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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驚天寶

    半月已過。

    君小心和金王玉僱得馬車,將天雷鏡運往中原,直抵太行山徑,接下來該又是苦悶工作了。

    兩人舊戲重演,頂扛那桌大天雷鎮,往山區行去。

    君小心本想找人代扛,但那些人見及扛此重牌,又要爬山,總認為君小心是瘋子,再多的利益,他也不幹,老命可比銀子值錢。

    找不到人,兩人只好自己扛,幸好有過一次經驗,兩人有了心得,開始練習技術,雖是山路崎嶇,兩人卻能以頭頂牌,借平衡力道支撐,已省了雙手高舉之苦,如此項起來自是舒服不少,行走間也傳來笑聲。

    君小心已識得路,約行一天,已快到地頭,他忍不住高聲尖叫。

    “喂天雷鏡來啦快來迎接”

    他本想拿天雷鏡放電,和開啟巨巖一般射光投向空中,可是半月摘來,始終不知如何使用,只好拿來石塊猛敲銅鏡,噹的一聲,響徹雲霄,驚鳥紛飛。

    那銅鏡卻硬若鋼鐵,任人敲打,總是不見凹痕。

    聲音傳出,兩人又走前半里。

    前頭掠來兩人,竟是君小差和音水萍,見其模樣,兩人似乎處得不錯。

    君小差見著弟弟,欣喜迎前:“弟你終於回來,爺爺還在唸著,要我去一趟苗疆呢!”

    君小心弄笑道:“你為何不來?是不是忙著談戀愛?開花結果了沒有?”

    君小差坦然一笑:“你總是愛說笑,音姑娘可難於羞困了。”

    君小心裝出一臉認真:“我可沒說笑,事實證明她都跟來了,可見你們倆很喜歡聽我說的愛情故事,呵呵!愛神的箭,豈能亂射?”

    君小差雖有些窘,還能忍受,音水萍則已滿面飛紅,遠遠站在那裡,不敢過來。

    君小心呵呵逗笑:“好吧!看在你們濃情蜜意的分上,我發一塊同心獎牌給你們,祝你們永結同心。”

    他將銅牌插往地面,又自笑起:“形狀雖然不像心心,不過只要幻想一下也差不多啦!祝你們一切順利,不打擾啦!為了扛這心牌送你們,可把我累壞了,現在要好好休息才行!”

    招招手,他和金王玉已掠往前頭,經過音水萍時,君小心還叫了一聲“嫂子”,弄得音水萍更是窘困,心頭卻甜意湧現。幸好兩人已走遠.否則她真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位精靈難纏的弟弟。

    人已走遠,她深深吸氣,平息一下心情,方自走向君小差,含情地說道:“你弟弟好難纏……”

    君小差較笑:“他就是如此,不過你別當真即可。”

    “我不當真,可是他似乎很認真……”

    “他對任何事都認真,不過失了趣味,就不再認真了。”

    音水萍也不知如何回答,淡然一笑,目光落於銅牌,不解道:“這會是什麼?他為何老遠把它扛上山?”

    君小差亦感意外:“會是天雷鏡?爺爺是要他去取得此鏡。”

    音水萍想笑:“這寶物會如此之大?會不會是你弟弟有意捉弄……”

    君小差談笑:“這就不得而知了,還是把它扛回去再說。”

    說著兩人即往銅牌抓去。

    “我來就好。”

    君小差雙手抓起銅牌,頂向腦袋。

    音水萍不忍:“你弟弟不是說,我們一起扛?”

    “我扛即可,要是兩人,更難於行。”

    音水萍無話可說,只有默默地跟在君小差後頭,她明白小差不忍著自己出糗,才不讓自己扛此銅牌。

    兩人很快行抵住處。

    陰不救早在屋前等候,突見大銅牌現形,他也露出怪異的笑容。

    君小心站在一旁,責罪有加:“爺爺你想整死人是不是?叫我扛著大銅牌,跑遍大江南北,還深入蠻荒地區!”

    陰不救乾笑:“爺爺哪知天雷鏡是這麼大一塊?罪過、罪過!”

    君小心瞄眼;“爺爺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虐待兒童?”

    “爺爺知罪啦!”

    “知罪即能了事?”

    “哪該如何補償你?”

    君小心哧哧邪笑:“不必你補償,是孫子學敬您,我準備把天下第一重寶贈送於你,還請笑納!”

    陰不救苦笑:“那不就是在虐待老人了嗎?”

    君小心等的甚促狹:“怎麼會呢?又沒要你扛,只是要你收下這份禮而已。”

    “收了它更慘,要是武林中人聞風而來,爺爺要扛著它逃難,那可就比你更辛苦了。”

    君小心邪笑:“我會幫忙的!”

    “多謝你幫我扛……”

    “不,我是準備幫忙他們追你,訓練你直到你有能力保護這銅牌為止。”

    陰不救笑的更苦:“看來爺爺是命愈老愈苦!”

    君小心攤攤手:“沒辦法呀!誰叫你死命活拉地要我扛它回來,以後的事,就得你自己去搞了。”

    陰不救只能苦笑:“也罷,至少它還是一塊大寶貝,將來找人賣了即是,棺材本也有啦!”

    君小心呵呵笑道:“這是聰明的想法,不過要記著問!以後要找什麼寶物、寶人,先深清楚再說,免得將來你無法消受。”

    陰不救點頭苦笑:“一定,一定!”

    此時君小差已將銅牌打至門前.公孫炮也走來,瞧這八卦牌,目有笑意:“用它來當酒桌,最好不過了,小心眼你如何找來此物?”

    君小心瞄向他,呵呵笑道:“哪裡找來並不重要,你喜歡就送給你吧!”

    公孫炮欣然一笑:“當然可以,這招牌可用來當作天下第一當招牌,自是威風八面。”

    君小心猛有所悟:“對呀!用天雷鏡當招牌,還真的可以威震八方,而且門面又大,任誰也擋不了!”當下趕忙瞧向陰不救,笑道:“爺爺你不必當老苦命了,我決定收回這大招牌。”

    “那爺爺的棺材本可沒著落了。”

    “放心,我會找一口大棺材讓你扛,保證你更過痛三分。”

    “算啦!算啦!爺爺還想昇天,扛了你的棺材,保證一輩子也升不了天!”

    祖孫倆笑的真情流露。

    君小心瞧著天雷鏡,問道:“爺爺,這鬼玩意兒,如何開啟,才會射出電光?”

    “我瞧瞧……”

    陰不救往銅牌瞧去,除了一面刻有八卦紋之外,另一邊則是陰陽太極圖,造形甚是簡單,卻蘊含無限深奧的秘密。

    陰不救瞧了一陣,決定將銅牌表層灰黑銅綠給除去,眾人一起幫忙,不到半個時辰,銅綠盡去,銅牌較有光澤,紋路十分清楚,卻也未到達亮得可以照身照臉的地步。

    陰不救仔細看這紋路,似乎是細痕,伸手往卦痕推去,竟然有些鬆動。他欣喜道:

    “有了,只要將這些封痕拼對了,即能讓它發揮功效。”

    眾人一陣欣喜。

    君小心卻不以為然:“你們拼吧!這卦痕至少也有千百根,想拼對,大概要十年吧!”

    眾人聞言,喜氣為之一洩。

    陰不救道:“除了這方法,恐伯已無其他方法可開啟了”

    君小心道:“可是當初它為何能發強光?還引來雷雨?難道也拼對了?”

    陰不救道:“大凡寶物出土,總得驚天動地,這是宇宙自然現象之一。”

    君小心道:“既然曾有寶圖,這玩意兒該是曾經落入某人手中,他把此物封起時,即已關閉開啟之門,直到它再出土時,似也該把開啟之門弄開才對。”

    陰不救若有所悟:“你是說寶物出上那一剎那,也正是開啟寶物的關鍵?”

    “對呀!否則它怎會大放強光?”

    陰不救欣喜地問道:“你快把當時出土日期和時間,以及那狀況、位置說清楚。”

    君小心-一說清,然後笑道:“要地動山搖,叫我吼兩聲就可以了。”

    “爺爺自會想到你。”

    陰不救欣喜之下,拿出筆紙計算時間、方位、六合卦理之數。

    眾人不願吵他,也各自散開,君小心拜見了陰夫人及音水星,發現水星臉上疤痕談了不少,知道爺爺已替他治療,三人不熟,也無話可說,音夫人和水星只能道謝小心替他母女找來天雷鏡,君小心直說不必客氣,拉著金王玉已和公孫炮奔向高原,溜馬去了。

    君小差和音水萍較為文靜,則幫著陰不救解謎,也替他搬來桌椅,讓他工作得以順利。

    陰不救不停地計算五行八卦、時辰方位之配合。

    “十月十七,清晨卯時,方位在向陽東北,換算至今日,該是二十一流封……時辰則移位十二格……”

    他不停地撥動銅牌上的封痕,每撥一次,做一次記號,做來十分辛苦,不知不覺中已過了午時。

    山區進食簡便,只弄來烤兔肉即算了事。

    君小心、金王玉和公孫炮則在此玩賽馬。

    天霸王經過公孫炮數月照料,簡直脫胎換骨,肌肉雄渾,鬃毛亮麗,十分威凜,果真是寶馬。

    比賽十餘趟,互有輸贏。

    君小心覺得光騎馬比賽不過癮,不如來個人跟馬比,那該刺激多了。

    金王玉癟笑:“天霸王跑的那麼快,我們怎能跟它比?”

    君小心癟樣道:“別那麼沒信心嘛:我先來,讓你開開眼界!”

    當下和白馬並行而立,準備開賽。

    公孫炮訕笑道:“數十年沒見過這場面,數十年後恐怕也不會出現,小心眼的你可要自己保重啊!別敗的太難看啦!”

    君小心瞄了兩人一眼,斥道:“他媽的,你們是人還是馬?竟敢奚落,也不會為人類鼓勵,你們是不是很欣賞四條腿在地上走路?”

    公孫炮、金王玉癟笑連連,猛搖頭:“我們為你加油便是!”

    “這才像話。”君小心瞄向自馬,意氣風發,聳著肩頭:“聽見沒有?現在不是純粹你我之爭,而是人類與馬類之爭,你得小心應付,別讓馬類怪你輸了面子。”

    白馬能懂人言,揚蹄輕嘶,好似在說:“誰怕誰?”

    “不怕就好,咱們開始吧!”

    君小心已準備起跑,馬匹也聚精會神等待命令。

    公孫炮、金王玉此時反而替君小心緊張了,一顆心懸於嘴中。

    “準備好了沒有?”公孫炮問。

    君小心道;“好啦!快下命令吧!”

    一時場中鴉雀無聲,公孫炮甚是緊張舉起右手,然後猛揮落下,急喝:“快衝啊——”

    一人一馬立即揚步直衝,豈知那千里馬一個騰步就超出一個馬身,君小心只得在後頭拼命追趕,口中叫罵不停。

    金王玉和公孫炮沒命為人類加油.可錯就是差那麼一大截,兩人已呵呵大笑,加油掌聲更急更烈。

    君小心眼看是不行了,那馬匹少說也差他三四十丈,不得已只好抄近路,衝向馬匹,一手抓住尾巴,任由它拖拉,繞了一圇回到原地,眼看終點將近,君小心勉強擠出腦袋,往繩索碰去,那馬匹早衝得老遠。

    公孫炮圍上來,癟笑道:“人類輸了,我覺得很沒面子!”

    君小心瞪眼;“有什麼沒面子?只不過差一個馬身,它身軀大,佔了便宜,算起來該是平手才對。”

    公孫炮越笑:“我不是因為這樣才沒面子,是你抓著馬尾跑,有一點在吃馬屁,所以覺得沒面子。”

    金王玉憋笑:“我也有同感……”

    君小心斥笑道:“你們懂什麼?我拉它尾巴,是在趕它跑快些,否則它哪有這種成績?”

    公孫炮、金王玉笑不絕口:不以為然。

    君小心無奈:“好吧!宣佈比賽:馬類腿力驚人,人類腦力驚人,平分秋色!”

    公孫炮和金王玉笑的更大聲了。

    君小心瞪眼:“你們不覺得我情急生智,拉它尾巴,是人類最完美的智慧嗎?”

    金王玉呵呵笑道:“話是不錯,可是我們比賽的是賽跑啊!”

    君小心摸摸鼻子,憋笑道:“這也不公平,人類只有兩條腿,馬類有四條腿,照理來說;它該比我快一倍才對,我實在很不服氣。”

    又把馬匹喚來,瞪眼道:“人類認為你作弊,多用兩條腿,你認為如何?”

    馬兒不知小心所言,愣在那裡。

    君小心道:“沉默是最好的認錯方式,我接受了,現在為了最公平起見,本該把你兩腿綁起來,但你已經習慣作弊,我就如你所願,不過你得多跑一些路程才行!”

    當下指引馬匹如何行走路線,自己則排了較短路線,終點仍設在原地。

    公孫炮瞧瞧雙方路線,知道君小心並沒佔馬匹便宜,該是真正人馬之爭,不禁也為小心喝彩,要他贏過馬匹才行。

    君小心和馬匹再次準備妥善,公孫炮一聲下令,人馬再次衝出。

    馬匹一馬當先衝向前頭,相差十餘丈,但碰及坡路,君小心從側面折來,又盯上千裡飛馬,一人一馬各盡全力喝吼狂奔,一時形成拉鋸戰。

    “加油啊人類加油啊”

    公孫炮和金王玉喝吼得快要吸了聲音,竟然也把音家母子三人和君小差給引來,見及人馬大賽,四人也鼓掌叫勁。

    再一轉折,路面較平長,馬匹已快速衝前,君小心可也不肯落後多少.咬牙使勁狠追,飛奔百餘丈,又一斜坡當前,再一轉折,該是衝往終點較陡山坡,君小心猛抄近路,又盯上馬匹,雙方盡命狂奔,滿身大汗。奔至一凹處,馬匹未繞道,一縱十餘丈,躥飛而過,幾乎超前君小心,眾人瞧得直冒汗,猛吼加油。

    眼看距終點已剩五十丈,君小心橫下心來,猛運真勁大吼,那沒命地拚命,又使他追前怒馬三四尺,已是並駕齊驅之態。

    眾人見狀,拍手叫好,欣喜若狂。

    登上陡坡,馬匹佔轉坡之便宜,又推近一個馬身,距目標不及二十丈。君小心眼看就要落敗,他豈肯甘心?一時緊張,喉聲尖吼,足可穿金裂石,人若飛星猛衝前,躥近了馬匹,眼看只剩三丈,兩腳打地,滑壘般射過去,馬匹只差半尺即得勝,豈知君小心以身當箭射來,一個腦袋探向繩索。

    眾人一聲歡呼,金王玉和公孫炮相擁狂跳狂叫。“人類戰勝啦”

    “真是千里人,戰勝了千里馬”

    “人若飛箭,所向無敵”

    “太好了,精彩萬分,太了不起啦!”

    歡呼聲中,公孫炮和金王玉已奔向君小心,一把將他抬起,他全身是泥,鼻頭也撞得發紅,方才撲身是頭頂撞繩,也不知贏了沒有,趕忙問向公孫炮:“人類贏了沒有?”

    “贏啦!贏啦!半腦之差奪魁,太厲害了!”

    “贏了?哇哈”

    君小心也激動尖叫,一聲不夠,再叫一聲,乾脆使出尖喉聲,虎嘯般嘯起,登時地動山搖,震得眾人耳根生疼。

    他正想得意之際,碎見屋前一道強光沖天,引來天空霹雷電閃,轟隆隆,震得山峰抖品更烈,眾人趕忙伏往地面。

    遠處則傳來沉沉野獸咆哮聲,天地顯得風雲變色,十分沉悶。

    此時陰不救則已大聲呼喝:“找到原委了!君兒快過來!”

    原來方才那道強光,正是發自天雷鏡,也因此讓陰不救解開了此鏡開啟之謎。

    眾人雖是沉溺於人馬大賽之中,但有此好消息,更讓他們振奮,全然湧來。

    君小心戲言道:“是不是那尖吼聲,又把這怪鏡給吼醒了?”

    “不錯,正是如此!”

    陰不救得意一笑,指著天雷鏡八卦圖案,說道:“這圖案排法,乃以出土時間為基準,每過一時辰或一天,都要撥動一刻劃,然後再對照地形方向,調整方位,如此方能吸收天地靈氣,化為奔雷。”

    君小心道;“這豈非太麻煩?每一時辰撥一次,要是隔了三年再來撥,豈不累死?”

    陰不救笑道:“三年工作,一天做完,當然累,但若是每天撥,有若時鐘,一時辰撥一格,比吃飯還輕鬆,它是照五行八卦運轉,有規律可尋。”

    君小差道:“難的是在方位的運用,爺爺可有方法?”

    “暫時沒有,因為每一處地理位置方位並不同,得有奇門陣式之能者方能算出;爺爺整理過後再告訴你們如何操作。”

    君小心弄笑道:“那我的叫聲呢?難道這天雷鏡也得發騷,要人吼,才會放出光來?”

    陰不救道:“方才八卦格數都排對了,就是不能開啟,原是少了一道勁,你的叫聲剛好幫了這個忙。”

    他指向反面陰陽太極圖,居中有兩顆桂大陰陽眼。

    “就是這秘眼了,若要發動它,還得運動向秘眼逼去不可。”

    “我來試試!”

    君小心好奇往天雷鏡抓去,相準不遠處一座小凸坡,門對了八卦格致之後,雙掌猛地往秘眼打去。

    忽見陰陽太極圖猛旋,八卦銅面發出強光,照向凸坡.轟然一響,那屋般大坡巖竟被炸得稀爛,還冒白煙,跟雷擊狀況並無兩樣。

    君小心睜大眼睛:“奶奶的,威力這麼大?”

    公孫炮道:“要是照中人身,不被燒焦才怪。”

    音水星道:“不愧是天下至寶,簡直催枯拉朽,所向無敵。”

    音夫人輕嘆一聲:“有了它,該可破去這雷陣了。”

    望著濃霧,她感觸良多。

    陰不救頻頻點頭:“此鏡威力非凡,用來破陣該無問題,現在只要算好方位,往前推進,找出最佳地點,引來雷雨,霧陣將可打破!”

    君小心道:“你們慢慢破吧!我得去為人類爭光榮了,拜拜!”

    招招手,他已往駿馬奔去,方才那場比賽,得來不易,他得風光過癮才行。

    金王玉唯他馬首是瞻,也奔過去。

    公孫炮想想,還是馬匹重要,也丟下他們,追向君小心。

    陰不救瞧在眼裡,搭在心裡,搖頭直笑:“這小子,竟然和那千里馬比賽?連鼻子都弄紅了,還樂此不疲。”

    音夫人輕笑:“他是好孩子,就讓他去吧……”

    難得母親有笑容,音水萍、水星兄妹也轉出寬慰笑意。

    一連三天探查,陰不救決定在雷區五王廟那座山峰架起天雪鏡,因為那地方可能是陣眼之一。

    是以他利用用雷鏡引來些許雨量,沖淡外圍往氣。音夫人追問,何不引來更大雨量?

    陰不救告訴她,方位不理想,只能帶動少許雷電,若有最佳位置,則天雷鏡能吸收更多靈力或磁力,放出更太強光,則能呼風喚雨,威力無窮,音夫人只有相信他,多忍幾天。

    霧層慢慢飄往五王廟,眾人心頭已湧現一分喜悅,雖然外圍仍有霧氣,卻談得多,不至於像以往摸著走,馬匹也能縱掠自如。

    眼看即將抵達五王廟,今晨一早,霧中忽然傳來陣陣刺耳琴音,讓人聽得血氣翻騰,十分難受。

    音夫人甚是激動:“是驚天醉仙琴?獨孤放他沒死?”

    音水萍和音水星亦為之動容。

    陰不救卻暗自叫糟,說道:“若是七音城主獨孤放有意阻止,恐怕我們是過不去了。”

    他素知獨孤放琴術造詣之深,普天之下恐無人能出其右,尤其他若施展“七音穿陽”

    絕功,在場除了君小心天賦異稟之外,恐無人能抵抗得了,他不得不做此悲觀推測。

    音夫人可不這麼想,急急叫著音水萍:“快拿琴來!”

    雖然琴在住處,音水萍仍飛奔回頭,拿他愛琴,再回來時,君小心和金王玉以及公孫炮都趕來,想除個究竟。

    音水萍方趕至此,已擺下六絃琴,開始彈奏,不時和霧中琴音交會。

    音夫人仔細聆聽,除了剛開始有接觸性地轉換音調外,後來全都差不多,仍然極力排斥眾人侵犯他領域。

    音夫人不禁有些失望:“若是獨孤放,他應該有迴音才對。”

    君小心聞言,覺得奇怪:“你們跟七音城主有關係?”

    音夫人瞼容一沉:“不關你的事,你沒看到他正彈琴阻止大家前進?”

    君小心碰了釘子,摸摸鼻頭,暗自疼笑:“彈的人又不一定是七音城主,我看你們一定有關係了。”

    君小心雖如此認為,卻不敢再問,只能暗中猜想這母子三人到底和七音城是何關係?

    音水萍彈了一陣,得不到迴音,已洩氣地立起,一籌莫展地瞧著母親。

    音夫人心下一橫:“不必彈了,闖!”

    音水萍和音水星跟著母親掠往霧區。

    只聽得琴音更熾,雖刺耳,卻未傷人。

    忽而青光一閃,封住三人去路,再一反掌,三人唉然驚叫,全被逼退。

    君小差沉喝一聲,電射那人,雙方照面,連劈十餘掌,皆感對方武功甚高,倒射分開,立即又反罩過來,再度交手,打得難分難解,忽而琴音轉強,逼得君小差頭暈目眩,這一分神,也被擊退。

    那琴音更急,迫得眾人走退十餘丈,方自減輕壓力,馬匹又開始悲嘶,似為第一當哀嚎。

    大家都退開,唯獨君小心不怕琴音穿腦,站在最前頭,一陣得意湧向心頭,自得直笑。

    “你們都輸啦?看我的!”

    當下大步往霧區行去,果然碰上那青光,仔細一看,原是一高手身著白衣飄掠霧中,頭上也蒙著白麵罩,那青光是發自他眼睛,滲亮亮而深沉,顯然武功深不可測。

    君小心對青光特別深刻以為即是天下第一當,此時也如此認為。

    “喂!第一當,躲了那麼久,也該出來亮亮相,否則我這新第一當就要取代你啦!”

    那白影並未說話,兩眼閃茫茫仍盯著他不放。

    君小心暗中用超級腦力感應,卻只測得那白影所想,只要求自己閃退此處而已,心思十分單純。

    他道:“你要我們退去,我們卻不能退,為什麼,你知道嗎?因為我們想解開第一當生死之謎,你若是第一當,就站出來交代一下,咱們也省得麻煩再進去七音城,你省事,我也省事。”

    大大方方往前行去,想再瞧清楚這白衣蒙面人。

    豈知那人也不甩他,右掌一抬,掌風衝來,打得君小心滾往後邊,弄得土頭土瞼,自我解嘲笑著:“真沒面子,一招未到就敗陣下來。”他轉向白衣人乞求道:“那麼多人在看我,你讓我多耍幾招如何?”

    不管白衣人有何反應。君小心已再往攻前,吆喝聲響,打得甚是激烈,可惜連人家衣角也未沾著。

    外頭眾人只見青光亂閃,又加上君小心喝聲不斷,還以為兩人真的大打出手,拼得死去活來。

    君小心本想感應此人用招方式.但發現他只是在一剎那之間決定如何應付,根本讓君小心來不及感應.幾招下來.不得不相信這怪人身手不凡。

    那人突然冷喝,一掌打出.君小心可不願再跌出去。反身背向那人,由他發勁逼向自己臀背,如此一來倒若抱皮球形將小心給拖出來,自不會在倒滾地面。

    雙足方落地,君小心已嗔叫道:“那人大不像話了,接我三四招,還有氣在實是命大!”

    眾人自是不相信他所言。

    君小心馬上改口乾笑:“我命也真大,能接他一掌還不死,真是旗鼓相當啊!”

    金王玉已傳來可可笑聲:“再教訓他,讓他嚐嚐大俠的厲害。”

    “沒問題!”

    君小心猛然又往霧區撲去.準備大幹一場。豈知那人似不再客氣,一腳踹向君小心屁股,他有若彈丸倒時飛退.叭然一響,掉在眾人面前。

    君小心癟笑道:“我終於覺得那邊大俠比我再厲害,至少他這一腳就比我高明多了。”

    摸摸屁股,已閃向後頭,不敢再逞能。

    除了金王玉和公孫炮,沒有人敢發出笑聲。

    音夫人不甘受困,又自下令攻擊.此次連君小差也參加,然而衝入霧區,還不到三招,又全被迫退回來。

    那白影忽而對出露區,聲音冰冷:“走吧!這裡沒你們想要的東西。”

    琴音忽然大作,硬將眾人逼得好遠,顯然已不願他們再起雷池一步。

    白影也飄入霧中,只留青光在霧中晃來晃去。

    陰不救輕嘆:“走吧!咱們回去再從長計議。”

    君小心道:“把天雷鏡報來,照得他們落花流水。”

    陰不救道:“可怕的還是那琴音,能近能遠.根本讓人無法抵抗,又怎能擺天雷鏡?”

    君小心道:“我不怕琴音,我來擺。”

    “話是不錯,但那青光功力通神.你未必能照到它,何況我們被琴音逼退,只剩你一人,那青光罩來,你只有捱打的分。”

    “這麼說,難道無法制住他們?”

    “至少要花時間想出對策,咱們還是回去吧!”

    無計可施之下,他們終於調頭回去。

    那琴音此時音調已轉為幽怨.霧中青光也暗淡不少,終至消失,琴音也為之中斷。

    眾人回到住處,已是夜晚。

    音夫人和音水萍、音水星似乎心事重重,先進房去了.陰不救和君小心、君小差、公孫炮和金王玉剛在屋外平臺閒坐,談論今日事。

    君小心問:“爺爺你看那人會不會是天下第一當?他武功高得出奇。”

    陰不救來不及開口,公孫炮已得意洋洋道:“一定是他,他的聲音雖然冰冷低沉,但我可以感覺出他就是第一當,否則怎會有如此高強武功?”

    陰不救道:“不管他是不是第一當,他卻是阻止我們進入的最大阻力之一。”

    君小心問:“如果他是第一當,這般阻止我們進去,為的是什麼?”

    陰不救道:“也許他另有目的,或者不願看我們冒險,才出此下策。”

    君小心道:“七音城一定有秘密,否則七音城主怎會聯合第一當這種絕世武林高手來對付我們?”

    金王玉追問:“什麼秘密?重不重要?”

    君小心瞄眼:“我要是知道,也不必拼老命地想破去七音城霧陣.說話用點頭腦行不行?”

    金王玉幹窘道:“我以為你猜得出來……下次不敢亂問了。”

    左手掩口,他不敢再亂說。君小心則露出一絲得意:“其實我是猜得出來.只是事關重大,非得真相大白之時,不能說的。”

    陰不教門向君小差:“你跟那人過招,有何感覺?”

    君小差道:“那人武功甚高,似也知道我武功門路,搶去不少先機。”

    “你自信能接下他幾招?”

    “大約三十招左右。”

    “如此果真是絕頂高手……”陰不救沉思良久才道:“或者盡我們全力,可抵他五十招,咱們自可利用這段時間占上五王廟,將天雷鏡威力展現出來。難的是在那琴音……”

    君小心問:“天下難道就沒人抵擋得了那魔琴音?甚至任何方法來預防?”

    陰不救輕嘆:“音律穿腦,非一般功夫,只能運功抵抗,若抵抗不了,只好讓琴音所傷,除了中和或擾亂琴音之外,就只有你的超腦袋承受得了琴音壓力了。”

    “這該如何?難道要我再去收拾那七音城主?”

    “他在霧中,你根本尋他不著。”

    “總該有法子吧?”

    陰不救沉思半晌,說道:“或者找來魔笛和玉蕭,可以抗衡琴音。”

    君小心間:“魔笛是誰?天蕭又是誰?”

    “魔笛即是跟爺爺同據七毒蟲之一的無絕魔笛華秋風。”

    “是他?”

    君小心和金王玉面面相覷.說不出癟笑,事情怎會如此恰好?一波方去.一波又來?

    陰不救問道:“你們見過面了?”

    “不但見過,還同吃同住一段日子呢!”

    “這麼熟?”

    君小心呵呵提笑:“算啦!算啦!別人,我可以去請,要是這色魔,你還是找別人去吧!我無能為力了。”

    他和金王玉想起得意事,呵呵笑個不停。

    陰不救心知又是一段精彩故事,含笑問道:“你們已他……有過節?”

    “仇可結大嘍!”

    “何時結的?爺爺為何不知?”

    “差不多將近一個月了吧!”

    “那不就是在苗疆,你尋天雷鏡之時?”

    “答對了!”

    君小心笑不絕口,將那段在毒龍山和華秋風相遇,以及如何因禍得福、誤食水晶果,又尋及天雷鏡,以及華秋風用藥失手,變成一臉白一勝黑之事,加油添醋,說得有聲有色。

    陰不救聽得直搖頭,君小差亦是笑不絕口,公孫炮早已捧腹大笑。

    君小心笑出淚水:“爺爺,你想這個仇還能化解嗎?”

    陰不救笑聲不絕:“很難,不過對你來說,該沒什麼辦不到之事。”“這事個人也罷,我承認輸啦。再怎麼樣,我總不能叫他再生出四顆大門牙吧!”

    金王玉笑道:“門牙早掛在長江渡口,供人欣賞去了,要不回來啦!”

    君小心促狹笑道:“我看只有爺爺能叫他再長牙齒了。”

    陰不救道:“你能把人找來,我即能還他牙齒。”

    “可惜我碰上他,恐怕就會被抽筋剝皮,鮮血準被喝光。”

    “你對自己那麼沒信心?”

    “這不是信心問題,而是明哲保身,何況又誤食水晶果,功力時高時低,很容易失手……”君小心忽而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趕忙問道;“爺爺那水晶果是啥玩意兒?怎會把我搞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有毒?”

    “你說說看,它長得如何?”

    “它圓大如牛眼,全身晶亮如水晶,五片尖長葉,枝幹呈蛇形,長在冰層,細根如網,看得清清楚楚,是在龍口,有條毒龍蛇守住,月圓時會吸收月光,發出晶亮光彩。”

    陰不救聞言,不禁動容,急道:“你是如何眼下它?”

    “我看摘下果物,汁液將流出,只好整棵採下,用吸的。”

    “連同枝葉冰汁一同吸入?”

    “嗯。”

    “還好。”陰不救這才噓口氣,笑出聲音:“你們能活到現在,我也該想到是整棵服下,否則早已血脈分均暴裂而亡。”

    君小心眉頭一縮:“這麼嚴重?”

    陰不救點頭:“這靈果該是冰魄化龍膽,傳言萬年靈蛇非得服用此果,方能脫化成龍,是以此果附近必有靈蛇守候。照你遭遇.可見傳言不假,而此果必須長於龍脈之中,還得陰陽共濟,陰者:吸於地用之靈,該是玄冰之地,陽者:吸於冷月光華,萬年方能成形,可說萬載難逢。”

    君小差不解:“冷月不是屬陰嗎?怎又稱陽?”

    陰不救含笑道:“月本屬明,聚光則為陽,火亦有陰火,照樣可以燒掉東西,只是沒像烈火那般感受強烈而已。”

    君小差頷首:“原來如此,我住了。”

    陰不救繼續道:“此冰魄化龍膽,既然吸收天地陰陽靈氣,自然形成陰陽變體,若單眼果實,則為陽體,必然陽火大熾,功力不足或服用過量,則血脈暴裂,七孔流血而亡,若眼枝葉,則為陰體,服用不當,則全身凍結成冰而亡,自該兩者一起服下才是。”

    君小心暗自慶幸自己命不該絕,隨手一抓,竟然搞對路,乾笑道:“好人有好福,怎麼搞也不會死……”

    金王玉問道:“可是後來怎會滾熱難當?”

    陰不救道:“這是因為你們沒把細根一起挖出服下,所以果實藥勁強了些,才讓你們痛熱難熬,幸好你們浸在冰層,又被捱揍,無形中肌膚被接得紅腫,散去不少熱毒,而那玄冰細根也被搗碎,化為流汁。多多少少被你們從肌膚吸入,終於解了熱毒。”

    君小心呵呵笑道:“原來被揍,好處也不少,真是賤骨頭。”

    金王玉手笑道:“可是後來被揍,還是疼痛了。”

    陰不救道:“那是因為你們雖吸食靈藥,卻不懂得化為內力,當藥性中和時,只有靠自己導引運用,你們不會運用,只能辜負靈丹妙藥功能了。”

    君小心道:“我正為這個煩惱,爺爺快教我如何化去藥性,也好功力大增。”

    “難!”陰不救凋低道:“冰魄化龍膽藥力非凡,常人只服一點滴已消受不起,你卻吞了一大口,怎能消化得了?”

    “所以才要爺爺幫忙了。”

    “難!很難!”

    “別老是難,你說說法子,我自己想辦法解去,否則體內兩股冷熱流好似兩條蛇在游龍戲鳳,想起來心頭都毛毛的,還時常出差錯,怪難受的。”

    “你當真想解去?”

    “嗯。”

    “那你得以條件交換。”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當真?”

    “一定!”

    陰不救談笑一聲:“好,爺爺相信你,條件是……去把天絕魔笛和玉清蕭找來。”

    “這……爺爺你這是找我麻煩嘛!”

    “要去、不去,隨便你。”陰不救望著天際明月,笑的甚促狹。

    君小心瞄眼不停:“爺爺何時變得如此搞怪?硬要坑孫子?”

    “爺爺可沒強迫你,何況那也是你私人恩怨,怪不得我,爺爺可沒叫你把人揍得如此悽慘,這條件你接不接受,想清楚再回答。”

    “我不接受!”君小心狠下心回答:“我豈能受人威脅?”

    陰不救稍愣,他本以為小心會答應,現在卻反言拒絕,是有點意外,不過他不露痕跡,談笑道:“好吧!那你就保持現狀,以後吃飯別用力過猛,把碗捏破了,或是把筷子插到別桌去。”

    公孫炮呵呵笑道:“我擔心的是,實是他上茅坑,一不小心,那……”笑聲不短。

    君小心聽得心裡發毛。

    陰不救談笑:“這還小事,要是你走在路上,一時無法控制功力,往人家女孩一抱去,第一當英名從此一掃塗地,很慘吶!”君小心體內勁流似乎就快竄出體外,讓他更是難忍,終於受不了刺激,叫道:“好吧好吧!找人就找人,你快把方法告訴我,我快受不了啦!”

    陰不救輕笑:“答應了,可不能反悔。”

    “一定,只要方法有效,我不反悔。”

    “很好,方法很簡單,即是……叫個人,把你的血吸光便可。”答案一出,眾人皆愣住。

    君小心叫道:“這是什麼答案?血被人吸光了,我不就翹了?”

    陰不救談笑:“可是它的確有效。”

    “不行,我不能接受這答案,再想別的。”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當真無解?”

    陰不救肯定點頭:“要是有解,爺爺何必坑你?”

    君小心一張臉快急哭了:“怎麼辦?怎麼辦?兩道勁流不去,永遠沒好日子過了。”

    金王玉也愁眉苦臉:“從今以後,我們是天涯淪落人了。”

    “爺爺你是什麼神醫?連種小病也醫不好?”

    “這不是病,是奇蹟,爺爺對奇蹟一向束手無策。”

    “什麼奇蹟?簡直害死人了!”

    君小心和金王玉唉天怨地,好似一命難存。

    陰不救不忍,說道:“其實他們也別洩氣,這兩股勁流若能化開?普天之下將無人勝得了你們,只是你們要勤練功,每天催化些許,積沙成塔、積水成河,終有一天會將這勁流化去的。”

    “要多久?”君小心苦喪地問。

    “少則十年,多則……一輩子吧!看你們用功程度而定。”

    “十年……十年,簡直是我現在的半輩子,那多辛苦?”

    君小差道:“爺爺,是否可用我的功力催化它?”

    陰不救搖頭:“不能如此,因為那兩股勁流十分強勁,非一般內力所能催化,若一不小心,你的內力還會被它吸去,將落得終生殘廢。”

    君小差道:“如果有必要,我願意一試……”

    陰不救輕嘆,他兩兄弟情深,或而小差真會如此。

    君小心見及哥哥難過,一時也不忍,什麼唉聲嘆氣都憋起來,急道:“哥你千萬別如此.我認真練功即是,反正遲早終能解去,我不要你冒險。”

    君小差拍拍他肩頭,含笑道:“只要你好過,哥犧牲一些,並無多大關係。”

    “我不要,我現在並不難過,你放心,這勁道還讓我打不死呢!”

    兄弟倆四目相對,兩眼含淚。多少年來,兩人相依為命,從未分過彼此,任何事情也不能拆散他們。唇齒相依之情,骨肉相連之身,喜同喜、悲同悲,讓人瞧來特別感人。

    君小心為打散愁雲,乾笑道:“爺爺,沒那麼嚴重陽?吃飯把碗捏破.出門還亂抱女人,上茅坑會掉進去。”

    陰不救談笑道:“其實只要你不運功力,一切如常人,這一二十天,你不也過得好好?”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想通事情.君小心又不怕了,欣喜笑道:“這樣也好,多兩道勁流,有時候用起來還真過癮,就像前幾天賽馬,還把馬類給打敗了呢!”

    金王玉也放心不少:“只要不亂抓壞碗筷,我自會特別小心。”

    他想的是,若父親要他練劍,一不小心搞過頭,豈不叫糟?所以非得更加小心。

    陰不救道:“你能想通此點,自是好福氣,偶而運對了勁,把力道發出,可嚇人得很。”

    君小心笑的開心,陰霆盡掃,才又回過頭,找陰不救算帳。

    “爺爺你在坑我,方才條件不算。”

    “可是換血的方法一定有效。”

    “血被吸光,人就翹了,還能辦什麼事?說話要憑良心吶!”

    “可是隻有你知道天絕魔笛住處……”

    “我告訴你,你不就知道了?”

    “你想失信?”

    “爺爺可以耍我,我為何不能耍回來?”君小心笑的甚促狹。

    陰不救輕嘆一笑:“好吧!這條件不算,另有條件你可不能賴了!”

    “什麼條件?”

    “你不是以天下第一當自居?無所不當?”

    “正是。”

    “那好,我準備當你替我辦這件事情。”

    君小心一怔:“爺爺你在整我是不是?”

    陰不救輕笑:“不是整你,咱們是公平交易,除非你有讓我心服理由,否則,你就不能拒絕。”

    公孫炮道:“此事新鮮又刺激,合乎標準,小心眼你接是不接?不接,我接啦!別忘了,我也是當鋪一份子。”

    君小心邪笑:“你接了,若辦不成呢?”

    “很簡單,名譽掃地,當鋪關門。”

    君小心瞪眼:“你是在找麻煩!”

    公孫炮笑道:“你不是說越麻煩越來勁?我是照你意思辦事而已。”

    君小心也橫下心來:“好吧!接就接,否則你們全把我看扁了,這還小事,要是被你們念一輩子,我的人生就完了。”

    陰不救笑道:“有進步,別人念沒關係,家人念,可讓你一輩子受用無窮。”

    君小心瞄向他,訕邪道:“爺爺你別得意太早,我倒想看看你拿什麼來當這筆生意?

    不特別的,我是不要的!”

    “這還不簡單。”

    陰不救伸手往頭上抓去,撤下一根灰髮,交予小心,笑聲不斷。

    君小心哭笑不得:“一根頭髮?”

    陰不救輕笑:“有何不可?你已接受,我當什麼有何關係?”

    “可是……要特別的……”

    “頭髮長在我頭上,天下找不出第二人擁有,這不算特別,什麼才算?”

    眾人已輕輕笑起。

    君小心已感受出被捉迫的好玩,癟笑道:“好吧!其你通過,遲早總有一天,我會把你頭髮全贏過來,等你只剩三根時,看你如何再耍我?”

    陰不救摸摸頭髮,訕言道:“這還得再多個十幾、二十年再說吧!”一陣勾心笑意後,君小心已問:“滅絕魔笛,我自能找到,但那什麼玉情蕭,他是男是女?如何找得著?”

    陰不救道:“你只要找到魔笛,他一定知道玉情蕭下落,她乃江湖四大美女之一,姓文名千茹。”

    君小心問:“為何找到天絕魔笛,即能找到她?”

    陰不救道:“因為文千茹以前是華秋風未婚妻,兩人曾經有過一段甜美日子,可惜華秋風生性風流,不停傳出韻事,有一次被文千茹這個正著,她一氣之下,割發而去,現在雖過了二十餘年,但華秋風仍對文千茹美貌傾心不已,不時打深她下落,所以只要找到他,自該能得知文千茹下落才對。”

    君小心邊笑:“原來如此,難怪老色鬼要找靈藥治皮,敢情還有未婚妻未追過.不過要把兩人一起找來,好像不是什麼容易之事。”

    “否則爺爺為何一定要你去?”

    “呵呵!這可好玩了,把兩個吵架夫妻弄在一塊,還要他們琴瑟和鳴,恐怕月下老人也難辦嘍!”

    “這得靠你愛神的箭是否能生效。”

    君小心斥笑道:“愛神箭豈能射向色魔,天下女人豈不遭殃?”

    陰不救笑道:“隨便你如何搞,只要把兩人弄來即可。”

    “好吧!要是不行.抓也要把兩人抓來!”

    “你可不能亂抓,華秋風還好,那玉情蕭潔身如玉,誰碰了她。不是你死,便是她亡.何況我們還得求人家幫忙,若抓來此,她未必肯幫忙吹蕭音。”

    “那隻好用請的啦……”君小心感到無奈。

    月色涼芙,眾人再談些瑣碎事已回房入睡。

    第二天一早,君小心和金王玉又自下山清人去了。

    寒冬將至,雪花漸濃,山頭已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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