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顏美姬套了件休閉服,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邊擦拭著頭髮邊喊:“早餐吃什麼?”
“沒你的份!”汗特鋁是真的很氣,不客氣的告知她事實,以為這句辨喻的逐客令會奏效。
“這樣啊!”顯然她沒聽懂,又或者,她根本不以為意,還刻意繞到他面前,妥桌巡了一圈,果真桌的美晚,卻只有一副刀叉。
其實她也從未期望他會“款待”她,對現在身處的環境與驚奇先生的“家”一她找到一個疑問:“喂!大潔癖!你這裡很溫暖,跟我先前投宿的地方不一樣,你在船屋上裝暖氣呵?會不會很耗電?電又是怎麼接上來的?”
“幹你什麼事?”他只覺得遇上她之後,非得惡聲惡氣不可。逐客無敕,火氣更大,但高尚涵養作祟,所以要他真正發火實在很難:到頭來,只是悶得自己更難受,現今口氣不佳,對他已經是個極限。
“好吧!”她放下毛巾,“你不想招待我,我是可以理解的。”
“我不只不想招待你,更不想留你住在這,請你識相點,早早離開。”汗特鋁直截了當的表態。
如果他的語氣再重點,臉色再寒一點,又或者雙目再斜一點,她也許會把他的話當回事。顏美姬別了他一眼,真不曉得他是在趕人還是在演講,她還真的聽不出半點怒氣咧!
“我說過了,我的目的是地毯,你一天不帶我去紅堡挑,我就會跟到你帶我去為止:你一天不買我地毯,我就跟到你肯賣為止:你不款待我沒關係,罵我也沒關係,反正我就是耍賴到底。”她坦白得很。
“你……”他很想罵她無賴,但就是罵不出口,只好咬牙說道:“我不會賣的,任何一張都不賣,你跟著我也沒用。”
“怎麼?怕我付不起錢嗎?”
“那些都是無價之寶,你懂了吧!”
“哦?無價?不用錢嗎?”她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汗特鋁也聽出來了,氣悶的他怒火中燒,怒焰幾乎已燃到喉嚨,是噴不出來。
“你有沒有語言造詣?真沒知識!”他只能這麼逞強的罵著。
“哎呀!真厲害,這麼久才看出我這個優點?”顏美姬將他的話當作耳邊風,並不放在心上:這是她一直的作風,除了論及正事,她一向不把周遭發生的事記入腦中,更沒心思去理會他人對她的評語如何。
“優點!”他不敢置信,沒有知識也算是優點?
“還有很多哦!我留得愈久,你就會發現我愈多優點。”
“我不想發現。”他巴不得她立刻消失。
“那就賣一張地毯吧!”話題又兜了回來。
“不賣!”汗特鋁還是老話一句。
真是沒創意!就不會換句別的拒絕詞嗎?
“你收藏了那麼多,也不差那麼一張吧?何必呢?”隨後,她腦筋一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懂了!難不成你是希望我留下來才硬說不肯?早說嘛,直接表態就可以了呀!”
老天!他快吐了!
“我才不會喜歡你這樣……這樣……”他實在找不到“乾淨”的形容詞來表達,因為不潔的語句自他口中吐出,他又會覺得自己的嘴巴也不乾淨。
“退遢嗎?”她很乾脆地替他說道,還等他大力的點頭之後,才接口繼續提高自己的身價,“我只是沒打扮而已,其實我也是很美的。”
汗特鋁瞪著她,這個女人真沒學過“羞恥”二字如何寫嗎?這種違背良心的話她也敢說!這樣子叫美?他很勉強的打量一下眼前這張臉,忍耐的極限也只是匆匆一瞥。“你頂多也只能算五官端正而已。”
以他剛才的表現,他會看清什麼才有鬼!她懶得去拆穿他搪塞的評論,亦很配合的說:“是——皮膚沒你吹彈可破,但也白裡透紅啊!”說著,她張手將自己的左右臉頰大力的拍了拍,當真微微泛紅了起來。
“再者,我的眼睛雖沒你大,但也圓圓的很可愛啊!”她的雙手又猛地往眼皮一拉,做開合狀。接著她又指著自己的臉說:“鼻子沒你挺,倒也挺有肉的:這個在面相學上是大富大貴耶!嘴巴嘛,沒你性感,卻也可以稱得上棲桃小口哩!不過,我告訴你,你的嘴巴太紅了,男人沒事嘴唇紅紅的,可能肝不好、火氣大,你要小心!”
“你在說什麼呀?”汗特鋁簡直快昏倒了。
“不懂啊?”她說得很明白了耶!“我在為你做口頭的描述、介紹我自己哩!因為你不敢看我啊!我對你很好吧?”
“誰說不敢看?”被她的話一激,他瞅著她半分鐘,幾乎是用眯的看,然後下了個評語:“你剛剛說的言過其實!”
這男人連罵人都這麼斯文,是怕打了他的嘴嗎?她又搖了搖頭,“說到言過其實,嘿!我想到了,或許你根本沒收那些真正有價值的地毯吧?否則……”
“誰說沒有?”他衝口而出,在見她言出賊笑時,才恍悟自己又上了她的當。她在套他的話!
“好啦!那就別怪我只跟著你而不去找其他的城主嘍!”她挑眉揮手,得意非常。
他沒想到自己會被她用言語激耍,為了賭一口氣,他更堅定不賣地毯的信念。
“你休想從我這裡買到任何一條地毯。”
“那你就不要嫌我煩。”她可是留破停新而來的,非得買張好地毯回去交代不可。“我有一、二年不走的準備喲!”
“你可以耗這麼久?”他才不相信。
“啊哈!時間可以證明一切,現在我肚子餓了。”
“自己去買。”他不容情的說。
“遵命!”她正有此意,不過……“我出去買早晚,我的行李都在這裡,你想趁這個時候丟掉,然後溜之大吉也可以。不過以你超級嚴重的潔癖個性,浴室裡有我還沒洗的內衣褲,你一定不敢碰的吧?還有,你可別一起帶走哦!我可是會誤會的。”說完,她曖昧的眨眨眼。
“誤會什麼?”他早已雞皮疙瘩掉一地了。
“誤會你暗戀我呀!嘴上不說,又硬要充面子,連要走都還拿了我的貼身衣物來解相思之苦啊!”
“你少低級了。”他又想吐了。
“瓦倫上哪兒去了?”她可沒忘記他是紅堡城主,有一位忠心的奴僕可以使喚,她必須小心提防才是。
“他去市集買東西,別想他會聽你的吩咐。”他輕啜了口茶,恢復冷漠地回答。
“天呀!”真是天助她也!她才沒習慣去差遣人,他要誤會,就由他去吧!
當顏美姬回到船上時,她的手中多了包早餐,船內也多了兩個人。
“啊——你是瑜妃,你來啦?真早!”
莫瑜妃一面跟她打招呼,一面打開顏美姬手中的袋子說:“你跑去幹什麼?”
顏美姬指著湖上一艘早餐船說:
“他們說這叫沙摩薩斯”,聽起來倒很像沙隆巴斯,在我看來像油炸餅皮包菜肉。”簡單的說,就是炸水餃。
“你怎麼穿這麼少跑出去?外面很冷耶!”莫瑜妃拉了拉她身上的舒服,“連皮衣也不披一件?”
“反正快去快回,一時也沒注意。”其實她是故意的,汗特鋁想逃,也必須先克服惻隱之心這一關。
*****
汗特鋁看出她的用意,不屑的哼了一聲,她倒很會運用他的善心。
“怎麼樣?汗特鋁肯與你交易了嗎?”古德鐵和莫瑜妃其實是在顏美姬回來前才早到一步踏上船而已,見她的衣著,想必在汗特鋁船艙內度過一夜。
“沒那麼快!”顏美姬也不隱瞞,大方的說:“否則我就不會留下來了,不是嗎?不過話說回來,他愈不答應,也才愈能顯現出物品的價值呀!反正我跟著他就對了。”
汗特鋁又冷哼了一聲,繼續吃著早餐。
古德鐵將手中端的餐盤往桌上擺好,這是他從自己船上帶過來的:觀察著汗特鋁溫文懦雅的臉上,古德鐵意外地在他臉上發現慍色。
“怎麼樣?第一次跟女人同居的感想是什麼?”
“你幸災樂禍。”汗特鋁翻了個白眼。
“我知道你愛藝術佔物如命!”古德鐵以眼神示意,“不過,她看起來很難纏。”
“你一直是我們六城主中的智多星,你可以幫我想辦法。”
“這個呀……古德鐵故作沉思狀,他老婆閒得很,他正愁找不到事好讓她消磨時間,突然有了這等怪事可以讓她耗時間,他正求之不得,又豈會替汗特鋁想什麼辦法?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是肯不肯的問題而已。“很簡單!你要是肯出讓地毯,事情不就解決了。”
“你明知道我寧死也不答應。”汗特鋁相當執拗,這牽涉到他的原則問題。“天曉得她會挑些什麼?”
“這麼說,如果挑到我滿意,而你剛好又肯賣的,那……”顏美姬突然插話,嘴裡咀嚼的食物還未吞下,所以說得有點含糊不清。
汗特鋁撇撇唇,打斷她的話:“不可能,不管你挑中什麼我都不賣!你就省省吧!”
“不一定哦!話不要說得太絕。”顏美姬有些口渴,剛才出門太過匆忙,竟忘了買喝的。眼下有杯水置於桌上,她當然不客氣的伸手抓過來。
“喂!那是我的。”汗特鋁驚慌的阻止,眼睜睜的看她一飲而盡,他無奈的想:完了!那杯子要消毒了。
“這就還你了!大小怪些什麼?”
“你……”汗特鋁一時說不出話來。
莫瑜妃偷笑著走回桌旁,古德鐵立刻將妻子拉近自己,忙著遞上餐食,親密程度與顏美姬和汗特鋁對峙的場面相比,一像暖陽,一像冷冬。
此時,莫瑜妃卻不忘故意的邀約:“美姬!我們待會兒要遊湖,事到如今,你也只能跟著汗特鋁了,就一道來吧!”
“怎麼個遊法?”顏美姬發問,往窗外探視說:“搭這艘船?下了一夜的雪,湖面有些結冰,行駛起來會不會不便?”
“不會!”古德鐵解釋:“因為這裡是交易場,湖上船來船往,除非下大雪才會真正不便行駛:而且現在也還不是真正冷的時候。”
顏美姬不知不覺凝視著左側方的水道出神,平靜的湖面在船隻滑動下引起一圈圈漣漪,話說此處水道猶如迷宮,尤其在夏季第一道晨光乍現之時,替湖面染上一片金色光彩,而當天上湖面交織成美麗蔚藍案時,嶄新的一天就此拉開序幕。
她有感而發:“不知道有沒有人將這片美景編織成地毯?”
聞言,古德鐵看到汗特鋁眼中一閃而逝的訝異:僅僅一抹像螢火蟲般的小光芒閃過,被古德鐵好死不死的瞧見。
也難怪汗特鋁會訝了,因為他目前要求趕編的手工地毯案,就是以這片湖面的美景為主:而顏美姬初來乍到,竟然和他的想法不謀而臺!
汗特鋁實在不想與顏美姬這號人物一同遊湖,此刻,看在她對藝術還有些微的鑑賞能力,他只好勉強地命令船伕划船。
“你說什麼?”莫瑜妃對風景古物的賞析度比不上顏美姬,所以不能理解她的感慨。
隨著船身的緩緩移動,顏美姬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前方。
“沒什麼,我聽說達爾湖的汙染嚴重,今天看來,並沒有想像中的不堪嘛!”
汗恃鋁撇撇嘴,在心中不滿地接口:在你眼裡,連豬圈都是乾淨的!
“如果你看過鈉金湖,你就會覺得不一樣,僅有一線堤道之隔,但是那裡可供游泳、滑水和衝浪,這裡雖然也有水上運動等設施,但水太髒,並不適合游泳。”佔德鐵解釋。
顏美姬將身子探出窗外,搖搖頭又縮了回來,不以為然的說:
“水太髒嗎?不會呀!”
“不會嗎?”汗特鋁乘機諷刺:“那以後你就用湖裡的水洗澡吧!”
顏美姬的眼睛突然一亮,直視著他。
“你的意思是,你正式同意我跟著你啦?不介意啦!”
他何時說過要留她下來了?“你故意扭曲我的話意。”
“我哪有!”顏美姬大叫冤枉。“誰教你的話可以讓我誤會扭曲!”
“你——”汗特鋁總是先思考,等他想到如何應對開口時,對方早罵到連口水都沒了。
“就說你對我有意思。”顏美姬大言不慚。“看在你長得不錯,有些才華,還有點名氣的份上,勉勉強強就讓你喜歡我吧!”
“我喜歡你!”汗特鋁指著自己的鼻子差點尖叫。“誰會喜歡你這種人哪?臭美!”
顏美姬嗅嗅自己,否定他的話:“哪裡臭?我是用你的沐浴乳洗澡的耶!如果我臭的話,你也香不到哪裡去。”
講到沐浴乳,就讓汗特鋁想到浴室,想到浴室,他的腦中不免浮現她一絲不掛的裸身,思及此,他的臉早巳紅透半邊天了。
古德鐵夫婦當然不可能猜到他為何臉紅,只是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顏美姬則不同,瞎蒙也能猜到個大概。
“太陽很大嗎?曬傷你啦?還是在想什麼齷齪事?”
汗特鋁瞪大眼,氣急敗壞的開口:“我會想什麼齷齪事?我才不像你,你少亂說話。”
“那你幹什麼臉紅?”顏美姬白了他一眼。
“你管不著。瓦倫!”汗特鋁別過頭,想扯開話題。
瓦倫聞聲而來,在門前恭敬地鞠躬問:“什麼事?主人!”
“把船靠在羅德家前,我要看看毯子的編織進度。”汗特鋁指著湖面的一艘黃板船屋說。
顏美姬好奇的問:“進度?這個羅德是哪一號人物?將船停在湖中央,不像做生意的船家啊!”
“這個地方雖然靠著不同家傳的編織技巧而編織出各式各樣的地毯,但以羅德的手藝最令人欣賞。”提到藝術,汗特鋁難掩心中的欣喜。
顏美姬點點頭,心想能被慧眼獨具的汗特鋁相中,想必有一定程度以上的價值。顏美姬對汗特鋁的鑑賞能力極度認同,所以對他口中讚揚的人也敬佩不已。
“羅德很厲害嗎?”莫瑜妃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人,連忙問道。
“他是有名的風景織物家,剛才美姬有提到將這湖面的美景織成地毯,羅德此時便是著手這項工作的人。”古德說著,船隻已經停止行進,只剩下仿微的搖晃,嘈雜的人聲不知何時已然消逝。
“羅德喜歡安靜,人多的地方他相當厭惡。”古德鐵補充道。“他一向不以販賣地毯為生,也不做任何一個人的生意,除了汗特鋁。”
“哈!”顏美姬怪叫,打斷他的話:“想也知道,汗特鋁的大手筆,光一條地毯就可以讓他三、五年不愁吃穿,他當然可以不做任何一個人的生意啊!”
“俗不可耐。”汗特鋁居然以成語反駁她的話。
“還真有學問啊!”顏美姬揮揮手,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但你總無法否認,針對你對藝術品的愛戀痴狂,縱然不能以金錢論談它們的價值,但是在各取所需的立場上,他和你還是有利益上的關係。”
“你錯了!”汗特鋁總算有話說了,他仰了仰頭,一副勝利的模樣。“如果我以金錢束論斷它們的價值,我就會出價賣地毯給你了。”
真是失策!顏美姬察覺到自己說錯話,還好她的腦筋轉得夠快。“就算不是用錢,你也必須為他提供的藝術品付出代價吧?否則他不就虧本了?”
“代價當然有,但不是你能想到的。”汗特鋁可得意了,和她對陣以來,好不容易終於佔了上風。
顏美姬不會讓人有比她更得意的時候,立刻摸著下巴,露出曖昧的臉色。
“這樣啊!我看事情不單純哦!”
汗特鋁她的神色擾亂心靈,雖然相處不久,但她的脾氣很容易捉摸出來,他知道當她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準沒好事。
顏美姬拉近兩人距離,雙眼弩別,嘴唇翹翹,語氣像知道一椿不可告人的秘密姒的。“你和他……有一
定關係!我就知道,難怪你長得像女人,原來你是個同性戀哪!”
“你說什麼?”汗特鋁不生氣也不行了,“你竟敢胡說八道!”
“不用否認!”顏美姬存心激他,“就因為是情人,小倆口甜甜蜜蜜,所以你要什麼他也不可能不答啊!”
“你……”汗特鋁氣得快七竅生煙,指著她咬牙切齒得說不出話來。
佔德鐵出聲打圓場,“顏小姐,這種話不可以當氣話亂說,汗特鋁口中的代價,只是幫羅德建一座城堡。”
顏美姬皺眉,“還不是一樣?與其要汗特鋁的金錢,倒不如取他手中的藝術品來保值,價值才更是可觀。”
“他才不像你,蹣腦子錢。”汗特鋁低吼,深深覺得顏美姬是個滿身銅臭的女人,先前還以為她有點藝術氣息,顯然他是看走眼了。
“民以食為天,沒錢的話,連飯都沒得吃了,難不成老天會賞飯給你吃嗎?”顏美姬是直際了點,她一點也不夢幻。
莫瑜妃和吉德鐵對看一眼,她並不覺得顏美姬愛錢,可是對她汗特鋁誤會,卻更加強別人對她誤會的印象而不解釋感到奇怪。
古德鐵亦是同樣想法,以顏美姬的舉止看來,雖然魯了點,但言談中,對藝術品的出處和表現手法知之甚詳,如果說談錢為俗,但她都以價值二字來談藝術品的分量,她又俗在哪裡了?
“沒話說了吧?”顏美姬嘿嘿笑了起來,“我倒很想看看這個羅德長得是什麼模樣。”說著,她往門口走去。
“你想幹嘛?”汗特鋁追了上去,但仍刻意與她保持距離,天知道她又想玩什麼把戲?羅德的脾氣古怪,如果激怒了他,汗特鋁擔心連城堡也換不到半張地毯。
“瞧你慌張的樣子!”顏美姬又露出不懷好意的神色,“敢情他長得不可告人,還是擔心我嚇到他!”
“你少亂說!”汗特鋁忍無可忍,腳步不知不覺的移向她。
顏美姬和他習慣了,絲毫無視他的怒髮衝冠,績侃:
“那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他!放心,想必你在他面前,一定是個文質彬彬、風采翩翩的好男人,我不會破壞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對了!你們這麼相愛,他一定看過你的身體了吧?有沒有摸過……”
啪的一聲,這一巴掌不只使得顏美姬住了口,更讓古德鐵夫婦張口結舌。
汗特鋁瞪著顏美姬迅速泛紅的左臉,心頭跟著也泛起了悔意,他本能的轉身揹著她,嘴裡卻吐出不屑和鄙夷的唾罵:
“沒想到你不要臉到這種地步,連這種骯髒的話都敢講。我不容許我的人格遭你這種不乾不淨、不知廉恥的女人糟蹋,對我簡直是奇恥大辱……”
古德鐵的手突然往汗特鋁的肩上一搭,“夠了!她人已經走了。”
“走?”汗特鋁立即回身,才發現顏美姬早已不見蹤影:而且,這裡四面都是湖,她是怎麼走的?
“如果你想罵人,就要面對面,背對著人家幹嘛?心虛啊?”莫瑜妃本是要將顏美姬追回來的,可是卻發現顏美姬的表現一點也不像被這些話中幻的棋槓,就迫樣搭上一艘捌過的船屋悄悄離去。
這——莫瑜妃搖頭,她被顏美姬的性格行徑搞昏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