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尹娃出事,皇甫少立即放下手邊的事務,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夏侯王府探望她。
「尹兒她怎麼了?」皇甫少憂心忡忡的詢問一臉憔悴的夏侯焱。
夏侯焱搖搖頭,「她把自己關在房裡不肯見任何人。」
「你是怎麼照顧她的,為何會讓她出這種事?」皇甫少忍不住責備起他來,「你該知道女人最怕遇上這種事,那……那個洪大中得逞了嗎?」
「沒有,我及時殺了他。」
「是該殺了他,那個兔崽子,死了活該!」他啐道。
「……她說她恨我。」
「她是該恨你。」皇甫少不覺尹娃有錯,換作是他,他也會恨他,「要是你知道她有多愛你,那你就會明白她有權利恨你。」
「她到底是誰?少,你為何和她一起瞞著我?她給了你多少好處,可以讓你這麼對待你的好友?還是你們根本有一腿,所以——」
皇甫少不待他把話說完,就剋制不住地動手揍了他一拳,把他打退好幾步。
他怒不可竭地對他大吼:「枉費我們交情這麼好,你居然會懷疑我的為人,你想我可能把我用過的女人丟給你嗎?你更枉費尹兒一心一意愛著你,她守在你身邊那麼多年,你卻渾然不知,是你對不起她,還懷疑她的心。焱,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
「你根本不配擁有她的愛,我要帶走她,免得她在這繼續受你的誤解。」皇甫少悻悻然地朝尹娃的房間邁去。
「站住!我不許你帶走她,她只能待在我身邊。」夏侯焱身形一閃,立刻來到皇甫少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她在你身邊夠久了,你該放了她。」皇甫少推開他,逕自又邁開腳步。
「不,她是我的。」
「少王爺,謝謝你來帶我走。」不知何時,尹兒已悄然來到他們身邊,把他們的話全納入耳裡。
乍見到她,皇甫少一把怒火燃燒的更加熾熱,他捧起她的臉不可置信的低吼:「洪大中那個混蛋居然對你動粗?!」
她輕輕的別開臉。
「我要鞭他的-,還要大卸他八塊,然後丟到海里餵魚!」他激動的咆哮。
這些年他常到夏侯王府串門子,和夏侯焱情同手足,理所當然的,他也把尹娃當成親妹子看待,現在看見她出事,他實在無法再端出平時的笑臉,此時此刻他只想殺人。
「其實我該感謝他,如果沒有他,我還一直沉浸在自己編織出來的美夢裡,不曉得該醒來。」她苦澀的自嘲。
聞言,夏侯焱的心像破了個大洞,怎麼補也補不起來,他緊緊地鎖住尹娃的目光,不肯移開。
尹娃知道他在看她,但她就是無法再多看他一眼,「少王爺,請帶我走吧!我的夢已醒,我的心已死,不會再作任何不可能實現的幻夢了。」
「不,尹兒,你不能走,留下來,我發誓我會好好疼你,比先前還要疼你。」
「不必了,不是我的,我一輩子也強求不來,尹兒配不上你,不敢妄想高攀,對不起,以這個身分打擾了你好一陣子。」她疏離有禮的態度,硬生生地扯痛了他的心。
她最愛賴在他懷裡對他撒嬌的,如今她卻把他視為陌生人!而這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留下來,我娶你。」夏侯焱甫出口的話同時震驚了皇甫少和尹娃。
她愕然的抬起頭瞅著他,「娶我?」她沒有聽錯?
「是的,我可以娶你,只要你肯留下來。」他的眼中盛滿了真摯。
尹娃很想再相信他,但稍早的記憶席捲而來後,她發現她怕了。
以往的信任讓她幾乎慘遭被人玷汙的命運,她真的沒有勇氣,更沒膽量去相信他。
她低下頭輕搖著,「我不會再傻得去相信你。」
「尹兒,相信我這一次,我絕對是真心的。」夏侯焱捉住她的手臂想說服她,可是她卻一副駭然的瑟縮著,他心痛地一怔。
「不要碰我。」她急忙退後了數步,洪大中撫摸她的記憶還歷歷在目,那種噁心的感覺令她作嘔,她目前還無法接受任何一個男人觸碰到她。
「尹兒……」
她雙手環抱著自己,眼神慌亂無助、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不捨又心疼。
「對不起,我……我好怕……對不起。」
「該死的!」夏侯焱憤怒地大聲咆哮,「都是我害你的,都是我!」他自責的恨不得殺了自己。
看來這件事在尹娃心中造成了不少的陰影,要幫她走過這種不堪的回憶恐怕得費神了。皇甫少深深嘆了口氣。
「尹兒,我們走了。」他輕道。
「不準!」夏侯焱大喝,「誰都不許帶走她。」
「我帶她回我穆王府,你想看她,隨時歡迎你來,但以她目前的精神狀況,她不能在你夏侯王府待下去。」
「少,為什麼你知道她的一切事情,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你所說的話,所做的事,在在都顯示著你知道了什麼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以後你自會明白。」
「我不明白,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我要留下她。」
皇甫少定定的看著他,「你若真為她好就聽我一次。」
「我……」他猶豫地瞥向尹娃,理性與感情彷如繩索的二端,各自拉扯,僵持不下。
「她終究會回到你身邊的。」縱使尹娃再怎麼恨他,但皇甫少知道,她到頭來還是放不下他。
畢竟長達十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放就放得了的。
只要給她一點時間恢復,唯獨他不能確定的是——尹娃所需要的時間是多久?
最後還是理性戰勝了感情,夏侯焱深吸口氣才下了令他痛苦萬分的決定,「好,你帶走她,我讓你帶走她,可是終有-天我還是會帶回她的。」
「我明白。」他不會和他搶她的。
***
睡夢中尹娃一直被洪大中給騷擾著,他露出淫邪的笑,魔掌不斷地伸向她,不論她怎麼掙扎,他還是會追上她,她紿終擺脫不了他。
她大聲呼救,忽地,夏侯焱出現在她面前,她大喜,急忙想叫他救她,可是他卻動也不動,他的表情好冷,甚至他的嘴角還帶著看戲的笑意,她心慌了。
回過頭,洪大中已來到她面前,她嚇得驚叫出聲。
「走開,你這個惡魔走開,不要接近我,不要——」她淒厲的叫聲劃破了晨曦。
「尹兒,尹兒!」知道她作惡夢,夏侯焱緊張的急忙搖醒她。
冷汗沿頰而落,尹娃從睡夢中驚醒,她喘息的直瞪著前方。
「沒事了,你只是在作惡夢而己。」耳畔驀地傳來安撫她的男性嗓音,她這才注意到身邊有人在。
她忙轉過頭,看清來人,她微訝,「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她昨天不是跟著皇甫少來到穆王府嗎?他怎會……
「我放心不下你,天還沒亮就過來看你。」夏侯焱對她展露叫她安心的笑容。
「哦!」她隨意應了聲,「謝謝你的關心。」
她的心依舊因恐懼而狂跳著,她撫著胸口,不斷地深呼吸。
他倒了杯水給她,「你的臉色好蒼白,夢到了什麼?」
一想到那個夢,她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沒什麼……」
光看她害怕的模樣,再加上她醒來時所喊的話,夏侯焱輕易的猜出她可能夢到的情境。
「沒事了,你在這很安全,無須害怕有人會傷害你。」他柔聲安慰道,「對了,昨天你離開後,我才發現沒讓你帶藥過來,今天我特地帶了過來,這點你可以相信我,我夏侯王府的藥奇靈無比,包準沒幾日就可以消掉你臉上的傷,讓你美麗如昔。」
她輕觸自己受傷的臉龐,「我現在很醜對不對?」
「不,你很美,完全沒變。」
「你騙我,我自個兒照鏡子時,就看見自己的臉又腫又紅,-點都不美,你根本不需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在我心中你沒什麼不同,你還是你,美麗的尹兒,愛我的尹兒。」
她苦笑地搖頭,「不了,我已不再美麗,代表我已不愛你,我恨你,你知道的。」
「臉上的傷會好的。」
「那我心口上的傷呢?怎麼好?你的冷酷絕情,我連閉上眼都還清楚的看得見,你如何叫我不恨你、不怨你?」
「給我時間彌補我的過錯,讓我證明我對你的心,嫁給我,尹兒,我可以讓你當王妃。」
「你不怕哪日被枕邊人殺了的話,你就娶我吧。」
他目光一縮,瞭解她對他的恨意有多深。
她目光散漫的落在遠方,聲音低柔的彷佛快消失了般,如此的虛無縹緲,「我從沒想過要當王妃,自始至終我要的只有一個——你的心,可惜你從未真正瞭解過我,錢財對我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你不明白……」
「現在我明白了。」他急道。
「為時已晚。」她淡笑一聲。
他心一揪。
「在這裡頭曾經是洋溢著滿滿愛你的心……」她指著自己的心道,「但現在卻一滴也不留存,愛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恨,滿滿的恨,比原先的愛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徹底讓我寒了心。」
尹娃的每一句話都像針般刺在他胸口,他疼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的心扯得好緊,緊到他快窒息了。
「對不起……」除了對不起,他真的不知還能為她做什麼。
「我不想再聽你的道歉,請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好,我走,我明天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
尹娃垂下眼簾,沒有應話。
夏侯焱依依不捨的深深望了她一眼,才毅然轉身離去。
血?尹娃忽地發現地上有幾滴血漬,她黛眉微蹙,循著血跡望去,詫異的發現血竟是從夏侯焱身上流出的。
「等一下!」她連忙喊住他,「你為什麼在流血?」
「血?」夏侯焱自己顯然也渾然末覺,他低頭查看自己哪受傷時,才看見自己手臂上居然有一條偌長的傷口,「咦,我何時有這個傷口的?」
「你連何時弄傷也不曉得?」她習慣性地自動幫他處理起傷口,「你老是這麼不小心。」
他仔細想了一下,「我想起來了,一定是我今早起床時,撞到床,結果我床頭上懸掛的那把劍掉了出來,才會弄傷我。」
「我就知道那把劍在那早晚會出問題,以後不准你再這麼放劍了,懂嗎?」她像老媽子一樣念個沒完。
夏侯焱微勾起唇角,「我回去後立刻把劍拿下。」
她的關心著實讓他鬆了口氣,事實證明她還是愛他的,只要他再加把勁,相信尹兒一定會原諒他,重新回到他身邊的。
「還有,別這麼不會照顧自己,你會闖禍全是因為你的不注意小細節,如果你肯謹慎點、小心點,那就不會有大大小小的傷出現,也用不著我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的跟在你身邊。」
他伸手輕柔地觸碰她光滑的臉頰,「如果能喚回你愛我的心,要我受再重的傷我也願意。」
聞言,她倏地止住動作,乍然驚覺自己剛做的事。
她陡地放開手,連退數步,抬眼訝然的盯著他,「我……我怎會……」
「我該慶幸你再怎麼恨我,還是關心著我的。」他苦笑道。
「不是的,我沒有。」她無措地狡辯道:「我才沒有關心你,我只是……只是……」
「我不想聽你說出違背心意的話。」
「我沒有!我是真的不再……」該死,為什麼他說他不想聽她說出違背心意的話,她就真的說不出口!
為什麼她會如此服從他的命令,為什麼?
她明明是恨他,為何一看見他受傷,卻又忍不住地關心他,替他療傷?
媳讓任他自生自滅的呀!
書尹娃,拜託你清醒一點行嗎?
他對你無心,你又何必對他有情呢?
別傻了!
放棄吧!不要再作白日夢了。
不許再愛他了,你得到的教訓還不夠嗎?你還想遇上什麼更慘痛的經驗?
不許再愛他!
不許!
不許!
「這個給你。」夏侯焱從身上取出一隻錦囊放在尹娃手上,「這是我夏侯家的傳家寶,只傳長男,因為我是獨子,所以從小我母親就把它交給我,裡頭有一塊金鎖片。」
尹娃當然知道這件事,她詫異的盯著他,「你為何給我這麼重要的東西?」
「這是為了表明我想娶你的決心。」
「不,我不能收下如此貴重的東西,你收回去。」尹娃伸手欲遞迴錦囊。
「錦囊我既已送出,就不會再收回,我更期盼能由你的手上,把這個錦囊傳給我的下一代。」他包握住她的手,深情的望著她,不讓她有機會將錦囊塞回他手中。
他這一生只想娶她為妻,他只要她一人,其餘的他都不要。
他的暗示尹娃聽得懂,只是……
「收下吧!我走了。」
「可……」她望著手上的錦囊,心中複雜至極。
他肯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她,那是否代表他真愛她?
她還能相信他嗎?
她茫然了。
***
「我教你一個辦法讓你能重新擁有尹兒的愛,你想不想聽?」皇甫少和夏侯焱在書房內進行密談,嚴禁任何人干擾。
「什麼辦法?」夏侯焱迫不及待的追問道,「快說。」
「苦肉計。」
他不明白。
「我猜尹兒不可能一下說放得下你,就可以完全把你晾在一邊不理,拿你今天的傷口來說,她不是不由自主的替你包-傷口,更囑咐你該如何做,對不對?」
他點頭。
「這擺明了她心中依舊有你的存在。」
「是有我的存在,不過是由愛轉恨罷了。」他自嘲的扯著嘴角。
「沒有愛哪來的恨?」皇甫少-著扇子,神色自若地反問。
夏侯焱看向他,黑炯的眼眸若有所思。
「古云,愛恨不過是一念之間、一線之隔。又云,愛愈深,恨也愈深。所以說,尹兒這麼恨你,表示她就有這麼愛你。」
「因此我必須反利用這點,以便喚回她對我的愛?」他領悟道。
「聰明。」
「理論上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可是實際上呢?如果她已不再愛我,對我真的完全只剩下恨,你要我怎麼辦?」他頗為擔心。
「放心,我以我的項上人頭做擔保,她絕對不會,你只要肯乖乖的照我的話去做,多製造一些傷口,表現得愈嚴重,最好是快死的模樣,就愈能打動她的心。」
聞言,夏侯焱沉吟了半響,認真的評估皇甫少計畫的可行性有幾分。
「考慮得如何?」
「……我只想說,我不需要特別製造,自然會有大大小小的傷出現,你別忘了,我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災星。」北娃不在他會受傷是很正常,只是前一段時間北娃不在時他也沒再受傷,而如今卻因尹兒一不在他就受傷,此事真的太令人匪疑所思了。
但他的推理又無法成立,嘖!他真被難倒了。
「對哦!我都忘了,那我們的計畫就很好進行了。」
「但願如此。」
***
自此之後,夏侯焱果然每次到穆王府探望尹娃時,身上都帶著幾個不知道是自己弄的,還是自然得到的新傷口,日子一久,他全身上下已找不到有一處完好,看得尹娃愈來愈不捨。
她從未見過他身上同時有這麼多傷口,以前她總是小心翼翼的不讓他受傷,倘若再避不過,她也會立即幫他治療,絕不會任他對傷口不聞不問,大丁叔呢?其他人呢?怎麼沒一個肯幫他處理傷口?
「我說尹兒,你真的要眼睜睜地看焱繼續過著非人的生活嗎?」皇甫少邊說邊暗中地打量尹娃的表情。
尹娃故作不解地道:「非人的生活?他是一個小王爺,過的生活比尋常老百姓好上幾百倍,豈能用非人的生活來形容。」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焱雖貴為小王爺,但他仍是血肉之軀,他會受傷、會痛、會死。」
聽到這,她心一悸。
「他每天一大清早就來陪你直到深夜才離去,在他一人獨處的時間不過短短數個時辰而已,他就已傷痕累累,我真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他完全失去你後,他能活得了多久。」皇甫少故意哀聲嘆氣,明知道夏侯焱大小傷不斷,但卻從未危及性命,他還是把它渲染得十分嚴重,彷佛夏侯焱快不久於人世般,聽得尹娃心驚膽跳,焦慮不安。
瞧她已面生異色,皇甫少再接再厲、滔滔不絕地說了下去,「你有沒有替你們家老爺及夫人想過,他們才焱這一個獨子,二人年歲也不小了,要是焱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夏侯家一旦絕了後,你叫他們二老情何以堪?你負得了這個責任嗎?」
「我……」
「還有,他們二老對你這麼好,你捨得見他們整日以淚洗面、傷心難過的度過後半輩子?」他就是要說到令尹娃愧疚不已、良心不安。
「我一閉上眼,他冷酷的眼神、譏諷的嘴角就好像魔咒一樣,緊緊的跟隨著我,我真的無法忘掉,即使我口中說已原諒他,但我的心終究是恨他的,我不想騙他,少王爺,給我時間,不要逼我。」她痛苦地低喃。
「我必須逼你,你不能一直逃避現實,問題一日不解決,它就永遠擱在那,你痛苦,焱也痛苦,你何苦折磨二個人呢?」
「我沒有辦法。」她被逼的快瘋了,她雙手-著耳朵,淚水撲簌簌的滾落,激烈的大喊,「不要逼我,不要再逼我了。」
「再給他一次機會,你可以的,只要你點個頭就行了。」皇甫少捉住她的手臂強迫她面對他,「你要讓你花在他身上十多年的心完全付之一炬嗎?再給他一次機會,你就可以得到你夢寐以求的男人,你為什麼不要?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要?」
「不行的。」她頭搖得如波浪鼓,「我不行。」
「小小的挫折就打敗了你,你說你愛焱,我真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勸的不行就改用激將法,他不信他會說服不了她。
她一愣。
「不是嗎?如果真愛一個人,一定可以原諒他做的任何事,只要你愛得夠堅定,可是現在這種情形,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的心了。」他勾唇出言譏諷道。
「你在激我?」尹娃不笨,她苦澀地揚起一朵絕美卻又淒涼的笑靨,「沒用的,你不曉得我愈愛他,對他所抱持的期望愈大,一旦期望落空,那接踵而來的失望將會大的讓我招架不住。」
「你別忘了,你才失敗一次。」
「一次就夠刻骨銘心了。」
「你真是——」皇甫少還想說什麼,卻突被一個急急忙忙跑來通報的僕人打斷了。
「少爺,夏侯王府派人傳來消息,說焱王爺摔下馬,現在人昏迷不醒,大夫說可能有生命危險。」僕人喘息不已,但仍不敢怠慢的馬上把消息一口氣說出。
聞言,皇甫少和尹娃均是震驚萬分。
他有生命危險?!尹娃顛簸了一下,不安的感覺緊緊包圍住她的心。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立刻給我備馬,我要去夏侯王府一趟。」皇甫少快速的下達命令,片刻也不遲疑。
「我也去。」尹娃再也沉默不下去,她連忙出聲,「我要回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