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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緹娜和溥弈彤坐在花園裡的涼亭內,商量下個月她的婚禮要穿什麼服裝時,他們遠遠就看見克羅雷和一個長相非常美豔的女人,一副聊得很開心的模樣,瞧得緹娜醋意橫生。

    「她是誰?」她哽耐住欲上前拉開兩人的衝動,詢問著身旁的溥弈彤。

    「她是昨天剛來我國訪問的邦交國的公主,名叫蘇菲亞。」

    「那她怎會和克羅雷在一起的?」

    「聽說她小時候,曾隨她父親到宮裡訪問過,那時她就喜歡上克羅雷了,而且她還對克羅雷說過,非他不嫁的話。」溥弈彤邊按克羅雷給她的劇本說著,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緹娜的反應。

    事實上,這個蘇菲亞公主只是克羅雷的好朋友,她和所有皇子交情都不錯,這次是克羅雷特地請她來這裡幫他演一齣戲。這個公主生性活潑好動,而且古道熱腸,當她聽見克羅雷需要她的幫助,二話不說就以最快的速度飛來這裡幫他。

    這次她所扮演的角色就是迷戀克羅雷的女人,而且發誓要把他從緹娜身邊搶過來,目的就是要把緹娜心底所擔心的事全數搬上臺面,化暗為明。

    「非他不嫁?!」緹娜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臉上的血色幾乎褪盡。

    「我只是聽說,事實上怎樣,我也不太清楚。」溥弈彤假裝不大確定的樣子。

    「我還聽說,她這次會突然來訪,是因為她接到受邀來參加你們婚禮的喜帖,她打算在婚禮舉行來搞破壞,好讓克羅雷離開你而投奔到她的懷抱。」瞧她一副八卦女的模樣,若讓她老公洛克斯看了,絕對會取笑她半天的。

    緹娜聽了,表情更加蒼白。

    她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而且居然來得那麼快,讓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天哪!她該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瞧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溥弈彤繼續口沫橫飛地揹著劇本。

    「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克羅雷是那麼愛你,即使對方是個公主,而且聽說是一個任何方面都很完美的女人,配克羅雷老實說是最適當的,但是克羅雷是愛你的,他的心在你這裡,所以他絕對不會被蘇菲亞給迷去的,你放心好了。」

    她的話無疑是雪上加霜,她把蘇菲亞說得如此美好,壓根把緹娜貶得低不可堪,彷彿是她高攀上克羅雷,是她硬賴著克羅雷不放的,簡直是毀了克羅雷一生的幸福。緹娜的心瞬間就像破了個大洞,窒悶到了極點。

    看來她真的可以改行去當演員了。溥弈彤喜孜孜地想著,瞧她三兩下就把劇本背得滾瓜爛熟,而且緹娜完全沒看出他的破綻,她果然適合走這一途。

    唉!之前好萊塢有名的電影導演,本來是要請她去當一部電影女主角的,誰知道洛克斯那傢伙死不同意她去外頭拋頭露面,還說什麼她將來是一國之後,怎麼可以去學人家拍什麼電影。不得已,她只好含淚拒絕了那個導演,現在想想,她真的好惋惜,否則依她的條件,她絕對會大紅大紫的。

    唉!誰叫她嫁了一個那麼霸道而且身份又如此特殊的男人,她要不認命都不行。

    緹娜落寞地垂下眼睫,不發一語。

    「嗨!各位。」蘇菲亞在克羅雷的陪同之下來到涼亭,「我是蘇菲亞,請多多指教。」她大方地和溥弈彤及緹娜握手打招呼。

    「你好,我是洛克斯的妻子溥弈彤。」溥弈彤和他們交換了彼此間才瞭解的眼神,大家心知肚明地暗點著頭。

    「原來你就是洛克斯的妻子,你好,我早就想來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了,我實在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女人,才能擄獲洛克斯那個大冰塊的心。」

    溥弈彤輕笑出聲。

    「對了,這位又是誰?」蘇菲亞把目光移到始終在旁不發一語的緹娜身上,「克羅雷,她是誰?」

    「他就是我的妻子緹娜。」他故意將手搭在蘇菲亞的肩上,顯示兩人交情非淺。

    緹娜覺得刺目極了,但她還是強忍住不愉快的心情,努力端出一抹美麗的笑靨和蘇菲亞握著手,「你好,我是緹娜,很高興見到你。」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你知道嗎,在見到你之前,我還一直擔心,要是你是一個比我還優秀的女人,我該怎麼從你身邊把克羅雷搶過來。現在我一看,」她聳了聳肩,「這個擔心顯然是多餘的,你根本敵不過我。」

    聞言,緹娜一怔,她沒想到這個公主居然會當面對她說這種話,而且有旁人在,甚至克羅雷也在場,她根本對自己有極大的信心,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贏過她,相較她的自信,再反過來看自己,緹娜更加感到自慚形穢。

    「蘇菲亞,你不要開這種玩笑,我的妻子是很容易自卑的人,你這麼一說會打擊到她微乎其微的信心。」克羅雷故意這麼說道。

    「一個沒自信的女人怎麼配得上你,克羅雷,你太沒眼光了,瞎子也看得出來我比她還好。」

    克羅雷但笑不語,一副他也同意的樣子,瞧得緹娜一顆心更加疼痛。

    她就知道,一旦有個比她還好的女人出現,她一定會立刻被打進冷宮,如今一見,果然沒錯,她的顧慮是對的,她從來就沒有杞人憂天過!

    「我怎能跟一位公主相匹比,公主,你太看得起我了,緹娜只是一介平民罷了。」她壓住滿心的哀慼,臉上揚著一抹強顏歡笑,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敏銳地感覺到由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苦澀。

    「你知道就好,那就趕快放了克羅雷,離開他的身邊,別再對他牽扯不清。」

    緹娜抬起眼凝望著克羅雷,半晌才點了頭,「我收拾一下立刻離開。」語畢她便轉身離去,留下一群錯愕不已的人。

    「她就這麼走了?」蘇菲亞當場傻在原地,「一點抗議或爭取都沒有?!」

    克羅雷眯起黑眸,沒半個人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克羅雷,會不會是因為你把劇本寫的太過刺激,所以她一時想不開就決定走了?」溥弈彤猜測地問。

    「她這麼輕易就決定離開你,這代表她沒你想象中的那麼愛你。」蘇菲亞徑自下作評語。

    「不,」克羅雷緩緩地開口:「他就是太愛我了,才會選擇離開。」

    「怎麼說?」她不解。

    「因為希望我幸福,所以她選擇退讓,因為她覺得你比她更適合我、更能給我幸福。她是個笨蛋,從以前就以我為中心去做每件事,她的愛是無庸置疑的。在這個世上,我絕對找不到一個比她還要愛我的女人了,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緹娜,你好傻,真好傻,為什麼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究竟要的是什麼?

    我只要你一個,就算要我拋棄皇子的身份,我也只要你啊!

    為什麼遲遲不懂,為什麼?!

    溥弈彤點頭同意他的話,「蘇菲亞公主,你若和緹娜多相處一段時間,你就會知道她其實是一個很會替別人著想的好女人,她可以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的一切。

    好比我來講,當初她不顧自己的性命,執意要親自為我動手術,就因為她知道只有她才可以救我,所以她寧可耗盡自己最後一分的力氣也要救我。

    我的命是她救起的,為了我,她加速縮短自己的性命,要不是後來她有被救活,否則我們將永遠失去了她……她的好,是每一個人都知道的。」

    蘇菲亞聽了她的話感動不已,「那她可真是笨,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萬萬沒想到,在這世上會有人這麼替別人著想的,她根本可以列入世界吉尼斯記錄了。」

    「的確。」溥弈彤淡笑道。

    這麼好的女人他怎麼可能會放她走,緹娜你真的太小覷自己的魅力了。克羅雷心想。

    「你在做什麼?」洛克斯無預警地忽然出現在克羅雷的寢宮內,正好撞見緹娜在收拾她的東西。

    緹娜看向他,連忙喚了聲,「大皇子!」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以前你都叫我洛克斯,我沒要你改變對我的稱呼。」

    「可是……」

    「你把我當成了外人,所以不再這麼熱絡的喊我名字了,是不是?」他了然地道。

    「不,不是,我只是……只是覺得不配。」她垂著頭自卑地低喃。

    「不配?」洛克斯挑高好看的劍眉,「我有沒有聽錯什麼?你說你不配?你不會忘了自己的身份吧?你是克羅雷的妻子,是雷可斯王國的三王子妃,你是我的弟媳,我們是親戚,有什麼不配的?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本來就不配成為克羅雷的妻子,這是一個錯誤,不過這個錯誤即將要改正過來了,所以我不再是你的弟媳,不再是雷可斯王國的三王子妃,所以我怎敢直呼你的名諱?」

    他皺眉,「你在胡扯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你的話。」

    「蘇菲亞公主比我更適合克羅雷。」

    原來如此。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緹娜覺得他的問題很好笑,「蘇菲亞公主比我更適合克羅雷,克羅雷一定會選她而不會選我的。」

    「誰告訴你的?」

    「不用誰告訴我,我有眼睛會看,他們兩人是那麼的親暱,一副非常要好的模樣,我很清楚我即將要被三振出局,我有自知之明。」更何況她剛才要回來收拾東西時,克羅雷並未開口挽留她,事實已經明白呈現。

    「所以你選擇離開?」

    「是的」

    「你確定你可以忍受在將來的每一個日子,待在克羅雷身邊的都是別人而不是自己?」

    聞言,緹娜心一揪,未語。

    「或許事實真如你所講,蘇菲亞比你更適合克羅雷,也或許他們兩個在一起會過著世上最快樂的日子,他們生活會很美滿,然後他們會有許多屬於自己的小寶貝,並過著似神仙般的生活……」

    洛克斯愈多說一句,緹娜就剋制不住地跟著他的話去遙想這麼一個情景,一想到這,她的心就像被千萬根針扎過般,疼痛不已。

    他們一定會的,她知道。

    「那時候的你又在哪裡?」洛克斯忽然一問,緹娜訝然地望著他,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洛克斯很有耐性地再問一次,「當他們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時,你在哪裡?」

    「我在哪裡?我怎麼知道我會在哪裡?也許我正在為哪個病人開刀也說不一定。」

    「但你卻是自己一個人,沒錯吧?」

    緹娜未語。

    「我不相信除了克羅雷你還會再另嫁他人,所以最後你絕對還是自己孤孤單單的一個人,自己承受黑夜裡的孤獨。一個人品嚐思念愛人的滋味好過嗎?明明是屬於你自己的幸福,卻被你的自以為是而放棄掉,你不後悔?不惋惜?不悔恨?」他咄咄地逼問著她,「告訴我你會不會?!」

    緹娜被他問的節節退後,她慌亂地頓時不知所措。

    「說!你究竟會不會!」洛克斯索性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他面前,阻止她再後退。

    緹娜盯著洛克斯難得對她擺起的臉孔,心底滑過一絲懼意。

    「你們在幹什麼?」克羅雷站在門口盯著他們兩人,納悶地開口。

    緹娜一看見他,如遇著救星般,高興地急喚著他,「克羅雷!你快來幫我!」

    「幫你什麼?」

    「洛克斯問了一些我無法回答的問題,我……」她話說到一半就因看見蘇菲亞從克羅雷的身後走出來而嘎聲而止。

    「怎麼了?」蘇菲亞好奇地問:「洛克斯,你在幹什麼?」

    「沒什麼。」

    「既然沒什麼,那克羅雷,你東西拿一拿我們趕快走,別再這麼窮蘑菇。」她催促著他。

    「好。」克羅雷依言趕緊拿了一樣他要拿的東西后就和蘇菲亞哦並肩離去,根本不理睬緹娜求救的聲音。

    望著他狠心離去的背影,緹娜覺得眼前的世界彷彿在瞬間崩落。

    她如此深愛的男人,居然可以這麼狠心的拋下她,不顧她的死活?!

    晶瑩的淚水潸然而落,她無力地頹坐在地上痛哭出聲。

    「這不是你自己選擇的路?你哭什麼?」洛克斯一點也不可憐她。

    「可是我愛克羅雷啊!他不也口口聲聲說愛我,結果才出現個比我還好的女人,他就不要我了,那我到底算什麼?我到底算什麼?!」她激動地哭喊著。

    「你不甘願嗎?」

    「我當然不甘願,我愛了他那麼久,為了他犧牲那麼多,結果我卻只得到一場空的結果,我當然怨!」她含淚地低吼。

    「那為什麼要選擇離開?」

    「因為我失去了記憶,更忘了我以前是怎樣的一個人,也許是個很糟糕、很不討喜,處處惹人厭的女人也說不定,我也忘了以前克羅雷是怎樣待我的,我好怕從頭到尾都只是我在自作多情,克羅雷可能是因為好心,所以才說愛我、疼我。」

    「就是這樣,你才會不相信他的愛?」

    「對,沒錯,就是這樣,現在事實也證明了我想的沒錯,克羅雷的確不是真心愛我的,他並不愛我!」

    「如果他是愛你的呢?」

    「他怎麼可能是愛我的,他和蘇菲亞公主一起走了不是嗎?他們走……」她手指向門口,卻愕然地發現克羅雷和蘇菲亞不知何時,又再度回來了。

    她見狀,急忙拭著臉上的淚痕,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你既然不甘願,那為什麼不叫我留下來?」克羅雷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她別開臉未語。

    「你嫉妒蘇菲亞和我很要好,那你為什麼仍要裝出一副沒關係的模樣?這樣的你,我才該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愛我,而不是讓你反過來懷疑我對你的愛!」

    「我當然愛你,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愛著你。」

    「我為什麼要相信?」

    她一怔,「我對你的愛,你還需要懷疑?!」她顫著聲問。

    「我為什麼不需要懷疑?誰曉得你會不會只是口上說說,心裡卻不是那麼想的?也許你真正愛的是大皇兄,你從小就特別喜歡他不是嗎?」

    「不是,不是!」她憤然地大喊著,「克羅雷!你太傷我的心了,你居然懷疑我的愛,你好過分,真的好過分!」

    「那你又何嘗不過分?」開口的是蘇菲亞。

    「我又過分什麼了?」

    「克羅雷懷疑你對他的愛,所以你很生氣,那反過來,當你不斷質疑克羅雷對你的愛時,他又作何感想?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聞言,緹娜渾身像被雷給擊到般震了一大下。

    「我是克羅雷特地請來幫忙的,其實我早就有丈夫了,而且我很愛我的丈夫,我和克羅雷只是純粹的好朋友,今天我們在你面前不過是在演戲,目的就是要讓你知道,你始終不相信克羅雷的愛,這對他而言是一件傷害多大的事。」

    「我……」她看向克羅雷,心思複雜至極。

    難道她一直都做錯了?

    「他費勁苦心要證明自己的愛,這麼痴情的男人,你再不懂得珍惜,屆時真被別人搶走,你哭天搶地都沒有用的。」

    「如果你再不相信,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證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相信的。」深情款款的黑眸緊緊鎖住她的。

    她咬緊下唇,不發一語。

    「難道你要我把自己的心掏出來放在你面前,你才肯相信我是真心愛你的嗎?」克羅雷挫敗不已地低嘆。

    看來,他的計劃還是失敗了,他早料到緹娜骨子裡是一個多麼固執的人,否則她也不會為了他而堅決獨自一人到美國去學醫,他實在是太小覷了她的固執。

    他無奈地深深喟嘆一口氣,「蘇菲亞,謝謝你的幫忙,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下次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量告訴我,只要我辦得到,我一定盡力而為。」

    「朋友本來就該互相幫忙的,只是我很抱歉,並沒幫到什麼忙。」

    他搖頭,「沒關係,我早該料到會有這種結局的。」

    「你真的沒關係嗎?」

    他輕輕地瞥了始終不語的緹娜一眼,英俊的臉龐露出一抹落寞的神情,他扯著無奈的嘴角,在在顯示他有很大的關係,只是……唉!

    洛克斯也搖著頭離開,臨走前他投給緹娜一記對她很失望透頂的眼神,瞧得緹娜一陣心虛。

    眾人走後,整間寢宮內只剩下克羅雷及緹娜,他們兩人互踞寢宮的一角,四周瀰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氛,沒人想先開口打破沉默。

    緹娜怯怯地抬起眼,偷偷瞥視著克羅雷,當她一對上克羅雷的黑眸後,又連忙把眼神調下,始終不敢與他想面對。

    克羅雷緊盯著她好一會兒,知道在短時間內,她是絕對不可能會相信他後,他宣告暫時放棄,不想逼她太緊。

    「算了,其實也沒什麼,你不要把今天的是掛在心頭上。」他攤攤手,假裝一副沒什麼的模樣,首先打破沉默。

    她迅速地看向他,「克羅雷……」

    揚起溫柔的笑容,他走向她,輕輕地拍著她柔嫩的臉頰,「來,笑一個,不要繃著臉,我答應你不再逼你相信我的愛,所以你不用擔心了。」

    聞言,她怔忡地看著他,美麗的眸子瞬間湧出一竄竄淚珠。

    他的溫柔體貼溢滿她胸懷,讓她感動的想哭。

    回憶起與他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他處處為她著想,怕她冷著、餓著,怕她不開心、怕她不快樂,他用盡了所有心力呵護著她,他對她的好,是任何人都看得見;他對她的愛,也是所有人都察覺的到。

    事實就是那麼簡單,為什麼她卻遲遲想不清、看不透?

    他的愛是那麼的明顯,為什麼她卻看不見?

    她瞎了嗎?

    或許是,否則她不會那麼笨,不會老是在鑽牛角尖,自以為他不愛她。

    緹娜,你好笨好笨,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個像你這麼笨的女人了,她愚蠢過了頭!

    「克羅雷……」她開口輕輕低喚了聲,輕柔的聲音裡飽含了掩飾不住的激動。

    聽出她聲音的異樣,克羅雷不解地回答她,「怎麼了?」

    她忽地投入他的懷抱,緊緊地抱著他。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這陣子你一定過的不快樂對不對!我老是說要讓你快樂,沒想到我卻製造了莫須有的煩惱給你,對不起克羅雷,真的很對不起。」她不斷地訴說著歉語,「以後我不會了,我發誓,我絕對不會了!」

    「等……等一下,緹娜,你在說什麼,你……」他是不是誤會了她的話?否則他怎會以為她——

    「我相信你是愛我的,我相信你,真的,我知道自己很死腦筋,也知道自己很笨,直到現在才想通,但是我真的想通了,你是愛我的,你絕對是愛我的,否則你不會對我那麼好。」她愈說愈激動,「我不曉得以前為什麼會想不通,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的愚昧,克羅雷,原諒我好嗎?」

    克羅雷領悟她話裡的意思,一抹真切的笑容緩緩的從他的嘴角泛開,他緊緊地擁著她,他知道,他的幸福已經來臨。

    「我愛你,緹娜,我發誓會愛你一生一世,我發誓!」

    緹娜漾著深情的笑容,亦許下她的承諾。

    「我也是,愛你,一生一世。」

    —本書完—

    附註:欲知洛克斯與溥弈彤之情事,請翻閱《王子尋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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