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道:“你們怎會進入了二等賓客?”
方蘭回顧了唐琳一眼,道:“是他嘛,惹來的麻煩,闖過什麼三關,就要我們升了等。”
杏花道:“夫人,升了等級很好,這二等賓客,比三等賓客好多了,不過,真正好的,還是頭等賓客。”
方蘭道:“所以,我們希望杏花姑娘,多幫我們一點忙。”
杏花道:“咱們的處境很相似,我願盡全力幫助你們……”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不過,我所謂的幫助你們,也不過是告訴你們一點內情罷了。”
方蘭道:“就是那一點內情,對我們已經很夠了。”
杏花道:“好!既是如此,我就先告訴你們幾點守則,第一點是,不要太逞強,聽話保命。”
方蘭道:“這一點,小妹是可以做到,只怕我這一口子……”
唐琳接道:“人生百歲,不過一死,要我活得太委屈,那就生不如死。”
杏花道:“不是委屈,是忍耐。”
方蘭道:“杏花姑娘說的對,忍辱才能負重。”
杏花目光轉註到唐琳的身上,道:“唐爺,你的武功如何?”
唐琳道:“不算錯,如是太差了,在下也不會升上第二等賓客了。”
杏花低頭沉吟了一陣,道:“唐爺,如若你夫人同意,你倒可以去試驗一下。”
唐琳道:“試什麼?”
杏花道:“十日之後,有一個比刀大會,你可以去參加這場比賽。有二等賓客以上的身份,才能參加比刀大會,你剛好可以參加,你如同意,我可以替你安排一下。”
方蘭道:“這比刀大會,可有男女之限?”
杏花道:“怎麼?夫人在刀法上,也有很深的造詣麼?”
方蘭道:“先父外祖,都是練武的人,所以,小妹也學幾手莊稼把式。”
杏花道:“只要你手底下真有功夫,那就不妨去試試看,比刀會隔月一次,選拔十三寨中人才,男女都可以參加,不過。男有男組,女有女組,這兩組各選三名,如是女組願意接受挑戰,男女兩組中,可以選出一位總第一,如是你們夫婦,都覺著可以勝任,我就替你們報上名去。”
唐琳道:“比刀大會,想是以刀為主了,但不知可否用別的兵刃?”
杏花道:“刀、劍隨意,名雖叫比刀大會,事實上,不限兵刃,不過,這中間,你要拿捏一件事情。”
唐琳道:“什麼事?”
杏花道:“崔家塢任何事,都在控制之下,太過鋒芒畢露,可能會引起他們的疑心。”
唐琳道:“原來如此,多謝姑娘指點。”
杏花接道:“這些日子中,我仔細觀察,發覺了很多的年輕人,進了崔家塢之後,慢慢就起了變化。”
唐琳道:“什麼變化?”
杏花道:“譬如說吧,他原本心愛的妻子,在進入了崔家塢之後,那份濃濃蜜蜜的情意,就逐漸的談了下來……”
方蘭接道:“為什麼呢?”
杏花道:“夫人,有一句俗語說,老婆是別人的好。”
方蘭哦了一聲,欲言又止。
杏花道:“丈夫對我們的情意,漸漸的淡了,而且,很多天難得見上一次,我們又能忍受好久呢?那份淡淡的寂寞、幽怨,也慢慢的變成了深深恨意,想想看,那會是一個什麼結果呢?”
方蘭道:“我想不出來。”
杏花道:“男無情,女亦無義。”
方蘭道:“我有些明白了。”
杏花道:“所以,雖然是夫婦雙雙而來,但經過了一些時日之後,這份情意,就淡漠了下來,夫已非夫,妻亦不妻了。”
方蘭輕輕籲一口氣,道:“杏花姑娘,這好可怕喲。”
杏花道:“所以,這個地方,第一奇怪之處,就是造成怨偶,一個人,連自己伴侶也生出了怨恨,他和她內心之中,會產生出一種什麼感覺?”
方蘭道:“這個,小妹就想不通了,造成怨偶之後,又將如何?”
杏花道:“兩個結果,如是男剛、女烈的人,有了這麼樣一個結果之後,男女內心之中,都會泛起一股怨恨之情,這種怨恨,積存漸深,不但可以使他們彼此之間,互相仇視,而且男人開始恨女人,女人也開始很男人,不是彼此間玩世不恭,就是各懷積忿,他們之間,至少成了全無感情的相處。”
方蘭道:“還有一種情形呢?”
杏花道:“還有一種情形,那就使他們完全變成了一個玩世的人。”
方蘭道:“人盡可夫?”
杏花道:“女的如此,男的呢?也變成一個輕薄漢子了。”
唐琳道:“姑娘,這麼說來,崔家塢是有意的製造這場麻煩了。”
杏花道:“好像如此。”
唐琳道:“他們要人雙雙對對而來,卻又故意把人家夫妻拆散,用心何在?”
杏花道:“這個麼?很簡單,變成了浪子的男子,和變成了蕩婦的女人,對他們頂頭上司的令諭只有一途可循。”
唐琳道:“絕對聽命。”
杏花道:“不錯。”
唐琳道:“唉!杏花姑娘,我們夫婦將來也是這樣遭遇了?”
杏花道:“很難說,也許你們運氣好,會有一點好際遇。”
唐琳道:“不可能……”
杏花嘆了一口氣,道:“唐爺,唐夫人,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你們兩位說出了這麼多的隱秘,我已經說得太多了,希望你們別再問我了。”
唐琳道:“好!在下不問了,但求姑娘一件事。”
杏花道:“請吩咐。”
唐琳道:“在下已決定參加比刀大會,希望姑娘能為我們安排一下。”
杏花道:“好!”
方蘭道:“杏花姑娘,我可以參加麼?”
杏花道:“可以,不過……”
方蘭接道:“刀法上,我稍有造詣,願意去碰碰運氣,希望姑娘幫忙。”
杏花道:“夫人,比刀大會,雖然是以比刀為名,但動起手來,卻是十分認真,可能會有傷亡,尤以女孩子的搏鬥,最為激烈,而兇狠、凌厲,夫人要多想想。”
方蘭道:“我已經想過了,麻煩你杏花姐姐,替我安排一下就是。”
聽完了杏花這一番談話,唐琳才意識到這崔家塢不但充滿著兇險,而且局勢十分複雜。
杏花沒有使唐琳和方蘭失望,替兩人安排參加比刀大會。
唐琳和方蘭日久相處,同床共枕,但卻仍然保持著彼此之間的清白。
方蘭夠美,而且,也很溫柔,但她比起花鳳,總是缺少了一點媚力,那股媚力,能使男人為之陶醉,為之迷亂。
唐琳一縷情愫,就被花鳳那一股嫵媚之力所吸引。
吸引了他的心,和他全部的感情,面對著如花似玉的方蘭,並枕同被,但卻一直提不起那股春情盪漾的勁道。
方蘭卻有著相反的感受,只覺此人定力強大,比之柳下惠坐懷不亂,還要高明百倍。
柳下惠坐懷不亂,至少還穿著衣服,但唐琳,卻是每日和她共同床。竟然還是能把持得住。
這-日清晨時分,兩個人也不過剛剛起床,杏花已推門而入,道:“唐爺,夫人,起來了。”
方蘭舉手理一下鬢邊散發一笑道:“杏花姑娘,比刀大會的事……”
杏花接道:“就是來通知兩位一聲,比刀大會今日開始,婢子剛剛收到通知,兩位全都核准了參加比試。”
方蘭道:“幾時開始?”
杏花道:“中午開始。”
方蘭道:“我們現在應該如何?”
杏花道:“兩位好好坐息三陣,養養精神,午後,小婢帶兩位參加比刀大會。”
兩人梳洗之後,杏花送上來了一份很精美的早餐。
唐琳一面進餐,一面低聲說道:“方蘭,你一定要參加這比刀大會麼?”
方蘭道:“是!賤妾觀察所得,知道了一件事。”
唐琳道:“什麼事?
方蘭道:“崔家塢中,似乎是隻重才藝高強的人,有多少才藝,就會得多少敬重,他們把賓客分為頭,二、三等,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唐琳道:“方蘭,那比刀大會中,定然十分兇險,你如萬一受到了傷害,豈不是有負了此來的用心。”
方蘭笑一笑道:“多謝相公關心,我必盡我之能。”語聲一頓,接道:“唐兄,小妹有一件事,想先向你說明。”
唐琳道:“哦!請說吧。”
方蘭道:“我們雖然有夫婦之名,但我們之間的一切,仍然是清清白白……”
唐琳嘆口氣,道:“方蘭!我……”
方蘭道:“不用解說,我知道你心有所屬,我好佩服你,也好羨慕她,不過,我來此之前,已下定了決心……”
唐琳心中一震,接道:“什麼決心?”
方蘭道:“我來此有目的,不擇手段,全力以赴,我只求心之所安,不在乎身上受到的什麼傷害,我可能為一件事,為一個消息,送上了自己的身體……”
唐琳臉色一變,接道:“這個,不行。”
方蘭道:“唐兄,反正你也對我無情,小妹心中反而減輕了負擔,比刀大會之後,咱們就各憑本錢、手段,向崔家塢中的核心去鑽,唐兄,我方蘭,只不過是一個平庸女子,我滿懷壯志,卻沒有那超越的成就,我只能全力去做,不論如何,名義上,你總是我的丈夫,我得先和你說一聲,希望你原諒我的放蕩。”
中午時分,杏花悄然而至,帶兩人穿過了兩重庭院,來到一個廣闊的大廳之中。
大廳四周,擺著很多錦墩,兩側是兵刃架,放著-十八般兵刃。
廳中的人不多,約略估算,不過三四十個。
一個青衣童子,和一個穿白衫白裙的少女,行了過來。
兩人手中,各執著一條紅色的佩帶,上面寫著“比刀會”三個金字。
青衣童子望了唐琳一眼,道:“你叫唐琳?”唐琳點點頭。
青衣童子緩緩把手中紅色佩帶,掛在唐琳的身上。
白衣少女望了方蘭一眼,道:“你是唐夫人?”
方蘭笑一笑,道:“小名方蘭。”
白衣少女把紅色佩帶,掛在了方蘭的身上,道:“佩帶紅帶的人,都是參與比刀大會的人,兩位先請入席小坐,比刀大會,立刻就要開始了。”
帶兩人行人席位之中。靠在正東方位上,擺了五張太師椅。
坐入參與比刀人員席位,一共有八個人,除了唐琳和方蘭之外,還有六個人。
也許是有意的保密,或是這比刀會常常舉行,在崔家塢已經算不得什麼大事了。
大開的廳門,突然關上,但遮在屋上的一片黑幕,卻緩緩展開。
數十片明瓦,透入了一廳陽光。
正東方,牆壁上,忽然間,開啟了一道門戶,緩步行了三個人。三個人一色長袍,身上各佩了一個金色的帶子,寫著主考二個大字。
唐琳打量了三個主考人員一眼,見三人都在五十歲左右,雙目中精光閃閃,一望即知是有著精湛內功的人。那青衣童子和白衣少女,雙雙行了過去,呈上了一份名冊。
居中一個稍胖的人,接過名冊,看了一眼,道:“要他們開始吧。”
青衣童子應了一聲,高聲說道:“金晃、唐琳,先請出場!”
唐琳當先行了出來,另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衣人,站了起來,緩緩行入場中。
這時,那居中而坐的中年人,突然站起身子,道:“比武定名,點到為止,不能施用毒手傷人,兩位可以動手了,先比拳腳。”
唐琳一抱拳,道:“在下唐琳。”
青衣人道:“在下金晃。”唐琳道:“金兄請賜招。”
金晃道:“恭敬不如從命。”
呼的一拳,擊了過來。唐琳右手一抬,接下一招,左手一式“金雞啄米”,搗了過去。
金晃揮手下擊,向外一封,擋開一招。
兩個人立時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惡戰,雙方博殺凌厲,拳來腳往的,極盡變化之能。
片刻工夫,已然搏鬥了五六十照面。
金晃的拳勢猛烈,似乎已隱隱取得了優勢。
唐琳被迫處於下風,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居中而坐的主考官一皺眉頭,低聲道:“這位唐琳的武功,怎麼能參加比刀大會……”
一語未盡,唐琳突一轉右手,向下一抖,竟把金晃掉了一個跟斗。
金晃緩緩站起身子,呆呆的望著唐琳,道:“你這一招是什麼武功?”
唐琳冷冷說道:“你如心中不服,咱們就不妨再試試。”
金晃冷笑,突然向前一撲,雙手一揮,合擊過去。
這一擊,力道強猛,掌力末到,一股強烈的掌風,已然撲上雙頰。
唐琳一矮身子,右手一抬,忽然之間,一下子扣住了金晃的右腕,向外一摔,金晃身不由自主栽到了五尺以外。
這一個跟斗,只摔得金晃眼冒金星,半晌才站起身子。
唐琳對這一招摔人的技巧,越用越熟,已學得可以用各種技巧掩護出手。
金晃一連被摔了兩個跟斗,不禁心中害怕起來,呆了一呆,道:“拳腳在下認輸了。”這時,那居中而坐的微胖中年,也被唐琳這奇異的摔人手法所吸引,全神貫注場中,緩緩說道:“金晃,你還可以在兵刃上扳回一陣,拳腳、兵刃,各佔一半分數,你如兵刃上勝了,還可比較暗器、輕功。……”
唐琳回身一抱拳,道:“不能比試兵刃。”
居中的中年人,道:”為什麼?”
唐琳道:“在下劍勢,易發難收,很難把握分寸,萬一傷了金兄,豈不是失去了比武之意。”
居中人略一沉吟道:“這個,要金晃決定了。”
金晃大約已被那兩破,摔寒了心,一欠身,道:“在下認輸了。”
微胖中年人揮揮手,目光轉到那青衣童子身上.道:“要下面的接上。”
話不重述,唐琳一連勝了五陣,全是用的那一招摔人手法。
但他每一次,都在很小心的掩護之下而出手,竟然無人瞧出他用的是同一招手法。
勝過了五陣之後,已是全勝之局。
金晃除了敗在唐琳手下之外,卻勝了別的參與之人,得了個第二。
那青衣童子,也變得十分柔和,緩步行了過來,道:“恭喜唐爺您中第九屆的武狀元。”
唐琳道:“中了武狀元,又將如伺?”
青衣童子道:“好處很大,等一會小的詳細奉告。”
掏出一朵金花,佩戴在唐琳的身上。
男人比過之後,輪到女人出手。
方蘭勝了三場,敗了一場,得了個第二名。
這正是方蘭心中的打算,不要太霹鋒芒,但也不能太過軟弱,這把握之間,要恰到好處。
比刀大會很快結束,三位主持人,又從來路退下。
青衣童子這時,對庸琳極為巴結,先替兩人倒了一杯茶,才說道:“唐爺,這武狀元的身份,很受敬重,而且,總寨主還會召見
唐琳道:“剛才那三位主考的,是什麼身份?”
青衣童子道:“在演武廳中,他們是主考官員,但在崔家塢中,他們是總寨主的外務總管。”
唐琳道:“三位都是麼?”
青衣童子道:”總管只有一位,就是那位居中而坐之人。”
唐琳道:“另外兩位是?……”
青衣童子道:“另外兩位是副總管,也是總管的兩位助手,崔家塢,管了水旱十三寨,事情多的很,總寨主事情多,一切的瑣事,都由總管處理。”
唐琳道:“小兄弟,能不能告訴我,你是……”
青衣童子道:“我是這演武廳的管事,專伺各種比賽事。”
唐琳道:“哦!這比刀大會常常舉行麼?”
青衣童子道:“常常舉行,崔家塢有一個很公平的制度,用人唯才,你有多大能力,多高武功,就作多少事情,支多少酬勞,我們不停地蒐羅人才,但如想更上層樓,必須要靠自己的本領,我們不會埋沒一個人才。”
唐琳道:“原來如此。”
青衣童子道:“崔家塢的賽事很多,比刀會只是一個經常舉行的比試,除此之外,每半年有一次中試,每一年,有一次大試,那都有總寨主親自主持,不過,中試、大試,都必須先具有了崔家塢的武土身份,才能參加。”
唐琳道:“小兄弟,這裡面好像是規矩很多,真叫人眼花繚亂,初入崔家塢的人,只怕是很難一下了解。”
青衣童子道:“驟聽起來,規矩很多,但如是真正充任崔家塢的劍士,自會有人給你們說明,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唐琳道:“今日得你很多指教,唐某人會牢記心中,日後,在下如有寸進,定有以報。”
青衣童子道:“不敢當,我也不望你報答什麼,事實上,我敬重你的,是你的身份,比刀會中的第一名,我們都叫他小狀元,也叫作小試,是崔家塢中最正統的晉身之法。”唐琳道:“哦!你看我能不能參加中試、大試?”
青衣童子道:“你已具有了參加中試的資格,但能不能參加大試,要看你中試的成績了,總之,這是一套很完善、公平的選拔人才之法。”
方蘭望了唐琳一眼,道:“你這人怎樣,也不請教一下這位小兄弟的姓名,還有大總管,兩位副總管,這都是日後能夠提拔你的人……”
唐琳笑一笑,接道:“說的是咧,還是女人家細心一些,請教兄臺貴姓?”
青衣童子道:“不敢當,在下馬貴,他們一向都叫我小貴兒。”
唐琳笑一笑,道:“原來是馬兄……”
馬貴接道:“不敢當……”
語聲一頓,接道:“咱們那位大總管姓冷名傑,在崔家塢是總管身份,但在江湖上,卻是很有名的人物。”唐琳道:“馬兄賜告。”
馬貴道;“咱們大總管,在江湖上人稱作十二飛環。”
唐琳道:“十二飛環,這個名字,在下倒未聽人說過。”
馬貴道:“唐爺很少在江湖上走動吧?”
唐琳道:“不錯,在下很少在扛湖上走動過。”
馬貴道:“這就難怪了,冷大總管,十年前在扛湖上,一度震驚大江南北,提起十二飛環來,那真是無人不曉了……”
唐琳低聲道:“馬兄,他既是江湖大大有名的人物,為什麼要到崔家塢來作一個總管呢?”
馬貴道:“崔家塢的總管,在江湖上的身份,極受敬重,水旱十三寨的寨主,也要看他的臉色。”
唐琳道:“兩位副總管,也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物麼?”
馬貴道:“是!一位叫李照平,一位叫張化文,這兩位也都是武林中很有聲望的人。”
唐琳道:“這兩位副總管,都是冷總管親信人物了。”
馬貴笑一笑道:“我知道的也就是這麼多了,唐爺再問下去,我就無法回答了。”
唐琳笑一笑,道:“馬兄,兄弟目下應該如何?”
馬貴道:“你回去聽候消息吧!如若總寨主沒有時間見你,三五日內,冷總管也會召你見面。”
唐琳道:”見面之後呢?”
馬貴道:“他會告訴你幾種工作,由你選擇一件。”
唐琳道:”我對這裡太陌生,不知道應該作些什麼事?”
馬貴道.“一些事情,要看你的運氣如何了?我只能告訴你一點基本原則,耶就是治外堂,偏重於武功、智略,人越能幹越好,但聲譽、品德差一點。關於治內堂,完全相反,最注重的是一個人的忠實、品格。”
唐琳表現了絕對的禮數,站起身子,抱拳一揖,道:“在下再謝過馬兄。”
馬貴心中有些飄飄然,口中連連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唐爺這麼抬舉兄弟,實叫兄弟感動。”
方蘭道:“人抬人高嘛,你待我們夫婦如此之好,我們內心中自然感激,而且,我們從今之後,要好好交你這個朋友。”
馬貴道:“我只是看守演武廳的一個童子,我怎麼能有幫助兩位的地方,只是我早來了幾年,事情知道的多一些,可以提供給兩位參考一下。”
唐琳道:“在下洗耳恭聽。”
馬貴道:“那位今日得到第二名的金晃,倒是總管手下的一個親信,你們夫婦如若能和他多接近一些,對你們好處很大。”
唐琳道:“馬兄,他敗在我的手中,對我不會記恨麼?”
馬貴道:“大概不會,就兄弟所知,金晃是個很有氣度的人,像兩位作人這樣和氣,如是誠心和他結交,不難彼此成為好友。”
唐琳輕輕籲一口氣,道:“咱們試試看吧。”
馬貴笑一笑,道:“唐爺,夫人,兩位也該回去了,我想三兩天內,就會召見你們。”
唐琳起身告辭,帶著方蘭同返住處,道:“方蘭,咱們很可能會分開在即,你究竟要做些什麼事,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方蘭笑一笑,道:“為了保持你的安穩,暫時什麼事也不用作,我現在告訴你三種聯絡的信號,凡是用這等信號和你聯絡的人,都是自己人,要你作些什麼,到時間他們會告訴你。”
唐琳怔了一怔,道:“怎麼?你們派來很多人?”
方蘭沉吟了一陣,道:“不敢欺瞞唐兄,咱們是第三批派來的人了。”
唐琳道:“前兩批振來的人,你們是否都認識呢?”
方蘭道:“不要說前面兩批人了,就是咱們這一行人,除了楊姑娘之外,也是彼此互不相識。”
唐琳道:“那位楊姑娘現在何處呢?”
方蘭笑一笑,道:“不知道,崔家塢從來不把同時召請來的一批人,分在一處工作的。”
唐琳道:“方蘭,能不能告訴我一些真正的內情?”
方蘭黯然一嘆,道:“琳哥,聽我說,事實上,我告訴過你的話,都是實話,我父兄,都被擄人了崔家塢中,像沉人大海的砂石,沒有了半點消息,這是捨身而來的主要原因。”
唐琳道:“就這樣簡單麼?”
方蘭道:“自然也不是這麼簡單,我們受過一段相當長時間的訓練,有很多高人,傳授了我們的武功……”
唐琳道:“那些人是什麼人?”
方蘭道:“不知道,他們傳授我們武功時,都是單獨傳授,而且是量才施教,並不要我們太突出,但我們的武功,也不會很弱,你能看出來,我隱藏實力,自然,他們也會看得出來,不過,這不要緊,我相信,我有足夠的理由,可以應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