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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80章

    三眼想了想,搖頭說道:“還不用!”白家人員雖然耽誤了已方進攻的時間,但是儘可能多的消耗南洪門那邊的實力也是一件好事,既然他們還能堅持,就讓他們堅持吧!

    看得出來,白紫衣對麾下人員的戰鬥力以及戰鬥意志進行過細緻的訓練和培養,而且在實戰中也確實見到了成效,但是想以白家幫眾打敗由蕭方、周挺共同率領的南洪門幫眾,那是不可能的事。這點文東會幹部們看得出來,白紫衣當然也心中有數。

    眼看著已方的人員越打越少,場上形勢越打越吃緊,白紫衣急得連連搓手,不時地看向身旁的三眼,見後者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他實在忍不住,開口說道:“三眼哥,現在是不是該讓文東會的兄弟們上了,再等下去,恐怕我的人就要頂不住了!”

    三眼只是淡然一笑,什麼話都沒說,繼續持觀望態度。

    白紫衣急得兩眼要冒火,怎奈三眼不為所動,他也沒辦法。

    場上,雙方又惡戰了十多分鐘,這時候,白家幫眾終於支撐不住了,開始全面向下潰敗。白紫衣見狀,老臉憋成醬紫色,他本來對這批手下人員抱以厚望,希望在與文東會的配合中能發揮出至關重要的作用,哪成想文東會還就沒和已方進行配合,自己這邊的兄弟就被南洪門打得落花流水了。他深吸口氣,轉過身形,張開嘴巴,剛想要埋怨三眼幾句,突然見三眼解開衣釦,亮出肋下的開山刀,向前方用力一指,同時大聲喝道:“兄弟們,上!”

    “是!”

    在震耳欲聾的吶喊聲中,作為文東會第一梯隊的虎堂和飛鷹堂兄弟率先衝了上去。

    以李爽為首的虎堂衝殺在最前面,讓過敗退下來的白家人員,迎上南洪門的追兵,展開了狹路相逢的短兵交接。

    李爽在文東會內是出了名的驍勇好戰,而他麾下的虎堂兄弟也是個頂個的勇猛,若論單兵作戰能力,虎堂絕對是文東會各堂口中最彪悍的。李爽一馬當先,率先與南洪門幫眾接觸到,對著迎面劈來的數把片刀,他面不改色,腦袋一縮,短胖的身軀好似一顆大肉球,直接撞進南洪門的陣營裡。只聽嘩啦一聲,李爽這橫衝直撞的蠻力直接將三名南洪門的大漢頂翻,緊接著,手中的開山刀向外一揮,隨著“撲撲”刀鋒切肉的悶響聲,又有兩名南洪門大漢哀號而倒。

    虎堂兄弟也不落其後,尤其是前排人員,都是虎堂內最最精銳、強悍的兄弟,他們依仗體壯力大的優勢,當雙方剛一接觸時,就將南洪門幫眾撞倒一大排,他們毫不停頓,直接從倒地人員的身上跨過,迎上後面的南洪門幫眾,而倒下的那些人還沒等爬起來,就被隨後趕到的虎堂人員的一頓亂砍亂刺,可憐這十多名南洪門的大漢再也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這就是虎堂戰鬥的風格,如果沒有經驗,初次和他們交手,往往回吃他們的大虧。這一次南洪門就是如此。連續被虎堂兄弟撞倒三排幫眾,後面的蕭方才感覺出不對勁,立刻下令所有人員馬上回撤,集中人力,排出密集陣型來抗衡虎堂的兇悍的衝擊力。

    蕭方臨陣的應變能力可算得上是超一流的,他這一招極為奏效,成功制止住了虎堂的衝撞,雙方幫眾擁擠在一處,人挨著人,人擠著人,手中的片刀根本輪不起來,只能單純的向前猛刺,這在火拼中也是最為要命的,寬寬的片刀一旦刺進人體內所造成的上海極大,雙方人員的傷亡都呈直線上升。

    但是面對虎堂如此不要命的打法,蕭方暗暗咋舌不已,可是他沒有其他的選擇,虎堂也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只能硬著頭皮與對方死拼到底。

    另一邊以高強為首的飛鷹堂沒有參與進來,而是繞過戰場,直接衝向南洪門分部的後方。

    蕭方只看對方前進的方向,立刻便明白了飛鷹堂的意圖,文東會是想前後夾擊己方的分部!他不敢大意,衝著前方的周挺高聲叫喊道:“小挺!快帶兄弟們去後門,文東會的人去後面進攻了!”

    周挺本還有心和李爽大打出手,聽完蕭方的話,他驚出一身的冷汗,不敢耽擱,急忙帶上一部分南洪門人員急匆匆的返回到分部內,來到後門處,排好陣勢,準備迎敵。時間不長,飛鷹堂兄弟抵達,雙方沒有二話,立刻就鬥到了一處。

    飛鷹堂不像虎堂那麼兇悍,打鬥起來也中規中矩,沒有亂七八糟的怪招。不過飛鷹堂也繼承了堂主高強的個性,那就是沉穩,無論場面是佔優還是處於劣勢,很少能看到飛鷹堂有慌亂的時候,上下兄弟皆能穩紮穩打,步步為營。

    很快,南洪門和飛鷹堂雙方的主將就在戰場上碰到一處。

    周挺與高強交手過兩次,深知他身手霸道,非常人可比。

    周挺心思一轉,搬出激將法,想先將高強激怒,然後再尋找速勝的機會。

    他持刀怪笑一聲,衝著高強高氣十足的說道:“高強!上次你我一戰,算你小子跑得夠快,撿回一條狗命,但這一次,我看你可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識相的,你趁早乖乖投降,不然的話,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高強沉默無語,死板的面孔沒有任何的表情,看著周挺的眼神也如同一潭死水,沒有絲毫的波動,好像此時站在他面前大聲叫囂的根本不是一個人,是石塊,是木頭,反正就不是人。

    見了他如此反應,周挺自討個沒趣,下面一肚子挑釁的話也之嚥了回去。心中暗罵了一聲,他不再多說廢話,猛然大吼著衝向高強。

    當朗朗!兩把鋼刀撞在一處,發出刺耳的金銘聲,周圍的雙方幫眾直被震得耳膜作痛,不約而同的紛紛罷手,退回到己方的陣營中,觀望高強與周挺之間的單挑。

    兩個人,兩把刀纏鬥在一起,打得天昏地暗,不可開交。

    周挺兇猛,而高強沉穩,兩人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轉瞬之間就惡戰了十餘個回合。

    別看高強表面鎮靜,其實心中急的很。

    他明白今天這一戰可算是己方與南洪門破釜沉舟的一戰,已把全部的賭注都壓上了,若是勝不了對方,等南洪門緩過這口氣來,那己方在上海將全面告急,難有立足之地。南洪門分部的正門有蕭方統領南洪門的主力鎮守,小爽想強行如破進去,那實在太難了,所以突破南洪門防守的關鍵就在後門,如果自己攻不進去,將直接拖累到己方整個戰局。

    高強心中正琢磨著,突然,周挺大吼一聲,一刀直向他肋下刺來。高強兩眼寒光一閃,竟放棄了躲避,反手一刀,直削周挺的腦袋。

    他這一命換一命的打法顯然大出周挺的意料,後者並不收刀,而是急縮腦袋。

    嘶!

    由於做出了閃躲,周挺出招的動作有些變形,一刀沒刺中高強的軟肋,卻將他遙胳膊劃開一條大口子,可還沒等他來得及高興,高強下面的一記重踢正點在他的胸口處。

    “哎呀!!”

    高強用盡全力的重踢其力道可謂極大,周挺怪叫一聲,仰面跌倒,坐在地上,臉色漲紅,感覺胸口好象壓了一塊巨石,憋得自己透不過氣來。

    此時,高強哪能放過這個機會,他強忍胳膊上傷口的疼痛,向前疾進,同時手中的開山刀狠狠划向周挺的脖頸。

    周挺看得清楚,心中一顫,他牙關緊咬,就勢倒地,唰一聲,高強的一刀又是擦著他的頭皮掠過。

    周挺什麼時候被人打得如此狼狽,這時他也拼了,人在地上,不再起身,而是順勢滾到高強腳下,手中的鋼道也隨之划向高強雙腿。

    撲!

    這一刀下去,高強的兩條大腿各被挑個一條三寸長的大口子,連皮帶肉都翻了起來,高強站立不在湖,雙腿發軟,跪坐在地,可他手中的刀沒閒著,藉著倒地的慣性,猛的向下一揮。

    撲哧!

    他這刀不偏不正,正中周挺的後背,深深的刀口都已抵到骨頭,直將後者疼得嗷的怪叫一聲,差點從地上竄起來。

    高強和周挺二人都豁出去了,如同著了魔,發了瘋似的,你給我一刀,我再還你一刀,只是眨眼工夫,二人皆都各中了四,五刀之多,渾身上下鮮血淋漓,順著衣角,滴滴答答流淌了一地。

    如此血腥殘酷的場面,文東會和南洪門的幫眾都沒見過,一個個目光呆滯看著場內血拼的二人,皆有些反應不過來.

    撲通!

    周挺最先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高強提著開山刀向他走了兩步,隨後身子一陣搖晃,也無力的坐倒在地,兩人此時都傷的像血葫蘆一般,可充血的眼睛仍在死死盯住對方.

    搶救周大哥!

    快救強哥!

    南洪門的文東會的幫眾幾乎同時反應過來,一擁而上,分救各自的老大.

    周挺和高強在單挑中拼了個兩敗俱傷,分被各自手下的兄弟拖回己方陣營。

    他二人的身上的傷口雖多,可都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及要害的地方,怛大量出血若是不急救還是能致命的,飛鷹堂的兄弟馬不停蹄,直接將高強送往醫院。而南洪門這邊處於被圍困的狀態,想將周挺送出去已然不可能,南洪門幫眾只好把它抬回到分部內,進行簡單的處理和包紮傷口。

    他二人受傷,令雙方的老大都大吃一驚。首先是三眼開始坐不住了。動身要去往南洪門分部的後門。張妍江急忙將他攔住,明知故問道:“三眼哥要幹什麼去?”

    “強子受傷了,我當然得去接替他。”三眼心急如焚,大聲說道。

    張妍江搖了搖頭,說道:“飛鷹堂的兄弟向來沉穩,強子雖然受傷,但對飛鷹堂的戰鬥力沒有多少影響。三眼哥還是留在這裡指揮大局的好。”說著話,他目帶憂慮地看向前方爭鬥的戰場。

    此時虎堂兄弟和南洪門幫眾已經打到白熱化的程度,在你死我活的近身廝殺中,雙方傷員都在急劇增多,場上形勢異常緊張,戰況瞬息萬變,隨時都有意想不到的可能發生,哪裡能容得了三眼離開?

    順著張妍江的目光,三眼看向戰場,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三眼用力地握了握拳頭,深思片刻,方對張妍江急聲說道:“研江,強子不在,我實在放心不下飛鷹堂的兄弟,這樣吧,你代我去過去,指揮飛鷹堂的兄弟們繼續作戰。”

    張妍江想了想,點頭說道:“這沒問題。”說完話,他片刻也未耽擱,立刻去往南洪門分部後方。

    向問天得知周挺受傷的消息之後,他比三眼還要急,目前,南洪門分部內的幫眾很多,但幹部卻很少,大多都去支援盧灣據點與北洪門作戰了,現在周挺受傷無疑是雪上加霜,向問天哪能不急?他一邊親自趕過去查看周挺的傷勢,一邊又派出頭腦機敏的尤兵,讓他去往後門。

    周挺和高強的一場單挑過後,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將都受傷退下陣去,雙方暫時皆變成群龍無著的狀態。這個時候,飛鷹堂的沉穩發揮出了作用,雖然沒有高強在場指揮,上下兄弟毫不慌亂,繼續有條不紊的發動著進攻。

    反觀南洪門這邊,情況開始不太樂觀,周挺的受傷下陣直接導致南洪門幫眾心慌意亂,鬥志不足,再應對起飛鷹堂的進攻,不知該哦進還是該退,縮手縮腳,相互之間的配合也顯得混亂起來。

    在飛鷹堂的步步壓制下,陣腳大亂的南洪門幫眾被逼得連連後退,雙方的交戰的中心也由分部的後門之外逐漸推進到後門之內。這時候,南洪門幫眾若是再退,飛鷹堂的兄弟們便可以趁機大量的湧入到分佈的內部。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機,尤兵及時趕到,穩定了南洪門幫眾的情緒,併成功阻止了已方的潰敗之勢。

    時間不長,張研江也趕到了飛鷹堂這邊,雙方隨之又開始了艱苦的拉鋸戰。不過張研江和尤兵都不是以武力見常的,兩人都不善於衝鋒陷陣,皆躲在已方陣營的最後面,戰場上火暴的場面隨著他倆的到來反而變淡了許多。

    南洪門分部的正門。

    這邊的激戰還在延續,衝在前面的李爽渾身是血,已分不清是自己人還是對方的。仗打到這種程度,連他都變得麻木了,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

    唰!李爽正向前推進著,迎面又刺來一刀,這時候根本沒有空間閃避,他只是本能的將開山刀在胸前一立,只聽叮的一聲,對方的片刀正刺在開山刀的刀身上。不等對方收刀,李爽掄起拳頭,惡狠狠的砸了下去。

    他的大手正拍在對方那人的面門上,隨著一聲脆響,那人的鼻樑骨頓時折斷,連帶著兩顆大門牙也被打掉,鼻口同時竄出血來。

    李爽順勢向前近身,一把將把人的脖子摟住,接後猛的向後一拉,以對方的身體做自己的擋箭牌,撲,撲,撲!只市眨眼的工夫,那人就幫李爽擋了三,四刀。李爽嘿嘿怪笑一聲

    “啊——”

    在一片慘叫聲中,有數名南洪門的大漢被他刺中,痛叫著摔倒在地。周圍的虎堂人員見狀,紛紛效仿李爽,只要有機會,就把南洪門的幫眾抓過來,以其身體幫自己擋刀,爭鬥的場面也隨之變得更加血腥、殘暴。

    這種貼身群戰是虎堂比較熟悉的,打起來也得心應手,但南洪門那邊明顯不適應,在虎堂人員兇猛的衝擊下,南洪門幫眾倒下一批又一批,就連指揮作戰能力那麼強的蕭方都一籌莫展,想不出應對之策。

    由於場面佔優,李爽士氣更盛,憋住力氣向前衝殺,還不時的給周圍的兄弟鼓勁。

    這時候,南洪門逐漸露出改勢,隨著大批幫眾的傷亡,開始有部分人員心生怯意,不但不敢繼續上前作戰,反而嚇得連連後退。時間不長,李爽等人就已壓到正門處。

    眼看著對方的人員越來越少,已方已逼近正門,李爽心血沸騰澎湃,高聲叫喊道:“兄弟們,南洪門要不行了,都給我加把勁,衝啊!”

    “衝——”

    虎堂兄弟在李爽的帶動下,合力又做了一次大規模的齊衝。

    眾人在一瞬間所產生的爆發力融合到一起,其力道之大令人咋舌,南洪門的整體陣營都向後退出好大一批,前方人員倒是沒怎樣,而最後面的幫眾則被擠倒下一片,身在分部大廳內蕭方看著倒了一地的兄弟,額頭見了汗水,若是這樣下去,只怕文東會的人很快就能突殺近來。

    他暗歎口氣,看起來現在只能動用備用人力了!想著,他剛要下令,準備用的兄弟調出來,可是心思一轉,他又忍住了,揮手叫來兩名小頭目,對他二邊小聲叮囑一番,那兩名頭目連連點頭,等蕭方交代完後,二人分向左右跑去。

    時間不長,李爽已經率眾壓到了南洪門分部的大門處,到了這裡,李爽可是看到了勝利的曝光,他急刺了兩刀,將面前的兩名南洪門大漢刺翻之後,急喘了幾口氣,接著大聲吼道:“兄弟們,都隨我衝進去!”

    嘩啦!

    隨著他的話音,虎堂人員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連打帶擠,直把南洪門的幫眾全部逼進大廳之內,連帶著,虎堂人員也如同潮水般湧了進去。

    在外觀戰的三眼直看得眉飛色舞,想不到南洪門如此不濟,只小爽的第一輪進攻就把對方的防禦擊垮了,看起來已方計劃的多輪進攻也沒有用武之地,三眼搖頭而笑,是自己和兄弟們太高估南洪門的實力了!

    他高興,一旁的白紫衣更是興奮,樂得嘴巴合不攏,手舞足蹈地連聲叫到:“南洪門要完蛋了,南洪門就要完蛋了!”此時他只想著南洪門一垮,自己就能擁有黃浦地區的全部場子,到時自己將成為上海街最大的社團老大,欣喜若狂的他哪還顧得上自己現在是不是失態了。

    虎堂一口氣壓垮了南洪門的防禦,衝入對方的分部內,姜森、劉波、褚博等人自然也激動異常,一個個握緊拳頭,紛紛看向三眼,只等他下令,好帶領兄弟們統統殺進去。

    且說李爽,他帶領虎堂人員進入分部的大廳後,一眼便看到了在大廳裡氣急敗壞、連聲喝叫的蕭方,李爽哈哈大笑,吼道:“蕭方,你拿命來!”說話間,他狂揮開山刀,直向蕭方衝去。

    南洪門幫眾早已被虎堂打得心驚膽寒,信心不足,鬥志全無,這時見李爽直衝過來,無不嚇得紛紛退讓,如此一來,倒是給李爽創造了方便,暢通無阻地衝到蕭方近前,開山刀輪圓,使勁全力狠劈下去。

    嗡!

    開山刀破風,發出令人心寒的悶響聲。

    蕭方倒也強硬,並不退讓,雙手持刀,向上招架,和李爽比拼起蠻力。

    噹啷啷——這一聲金鳴聲,直將周圍的眾人震得耳朵嗡了一聲,耳膜像是撕裂開般的疼痛。

    再看蕭方,噔噔噔連續倒退三步,直到身子頂住牆壁才算止住退勢,他心頭一顫,暗中驚叫一聲好大的力氣啊!

    一刀震退蕭方,李爽臉上笑意更濃,緊接著又是一記重劈。

    蕭方仍不閃避,橫刀再次招架。

    兩人的刀碰撞在一處,但並未分開,而是緊緊貼在一起,李爽邊用力前壓,邊衝著蕭方咬牙道:“蕭方,今天我要你的腦袋!”

    蕭方邊頂住李爽的壓力,邊陰森說道:“李爽,你這有四肢沒大腦的東西,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說話間,他猛然大吼一聲,運起渾身的力氣,將李爽連人帶刀地推開一點,隨後抽身跳到一旁。

    不等李爽繼續進攻,忽聽大廳兩側的走廊裡傳出一片的喊殺聲,隨後無數的南洪門幫眾蜂擁而出,他們並不與虎堂人員交戰,而是齊齊衝到正門處,將虎堂在大廳內外的人員隔斷。

    眼看著大批的虎堂兄弟湧入南洪門的分部之內,三眼強壓心中的興奮,正要下令全面進攻時,突然發現虎堂兄弟衝不進去了,反而被對方頂了出來,時間不長,白壓壓一片的南洪門幫眾反從分部的大門裡反殺出來,與虎堂兄弟在大門外又混戰在了一處。

    哎呀!三眼看罷,臉色頓變,立刻意識到己方中了人家的圈套,大批的兄弟被隔斷在分部之內,更要命的是,李爽也在其中。高強受傷,李爽又陷重圍,三眼是再也忍不住了,當即側頭喝道:“龍堂的兄弟,統統跟我上去!”

    “殺——”隨著三眼一聲令下,文東會最大的堂口龍堂終於上陣了(自東北之亂以後,龍堂和小龍堂已合二為一)。三眼拎刀,首當其衝,離老遠就高聲喝道:“虎堂的兄弟統統撤下來!”

    由於堂主李爽以及己方大批的兄弟被困在南洪門的分部裡,門外的虎堂人員都已紅了眼,拼命與南洪門幫眾廝殺,怎奈對方人數太多,放眼望去,人頭湧湧,根本衝不進去。聽到三眼的喊聲,虎堂人員雖然心有不甘,但三眼是老大,只能服從他的命令,紛紛撤退下來。

    南洪門幫眾不依不饒,隨後掩殺,很快便與衝上前來的龍堂打在一處。一方是南洪門的預備人員,一方是始終未上戰場的龍堂人員,雙方的體力都十分充沛,剛一交戰,場面就十分激烈。

    且說李爽,他和五、六十號虎堂人員被圍在南洪門的分部內。蕭方這時候可來了精神,也不再和李爽直接接觸,退到一旁,不時地命令著周圍的手下人員上前去圍攻李爽等人。想不到對方的潰敗只不過是‘請君入甕’之計,李爽此時向四周觀望,除了身邊一小部分兄弟之外,周圍都是南洪門的人,幾乎把整個大廳都佔滿了。

    “爽哥,現在怎麼辦?”

    面對如此眾多的敵人,虎堂兄弟心中都沒底了,圍攏到一處,紛紛將目光投降李爽。

    是啊,現在該怎麼辦?李爽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他心裡急,臉上倒是輕鬆,咧嘴嘿嘿一笑,環視眾人,說道:“怕什麼?!大不了就和南洪門的雜種拼了!跟著我殺!”說這話,他手腕一翻,猛然大喝一聲,又向蕭方殺去。

    蕭方多聰明,馬上看出李爽的意圖,他是想先控制住自己,然後脅迫己方的兄弟放他們出去。蕭方哪會給李爽這個機會,不進反退,同時對周圍的手下人大聲說道:“攔住他們,給我往死裡打!”

    譁——數不清的南洪門幫眾衝殺上前,擋住李爽的去路,並同時猛砍過來數把片刀。李爽無奈,只能收住腳步,身子向下一蹲,將砍來的片刀閃躲開,可是他剛剛避開這一輪的片刀,另一輪的片刀也到了,由上而下,一齊向他的腦袋猛砍。

    李爽瞪圓小眼睛,大喝一聲,舉起開山刀向外硬架。

    當朗朗……在一陣鐵器碰撞聲中,數把片刀被他橫起的開山刀一同架住,李爽舌尖上頂,腰眼用力,藉著存勁,兩退猛然伸直,手中的開山刀順勢向上猛推,大喝道:“開!”

    嘩啦啦!數把片刀被他一推之裡齊齊彈開。

    想不到這小胖子如此力大,周圍的南洪門幫眾同時一驚。可就在他們停頓的瞬間,李爽開山刀橫掃而出,隨著三道血箭噴射,有三名大漢仰面摔倒,另有兩名大漢回過神來,吼叫著衝著李爽的身軀又劈又刺。

    李爽先是架住上邊的一刀,接著,肥胖的身軀靈巧的一轉,將下邊刺來的一刀也閃了過去,不等對方二人收招,他高舉的開山刀橫著劃了出去,正中一名大漢的面門,緊接著,他身子向前急靠,以肩膀頂住那人的胸口,啊的吶喊了一聲,硬頂著那人推出三大步。

    隨著嘩啦一陣倒地聲,南洪門幫眾被他的蠻力撞倒了一大片。

    可是倒地的人還沒等爬起,立刻又有無數的南洪門幫眾補充上來,揮舞著片刀,繼續對李爽猛砍猛殺。

    這仗沒發打了!即便是那麼兇悍的李爽此時面對著人山人海的南洪門幫眾也是一籌莫展,打倒對方一批還有一批,南洪門的人好象永無止境,而自己身邊的兄弟卻越來越少,看著蜂擁而至的南洪門幫眾,李爽暗暗搖頭,這樣下去,別說自己完蛋,嬗變的這些兄弟們一個也活不了。想著,他側轉身形,對後邊的虎堂人員喝道:“向外衝殺!”

    以目前的形式來講,李爽等人無論是向外突圍,還是向內去制服蕭方,基本都是不可能的事。大廳的裡端和門口都是聚集南洪門幫眾最多的地方,密密麻麻,嚴陣以待的南洪門人員不計其數,蕭方既然好不容易把李爽困住,還哪能給他輕易逃脫的機會?

    當前的危機,令李爽心急不已,而外面的三眼更是急得把抓揉腸。他和李爽平時雖然常常打鬧,甚至有爭吵,但感情卻最為深厚,此時李爽被困,生死未卜,三眼是真著急了。

    總目到南洪門幫眾近前之後,三眼長嘯一聲,掄刀就砍。見他來勢兇兇,一名南洪門人員急忙橫刀招架。噹啷!卡嚓!兩聲脆響幾乎同時響起,再看那人,手中片刀斷為兩截,連帶著半邊腦袋也被三眼一刀削掉。

    屍體倒地,鮮血,腦漿濺了一地。

    “啊?”周圍的南洪門幫眾看罷,心中皆是一寒,接著紛紛怒吼一聲,向三眼殺來。

    三眼的身手即剛硬又靈巧,打鬥起來顯得從容不迫,動作瀟灑飄逸,只過了數個照面,被他砍死砍傷的南洪門人員已有十多號之多。龍堂本就在人數上佔優勢,加上戰鬥力強悍,雙方交戰時間不長,南洪門幫眾便開始頂不住了,被逼得接連而退。

    可是此時大廳裡面也都是南洪門的人,正在圍攻李爽一眾,外面的南洪門幫眾想退都退不進去,只好硬著頭皮強頂著三眼等人瘋狂的進攻。

    一方救人心切,另一方做背水一戰,雙方都發揮出了自己最大的潛能,爭鬥也變得越來越血腥。

    上海這邊打翻了天,T市那邊的謝文東也沒有睡覺,正在關注上海的戰局。

    由於是進攻南洪門的據點,北洪門並未遇到太多的阻力,雖然向問天后後派出兩波援軍,但人數並不多,北洪門應對起來也比較輕鬆。

    而文東會這邊則不一樣,進攻南洪門的分部,遇到了對方主力幫眾強有力的阻擊,雙方直打得天昏地暗,損失折將,南洪門那邊的損失可不小,可謝文東會付的代價也是極大的,而且高強受傷退出,李爽又被困於南洪門的分部之內,形式不容樂觀。

    通過劉波和靈敏即時傳回的信息,謝文東雖在上海的千里之外,但對戰況的發展卻瞭如指掌。

    李爽陷入南洪門的分部,必須得及早救出來,多耽誤一秒鐘,就多一分危險。謝文東知道三眼已帶龍堂兄弟壓過去了,不過正門肯定是對方防守力量最強的,等三眼衝破進去,小爽在裡面的情況都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

    想著,謝文東拿起電話,直接打給褚博,要他不用再等了,立刻帶上在望月閣受訓的那五百兄弟,從後門衝殺。隨後,他又給姜森打去電話,令他立刻帶上血殺兄弟,全力配合三眼,無論如何,也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南洪門在正門的防禦擊垮。

    謝文東親自下令,文東會頓時上下齊動,姜森帶人在前,褚博帶人在後,雙雙加入到戰團之內。

    隨著這兩撥人員的上陣,文東會已把能動用的人力都用上了。

    先說褚博一眾,到了後門處,舉目觀望,只見敵我雙方正在對分部的後門你爭我奪,打得不可開交,不過後門狹窄,雙方的人數雖多,但真正在前面動手的卻沒有幾個。

    指揮飛鷹堂作戰的張研江看到褚博等人到來,吃了一驚,急忙迎上前去,疑問道:“小褚,你怎麼過來了?”按照計劃,只有等飛鷹堂這邊頂不住了,褚博一眾才會頂上,而現在正大道膠著時,飛鷹堂根本就沒露出任何的敗跡。

    褚博忙道:“張大哥,爽哥被困在南洪門的分部裡了,東哥要我馬上從後面突進去,解爽哥之圍。”

    哎呀!張研江暗暗吸了口氣,李爽竟然被圍困在對方的分部裡了,這還了得?他連連點頭,說道:“我這就讓兄弟退下來!”說話間,他抬手剛要喊話,褚博急忙把他攔住,看著爭鬥的戰場,苦澀說道:“張大哥,後門如此狹窄,就算由我去打,短時間內打進去也不容易啊,你看,是不是先把……”

    未等他說完,張研江眼睛一亮,接著他的話說道:“先把敵人引出來,然後你在向內突擊!”

    褚博點點頭,疑問道:“不知道這樣是否可行?”

    “知道不可性?好辦法啊!”張研江立刻招手,叫來兩名飛鷹堂的兄弟,在其耳邊交代一番。

    這兩人先是一驚,等張研江說完之後又面露喜色,齊齊點頭說道:“張大哥儘管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南洪門的人給引出來!”

    兩被飛鷹堂的頭目在張研講的示意下,雙雙擠到前方爭鬥的交點,各抄傢伙,與南洪門幫眾展開惡鬥。可交戰時間不長,其中一名頭目突然慘叫一聲,雙手抱著肚子,踉蹌而退,由於場面太混亂,而且殺得渾身是血,誰都看不出來他究竟哪裡受了傷。另一名頭目驚叫道:“老三,你受傷了?”說著話,他瘋了似的向南洪門幫眾搶攻數刀,在砍倒兩名南洪門幫眾之後,他的胳膊和肩膀也各被挑看一條口子。

    這名頭目誇張地向後仰身而倒,多虧後面的飛鷹堂兄弟手疾眼快,急忙將他產婦住,紛紛急聲問道:“鐵哥,你怎麼樣?”

    那頭目裝模做樣地喘著粗氣,顫聲說道:“撤!快撤!”

    “對,對,對!”第一個受傷的頭目也跟著叫道:“全體撤退!快!”

    飛鷹堂眾人不明白怎麼回事,見己方兩位大頭目都受了傷,而且同時要求撤退,雖然感覺己方並不處於劣勢,但不敢抗令,紛紛向後急退。由於雙方打得膠著,想退那是那麼容易的,許多飛鷹堂的兄弟都在撤退中受了傷,一時間陣型也便得混亂不堪。

    南洪門那邊的頭目尤兵感覺十分意外,對方打得好好的,怎麼說退就退了呢?該不會是其中有詐吧!他正琢磨著,一名小頭目從前面急匆匆地跑了回來,到了尤兵近前,急聲說道:“兵哥,文東會開始撤了,我們追擊吧!”

    尤兵暗暗吸了口氣,搖頭喃喃說道:“追擊?萬一追出去中了對方的圈套怎麼半?”

    “兵哥,我看文東會不象詐敗,你就別再猶豫了,快追吧!”那頭目回頭望望,急得連連直跺腳。

    尤兵舉目觀瞧,可不是嘛,在己方的反擊下,文東會退得狼狽至極,前方的想後撤,而後面的還在向前擠,前後人員動作不協調,導致整個陣營變得混亂不堪。尤兵握了握拳頭,將心一橫,拿定主意,沉聲喝道:“全體兄弟,立刻出擊!”

    “是!”那名頭目興奮地大喝一聲,接著衝著左右高聲喊道:“兄弟們,文東會的人不行了,都衝啊!我們殺出去!”

    “殺——”

    始終被壓著打的南洪門終於抓到反擊的機會,上下幫眾的氣勢和鬥志升到了頂點,兜著飛鷹堂兄弟的屁股就追殺了出來。

    見成功把對方引出,那兩位受傷已奄奄一息的飛鷹堂頭目頓時間來了精神,將攙扶他倆的兄弟推開,然後沉著指揮下面人員撤退。在他倆的調動下,飛鷹堂慌亂的形式很快就穩定下來,邊打邊退,有條不絮,時間不長,業已全部退出南洪門分部的大院。

    南洪門這邊是鐵了心的想趁文東會撤退時多佔些便宜,不依不饒,緊跟著追了出來。

    正在這時,只見方面跑的文東會陣營突然向左右分開,接著,從人群中迎面衝出來的一波青年,這波人數量可不少略略一看,至少也有數百之眾,看年歲,一個個都不大,手中清一色的鋼刀,為首一人,相貌俊秀,中等身材,略顯消瘦,但手中的鋼刀卻比旁人都要大一號.

    南洪門幫眾並不認識此人,碰面之後,別無二話,掄刀就砍.

    他們快,那青年更快,面對著迎面衝來的三人,他收住腳步,等對方到了他近前,手中片刀已高高舉起,正準備向下劈的時候,他搶先出腳,動作之快,好似閃電,腳尖正中中間那名大漢的下巴.

    那大漢聲都未吭一下,高舉過頂的片刀落地,身子搖晃幾下,接著眼前一黑,暈死過去,這時另外兩名大漢的片刀落下來,青年身子向旁一斜,避開鋒芒,接著右腿順勢掃了出去,繃直的腳面重重踢中伊人的脖子上。

    那人吭哧一聲,身子如同一隻破沙袋,受其衝力,橫著飛了出去,與另一名大漢撞在一起,雙雙摔倒,手中的片刀也隨之扔出好遠,躺在地上,二人哼哼啞啞,半響怕不起來。

    說來慢,實則快極。只是眨眼的功夫,首先衝上來的三名大漢就被青年兩記重腳踢翻。這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跟隨曲青庭學藝許久的褚博。他這兩腳也大有名堂,是曲青庭傳他的‘蹶子腿’。很快,南洪門追殺出來的幫眾就與褚博為首的五百文東會兄弟站在一處。

    雙方人數相當,可戰鬥力卻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剛剛一交上手,雙方頓分高下。只見文東會這邊,雖然人人手中都有武器,但並不單一的使用,拳打、腳踢、肘擊,膝掂,身上的任何部位都可以當成武器來用,只接觸的剎那,南洪門那邊就被擊倒了一整排。

    跟隨這手下人衝出來的尤兵見狀,嚇了一跳,心中驚叫道:這些是什麼人?怎麼如此厲害?場上的局面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南洪門衝在前面的幫眾被對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唏哩嘩啦的敗退下來,而後面的人員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個繼續吶喊著向前猛衝,此時倒是南洪門這邊的陣營開始亂了套。

    尤兵一看,不能再打了,對方的戰鬥力太強,在開闊地帶,己方不佔任何的優勢,只有退會後門,依仗地利才有可能抵禦住對方。想罷,他高聲喊道:“退會分部!所有兄弟立刻退會分部!”

    此時戰場上已亂成了一團,人喊馬嘶,能聽到他叫聲的南洪門幫眾寥寥無幾,撤回來的人員更是少之又少,但尤兵的叫喊倒是把褚博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只看尤兵指手畫腳的樣子,不用問,肯定是南洪門那邊的頭目。褚博心中冷笑一聲,拎刀就向尤兵跑去。

    尤兵身邊的南洪門幫眾不少,見褚博氣勢洶洶的跑來,立刻紛紛上前去圍堵。

    當雙方距離還有三米遠時,褚博腳下加力,猛的一用勁,身子隨之高高躍起,藉著下落的慣性,一刀也順勢狠劈了下來。

    首當其衝的那名南洪門漢子臉色頓變,急忙橫刀招架。

    褚博並不是以力氣見長的,不過他身軀下落的慣性太大了,加上他自身的發力,這一刀的力道何止百斤,常人哪裡能抵擋得住。

    “噹啷!”

    在一聲刺耳的金鳴聲中,那大漢鋼刀脫手,整個人被震的坐在地上,臉色漲紅,兩隻手臂象過了電似的不聽使喚。不等他從地上爬起,褚博緊接著一腳踢中他的太陽穴,大漢悶哼一聲,倒地昏厥。見褚博勇猛,周圍的南洪門幫眾一擁而上,開始了群攻。

    南洪門幫眾雖多,但對褚博的威脅並不大,他應對起來也十分輕鬆,時而出刀,時而出腿,周圍的大漢非但沒有傷到他絲毫,反被褚博打傷數人。

    尤兵看的直咧嘴,文東會的勢力比北洪門更加可怕,簡直深不見底,竟然連那麼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毛頭小子都如此厲害。他心生寒意,不敢再多加逗留,一邊高聲吶喊,讓手下人撤退,一邊快速地向分部後門跑去。

    戰鬥中的褚博看得清楚,心中大急,自己好不容易把對方的頭目找了出來,若是不能趁機將其幹掉,等會對方全部龜縮回去死守,自己和兄弟們不知得多費多少的手腳。

    想著,他單手持刀,拳腳並用,連出數招,又打到數名大漢,可身邊的南洪門幫眾並未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眼看著尤兵就快進入分佈的後門,禇博猛然大吼一聲,向前一個箭步,直接用腦袋頂翻一人,隨後,他使盡全力,將手中的鋼刀狠狠地甩了出去。

    嗖!

    鋼刀穿過南洪門幫眾的人群,掛著勁風,在空中打著旋,直向尤兵的後心射去。

    太快了!別說尤兵不擅長身手,而且又毫無準備,就算他身手不錯,又是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也未必能閃躲得開,

    耳輪中只聽撲的一聲,接著又傳出一聲慘叫,禇博的一記飛刀,正刺在尤兵的後背,由於力道太大,整個刀身都沒近尤兵的身體裡,沾滿鮮血的刀尖在他的胸膛探出。

    致命的一刀。

    尤兵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蹌兩步,跨進分佈的後門,可剛進來,人也已靠著牆壁軟綿綿地倒了下去。人當時就不行了,出氣多,入氣少,身子抖動幾下,便沒了動靜。

    後門處的南洪門幫眾們都驚呆了,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紛紛尖叫著撲上前去。

    “兵哥!兵哥——”

    只見尤兵兩眼圓翻,鼻孔和嘴角都流出血絲,人已絕氣身亡。

    “啊!兵哥死了!兵哥被文東會的人殺死了!”南洪門幫眾紛紛尖聲叫著,不過他們的叫喊對正在作戰的南洪門人員來說,打擊是致命的,這回不用再下令撤退,心慌意亂的南洪門幫眾主動敗下陣來,彷彿一群沒頭的蒼蠅,爭先恐後的向分佈後門裡面擠。整個陣營亂成了一鍋粥。

    諸博見狀,神采飛揚,側身閃過後面襲的一刀,接著身子向後一靠,貼近對方的身體,出手如電,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肩膀順勢向後一定,一個背摔,將後面出手偷襲的那人摔個仰面朝天,不等那人起身,他一記重拳擊在那人的面門上。

    啪!那人雙手捂面,疼的滿地翻滾。

    諸博不再理他,挺直身軀,向前方一指,大喝道:“大家跟我一起殺進去!”

    尤兵被褚博一記飛刀乾淨利落地取了性命,南洪門群龍無首,上下幫眾都在拼命的忘分部的後門擠,如果有秩序的進,他們這些人用不上多久就能全部進入,但是互相一擠,很容易就被卡住,現在正是如此,十多號南洪門幫眾被狹窄的後門死死卡在當中,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叫罵聲,痛叫聲連成一片,整個場面豈是一個亂字能表達的,褚博和手下的五百文東會兄弟可不管那麼多,隨後衝殺上來,連片刀帶拳腳,直將憋在門外的南洪門幫眾打得哭爹喊娘,潰不成軍。

    張研江見狀,立刻意識到有機可乘,當即又傳下命令,飛鷹堂的兄弟全部調頭,反殺回去。

    在褚博一眾和飛鷹堂兄弟的雙重衝擊之下,後門外的南洪門人員被徹底打散了,一個個抱頭鼠竄,四面而逃,正在這時,白紫衣帶著白家的殘兵敗將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轉到後門這邊來,見到逃竄的南洪門幫眾,白紫衣兩眼帶著惡毒的兇光,嘿嘿笑了,將雙手向前一揮,喝道:“給我上!抓住南洪門的人,無論是誰,往死裡給我打!”

    人就是這樣,對越是恐懼的東西,一但得了機會,就會越加殘忍的包袱,白家的蝦兵蟹將們這時候可得了報仇的機會,分散開來,四處追打南洪明年逃跑的幫眾,場面變的更家熱鬧。

    且說衝在前方的褚博一眾,將後門外的南洪門人員擊垮,毫不停頓,立刻又向分部內發起衝擊,人員折損大半的南洪門此時哪裡還能抵禦得住,被褚博等人逼得連連後退,大批的文東會兄弟也跟著殺近分部之中。

    再說前門,三眼正與南洪門幫眾惡戰,忽聽身後一陣大亂,他不清楚怎麼回事,急忙虛晃一刀,退回到己方陣營之內,回頭觀瞧,只見血殺人員衝了上來。他對著衝在最前面的姜森疑聲喝問道:“老森,你上來幹什麼?”

    姜森分開龍堂眾人,來到三眼近前,說道:“三眼哥,剛才東哥打來電話,讓我帶著兄弟們助你一臂之力!”

    這不能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三眼聽後,卻老臉漲紅起來。東哥讓老森幫助自己,那明顯是認為自己進攻不利,無法解小爽之憂啊!想到這裡,他狠狠的一跺腳,什麼話都未再說,怒吼一聲,雙手持刀,又重新向南洪明年幫眾殺去。

    接連劈倒對方三名大漢,三眼方深深吸了口氣,挺直腰身,高聲吼道:“凡我龍堂兄弟,都給我往前衝,誰要是膽小不敢上前,可別怪我三眼翻臉不認人!”說話間,他眉心處的豎疤都因充血而邊的猩紅。

    看得出來,此時的三眼是已急火攻心了,龍堂兄弟哪敢不盡力,一個個皆都豁出性命,牟足了勁向前擠壓。

    三眼帶領龍堂兄弟展開三次齊攻,本就處於劣勢,抵擋不住的南洪門幫眾頓時減員啦數十號人,見剩下的那些南洪門幫眾的已面漏懼色,鬥志全無,三眼吧眼睛瞪得滾圓,大喝道::再給我衝鋒一次,這次無論如何也要給我殺進去。”

    殺

    龍堂兄弟齊聲吶喊,又開始發動啦第四次齊攻。

    這一輪猛攻對南洪門造成的打擊是十分致命的,人員又倒下一片不說,就連帶隊的小頭目也是混戰種挨拉數刀,慘死於血泊。見狀,三眼不再客氣,又頂啦上去,雙手握著開山刀,大吼道:“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開!”

    說話間,他向前急衝,看著好像猛虎下山似的三眼,南洪門幫眾徹底洩氣啦,僅存不多的人員嚇得紛紛向兩側退讓,三眼一路暢行,直接來到正門前,舉目一瞧,剛好看到又兩名大漢背對著自己,他疾步上前,手中的開山刀連揮,隨著咔嚓兩聲,那兩名大漢雙雙慘叫倒地。

    姜森站在原地沒有動,默默觀望在前衝殺的龍堂人員。這時,血殺核心人物之一的周曉生來到姜森身旁,邊將手術的黑皮手套繫緊,邊說道:“森哥,我們也上把!”

    “不急!”姜森擺擺手

    周曉生一愣,說道:“東哥不是已經下令了嘛,讓我們協助龍堂的兄弟。”

    “呵呵!”姜森苦笑,現在就算衝上去也沒用,前面擠滿了龍堂的人,己方根本就打不到南洪門,而且現在若是插手,估計三眼就得馬上發瘋,沒準鬧出什麼事呢!他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曉生,讓弟兄們再等等。相信即使不用我們出手。三眼哥也會把麻煩解決的。”

    “噢!”周曉生奇怪地看眼姜森,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然後轉會身形,衝著後面蓄勢待發的血殺眾人擺下手,示意他們先不用上前。

    直到這個時候,大廳內的南洪門幫眾才意識到正門已被文東會衝開了。

    當他們紛紛轉身準備迎敵的時候,三眼帶著龍堂兄弟已經突殺近來,渾身是血的三眼好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手中的開山刀化成了招魂幡,刀光閃爍之後,總是會伴隨出撕心裂肺的哀號聲和噴射而出的血箭。

    三眼一邊砍殺面前人山人海的南洪門幫眾,一邊瘋狂地大叫道:“小爽?小爽?你***給我答應一聲!”說話之間,在他的側面猛然刺來一記暗刀。

    他將身子一擰,片刀貼著他的肚皮掠過,不等對方收招,三眼反手一刀,將出手偷襲那人砍翻在地,他抹了一把濺到自己臉上滾燙的鮮血,咬牙嘶喊道:“南洪門的雜碎,我兄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統統償命!”周圍南洪門幫眾被三眼臉上的猙獰和殺機嚇得背後直冒涼氣,不由自主地齊齊後退。

    正在這時,忽聽南洪門的陣營裡傳出響亮的吼聲:“三眼哥,是你嗎?我在這邊!看到我了嗎?”

    聽到那熟悉的比常人高八度的嗓音,三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提刀喊道:“你再說一遍!”

    “我在這!***,死三眼,關鍵時刻耳朵怎麼這麼背……”

    沒錯!是小爽!這回三眼可聽清楚了,肯定那是李爽的聲音。他欣喜若狂,心中一暖,眼圈紅了,眼淚差點掉出來,他忍不住舉刀哈哈長笑,回頭對龍堂眾人叫道:“我兄弟沒事!兄弟們,再給我繼續衝殺,咱們今天要砍下向問天的腦袋!”

    “殺啊——”

    李爽的平安無事,讓文東會眾人皆都長出一口氣,鬥志變得更加昂揚,衝殺起來也更加有勁。

    這時候,蕭方是真沒辦法了,雙方在人數上,實力上的差距不是靠超凡脫俗的指揮能彌補的。

    望著殺紅了眼的龍堂人員,還有不停潰敗的己方兄弟,他心裡第一次意識到己方以前的認知有很大的錯誤,其實北洪門並不是己方最大的威脅,而真正的最大威脅恰恰是來自於以前被己方看不上眼的文東會!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蕭方几乎要絕望的時候,從後面慌慌張張又跑來一名南洪門的小頭目,到了蕭方近前,聲音顫抖著叫道:“蕭大哥,大……大事不好了,兵哥被殺,文東會的人要從後門殺進來了。”

    “啊?”蕭方聽完這話,腦袋一沉,險些坐到地上。現在南洪門的狀況正應了“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又遇頂頭風”這句話。蕭方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說不出話來。

    時間不常,大堂的後面一陣大亂,喊殺聲連天,那名小頭目身子一哆嗦,急忙拉了拉蕭方的胳膊,顫聲叫道:“蕭大哥,敵人殺進來了,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完了!己方在上海苦心經營的勢力是徹底完蛋了!蕭方閉上眼睛,幽幽苦嘆,過了好一會,他長長吸了口氣,轉身邊向樓上走,邊傳令下去,面無表情、語氣毫無波瀾的說道:“讓兄弟們放棄抵抗,統統退回到頂樓,死守!”

    蕭方走了,而且傳下撤退的命令,早已被打得心驚膽寒的南洪門幫眾哪還肯繼續作戰,一窩蜂似的向樓上跑。

    南洪門跑路的速度可謂極快,轉眼工夫,大堂內的南洪門幫眾已跑得一乾二淨。

    三眼並不追擊,二十舉目四處亂看,尋找李爽的身影。

    可是大堂裡除了傷者和屍體之外,再就是己方的兄弟,哪裡有李爽的影子。三眼環視一週,心中大急,扯脖子喊道:“小爽?老肥?”

    喊了兩聲,無人答言,三眼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悶棍,耳邊嗡嗡直響,正在這時,他面前不遠的地方突然伸出一隻手,同時傳出微弱的聲音:“三眼哥,別找了,我在這!”

    三眼身軀一震,呆了兩秒鐘,急忙搶步上前,低頭一看,只見李爽像血葫蘆似的,躺在地上,正衝著自己咧嘴、

    “***!”三眼又驚又喜,笑罵一聲,深受抓住李爽的勃領子將其從地上硬拉了起來,喘著粗氣,嗓音哽咽,但臉上卻帶著笑容地說道:“原來你藏在這裡,我還一位你讓南洪門掛了呢!”

    李爽也想笑,但卻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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