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奔出來的人看得魄動心驚,其中隨即又響起慘叫聲,又有人倒下。
金銀雙獅、排教教主木天行這時候正站立在一座高山上,居高臨下,看得也很清楚,也一樣看得心驚魄動,他們雖然早巳知道有這種毒煙,卻是第一次目睹這種毒煙的威力。
他們看着一個個弟子從樹林中奔出來,一個個倒下,沒有一個能夠逃到谷口,然後他們突然又發覺谷地四周亦有彩煙冒出,淡淡的不易察覺,可是聚在一起卻又非常觸目,陽光下,簡直就像一幅彩絹。
木天行看着不由叫了一聲:“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金獅道:“有點像苗疆的毒瘴。”
銀獅接道:“據説有一種桃花瘴,是粉紅色的,一種金獅截道:“你以為他們是將幾種不同的毒瘴混合起來,變成這樣的?
銀獅道:“看來像。”
木天行道:“我不知道那些毒瘴能否混合起來,甚至不知道能否收集。”
金獅道:“這並不重要,我們只要知道有這種毒煙,有人正在利用這種毒煙殺人就是了。”
銀獅道:“而且那顯然並非報復,似乎只是要試驗毒煙的威力到什麼程度。”
“所以要保密,為了要殺人滅口,甚至不惜毒殺整個百家集的人。”金獅搖着頭道“官府方面卻當作瘟疫處理。”
木天行笑笑道:“這與瘟疫又有什麼分別?”
金獅看着他,道:“近來你的笑容多了很多。”
木天行笑道:“我是不想笑的,但突然發覺,能夠笑的時候只怕已不多了?”
金獅一怔道:“你以為那些毒煙主要是拿來對付我們?”
木天行道,“他們以江湖人來作試驗,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了。江湖上現在鼎足三分,我們當然是首當其衝,成為被襲擊的對象。”
銀獅道:“那該先找天武牧場才是,天武牧場勢力最大,先滅了天武牧場,也可以説是先聲奪人。”
“天武牧場的勢力本來是最大的,但我們合作之後,卻是以我們的勢力最龐大。”
銀獅一言驚醒,卻又道:“柳東湖、黑虎可不是我們的人。”
金獅道:“他們若是一開始便拿我們的人做試驗對象,我們必定羣起而攻之,在未肯定毒煙的威力之前,豈不打草驚蛇?”
銀獅道:“我們現在不是已經給驚動了?”
“這是另一回事,天武牧場不是也一樣?”金獅突然道:“我們是否應該和天武牧場打個招呼?”
“這也好。”銀獅第一個贊成。“集合我們的力量,那些人的毒煙再毒,也得重新考慮。”
木天行微喟道:“我們是兩種人,天武牧場已經被視為名門正派,無論如何,是絕不會跟我們合作的。”
“這也是,除非危機迫近,同時威脅到天武牧場、雙獅堂、排教的生死存亡,否則這種合作的可能我以為並不大。”金獅一頓接下去。“也就是説,到我們發覺必須合作的時候,必定已經太遲了。”
木天行沉吟着接道:“合作什麼別管了,我們這樣調查下來,無疑要與那些人作對,還要加強警戒,隨時準備應變。”
金獅忽又道:“那些人的勢力看來也不小,到底是什麼人支持他們,我們沒有理由一直都沒有消息。”
“那是他們的勢力足以掩飾這個秘密。”
“江湖上有哪一個門派有這種勢力?”金獅雙手一撥那一頭亂髮,搖了搖頭,又是怒獅般疾張開來。
木天行皺眉道:“在那種毒煙出現之前我們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別的不説,就是這掩飾的技巧已經夠我們吃驚的了。”
金獅接着問道:“你認為那個江成會不會説謊?”
“在我們排教的酷刑下,哪會有假話。”木天行説來非常自信。“否則也不會連這個秘密的山谷也説出來,而他的話我們的人亦再三證實。”
金獅點着頭道:“江湖上竟然真的有那樣的門派,只是默默地教導弟子武功,訓練他們如何施放那種毒氣。”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本身已經有一個很好的名字,用不着再改,只等計劃成功。”木天行的目光陡然亮起來。
金獅沉吟道:“你是説他們可能屬於江湖上某大門派?”
木天行道:“沒有比這更合理的解釋了。”
金獅搖頭道:“少林、武當、華山、崑崙……江湖上的所謂名門大派那麼多,哪個才是?”
“總會知道的。”木天行道。“我已經派人去追查江成出生的地方,蒐集有關他的一切資料,相信總會有一些蜘絲馬跡,讓我們追查下去。”
金獅突然打了一個寒噤道:“處心積慮這麼多年,若不是那毒煙太厲害,引起我們的注意,我們現在仍然不知道,這個門派也未免太可怕了。”
木天行又有了笑容:“比較起來我們可愛得多。”
金獅大笑,旁邊銀獅突然叫起來:“你們看那些彩煙。”
木天行、金獅一齊轉頭望去,只見那些彩煙已經結合在一起,掩住了整塊谷地,陽光映照下彷彿就是神仙境界。
“好美。”金獅脱口一聲。
木天行雙眉陡揚,接着一聲:“不好。”
銀獅詫異道:“不好看?”
木天行搖頭道,“是風來了。”衣衫已然在風中獵然飛揚。
谷底的彩煙很快激盪起來,盤旋着往上升,金獅看在眼內,臉色陡變,暴喝:“退”
暴喝聲霹靂一樣,排教、雙獅堂的弟子也知道毒煙厲害,必須在毒煙給風吹上來之前避開,立即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