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君小心想起第一當交代要尋得妖怪右手,心想着就算找得到,恐怕也爛成骨頭,他難道有辦法辨認嗎?
他忽而心生一計,想找來假骨頭,矇騙那怪物,也好探出他真面目,不然耍耍他,有何不可?
另外.他又想及有關不死丹之事,不知金王天是否殺了第一當友人全家,那被盜走的小孩又在何處?
想及此事,他得趕回金玉樓,把事情給弄清楚。
心事已定.遂又返往北方。不一日,行至金玉樓。
金王天立即出門迎接,並帶到迎松台,居高臨下,欣賞洛陽城景色,別有一番情境。
香茗送上,君小心喝它幾口,遂也不多説,拿出了不死丹,透紅晶瑩,甚是好看。
金王天怔然:“不死丹!它怎又在你手中?”
“搶回來的。”“從何人之手?那黑臉少年?”
“不,從一對夫婦手中。”
“他們是誰?”
“不清楚,只知那個女的懷胎待產,還中了九陰之毒。”
金王天聞言,臉情激變:“少俠知道了?”
“不錯,你最好説清楚。”“你想知道些什麼?”
“這不死丹,的確是你偷的?”“嗯。”
“你可知那婦人需要這丸救命?”“知道。”“你還偷?”
“我留了極樂宮靈藥,它該能解去此毒,那該能救回她的命才對。”
“你胡説.你跟人串通,先將那夫婦殺死,再盜走靈丹,更可恨,你們還剖腹盜走胎兒,居心何在?”
“真有這種事?”金王天甚是驚詫。
君小心瞪緊他:“你最好説實話,否則金玉樓將有大災難。”
金王天深深吸氣,緩緩説道:“靈丹是我偷走沒錯,但我卻不曾向他們夫婦下毒手,更不會剖腹取嬰,這太無人性了。”
“不是你,你也該知道是誰手的?”“我不清楚。”
“胡説,那夫婦死前,還碰上別人,否同怎會傳出此事,可見那人是跟在你後面,你會不知?”
“是不是極樂妖女?只有她知道我的去處。”
“你不是説她不能出宮?”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不敢確定。”
“你又如何找到他們,得知靈丹消息?”
“是無意中碰上的,那男的去抓藥,我正巧也在藥局,他説要配得靈丹服用,我在尋藥,聞及靈丹,也不管他説的是何物,就跟去,結果碰對了。”
君小心想探得線索,又斷了線,盯緊金王天,冷道:“事關重大,我不能相信你,只能相信我自己。”
“少俠想要測我腦中思想?”“不錯。”
金王天眼眉稍抽動,終究點頭:“你到吧!能澄清此事,比什麼都重要。”
“放心,除了此事,我不會偷你其他秘密。”
君小心遂運起功力,超胞波攝向金王天,他也合作,不做任何抵抗,眨眼已漸漸昏沉,往昔記憶漸漸浮現。
那是一間處在山林隱秘茅屋,裏頭不停傳來呻吟聲,金王天躲在外頭樹梢,往下礁探,見得男者四十上下,不停慌張走來走去,還奔出外邊拿起煎藥壺子,倒出黑如墨汁藥液,拿出不死丹,想置入藥液中,又舉棋不定,似不知該如何服用此藥,終於還是收回,説聲:只有多苦她幾天了。他拿着藥對回房,喂服女子,不久,女子已熟睡。那男者沉嘆幾聲,過於勞累,也就伏身桌面,睡着了。金王天趁此潛入,盜取不死丹,臨行瞥向那病女人,覺得不忍,遵從懷中拿出三顆藥丸,以指代筆,刻向桌面:三日服用一顆,九日可除病。隨後他才離去。
君小心攝至此,已張開眼睛,金王天並沒説謊,那又會是誰,跟在後面殺人,企圖嫁禍第一當?
他撤去超腦力,金王天悠悠醒來,並未問及此事,只雙目注視君小心,對於赤裸裸將內心秘密交予他人手中,那種感覺跟脱光光走在大街上差不多,縱使他修養到家,君小心也答應不盜取其它秘密,他還是有點不自在,只是未表現在外表罷了。
君小心道:“你沒説謊。”
“多謝少俠相信。”
“可是卻明明有人殺了他們夫婦。”
“少俠可否説的仔細些,也好老夫有個聯想。”
“那人殺死這對夫婦.還嫁禍七音城主,因為那夫婦的朋友,就是天下第一當,不是我,是確確實實的第一當本人。”
“你見過他了?”金王天甚吃驚。
“見過,靈丹就是他從黑臉少年手中奪回。”
“那他已知是我偷走的?”“我還沒説。”
“多謝。”金王天噓口真氣,縱使自己學得天王七式,但對於第一當這位天下第一高手,他仍顧忌甚多。
“既然你沒殺人,我也不會説了,最重要是那名兇手可能盜走胎兒,非找他也來不可。”
“如此看來,該是第一當仇家,他早跟蹤那夫婦,碰巧我先到一步,偷走不死丹,他隨後趕來,殺了那夫婦,又嫁禍七音城主,好讓第一當去找城主報仇。”
“可是他又為何要盜走嬰兒?難道息養他成人,然後叫他會殺第一當?”
“有可能如此,可惜真實事情,我也不瞭解。”
君小心想從他身上得到答案,是不可能了,只得另想辦法。
“我看還是我極樂妖女查一起,她心腸壞,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
“她不易對付,尤其是進入極樂宮之後。”
“管她的,大不了一把火把她給燒出來。”君小心覺得問不出結果,還不如去找金王玉鬼混,免得浪費生命:“金王玉可在?”
金王天輕笑:“在,不知怎麼,他現在一直纏着他姊妹,王超卻一直纏着他。”
君小心暗自想笑:“看來他是怕接掌金玉樓,現在不停下功夫了。”
他問:“不知樓主以後想傳位何人?”
“……可能的話,該是王超,如果他行為不正,只好考慮王玉了。”
“呵呵,你不覺得你女兒也是很好的人選嗎?”
“女孩子家,總要嫁出門,怎能把她算在內?”
“我看是小金蛋搞錯方向嘍!”
君小心暗自弄笑,很快告別金王天,在書香接奔去,金王天則較笑不已,心想兒子交上了君小心,將來大有可為,這該是他的福氣。
君小心對書香樓並不陌生,很快找來此處,還未進入庭園月門,已聽得金王玉唉唉亂叫。
另有金王超在後追趕聲:“怕什麼,給我喝一點,有何關係?將來我功力大成絕忘不了你。”
他雖被禁關半年,但三月一過,金王天不忍,又把他放出來,卻不知他為何窮追金王玉不放?
君小心但覺有趣:“小金蛋得了什麼寶物?讓他哥哥如此追殺?”
他已潛入庭園,躲向一株桂花叢,隔着池塘,往對岸鋪花大理石草坪,金王超拿着匕首,不停追趕落荒躲逃的金王玉。
君小心瞧的直皺眉頭:“那小子想殺人不成?”
話未説完,金王玉一時滑腳,摔向地面,金王超猛衝撲,將他結實壓住,笑聲甚邪:
“你就分我一點,有何關係,看你長胖不少,還差那麼一丁點?”
按住金王玉,匕首就想切向他手臂。
金王玉可嚇得沒命掙扎:“救命!哥哥要殺人啦!他要喝我的血……”
話未説完,金王超趕忙將他嘴巴封住.斥笑道:“叫什麼?哥只要一些就夠,你當它跌倒劃破皮就是,幹嘛那麼大聲?”
金王玉還是掙扎,金王超卻不肯放棄切肉喝血,老想抓住手臂,也好劃肉吸血。
君小心瞧得好氣又好笑:“這小子為了練功,竟然連弟弟的血也要殺來喝?這是什麼世界?”
原來金王超見着父親喝了弟弟鮮血之後,練得神功,在失去不死丹之下,他也想喝得弟弟含有靈藥的鮮血;想必大功也能大成,所以一放出關,立即找老金王玉,想吸他鮮血,才有此鬧劇發生。
眼看金王玉就要遭殃,君小心忽而抓起在叢中石頭,往水池丟去,石頭有巴掌大,丟得水花濺得半天高。
金天超立即被驚住,喝聲誰,往花叢瞧來,匕首趕忙收起。
君小心不做聲,金王超找人不着,賊眼亂溜,金王玉卻趁此機會掙脱哥哥,想沒命逃着,誰知方逃三四步,卻又被抓住腰帶,他猛力掙扯,腰帶被拉斷,褲子為之掉落。
金王玉氣笑道:“哥你變態不成?”趕忙抓起褲頭,拔腿即想再奔。
然而這一停頓,金王超早攔過來,邪笑道:“哥對你沒興趣,不過要脱光你褲子,讓你選不掉!”
“我要告訴爹去。”
“你敢?”
説及父親,金王超大為吃驚,手中半截腰帶甩向弟弟,捲住他左腿,往後一拉,金王玉又絆倒,金王超心知不能等,又抓起匕首往弟弟劃去,現在不劃手臂,白淨屁股較大塊,也將就些。
君小心見狀,心知要糟,立即打出石頭,直射金王超腦袋。
石頭雖快,匕首也不慢,兩兄弟幾乎是同時唉叫,金王玉臀部被劃出三寸長血痕,痛得他尖叫。金王超則被打中左後腦,差點栽昏地面。
他急叫:“不好,有人?”顧不得再回頭,匕首藏身,趕快掠過高牆,逃之夭夭。
君小心此時才呵呵笑着,往金王玉行去。
“如何?屁股挨刀,很過癮吧?”
“是大俠客?我糗了……”
金王玉先是驚喜,聽出君小心聲音,復又想及自己屁股光禿挨刀,實在沒面子,想掩褲蓋去,又怕弄及傷口,一張臉癟抽痛窘笑着。
君小心訕笑:“怎會這麼嚴重?幾天不見,行情就看漲,連屁股都有人買了?”
金王玉窘笑:“別説啦!是我哥哥瘋了心,想喝我血,打又打不過他,只好挨刀,你替我敷上藥如何?要是別人走來,我就失身啦!”
“失身?沒那麼嚴重吧?露點屁股算什麼?又不是女的,那麼珍貴,我看你乾脆穿鐵甲,從此則無‘後顧’之憂了。”
他還是拿出金創粉,撒向傷口,不時稱讚:“保養的那麼好,難怪你哥哥會看上這塊嫩肉,不論吸咬,皆是一流。”
金王玉窘笑:“從此我屁股就變成二流了,有了刀疤,再也美不起來啦!”
君小心輕嘆:“真可惜,否則你可以賣屁股,現在只能賣肉啦廣!”
“賣誰都沒有關係,只要別賣給哥哥就行了,你替我想想辦法,免得我又遭殃了。”
“辦法不是沒有.只是你不知能否照辦?”
“你快説,我一定照辦。”
“很簡單啊!每天吃蕃薯,放臭屁,保證燻得他不敢再啃你屁股。”
金王玉癟笑:“以後怕再如此,我只好照你方法會治他了。”
藥已敷好,金王玉勉強墊上布片,方自套上褲檔,免於春光外泄。
君小心輕笑:“你哥哥要喝你的血,恐怕你防不勝防了,何不乾脆弄一大碗給他喝,否則你睡得安穩?”
金王玉嘆息:“看來只有跟爹説,要爹再把他關起來。”
“能關多久?一輩子?不可能吧!”
“這如何是好?我生命時時受到威脅……”
“所以説,你乾脆弄一碗給他喝,不就成了!”
“這麼一大碗,我還有命在?”
“就是一大桶,也不關你的事。”君小心弄笑:“我又沒叫你擠自己的血,殺只公雞,讓他補補不就成了?保證他喝了,每天早上還會爬起來咕咕叫!”
金王玉眼睛一亮:“這方法甚好,不過,呵呵,他要是真的叫起來,那如何是好?”
“這有何不好?從此金玉樓不必再養公雞,每天早上就聽他聲音即可,封他一個‘雞公子’名號,將無敵天下啦!”
金王玉憋笑着:“看來也只好如此,免得我老命不保;你,這次怎麼這麼快即回來?”
“想你啊!”
“真的?”金王玉甚是驚喜。
君小心訕笑:“想回來看看你失身的慘劇。”
金王玉登時窘笑:“你老遠就猜到了?”
“不必猜。”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你有隨時失身的習慣。”
“這習慣很不好喔……”金王玉笑的更癟,愈想愈怕,急道:“我看還是先去抓公雞,免得哥哥又來了。”
坐立不安之下,也領着君小心,往後院廚房園區,計算哪隻公雞較為雄偉,兩人合力逮着一隻七冠紅公雞,殺了它,紅血足足一大碗。
時近黃昏,肚子已俄,兩人送烤起雞肉。
金王玉捧着那大碗鮮血,笑個不停,忽見鮮血快凝結成塊。
“怎麼辦?要是硬黑了,哥哥可能不會相信……”
君小心靈眼一閃:“算啦!你還是現在去吧!我留你一半雞肉。”
金王玉想走,卻又捨不得烤雞:“你真的要留給我喔!”
君小心瞪眼:“膽小鬼,怕我吃光?就算吃光,園裏還有那麼多隻,你怕餓着?”
金王玉想想也對,遂乾笑:“我去去就來。”
急忙奔前。
君小心喝住他。
金王玉煞停,一臉擔心,不知又出了什麼問題。
君小心擺擺手:“跑這麼快,送死啊?別忘了屁股挨刀,走慢一點,要一拐一拐地走。”
金王玉頓悟,立即道謝,拐腳走去,還裝得可憐樣,不時瞄回頭,笑得甚憋。
君小心懶得理他,兀自翻烤雞肉,沒多久,肉香四溢,他忍不住抓抽雞腿,啃來甚是回味,反正公雞頗大,留一半給金王玉也不為過,遂先吃左半部,吃着吃着,他食量本就大,一餐得吃五碗飯,而雞肉又除去內臟,只剩外層肉,半隻吃光,並未覺得飽,瞄向門外,金王玉還未回來。
“再吃一隻腿也沒關係,他食量較小。”
他又扯下大腿,滿心高興吃着。
然而吃光了,金王玉仍未回來。
“怎麼搞的?叫人留一半給他,卻不回來?等得都餓了……”
耐不了,又扯了雞翅膀啃食起來,他吃得慢,有意等金王玉回來,消譴他。
然而不知不覺中,翅膀又光了。
“他媽的,不回來,自己再烤一隻吧!”
他抓起剩下半隻雞肉,張口即啃,存心要啃光,讓金王玉自己重新再去抓雞烤肉。
然而肉也啃光了,金王玉仍是不回來。
君小心擔心有異了。
“不可能啊!就算金王超住得遠,也不可能去了近一個時辰?難道事蹟敗露,被他老哥給做了?”
想及有此可能,他又想笑、又焦急,丟下手中骨頭,奔往驚天接金王超住處。
驚天接,高三層,倚湖而立,白消紅瓦,琉璃窗,碧玉欄,該是金玉樓中最華麗的一棟了。
君小心趕來,見及三樓燈光特別亮,二話不説,掠身而起,穿窗入內。
金王超正在豪畢廳軒,紅毯地面打坐運功,他左側雕花茶几正放着金王玉送來那碗雞血,血已喝光,只剩血碗,可見金王玉早來過了。
金王超驟見有人破窗而入,立即斂功起身,正想吆喝,忽見君小心,莫名升起俱意:
“是你?”立即又化為怨氣:“你敢來此?不想活了?”
君小心訕笑:“我不想活,你又如何?喝了血,武功練得如何?”
“你知道了?”
“你頭上的肉丸,還是我敲的呢!”
“你敢!”金王超嗔怒,作勢欲撲。
君小心謔笑不止:“敲都敲了,還有什麼不敢?還不趕快把你弟弟放出來,難道要我告訴你爹,你殺他肉,喝他血不成?”
“你敢”金王超震怒大吼,復又想及此事若傳開,將十分不利,已斂起兇相:
“他不在,早走了。”
“去哪裏?”
“我怎知?”
“放屁,我一直在等他,吃烤雞.等了老半天,什麼人也沒見着,我看你是喝一碗雞血不夠,想把他血液給吸光,對不對?”
金王超臉色大變;“他給的是雞血?”
“不然你以為你能吃到什麼血?”
“你這惡魔!”
金王超震怒非常,揚掌即住君小心撲來。
君小心心生害怕,突然又撞窗逃出,大喊:“不好啦!殺人啦!”
他有意引人前來,迫使金王超把人放出來。
這一喊,金玉樓又是一陣沸騰,金不二、金鷹和金玉人霎時領着人馬趕來。
乍見兩人打鬥,原是認得,心頭稍安。
金王超喝叫:“沒你們的事,快退下。”
君小心叫的更大聲:“誰説沒事?他把金王玉給殺了!”
此言一出,眾人驚心不已。
金王超大怒:“你敢胡説?”
“誰胡説?你沒殺人,有膽把他放出來!”
金王超連攻數把,全被君小心逃開,他更震怒,出手全是煞招。
金玉人已喝止:“弟快住手,王玉在哪裏?”
“我怎知道?他早離家出走了。”
君小心趁他回話分神之際,跳掠金玉人後頭,急道:“別聽他鬼扯,我和王玉方才還在烤雞肉,他送來雞血給這小混蛋喝,結果到現在還沒回來,分明是被他扣住了。”
金玉人不解:“王超你為何喝雞血?”
“我沒喝…”
“誰説沒喝?足足喝了一大碗。”
“你找死!”
金王超又想撲殺,卻被金玉人攔住,冷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目光詢向君小心。
君小心立即説道:“他得知王玉血中有靈藥,所以想切他肉、喝他血,在王玉屁股開了一刀,還好我趕來救人,商量之下,才決定以雞血騙他.誰知道王玉送來雞血,就再也沒有回來!”
此言一出,個個動容。
金玉人臉已發白:“王超你敢切弟弟肉,喝他血?”
金王超怒得發狂:“我沒有……”
沒命地往君小心撲去。忽而一道直光射來,一巴掌打得他滾退四五丈,撞跌地面,口角掛出血痕。
來者正是金王天,他冷目道:“你敢做出禽獸不如的事?”
“我沒有……我只是想跟弟弟討點血而已……”
“還不快把人放出來?”
“我沒囚他,他送來雞血後,就回去了。”
金王天冷喝;“搜他房!”
金不二和金鷹立即領着幾名手下.搜向驚夭樓,不久,無功而返。
“樓主,不見人,只有這血碗……”
金王天見及血碗,心如刀割,冷喝:“把王超關起來,派弟兄嫂遍金玉樓。”
金不二走向金王超,拱手説聲得罪,把他扣起。金王超渾身發抖,眺目直掃君小心,那怨不知結了多深。
眾弟子開始搜向任何角落。
金王天、金玉人和君小心回到大廳,等候消息,不久金玉仙也驚慌趕來,不停詢及王玉消息,卻不可得。
一個更次回報,仍無金王玉下落。
金玉仙淚水滲流不停,金王天要女兒扶她回去,自己心頭更是難受,還遣開金不二和金鷹,只剩他和君小心兩人。
君小心道:“恐怕王玉被人劫走了。”
“你想會是誰?”
“你支開了手下,不就指明極樂宮的人?”
“我是有這麼想,可是離極樂宮妖女之約,還有三月,她難道提早下手了?”
“你認為她很守信用?”
“以前該是如此……”
“這也許是給你一個警告。”
“不知玉兒落入他們手中,將會如何?”
“看看最好是落入她們手中,她們有所求,對人質較不會下殺手,若是落入別人手中,恐怕又有另一番波折。”
金王天輕嘆:“真是一步錯,卻得以一輩子來償慣,你想該如何來對付他們?”
“還是等幾天吧!先找人,若是極樂宮所為,她們將會派人前來要脅。”
“也只好如此了。”
在猜測八成是極樂宮所為之後,金王天已下令戒嚴,並通知各處分舵,打探任何有關兒子消息。
眾弟子在緊張氣氛中度過一夜。第二天已派出四路人馬,將方圓百里,做一次徹底搜尋。
及近午時。
金玉樓大門外,已有人叫嚷,欲見樓主。
金王天以及大羣人馬趕去。
君小心一眼認出,這小子竟是滿臉黑漆,有若猩猩的萬殺。
他見着君小心,亦大為驚詫.隨即哈哈大笑:“見到你,省了我工夫,等事情辦完,再和你較量。”
君小心輕笑:“你有何事?人腦吃得夠多沒有?”
“吃多了,不再怕你要詐,我是來送回信的!”
“替你歸父送信?”
“不錯。”
“金王玉是你擄走?”
“不錯。”
“你師父有何用意?”
“師父要金玉歸樓順他。”萬殺轉向金王天,哈哈大笑:“聽到沒有,給你三天時間,否則那小子就用來當實驗品。”
金王天冷道:“你和極樂宮,是何關係?”
“我不懂!”
君小心道:“你可曾住在大官殿?那裏有一位美女。”
“哦,你説的是仙子?不錯,就是她要師父來傳信,你還是照辦,否則我全拆了金玉樓。”
金玉人冷笑:“你未免太狂了。”
“我不狂,不信你試試!”
萬殺猝然騰空,撲往門前鑄銅大金龍,一拳打去,數丈高金龍為之晃動,倒往地面,轟然一響,壓壞不少石梯,眾人紛紛閃去。
萬殺又想往左邊金龍打去。金王天一個閃身,襲擊數掌,將他逼退,自己也飄回原地。萬殺見他出手甚快,自己測不得他攻擊方向,心生警惕。
“你功夫很高,難怪師父要你臣服。”
金王天冷道:“把你師父叫來,我在此等候。”
“你不答應臣服?”
“答應了,快把我兒子放出來。”
萬殺狡轉笑着:“你説謊,你只想逮住我師父,要換你兒子。”
這正是金王天所想,他不禁疑惑往君小心瞧去。
君小心輕笑:“他是我同行,具有超能力,不過他得吃人腦才行。”
金王天心神一凜:“我要是答應,你如何信得過我?”
“很簡單,服下這藥丸。”
萬殺拿出一顆豆大綠色藥丸,晃向眾人。
君小心細聲道:“他師父即是鬼菩薩,毒功甚是高強。”
金王天冷笑,猝然如電光石火撲前,萬殺縱有超能力,卻也不及感應,那衝勢來得太快,一時難以招架,胸口被印了一掌,倒控七八丈,方自爬起。
“你敢偷襲?”
受此重擊,他仍未倒下,可把眾人給嚇着,金王天亦感意外。
君小心道;“他的皮,厚得很,可以擋風擋雨,經濟耐用,若用利刀,還勉強可以幫他剃毛啦!”
金王天欲擒他而後始甘心,聞及他不怕掌勁,只好施出擒拿手,想點他穴道,鎖住他,結果見指戮去,一無效果,甚感驚訝;再聞及君小心説他穴道亦無作用,不得已,只好扣向萬殺雙手,想扣住他脈門。
萬殺驚詫:“你武功很高……”想及師父交代,武功太高,不必硬敵,可以退開。
在處處受制之下,他突然打出一青色粉末.封向金王天,人已門退。
君小心急道:“有毒,快退……”
金王天自練得天王七式,功力通玄,臨空仍能倒轉,斜甩左側,右手一道袖風,把粉末通掃落地,發出滋滋響聲,化為青煙,泥地已被蝕腐有黑,毒性之強.讓人咋舌。
只一霎那,萬殺已逃開十數丈,冷喝:“傳話到了,不聽令,就拆掉金玉樓,我還會再來!”
説完掠身退去.逃之夭夭。
君小心為顧及金王玉安危,喝叫着,急追過去。
金王天輕嘆,交代金不二:“好好防守金玉接,我得跟去瞧瞧。”
金不二應是,金王天化射成光,猝然已在百丈開外,再一閃身,蹤跡已失。
金玉人和金鷹呆立良久,無奈之餘.也只好回門,等候消息了。
金不二很快叫人豎起倒塌金龍,再把碎去石梯修補整齊,以免失了門面。隨後親自督促手下,戒備金玉樓。
君小心憑着超腦力,並未追丟萬殺。
萬殺直往山區遠去,及至龍虎泉,萬殺始停止奔馳,淘取清涼泉水,洗滌臉手。
只一停頓,君小心已趕來,萬殺察覺,立即轉身,驟見君小心,甚感驚訝。
“你竟然追來?”
“你別忘了,你我是同類,追你更容易了。”
萬殺哈哈一笑:“你想投降?”
“嗯,我想叫你投降。”
“不可能,我不會投降,何況我現在好得很,不怕你再耍詐。”
君小心笑笑説道:“我不要詐,你幫個忙吧!你抓去的是我兄弟,告訴我,他在哪裏?”
萬殺笑聲更熾:“是兄弟更好,師父要把他改腦子,將來就跟我們一樣。”
君小心皺眉,若金王玉被陰不絕弄成萬殺那模樣,那還得了?
“你師父已動手了?”
“還沒有,如果金王天不答應,只好動手。”
“他有了你,還不夠?”
“師父想用他,做成跟你一樣,不必吃腦,就能使出超腦力。”
“他研究精神倒是老不休!”君小心嘲惹一笑:“你把我捉回去吧!我讓你們研究。”
萬殺對他有了忌意,冷道:“師父未再交代,我不捉你。”
“他可能忘了。”
“什麼忘了,他每天還罵你剃他頭皮,害得他要更痛苦將頭髮種回。”
君小心摸摸自己結了髮髻雲巾的頭髮,德笑:“反正我也被他剃了,呵呵,我現在自願讓他報仇,豈不更好?”
“這……”
“唉呀!想那麼多,難得我這麼軟腳,甘心讓你抓去,這機會哪裏找?”
萬殺凸眼一掃:“你想騙我帶你會師父住處?”
“怎麼騙?你制住我,我還能如何?”
“可是你上次還是逃走了。”
“那是因為有人救。”
“這次也有,我感覺出,有人正向這裏追來。”
他一説,君小心也有感覺,回頭一瞧,金王天凌空掠來,封向萬殺左側,和君小心,雙向包圍。
萬殺不得不徵神戒備。
金王天冷道:“只要你説出我兒子在哪裏,我就放你走。”
“休想!”
萬殺心知金王天武功高強,登時撲往君小心,想衝出重圍。
君小心早有準備.趕忙閃至左巖壁,躲開撲擊,萬殺得以衝前,豈知他顧前不顧後,以為衝過君小心即可逃之夭夭。哪知君小心詭計多端,靠巖之際,早算準巖面有塊巨石松動欲落,現在一拳打去,岩石滾落,此處位於山腰,坡度甚陡,時下岩石落地,猛往下邊滾去,任由萬殺逃得快速,不禁也被巨巖追得臉色發青。
君小心暗自想笑:“笨蛋就是笨蛋,也不會拐彎或跳高,註定該要大卵壓頂。”
他風涼笑着,金王天卻不肯放鬆,電射掠去,臨空衝掠萬殺前頭,擋在他下坡十丈前,準備逮人。
萬殺腹背受制,甚是緊張,氣得哇哇大叫,顧不得金王天武功高強,雙掌凝勁,也衝撲過去。
金王天有備而來,伸手封前,兩掌金光暗吐,猝然封出,貼住萬殺雙掌,硬逼他衝退三四尺,頂向滾衝而來巨巖。那巨巖衝勢何只萬鈞,竟然不客氣撞向萬殺背部,有若擊破鼓叭地一聲,任萬殺一身厚皮,那禁得了重擊?哇然尖叫,鮮血狂哧,金王天吹氣阻血,又反哧萬殺一臉紅血,形貌甚恐怖。
金王天冷道:“你説是不説?”
萬殺斥吼,有若野獸,仍想掙扎,然卻被克得死死,不得不用起超腦力,想攝住金王天他腦袋,使之暈厥。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忽見得一道白光,簡直要比電光快上三倍速度撞向萬殺,就如巨炮轟頂,轟然一響,那巨巖被炸得稀爛,金王天被哧甩好遠。
萬殺已震昏,被白光夾在空中,咻咻亂飛亂轉。
君小心看愣了雙眼:“這是什麼功夫,竟然可在空中寫字?”
那白影正如君小心形容,身不沾地,可在空中任意飛掠轉折,此時還掠畫着星星圖樣,實是匪夷所思。他激動掠躥之後,挾着萬殺浮在空中,只見得一身白布從頭套向腳,有若水中生物般,輕輕蠕動。
君小心但見他全身雪白,只留兩眼一嘴,和感覺得出的手腳之外,已瞧不清任何形貌,心下一驚:“難道會是第一當所説的可怖怪物?”
他正感到發毛,已有怪異胞波襲來,君小心更加肯定,即是那超腦力的白妖人。
那胞波十分怪異,怎麼想的全是軟黑泥巴?君小心不敢再跟他溝通,斂收了腦波。
那白影低沉出聲:“你吃腦……”
聲音有若在水中説話,咕咕粘粘,和大舌頭差不多。
君小心急道:“不吃,他才吃!”
那白影嘯然一吼,有若懶獅呻吟,他又掠飛亂撞,畫出亂七八橢圓形,猝然拉衝山頭,這麼一閃,就不見了。
君小心嚇呆當場,一時腦袋抽白,他還懷疑自己親眼所見,是真是假。
金王天也愣在那裏,他自以為武功無敵天下,但與此人相比,簡直還差了一大截,他想不透、猜不出,這是何種功夫?可在空中飄浮如此之久?還可以轉掠任何角度?
若説是他自己,還可説是幻象,但是卻確確實實多了萬殺一人,想找藉口騙自己都不成。
他不禁經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來他才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君小心也震醒過來,搖頭癟笑:“難怪第一當不敢作怪,像他一飛就不見了,怎麼去對付他?真讓人受不了。”
金王天強自心神:“他會是誰?普天之下,怎會有此種武功?難道會是那所謂的通天劫寶典記載的功夫?”
君小心莫可奈何:“你看他還像人嗎?我倒懷疑,他是從封神榜裏頭逃出來的妖魔鬼怪呢!還是從桃子跳出來的淘汰郎,呵呵,果真是淘汰郎,誰碰上他,豈有不被淘汰出局的?”
“他為何要抓走黑臉少年?”
“和他一樣啊!都是吃人腦子的怪物,你沒看到他方才問我,吃不吃腦子,我趕忙回答沒有,要是説有,現在保證被他抓去改良品種啦!”
“你曾經磁過他?”
“才沒那麼哀運,老實告訴你,是天下第一當碰過,那七音城被罩住濃霧,也是他所製造的,到目前為止,還不曉得他的威力有多大,也沒人見過他真正面目。”
“這麼一個人,實在難以對付……”
金王天雖對那怪物感到噁心,然而兒子安危更為重要。
“萬殺被抓走,該如何尋得鬼菩薩?”
“放心,萬殺不見了,鬼菩薩也待不了多久,必會出面,咱們還是四處找找,久了,自然會得到消息。”
兩人暫且拋開怪物,開始再找尋鬼菩薩。
君小心但覺奇怪,照金王玉被擄,而第二天,萬殺立即找上門,可見他們應該不會離金玉樓多遠,怎會找之不着?
雖找不着,卻不能放棄,兩人還是繼續找下去。
直到二更無,金王天不得不返回金玉樓,免得弟子掛心,而且也該回去詢問消息。
君小心無奈,只好跟他返往金玉樓。及近金玉樓在望,君小心不想回去太早,仍舊四處找尋,金王天只好自行回去。
其實這近郊,早被金玉樓翻遍,怎可能找得到陰不絕?他只是想試試運氣,萬殺已一天沒回去,陰不絕必定知道已出問題,很有可能夜深虛實,自己落單,他若躲在暗處,一定會想辦法向自己下手,既然要找他,不如讓他來找自己,自容易多了。
他尋在林間、小溪、山廟,找的甚是認真。過了三更,他突然覺得有腦波傳來,似乎是前面不遠處,一座小廟,心下暗喜,往那土地廟按去。
及進小廟,裏頭空亂不堪,正感失望之際,頂頭忽有煙霧罩來,他叫聲不好,躲閃不及,已摔倒地面。
裏頭出現冷笑聲,影子一洞,正是陰不絕,他腦袋纏着白布.掩去宛如-痢頭頂。
“逮着你,還怕找不着萬殺?必要時,你可比萬殺有用多了。”
扛起君小心,揀出廟宇,直奔山林,走的路線竟也是龍虎泉方向,未久,泉源已到,他不順路岔向左邊小徑,而是掠向有若龍虎雙頭的泉頂。那本是坡陡崖壁,而且長滿青苔,若不知有路,誰會尋往此?
掠向頂頭,又有山峯,他徑自往險壁走去,此時君小心若是清醒,必定想得出來,此懸崖峭壁正是上次爭奪不死丹,飛神峯的下崖面,那山峯自是飛神峯的背面了。
難怪金玉樓弟子找之不着。
未走多久,已有山洞在前,此洞外口長滿雜草,甚是隱秘,陰不絕扛人掠入,金王玉果然昏睡地面。
洞中並未陳設任何東西,該是陰不絕臨時找來。
他立身洞口,見着金王玉仍在,已邪笑:“一次大豐收,師兄你贏不了我了。”
得意之餘,想縱聲長笑,卻又怕引來他人,只得恨恨冷笑。
突有聲音傳來:“老兄,笑歸笑,總該把我放下來吧?”
不知何時,君小心竟然清醒過來,一手猛扯陰不絕腦袋,-痢頭現出,一塊紅、一塊黑,實是難看。
陰不絕如見惡鬼,猝然甩掉他,撞向洞口,驚厲吼叫:“你你你沒昏倒?”
“看了你才會昏倒,那是什麼頭嘛!”
陰不絕沒命想逃,四肢卻不聽使喚,栽縮壁角,甚是可憐。
“你竟然點了我穴道?”
“不然,要讓你來點我穴道不成?”
原來陰不絕縱開之際,君小心順勢戳他齊門穴,他撞掠巖角,想再動彈,已是不能。
陰不絕厲叫:“放開我!我是你叔公,你竟然敢對我如此無禮?”
“叔公?叔公就可以任意開我腦袋?”
“開你腦袋,只是為了研究。”
“冒我生命危險來研究?好啊!我也想研究你如何會變成-痢頭,我也想研究你腦漿是黑色還是白色?”
君小心摸向他腦袋,陰不絕已哇哇大叫:“你敢!”
“聽多啦!我不敢.天下還有誰敢?”
君小心摸向他禿紅頭皮,忽見得不少細毛,甚是好奇:
“你在禿頭上種頭髮?”
“你管不着!”
君小心取瞧愈有興趣:“是種的嗎?怎會跟秧苗一樣,長的又嫩又齊?”
“我是抹一種藥。”
“什麼藥?是一0一禿頭水?”
陰不絕感到得意:“那是老夫秘方.誰也猜不着?”
“這話對嗎?”
君小心瞄眼邪關,在暗示陰不絕.他有扳回本領,任何秘密也瞞不了他。
陰不絕登時想通,臉色激變:“就等你知道了,也配不出來。”
“我不行,爺爺一定行;現在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問題,我不會為難你,為何抓走金王玉?你和極樂妖女是何關係?”
陰不絕哈哈一笑:“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跟仙子關係?你爺爺沒告訴你?”
君小心突然想及,還有爺爺牽連在內,不禁甚是緊張:“我爺爺又如何?”
“讓我告訴你實話吧!你爺爺和我,跟極樂仙子,都是同門師兄妹,也是百年前的幽冥教徒,是天下武林的公敵。”
君小心徵詫不已:“難怪爺爺會去極樂宮,而且保證相安無事。”
“所以説,你也該屬於幽冥教徒,自該投靠極樂宮。”
“放屁!我爺爺豈能跟你們同流合污?其中一定有原因!”
不等陰不絕回答,君小心立即以超腦波攝去,陰不絕無力反抗,已陷入昏迷。
未多時,君小心已從他腦中得知一切秘密。原是幽冥教早分陰陽兩派,爺爺是陽派,陰不絕卻中途叛變,盜秘籍投往明派,其中複雜情形,頗讓君小心感到驚訝。
攝到秘密後,君小心始將他拍醒,邊笑道:“你別想用此方法,叫我爺爺投靠陰派妖女,省省吧!”
陰不絕但見他已知秘密,冷笑:“如若我把這消息公諸武林,你爺爺照樣無處藏身。”
“笑話,誰敢亂來,我就斃了他,此事不必你擔心,你該擔心現在落入我手中。”
陰不絕心神一凜:“你要對我如何?”
“還沒想出來,不過你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放了你。”
“你想知道什麼?”
“那妖女的肉皮,是你換的?”
“有時候,她醫術也不錯。”
“我想知道,她現在能不能離開極樂宮?”
“可以。”
“你已經替她治好老化的原因,不必每年換一次皮了?”
陰不絕感到得意:“不錯,這還得多謝你爺爺,説什麼針灸可止痛,我靈機一動,自能用針灸接上人皮血脈、經脈,得以混為一體,她再無換皮之苦了。”
君小心暗自叫糟,若讓她出關,又不知要掀起多大風浪,光是金王天,恐怕就有得受了。他想探探陰不絕知不知金王天和妖女之事。
“是妖女叫你找金王天算帳?”
“不錯。”
“為了何事?”
“金王天答應她,找回不死丹,他卻沒辦到。”
君小心哧哧笑着,從嘴巴吐出不死丹:“靈丹在我手中,你怎知我不會送給金王天?”
陰不絕恍然説道:“原是你含了不死丹,難怪不怕我的迷藥!”
“呵呵,對你這老狐狸,不使點詐,怎可以,回去告訴妖女,時間還差三個月,到時再算這筆帳不遲。”
陰不絕冷哼一聲,未再作答。
君小心戳他幾處穴道,笑聲不斷:“你一生恐怕沒認真笑過,我會給你快樂的機會,再過一個時辰,笑腰穴威力將發作,你就盡情笑吧!”
“你,你想整我?還不快除去笑腰穴禁制!”
“沒辦法,這點穴手法,只有笑它一個時辰才能解去,你不想笑?好吧!就讓你蹲在此餓上七天七夜,不死的話,穴道就解了。”
伸手又想解去笑腰穴禁制。
陰不絕臉色發白:急喝:“不必解了,你這小惡魔。”
“現在恨我沒關係,待會兒你儘量笑便是,時候不早,我走啦!”
扛起金王玉,君小心揚長而去。
陰不絕又喝住他:“萬殺人在何處?”
君小心笑道:“他被淘汰郎抓去了。”
“淘汰郎?是何人?”
“妖怪,我也不清楚,反正是能在空中寫字的高手,我也在找他,你找到了,再告訴我。”
招招手,君小心已離去。
陰不絕想再追問都不可得,叱罵幾聲,想及待會兒要笑個不停,背脊就生寒,然而他卻無計可施,實是恨透君小心。
他更恨自己簡直對他沒辦法,這位師兄造出來的超級小孩。
夜漸深,笑聲漸漸傳出……
君小心扛着金王玉,掠回龍虎泉,將他置於地面,心想這小子如此不濟,豈能讓他平白脱險。
“總得留個記號,最少也得剃成我這種頭,呵呵,有難同當,誰也別笑誰。”
他拿出小刀,當真刻向金王玉,他本留着西瓜皮頭髮,現在又被剃去頂部,似如穿草裙,甚是滑稽。
剃完後,洗淨雙手,收回刀子,方將金王玉給拍醒。
君小心輕笑:“天亮啦!睡着了沒有?”
金王玉怔然不解:“我怎會在這裏?”
“當然是被人抓來的。”
金王玉忽而想起那黑臉人,自己見着他,整個人就失去知覺,暗呼好險:“你打敗了那個人?”
“當然,否則怎能救你出來?”
“他抓我,有何用意?”
“跟我一樣.開腦研究啊!”
君小心技向自己發轡,暗示金王玉。他果然也感到不妙:“我的頭髮?”
“不見啦!呵呵!”
金王玉伸手一摸,融手冰涼,哭笑不得而癟笑:“這如何是好?”
“你緊張什麼,我不是這樣過來了?”
“你還有長邊發可掩蓋。我下短上禿,很難侍候的。”
“這也是今年最流行髮型,很出風頭的。呵呵,本設計師作品,你還滿意吧?”
“你是設計頭髮,還是設計人?”
“都有啦!這才是最完美的設計大師。”
金王玉苦笑:“我看我還是理光頭算了。”
“不急嘛!照過鏡子以後再説,説不定你愈看愈喜歡。”
“如何喜歡?再加月牙鏟,就變成沙悟淨了。”
“不,這髮型名叫翩翩飛舞,只要你一旋,那頭髮就如彩裙飄飛,哇!太棒了。”
君小心一副陶醉模樣。
金王玉苦笑:“裙子飛起來,不就什麼都春光了嗎?”
呸了一聲,君小心敲他禿頭,斥笑道:“你有什麼好看?還那麼神秘。滿腦子不三不四歪思想。”
金王玉苦疼笑道:“理這種頭,我還能不想嗎?”
君小心弄笑:“好吧!你愛理光頭也行。我正發現一種禿頭水,也好拿你來試試看。”
“是長毛的,還是掉毛?”
“當然是長毛,呵呵,要是成功,咱們又發啦!”
“你帶在身上嗎?快替我抹。”
金王玉急着想長出頭髮以遮頂。
君小心笑道:“有啊!快蹲下來。”
金王玉依言蹲下,滿是歡喜,誰知卻見君小心抓向褲擋,一時驚愕:“你的生髮水?”
“就是它啦!我想它澆草澆花都能長得火冒三丈,澆頭髮該無問題才對。”
金王玉趕忙跳起,驚心動魄:“我看你還是找少林和尚試驗好了,我……還是禿頭好。”
“別客氣嘛!肥水不落外入田,你該是最佳人選。”
金王玉見着君小心當真要撒尿,嚇得往山下逃去。
“我的頭,不是肥田啊”
前逃、後追.終於笑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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