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張保慶的父親雖然說不給謝文東獎勵,但是他在政治部的級別還是提升了一級,這是部長袁華許的諾。
謝文東和袁華見面時已是第二天,後者看起來很高興,詳細問了謝文東與東突的關係,又問了他是如何把東突的大頭目成功抓獲的。謝文東該隱瞞的隱瞞,該誇張的誇張,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講述了一遍。袁華聽完哈哈大笑,說道:“如此說來,東突的人到現在還不知道是你把阿里木疆抓獲的。”
“沒錯!”謝文東含笑說道:“他們還以為我在盡心盡力的幫他們,所以,雖然抓獲了阿里木疆,但以後我還是可以與東突繼續交往的,釣上更多的大魚。”
袁華搖搖頭,笑呵呵說道:“不許要了!這次,我們抓了阿里木疆,從他口中,能得到東突在中國許多計劃已經隱藏的人員,這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聽他的話,似乎有讓自己和東突斷絕關係的意思。謝文東當然不希望這樣,畢竟和東突的交易中他賺得大筆的金錢,補充自己的原始積累。他忙說道:“嚴格來說,阿里木疆僅僅師東突在中國地區的負責人,他被抓,對東突還構不成致命的影響,日後,東突也會派出新的核心人物來接替他的職位,繼續搞恐怖活動,我以為還是有必要和東突繼續交往下去,以備不測,何況,這次阿里木疆一被抓,我就立刻與東突斷絕關係,這樣做就太明顯了,東突頁肯定會懷疑到我的身上,那時,我的處境將變得很危險。”
謝文東的話合情合理,袁華聽完,認真思索起來,沉默半晌,方點頭說道:“好吧,文東,你可以和他們的繼續往來,不過,你也要做好提防,這次的事情不小,小心東突察覺到什麼,對你展開報復!”
“呵呵!”謝文東一笑,說道:“只要北京這邊不走漏風聲,我相信東突師查不出什麼的。”
“恩!”袁華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嘴角一彎,仰面哈哈大笑。
謝文東疑惑地挑起眉毛,不解地看著袁華。
袁華笑著解釋道:“這次,以杜天揚為首的軍方想借你來打擊我們政治部,結果,我們偏偏抓到東突的大頭目,這個嘴巴打得好,打得響,也打得夠及時,至少能讓軍方在我們政治部面前一年半載抬不起頭來,哈哈,痛快啊!”
謝文東抓到阿里木疆,能對政治部產生如此大的影響,這也是他事先我沒有預料到的。
見袁華心情甚佳,謝文東順水推舟,笑呵呵地說道:“袁部長,在邊境被扣押的東突人員是不是可以釋放?這樣,我對東突也好有個交代。”
“哦····”袁華沉吟片刻,隨即點頭道:“也對!我會去知會軍方,讓他們及早放人,杜老頭那邊現在已經無話可說了。”
“多謝袁部長!”
與袁華分手之後,謝文東神清氣爽,坐車返回到酒店。該辦的事情都已辦完,他的心情當然輕鬆愉快。
現在,五行兄弟也到了北京,謝文東是隨東方易等人坐軍用專機來的,而他們沒有這樣的待遇,是坐晚上的民用客機來的。
在車上,謝文東先接到向問天的電話,後者的語氣十分緊張,電話剛接通,他就急聲問道:“謝兄弟,你現在在哪?”
謝文東說道:“我在北京。”
“什麼?”向問天一驚,疑道:“你真的被軍方抓起來了?”
聽了這話,謝文東反而楞了,頓了一會,他問道:“誰說我被抓起來了?”
向問天說道:“現在青幫那邊有已經傳開了,說你和東突有掛鉤,如今事情敗露,已被軍方扣押到北京了!”
哦?謝文東眯了眯眼睛,青幫怎麼知道自己和東突的關係?又是怎麼知道最近東窗事發的?東突不會說,已方這邊也不會有人說,那麼……謝文東轉念一想,心中明白了大概,韓非和杜天揚的關係非同尋常,他肯定是從杜天揚那邊得到的消息。想到這裡,他淡然一笑,說道:“向兄不用擔心,我沒事!”
“沒事?沒事就好!謝兄弟準備什麼時候回南京?”
“很快。等我把手邊的事情處理完,就會回去。”
“那好,我等你。我們和青幫之間也該做個徹底的了斷了。”
“沒錯!”謝文東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隨後時間不長,他的手機再次想起,這回是阿迪力打來的,問他事情辦得怎麼樣。
謝文東語氣一轉,臉上笑眯眯的,嘴裡卻長嘆口氣,說道:“事態嚴重了,阿里木疆被軍方帶到了北京,看起來,他沒有受住嚴刑逼問,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了。”
過了很久,他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不可能!買買提大哥可是受過專業的訓練,不……可能招供的啊……”
“唉!”謝文東嘆道:“軍方和警方逼供的手段多種多樣,對人的身體以及精神進行雙重摺磨,別說是人,就算是塊鐵,落到他們手裡也能磨平的。”
“那……那謝先生還有辦法嗎?”
“既然落到軍方手裡,而軍方又知道了他的身份,我也無能為力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已把邊境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花費了一大筆錢,總算買通關係,邊境那邊同意放人。”
阿迪力苦笑,和阿里木疆比起來,在邊境被扣押的那幾十人根本就微不足道,他急聲說道:“謝先生和政府有關係,就再想想辦法,把買買提大哥也救出來吧!無論花多少錢,我們都不在乎!”
謝文東搖頭道:“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儘量而為吧!不過,你不要報再太高的期望。”
“麻煩謝先生!”
通話結束後,謝文東冷笑出聲,嘴角掛著微笑,看向窗外。讓自己去救阿里木疆,那簡直是痴人說夢,別說自己沒有這個能力,就算有,他也絕不會這麼做的。
當天晚間,張保慶來到酒店找謝文東。
見面之後,兩人象是老朋友似的親熱地握了握手,張保慶笑呵呵地說道:“這次的事情圓滿解決,政治部和中央都對謝兄弟更加信賴,可喜可賀啊!”
謝文東笑道:“有件事情我沒有搞明白。”
“什麼事?”
“張兄為什麼幫我?”
張保慶怔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說道:“我們是朋友嘛!”
謝文東笑眯眯地搖了搖頭,說道:“若是朋友,就應該說實話。”
他以前是幫過張保慶的忙,不過這並不能成為對方反幫自己的理由,以張保慶這樣的高幹子弟,從骨子裡透出一股高傲,想請他們幫忙,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在謝文東看來,張保慶這次肯如此乾脆地幫助自己,應該還有別的原因。
在精明的謝文東面前,張保慶難以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
難以隱藏,就乾脆不再隱藏。他幽幽地笑了笑,隨後臉色一正,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想和謝兄弟成為親密的夥伴,是相互幫忙、相互提攜、親密無間的那種,你想要的,是黑道,而我想要的,是官場,我幫你成為黑道的霸主,而你助我站到權利的顛峰。世界,本來就是白與黑的,若成大事,自然也需要黑白結合,你我合作,是對對方最佳的彌補,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啊?一旁的五行兄弟聽完這話,皆忍不住暗吸口冷氣,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傲慢的張保慶野心竟然如此之大。
謝文東倒並不感覺以外,而且他一直都認為張保慶這個人不簡單,和杜庭威那樣的高幹子弟有天壤之別。
他目露精光,笑眯眯地看著張保慶,目光犀利如刀。
張保慶也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想過人的眼睛輝如此之亮,也從來沒見過人的目光會如此凌厲,好象真的化成實質一般,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統統扒掉,看進自己的內心深處。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謝文東仰面輕笑,他對張保慶的說法很贊同,想成大事,無論是在官場還是在黑道,都需要黑白結合,謝文東本身是黑,他一直以來都想找一個能與自己相匹配的白,可惜,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但張保慶的出現,似乎為他解決了這個難題。
不過,張保慶這個人是否值得信賴,他現在還看不出來,這也需要長時間的接觸喝交往去印證。
“我相信命運在自己手中,成敗由自己掌握,富貴不由天來註定。”謝文東緩緩說道:“我可以以燃燒自己生命的方式來證實我的想法沒有錯,但,張兄肯嗎?”
謝文東和張保慶都是具有野心的人,又都想成大事,但這條路絕不會一帆風順,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危機和困難,他必須得弄清楚,在關鍵時刻,張保慶會不會具有和自己一樣的魄力和堅定不移。
“燃燒生命,來實現願望,有意思!”張保慶幽幽笑了。
第51章
(51)頓了一下,張保慶臉色一正,目光幽深,緩緩的說道:“人的生命,不會永恆,與其如此,還不如將它燃燒。人生的選擇就如同一場賭博,我也想知道,我的生命一旦燃燒起來,究竟是會被馬上撲滅,還是會成為那燎原之勢前的星星之火!”
謝文東聞言,雙眼變得更亮,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加深,笑呵呵說道:“這很瘋狂,不是嗎?”
張保慶含笑挑起目光,對上謝文東的眼神,笑道:“不過,你我都喜歡這樣的瘋狂,對吧?”
“哈哈!”說完話,謝文東和張保慶二人同時放聲大笑。
黑社會充滿兇險,而官場又何嘗不是如此,甚至它比黑道更加黑暗,在黑道,殺人是見血的,而在官場,殺人是無形的,越往上爬,便越是如此,張保慶想成大事,可是他的力量太單薄了,即便有個常委的父親也是如此,想從種種的重圍中殺出一條血路、踩著別人的肩膀爬上去,就必須得找到強有力的支持和後援,而謝文東是他認為最為合適的人選。
謝文東混跡黑道,做得越大,便越有身在高處不勝寒的感覺,而且黑道畢竟是黑道,被政府死死壓制著,生命也無法得到保證,他必須得找到一隻強有力的保護傘來做自己的護身符,他找到的是政治部,若是能再多出個張保慶以及他背後的常委父親,會使他的處境變得更加安全,也就是所謂的雙保險,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可以說謝文東與張保慶走到一起,看似偶然,其實有是必然,兩人各取所需,各有所得,以己之長,來彌補對方之短。
兩個本處於不同世界卻有同樣胸懷大志的人終於找到了交集,至此之後,其命運也被緊緊的聯繫在一起。
雖然他二人的交談不多,也沒有直接把話挑明,但是,彼此之間的關係卻在無形中親密了許多。
與張保慶建立夥伴關係,可以說是謝文東這趟北京之行取得的最重要的成果。
在北京逗留一天,翌日,謝文東返回南京,開始著手準備對青幫的最後一擊。
聽說謝文東平安無事的從北京回來,韓非忍不住仰天長嘆,他已經把最後的撒手鐧都用上了,可仍不能致謝文東於死地,反而使其在政府的地位更加鞏固,這是讓他始料未及的。
這時候,韓非終於預感刀,己方的失敗似乎已經不可扭轉,但是,他沒有退路,只能咬緊牙關堅持下去。
比青幫處境更苦的可能算是東突了,隨著阿里木疆的被捕,東突在中國的勢力等於塌了半邊天,上上下下,皆是一片恐慌。阿迪力雖然很想在南京一直帶下去,可惜,上面以下令急招他回去,讓他解釋整件事情的原因和經過。
阿迪力知道,自己這一回去,只怕性命難保,畢竟阿里木疆的被抓和他有直接關係,臨離開時,與謝文東得到別更像是生死離別,走的‘戀戀不捨’,令謝文東忍俊不止,好在他的意志力比較強,沒有笑出來。
阿迪力的死活,他根本不擔心,反過來講,他覺得東突這些人統統都該死,如果不是和自己有利益往來,還有可利用的價值,恐怕他自己早就對其動手了。
隨著阿迪力等人的離開,此事也算終於告一段落。
他這邊的事情是結束了,而另一邊,政治部的事情才剛剛開始,一是對阿里木疆的突擊審問,二是隊杜天揚展開的報復行動。
杜天揚是軍方的頂級高管,政治部當然不好對其直接下手,但是可以秘密調查他暗中的勾當,比如,他與韓非之間的黑金關係。政治部最拿手的本事就是把芝麻大小的事誇張成天那麼打,何況,韓非對杜天揚的近前賄賂數額巨大,絕非小事。
此時,南北洪門皆聚集在城南一帶,這段時間,雙方竟然能和睦相處,毫無摩擦,倒也算是一件難得的事。
謝文東回到南京的第二天,南北洪門對青幫蓄勢已久的聯合打擊開始了。
青幫以魏東東為首的城北據點、以張廣為首的城東據點、以杜德松為首的城西據點同時遭遇到大規模的襲擊,青幫根本判斷不出來敵人進攻的側重點在哪,被打得應接不暇,暈頭轉向,苦不堪言。
爭鬥一直持續到天色微亮才宣告結束,雙方的死傷皆是不小,不過,南北洪門這邊有援軍在源源不斷的禰補,而青幫那邊的援軍卻遲遲不見蹤影。
第二天,深夜,爭鬥再次展開,南北洪門還是三面出擊,不停地消磨著青幫的有生力量。
這時候,身受重傷的唐堂對韓非說道:“韓大哥,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傲天是不會來救援我們的,我……我們還是撤吧!”
傲天已生判心,韓非又哪能看不出來。他搖頭苦笑,反問道:“撤?前有北洪門,後有南洪門以及心懷叵測的傲天,我們還能向哪裡撤?”
唐堂劇烈咳嗽兩聲,喘著粗氣,說道:“實在不行,就撤回臺灣。”
“我們還能回臺灣嗎?”韓非嘆道:“那些打財閥資助我們如此龐大的資金,卻得不到任何的回報,他們還能容忍我們的存在嗎?就算回去了,臺灣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
“回臺灣至少還有一搏,但留在大陸就只能等死!”唐堂原本蒼白的面頰此時急得通紅,說道:“韓大哥,我們已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怕……兄弟們就都打沒了,到那時,我們真的連回臺灣的本錢都沒有了。”
韓非仰面哀嘆,現在該怎麼辦?是守還是撤?他現在必須得做出個抉擇。
過了良久,他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或許,還有一步險棋可以走。”
唐堂一愣,疑問道:“什麼險棋?”
韓非正色說道:“我們去杭州,找傲天。”
唐堂大吃一驚,急道:“傲天已有逆心,韓大哥,我們現在躲他還來不及,若是去找他,不等於送死嗎?”
韓非搖搖頭,說道:“我是青幫幫主,我不在杭州,那裡的兄弟或許會受傲天的蠱惑,但我若是去了,我相信會有相當多的一部分兄弟仍會效忠於我。”
唐堂想了好一會,連連搖頭,說道:“不妥,無論怎麼說,這麼做都太危險了!”
“我們現在之後聯合杭州那一萬名兄弟,才有機會扭轉劣勢。”悍匪長嘆一聲,說道:“為了社團的生死存亡,就算有再大的危險,我也應該努力去試一試,啊堂,你說呢?”
唐堂聽完,眼圈一紅,淚水險些奪眶而出。
想當初,己方初到大陸時,兵多將廣,上下一心,氣勢如虹,何等的威風八面,可現在,人才凋零,死的死,傷的傷,反的反,只剩下殘兵敗將,看著眼前的慘狀讓人更加懷念起曾經的輝煌。
謝文東說過,再輝煌的過去,終究是過去,人們看到的,是你的現在。而現在的青幫,只剩下一具殘破不堪的軀渴。
經的兩晚的進攻,第三天,謝文東終於打算真正動手了。
前兩晚,北洪門多是以騷擾為主,己方的進攻都是又南洪門展開的,經過兩晚的連續撕殺,南洪門和青幫都已疲憊不堪,謝文東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看中的目標是青幫城西據點。
青幫城西據點的頭目是杜德松,雖然身為十把尖刀之一,但卻是其中較為平庸的一個,另外,次人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好色,即使在如此緊張的局勢下,杜德松扔不忘每天找小姐來供自己消遣玩樂。
謝文東之所以把目標定在城西據點,看重的也正是這一點。
小姐不會聽從謝文東的命令去刺殺杜德松,而且也沒有那個本事,但是,謝文東身邊的人卻可以喬裝改變小姐的摸樣,混進青幫據點裡,直取杜德松的姓名。
江娣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首先她是謝文東身邊的新人,青幫認識她的人不多,其次,江娣摸樣嬌媚豔麗,天時的相貌,確實魔鬼的身材,很討男人的歡心,再者,她身手過人,問人又冷靜沉著,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成功的幾率很高。
只要杜德松突然一死,謝文東相信,城西的據點定能被己方攻破。
為了使計劃成功,也為了保證江娣的安全,謝文東做了周密的安排。
當天晚間,按照與謝文東的約定,南洪門對城北和城東的青幫據點發動進攻而北洪門則對城西發起全力的猛擊。
北洪門頂在最前面的先鋒仍然是任長風和格桑二人,在他倆的帶領下,北洪門士氣高漲,雖然雙方人數相當,而青幫又處於守勢,可場面上,北洪門卻佔有很大的優勢。
爭鬥整整持續了一個鐘頭的時間,北洪門的攻勢漸漸弱了下去,看起來象是前面拼的太猛,後繼無力的樣子。
杜德松見狀大喜,立刻組織人員展開反攻,北洪門也不與之戀戰,順勢撤退。
他們的主力是退了下去,但是卻有一部分人留了下來,潛伏的據點附近的暗處。那是以任長風為首的二十名北洪門的精銳人員。
第52章
洪們的猛攻,杜德松心中得意,人人都說北洪門zhan鬥力強,今天得見,確實不假,但是卻沒有長勁,上來瘋砍了三板斧,接下來就沒有別的本事了。
杜德松別的不行,但吹起牛來卻不逞多讓,聽眼線回報,北洪門已退出城西之後,他暗暗鬆了口氣,心裡也越發喜悅,滿面冷笑地對身邊的眾頭目說道:“北洪門也不過如此嘛!如果不是幫主膽子小,命令我們不要主動出擊,我這次非殺他個片甲不留!”
什麼樣的人就有什麼的手下。杜德松下面的頭目們聽完,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一個個獻媚地笑道:“德哥現在可是社團裡的第一干將,區區北洪門,當然不再話下!”
這樣奉承順耳的話,杜德松最喜歡聽,他仰面哈哈狂笑,拍拍身旁一名小頭目的肩膀,說道:“小伍,今天給我找兩個小姐,媽的,北洪門縮頭縮腳,我今晚就在床上玩個痛快!”
“哈哈!”眾人聞言,心照不宣地放聲大笑。
幫杜德松找小姐,是這名叫‘小伍’的頭目最常乾的事,幾乎成了他的日常工作。他固定去市中心的一家夜總會找小姐,一是那裡的小姐年輕漂亮,二是更新換代的比較快。
這次也不例外,在接了杜德松安排的‘工作’後,小伍立刻開車去往市中心,到了夜總會之後,他輕車熟路的找到媽媽桑。小伍早已是夜總會的常客了,和媽媽桑的關係很熟,見到他,媽媽桑十分熱情,笑道:“伍先生,今天好早啊!”
平時小伍都是凌晨以後過來,和往日比起來,今天確實早了點。
小伍哼了一聲,賊眉鼠眼的向四周瞧了瞧,問道:“今天有沒有新人啊?你可是幾天前就告訴我你們這裡要來新小姐了。”
“咯咯!”媽媽桑嬌笑,說道:“伍先生來的正是時候,今天剛好新來個小姐,去裡面選一選吧!”說這話,媽媽桑把小伍讓到夜總會里端的包房,裡面或坐或站有十多個年輕的姑娘,小伍眼睛一亮,從中挑選出兩名最漂亮的。
“伍先生好眼光啊!把我們最漂亮的兩名小姐挑走了,你可得早點把他們送回來,不然耽誤了生意……
不等媽媽桑說完,小伍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行了!別那些廢話!”說著話,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沓鈔票,向媽媽桑的懷中一扔,問道:“夠不夠用?”
媽媽桑拿著厚厚的鈔票,估計得三,四千元之多,頓時間眉開眼笑,連連點頭說道:“夠了,夠了,我就說嘛,伍少爺最闊氣了,呵呵……”
小伍待著挑選的兩名姑娘向外走去,剛出夜總會,一股香風飄來,迎面走來一位年輕貌美又身材性感的妙齡女郎。小伍眼睛一亮,仔細打量,見那女兩衣著暴露,打扮妖豔,憑他豐富的經驗判斷,女郎十之八九是風塵女子。
他嘿嘿一笑,站在夜總會門口,攔住女郎去路,問道:“哎?你也是這家夜總會的小姐嗎?”
女郎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點點頭,反問道:“先生有什麼事嗎?”
“你走運了!”小伍笑嘻嘻的說道“兩千塊,買你出臺,怎麼樣?”
女郎聞言,嫣然一笑,點頭道“好啊!”
她這一笑,小伍心中一震,暗道一聲好美,骨頭都快酥了。他轉頭瞧瞧自己身邊的兩名小姐,比較了一番,點著其中的一位,說道“你回去吧!我帶她走!”
那小姐冷冷地看了女郎一眼,重重哼了一聲,頭髮一甩,返回夜總會里。由於她們都是夜總會的新人,並不瞭解這裡的情況,至於有那些小姐,她們自然也不清楚。
帶著女郎和另一名小姐上了車,小五邊往回開,邊偷眼打量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姐,看著她露在短裙外的白皙的大腿,心中一陣癢癢,這時候他有點後悔了,剛才不該把那名小姐趕走,而應該一起帶回去,把這兩名小姐塞給德哥,而自己把女郎留下,好好玩一晚上。
不過現在再回去,得耽誤不少時間,弄不好又要捱罵。想著,他嘆了口氣,看來自己只能等德哥爽夠了之後在撿漏了。
想著,他一手開車,一隻手自然而然的向女郎大腿上摸。
這名女郎,正是喬裝改扮的江娣。
見青年的毛手摸向自己的大腿,她雙眼頓時射出兩道寒光,把偷眼觀瞧她反應的小五嚇了一跳,伸出的手象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急忙收了回去,他楞了幾秒鐘,扭頭再看女郎,眼中根本沒有寒光,反而是眉眼連連,他暗道一聲奇怪,難道自己剛才眼花了不成?
他正嘀咕著,江娣嬌聲笑道:“大哥,你總看我什麼啊?路在前面不在我臉上!”
小五尷尬地小了笑,撓撓頭髮,剛剛燃燒起來的慾火熄滅大半,專心開車。
時間不長,他帶著兩名小姐返回據點。當杜德松看到江娣時,眼珠子幾乎要跳到她身上,驚為天人,左一眼、右一眼打量起個沒完。
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抓起江娣的手,來回撫摩,問道:“小姐今年多大了?”
“十九!”
“啊?十九?”杜德松端詳著她的面頰,又瞧瞧她的身材,笑道:“看模樣,像,看身材可不像,哈哈,我喜歡!”
說著話、,他左擁右抱,將江娣和那名小姐一起樓回自己的房間。
小伍站在門外,直至杜德松把房門關死,他才幽幽嘆了口氣,連連搖頭,感覺這麼漂亮的姑娘做小姐,實在可惜了。
杜德松拉著二女進入房間,隨後迫不及待的把她二人推到床上,他兩三下脫掉自己的外套,接著像老虎撲食似的跳到床上。
他首先壓在江娣的身上,邊揉捏她的粉腮,邊說道:“我們先來!說著,他手掌向下遊動,去解江娣上衣的衣釦。
江娣突然皺皺眉頭,嬌聲嬌氣的說道:“你下面頂到我了……”
“啊?”杜德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挺起上身,從腰間拔起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和抑制黑漆漆的手qiang。
看到qiang和刀,另外那名小姐嚇得花容失色,見狀,江娣也裝模作樣的驚呼一聲,露出恐懼的表情。
“嘿嘿!”杜德松的衣的乾笑兩聲,將qiang和匕首放到床頭的櫃上,然後說道:“不用害怕,這是用來對付敵人的,對你們嘛,我會用下面那杆qiang!”
隨後,他又迫不及待的撲到江娣身上,在她的臉上脖頸、亂吻亂咬,雙手也在她身上游動個不停。
江娣現在還不敢確認他身上有沒有其他的wu器,故作害羞的樣子,嬌滴滴的說道:大哥先去洗個澡嘛!渾身都是汗臭味!
這叫男人味!色慾燻心的杜德松現在哪還顧得上去洗澡,三下五除二,將身上德衣服脫得個乾乾淨淨。
他皮膚黝黑,只見他德胸前和後背都是大片德紋身,黑黢黢,麻壓壓的,象是穿了一件青色的馬甲在身上。
另外那名小姐顯然剛入行不久,還從沒見過這個,眼巴巴地看著杜德松身上的刺青,在旁一個勁咽口水。
杜德松自己主動把衣服脫掉,無形中向江娣表明,他身上已沒有任何wu器,這也令江娣的心放下了大半。
她裝出迎合的樣子。雙手攬住杜德松的脖子,而後者的手業己伸進她的群內,摸了一陣,開始脫江娣的內褲。
突然,江娣雙臂猛地用力一拉,杜德松的腦袋頓時貼到她的胸口上,後者怪笑一聲,隔著衣服,啃咬這她豐滿又富有彈性的**。
接著杜德松在自己身上大肆卡油的機會,江娣回收摸向自己的頭髮,將細長的髮夾摘錄下來,接著,毫無預兆,對準杜德松的脖子,惡狠狠刺了下去。
撲!~
這一刺,可謂是刺的結結實實。不過江娣畢竟經驗不足,加上杜德松在他胸脯上啃咬,無形中分散了他的精力,使他一記根刺並未刺中要害。
即便如此,長長的鋼製髮夾刺進肉中,也夠要命的。
杜德松痛的怪叫一聲,猛地從江娣身上挺起,摸摸深入肉中的髮夾,難以置信的看著江娣。
一擊未要杜德松的性命,江娣也是一愣,不過他的反應極快雙腿彎曲,猛地向杜德松的胸口踢去。
杜德松躲閃不及,被踢個正著,整個人從穿上翻來下去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門外的青幫守衛並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聽著動靜,眾人滿臉壞笑,其中一人低聲笑道:‘雖然這次來的小姐蠻漂亮的,但德歌也不用搞的這麼激烈嘛!“
“就是!!”其他人紛紛附和,哈哈而笑。
他們輕鬆,可房間裡的杜德松卻是苦不堪言,脖子上先生捱了一發夾,接著,胸口又被重重踢了一腳,此時他靠著牆壁,腦袋發暈,眼睛直冒金星。
這時,另外那名小姐驚醒過來,見杜德松脖子胸前皆是猩紅的鮮血,滴滴答答想下淌。嚇得臉色蒼白,張開嘴巴便要放聲尖叫
第53章
“閉嘴!”江娣哪肯給小姐尖叫的機會,她若是一喊,不僅自己的行動失敗,性命也保不住了。
她出手如電,瞬間抓住小姐的頭髮,猛的向下一按,只聽撲通一聲,那小姐被她直接從床上按到地面,腦袋重重撞在地板上,小姐吭哧一聲,兩眼翻白,當場暈死過去。
沒等江娣站起身,坐在牆角處的杜德松反應過來,怒吼一聲,飛身向她撲去。
嘭!他兩人雙雙摔倒地上,隨後開始劇烈地廝打起來。
杜德松雖然脖子受了傷,但畢竟是男人,在力氣上具有先天的優勢。他腰眼用力,身形一挺,騎到江娣的身上,雙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咬牙說道:“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江娣脖頸被卡,呼吸困難,臉色憋得通紅,她拼命的想將杜德松的手扳開,可惜,在力量上與其相差甚遠,扳了幾下,對方皆文絲未動,她心中大急,這樣下去,自己得被他活活掐死,她咬緊牙關,眼中寒光一閃,運氣全身力氣,揮拳向刺在杜德松脖子上的那隻髮夾狠狠擊去。這一拳太要命了!原本髮夾還有一段露在外面,受了江娣的一記重拳後,整支都刺進杜得松的脖子上。
"咯……"杜德鬆通得想大吼,可是。嗓子裡好象插了一根魚刺,什麼都喊不出來,口中知識發出低微的咕嚕聲。
借這對方吃痛雙臂發軟的瞬間,江娣一把將他掐自己脖子上的大手打開。隨後急吸了兩口氣,腰身用力,雙腿高高抬起,纏住杜得松的脖子,向外一甩。
杜德松悶哼一聲,身子橫著撲了出去,一頭撞在床沿上,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外面的青幫守衛們皆嚇了一跳,相互看看,一個個都是哭笑不得的模樣:"我靠!德哥不用搞得這麼生猛吧?!""是啊!我們都有點受不了了。""不用急!德哥搞完了,就該輪到我們上了!哈哈……"
一旁的小伍沒有說話,低著頭沉默不語,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股酸酸的感覺,眾人的嬉笑也覺得異常刺耳。
房間內,杜德松和江娣的惡zhan還在繼續。
這是真正的生死相搏。
杜德松脖側的傷口不斷的流出鮮血,滴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幾乎如同血人一般,江娣也好不到哪去,頭髮凌亂,本就暴露的衣服在打鬥中撕開數條口子,幾乎不能遮體,人業已累得嬌喘連連,香汗淋漓。
見杜德松腦袋撞到床沿後便一動不動,講娣快步上前,可是剛到杜渡松的身邊,後者突然翻身,一腳踢在她的小腹上,江娣驚叫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連連倒退,一直頂到牆壁才算止住,只覺得肚子火辣辣的疼痛,彷彿要裂開似的。杜德松並不追擊,他也沒有把握能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zhan勝江娣,他反身撲向床鋪,快速地向床頭櫃爬去,那裡有他的qiang和刀。就在他的手指要接觸的手qiang的瞬間,身子猛的向後滑去,他急忙回頭一瞧,只見江娣不知何時又衝了上來,抓著自己的雙褪腿死勁向後拉。該死!杜德松現在喊不出來話,只能在心裡怒罵,他藉著江娣回拉之力,瘋了似的反鋪去,兩人又倒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杜德松力量雖大,但畢竟受傷在先,隨著鮮血大量的流失,身體裡的力量也隨之越來越小,他明白,如果自己不能及早幹掉這個女殺手,那麼自己的性命不保不住了。
他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手臂上,抓著江娣的頭髮,向他板猛撞,足足撞了十數下,見江娣的抵抗漸弱,最後,不再掙扎,他這才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表情硬化地向房門方向走去。
只走出兩步,他雙腿一軟,人也筋疲力盡地倒了下去,此時,他感覺自己好象掉進了冰窖似的,冷得渾身直哆嗦,那是失血過多的自然反應。他不敢耽擱,求生的慾望讓他咬緊牙關,艱難地向房門一點點的怕過去,隨著他身體的爬過,鮮血在地面上拖出一條長長的紅線。
短短十幾米的距離,此時對於他來說,卻有幾百,幾千公里那麼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爬到門前,蒼白無血的面頰露出一絲喜色,發青的嘴唇抽出似的向上挑了挑,他抬起拳頭,想要砸門,這時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影晃動,他轉頭一看,之間滿頭是血的江娣手中拿著自己的匕首,默默地站在自己的身後,兩隻眼睛射出駭人的寒光,冷冷地注視著他。
杜德松嚇得魂飛魄散,抬起的拳頭猛地向房門砸去。
只是,拳頭僅僅揮出一半,江娣手中的匕首已深深刺進他的後心。
快如閃電的一刀,也是致命的一刀!
杜德松死了,死的不明不白,也死的不甘心,直到死,他的兩隻眼睛瞪得溜圓,死死地盯著房門。
近在咫尺的房門,卻成了他永遠也無法到達的地方,甚至門外兄弟們的談笑他都能清晰的聽見,只要再向前一步,性命就能得到挽救,可惜,差的就是這一步。
看著杜德松的屍體,江娣長長出了口氣,片刻也沒有停頓,轉身走進衛生間,將臉上和頭頂的血跡洗拭乾淨,隨後,返回房間之內,用匕首將被單切成數條,系在一起,接著,一頭系在房間的固定處,一頭扔到窗外,江娣跳上窗臺,抓著被單,雙腳登著樓外的牆體,身子一點點的滑了下去。
杜德松的房間在五樓,對於功夫高手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對於江娣來說,這個高度可是致命的。
她咬著匕首,從樓上慢慢順下來,雙腳剛剛接觸地面,就聽樓房拐角處傳出一聲斷喝:"什麼人!"
接著,數名巡邏的青幫人員飛速地跑了過來。
江娣沒有理會他們,飛速的向不遠處的院牆跑去。
“站住!站住!”“嗚——嗚——”
那幾名青幫人員邊追邊喊,同時有人吹響哨子,向其他的同伴報警。
頓時間,青幫據點內大亂起來,無數的青幫漢子提著刀棍,紛紛向這邊趕過來。
江娣正向前跑,突聽身後惡風不善,沒等她做出反應,一把刀片打著旋在她頭頂飛過,直接釘在她前面的院牆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反彈落地。
她心頭一顫,下意思的回頭觀瞧,只見自己身後已都是青幫的人,黑壓壓的一片,手中又是刀片,又是鋼管,一個個齜牙咧嘴的窮追不捨。
她舉目再向前看,院牆足有兩米多高,江娣暗暗吸氣,全力衝刺,打算藉著衝勁竄上牆頭翻過去。可就在她跳起的一剎那,一支鋼管從她身後飛來,正擊在她的背後。
這一鋼管的力道不小,直接將江娣上竄的身子打成前撲,一頭撞在牆上,反彈跌坐在地。
回頭再看馬上要追到近前的青幫幫眾,江娣暗叫完了,自己現在渾身乏力,想翻過院牆基本是不可能,可是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在青幫的手裡,不然,所遭受的折磨和羞辱是非人能想象的。想著,她暗暗咬牙,將叼於口中的匕首取下,手腕一翻,鋒刃指向自己,打算自我了斷。
正在這個關鍵時刻,忽聽頭頂傳來一陣笑聲,接著,渾厚的男人響起:"姑娘!你還在等什麼,快上來!"
江娣一驚,抬頭一瞧,只見任長風騎在牆頭之上,身子前探,大手伸向自己。
如此危難的關頭能看到自己人,這種喜悅是難以言表的。
不江娣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挺身站起,一把抓住任長風的手。
任長風也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臂膀猛的用力一拉,同時喝道;“過來!”
別看任長風並不魁梧,但臂力卻大的驚人,江娣身材高窕,體重不輕,竟被他輕而易舉的直接拉過院牆,甩到外面。
撲通!
江娣身子重重落在牆外,摔得七昏八暈,半響才反應過來,這時數名北洪門的人員上前,將她扶起。
江娣舉目看向牆頭之上的任長風,忍不住愣愣發呆。
只見任長風,站於牆頭之上,輕鬆踢掉兩名正往牆上攀爬的青幫人員,接著,抽出唐刀,向下砍殺。
唐刀出鞘,刀刀入肉,刀刀見血,牆內殘叫之聲此起彼伏,任長風只一人之力,擋住數十青幫人員,頗有一夫擋關,萬夫莫開的架勢,那種捨我其誰的風采,奪人眼目。
連續砍殺一陣子,見己方的汽車已到,任長風哈哈長笑一聲,唐刀環指下密集的(1^6^K^小說網)青幫幫眾,震聲喝道:“你們給我記清楚了,也看清楚,老子是洪門任長風!哈哈——”說著話,他唐刀一揮,打掉一把向自己仰面飛來的刀片,隨後,身子向我一仰,從牆頭翻了下去。
“走!”下了院牆之後,任長風拉起江娣,飛速地鑽進停在路邊的麵包車內。
車上。
看到笑容滿面,從骨子裡透出高傲的任長風,江娣心中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任長風和江娣都是性情孤傲的人,相互之間雖然經常見面,但卻互不欣賞,甚至很少說話。
見坐在自己身邊,衣衫不整,直勾勾盯著自己猛看的江娣,任長風笑了笑,脫掉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發現她額角破了,他從座位底下拉出醫藥箱,默默幫她上藥
第54章
“謝謝!”感覺任長風的動作很輕,江娣從來沒有發覺他還有這般溫柔的時候。
“謝什麼?!”任長風淡然一笑,說道:“你這小姑娘雖然不讓人待見,有很討人厭,但畢竟是自己人,沒有辦法,就算豁出性命我也得救你出來!”
當江娣陷入重圍難以脫身想要自我了斷的時候,任長風覺得自己的心裡象是被根根刺了一下,當然,這樣的話以他的性格是說不出口的,而說出口的話又難聽又違心。江娣聽完,大翻白眼,對任長風剛剛提升起來的好感頓時間消失的無影蹤,她從任長風手中qiang過棉花球,冷聲說道:“我自己來就行了,不敢勞你大駕!”
“我剛才說什麼了?你這人就是不招人待見!”說完話,任長風腦袋一轉,嘴角撇著看向窗外。
“哼!”江娣衝著他的後腦勺重重哼了一聲,將頭轉向另一個方向,
車裡,其他的北洪門兄弟突然感覺溫度似乎在降低。
外面大亂,守在杜德松房門外的青幫人員還不知道里面已經出了大事。直到一名小弟慌慌張張地跑上樓來,大叫有人襲擊的時候,守衛們才急忙去敲門,大聲叫道:“德哥,有敵人,德哥,快出來,有敵人來襲擊啦!”
喊了一會,裡面毫無迴音,眾人皆是滿面茫然,相互看看,隨後加大力氣砸門。
這時,有人驚叫一聲:“哎呀!有血”
眾人順著他目光,低頭下看,可不是嘛,鮮血順著門下來的縫隙正慢慢流淌出來。
“啊?”青幫人員大驚,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強行將房門撞開,眾人想裡面一看,皆傻了眼了,是見杜德松渾身赤裸又滿身鮮血的躺在地上,雙目圓睜,摸樣悽慘,人也已斷氣多時。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尖聲叫道:“不好了,德哥被殺了,德哥被人刺殺了——”
一時間,青幫的西據點已亂成一團,人們象是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
也就是這個時候,原本已撤出城西的北洪門人員全部反殺過來。
北洪門這個回馬qiang殺得恰到好處。
杜德松突然被人刺殺,青幫人員群龍無首,即使北洪門不來打,也已亂成一窩蜂,此時北洪門大舉來攻,那裡頂得住。
據點裡的兩千多人被兇猛而來的北洪門打的潰不成軍,時間不長便敗下陣來,被打死打傷的人員不計其數,其餘的人也是跑得跑,降的降,青幫整個西城據點在頃刻之間就被北洪門順利攻佔,潰敗的速度之快,令人乍舌,甚至連杜德松的屍體都沒來得及帶走。
此時,南洪門還在城北和城東與青幫交zhan,突然聽到青幫的城西據點被北洪門一舉攻佔的消息,向問天和麾下的幾大天王都有些發愣,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他們想不明白,為什麼謝文東只憑三千多的人力就可以連續攻佔青幫的兩處據點,而已方數千之眾卻毫無建樹呢?如果說第一次是謝文東的運氣,那麼這一次還是運氣嗎?
蕭方連連搖頭,敲著腦袋,低聲對向問天說道:“向大哥,與韓非比起來,謝文東實在太可怕了,他……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向大哥要早做準備啊!”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向問天卻皺了皺眉頭,不滿地看著蕭方,呵斥道:“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而且,我們和北洪門正連手對付青幫,他們取得zhan果,我們應該高興才對,怎能看著人家眼紅呢?”
蕭方被向問天說得面紅耳赤,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轉目看向一旁的陸寇。
後者淡然一笑,向他微微搖搖頭,暗示他不要再多言。
隨著杜德松被殺、城西據點失守,青幫在南京也就等於沒有了半壁江山,這時候,韓非等不下去了,若是再拖,已方不是被人家困死與堂口之內,就是被南北洪門各個擊破,可不管怎麼說,監守下去都不會再有好結果。
韓非開始集中人力,準備想杭州方向撤退。
另一邊,北洪門成功佔領城西據點,上下一片歡呼雀躍,現在北洪門的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得到,已方距離勝利只剩下時間問題。
謝文東坐近據點的辦公室裡,環視周圍的眾人,最後,目光落在江娣的臉上,關切地問道:“小娣,你的傷要不要緊?”
“沒事,東哥,只是磕了一下。”江娣摸摸額頭上的創口帖,滿不在乎地說道。
謝文東一笑,看想其他人,笑問道:“這次我們成功打下青幫的城西據點,大家說誰的功勞最大?”
眾人楞了楞,最後,皆垂下頭,沒人言語。
格桑見眾人無言,他嘿嘿憨笑,說道:“當然是東哥了!”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不是我,是小娣!她的功勞最大。
其實,正如任長風所說,江娣在北洪門確實是屬於那種不招人待見的女孩,當然不是她的模樣不招人喜歡,而是她的性格比較孤僻,又十分高傲,和她一樣的還有任長風,但任長風的實力擺在那裡,人家高傲有高傲的本錢,誰都說不出什麼,但江娣就不一樣了,她僅僅是個未到而是的小丫頭,加入洪門才短短數月的時間,卻敢在洪門與那些混跡多年的老江湖們面前擺譜,自然不招人喜歡,人家覺得她是依仗自己是東哥的秘書,所以才敢耀武揚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一直以來,眾人也是看在謝文動的面子上才沒人和她計較,現在好了,她立下大功一件,成功擊殺杜德松,眾人這時候皆無話可說,所以當謝文東問起時,除了格桑外,誰都沒有言語。
謝文動早就看出了江娣與自己兄弟們的矛盾,正好藉著這次機會,將他們之間的問題解決掉。
他含笑繼續到:如果不是小娣冒著生命危險潛入敵人內部成功殺掉杜德松,我們想打下這處據點,不知道得費多少周折,得多傷亡多少兄弟,大家說呢?
眾人默默地點下頭,不過仍沒有說話。
任長風暗中嘆了口氣,看了看左右的眾人,說道:東哥說得沒錯!這次,江娣的功勞確實最大。
想不到他會為自己說話,江娣目光一轉,看向任長風,發現他此時也正向自己這邊看來,她忙把目光收了回去。
謝文東心中暗笑,文道:小娣,你這次立下大功,有什麼要求,我都滿足。
江娣低聲說道:“其實,我沒有什麼功勞,之所以能這麼輕鬆打下據點,是多虧了東哥的出謀劃策,還有那些衝鋒陷陣、浴血奮zhan的兄弟們!”
眾人聞言眼睛皆是一亮,紛紛向江娣看去,好象剛剛認識她似的。
謝文東仰面輕笑,說道:“有功就是有功,該獎就是要獎,說吧,你想要什麼?”
江娣沉思了片刻,說道:“如果東哥一定要給我獎勵,那我想出去玩玩,散散心。”
今天晚上,是她第一次殺人,當時雖然沒有感覺,但是現在想來卻十分後怕,心裡也非常不舒服,好象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
她的感覺,謝文東可以理解,畢竟他也是過來人,何況江娣一個女孩子呢!他點點頭,說道:“這個要求,太簡單了,放你三天假,想去那玩都可以,所有費用,算在社團帳上,另外,”說著話,他嘴角挑起,露出壞笑,說道:“我再安排個人陪你。”
江娣一楞,疑惑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轉頭看向任長風,說道:“長風,就你吧!”
“啥?我?”任長風回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眼睛睜得大大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不願意?和這麼漂亮的姑娘同行遊玩,可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呢!”謝文東笑呵呵說道。
任長風瞧瞧江娣,雖然她現在的模樣有些狼狽,可是仍掩飾不住天生麗姿。唉!他暗歎,算了,若是讓別人陪她,說不定真會半路起色心,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呢,自己去,至少能安全一些。
他是這樣對自己解釋的。
見任長風久久無語,江娣汽呼呼道:“不願意去就算了,誰稀罕你去!”
“誰說我不願意去?!”任長風眼睛一瞪,白了江娣一眼,隨後對謝文東說道:“好吧!東哥,我接受!”
“恩!”謝文東笑得開心,又補充一句:“如果你們認為有必要,假期也可以加長哦!”
“……”任長風和江娣皆無言。
第二天,天剛剛矇矇亮,謝文東不定期在睡夢中,外面傳來陣陣的敲門聲。
連續幾天,謝文東都沒有休息好,身子疲憊,今天好不容易可以睡個長覺,結果又受人打擾,患有低血糖的謝文東心情哪裡能好!他伸出手來,在床邊摸了好一會,抓起手錶,眼睛睜開一條縫,見現在還不到五點,他氣得咒罵一聲:“m的!”
本想不理,可敲門聲卻響個沒完,似乎謝文東不開門就會一直敲下去,他一掀被單,猛的從床上坐起,大聲喝問道:“誰?是誰?”
第五十五章
敲門的金眼暗暗吐了吐舌頭。他跟隨謝文東左右已有數年,深知謝文東的習性,此時後者心情不爽,語氣不佳,他當然知道為什麼。金眼先是看了看身旁的張一,隨後輕聲說道:“東哥,是我!”
“有什麼事?”謝文東向後一仰,又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問道。
“青幫派人來見東哥!”金眼低聲說道。
在床上沉默了幾秒鐘,謝文東哎了一聲,長嘆口氣,在這個時候,青幫派人來見自己,為什麼?難道是來談判投降的?他甩了甩渾漿漿的腦袋,慢慢下了床,將房門打開。
看到謝文東臉色陰沉難看,雙眼佈滿血絲,張一嚇了一跳,他並不知道謝文東有低血糖的毛病,急忙問道:“東哥,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等他說完,金眼暗暗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禁聲。不要亂說,張一多聰明,見狀,話鋒馬上一改,正色說道:“青幫的人剛剛抵達據點,說有急事要稟告東哥!”
“急事?”謝文東面無表情,語氣冷漠地嗤笑一聲,說道:“韓非想談,就讓他來親自和我談!”
“哦……”張一沉嚀片刻,說道:“東哥,這個青幫的人並非韓非派來的,而是來自杭州傲天的麾下。”
“恩?”是傲天派來的人,這倒是讓謝文東頗感意外,眉毛挑了挑,淡然一笑,問道:“傲天找我做什麼?”
“對方沒有說。”張一說道:“來人的嘴巴恨死,非要見東哥不可。”
謝文東揹著手,仰頭想了想,說道:“把他帶到辦公室,讓他等我!”
張一出了一口氣。急忙點頭應道:“是!”
潛力迢迢,身在杭州的傲天連夜派人到南京,十之八九是有重要的事情,可是謝文東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會使傲天找上自己呢,他倆的關係畢竟是仇敵,想不明白的是就不再去想了,謝文東強打精神,穿好衣服。在五行兄弟的陪伴下,走到辦公室。
來著是位三十多歲的青年,摸樣平凡無奇,但身材健壯。看到謝文東,青年快步上前,深施一禮,說道:“謝先生,你好!我叫李商奇。”
謝文東打量他幾眼,隨後走到辦公桌後坐下,問道:“你是從杭州敢過來的?”
李商奇點點頭道:“是的!”
什麼事情說吧,謝文東現在是犧牲自己休息的時間來見對方,不想和他多說廢話。
“這個……”李商奇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的五行兄弟和張一,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
謝文東笑了,對方的意思他當然明白,他淡然說道:“如果閣下無話可說,那麼我可要送客了”
“別,別!”李商奇乾笑著擺擺手,上前幾步,當他距離辦公桌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金眼伸手攔住他,他也不介意,看著謝文東,神秘兮兮地低聲說道:“謝先生,我這次連夜趕來,是有個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
說”謝文東抽出香菸,點燃。
李商奇小聲說道:“韓非近日要跑,謝先生早作安排!”
此言一出,張一和五行兄弟皆吃了一驚,眼睛紛紛睜圓,驚訝的看著李商奇。
謝文東也很吃驚,只是在他的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他不露聲色的笑了笑,問道:“跑?韓非往哪裡跑?”
“杭州!”
“你來自杭州?”
“沒錯!”
“你是青幫的?”
“是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謝文東冷笑道:“韓非可是你們的老大!”
李商奇聳肩說道:“以前是,但是現在不是了!”見謝文東眯縫的眼睛裡射出精光,他心中一顫,忙又解釋道:“傲大哥已準備罷免韓非,並接替他的職位!”
謝文東愣了愣,接著大笑道:“你就直接說傲天準備造反好了。”
李商奇一驚,暗暗吸了口氣,謝文東是怎麼知道的?
謝文東當然知道。當彭真臨陣脫逃,跑到杭州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了,接下來,青幫在南京的形勢急轉直下,岌岌可危,而另一邊麾下幫眾過萬的傲天卻在杭州按兵不動,遲遲不來救援,這時候,謝文東就已意識到傲天有取代韓非的意思。現在,他派來手下向自己通風報信,明顯是想借自己和南洪門之手除掉韓非,這更加引證了他心中的想法。好個陰險歹毒的傲天啊!謝文東心中暗笑,吸了口煙,幽幽說道:“傲天是如何知道韓非要在近日逃離南京的?”
李裔奇詭笑一聲,說道:“傲大哥在韓非的身邊,也安插了不少心腹,可以說韓非的一舉一動,皆在傲大哥的掌握之下。傲大哥說了,只要謝先生能成功殺掉韓非,那他將會帶領青幫全體餘眾,即刻回到TW,並願意與謝先生和平相處,青幫上下,也將用不再踏入大陸半步!”
謝文東揉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李裔奇,嘴上沒有說話,心思卻在急轉。傲天說的這些基本都是廢話,韓非若是死了,只憑傲天一人,獨木難支,青幫不回TW,就得全部交代在大陸。至於用不侵犯,和平相處,那更是不著邊際的話,先不說傲天不會遵守承諾,單單是自己這邊也不會這樣做的,一旦等他感覺時機成熟,勢力足夠壯大的時候,他首先老率的就是進軍並征服TW黑道。TW與大陸近在咫尺,如果不能收服那裡,TW黑道對自己來說就是個隱患。他不可能容忍這根“刺”的存在。
心裡是這樣想的,但嘴上可不會這麼說,在薛文東看來,傲天可比韓非可怕的多,也難對付得多。想到這裡,他微微一笑,說道:“剷除韓非,沒有問題,即使你們不說,我也回這樣做的,但現在,我卻有被人前著鼻子走的感覺。既然你們那麼希望我殺掉韓非,就拿出點誠意來嘛!”
李裔奇一楞,疑問道:“謝先生什麼意思?”
“很簡單!”謝文東笑眯眯說道:“給我五千萬,我給你們韓非的人頭!”
“五千萬?人民幣?”
“美圓!”
“這……”李裔奇連連搖頭,說道:“謝先生這是在敲我們的竹槓嘛!不要忘了,韓非也是謝先生的敵人,殺掉他,對謝先生也是十分有利的,我們現在是在幫謝先生!”
謝文東哈哈大笑,揚眉說道:“我需要你們幫忙嗎?要滅青幫,要殺韓非,憑我們自己的實力,足可以辦到,何況,韓非要去杭州,而傲天又要在杭州自立為王,這不是很有意思的事嗎?既然能坐山觀虎鬥,看著你們自相殘殺,我又何必橫插一手呢?五千萬,換韓非的腦袋,我覺得對你們來講一點都不虧!好好考慮一下吧,送客!”說完話,謝文東向五行兄弟使個眼色。
隨即,木子和土山走上前來,分別站於李商奇的左右,冷著臉說道:“李先生,請把!”
“謝先生,這事我們可以再商量……”
“沒有什麼好商量的,項合作,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做!”謝文東根本不給他多言的機會,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在木子和土山二人的逼迫下,李商奇無奈的走出辦公室,臨出門時,他站定,回頭說道:“請謝先生給我十分鐘的時間,我去去就回!”
謝文東明白他自己不敢做決定,要知會傲天,看傲天的意思。他淡然笑了笑,說道:“好!我就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等李商奇走後,張一急忙上前,手扶辦公桌,身子前探,說道:“東哥,我覺得和傲天合作幹掉韓非,這事可行啊!只要韓非一死,傲天回太晚,爭鬥就可以提前結束了,省去我們很多麻煩!”
“不著急!”謝文東笑呵呵說道:“其實,傲天比我們還急!”
他連夜派人來向我們通風報信,為什麼,因為他怕韓非真的回到杭州,想必傲天的勢力還不鞏固,手下有相當多的一部分人仍然是效忠韓非的,所以,他比我們更著急致韓非於死地,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如果我們不懂得利用,不狠狠敲他一筆,那就太可惜了。而且,”他含笑著把玩打火機,繼續道:“社團現在資金緊張,如果能得到五千萬美金的補充,可以幫助我們解決很多問題。”
張一看著謝文東,暗暗打個寒戰,很多時候,他覺得東哥不像是黑道大哥,倒更像個會投機的奸商。
他苦笑著說道:“只怕傲天拿不出這樣一大筆錢啊!”
“放心吧!TW很有錢啊,資助傲天的大財閥們更有錢,只要傲天肯想辦法,他是一定能弄到錢的。”謝文東自信地說道。
正如他所料,傲天在得知韓非打算向杭州敗逃的消息後,確實很擔憂,也很著急。韓非畢竟是青幫的老大,而且為人重情重義,很得青幫幫眾的人心,杭州還有相當一部分人對韓非忠心耿耿。傲天雖然早就做好了造反的準備,但之所以遲遲沒有展開實際行dong,也正是顧及到這一點,擔心自己在取代韓非的同時,會引發手下人之間的內鬥,為人向來謹慎的傲天當然不想冒這個險。
第56章
謝文東獅子大開口,要傲天出五千萬美金來買韓非的腦袋。聽完李商奇的回報,傲天怒極,罵聲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深吸口氣,細細琢磨半響,沉聲說道:“答應謝文東,這筆錢,我們出了!”
李商奇暗暗吃驚,看來,為了致韓非於死地,傲大哥還真是下了血本。他低聲說道:“老大,謝文東明顯在敲我們的竹槓嘛!”
傲天嗤笑一聲,說道:“即便如此,我們也得答應謝文東,不然,韓非一旦真到了杭州,其中的變數實在太多了,我難以控制。”
“是,老大,我明白了!”
傲天接受了謝文東的要求,同意給他五千萬的美金,同時,李商奇把韓非退出南京的詳細計劃講給謝文東。正如他所說,韓非身邊的頭目裡,確實有傲天的心腹,對韓非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謝文東邊聽邊暗暗琢磨,考慮應對之策。
上午八點時,謝文東找到向問天。雖然已經知道韓非撤離南京的詳細步驟,但謝文東感覺只靠自己的力量即便事先做好埋伏還是不容易對付對方,只有拉上南洪門一起截殺才能有把握,見面之後,他開門見山的將韓非打算退出南京的事告訴給向問天,後者聽完也是大吃一驚,忙問道:“什麼時候?”
“就在今天晚上!”
“啊?”向問天吸氣,頓了好一會,他疑惑地問道:“謝兄弟是怎麼知道的?”
“傲天派人來通知我的!”謝文東笑道。
“傲天?”向問天驚訝道:“難道他已經……”
沒錯!”謝文東說道:“傲天已經背叛韓非,打算自立為王。”頓了一下,他笑道:“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我們必須得抓住,而且,我還打算來個將計就計……”
謝文東和問向天在辦公室裡密談了許久,知道中午十一點的時候,韓非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傲天出賣了,一切都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計劃緊鑼密鼓的進行,晚間十二點剛過,韓非帶領堂口的全部人員,悄悄向城東據點而去,同一時間,城北的魏東東一眾也向城東進發。
青幫在南京的所有人力都集中在城東據點,上下人員加在一起超過八千。
到達據點之後,韓非下令,全體人員暫時休息。
等到凌晨兩點時,請幫幫眾全部登上汽車,分批從城東向外撤退。
城東郊外有南洪門的實力。但人員不多,戰鬥力也不強,正常情況下,這些南洪門人員根本頂不住青幫的進gong,但是現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得到傲天的同分報信,南北洪門的人力全部集中在東郊外埋伏。像是一張開口的口袋,只等韓非往裡鑽了。
當青幫車隊由城東出來之後,韓非的心也隨之提了起來。下達命令,全體人員做好戰鬥準備。
青幫在前開路的是張廣以及麾下的兩千幫眾,接到韓非的命令後,他下令手下全速前進,打算要一鼓作氣,直接衝過南洪門的勢力範圍。
車隊正飛速奔馳的時候,前方道路上突然***齊明。再向前看,之間道路中間停滿了大大小小的汽車,汽車的前面黑壓壓的都是人。
張廣坐在車時看得清楚,心中一震,暗叫不好,急忙下令,手下人員停止前進。
現在他再想撒退,已經來不及了,在青幫車隊停下來的瞬間,道路兩旁喊殺聲四起,接著,無數南北洪門的幫眾從路邊的角落裡蜂擁而出,許多人都拿著燃燒的汽油瓶,沒等跑到汽車近前,汽油瓶已先飛了過來。
在一陣劈劈啪啪的暴響聲中,一數輛汽車燃燒起來,裡面的青幫人員嚇得尖叫連連,倉皇而出,剛從車裡跳出來,南北洪門的人也到了,迎接他們的是寒光閃閃的片刀和掛著惡風呼嘯而來的棍棒。
只接觸的瞬間,青幫便有數十號人被掀翻在地,慘叫聲、喊殺聲以及汽油瓶的爆炸聲連成一片。
張廣怒吼著從車裡跳出來,舉目向四周觀望,此時四面八方映入眼中的都是敵人,已方的兩千兄弟被對方的分割成數塊,各自為戰,以寡對鑫,形勢危機。他看罷之後,暗中驚歎,掏出手機,給韓非打去電話,剛一接通,他大聲喊道:“韓大哥,馬上掉頭,前方有埋伏,不能再向前走了!”
聽完這話,後方的韓非大吃一驚,有埋伏?南北洪門怎麼知道自己要撒退的?又是怎麼知道自己要從東側撒離南京的?他愣了片刻,隨後急問道:“阿廣,那你呢?”
“我已經被南北洪門包圍了,韓大哥不用管我,你先想辦法離開南京!”張廣說完話,直接將手機扔掉,隨後拔出片刀,大喝一聲,加入戰團。
張廣是青幫裡驍勇善戰的猛將,可是怎奈現在敵人數量太多,他的身手雖然高強,卻無用武之地。
面對潮水一般的敵人,張廣砍退一批,又來一批,好象永無止境,但他身旁的兄弟卻越來越少,到最後,只剩下十幾人,而且各個都有傷在身。
張廣覺得自己的體力在迅速的流失,原本輕如無物的鋼刀現在也變得好像千斤之重,每砍出一刀都要使盡渾身的力氣,他氣喘如牛,臉上、身上都是汗水,混合著鮮血,滴滴答答的向下淌。
南北洪門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雙方的幫眾仍在源源不斷地向他發動進gong,就在張廣感覺自己馬上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他身邊的一個兄弟突然驚叫一聲:“張哥,我們的援軍到了!”
張廣猛揮幾刀,將前方的敵人逼退,接著向後急撤幾步,舉目往後方觀瞧,可不是,韓非的車隊像是一條長龍,正向自己這邊快速的行來。
他心中先是一喜,隨後又急又憂的連連跺腳,韓大哥怎麼這麼糊塗啊!明知道這裡已經被南北洪門設下了埋伏,怎麼還來向裡闖,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他正暗自焦急著,忽聽前方傳來一聲斷喝,接著,一名青年從人群中殺出,直向他衝來。
對方的速度太快,當張廣回過神來的時候,青年已到了他的近前,感覺一道寒光削向自己的脖頸,他本能的提起鋼刀格擋招架。
噹啷啷!
隨著一聲刺耳的金鳴,張廣只覺得手腕發麻,虎口生疼,身子不由自主地連連倒退。
好容易將身子穩住,抬頭再看來人,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長的白白淨淨,細眉大眼,冷眼看出,好像個嬌豔漂亮的姑娘,不過對方的力氣卻大得驚人,張廣心中一顫,驚問道:“什麼人?”
“MD,你連我都不認識,還出來混什麼!?”俊美青年冷笑一聲,手中的刀片慢慢抬起,刀鋒直指張廣的咽喉。
這時,張廣左右的十多名手下跳出來五位,齊向俊美青年殺去。
俊美青年臉上的冷笑更濃,身形一晃,面對如狼似虎的青幫漢子,非但沒有後退,反而衝進人群內,刀片揮舞,其快如閃電,只眨眼的功夫,張廣的五名手下便皆倒在血泊中。
張廣看得清楚,又驚又怒,兩眼也隨之變得血紅,他怪叫一聲,直向俊美青年殺去。
若他在狀態正佳的時候,或許還能與對方一較長短,但是現在,他的體力透支的太嚴重,哪裡還是人家的對手。
只打了十數個回合,張廣一招不慎,被對方的刀把狠狠砸中太陽穴上,他踉踉蹌蹌橫著退出好遠,還沒等恢復過來,俊美青年飛撲上前,手中的刀片掄圓了,準備一擊劈下張廣的腦袋。
他的刀片還沒有落下,只聽身後有人大吼一聲:“小挺,住手!”
俊美青年一愣,收刀而退,回頭一瞧,只見陸寇從己方的人群中擠出來。陸寇臉上帶著微笑,揚聲說道:“你忘了向大哥說過要留活口嗎?”
這俊美青年正是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的周挺。
“哦!”周挺將手中刀緩緩放下,疑聲問道:“為什麼要活口?”
“不知道。”
“難道留下他不是個麻煩嗎?”
“或許是的。”
“今天留下他,說不定明天就會來殺我們!”
“有可能。”
周挺翻著白眼,狠狠地瞪了陸寇一眼,沉哼了一聲,轉身走開了。
隨著張廣被擒,麾下的幫眾敗得更快,當韓非帶領青幫主力趕到時,場面上已是一邊倒的狀況。
車隊停下,韓非推開車門,慢慢從車裡下來,遠遠的看著前方激戰的戰場,他忍不住幽幽而嘆。張廣說不要來救援,可是韓非卻不能扔下他不管,他也不是那樣的人,只是,他來了又能做呢?這點連他自己都想不清楚。
車裡的唐堂有傷在身,活動不便,沒有下來,可是前方的戰況也已看明大概,低聲說道:韓大哥,我們來得太晚了……而且,也無能為力!
韓非目光幽深,久久沒有說話。
哈哈!
正在這時,前方道路上突然傳來一聲長笑,接著。道路兩旁分別走出一名青年,在其身後,各跟有無數的彪形大漢,笑聲是由左側的那名青年所發。
韓兄,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第57章
韓非聞聲,身子一震,舉目看去,走來的兩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南北洪門的老大,問向天和謝文東。
看到前方出現數量眾多的敵人,青幫人員紛紛從車裡下來,兩處傢伙,保護在韓非左右,韓非身拍那個的保膘更是如臨大敵,一個個神經拉得緊緊的。目光警惕地掃來掃去。
韓非並沒有象其他人那麼緊張,表情鎮定,目光絲毫不亂,慢慢地掃過問向天,最後落在謝文東臉上,他最佳挑起,似笑非笑地點點頭,說道:“是啊,很難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相見。
“你想走!”謝文東悠悠說道:“離開南京,去杭州。”
“是的”韓非微微皺起眉頭,直勾勾看著謝文東,疑問道:“但我不明白,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呵呵”謝文東輕聲而笑,向身後招了招手,笑道:“李先生出來吧!現在不用躲躲藏藏了”
隨著他的話音,李商奇慢慢的從北洪門的陣營裡走了出來,見韓非犀利的目光冷冰冰地注視自己,他心中一顫,老臉一紅,急忙低下頭,不敢正視韓非,小心翼翼地蹭到謝文東身旁。
謝文東伸手指了指他,看向韓非,說道:“韓兄現在明白了吧?”
韓非沒有例會謝文東,目光幽深地盯著李商奇,頓了片刻,他突然小了,先是輕笑,而後是仰面大笑,連連搖頭,說道:“李商奇,真想不到,你竟然也死心塌地地跟著傲天造反!”
李商奇老臉更紅了,他垂頭說道:“只……只有傲天大哥才能救青幫,韓……韓大哥還是早些讓位的好……”
“混蛋,住嘴!”魏東東滿面怒火,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上前幾步,指著李商奇的鼻子,怒罵道;“李商奇,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竟染敢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罪該萬死!”
李商奇雖然跟了傲天,一心想著致韓非於死地,但現在見到韓非本人,氣勢全無,如同貓見老鼠一般,嚇得身子直哆嗦。這也不能說是李商奇的膽子小,韓非畢竟是青幫的老大,那種威嚴已深深刻近青幫身邊每一個人的骨子裡,李商奇並不例外。
聽到魏東東的喝罵,李商奇暗打冷戰,默默地向謝文東身後躲。
“李商奇,你知道我們的計劃?”韓非表情平靜,語氣平緩地問道。
“是是的!”李商奇點點頭。
“為什麼?”韓非凝聲問道。
“是因為”李商奇緩緩抬起頭,目光一轉,看向韓非深厚的一名青年頭目。
那青年頭目見他向自己看倆,臉色一變,下意識地連連退後。可退出沒有幾步,魏東東一把將他抓住,冷聲喝道;“是你出賣了我們,對嗎?”
青年面色蒼白,連連擺手,慌忙辯解道;“我我是被逼無奈的”
“去你m的!”魏東東一把將他推了出去,周圍的青幫人員個個滿面怒氣,紛紛上前,幾下便將其按倒在地,數把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隨後,一齊看向韓非,只等他下令,將這個叛徒斬殺。
韓非長嘆一聲,心中苦澀,自己對手下的兄弟向來重情重義,可換來的是什麼?是無情的背叛。突然之間,他沉得自己很可笑。謝文東看著韓非,淡然說道:“你已經無路可逃了,今天,該是我們做個了斷的時候!”
韓非對著謝文東的目光,沉聲說道,是的,
謝文東一笑,轉頭對李商奇道:“韓非已經插翅難飛了,傲天答應我的條件是不是也該兌現了。”李商奇聞言,如釋重負,連連點頭,說道:”是,是,是,我這就給傲大哥打電話,邊說著話,他邊往後退,雖然他跟離韓非等人甚遠,雖然他就在謝文東身邊,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處境絕對安全,可是,他的心裡仍然感覺陣陣的發毛,急於脫離埋非等人的視線。
謝文東嘴角輕蔑地向上挑了挑,向身旁的張一使個眼色,後者會意,拉著李商奇,走向一帝的麵包車,進入之後,將車裡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埋非多聰明,心裡已經明白了大概,他凝視著謝文東,穎趎問道,傲天相你之手殺掉我,他給了你什麼條件作為交換,謝文東不想說得太多,畢竟現在還有向問天在聲,若是說出傲天給自己五千萬,弄不問天會要走一半,他悠然一笑,說道:“韓兄不用知道這麼多,全然不同在該擔心的應該是你自己,還有你身後的這些手下兄弟們,一旦動起手來,我敢保證,他們能活著跑掉的將沒有幾個。
韓非深吸口氣,說道:”你想殺的是我,面晃是們們,不是嗎?謝文東笑道:“是的!”
我留下,你放了他們,韓非一字一頓的說道。韓大哥,聽完這話,青幫上下一片譁然,人們紛紛驚呼,急步上前,圍在韓非的左右,許多人的眼圈都紅了,帶著哭腔說道,我們原意跟隨韓大哥,我們就算戰死,也沒有怨言。手下的兄弟們肯為自己戰死,韓非覺得很欣慰,可是,他卻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失敗已不可避免,如果非要有個人來為此付出生命,他寧願那個人是他自己,謝文東仰面而笑,搖頭說道:“真是感人的一幕啊,說著話,他轉頭看向向問天。
向問天目光幽深地看著韓非以及在其周圍的青幫幫眾,沒有笑,也沒有說話,知識心中有感觸地輕輕嘆口氣。
魏東東怒吼道:“謝文東,你不用太得意忘形,你以為你贏得了嗎?如果不是傲天那個叛徒背叛韓大哥,你以為你能贏得了我們嗎?”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笑咪咪說道:“你說你們輸是因為傲天的背叛,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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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給你們證明自己實力的機會!”說著話,他看向韓非,說道:“我和向兄弟與你單挑,打贏我們,你走,輸了,你也就不用再說別的了,只需要留下你的腦袋,怎麼樣?”
聞言,韓非,唐堂,魏東東等青幫人員皆楞住了,不知道謝文東是不是吃錯藥了,在他們明顯佔優的情況下,竟然傻到要來單條,實在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魏東東眼珠轉了轉,看向向問天,問道:“向先生也同意嗎?”
向問天微微點下頭,說道:我沒有意見!”
魏東東吸了口氣,謝文東突然發神經,怎麼向向問天也同樣如此呢?難道,其中有什麼陰謀不成?他對韓非低聲說道:“韓大哥,事情不簡單!”
韓非搖頭一笑,仰起頭,毫無畏懼地振聲說道:“好!我接受,我們單挑!你們贏了,我隨便你們處置,若是我贏了,我只希望你們能放走我的兄弟!”
“哈哈!”謝文東大笑,說道:“韓兄果然爽快!”說著,他向路邊一指,說道:“哪裡有處空地,我們到那裡解決。”
“好!”韓非應了一聲,搖身便要走過去。
魏東東急忙攔住他,擔憂地說道:“小心有詐!”
“事情已經這樣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說完話,韓非擦過魏東東,大步走了過去。
魏東東無奈,連同韓非的保鏢,準備一同跟過去。
謝文東擺擺手,含笑說道:“為了公平起見,我們只帶一個人作見證就好,帶的人多了,萬一單挑變成群毆,那就不好了。當然,若比人多,我是不在乎的。”
韓非愣了愣,對眾周圍眾人說道:“你們留下,小魏隨我過去就可以了!”
“韓大哥……”韓非的貼身保鏢們聞言大急,可韓非不給他們多言的機會,擺手將他們的話打斷,正色道:“這是命令!”
眾人無奈,邁出去的腳慢慢收了回來,眼睜睜地看著韓非和魏東東消失在路邊的樹林中。
謝文東和向問天互相看了一眼,接著,前者帶上格桑,後者帶著消防,也走近樹林之內。
在裡面,確實有片空地,面積雖然不大,但足夠兩三個人打架用的了。
林中無燈,異常昏暗,藉著夜空慘淡的月光,勉強能看到五米走油左右的地方。
韓非站在場中,看著漫步而來的謝文東、向問天四人,說道:“你們誰先來?或者還是一起動手?”
“我不喜歡以多欺少。”謝文東笑咪咪地走到一塊木樁前,提褲坐下,對向問天笑道:“向兄先動手好了!”
向問天也不謙讓,走到場中,韓非面前兩米左右的地方站定,隨後說道:“刀槍無眼,我們還是在拳腳上分個個高下吧!”說著八華,他拉開架勢。
韓非伸出手來,示意他先等一等,他眉頭擰成個疙瘩,疑問道:“我想知道,你們究竟在玩什麼花樣,為什麼非要引我到這裡來單挑。”
向問天一笑,說道:“我對韓兄仰慕已久,難得有交手過招的機會,我不想錯過。”
“哈哈!韓非大笑,問道:“你倆就這麼自信一定能贏得了我個?”
謝文東一愣,看了看向問天,接著,收回目光,淡然說道:“不能贏,才叫怪呢!”
“希望,到最後你能說出這樣的話!”韓非臉上笑容收斂,直視向問天,冷聲說道:“動手吧!”
“小心了!”
向問天斷喝一聲,搶先出拳,直擊韓非的前胸。
第58章
場周的格桑。蕭方。魏東東三人皆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場上的爭鬥,無論對於誰來說,韓非與向問天的單挑,實在是太難得一見了。
謝文東做在樹樁上,悠閒輕鬆地抽出香菸,點燃,邊吸菸邊笑眯眯地看著場上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
韓非和向問天的身手都很高強,二人也很是以力量見常,打起來速度極快,常常是藝人打中對方的同時,自己也被對方擊中,正因為這樣,場面上更加激烈。看了一些,謝文東沒有瞧出誰處於下風,他向格桑招了招手,後者一楞,走到謝文東近前,低聲問道∶“東哥,什麼事?”
謝文東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格桑邊聽邊點頭,等謝文東說完,他晃身向樹林外走去。
一旁的魏東東和蕭方皆沒有漏掉這個細節,後者心中暗笑,不知道謝文東又在搞什麼鬼主義。蕭方能沉得住氣,但魏東東可忍不住了,大步流星走到謝文東近前,冷冷看著他,語氣不善地問道:“你要做什麼?”
謝文東揚起頭,笑眯眯地看著他,反問道:“你認為我要做什麼?”
魏東東深嘆口氣,頓了一會,恨聲說道:“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如果你想玩陰的,可別怪我不客氣!”
“呵呵!”謝文東笑出聲來,問道:“不客氣?你能把我怎麼樣?”
魏東東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把手深入懷中,摸向衣內的手qiang。謝文東見狀,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你出謀劃策,或許還可以,但論去動刀動qiang,你差得遠呢!”魏東東的qiang法或許不怎麼樣,但謝文東也絕對不在行,可是他有一個出類拔萃的本事,那就是飛刀,他有自信,在魏東東拔qiang的瞬間,他致他於死地。
看著自信滿滿的謝文東,魏東東確實沒有把握,慎入懷中的手又慢慢抽了出來,重重哼了一聲,站到謝文東一旁,希望自己能起到一點點的威懾作用。
向問天和韓非足足打了五分鐘,兩人身上也各捱了對方不少拳頭,鼻尖皆見了汗。向問天急出幾招,將對方逼退,隨後並不追擊,反而倒退數步,急喘了兩口氣,哈哈而笑,說道:痛快!我們打得差不多了,算是不分輸贏吧!
他能這麼說,韓非當然再高興不過了,畢竟一旁還有個虎視眈眈的謝文東,他必須得保持足夠的體力用來對付他,如果向問天與他死拼到底,韓非還真就很頭疼,就算最終能勝過他,也肯定不是謝文東的敵手了。
其實,向問天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停手的。
韓非深深看了一眼向問天,只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轉目看向謝文東,說道:謝先生,該你了!
不著急!謝文東笑呵呵地招招手,說道:過來坐,什麼時候休息好了,我們再什麼時候動手,我可不想佔你的便宜!
哈哈!韓非豪氣沖天的仰面而笑,傲然說道:對付別人,或許還用謝謝,對付謝先生嘛,我看沒有那個必要了。
撲哧!蕭方聽完,毫不掩飾,笑出聲來,為韓非的這句話暗暗喝彩,雖然韓非是己方的敵人,但是謝文東也絕對不是什麼好餅,而且他比韓非更加可怕。
謝文東臉上表情絲毫未變,仍然掛滿笑容,他含笑站起身形,邊走向場中,邊將衣釦解開。
謝文東很少有親自動手的時候,即便有,對方多半也都掛了,而且,他的奸猾狡詐太深入人心,所以很多人都自然而然地認為謝文東的頭腦恐怖,但是身手卻很一般,韓非輕視他,也是常情。
他走到韓非面前站定,沒有緊盯著對方,反而舉目望天,說道:“今晚的月亮,好圓!”
韓非想不到他的出場白竟然是一句這樣的狗屁話,查點笑了,不過還是抬起頭,舉目望天,天空的月亮並不圓,新月如鉤,和圓粘不上邊,他正想出言諷刺謝文東幾句時,後者突然動起來,象是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接向韓非竄去,同時膝蓋高高提起,猛掂韓非的小腹。
想不到,即便是單挑的時候謝文東也時詐,韓非多少有些以外,反應不及。對方來得太快太猛,沒有辦法,他只能竭盡全力的抽身後退。
似乎早料到他會退,謝文東一膝頂空,小腿也順勢踢了出去。
這下韓非再閃躲不開,被他腳尖踢了正著。
只覺得肚子象是著了火似的,火辣辣的疼痛,韓非下意識又倒退數步。
謝文東並未追擊,站在原地笑咪咪地看著韓非,說道:“你知道你為何會輸給我嗎?因為你臺太大意,也太自信,給了我很多次的機會。”
韓非臉色變了變,過了片刻,他臉色怒色消失,點點頭,正色說道:“你說得沒錯,我有時確實太自負了,給了你翻盤的機會。”
“可惜,現在才明白這一點,實在太晚了。”謝文東淡然說道:“事實不能改變,過去不能重來,對於很多人來說,機會只有一次,浪費了,便不會再有了!”
“受教了!”韓非心悅誠服的一笑,隨後目光一偏,看向謝文東深厚的魏東東,臉色未變,急道:“小魏,不要……”
“聞言,謝文東暗吃了一驚,扭頭一瞧,只見魏東東好端端地站在自己深厚,並未抽刀,也未拔qiang,他暗叫一聲不好,再轉回頭時,韓非已到他近前,同時,還有他的拳頭。
“嘭!”
面對當胸打來拳,謝文東連退避的時間都沒有,只是本能反應的將身子向旁側了側,避開要害。韓非這一拳,雖然沒有打在他的胸口,卻重重打在他的肩膀上。
這的力道很大,謝文東站立不住,踉蹌著倒退兩步。
韓非也並未追擊,笑吟吟地看著謝文東,說道:“以彼之道,還使彼身!”
謝文東揉了揉肩膀,眨眨眼睛,側頭看相向問天,突然哈哈大笑,說道:“什麼叫痛快?這才叫痛快!哈哈……”
著了韓非的道,捱了韓非一拳,謝文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身神采飛揚,臉上寫滿了興奮在大笑聲中,他箭步上前,與韓非打在一處。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和謝文東交上手後,韓非大吃一驚,謝文東的力氣比自己想象中大得多,更可怕的是,他的爆發力強得驚人,當他猛然攻擊時,自己竟然很難能硬接得下,就算接住,手臂也被震的陣陣發麻。
好的厲害的謝文東啊!韓非收起輕視之意,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拿出真本事與謝文東對決。
謝文東的身手很雜,有些是在實戰中積累出來的招事,有些是向袁天仲學的正統工夫,有些則是向格桑學得摔交和擒拿,樣樣都會,但也樣樣都不就精,對付工夫高手當然不行,但和韓非打,還算是不吃虧。
韓非與謝文東的爭鬥,可比韓非也向問天打鬥時還要激烈,甚至是激烈很多。
若問韓非最害怕的人是誰,首當其衝,就是謝文東。想除掉心中最深的那道陰影,首先就是打敗你最害怕的敵人。在策略上,韓非打不敗謝文東,他希望在身手上,可以將謝文東痛痛快快大扁一頓,正是出於這種想法,他把自己所有的本事全部施展出來。
可謝文東也不是白給的軟柿子,韓非想在他身上佔到便宜,太難了。
在爭鬥開始的前十分鐘,兩人還能一招一式的施展,招法有板有眼,過了二十分鐘,招式都變了形,等三十分鐘之後,隨著二人體力透支嚴重,打鬥也變成了纏鬥,不時地在地上翻滾,和普通的地皮無賴打架無異。
向問天、蕭方、魏東東以及剛回來不久的桑格在旁看得皆大皺眉頭,做為中國黑道的三大巨頭的中兩位,打成這個樣子,實在太有失身份了。
蕭方蹭到向問天身旁,含笑低聲說道:“這才叫狗咬狗,一嘴毛呢!”
向問天狠狠瞪了他一眼,蕭方吐吐舌頭,不敢再多說風涼話。
雖然打得難看,可場中的二人一點都不輕鬆,韓非的兩隻眼眶皆被打黑,衣服也被抓得到處是口子,謝文東並沒好到哪去,鼻孔竄血,頭髮凌亂,以前,他只是和高山清司打得這麼艱苦過。
又不知纏鬥了多久,韓非抓住機會,翻身壓到謝文東身上,隨後提起拳頭,對著他的面頰就是一拳。
啪!
謝文東的嘴角頓時流出血來,當韓非打斷再打第二拳的時候,謝文東的爆發了再發揮作用,他猛的一收腿,膝蓋重重頂在韓非的後背上,他感覺自己像是被火車撞了一下似的,身子前撲,一頭搶在地上。
接著這個難得的機會,謝文東翻過身來,撲到韓非的背上,用手臂死死簕住他的脖子。
韓非互相困難,本能的將胳膊肘向後拐。
嘭、、嘭、、彭!
謝文東的軟肋連續遭到打擊,痛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他越痛,手臂久勒的越緊,他勒的越緊,韓非久越喘不上氣。胳膊肘回擊的也就越頻、越重。
第59章
謝文東雖然壓在韓非的身上,用手緊緊勒住他的脖子,可後者的胳膊肘也在連擊他的軟肋。謝文東暗暗叫苦,這樣下去,他就算能把韓非勒死,自己的肋骨也得被打折,想到這裡,他眼中精光一閃,另隻手手腕一抖,金刀脫落,他雙指夾住刀鋒,猛的頂住韓非的後脖根,同時冷聲說道:“你輸了!”
韓非覺得後頸發涼,扭頭一瞧,大吃一驚,怒聲道:“謝文東,你不講信用!”
謝文東一笑,反問道:“我什麼時候不講信用了。”
“我們明明說好不用武器,只比拳腳的,你現在卻動了刀子……”韓非岔岔不服地說道。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仰面大笑,問道:“和你約定的是向兄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不可以動傢伙,輸了就是輸了,難道韓兄想要耍無賴不成?”
韓非聞言,臉色頓變,細細回想,謝文東剛才確實沒說不可以動用武器的話,自己只是把向問天提出的約定自然而然地加在謝文東身上了。
他搖頭苦笑,幽幽長嘆一聲,想不到自己到最後還是著了謝文東的道,他語氣平淡地說道:“你說得沒錯,我確實輸了,我的性命,隨便你拿去,不過,按照約定,你要放過我的兄弟離開!”
謝文東笑了,兩隻眼睛彎彎,從中卻射出駭人的精光,另人感覺不寒而粟,他小眯眯讀地說道:“不可能,你要留下,你的手下,一個也別想走!”說著話,他手臂微微一提,接著,全力向下刺去,與此同時,魏東東驚叫出聲。
此時,樹林外面的三方人員還在苦苦等候著,無論是青幫人員還是南北洪門的人,臉上都滿是擔憂之色,因為謝文東。向問天。韓非三人是單挑,靠得是真才實學,誰都不敢保證己方的老大會沒事。
眾人正耐著性子苦等的時候,突然之間,樹林裡傳出一聲震耳欲聾的baoz聲,眾人先是嚇一跳,隨後臉色頓變,紛紛驚呼一聲,想衝近樹林裡查看個究竟。
這時,樹林內的人影晃動,時間不長,謝文東,向問天以及格桑。蕭方。魏東東幾人從樹林裡魚慣而出。看到謝文東和向問天平安無事的歸來,南北洪門的眾人嘩的一聲,暴起一片歡呼,反觀青幫眾人,一個個表情呆洩,眼神慌亂,因為他們沒有看到韓非的身影。
唐堂在兩名青幫人員的挽扶下從車路出來,目光左右掃動,最後,落在魏東東的臉上,他顫聲問道:“韓……韓大哥呢?”
魏東東喘息凌亂,兩眼通紅,垂下頭來,一句話也沒有說。
將壯,唐堂的腦袋嗡了一聲,一把將左右的手下人推開,走到魏東東近前,伸出將他的脖子抓住,厲聲喝道;“我問你,韓大哥呢?”
魏東東仍然沒有說話,垂著頭,任憑唐堂搖擺,只是眼淚以簌簌流淌下來。
看他的表情以及麻木的反應,傻子也能感覺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時間不長,青幫裡陣營裡傳出哽咽聲,接著,哭聲四起,許多人已心灰意冷,渾聲乏力地坐在地方,放聲哀號。數錢人的青幫陣營,哭聲連成一片。
韓非的頭腦,或許真的沒有傲天那麼精明,但是,他有情有義,可為身邊的兄弟兩肋插刀、赴湯蹈火,這樣的老大,哪會不得人心,此時見韓非已死,青幫眾人徹底失去了主心骨,一個個哭得泣不成聲。
唐堂慢慢鬆開魏東東,表情不然地點點頭,喃喃說道:“我……不相信韓大哥死了,我不相信!”說著,他搖搖晃晃地向樹林中走去。
魏東東沒有回頭,卻反手抓住他的衣袖,搖頭道:“不要去……”
唐堂哪會聽他的話,猛的一甩臂膀,將魏東東的手彈開,接著,一步一晃地走進樹林內。
看著他蹣跚的身影,謝文東嗤笑一聲,雙手插兜,仰面望天。
五行兄弟圍上前來,見他臉上還掛著血跡,水鏡急忙掏出手帕,想將其擦乾淨,謝文東微搖下頭,輕聲說道:“不用了!”
當唐堂進入樹林不久,裡面忽然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青幫眾人皆市一驚,紛紛想樹林裡衝去,可是,他們進入得快,出來的更快,許多人出來時都是邊哭邊吐,因為在樹林裡,根本找不到韓非的屍體,有的只是被手lei炸成碎快的血肉。
看著青幫眾人在林邊哇哇嘔吐,謝文東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將頭轉向一旁,這時,張一快步上前,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東哥,傲天答應給我們的錢沒有到帳!”
謝文東目露寒光,溫暖道:“可查清楚了?”
“是的,東哥,帳戶上根本沒有錢。”
點點有,謝文東嘴角一挑,陰陰而笑,柔聲問道:“李商奇呢?”
張一轉回有,向後一揮手,喝道:“把他帶過來!”
話音剛落,數名被洪門大漢押解著李商奇,快步走來,到了謝文東近前之後,眾人合力一推,李商奇站立不住,一頭摔倒在謝文東的腳下,後者粘滿血汙的臉上掛滿獰笑,柔柔地說道:“李先生,你竟然在欺騙我,這讓我很失望。”
李商奇的臉色此時也慘淡的如同白紙,他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身子一翻,跪在地上,雙手連搖,結結巴巴道:“謝……謝先生,你聽……我解釋……”
謝文東沒有理會他的話,伸出手來,手指鉤動,周圍人員會意,只聽嘩啦一陣聲音,數把手槍、片刀遞到謝文東手前,他隨後從中拿一起把手槍,雙掌一挫,將槍上膛,隨後槍口微微抬起,頂住李商奇的眉心處。
“別……別啊,謝先生,別殺我,你聽我解釋……”李商奇嚇的小便失禁,褲襠流出水來,尖聲叫道:“傲大哥……”
正說著話,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李商奇先是一楞,隨後象是見到救星似的,急聲說道:“電話!肯定是……傲大哥的電話,他、他有話對謝先生說!”
謝文東臉上掛著笑,眼睛卻冰冷得幾乎能凍死一頭大象,伸出手來,含笑說道:“那就把電話給我吧!”
李商奇手掌哆嗦著伸進懷中,只是一個簡單的掏電話的動作,卻足足用了十秒鐘的時間,他雙手捧著電話,顫巍巍地遞給謝文東。
謝文東一把將電話接過,然後接通,說道:“喂?”
電話那名的人聞聲命令一楞,頓了片刻,笑呵呵地問道:“是謝先生吧?!”
“我是!”謝文東含笑說道。
“我是傲天。”打來電話的人,確實是傲天,他笑問到:“不知道,謝先生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謝文東眯了眯眼睛,說道:韓非已死,可是,我卻沒有看到我的錢。
哈哈!傲天大笑,道:謝先生不要著急嘛。頓了一下,他疑問道:韓非真的死了?
當然!
呵呵,哈哈——傲天先是輕笑,隨後暢快的大笑起來,韓非已死,等於除去他一塊心頭大患,日後的青幫,將再沒有人和自己競爭,青幫也將是自己的天下。他開心,得意,興奮,笑了良久之後,他問道:剩下的那些人,謝先生準備怎麼處置?
殺!一個不留,以絕後患!謝文東答得乾脆。
傲天一愣,暗暗打個冷戰,他沉思片刻,說道:謝先生,我們再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
你把韓非的殘餘手下統統交給我,我再給你加三千萬的美金,三日後,你把他們帶到杭州,連同前面的五千萬,我當面一起交給謝先生,怎麼樣?
謝文東嘴角慢慢挑起,冷笑出聲,反問道:我如何能相信你的話?
傲天笑道:謝先生必須得相信我。因為我這裡還有謝先生的五千萬,我的手下兄弟們都很貪心啊,這筆錢,他們可是隨時都會花掉的。
謝文東目現精光,笑問道:你在威脅我?
“哈哈,謝先生,韓非一死。你已是中國最大的黑道大哥,我怎麼敢威脅你呢?我更不敢欺騙謝先生,只要你三日內把韓非的手下送到杭州,我一定兌現諾言,八千萬,一分不少的交給謝先生你!”
韓非雖然死了,但是,韓非手下有一大批心腹還在,比如唐堂、魏東東等人,這些人,在傲天看來也是隱患,必須得剷除,另外,那些大批的幫眾倒是可以收為己用,補充自己的實力,等回臺灣之後,使自己的稱霸道路更加平坦。
當然謝文東能把這些人送來時最好,若他不敢來,結果也不錯,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生下5000W的資金,不是他不講信譽,也不是他不給,而是謝文東不敢來拿,在道義上,別人挑不出他的毛病。
傲天狡詐,不是浪得虛名的。
謝文東多聰明,細細一琢磨,也就將傲天的心思想明白了,他心中怒極,嘴上卻哈哈大笑,說道:“好!三天後,我們杭州見!”說完話,他將電話掛斷,隨後扔於地上,一腳踩過細碎,還沒等李商齊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謝文東手槍抬起,對準他的腦袋,;冷然就是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