃英傑的臂肉之中,緊接著,手臂向上一提,竟將黃英傑硬生生提了起來!
黃英傑人在半空之中,手腳軟垂,手中的大環金刀,也“嗆唧”一聲,跌到了地上。
長白飛屍提著黃英傑,石黃英傑的喉問,發出一陣可怕的呻吟聲來,長白飛屍冷冷地道:“你去對她將早年的事說一說!”
黃英傑額上的汗,一顆顆沁出來,汗珠不住向下滴著,甚至於可以聽到他汗珠滴在地上的聲響,他喘著氣,道:“好,我說,我去說!”
長白飛屍轉身便走,徐虎子看到這裡,實在可以說是心膽俱裂,連黃英傑和中州雙劍那樣的高手,長白飛屍一出手,只是一招。便非死即傷,他徐虎子是什麼東西,只怕長白飛屍對著他吹一口氣。他使自了賬!
若是換了別人,在那樣的情形下,一定會喋若寒蟬了,然而徐虎子的性子,卻極其倔強,這時,他已然可以肯定,李青花是在魚家莊,是以他一看到長白飛屍待轉身向前掠去,立時叫道:“慢走,李青花呢?”
長白飛屍的動作,何等之快,雖然只是一句話間,他已向前掠出了一丈五六,手中提看黃英傑那樣的一個大漢,速度絲毫不慢,而更驚人的是,徐虎子才一出聲。他分明是在向前掠出的,陡然之間,已經向後退來,徐虎子話才一出口,他已退到了徐虎子的身前,翻起一雙白多黑少的怪眼,望著徐虎子,徐虎子僅被他望了一眼,已然險險乎昏了過去!徐虎子幸而是靠著走廊上的柱子而立的,是以身子擺了幾擺,耽未曾跌倒。
他在那利間,幾乎連氣都開了過去,遍體冷汗直流。而在這時,彭副總管也已到了奸前,只見長白飛屍險一轉頭,同彭副總管道:“這人是誰?”
彭副總管道:“這人叫徐虎子,是他陪著李姑娘到魚家莊來的。一直在外纏不休,如今又來送死了!”長白飛屍又打量著徐虎子,像是在自言自語,道:“看來他倒對她不錯!”
他沒頭沒腦講了一句這樣的話,徐虎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而這時,徐虎子早已置生死於度外,他一面喘著氣,一面道:“李姑娘怎麼了?要是你已經害了她,我一定與你拚命!”
當他這幾句話出口之後,連他自己,也不禁有點疑惑自已竟有勇氣,講比那樣的話來。他話才一出口,就聽得長白飛屍發出了一陣驚心動魄的笑聲來,道:“又是一個,倒也不錯!”
徐虎子仍然不明白長白飛屍那樣說是什麼意思,而他的心中。緊張之極,臉色煞白,口中發甜,又隱隱有血絲自他的口角流了出來。
徐虎子已準備長白飛屍向他出手,他也準備去死了,可是長白飛屍劫未曾出手,仍然望著他,出乎徐虎子的意料之外,長白飛屍的聲音,竟變得和緩得多。
道:“你還走得動麼?跟我來!”
徐虎子一愣,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間,長白飛屍又抓著黃英傑,向前涼了出去一徐虎於連忙提腳向前縱去,可是他傷得重,他本意是向前縱去的,結果即是向前直僕跌了出去,若不是彭副總管及時出手,將他扶住的話,他一定要撞在欄杆之上了,彭副總管扶住了徐虎子,道:“我帶你去!”
徐虎子身受重傷。就是吃的彭副總管的虧,他本來是不要彭副總管扶的,可是,他傷得實在太重,若不是有人扶著他,只怕就要跌倒在地,是以,他無可奈何的,只是問道:“可是帶我去見李姑娘的麼?”
彭副總管只是笑了一笑,並不言語,扶著徐虎子,便向前奔了出去,奔出了幾步之後,他簡直是託著徐虎子在向前掠出的。
轉眼之間,已經來到了魚家莊的莊後,只見一道極高的圍牆。圍住了院子,正趕上看到長白飛屍,提看黃英傑,自牆上一躍而過!
那出牆足有兩丈四五萬,長白飛屍手中環提著一個人,竟一掠而過,輕功之高,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彭副總管將徐虎子帶到了門前,停了下來,道:“你自己進去吧!”
徐虎子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所在。但是他既然什麼都豁了出去。但求還能再見到李青花,倒也沒有什麼冉可以害怕忌憚的了。彭副總管話一說完。就向後退了開去,徐虎子扶住了門,守在門前的大漢,替他拉了門栓,門一打開,他是整個人向前,跌了進去的。
他還末爬起身來,門已在地的身後關上,徐虎子撐起身來,向前望著,當他看到,自己是身在一個廢院中的時候,他也不禁呆了一呆。
他勉力站丁起來,跌跌撞撞,向前走看,走出了十來步,忽然看到長魔,迎著他走了過來,長魔看到了徐虎子。神情十分古怪,道:“徐朋友,他老人家有請!”
他一面過來,扶住了徐虎子.向前走去。不一會,進了一間屋子,那屋中一無所有,只有一張椅子,椅子上就坐著長白飛屍,而黃英傑伏在椅前。長白飛屍的一隻腳。踏在他的背上。
黃英傑還沒有死。只是他面色蠟黃,樣子極其可怕,徐虎子和長魔走了進來,長白飛屍只是冷冷地望了他們一眼,並不出聲。徐虎子也不知是吉是兇。伸手扶住了牆,也不說話。
過了片刻,只聽得又有腳步聲傳了過來,隨著腳步聲,徐虎子立時聽到了李青花的聲音。只聽得李青花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怒意,通:“說什麼找也不會相信,再對我說,也是白費氣力。”
另一個聲音即是肥魔的,他道:“好姑娘,你相信了又有什麼不好,他老人家,是當世的第一高手!”
肥魔的話說完,他和李青花兩人,已進了屋子。徐虎子在一聽到李青花聲音之際。已是高興莫名,張大了口,但是卻高興得過了頭。叫不出聲音來,直到李青花進了屋,他才叫道:“青花!”
李青花一抬頭,看到了徐虎子,也極其高興,叫道:“徐大哥,是你!”
她一面叫,一面向徐虎子走來,但是她才走了一步,長白飛屍衣袖一揚。一股勁風,便將它的去路擋住,道:“你看看,這是誰?”
李青花低頭一看,當她看清了伏在地上的竟是黃英傑時,駭然之極,叫道:“黃伯伯!”
黃英傑伏在地上,本來是一點聲音也沒有的,等到李青花一叫,他才發出了一下呻吟聲來。李青花連忙俯身下去,若了黃英傑一眼。抬起頭來,滿面怒容,對長白飛屍道:“放開他!”
李青花竟用那樣的語氣和長白飛屍說話,倒令得徐虎子代她捏了一把冷汗,但是長白飛屍卻並不發怒,只是怪聲怪氣,笑了一下。居然抬起了腳來,可是他雖然抬起了腳,黃英傑卻仍然伏在地上,李青花忙將黃英傑扶了起來。黃英傑仍只是坐在地上,喘著氣。道:“青花!”
李青花又急又驚,道:“黃伯伯,這怪人是什麼人?怎麼你不和他動手?”
長白飛屍聽得李青花那樣說,“哈哈”笑了起來,黃英傑長嘆了一聲,道:“青花,我不是他的敵手。他是天下第一高手,長白飛屍。”
李青花雖然沒有什麼武林閱歷,但是隻要是學武之人,長白飛屍的名字,是-定聽說過的。李青花一聽之下,不禁全身發涼!
黃英傑又喘著氣.道:“青花,你不必害怕,他,他不會傷害你的。”
李青花又同長白飛屍看了一眼。每一次看到他的那張怪臉,李青花總禁不住要打一個寒戰。這時,她聽得黃英傑那樣講,不禁一呆。說道:“為什麼?”
黃英傑的聲音更苦澀。道:“青花,他……他是件的父親!”
這句話一出“,長白飛屍面有得色,望定了李青花,而李青花則如同頭頂之上,突然卻起了一個霹靂一樣。一時之間,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徐虎子也是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
只不過徐虎子心中的驚訝,無論如何,不如李青花之甚,因為他早已知道了一些蛛絲馬跡,知道李青花和長白飛屍之間,一定有看極其神秘的關係。但是他地無論如何想不到,李青花竟會是長白飛屍的女兒。這實在是沒有可能的事,但是,黃英傑又的的確確,如此說法!
長白飛屍道:“你詳細說給她聽!”
李青花在這時,仍然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定定地望著黃英傑,黃英傑嘆了一聲,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我和你爹”””
他才講到這裡,長白飛屍便厲聲道:“你說話可得小心一些!”
去英傑忙改口道:“我和李伯祺”””
黃英傑才講了一句.李青花便尖叫起來,道:“那就是我爹!”
黃英傑的處境,十分為雞,長白飛屍又道:“你說下去,我再說一次,你講話可得小心些!”
黃英傑額上汗珠滾滾而下,他喘了幾口氣,道:“青花,那時,他……”
黃英傑向長白飛屍望了一眼,顯然他講的就是長白飛屍了,他略頓了一頓,又道:“那時,他正在練一門奇功,自己將自己禁閉在長白山天池附近的一個山洞之中,我們想趁機將他除去,揚名天下!”
長白飛屍一盤冷笑。道:“趁人於危,這就該死了,再說下去:”
黃英傑嘆了一聲,道:“可是我們到了那山洞之前,他早有佈置,門下五大弟子,齊在洞口守衛,我們兩人力戰之下。雖然將對方五人打敗,殺了其中四個。但是我們己身受重傷!”
黃英傑在說的時候,語氣十分沉緩。而李青花的神色,一直像是不願聽黃英傑的話,她一直在搖著頭,而且口唇掀動著,像想要否定黃英傑的話。
但是,黃英傑卻是她從小就極其敬仰的人,黃英傑所講的話。是她萬分不願意承認的事實,但是要她全盤否認,她胡也難以做得到!
長白飛屍又催道:“再向下說啊!”
黃英傑也不抹汗,任由汗珠順著他的臉頰,大顆大顆地落在地上,他又道:“剩下的一個,青花,就是你的母親,她也受了傷,但是傷勢卻比我們輕。我們眼看事情難成,已然準備逃下山去,但我們一走,她卻追了上來,一直追追到山腳下,我們兩人,合力將她制住,你爹……不,李伯祺忽然不許我殺她,竟將她帶到了家中,一個月後,就娶她為妻。”
李青花失聲道:“我爹怎會做那樣荒唐事?”
黃英傑嘆了一聲,道:“青花,你媽當年,和你一模一樣。更有一份你沒有的豔採,足以令得任何男人動心,你自己也足以使得人為你不顧一切,只不過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黃英傑這幾句話一出口,徐虎子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望走了李青花。黃英傑的那幾句話,可以說是直說進了它的心頭之中!
可是,李青花卻全然未曾注意到徐虎子望著她的眼神,因為她的心中,亂到了極點!
李青花胸脯起伏著。道:“那也不算什麼。怎會我變成是這個……這個……”
她本來是想說“這個怪物”的,但這時她心情之激動,竟將“怪物”兩字,實在難以形容她心中對長白飛屍的憎恨,是以請到了一半。便未曾再向下講去。
但是黃英傑封已知道它的話是什麼意思,李青花是在說,她和長白飛屍沒有什麼關係。黃英傑長嘆了一聲,道:“半年之後。你便出世,當時我心中便有些疑惑。有一次,在酒後,我以此相詢,李伯祺才通出了其中的大秘密,他說,你媽名是……他的女徒,實則是他的寵姬,在被我們擄下山時。早已有孕了!”
黃英傑講到這裡,李青花只覺得一陣頭眩,險險乎昏了過去,張大了口,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這一切,若是經由另一個人的口中說來,她根本連考慮也不考忘。只當那人是在胡言亂語,但是這樣的話,偏偏出自神刀黃英傑之口!
這時長白飛屍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道:“你們將她的母親怎麼了?”
黃英傑搖著頭。道:“李伯祺對她,一直呵護備至,但是在青花兩歲那年,她已死了!”
長白飛屍厲盤道:“她一定是離開了我。鬱郁不歡而死,她是被你們殺死的!”
長白飛屍說到最後一句時,聲如雷霆,震得人耳際吩吩直響,而他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之極。
長白飛屍那樣說,實在是令人難以相信的,他臉容如此可怖,若說有什麼女子,因為離開了他,而鬱郁不歡致死,的確難以令人相信!
但是,從黃英傑口中的仁隼純矗當時他和李伯祺已受了傷,仍被迫下山來。
可知那女子對長白飛屍,的確是十分忠心的了。
在長白飛屍的厲喝聲,漸漸消失之後,屋子中登時靜了下來,只有黃英傑的喘息聲。李青花在突然之間,尖聲笑了起來,道:“黃伯伯,你講得雖然精彩,但卻有一個極大的破綻!”
黃英傑苦澀她笑看,道:“我只是照事實來說,何破綻之有?”
李青花失聲她笑看,從它的笑聲轉來,她顯然有點反常,她道:“長白飛屍難道練那門功夫,足足練了二十年,所以到今天才來找你們算賬?你究竟有何用意,不妨直說!”
黃英傑聽得李青花那樣責問自己,他只是長嘆了一聲,並不出聲,因為關於這一點,黃英傑自己也不明白。當年。他們帶了長白飛屍的女弟子下山,李伯祺又惑於女色,不顧一切,娶之為妻,黃英傑早就知道,這件事一旦洩漏出去,他們兩人都不得了,一直在提心吊膽,可是擔心了幾年之後,人也死了,長白飛屍也早已下山,一點也沒有什麼異樣,他才漸漸放下心來。
而李伯祺在妻子死後,明知李青花不是自己的女兒。但是他對李青花,卻也鍾愛備至。黃英傑也一直不明白,何以事情竟平靜地過了二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