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光庭喘著粗氣,從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灰土,怒聲喊道:“孟衛星,你他媽敢打我,我會去告你的,我會把你告的傾家蕩產!”孟衛星推開左右拉住自己的眾警察,理智也恢復過來,他淡笑的說道:“告我?證據呢?你不是很喜歡證據嗎?你憑什麼告我?”
“他們都看見你剛才打我了!”門光庭雙手指著周圍的警察。
“你們都看見了嗎?”孟衛星迴頭望向眾人。警察們紛紛搖頭,齊聲說到:“孟局,我們什麼都沒看見,估計們先生是有點神志不清了。”
“**你們媽的,你們合起來整我!”門光庭點點頭,對孟衛星嘿嘿陰笑道:“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了,我也不是隨便能讓你們欺負的人,孟衛星,你讓你的家人小心了,沒準哪天,他們也會出車禍呢!”
孟衛星面容一冷,目露殺機,說道:“你要是敢動我的家人,我就殺了你!”
門光庭心中打了冷戰,不過鼻子裡仍重重的哼了一聲。周大兵遇到‘車禍’死了,等於缺少一位重要的認證,對指控門光庭的影響重大,正當孟衛星一籌莫展的時候,杜小鳳和數名警察回到了市局。
看到杜小鳳,孟衛星急忙從椅子上站起,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說道:“小鳳,辛苦了。”
“沒什麼!”杜小鳳搖頭說到:“只要孟叔不再怪我就好。”
“怪你?”孟衛星茫然的問道:“我為什麼要怪你?”
“上次,如果不是我的消息有錯誤,那些警員就不會被炸死,那是我的錯…。”杜小鳳面帶傷感,垂下頭。“不!”孟衛星搖頭說道:“那件事,不怪你,其實錯在我身上,是我太大意了。”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還是杜小鳳最先打破沉寂,從口袋中掏出兩塊鋼板,遞交給孟衛星,說道:“孟叔,這就是在門光庭家裡保險櫃中找到的兩塊假鈔模板!”
孟衛星緩緩結果,緊緊握在手中,說道:“小鳳,謝謝!”
杜小鳳說道:“孟叔,我也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支持,我拿不到這兩樣東西。”說著,他頓了一下,臉帶笑意,說道:“孟叔,現在我們終於有證據可以指正門光庭了吧?”
孟衛星苦笑道:“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
“理論上?”杜小鳳皺著眉頭,問道:“那實際上呢?”
“唉!”孟衛星嘆口氣,說道:“實際上,想治門光庭的罪並不是那麼容易。”
杜小鳳問道:“怎麼?難道這還不夠嗎?”
孟衛星點頭道:“門光庭的勢力根深蒂固,和各方各界都有關係,如果只憑這個,確實很難讓他伏法,而且剛剛還得到一個不幸的消息,晨光印刷廠的廠長周大兵在被押送警局的路上出了車禍,已經死了,當然,這肯定是門光庭做的,為了殺人滅口,這樣一來,指正門光庭就變得更難了,所以,我們先需要找其他的證據。”
杜小鳳的眉頭皺個疙瘩,揹著雙手,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突然,他站身形,低聲怒道:“門光庭的膽子實在太大了,簡直就目無王法!
在他看來,人命簡直可以和螻蟻一樣隨便踐踏!”孟衛星抿抿嘴,他能體會杜小鳳此時的怒氣,剛才他也同樣大發雷霆,現在看著怒火中燒的杜小鳳,他只能無奈嘆氣,連他自己都覺得很窩囊,犯罪紛紛明明就在眼前,而自己身為警察局長卻拿他沒有絲毫的辦法,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
杜小鳳在房中徘徊好一會,恍然想起什麼,問道:“孟叔,在工廠裡有沒有抓到門光庭手下的那些暴徒?”
孟衛星點點頭,說道:“抓到三十二名!”其中有五人受傷在醫院。“杜小鳳眨眨眼睛,說道:“孟叔,你可以審訊他們啊,只要他們招認,門光庭也同樣是罪責難逃!”孟衛星仰面苦笑,說道:“關鍵的問題是,他們不招!這些人都是門光庭的心腹親信,嘴巴一個比一個硬,什麼辦法都試過了,可是,他們就是不開口!”
“原來是這樣!”杜小鳳眼珠轉了轉,神光一閃,道:“孟叔,讓我試試好嗎?”
“當然可以。”孟衛星好奇的問道:“不過,小鳳,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杜小鳳說道:“好辦法倒是未必,不過,恐怕得犧牲一個暴徒。”
孟衛星驚訝的看著他,沒明白他的意思,杜小鳳笑道:“孟叔,你幫我安排一下吧!”
“好!”孟衛星不管犧牲幾個歹徒,是要剩下一個,並能讓他開口指證門光庭的罪行就足夠了。
在孟衛星的安排下,杜小鳳在一間相對狹小簡陋的審訊室裡與一名門光庭的手下見面,這人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臉上有一道橫疤,相貌兇惡,神態囂張傲慢,單看外表,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杜小鳳走進審訊室,從容的坐在那名青年的對面,舉目打量他,同樣,青年也在上上下下的注視他,兩人對視好一會,青年哈哈狂笑,說道:“怎麼?你們警察沒人了嗎?竟然讓你這個毛頭小子來審問我!操!”杜小鳳聳聳肩,說道:“我叫杜小鳳,請問,你叫什麼名字?”頓了一下,他又笑呵呵道:“補充一點,我並不是毛頭小子。”
“什麼?你是杜小鳳?”青年瞪大眼睛,又仔細打量他一番,冷笑道:“原來你就是杜小鳳啊!哈哈…”“你笑什麼?”杜小鳳含笑的看著他。青年笑容收斂,身子猛的向前一探,說道:“我笑你白費心機!實話告訴你,你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杜小鳳揉揉鼻子,說道:“我還沒有問呢!”青年冷笑道:“你不用問了,因為無論你問什麼,我都會回答你‘不知道’!”杜小鳳點下頭,從容的笑道:“如果你堅持不合作,你的下場會很慘。”
青年嗤道:“大不了就是一死嘛!無論我合不合作,以我犯下的人命官司,我都活不成,所以,我勸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辦法了。”杜小鳳雙手交叉,笑眯眯的看著青年,柔聲說道:“雖然我不想這麼做,但是,我有必須的這麼做。機會我已經給了你,但你卻不懂得把握,那麼,後果如何,你也不要怪我了。”
“少他媽故弄玄虛了,你能把我怎麼樣?”青年撇嘴道:“我不相信,你在這裡敢殺我?”
“當然不會!我不會殺你的,但是,你以後的人生卻要在混沌中度過了。”說著話,杜小鳳凝結精神力,衝進青年的大腦。那一瞬間,青年只覺得由自己的腦門開始,接著全身的神經都好像被撕裂一般的疼痛,那種疼痛來自於神經,來自於靈魂,根本不是常人能忍受的,青年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接著,眼中的目光開始變得迷離,到最後,完全失去了光澤,灰土土的,好像是一潭死水,血絲自他鼻孔流出,他的嘴角也淌下唾液。
五秒鐘之後,青年身子向前傾倒,腦袋重重撞在桌面上,兩隻眼睛大瞪著,去已沒了靈性,杜小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站起身形向審訊室外走去。
杜小鳳搖搖頭,說道:“我需要再換一名嫌疑人。”
“為什麼?”孟衛星透過門縫,向裡望去,只見青年趴在桌子上,一動也不動,好像死了一般。他驚訝的問道:“他…。他怎麼了?”
“他傻了。”杜小鳳正se道:“孟叔,時間有限,我需要一個新的嫌疑人。”
“好吧”孟衛星雖然搞不懂杜小鳳在做什麼,但他對他是絕對信任的,他讓手下的警察把那名青年拖出去,然後讓人再帶一名門光庭的手下過來。
杜小鳳返回到審訊室中,等候時間不長,又一名青年被帶了進來,和剛才那人比起來,他眼中多了幾分恐懼,臉se也很難看,蒼白沒有血se。
恩!這個人可以作為突破口!杜小鳳暗暗點頭,他沒有廢話,直視對方的眼睛,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是杜小鳳。”
啊?青年面露驚訝,倒吸口冷氣,他喃喃說到:“你,就是杜小鳳。”
“沒錯!”
“你…。你剛才把他怎麼了?青年被帶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自己的一名同伴被警察象拽死狗一樣拖走,不知道他受過什麼樣的折磨,所以人還沒到審訊室,他的心已經寒了。
杜小鳳目光如炬,異常明亮,彷彿能直接看穿對方的心事,他淡然一笑,說道:”剛才,你應該已經看到你的同伴了吧?“青年不敢看他逼人的眼神,低下頭,沒有說話。
杜小鳳又道:“如果你不想變成和他一個模樣,那麼你就得乖乖聽我的話,和我合作。”青年仍然沉默無語。
杜小鳳問道:“告訴我,門光庭是不是假鈔工廠的幕後主使人?”青年身子一震,腦袋垂得更低,見他不說話,杜小鳳冷聲說道:“你參與假鈔製作,單單這一項罪名,就夠要你的腦袋,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嗎?”青年喘著粗氣,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哼!”杜小鳳冷哼道:“你想頑抗到底,沒有人會感激你,你最終害得是你自己。”說著,他頓了一下,話鋒一轉,說道:“或許,你忠於門光庭,但是,其他人可未必如此!等他們都一一交代了案情之後,最倒黴的人就將會是你。”
“你說他………他剛才招供了?”青年疑惑得抬起頭。
“沒錯!”杜小鳳冷笑道:“孫森把一切都說出來了。”在剛才那名青年的大腦中,他已瞭解到他的名字,“你叫張義凱,對吧?孫森交代,你倆的關係很好,都為門光庭幹了兩年,經常一起出去喝酒。上次在工廠裡安置炸彈,其中就有你倆,事後,孫森還特意讓你先離開,他是最後一個走的,我說的這些,你都應該很清楚吧!”
哎呀!這名叫張義凱的青年倒吸口冷氣,臉se也隨之變得慘白,他萬萬沒有想到,平日裡向來嘴硬的孫森竟然把一切都招出來了,出賣了門哥,也出賣了身邊的兄弟,包括自己。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冷汗隨之流了出來。
看到他緊張又慌亂的模樣,杜小鳳心中暗笑,他所說的一切,並不是孫森說的,而是通過精神力探知到的。他毫不放鬆,繼續對張義凱施加壓力,說道:“孫森已經把他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當然,他現在已經是汙點證人,所受的處罰會大大減輕,如果你繼續嘴硬下去,那麼你只會成為門光庭的陪葬品,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著,他低頭看眼手錶,說道:“我的時間有限,只能給你兩分鐘考慮,到時,你若還是什麼都不說,那我不會再在你的身上浪費時間,結果會如何,你自己應該很清楚。”
說完話,他閉上嘴巴,果然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