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近黃昏,終抵石川鎮,投宿佳祥客棧,隨後玉東皇當真前去訂製大鐵籠,並買得馬車,且交代連夜趕工,鐵籠終在次日完成。
宋兩利原是舒服睡了一夜,精神為之飽滿,吃得早餐過後更形舒爽,誰知要退房走出客棧之際,竟然發現鐵籠馬車,臉面登時揪成一團,若困在裡面,脫逃機會將微乎其微。
玉採儀見狀喝采道:“對,就該如此,把這妖獸關入妖籠,萬無一失!”
玉東皇笑道:“你倆一起進去吧。”
玉採儀一愣:“爹,這是什麼意思?”
玉東皇道:“小妖道花招多,你親自照顧,自能防他作怪!”
玉採儀但覺有理:“好,就此辦事!”終押著宋兩利進入鐵籠,且要父親鎖上。
玉東皇滿意一笑,不但鎖上門,竟訂得紅絹布,將鐵籠罩住,外頭根本窺之不著。
玉採儀疑惑道:“爹要如此罩住麼?”
玉東皇道:“那小子同黨不少,還是別見光好。”說話間已親自策馬飛奔出鎮。
玉採儀總覺怪異,怎鐵籠內放置軟毯棉被,哪將人犯服侍得如此周到。
待奔得七里後,玉東皇突地翻開簾罩,邪笑不斷:“還習慣吧?”
玉採儀道:“不大習慣,這小妖怪老是瞪著我,女兒想出去。”
玉東皇笑道:“不必了,久了便習慣,爹準備讓你們早生貴子!”說完伸手發出指勁,解去宋兩利穴道。
玉採儀詫道:“爹您說什麼?!”
宋兩利怔道:“什麼早生貴子?!”
玉東皇哈哈暢笑:“這就是你倆洞房,春宵無限好,把握良辰美景吧!”
玉採儀至此方知受騙,急得滿面飛紅:“爹你胡鬧什麼!女兒早已說過不想嫁予他,快放我出去。”敲得鐵門卡卡響。
玉東皇笑道:“聽爹的沒錯,別看他頭上長烏龜,其實臉相亦是一流,功夫更是前途一片光明,如此老公何處尋,爹常教你要三從四德,從他便是了。”
玉採儀怒道:“爹你有毛病!”
玉東皇更形得意:“你只是氣頭上,靜下心來慢慢欣賞,自然會發現他優點。”
玉採儀氣得七竅生煙:“爹再逼我,我便自殺!”
玉東皇道:“沒逼你,暫時相互欣賞一下,要自殺不如先殺了對方。”
玉採儀恍然:“對啊!”登時抽出利刀,冷邪直瞪宋兩利:“你死定了!”人在籠中,機會再好不過。
宋兩利駭叫:“玉島主這就不對了,怎您父女吵架扯到我身上,還要我抵命,天理安在?”
玉東皇笑道:“此處沒有天理,只有連理,我已將女兒許予你,就看你如何收拾她啦!
她縱使潑辣些,但總歸是個大美女,不是麼?”想及得意傑作,突地仰天大笑。
宋兩利苦笑不已,看來這傢伙受到秦曉儀遺棄後,腦袋已有問題,只要跟愛情有關者,他使自行安排,實猜不透此事怎會落在自己身上。
原來玉東皇早有盤算,在他發現宋兩利可能是綠龜法王傳人後,已和極樂聖王想法一樣,想將女兒許予對方,以消弱對方元神,免登絕頂高手,成為自己敵人,再則若把他變成女婿,自可名正言順要求他交出武功秘本,以及通靈大法,來個撿現成便宜,故在離開劉通糾纏後,立即又將女兒許予對方,端的是為求目的,不擇手段。
玉採儀原對宋兩利並不排斥,然想及對方能攝人腦,在他面前簡直毫無秘密隱私,此種恐懼更若遇著妖魔,幾乎無法防範,方始如此排斥,亟欲收拾而後始安心。
既然父親已同意殺人,逮著機會,一刀即已猛刺宋兩利心窩,嚇得宋兩利駭叫:“你當真要殺我?!”他穴道已解,功力已復,情急中反手一抓,已扣住對方手腕。
玉採儀仍不認輸,虐斥道:“自行自殺或可落個全屍!”左手一晃又多出幾支毒針,急欲飛刺過來。
宋兩利對毒針甚為恐懼,如此之近發射下簡直防不勝防,情急生智,猛往前撲,玉採儀身在籠中,兩人幾乎身體相向,空隙不大,根本無處可躲,被此一撲,立即按倒床上,宋兩利顧忌對方左手,猛地扣腕過去,終形成兩人雙手相扣,臉貼臉,胸黏胸的局面。
玉採儀不禁紅透耳根,厲道:“色狼你想非禮我麼”玉東皇聞言暗喜:“非禮的好,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一切好談。”
玉採儀再次猛吼,宋兩利喝道:“敢取我性命,便要非禮你!”
玉採儀怒道:“敢非禮我,就取你性命!”
宋兩利道:“把毒針收起來!”
玉採儀突地想到“毒”字,竹籠裡仍有數只毒蛇,自可用來對付這妖人,猛地喝道:
“紅姑娘出來,吃了他!”
紅姑娘跟她多年,早已學會聽令,登時嘶嘶彈衝竹籠蓋子,相及目標就要咬人,宋兩利瞧得頭皮發麻,情急中無法定心,又無烈酒助陣,根本施展不了通靈大法,只能抓起玉採儀擋砸過去。紅姑娘不敢傷及主人,立時東奔西竄,玉採儀卻被砸得肩背生疼,眼淚直流,厲道:“我要剝你皮,喝你血!”想到傷心處終嚎啕大哭:“爹你好狠心啊”玉東皇但覺不忍,終抓開簾布,喝道:“怎可對我女兒那麼兇!”
宋兩利道:“沒辦法,她有刀有針又有蛇,我還沒入洞房就得死了!”
玉東皇道:“全是他們惹得禍!”猛地施展吸勁,將毒針、尖刀,甚至毒蛇全部吸出來,呵呵直笑:“如此該可相親相愛了。”
玉採儀怎知父親仍幫著外人,氣怒之下吼道:“我嚼舌死給你看!”張嘴便想咬舌,玉東皇見狀急道:“快救!她死了你也沒命!”
宋兩利無奈猛又一巴掌打向她,喝道:“快醒醒!自殺什麼?”叭聲又響又脆,玉東皇時地怔叫:“打得太兇了……”
玉採儀哪曾受此侮辱,顧不得自殺,厲吼:“你敢打我!”發瘋似地反撲,雙手落如雨點,宋兩利一時難擋,加上理虧,終雙手架頭,躲向一角,被揍得沒頭沒臉。
玉東皇咋舌暗道:“打得兇愛得深……”忽想及思慕愛人,輕嘆道:“曉儀妹連揍我都不捨出手呢!明晚便能見著,卻不知結果如何……”快馬加鞭奔往江西龍虎山。
就此,外頭馬車狂奔,車內男女爭鬥不斷。
宋兩利原覺理虧讓她三分,豈知對方卻若瘋虎,不但揍人,甚至張嘴即咬,宋兩利怎忍得痛楚,終至反擊。他原已修得道家練氣心法,且悟通“五方法門”又服下紫玉仙芝,功夫增強不少,唯在昨日受及玉東皇掌傷,功力多少弱了幾成,方被玉採儀囂張至今,雙方你來我往鬥個平分秋色。
戰至中午,雙方已累,各自面對面坐,邊提防邊喘息。宋兩利暗忖,酒袋已被沒收,否則喝它幾口自能施展通靈大法,收拾對方足足有餘。
玉採儀則揣想,待拖他累倒,再利用機會換來毒蛇咬死,而此時機應是父親前去打點餐飯時為佳。
宋兩利盤算時間,自該用餐,隨即向玉東皇喚道:“辦完事啦該買點酒菜吧!”
玉東皇原是陶醉幻想和秦曉儀甜蜜交往之中,倒忘了注意籠內,聞聲忙喜道:“這麼快?!”掀開車簾,卻發現兩人相敬如兵,如臨大敵,疑惑道:“真的辦完事了?”
宋兩利道:“不然要辦到晚上麼?”
玉東皇笑聲不斷,問向女兒:“你又怎說?”
玉採儀只想支開他,冷道:“辦完了,我想吃燒雞,放我出去或去買回!”
玉東皇哈哈欣笑:“必如你所願,只是辦完事,怎還像仇人,該親密些,如此才放心!
來,相互親一下,讓爹過過癮。”
玉採儀斥道:“你有病!”
宋兩利道:“嘴都軟了,沒力氣啦!”
玉東皇邪笑道:“少耍爹,你們根本沒辦事,男女路子我走過甚多,哪會瞧不出來,繼續努力吧!”車簾一丟,不再理睬。
玉採儀喝道:“燒雞拿來,想餓死我不成!”
宋兩利道:“來幾壺酒如何,否則很難辦事!”
玉東皇哈哈暢笑:“行行行,要酒要肉全部來!”車簾一陣掀動,終丟下酒袋及燒雞。
玉採儀詫道:“爹早備妥了?!”
玉東皇道:“當然,你最喜歡吃,怎能忘記!”
玉採儀頗為失望,隨又說道:“我今天想吃鵝肉!”
玉東皇道:“晚上再說!”
玉採儀吵著,玉東皇卻不理,玉採儀實無他法,終拾起燒雞,心不甘情不願啃食起來。
宋兩利早將蓮花羊皮袋抓來,解開塞索,一勁兒拚命灌烈酒,玉採儀見狀冷斥:“不但是妖怪,還是個酒鬼。”
宋兩利懶得理她,灌進數大口,腦袋漸漸醺沉,終能感應玉東皇腦門,原以為對方要回仙島,竟然是往龍虎山想找秦曉儀談猜說愛,自己已和張天師有誤解,該可取得幫忙,終不必收拾玉東皇,讓他載往天師壇便是。
唯眼前只剩下玉採儀,宋兩利感應過去,對方竟然害怕自己通靈功夫,暗覺好笑,但想想莫名讓人窺其心事,的確甚是可怖,且暫時原諒她。然自己仍得修行練功以養傷勢,必需收拾對方,否則暗中受擊,小命不保。於是慢慢催眠過去,喃喃念著:“快快睡吧”及“我是好人”等語,玉採儀不察,終困睡於床,手中仍抓著燒雞。
宋兩利但覺肚腹頗餓,抓來燒雞即啃,呵呵笑道:“小小年紀便如此饞,將來可要變肥婆了。”
玉東皇但覺過於安靜,問道:“女兒怎沒聲音了?”
宋兩利道:“吃飽便睡著啦!”
玉東皇說道:“胡說!我女兒命好得很,如此顛簸,她怎睡得著!”拉開車簾即瞧。
宋兩利趕忙靠向玉採儀,裝出親匿狀,乾笑道:“是在下點了她睡穴,想辦點事……”
玉東皇目光一亮:“辦事?!”嘿嘿邪笑:“好!小心些別弄痛我女兒,辦完了得叫我岳父!”放下車簾,笑聲更狂。
宋兩利自嘲一笑:“岳父?有你這瘋子當岳父,我可一輩子不能超生了……”瞧及玉採儀,倒也漂亮動人,亭亭玉立,身軀凹凸玲瓏,胸脯尖聳,頗能吸引異性,宋兩利泛起一絲想入非非,忽地清醒,趕忙唸咒,暗道色戒如深淵,不能不防,且儘量想及此女玩蛇之恐怖情景,再瞧過去,終見蛇蠍女人,自嘲一笑:“定力不夠,該修毒蛇關啦!”還是覺得夜驚容才是最佳美女,已多日不見,她去了哪兒?通靈大法漸漸搜去,終覺夜驚容和極樂聖王似乎引兵滅遼,正在作戰,想來遼國將滅矣。
搜尋中,腦門先是浮現夜驚容問好情景,極淡,卻能感受。誰知霎又變成極樂聖王,他沉笑道:“不多時,驚容將和你會合,近況好麼?”
宋兩利唉呃驚叫,趕忙撤去感應,極樂聖王法相始消失。
宋兩利忖道:“聖王還是能主控靈法,我得加勁練習才行!”
不敢胡思亂想,立即凝神靜性,漸漸運功修行各種內功心法及通靈大法。
就此,除了三餐進食,宋兩利把玉採儀喚醒用餐之外,其餘時間在短暫爭吵後,又將玉採儀催眠入睡,隨後勤練功夫。
玉東皇自知宋兩利對付女兒手段,然他認為女兒條件甚佳,任何獨處男人焉有不動心之理?暫時或可忍住,時間一長即可能發生關係,縱使最後結果不如預期,他亦想妥準備催情之藥,鐵定要讓兩人結為夫妻,故不急於一時相逼,且讓兩人自由發展再說。
馬車連夜趕路,直奔江西龍虎山。
次日午時。
玉東皇終抵龍虎山。
只見得蒼松疊翠,峰高險峻,蟠龍伏虎,氣勢不凡。玉東皇早已來此多次,甚是熟悉。
深深吸氣,舒爽不已。喃喃直叫著:“曉儀妹,我來啦……”衝動想往裡頭闖,突又想及女兒及宋兩利,心念一轉,已將馬車驅往附近山谷,隨即跳下車,道:“女婿你好好照顧採儀,岳父前去找你泰山嶽母了,回頭見!”立即掠去。
宋兩利急道:“一起去啊!”然人已走遠,喝喊無用,心想既已在天師門下,總該叫人前來搭救,於是運起通靈大法,漸漸搜向天師派。張天師並未在此,倒是半天師張繼老掌理一切,他素知張繼老為人正直,終呼喚道:“玉東皇已潛上山頭,前輩小心了,我在山谷,順便派人前來解救。”
張繼老受及感應,發覺不妙,立即敲鐘聚集全派高手,準備對抗大敵,就連秦曉儀亦勁裝以待,她實恨透這不檢點男人。待佈陣妥善,張繼老始又派出二人前來解救。
宋兩利但覺鬆口氣,現下唯有等待救兵。望著玉採儀不知是該喚醒抑或仍讓她熟睡,掙扎中忽覺有人逼近,登時欣喜喚道:“我在這裡!”豈知對方並未答話,宋兩利頓覺不妙,感應神通搜去,竟然是茅山弟子劉通摸來,喝道:“劉通你想幹啥!”便想攝腦。
劉通早有防範,醒神咒不斷念著,且又射出數把飛刀,打得宋兩利無暇攝人,趕忙伏地躲去,嗔喝道:“你想連你心上人一起射死麼?”
劉通冷笑:“我早探察清楚,她昏迷不醒,沒那麼高!”深怕宋兩利作怪,猛又打出暗器火磷彈,“轟!”地一響,車簾起火,嚇得馬匹嘶叫而起,卻因山谷無處可逃,慌在當場。
宋兩利豈肯讓其燒著,趕忙連劈數掌,打得車簾飛落,終見劉通一身塵泥立在十丈遠處。他早已跟蹤多時,只是玉東皇在場,實是下不了手,此時機會已臨,立即現身救人。奔騰一天一夜,狼狽可想而知。
劉通喝道:“不準動,不準耍陰,我手上可是火磷彈,你敢耍詐,我隨時可以燒死你。”
宋兩利見及方才此彈燒車簾情景,自知威力,縱使攝腦,總不及對方一丟來得快速,急道:“好吧!我不動,你要玉採儀,送給你便是!”
劉通冷笑:“算你識相!”
宋兩利道:“可是鐵籠大鎖鎖住,我也無法開啟。”
劉通道:“不必你關心,開鎖本事我茅山派在行得很,先把玉姑娘弄醒再說。”
宋兩利道:“來啦!”往玉採儀腦袋敲打幾下,終喚醒她。
迷惘中,玉採儀直覺宋兩利入侵,怒喝急叫:“你敢非禮我!”拳打腳踢,幸得宋兩利已碰上數回,早有防範,立即用上土撥鼠功夫,將掌招化去,道:“兇女人,你真正老公來救你了!”
玉採儀聞言詫楞,轉身瞧去,竟是劉通,登時變臉:“胡說八道!茅山派已是玉皇仙島仇人,哪是我丈夫!”拳打腳踢又撲來。
宋兩利趕忙再化招,叫道:“你的仇人在外頭,幹麼打我!”
玉採儀一楞,敢情揍得習慣,一有不滿立即出手,然只是一愣,隨又發飆:“兩個都是仇人,你更可惡,迷倒我一天一夜,誰知是否非禮我了!”揍得更兇。
宋兩利多次近身纏鬥,悟出不少對抗招式,輕易將其擋去,道:“放心,蛇蠍女人,我可不想每天睡覺起來,床上多了一千條毒蛇,你我無緣,外頭那個較適合你。”
劉通欣笑:“不錯!玉姑娘,在下必定適合你,已是老天註定。”
玉採儀斥道:“亂七八糟,找死不成!”此時瞧來,這傢伙竟然比宋兩利更惹人厭。
劉通急道:“我是來救你的,何況我已發現紫鱗龍蹤跡,咱可再去抓它。”
玉採儀詫道:“當真?!”
劉通道:“當然!”
玉採儀對毒蛇確有難以抗拒吸引力,哪顧得討厭劉通,欣喜即道:“快帶我去!”
劉通更喜:“馬上來!”抓著身上找鑰匙。
宋兩利暗詫紫鱗龍當真被發現?腦門立即攝去,劉通慌張中疏於防範,終覺對方謊言居多,已安心不少。忽又想及既能攝他,何不收拾他,待要加強運勁,劉通卻已搜出鑰匙,丟予玉採儀,隨又防範,道:“你來開,我得防他耍花招。”
宋兩利暗道錯失良機。
玉採儀急於脫困,立即將鑰匙穿入鐵鎖,撥撥弄弄,終於打開,大喜叫道:“成了!”
劉通急道:“快出來!”
宋兩利意識對方可能再關自己入籠,猛地先撞往籠門,砰地一響,滾落地面,嚇得劉通猛抓火磷彈厲道:“別過來,否則炸死你!”
宋兩利豈肯停留,趕忙溜往山上,弄笑道:“祝兩位早生貴子,我走啦!”閃入林中不見。
玉採儀怒喝追前:“站住!你是我爹人質,別想逃!”
劉通急道:“玉姑娘別追了,他會攝心術,貿然追去,恐遭不測,咱還是去捉蛇吧!”
玉採儀頓覺恐怖,終於止步,嗔喝道:“下次見著,要你好看!”這才轉身回來,冷道:“你得脫離茅山派,否則不跟你交往。”
劉通道:“如若你爹和我師父不能再複合,我一定照你指示脫離茅山派,決不後悔!”
玉採儀終於笑道:“這還差不多!”聽話傢伙忒好,像那宋兩利該殺千刀始甘心。“走吧!”抓向馬車前坐蛇籠,快速掠去,暗自得意道:“爹要逼婚,我偏逃婚!”
劉通日夜努力終得美人歸,心花為之怒放,立即侍候左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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