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兩利和夜驚容已趕回忽汗城。
雖數日勞頓,風塵僕僕,然兩人卻甚喜悅,畢竟已擺脫夜無群騷擾,心神為之舒爽,形態自是放縱許多。
然回到京城,夜驚容不敢再放縱,免得傳開,對皇族聲譽有損,故恢復端莊。她得為宋兩利作安排,若帶至宮中觀見阿骨打,恐時機不對,心念一轉,將宋兩利帶往極樂聖宮左側,依樣金光閃閃,頗見貴氣之小行宮。
方入行宮,已有守衛拜禮,夜驚容淡然回應,快步將宋兩利帶往一處古樸雅居,此居題有“戀夜曉軒”勾畫絹秀,應是出自夜驚容手筆。
宋兩利暗道,莫非進入美女閨屋?那可是金屋藏嬌了?不!金屋藏龜。
四處望去,雖在塞外,造景卻若江南,垂柳花池佈置典雅,難怪夜驚容長有一副江南姑娘氣息。
終帶至閨房,傳來淡淡蘭香。夜驚容方始笑道:“暫住這裡吧!除了師母,沒人會來,可惜師母生病,所以只有我會來。”
閨房整理乾淨,左牆晝有一幅彩蝶嬉戲圖,右牆則掛著夜驚容自畫像,栩栩如生。
宋兩利瞧得入神,道:“倒是畫得甚佳,你自個晝的吧?”已有所感應。
夜驚容道:“對著鏡子晝的,也只一張,便掛起來了,不準笑。”
宋兩利道:“哪敢,我的鬼畫符可差遠,佩服都來不及;可是這是你閨房,我住了,你住哪?”
夜驚容道:“左右多的是。”
宋兩利道:“怎不讓我住左右,較自在些。”又想及“金屋藏龜”等字。
夜驚容道:“怕師兄回來又自騷擾,所以才如此安排。”
宋兩利道:“這裡他就不敢闖?”
夜驚容道:“闖了便沒得救了,這輩子叫他永遠別想要我理他,你休息吧,我替你張羅衣衫,也好觀見大王時,有個體面。”
宋兩利道:“最好弄件道袍來,畢竟我也算個副國師。”
夜驚容笑道:“此處可不多,但也許有漢人道場,我去找找,別亂走了。”說完含情而去。
宋兩利送走她後,覺得好奇,四處轉瞧,此屋格局甚覺熟悉…全念一轉,終想及母親所住之“蘇園”那“飛雪軒”亦有此邊框若繩索之銅鏡,且造形擺設全皆差不多,看是出自同一鑄匠師之手,一在塞外、一在中原,倒也有緣。
宋兩利撫向銅鏡,頗覺溫馨,心想或許夜驚容當真和母親有緣,連收藏品皆差不多,如此也好,機會更多些。轉含中又往門外探去,護衛遠遠把守,甚是慎重,宋兩利但覺莫要曝光為佳,只好回房。想及武功荒廢已久,已自練習,否則遇到情敵夜無群便躲得像龜孫,亦非長久之計,暗嘲自己頭上已有隻龜,難道背面也要龜麼?
不論是少林功,江南神丐所傳之天罡掌,亦或陰陽老怪所傳之陰陽訣,蓮花師太所贈之水神靈譜,一一耍它幾遍,尤其化神賦那“馭氣沖天”要來沉沉飄飄,似若醉酒,感覺甚是舒服。
行功力起,已感應出四方諸人腦門想法,守衛正想回去吃大餐:另一位想去找女人:遠處傳來極樂聖母關懷夜驚容之心思:阿骨打在下兵棋,吳奇買一旁晝布兵圖,楊樸若軍師指指點點,似對遼國做最後評估。腦門再轉,已發現趙良嗣幾乎被軟禁在客房中達半月之久,根本無人理會!
宋兩利忽覺感應漸漸順暢,莫非波葉尊者替自己開天眼顯現效果?若真如此,假以時日便不需老酒,即能窺及所有人心事,豈非妙哉?:心下大樂,全心全意修行這“想夢靈訣”。
趙良嗣的確慌了心,雖然在行宮客房中吃穿不愁,且甚禮遇,然他每每問及阿骨打狀況,皆以出城考察或正在研究為由擋回。他想出去走走,卻以安全不妥給否決。趙良嗣當然知曉被軟禁,每以為幾天便了,誰知欲耗去半月之久,原認為把握事項,漸漸浮動起來。
如若出了差錯,隨時可能因此終生。
然而雖是焦切,他仍保持密使應有之沉著,意求脫困。偶爾聽及守衛風聲,得知極樂教派和烈火教派竟然門上,且宋兩利牽涉其中。他雖不知發展狀況,卻可肯定宋兩利必是關鍵人物,若真如此,自己舍他而去恐怕是錯誤安排了。
他忽有感慨,外交工作能談得好不如談得巧,光顧及面子卻忽略可能之人性嗜好說不定宋兩利正適合他們胃口,而把自己整得頭昏腦脹仍摸不著邊。
是應該把宋兩利常在身邊備用,若不行立即遣去,否則形成今日困局,當是自找罪受。
苦思中,忽見士兵前來迎接,表示金玉阿骨打召見。他登時驚喜,終於機會上門,趕忙整理整理,剃剃滿臉鬍子,穿得新錦袍,便自跟去。
阿骨打接見於皇宮右殿校兵場之沙盤演練區。吳奇買、楊樸全在場。
沙盤工築遼國地型,並擺出重鎮,以及兵力等重要機密,大金人馬圍向北方,大宋人馬圍在南方,兵力幾乎相當。
見及趙良嗣到來,阿骨打受禮後,指向遼國地盤,道:“若出兵,人未將如何配合?從何處攻擊?以何方式?”
趙良嗣道:“先攻西京,再攻南京,再破古北,然後逼中宗,童大將軍早有交代如此進軍,至於方式則帶領數十萬大軍長驅直入,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阿骨打摸摸翹鬍子,領首道:“不錯不錯,有氣魄!”
楊樸附耳說話,表示童真是膿包,根本管看不管用,此著不易得勝,阿骨打有所評估,道:“要是貴方戰之不勝呢?”
趙良嗣道:“怎會,大宋百萬大軍何等威猛,童大將軍更是戰功連連。大王放心。”
阿骨打盤算若這麼神勇,何必聯軍?直接滅還不就得了。
吳奇買道:“可有李綱軍?”
趙良嗣道:“必要時可以調派。”
吳奇買道:“那還差不多,算算大宋猛將已不多。”
趙良嗣道:“將軍可能誤會,人宋乃高手如雲,只是不願開戰,否則忘隨便一戰便搶得黃龍精鋼鼎?”
吳青買道:“巧合居多。”
趙良嗣道:“若運勢好,亦是作戰利器,何況此次乃兩國聯軍,準勝無敗!”
雙方沉默,各自盤算。
阿骨打忽問楊樸:“先生以為如何處理較佳?”
楊樸道:“勝算自無間題,只在於何者戰役較為重要,依臣判斷,那黃龍府才是兵事重地,攻破它,大金可長驅直入,放大王可講對方組突擊隊支援!臣以為小神童是最佳人選,因為他是唯一能大大方方盜走黃龍寶鼎之人。”
阿骨打領首:“不錯,他有經驗,甚是適合。”
趙良嗣道:“大王既意屬小神童,在下自必全力奏準,使大王願望不致落空。”
阿骨打道:“如此甚好!甚好!”又自沉思,想的卻是那九日寶鼎,若能搬到大金皇朝鍾鼎,將氣勢更旺。
趙良嗣拱手道:“大王已答應聯合滅遼了?”
阿骨打道:“待小神童來此再說,本王總該間問他意願。”
趙良嗣不敢多言,通:“小神童卻多日未見,也許該來了吧?”
阿骨打轉向楊樸,“是否要請求神霄派一併作戰?”
楊樸道:“以神之力故猛不可擋,卻也可能氾濫成災!”
阿骨打知其用意,既有把握,何需另找猛虎在旁,若一失控,連骨頭將被啃去。
思考中,忽聞通報完顏宗翰已趕回,阿骨打立即相迎,實是給足完顏宗翰面子。待雙雙進入,又平起平坐,鍾值般完顏宗翰想退坐半尺,阿骨打直道不必,完顏宗翰只好應從,哈哈暢笑:“大王霸業千秋啊!”阿骨打笑道:“全靠大將軍護守國士!”兩人相視再笑。
完顏宗翰隨又同吳奇買打招呼:“奇買老弟,何日一併出征,踏遍敵軍無數城池如何?”吳奇買回應:“有機會必定配合。”完顏宗翰道:“快了快了!不是要聯宋戰遼麼?”
阿骨打道:“有此計畫,卻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完顏宗翰道:“當然好,暫時先放過大宋,對大家都好!”
此語一出,眾口皆楞,尤其趙良嗣提心吊膽,對方似未放棄入侵大宋,經由完顏宗翰口中說溜。
阿骨打道:“已經和大宋和談,徽宗且遣使來此,尚未和你引見!”換來趙良嗣,欲介紹。
完顏宗翰雖動作霸粗,心靈卻是縝細,但知失言,立即裝傻,哈哈暢笑:“看是宋方大將軍吧?身材魁梧,氣勢不凡,既然已談和,自是友人,且敬你一杯!”忘記此處乃校場,並未備酒,散件找尋:“酒呢?莫要讓我失禮了!”趙良嗣瞧來甚窩心,對方實未擺架子,方才必是粗人粗話,便不在意。
阿骨打喚士兵立即拿酒來,完顏宗翰得以杯酒釋前嫌,趙良嗣對他男眼看待。
喝完酒,完顏宗翰道:“且約定妥了?”
阿骨打道:“只等小神童,本王想了解他意願。”
完顏宗翰早聽得夜無群說及,當然以負面居多,然他自有定見,道:“這小子透著邪門,差點引起烈火教派和聖王大戰,聽說是靈童轉世,隨又放了出來,得好好利用!”
阿骨打道:“你贊成他參戰?”
完顏宗翰道:“戰爭只有勝負之別,他既有此能力,當然可行,其他都已不重要!”
楊樸投以欣賞目光,不愧是金國第一猛將。
趙良嗣又再次感受宋兩利威力,回程得好好照顧才行。
阿骨打道:“既然大將軍亦不反對,此事將成定局。待傳令下去,讓聖王將他帶來,讓諸位見識見識!”
趙良嗣暗道,原來對方早知宋兩利下落,不愧老謀深算,潛藏功夫一流。
傳令已下達,眾人以好奇心情等待,尤其吳奇買、楊樸仍未見過鬧得風風雨雨之小神童,興致正高。
不久,極樂聖王終把宋兩利帶來,他已換得夜驚容為其尋得之道袍,行來有模有樣。
一佛一道,形成有趣畫面。
忽見在場諸人,宋兩利一眼即已認出阿骨打這雄霸北國英雄,並未下跪,施以道家禮數:“貧道神霄小神童拜見大王。”眼睛餘光落向楊樸,倒覺像個智者,卻是中原人,身份可能特殊。楊樸亦回以揣測眼神。
阿骨打見得他仍算一表人材,只是稚氣未退,卻裝老成,但覺莞爾,道:“終於能見小英雄,你能奪得黃龍寶鼎,實是神通廣大。”摸著翹鬍子,好奇打量。
宋兩利道:“運氣而已!”隨又拜見完顏宗翰、吳青買及楊樸,對方回應笑禮。他再轉趙良嗣,道:“一切談妥了?”
趙良嗣道:“大概已差不多了。”
宋兩利道:“那大功已告成,該走了!”拜禮阿骨打:“多謝支持,兩國合作,力大無窮!待來日再見!”心想夜無群老是在附近窺探,還是先溜為妙。
阿骨打詫道:“如此快便要走?”
宋兩利道:“兵貴神速,趙密便不也談了快二十天。不快啦!”一臉庸態想溜模樣,難登大雅之堂。
阿骨打笑道:“你倒鉤速度,沾了醬油便想走入?”
趙良嗣道:“小神童且慢,大王乃有事找你商量。”
宋兩利道:“打戰之事我可不懂,收妖畫符倒會兩下子,恐怕幫不上忙。”
阿骨打笑道:“客氣!你能奪得黃龍寶鼎,已是厲害無比,本王想請你幫忙。以奪下黃龍府城。”
宋兩利詫道:“那豈非要深入敵方?”
阿骨打道:“不錯,不知小神童意下如何?”
宋兩利乾笑:“再商量,其實以大王,還有宗翰大將軍、聖王,哪有攻無不克之理?在下只是小小道士,無此天大能耐,上次只是運氣好些而已。”
趙良嗣急道:“小神童別忘你我負有重任,莫因此而讓大王取消約定!”
宋兩利道:“有這麼嚴重?”轉向阿骨打,通:“黃龍城真的如此重要?”
阿骨打道:“沒錯,黃龍城一破,遼國將滅。”
宋兩利道:“可是在下實不宜留在貴國……”轉向極樂聖王求助,若留下來,豈非要讓夜無群吞了。
極樂聖王道:“你可先回國,然後找時間再潛往黃龍城,自可解決此間題。”
宋兩利暗忖,若回國,未必再來,終點頭:“好吧,既然大王需要幫忙,在下盡力而為便是。”
阿骨打笑道:“夠爽快!賜酒!”
護衛端來酒杯,宋兩利一飲而盡,隨又說道:“可以走了吧?”
阿骨打哈哈暢笑,並未答覆。
完顏宗翰卻道:“露兩手瞧瞧,你怎能讓夜侄女深深愛著不放?”
此語一出,阿骨打、吳奇買、楊樸乍驚,夜驚容雖未入宮當官,卻以聖女名傳,竟然會看上小道士,實始料未及。
另奇買道:“這恐怕得有兩下子了!”原以為對方乃僥倖居多,並不想涉入,現在聞及眼高過頂的聖女會鍾情於他,實是甚為特殊。
阿骨打轉問聖王:“可有此事?”
極樂聖王道:“可能是緣份吧……”
此話等於默認,阿骨打不禁焦惑:“可是三皇子幽王該如何?”
極樂聖王道:“也是緣份。”回答得巧妙無比,阿骨打一時難以處理。
完顏宗翰較疼惜夜無群,故想讓宋兩利難堪,多少替夜無群搶回面子,道:“未來的駒馬爺,何不露兩手?”
趙良嗣緊張於心,道:“他只是修行小道士,全靠運氣好些,真實功夫並不紮實。”
完顏宗翰道:“如此怎成?難道要我侄女一輩子照顧他?他既能惹得兩教派大戰,必有能力,我只是考驗一下,絕無為難意思!”
宋兩利苦笑不已,走了小的,來個老的,如何露兩手,又要露什麼?瞧那極樂聖王似乎不反對,恐怕免不了了,實是頭疼。
就連吳奇買、楊樸亦想見真章。
宋兩利道:“好吧,我便露兩手!大家注意了……”不斷耍著起址招式,吸引眾人目光,直覺他似欲表演幻術之類功夫,喃喃念著:“有刺客!有刺客……刺客快點到來……”
此語一出,嚇得阿骨打等人臉面稍變,若真被耍出刺客,豈非要人命,戒備提防著。
趙良嗣道:“小神童,此招不妥……”
宋兩利道:“不是要不妥,的確有刺客!”
完顏宗翰抽出隨身利刀,喝道:“在哪?還不給我滾出來!”
守衛更且緊張四處盯搜不斷。
極樂聖王亦皺眉頭,他根本未感應任何刺客,莫非對方耍詐?
宋兩利忽又收招,淡聲道:“刺客又走了。”
眾人一陣失望。
完顏宗翰道:“你在耍我們?要我教訓你嗎?”長刀抖若軟鞭,發出嗚嗚聲,示威不斷。
宋兩利道:“當真要叫刺客現形?”
眾人無異議,一致以目光肯定答案。
宋兩利嘆道:“也罷,反正我也是被逼!”隨又發功,吱吱怪叫,突地喝道:“混蛋刺客給我滾過來”喝聲拉長,猝見東方一道白影直衝牆頭而出,守衛詫叫不已,刀槍盡出。白影更飛屋頂,極樂聖王驚詫道:“是他?!”
碎!
夜無群猛從屋頂摔落。
眾人大駭。
完顏宗翰一把強刀砍去,猝見夜無群,詫愣當場。
夜無群更是莫名不解,明明躲在牆後竊聽,怎知腦門突現一股衝動便往裡頭撞掠,演此烏龍刺客事件。
原來宋兩利早感應對方藏身處,在被逼迫下只好以攝心靈法將對方攝住,控制某意識地喚喝過來,果然把夜無群要得團團轉。
極樂聖王自知夜無群藏身處,卻未將其當刺客,方才不知宋兩利先前所說,但在現形時已知曉,卻對宋之感應神通大為忌諱,已然到達凌空攝人地步,得小心防範才是。
阿骨打臉面冷森:“幽王你敢躲在屋頂,該當可罪?”若是行刺,惟一死罪,難怪他要呵責。
夜無群急道:“孩兒並無此意!父王明察!”
阿骨打斥道:“從屋頂掉下來,如何能察?”
夜無群瞪向宋兩利:“定是他施展妖法,迫得孩兒如此。”
阿骨打道:“你若未在此,他又如何能施展迫你出來。”
夜無群無言以對,恨死宋兩利。
楊樸打圓場道:“方才只是小神童試法術,大王莫要當真。”
吳奇買道:“不錯,既是法術,任何狀況皆可能發生,幽王怎會當刺客。”
完顏宗翰道:“當然不是,當然不是!大王請賜他無罪!”收刀入鞘,盯著宋兩利,表情莫名。
阿骨打道:“走吧!若非這麼多人求情,打斷你狗腿。”
夜無群叩拜後合恨而去,臨別瞪向宋兩利,仇怨結得更深。
宋兩利嘆道沒辦法,既是情敵,只好當試驗品了。
完顏宗翰直豎大拇指:“好神通,本人佩服!”說完哈哈暢笑。
阿骨打亦笑:“如此法術,簡直比千軍萬馬更有用,本王可選對人了!”
宋兩利陪笑道:“既然如此,可簽了回函,讓在下趕快回去覆命。”
阿骨打欣喜道:“自會寫予你!來來來,坐下坐下,咱研究研究戰局!”拉著椅子便要宋坐下,想以其感應神通了解戰爭將是何種結果。
宋兩利無處可避,只好陪他,卻以感應對方腦門所思來共同“研究”,待阿骨打有所思維,宋兩利立即附和,阿骨打滿意直道:“本王亦如此想”,終覺找到知己般快感。
直到傍晚,阿骨打始收場。並安排國宴,宴請趙良嗣及宋兩利,甚且邀得夜驚容同桌,盡情招待佳賓,直到深夜始散去。
由於阿骨打特別安排住宿,宋兩利不再回到夜驚容閨房。且由於是大王安排,夜無群亦末上門找麻煩,宋兩利得以安穩入睡。
如此受宴三天,阿骨打方寫下密箴交予趙良嗣,任務順利完成,趙宋倆終告別而去。
金國果然派重兵相送,夜驚容亦同行,直到出國界,雙方始依依不捨分手,默契相約日後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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