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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第279章

    第二百七十章

    三日後。韓非打下北洪門的第四處據點,青幫勢力已直逼北洪門在X市的堂口,韓非明白,自己和謝文東的較量要真正開始了。

    晚間,他派出一隊手下,前去北洪門的堂口做試探性進攻。

    青幫人員剛剛到達北洪門的堂口,還沒等他們發動進攻,只聽周圍喊殺聲四起,從堂口的四周蜂擁而出無數的北洪門幫眾,將這隊青幫人員團團包圍住,沒有廢話,北洪門的人上來就打,這隊還不足百人的一青幫小隊眨眼工夫就淹沒在北洪門的人海之中,一個都沒跑出來。

    聽到手下的回報後,韓非非但沒有氣惱,反而笑了,看起來,謝文東還是很重視X市堂口的,並安排重兵把守,既然找到謝文東重視的地方,那事情就好辦了,謝文東再想和自己推太極也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韓非當機立斷,將己方的人員全部集中起來,準備對北洪門的堂口發動致命一擊,消滅謝文東的有生力量。

    隔日,入夜,雙方在北洪門的堂口發生激烈的交戰,北洪門和青幫幾乎都投入了自己的全部人力,規模之大,在X市中還史無前例。

    爭鬥僅僅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警方就受不了了,連防暴大隊都出動,總算使激戰停止下來。

    雖然只打了一個鐘頭,但雙方的傷亡都數以百計,當晚X市的各大小醫院也被雙方受傷的人員所擠滿。

    北洪門的堂口位於X市的中心地帶,發生大規模的爭鬥,警方即使想YA也YA不住,無奈之下,市局長分別找到謝文東和韓非二人,懇求他倆不要再打,即便是要打,也不要在市中心一帶大打出手,不然,上面的領導怪罪下來,他也不好解釋。

    或許是市局長的出面真有了效果,第二天晚間,韓非果然沒有再向北洪門的堂口發動進攻,而是直接繞過堂口,繼續對北洪門的其他據點發動進攻。

    謝文東多聰明,馬上看出了韓非的意圖。他停止進攻堂口,和市局長的出面關係不大,而是他看出堂口不好打,乾脆暫時放棄,改攻其他的據點,等北洪門在X市的所有據點都落到青幫的手裡,那到時,青幫就可以採取圍攻之勢,困住堂口,圍而不打,時間一長,不攻自破。

    好個狡猾的韓非!明知道韓非的意圖,可謝文東卻不敢分出人力去支援各處據點,畢竟敵眾我寡,他手裡的可用之人就這麼三千名兄弟,若是從堂口分出去一部分,青幫再來打堂口的時候,他就未必能頂得住了。

    好在韓非的速度慢,每打下一處據點都得花費兩天的時間,現在,謝文東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同山的張一身上。

    而張一也確實沒有令謝文東失望,幾天來,他先是拉攏了王懿和幾名與王懿關係較好的老大,接著,又通過王懿關係聯繫上其他的同山黑幫大哥,暗中私會,威逼、利誘,凡是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了,又成功將許多大哥拉攏過來。

    現在,同山黑道百分之八十的幫派都站在北洪門這一邊,願意在關鍵時刻聽從北洪門的調遣。

    聽完張一的彙報,謝文東甚是高興,立刻召集手下幹部,開會商議,準備對青幫展開反擊。

    以現在的形勢,謝文東也無法再耽擱下去,一旦真讓韓非將所有的據點都攻佔,順利將堂口包圍,到時同山即便生亂對韓非也不構成任何影響了。

    會後,謝文東將反擊的計劃告訴張一,後者聽完,大吃一驚,

    疑問道:“東哥,這樣做妥當嗎?是不是……太……”

    他沒有把話說完,謝文東含笑接道:“你認為太狠毒了?”

    “是!”張一面露苦澀地說道。

    謝文東嘆了口氣,說道:“為了取勝,總是要有一部分人做出犧牲的,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張一垂下頭,沒有接話。

    當晚,張一將所以願意站在北洪門這邊的黑道大哥招集在一起,這些人,有老有少,多達二十多號。環視眾人,張一心中傷然感嘆,不過臉上沒有任何的表現,振聲說道:“東哥決定,明天便開始對青幫進行反擊!”

    “啊?”眾老大聽完,皆是又驚又喜,房間裡沉默片刻,隨後,暴發起一片叫好聲。

    既然謝文東要發動了反擊,肯定是有了必勝的把握,終於等到要把可惡的青幫趕跑那一天,眾人心裡哪能不痛快。

    “東哥要我們做什麼,張兄請講吧,只要是我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為!”數名大漢站起身,滿面興奮的看著張一,大聲說道。

    “東哥的意思很簡單。”張一咽口吐沫,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說道:“幹掉青幫在同山的負責人於廣然後,全城圍剿青幫人員,徹底殲滅青幫在同山的勢力!”

    眾人聽完,精神皆為之大振,相互看看,齊刷刷地點點頭。

    王懿冷靜地說道:“於廣始終都縮在青幫的堂口裡,我們如果強攻,恐怕短時間內打不下來,即便可以打下,能不能抓住於廣還不一定呢!”

    張一含笑著點點頭,說道:“這點,東哥已經想到了。殺掉於廣,不一定非要使用強硬的手段,也可以換個方式來今進行的。”

    “換個方式?”眾人一時間沒有弄明白張一的意思,紛紛挑起眉毛,不解地看著他。

    “比如說,設個鴻門宴什麼的。”張一揹著手,悠悠說道。

    第二天,晚間。

    韓非正和手下兄弟商議該如何進攻下一處北洪門的據點時,電話突然響起來,接起一聽,原來是其他據點的兄弟打來的,語氣很急,電話剛接通,就迫不及待地說道:“韓大哥,不好了,北洪門的大隊人馬打過來了!”

    “什麼”韓非嚇了一跳,自他和謝文東在X市交手以來,對方除了偷襲過一次已方的後續人員外,便再沒有過主動進攻的時候,今天竟然突然出手了,不明白怎麼回事?他問道:“敵人的數量有多少?”

    “太多了,數也數不過來……韓大哥,快來救援,下面的兄弟快……快要頂不住了……”

    韓非聽完,鼻子差點氣歪了,北洪門在X市總共才多少人,就算全部出擊,也只有三全餘人嘛!而他在每個據點裡都安置了不下千人,就算打不退敵人的進攻,守住還是沒有問題的嘛!真是沒用的傢伙!韓非心裡氣罵一聲,說道:“你給頂住半個鐘頭,我馬上就到!”

    “是……是!韓大哥!”

    當韓非帶領著手下人員趕到遇襲的那處據點時,北洪門的人已經撤退的乾乾淨淨,他連北洪門的人影子都沒看到,韓非臉色陰沉,找到負責據點的頭目,冷聲問道:“敵人在哪?”

    那頭目臉色難看地說道:“敵`````敵人都已經撤走了!”

    “撤走了?”韓非嗤笑一聲,反問道:“你不是說敵人的數量很多嗎?怎麼能撤得這麼快?”

    “這個```”那名頭目連連撓頭,垂手低聲說道:“本來打```打起來的時候,敵人的數量看起來是有很多,結果他們一撤退才發現,只```只有幾百人而已```”那頭目越說話,腦袋垂得的越低,說到最後,已不敢看韓非的表情。

    他說得是實話,北洪門前來進攻的人確實只有幾百人,只不過由於北洪門來得十分突然,進攻也是異常兇猛,打得據點內的青幫人員措手不及,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被動防守,所以給人的錯覺是北洪門來襲的人很多。

    笨蛋!韓非氣得直哆嗦,很想甩手狠狠給這名頭目兩耳光,不過他還是忍住了,沒有再說什麼,掉頭就走。

    他正準備離開,手機再次響起,這回,又是東部剛剛打下來的據點遭到北洪門的猛烈襲擊。

    韓非無奈,只得再帶人趕過去,結果和這次一樣,當他到達現場之後,北洪門的人已撤得一乾二淨,同時,另有別處據點受到北洪門的偷襲。

    這時候,韓非算是弄明白了,謝文東不是想奪回某處據點,而只是想騷擾己方,讓自己以及手下的兄弟四處救援,疲於奔命。他在心中冷笑幾聲,讓手下的兄弟給個處據點打去電話,提醒據點內的兄弟們提起精神,小心戒備,當發現北洪門前來偷襲時,不用害怕,狠狠的將他們打回去。

    他的提醒,很快便起到了效果,個據點加強防備,上下人員一律刀出鞘,箭上弦,做足了準備,使北洪門接下來的幾次偷襲都無功而返。

    沒有取得效果,北洪門的襲擊也隨之停止。

    韓非本以為北洪門的騷擾到這裡也該告一段落,誰知道,北洪門的更犀利的反擊才剛剛開始。

    第二百七十一章

    按照謝文東的命令,於虎帶領數百名的北洪門兄弟又向剛才打過的青幫的據點衝去。

    這回據點裡的青幫人員早有準備,看到北洪門的人來了,不慌不忙,從容應戰。青幫的頭目頂到前方,指揮屬下戰鬥。

    剛才,他被北洪門的突然襲擊嚇破了膽,向韓非告急,結果那只是北洪門的騷擾性進攻,韓非雖然沒有說他什麼,但他覺得臉紅。此時他打定主意,要給北洪門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他站在已方營內,不是大聲叫喊道:“打!兄弟們,給我狠狠的打!”

    據點內的青幫人員在一千左右,而且是防守一方,又做足了充分的準備,於虎雖然勇猛,但畢竟手下只帶了幾百人,交戰時顯得十分被動,料不能贏,吹聲口哨,帶著手下兄弟向後撤退。

    這回他想退,而青幫人員顯然不想就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們,那名青幫頭目倆眼閃爍著興奮的精光異彩,高呵一聲,帶領手下人,從據點裡追殺出來。

    於虎差點氣笑了,青幫還真是得寸進尺,竟然敢追出來和自己打。他冷笑兩聲,停住腳步,轉身又與青幫打在一起。

    雙方在據點之外展開了大混戰,敵我雙方混雜在一起,場中片刀揮舞,寒光閃爍,血光並飛。神哭鬼嚎。時間不長,雙方都有數十人受傷倒地,但青幫畢竟人多勢眾,場面上佔優,與虎擔心下面的兄弟損失太大,果斷的再次選擇撤退。

    打到白熱化的程度選擇撤退,明顯是對方不敵自己,青幫頭目滿面興奮,揮舞手中的片刀,像逃敗的北洪門幫眾一指,大聲喝道:“追!今天我們要把敵人全部消滅!”

    雙方打打停停,追追跑跑,漸漸遠離了據點。

    有追了一會,青幫頭目感覺出不對勁,自己似乎追出的太遠了,若是敵人趁機攻打據點,那裡可沒人防守啊!想到這裡,他嚇出一身的冷汗,急忙下令,阻止手下人繼續追擊,後隊變前隊,全面調頭,返回據點。

    這時候,他再想回據點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見前方的北洪門幫眾紛紛停下,反殺過來,與此同時,街道兩旁喊殺聲咋起,只見兩側的衚衕裡湧出無數的大漢,一個個高舉著武器,滿面猙獰,直向青幫陣營殺去。

    從衚衕裡衝出的北洪門幫眾如同刀子一般,眨眼工夫將街道上的青幫人員切割成數塊。青幫眾人促不及防,被打的暈頭轉向,前後一片混亂。

    其頭目暗到一聲不好,自己真上了當了!他急聲叫道:“撤!快撤退!”說著話,他帶著身邊的兄弟拼命的向外突圍。

    見他瘋了似的往外突,差點哭出來,上千的兄弟,跟著他跑出來的還不足二百人,其餘的要麼跑散了,要麼還困在敵人的包圍圈裡。可是此時他已管不了那麼多,他最關心的是據點現在有沒有落入北洪門的手裡。

    當他跑到據點附近時,舉目望去,只見據點門前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青幫頭目暗吸口冷氣,己方清理戰場的人都哪去了?難道……他正琢磨著,只見據點的門內走出一人,二十多頭的模樣,中等消瘦的身材,相貌平凡無奇,只不過一雙狹長的眼睛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的明亮。

    在青年的深厚,還跟有數名漢子,皆是黑色西裝打扮,臉上雖然面無表情,但眼角眉梢中透出一股殺氣,如果仔細觀瞧,不難看出他們身上粘著的片片血跡。

    看清楚這些人的模樣,青幫頭目腦袋嗡了一聲,腿肚子轉筋,渾身乏力,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青幫的朋友,久違了!那青年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細廠的單鳳眼直視頭目的雙目,笑吟吟的說道。

    你……你是謝文東?青幫頭目雖然沒見過謝文東,但也聽說過他的模樣,眼前這青年和傳說中的謝文東一模一樣,而且他身上自然流露出的那股陰柔令人心寒的氣息是旁人無法模仿的。

    沒錯!像是老朋友一樣,謝文東毫無畏懼直接走到青幫頭目的面前,距離他只有五步遠的地方站定,揹著手笑眯眯的點點頭,兩隻眼睛眯縫成兩條黑線。

    青幫頭目的心已徹底寒了,與謝文東這麼近,他想後退,可是雙腿不聽使喚是的,一步也挪不動。

    他身邊的那些青幫幫眾一個個臉色難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原地,楞楞發呆。

    你……怎麼在……在這裡?青幫頭目結結巴巴的問道。

    謝文東挑起眉毛,反問道:我不應該在這?

    豆大的冷珠子順著青幫頭目的面頰混落下來。謝文東的身後雖然只有數十人,但是。暗中不知道埋伏有多少敵人呢,只要人家一聲令下,青幫頭目覺得自己隨時都會被撕成碎片。他顫巍巍的點點頭,答到:是……是的!

    那好,我走!謝文東含笑應了一聲,說完話,身形一轉,竟然真的走開了。

    謝文東及他身後的一群大漢就在青幫頭目以及近二百名的青幫幫眾前面,大搖大擺地走開了,時間不長,消失在夜幕之中。

    隨著他們的離去,青幫頭目的力氣也彷彿被抽空了似的,等謝文東一群人消失之後,他身子一陣打晃,如果不是身旁的手下及時將他扶住,他恐怕得摔倒在地上。

    緩了好一會,他摸摸自己的脖子,然後長噓口氣,喃喃自語道:還好,我的腦袋還在!說完話,他轉頭看向手下兄弟,疑問道:謝……謝文東真走了?

    看看謝文東消失的方向,青幫幫眾齊點了點頭,同時答道:是的,老大,他走了!

    嗯!他想不明白謝文東究竟在發什麼神經,竟然這麼簡單的放過自己,而且連據點也不要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揚頭振聲喝道:去!去看看據點裡面什麼情況!

    據點裡此時也變成了人間地獄,裡面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屍體和傷者,留守的青幫人員竟沒有一人倖免。整個據點內如同剛剛被颶風狂掃過似的,其狀慘不忍睹。

    看著遍地死傷的兄弟,嗅著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聽著斷斷續續的呻吟聲,青幫頭目傻眼了,木然地自語道:謝文東都幹了什麼……

    同山。

    以王懿為首的同山黑道以慶祝青幫入主同山的名義組織一場大型宴會,宴會選在同山最豪華的酒店舉行,請貼當然也第一時間發到了青幫在同山的負責人於廣手中。

    於廣坐在辦公室裡,把玩著請貼,心中得意,哼笑出聲,在他看來,同山黑道舉辦宴會,無疑是向己方臣服的表現。

    晚間八點,他如約前往。於廣帶的人不少,將近有50多號。一是為了自身的安全,再者人多也可以充場子顯示青幫的實力。

    當他來到酒店的時候,王懿等同山黑幫的頭目都已經在大廳裡等候他多十了,見到他,眾人一起迎上前去有是握手。有是問好,眾人對他表現出的尊敬,讓於廣多少有些飄飄然。

    這次,王懿在酒店包下一間大會場,裡面擺了三十多張桌子。

    王懿等人如眾星捧月的將於廣迎進會場。並請他坐在上座。

    於廣也不客氣,大咧咧地做下來,環視左右,見眾人都站在四周,他擺擺手,笑道:大家不用客氣,都坐吧

    “是,是,是!”眾人相互看看,隨後笑容滿面的紛紛落座。

    時間不長,酒菜一一送上,等旁人幫他倒滿酒後,於廣端起酒杯,笑呵呵的說道:“很感謝各位老大能邀請我來吃飯,這不僅是給我面子,也是給我們青幫面子,來,我們先乾一杯,祝我們日後合作愉快!”

    他說完話,將杯子向前伸了伸,按理說,這個時候其他老大應競相與他撞杯,以示敬意,可是於廣感到意外的是,同桌的眾老大們竟無一人舉杯,更無人與他撞杯,一個個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

    於廣挑起眉毛,露出不悅之色,疑聲問道:“各位,難道沒聽請我的話嗎?”

    王懿乾笑兩聲,說道:“聽清楚了,不過,於先生,要喝酒應該再等一會。”於廣反問道:“還等什麼?”

    王懿道:“等一個人。”

    “誰?”

    “我!”這聲我不是王懿說的,只見人群中走出一人,三十左右歲的樣子,相貌平凡,衣著邋遢,身穿西方,未打領帶,衣下的襯衫沒有塞進褲子裡,比外面的西服還長出一截,腳下的皮鞋似乎幾個月沒有擦過,上面貼著一層厚厚地灰塵,整個人看起來象是個頹廢的流浪漢。

    於廣打量此人,眉頭皺得更深,在他印象中,自己沒見過這個人,他似乎也不是同山的大人物。他看向王懿等,笑問道:“你們等的人就是他?”

    王懿呵呵地連連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希望大家在《壞蛋》這本書的陪同下,一起奮鬥,都象流星那般,綻放自己

    第二百七十二章

    模樣頹廢的青年在於廣對面坐下,迎上他驚疑的目光,笑呵呵說道:“於先生,你好!”

    於廣直視青年,說道:“我以前應該沒有見過你。”

    頹廢青年肯定地點點頭,說道:“應該沒見過。”

    “那麼,”於廣身形前探,冷聲問道:“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於先生可是慕名已久了。”頹廢青年笑道:“正好藉著這次宴會的機會,和於先生見見面。”

    於廣挺直腰身,滿面傲氣地說道:“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見的,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和我攀交情的。”

    頹廢青年笑道:“那是當然!青幫出身的人都身驕肉貴嘛,象我這樣的小人物,哪裡能高攀得上呢?”

    聽出他話裡帶刺,於廣老臉一沉,轉頭問王懿道:“這個傢伙究竟什麼什麼人?我不想見到他,讓他滾出去。”說完話,見王懿以及其他的老大們都沒有動,他眼睛頓時瞪得溜圓,剛要發火,只聽頹廢青年仰面一陣大笑,擺手向他說道:“於先生,他們不會聽你的話,而且這次宴會,又是由我發起的,他們怎麼可能會把主人趕出去呢?”

    “你……”於廣大吃一驚。

    不等他說完,頹廢青年又道:“既然於先生來了,我看你就在這裡住下吧,以後也不用再出去了。”

    “啪!”於廣聞言,臉色大變,握起拳頭,猛地一砸桌子,拍案而起,指著頹廢青年的鼻子,怒聲喝道:“小子,不要再我面前故弄玄虛,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麼,你也應該瞭解我的身份,把我惹急了,你吃不了兜著走!

    於先生,別生氣嘛!這時,在座的眾老大紛紛起身,滿面陪笑的圍在於廣的左右,扶他坐下,連聲說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媽的,什麼狗屁誤會?於廣晃動手臂,將上前來扶他的老大們推開,冷眼環視一週,點點頭,說道:今天的宴會,我記住了,各位,你們好自為之吧!說完話,動身準備向外走。

    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把他引出來,眾人拿肯放他離開,齊刷刷將他圍住,又賠禮又是好言相勸。

    見他們這桌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原本已圍坐在其他桌旁的於廣的眾手下紛紛起身,要上前查看究竟,與他們同桌喝酒的小混混們紛紛阻攔,笑道:沒事,沒事,只是有點小誤會,大家不用擔心!

    頹廢青年坐在椅子上沒有動,點著香菸,先是瞄了一眼那些滿面狐疑的青幫幫眾,隨後,冷笑著說道:王兄,該動手了,你們還在等什麼?

    聽了這話,會場裡的人臉色同是一變,尤其是於廣,馬上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出於本能的回手去摸後腰處的手槍,可是他剛一動,站於他身旁的王懿從袖口內猛的抽出一把匕首,牙關一咬,把心一橫,對著於廣的軟肋,惡狠狠就是一刀。

    於廣是想躲,可是他的周圍都是人,無數隻手在抓他的身子,讓他難以一動分毫,只聽噗哧一聲,這一刀刺的結結實實,匕首深深插入他的肋下。

    啊——於廣又驚又駭又痛。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一不做,二不休

    王懿雙手握著匕首,喝問道:你們還在等什麼?動手啊!今天他不死,我們就得死!說著話,對著於廣的肚子又是一刀。

    事情已發展到了這一步,眾人皆沒有了退路,在王懿的低喝聲中,眾老大們紛紛將暗藏的匕首抽出來,對著於廣的周身一頓亂刺。

    撲哧、撲哧、撲哧——刀鋒入肉切骨的聲音連續響起,數不清的匕首鋒刃在於廣的身體裡進進出出,只是眨眼的功夫,於逛的前胸、後背、兩肋已都是血窟窿,他此時已無法叫喊,嘴裡都是血沫,滿是鮮血的雙手敬愛那個王懿的衣服抓住,眼睛瞪得滾圓,眼角欲裂,顫聲說道:“你……你好大的膽子……”只是說話之間,他身上又至少捱了十多刀。

    “啊?於大哥!”

    青幫眾人反應過來,當他們從衣下拔出武器,想上前去營救於廣的時候,周圍那些各幫各派的小混混們早已準備好的傢伙亮了出來,攔住青幫眾人,混戰在一處。

    小混混們的戰鬥力不如青幫,可是他們人多,而且是越打越多,聽見會場裡面亂了,埋土在外面的小混混們也隨之衝殺進來,人山人海的小混混們高舉著片刀,對著青幫人員劈頭蓋臉的猛劈猛砍。

    他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青幫幫眾很快就被打散,幾個人聚在一起,卻被數十號的小混混圍在當中,在一陣亂刀亂棍過後,人群中的青幫人員往往已渾身是刀口和鮮血,倒在血泊中陣陣抽搐。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拼殺,數十號青幫人員像是石沉大海,淹沒在黑壓壓的人海當中。

    爭鬥發生的突然,進行的也短暫,青幫連求救的電話都沒有來得及打出來,人已被砍殺的七零八落,悽慘至極。

    於廣不知道自己中了多少刀,在他的身上,也數不清楚有多少個血窟窿,他抓著王懿的衣服,慢慢倒了下去,直至躺在地上,他的兩眼仍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天花板。

    “他……他死了吧?!”

    一名老大臉色蒼白,身子直哆嗦,看著四肢還在有一下沒一下抽搐著的於廣,顫巍巍的問道,

    其他人的臉色也比他好看不到哪去,畢竟他們殺的不是普通人,而是青幫的大頭目,對於他們來說,青幫是天王級的社團,隨便動根小指頭都能捏死他們。

    眾人連連吞嚥著口水,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後面的頹廢青年身上,這位頹廢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北洪門的X市堂主,張一。

    張一此時坐在椅子上,對周圍的廝殺視若無睹,手裡拿著筷子,正夾著桌子上的大魚大肉猛向嘴裡塞,時不時的還喝口酒順順。

    眾老大見狀,又好氣又好笑,同時都有些反胃。

    會場裡到處是屍體,到處是殘肢斷臂,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在這種環境下還能吃得下東西,他們不知道張一哪來的那麼好的食慾。

    “張……張堂主,於廣這……這傢伙死了,我們接下來怎麼做?一名老大手扶前胸,強忍著不把胃裡的東西吐出來,結結巴巴的問道。”

    “死了?”仗義頭也沒抬,囫圇不清的說道:“死了好,大家都坐吧,先填飽肚子再說!”

    填飽肚子?眾人此時哪有心情去吃東西,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得,紛紛說道:“我們不餓!”

    張一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隨後拿起餐巾紙,在嘴上胡亂抹了幾下,然後搖頭說道:“那真是可惜了滿桌子的酒菜,不少錢呢!”說著話,他站起身,走到於廣近前,伸腳在他身上踢了兩下,點點頭,說道:“死乾淨了。”說完,將手中的餐巾紙向於廣臉上一扔看著眾老大,笑道:“於廣死了,大家也可以動手了。”

    “動手?動什麼手?”眾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幹掉青幫在同山留下的人,全部!”張一笑道:“這種事,不需要我再教大家了吧?”

    “張堂主!”一名壯漢憨聲憨氣地問道:“等青幫被打跑之後,你們洪門是不是真的肯把同山三成的場子拿出來給我們大家平分?”

    長一愣了愣,隨後哈哈大笑,說道:“當然!這是東哥的意思誰出力最大,誰得到的場子就最多,難道,你不相信東哥說的話嗎?

    那大漢咧嘴笑呢,用胳膊將臉上的血珠子蹭了蹭,睜著血紅的眼睛,然而轉頭叫道:“天狼幫的兄弟們跟我上,去掃平青幫的狗雜種!”

    大漢帶著自己的手下興沖沖地跑出會場,其餘的老大不落人後,帶領各自的手下兄弟給跟了出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景,張一心中嘆了口氣,暗暗補充一句:如果你們真能活到青幫被打跑的那一天的話!

    等眾人相繼離開,只有王懿和其他關係親密的幾名老大沒有走,他向手下人員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出去,時間不長,會場裡只剩下幾名老大和張一,王懿這才低聲問道:“張兄弟,你和我說句實話,等打跑青幫之後,謝先生真的會把場子分給我們嗎?”

    張一深深看了一眼王懿,嘴角動了動。將到了嘴邊的話有嚥了回去。反問道:“王兄,你可相信我的為人?”

    王懿點點頭,正色說道:“你我相交多年,我不信你,就不會幫你了。”

    張一嘆了口氣,說到:“等會,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我保證你性命無憂!”說完話,他不再多言,大步向外走去。

    王懿以及另外幾名老大聞言,皆倒吸口冷氣,聽張一話中有話的意思,事情似乎遠遠還沒有解決,甚至還有更大大危機,可是於廣已經死了,青幫在同山只有幾百人,己方這麼多幫派聯合在一起,難道還打不過這幾百人嗎?

    眾人臉色凝重,相互看看,低聲問道:“王哥,張堂主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別多問,總之張兄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王懿環視眾人,又低聲道:“都把自己的嘴巴管嚴點”

    第二百七十三章

    同山黑幫聯合一致,對青幫勢力展開進攻。

    雖然這些黑幫都不是勢力強盛的社團,成員也都是些不成氣候的小混混,但好虎還架不住狼多,加上他們的攻擊又來得突然,青幫被打得暈頭轉向,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於廣已死,青幫無人指揮,根本組織不起來有效的攻擊,大多數的人員都是各自為戰,被當地的黑勢力打得滿街亂竄。很快,青幫在同山的堂口以及幾處據點皆被攻破,黑幫的眾頭目帶著各自的手下們蜂擁而入,將青幫存放在堂口和據點保險櫃裡的資金瘋搶一空,老大搶了錢,下面的兄弟也‘不甘示弱’,見什麼拿什麼,連堂口的鋼化玻璃門都拆下來搬走了。這些黑幫如同蝗蟲一樣,掃蕩過後,青幫堂口和據點幾乎變成空房子,裡面根本沒剩下什麼東西。

    雖然攻破了青幫在同山的堂口和據點,但陷入瘋狂狀態的各黑幫並沒有就此停手,無數的小混混們走上街頭,滿城搜捕青幫的人,看樣子大有不把同山市內青幫勢力徹底剿滅就不罷休的勁頭。

    當同山黑幫都在瘋殺瘋搶的時候,張一看看手錶,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對跟在他身邊的王懿等幾名老大說道:“現在,我們該走了。”

    王懿心中一驚,己方明明已佔盡優勢,為什麼還要跑呢?他想不明白,可也沒好多問,疑聲道:“我們去哪?”

    “X市!”張一笑了笑,說道。

    “啊?”王懿睜大眼睛,反問道:“難道那裡比同山安全?”

    此時,韓非正在X市,而且青幫的主力也都在那裡,以現在的形勢來看,同山絕對要比X市安全得多,他不明白為什麼明知山有虎,張一還要領著自己偏向虎山行。

    張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另有深意的笑了笑,隨後堅定地點點頭,說道:相信我,不會錯地!

    王懿嘆了口氣,閉上嘴巴,不再爭辯。他現在也豁出去了,把自己地身家性命交在張一手上,他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做,他雖然不瞭解謝文東,但卻瞭解張一,他明白以張一地為人,絕對不會坑害自己。

    張一和王懿等人坐上汽車,直奔X市而去,他們走得悄然無聲,連手下都沒有帶,沒有引起其他黑幫地注意,當他們去往X市地同時,其他黑幫孩子啊大肆圍剿青幫。

    同山動亂地消息很快傳到身在X市地韓非那裡,他聽完此事之後,如遭雷擊,半晌沒說出話來。對於韓非來講,同山實在太重要了,他之所以能在X市與謝文東抗衡,完全靠同山做後援,要人補人,要補給給補給,同山一旦失守,對於此時正與謝文東打到關鍵時刻地韓非來說,失非常致命的。

    沒有後援和補給,自己後力不足,何談取勝?

    韓非臉色難看,過了好半晌,他猛的一錘桌面,怒聲問道:於廣在幹什麼?讓他不惜任何代價也要給我守住同山!說完話,見周圍的眾兄弟一個個皆低著頭,沉默無語,韓非新中一震,疑聲問道:怎麼了?

    韓大哥,剛剛收到消息,於……於兄已經戰死了……”一名頭目小心翼翼地低聲說道。

    “什麼?”含非腦袋嗡了一聲,一把將那名頭目的脖領子抓住,往回一拉,將其拽到自己的面前,咬牙說道:“你剛才說是?再說一遍!”

    “於兄已經戰死了……”那名頭目連忙蒼白,結結巴巴地顫聲說道。

    哎呀!韓非倒吸口冷氣,慢慢將手鬆開。於廣雖然能力不足,但向來對他忠心耿耿,自他做青幫幫主以來,於廣鞍前馬後沒少隨他征戰,想不到,今天竟然戰死於同山。悲由心生,痛由心起,韓非閉上眼睛,仰面長嘆。

    不知過了多久,他深深吸了口氣,調整自已的心情,沉聲問道:“同山的亂子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那頭目急忙答道:“是當地黑幫發生了叛亂。”

    “他們不是已經臣服我們了嗎?”韓非不解地問道。

    “是的。可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原因,現在那些黑幫聯合在一起,集體叛亂生事,留守同山的兄弟已經……民經被打殘了,死傷無數,聽說堂口和據點裡的資金也被當地的黑幫瘋搶一空,他們……他們還提著於兄的首級叫囂不怕我們青幫,若是我們再敢進入同山,就……會落得和於兄同樣的下場!”那頭目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好後,幾乎連他自已都聽不清楚了。

    “該死的混蛋!”韓非又悲又怒,恨得直咬牙。無論如何,在沒有打下X市之前,同山絕不能有失,不然的話,已方只有失敗這一條路。想到這裡,他握了握拳頭,冷聲說道:“我要回同山,掃平那裡的黑幫。”

    眾頭目聞言,皆吃了一驚,異口同聲地問道:“那X市這邊怎麼辦?”

    韓非搖搖頭,冷靜地說道:“X市的地盤,我們丟掉還有機會再搶回來,可是同山一旦沒了,等於斷了我們的退路和補給線。我們現在別無選擇,當魚肉和熊掌不能兼得的時候,只能去爭限兩者中對我們最為重要的一個。”

    眾人相互看看,心中若嘆,無奈地點點頭,韓非的決策沒有錯,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同山的確對已方最為重要,關係到已方在X市數千名兄弟的生死存亡,向大說,也關係到整個戰局的勝與負。

    正因為同山的重要性,所以韓非不得不親自前去處理,此時無論交給誰人去解決,他此時都不放心。

    韓非迅速地將X市的事情交代一番,讓手下的頭目們監守住各處據點,不要主動出擊,也不要和北洪門硬拼,若北洪門大舉來攻,實在頂不住可以撤退,只要己方的人員不付出大的損失,有生力量還在,事情就有迴旋的餘地。

    都交代妥善之後,韓非帶領兩千青幫幫眾,連夜殺回同山。

    這個時候,王懿總算搞明白了張一為什麼要帶著自己去往X市。

    當韓非帶著青幫幫眾到了同山之後,開始了對當地黑幫展開了犀利而冷酷的zhen壓。兩千青幫人員,在韓非的指揮下,橫掃同山的各大小黑幫,如同風捲殘雲一般,只一夜之間,便連續掃平了四家黑幫,其中有三家黑幫的老大被韓非當場斬殺。

    其他黑幫人人自危,老大們在家中坐不住,聚在一起商議對策,直到這時,他們才把張一想起來,可是此時再找張一,哪裡還能找得到,眾人推測張一可能在混亂中已經被青幫殺掉了。

    眾人此時沒了主心骨,一個個驚慌得不知所措,有主張向韓非投降的,有主張逃到外地躲避的,還有主張與青幫拼死一戰的,說什麼的都有,但又誰也不聽誰的,相互之間爭吵不斷,如同一盤散沙,最後也沒有商議出個統一的結果。

    他們拿不定主意,可韓非卻下定了決心,對當地黑幫的打擊片刻也沒有停頓。

    在又滅掉兩家黑幫之後,有些老大在被兇殘的青幫嚇怕了,主動了去找韓非認錯,希望他能放過自己。

    結果去找韓非投降的老大再也沒有回來,如同養入虎口,直接被韓非殺掉了。

    如此一來,再沒有老大敢主張投降,在生死存亡的關頭,眾人反而齊了許多,兵和一處,拉開架勢與青幫做最後一博。

    只可惜一百個烏合之眾在一起,仍然還是烏合之眾,同山黑幫組織起上千號的小混混,萬眾一心的想和青幫做生死決鬥,誰知道剛開戰,就被青幫打得落花流水,數名老頭被殺,期於的老大嚇得落荒而逃,要麼躲到鄉下農村,要麼躲藏在同山的椅角雜溝裡不敢露頭。

    青幫在韓非的統帥下以雷霆萬鈞之勢,橫掃整個同山的黑道。

    得知同山黑道的狀況之後,王毅等隨張一來到X市的幾名老大無不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沒留在同山,不然是生是死,還真就不一定呢!同時無不對張一心存感激。

    同山是韓非的命門,鼓動和策反同山當地的黑幫,韓非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一定會領人打回去。

    這點謝文東早已經預料到了,而且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所以當他在電話中向張一說起時,後者覺得己方剛剛利用完同山當地的黑道勢力然後又置他們於不理,任由青幫絞殺太過於狠毒了,但是想歸想,畢竟這樣做對己方的好處很大,不僅成功地引走韓非,還能為己方爭取相當多的時間,同時又可趁機消耗青幫的實力,一舉多得,他也就沒有提出其他的異議。

    由於他和王毅關係親近,而且後者還是無條件幫助北洪門,並沒有提出索要北洪門場子的事,令張一心存感激,在明知道同山黑道要遭到滅頂之災的情況下,便順便將他帶到了X市,也算幫他躲過了一劫。

    韓非在同山鎮壓當地黑道,打得痛快淋漓,可是X市的謝文東也沒有閒著,藉此機會,對青幫攻佔的據點發起全面的反擊。

    第二百七十四章

    由於韓非離開時特意交代過手下的頭目們,見過北洪門大舉進攻的時候就不要與其硬拼,所以此時看到北洪門前來進攻,青幫留守在據點裡的人員未能做任何的抵抗,MA上退了出去,撤到已方下一處據點內。

    見青幫幫眾退走,北洪門並沒有搶佔據點,而是原路又撤了回去。

    謝文東意圖很明顯,他想要的不是那些被青幫搶佔的據點,而是想消耗青幫的人力,趁韓非不在X市的這段時間,最大限度的消弱青幫人數上的優勢。只可惜,青幫留守人員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北洪門堂口,辦公室。

    靈敏和張一、於虎皆在,看著正低頭沉思的謝文東,後者說道:“東哥,青幫現在成了縮頭的烏龜,根本不和我們做正面衝突,見我們來了就跑的一乾二淨,咱們抓不到消磨他們的機會啊!”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沒有機會,就創造機會。”

    於虎一楞,疑問道:“東哥,怎麼創造機會?”

    謝文東想了想,笑道:“青幫若是留在據點裡死守,我們想殺傷他們還是挺難的,不過他們見了我們就跑,這倒是佔便宜的好時機,探清楚他們的退路,半道伏擊,會給青幫造成更大的損失。”

    於虎先是一喜,隨後又搖頭,說道:“我們在青幫裡沒內線,怎麼能查探出他們選擇哪條路退?”

    謝文東撓撓頭髮,笑眯眯道:“這就需要我們多試他們幾次了。”

    青幫在X市東部的據點成了謝文東首先的目標。一是那處據點對於青幫來說勢單力孤,周圍沒有青幫的援軍,再者那裡距離己方堂口距離較近,無論是進攻還是撤退,都很便捷。

    在於虎的帶領下,上千人的北洪門幫眾從堂口出發,浩浩蕩蕩地前往城東的青幫據點。

    他們剛從堂口出來,青幫的眼線便將消息傳回到城東的據點裡。看守據點的是青幫頭目名叫郝大雷,是名姣勇善戰的猛將,但為人比較謹慎,性格也優柔寡斷,聽說北洪門的大隊人MA打來了,他先是吃了一驚,隨後立即下令,全部撤退。

    他手下的親信人員急忙阻攔,說道:“老大,我看我們還不至於撤退吧?北洪門畢竟只來了千八百人,咱們的兄弟也有上千號,人數差不多,我們還是防守一方,這仗可以打!”

    “你懂什麼?”郝大雷環眼一睜,道:“韓大哥去同山之前,特意叮囑過,要我們不和北洪們硬碰硬,我們要和北洪門打起來,無論輸贏,弄不好都會受到韓大哥的責怪,所以還是乾脆點好,按照幫主的意思,撤退!”

    “可是,就這樣把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據點讓給北洪門,實在讓人不甘心啊!”親信人員憤憤不平地說道。

    “是啊!我也不甘心,可是沒辦法,這是幫主的意思嘛!”郝大雷不耐煩地擺擺手,收拾好動心,帶著手下人全部退出據點。

    當於虎領人到達時,據點裡已人去樓空,什麼都沒剩下,對於這個結果,於虎早有預料,在據點裡也沒有多做耽擱,帶著一干兄弟又回了堂口。

    郝大雷等人正在去往城南據點的路上,聽手下兄弟彙報,北洪門的人撤走了,他頗感意外,不明白北洪門就玩什麼花樣,加重語氣問道:“你看清楚了嗎?北洪門的人真的撤的一乾二淨?”

    “沒錯!確確實實都撤走可,一個人都沒有留下!”

    郝大雷不放心,又問道:“周圍也沒有北洪門的埋伏?”

    “沒有!絕對沒有!我特意查過,沒有任何的發現!”

    聽完這話,郝大雷沒了主意,既然北洪門的人已經撤走了,他不知道自己還需不需要繼續向己方的據點撤退,他問身旁的親信道:“阿吳,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那叫阿吳的親信是名二十多歲的青年,貌不出奇,平凡普通,倒是一雙小眼睛骨碌碌的轉來轉去,讓人一看就能感覺到此人頗有心計,他呵呵一笑,說道:“既然北洪門的人走撤走了,我們就回去唄,雖然幫主交代過不和北洪門硬拼,但丟了據點,畢竟好說不好聽,能爭取,我們還是要儘量爭取。”

    “恩!”郝大雷聽完,大點其頭,說道:“有道理!”說完話,便準備下令車隊掉頭,返回據點。

    阿吳又急忙制止,連連搖頭道:“先不急,北洪門向來狡猾多端,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們設好的圈套等我們往裡鑽,老大,你再多派些兄弟去打探,看看據點內外到底有沒有埋伏北洪門的伏兵。”

    “恩,有道理~!”郝大雷點著碩大的腦袋,招手叫過來一名小頭目,讓他帶些兄弟先回據點,一是做試探,二也是順便查看北洪門有沒有設下埋伏。

    那小頭目領令,帶著一干手下,率先返回了據點。

    時間不長,他給郝大雷打來電話,稱據點內外都很正常,並無北洪門的埋伏,得到那名小頭目的再次確認,郝大雷這才放心大膽地帶著手下人返回了據點。

    可是事隔一個多小時,於虎又帶人打來了。

    郝大雷依然如故,並不與之交戰,帶領手下人又向己方的下處據點撤去,可是於虎到了空無一人的居然後並未耽擱,立刻又退了回去,聽到眼線的回報郝大雷再次派人前去試探,然後又下令返回據點。

    兩次行動,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都一模一樣,如同被複制到了一般。

    連郝大雷自己都覺得好笑,他拿定了,你來我走,你走我回,反正我就不和你們北洪門正面接觸,我不在你們身上佔便宜,你們也別想在我身上撈到什麼好處。

    就這樣,雙方一進一退,又一退一回,反反覆覆,折騰了數次,直到雙方都筋疲力盡了才算告一段落。

    經過前一天的折騰,郝大雷對北洪門的進攻似乎也習以為常了,不慌不忙地向手下人員招呼一聲,隨後坐車撤退。在路上走到一半的時候,郝大雷下令停車,然後青幫眾人紛紛從車裡出來,在路邊或蹲或坐,嘻嘻哈哈的抽菸聊天,大概過了五分鐘,眾人的煙抽完了,青幫眼線的電話也隨之打來,通知郝大雷北洪門的人已撤走了,郝大雷這才有氣無力地一擺手,對手下的兄弟說道:“北洪門的狗雜種滾蛋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這完話,帶領眾人上了車,返回據點。

    一上午的時間,雙方就在來來去去中往返。

    中午時,北洪門停止進攻,雙方都很有默契地靜心吃飯,到了下午,酒足飯飽的於虎帶領北洪門的幫眾又來了。

    一來即往,郝大雷又帶著手下人撤退,路程過半,停車休息,抽菸聊天……

    整整一下午的時間,雙方又在這樣的消磨中相安無事的度過。

    當天傍晚,赫大雷拖著疲憊的身軀返回據點,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搖頭說道:我真想知道,北洪門那邊的人

    究竟是誰。他女ma的,還真有耐性,已經快和老子糾纏兩天了

    阿吳看看手錶笑道,:老大,按時間的推算,距離北洪門下次進攻還有一個小時,你現在可以去洗澡,等一會出去溜達

    一圈,回來也該睡覺了。

    恩郝大雷點點頭,邊解衣釦,邊想浴室走去,出了房門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嘿嘿笑道:阿昊,幫我找個按摩小姐

    明白,阿昊心照不宣地笑了兩聲。

    等郝大雷洗完了,和按摩小姐做完了床上運動後,剛把衣服穿上,於戶那邊的進攻隨之也開始了。

    還真他女ma的準郝大雷看看手錶,低聲嘟囔著,隨即摟著小姐,帶著手下出了據點,做上汽車,揚長而去。做在車裡,

    他還滿面輕鬆對傍邊的小姐笑道:我先帶你出去兜兜風,等會回來,咱們繼續,呵呵……

    本來,他以為北洪門也應該象往常一樣,騷擾就走,結果他錯了,謝文東已經在他撤退的半路安排好了天羅地網,

    萬事具備,就等他了。

    和以前一樣,青幫人員還是按照那條路線撤退,路到一半時,不用郝大雷下令,開車的司機自動自覺的將車

    停在路邊,車裡的青幫人員紛紛下來,三五成群的聚在路邊,嘻嘻哈哈說說笑笑,每當有姿色的女郎走過的時候他們還能

    假意的吹幾下口哨,說說俏皮話。

    正當郝大雷在車裡和按摩小姐親親我我,青幫幫眾在路邊悠閒嬉笑的時候,數名黑衣大漢從路邊的衚衕裡走出來,沒有衝青幫幫眾而去,而是直接走到青幫的車隊前,從懷中掏出三稜軍刺,對著汽車的輪胎,狠狠刺了下去。

    撲哧!

    輪胎露氣的聲音響起,這行黑衣漢子步伐不停,快速的從車隊前方一直走到車隊最後,一路行來,車隊外側的那面輪胎無一倖免,全部被扎出個圓窟窿,瞬間癟了下去。

    “哎?我CNMD的,你們幹什麼?”青幫眾人反應過來,幾名青年彈飛菸頭,隨手將衣懷拉開,露出裡面的大片文身,歪著腦袋,直向那幾名黑衣大漢走去。

    第二百七十五

    青幫的幾人罵罵咧咧的向那數名大漢走過去,剛到近前,青幫的人還沒動手,那數名大漢反而率先發難,一句話也沒有說,迎著青幫人員而去,同時,手中的三稜軍刺猛對準來人的肚子,狠狠刺了過去。

    撲哧!走在最前面的那名青幫人員滿面驚駭,手捂小腹,踉蹌倒退兩步,身子靠著車身,緩緩滑倒在地,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隙,汩汩向外噴射。

    啊?另外幾名青幫人員臉色大變。紛紛叫喊道:敵人!是敵人來啦!

    隨著他們的叫喊聲,原本在路邊休息的青幫人員一陣大亂,許多人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伸長脖子,滿面茫然地左顧右盼。

    正在這時,街道兩旁的衚衕,店鋪裡突然傳出一陣陣喝叫聲,接著,無數的大漢從其中擁出來,對著路邊的青幫人員掄刀就砍。

    青幫人員哪想到此處會出現這麼多的敵人,許多人連菸頭還沒來得及扔掉,便被糊里糊塗的砍翻在地,等青幫人員從車裡拿出武器,與敵人正式交手的時候,至少已有數十人中刀。雙方人數都不少,在街道上展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大混戰。

    這場大規模的撕殺來得突然,打得也激烈,雙方混戰在一處,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放眼望去,場中人來人往,刀棍齊舉,不時有血箭迸射,喊殺聲距離好遠都能聽得到。

    街道上打得熱鬧,而街道的兩頭街口,此時都已被數輛汽車堵死,無數身穿黑衣的北洪門人員站在車前,冰冷的目光不時向左右掃動,將街道完全封鎖住,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

    謝文東坐在一輛轎車內,透過車窗,遙望街道中心地帶的戰場,隨口問道:“青幫的其他據點可有動靜?”

    坐在前面的靈敏搖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舉動。”

    “也應該快派出援軍了。”謝文東對身旁的張一說道:“張兄,讓兄弟們速戰速決,最好能把對方的頭目抓到。”

    “是,東哥!”張一應了一聲,推開車門,從裡面走了出來,擺手叫上數十號北洪門的兄弟,直向激戰現場而去。

    青幫陣營內。

    車裡的郝大雷完全被突然殺出來的北洪門幫眾打蒙了,只見車外,到處都是混戰,喊殺聲撕心裂肺,鐵器的碰撞聲震耳欲聾,不時有鮮血濺再車窗上。被他摟在懷中的那名按摩小姐早已經嚇傻了,臉色蒼白,目光呆滯,甚至連喊叫都忘了。

    “該死的!”郝大雷一邊從車桌底部抽出片刀,一邊質問道:“這他媽是怎麼回事?”

    副駕駛座位上的啊吳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道:“老大,我……我們好像中了北洪門的圈套!

    這一點郝大雷當然能看得出來,他叫罵道:“他嗎的,我不是瞎子,我問你北洪門怎麼會在這裡設下埋伏?”

    “我……我不清楚!”啊吳頭腦雖然機靈,但這時候,他也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笨蛋!”郝大雷在啊吳的腦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隨後提刀就準備下車。

    他身旁的那名按摩女郎急忙摟住她的胳膊,顫巍巍的說道:“打個,別……別走,我怕……”

    “怕你嗎!”這個時候,郝大雷哪還有心情去管她,猛地一甩胳膊,將女郎推開,隨後一腳,把她踢回到車內,然後轉回身,高聲喊道:“兄弟們,不要慌,不要亂,隨我殺出去。”

    看到郝大雷,青幫這邊的人心確實安穩了許多,馬上有上百號青幫人員聚集在他的左右,其中有名渾身是血的青年尖叫到:“老大,我們被包圍了,向哪邊跑?”

    往哪跑?當然是向著己方的據點跑了!郝大雷回頭對啊吳說道:“先給各據點的兄弟打電話,讓他們過來增援!”說完,片刀一指街尾,大聲喝道:“我們向那邊突圍!”說著,他甩開大步,第一個衝了出去。

    郝大雷作戰確實驍勇,力氣也大的驚人,見他帶領上百號青幫人員要跑,北洪門的人紛紛阻攔。

    可是北洪門的人根本到不了他的近前,么麼直接被他砍倒在地,要麼被他強橫的蠻力撞出好遠,轉瞬之前,十數命上前攔擋他的北洪門大漢先後被郝大雷連砍帶踢的打到,正向前突殺這,前方突然跑來一行人,帶頭的一位,是個模樣邋遢的青年,郝大雷不管對方是誰,衝上前去,輪刀就劈。

    來者正是張一。郝大雷不認識他,他可認識郝大雷,自己正要去找他,想不到這麼快就把他碰上了,咧嘴一笑,大喝一聲,並不與郝大雷硬拼,側身將對方的鋒芒逼開,接著,身子向前一進,手中的片刀刺向郝大雷的小腹。

    張一併不是以身手見長的堂主,打架的本事充其量只能算一般,出手突襲或者對付普通的小弟還可以,碰上硬茬子,他便顯得相形見絀了。

    他兩人只打了幾個回合,張一便已經招架不住,郝大雷氣力大得驚人,每一次出招,張一都不敢硬接,本來身手就不如人家,如此一來,顯得更加被動。

    “噹啷!”

    十餘回合之後,郝大雷的一記悶掃,逼得張一閃無可閃,避無可避,只能硬擋,在一聲清脆的金鳴聲中,張一臉上漲紅,後仰倒退,退出5。6步之後,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拿刀的手臂已經麻成一團,無力的下垂,血絲順著虎口滲出來,看著膀大腰圓的郝大雷,張一暗歎一聲:此人好大的力氣啊!

    他坐在地上,手臂發麻,一時間爬不起來,客郝大雷並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兩個箭步竄到張一近前,手中的鋼刀高高舉起,順勢劈了下去,同時大聲喊道:“去死吧!”

    見對方來勢洶洶,自己手臂又無力,張一不敢招架,就地打滾,橫著軲轆出去。

    咔嚓!

    郝大雷這一刀劈在馬路上,火星濺起多高,正想準備繼續追擊的時候,突然,身側傳來笑聲,有人高喊到:“郝大雷,你的對手在這裡!”隨著話音,一道勁風象郝大雷橫掃過來。

    來不及細看來人是誰,郝大雷本能的豎刀招架。

    噹啷啷————隨著刀與刀的碰撞,郝大雷身形搖晃,忍不住倒退三步,方將身子穩住,暗暗吸氣,舉目一看,只見自己面前站有一位身材高大雄壯的漢子,手中拎著一把大號砍刀,又大又圓的環眼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縮頭烏龜,我早就想和你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了,只可惜你這傢伙比兔子跑的還快,讓我始終找不到機會,今天我看你還往哪裡跑?”說這話,魁梧漢子回頭對模樣狼狽不堪的張一說道:‘老張,有打架的事還是讓我來吧!“

    張一抹抹額頭上的冷汗,長吁了口氣,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搖頭苦笑道:老虎,你可算趕到了!

    來的這名魁梧漢子正是素有老虎之稱的於虎。他咧開大嘴,呵呵傻笑兩聲,隨後,用刀一指郝大雷的鼻子,說道: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兩!

    郝大雷直視於虎,沉思片刻,接著,咬牙切齒地問道:這兩天來,就是你小子在不停的騷擾我的據點?”

    “嘿嘿,看起來你也不算太傻嘛!”於虎點著大腦袋,臉上笑容更濃。

    “**你媽的,我可找到你了!”郝大雷氣得一蹦多高,怪叫一聲,揮刀向於虎衝去。

    “誰怕誰啊?!”於虎不甘示弱,揮舞著砍刀,迎上了郝大雷。

    這兩人,都是以力氣見長,招式同樣的剛猛犀利,打在一起,異常的激烈、精彩,場中不時能聽到刀與刀連續不斷的碰撞聲,夜幕中閃現出的一串串火星也煞是美妙。

    他二人打得精彩絕倫,張一看了一會,側頭向身後的手下使個眼色,接著向郝大雷那邊的上百名青幫幫眾努努嘴,眾人明白他的意思,紛紛嚎叫一聲,向青幫眾人衝殺過去。

    原本的單挑之戰眨眼工夫又變成了大混戰。

    整個戰局的場面上,北洪門佔絕對優勢,不僅準備充分,而且人員眾多,可以說從戰鬥的一開始,青幫就被北洪門死死壓制住,此時郝大雷還被對方纏住,周圍的北洪門人員越聚越多,突圍無望,青幫眾人的信心也隨之越打越少。

    觀戰的謝文東算算時間,感覺青幫各據點的援軍也應該出發了。不能再耽擱下去,他對開車的金眼說道:“帶上全部兄弟,做最後一次圍殺,無論結果如何,十分鐘之後我們撤退!”

    “是!”金眼乾脆地答應一聲,下了車後,帶上木子、土山,火焰以及全部的後備北洪門人員壓了上去。

    隨著他們的參戰,青幫幫眾抵擋不住,徹底潰敗下來。

    鬥志全無的青幫人員放棄抵抗,有些直接棄刀投降,有些掉頭就跑,可是街道的兩頭都被堵死,根本跑不出去,無數的青幫人員象是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被北後門追殺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很快,戰鬥進展到了尾聲,五行兄弟準備打掃戰場的時候,才發現於虎和青幫的頭目郝大雷還在惡戰,兩人都已打得汗流浹背,嗓子喊的嘶啞,可仍然沒有停手的意思,還在瘋狂的掄刀,往對方身上招呼。

    第二百七十五

    青幫的幾人罵罵咧咧的向那數名大漢走過去,剛到近前,青幫的人還沒動手,那數名大漢反而率先發難,一句話也沒有說,迎著青幫人員而去,同時,手中的三稜軍刺猛對準來人的肚子,狠狠刺了過去。

    撲哧!走在最前面的那名青幫人員滿面驚駭,手捂小腹,踉蹌倒退兩步,身子靠著車身,緩緩滑倒在地,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隙,汩汩向外噴射。

    啊?另外幾名青幫人員臉色大變。紛紛叫喊道:敵人!是敵人來啦!

    隨著他們的叫喊聲,原本在路邊休息的青幫人員一陣大亂,許多人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伸長脖子,滿面茫然地左顧右盼。

    正在這時,街道兩旁的衚衕,店鋪裡突然傳出一陣陣喝叫聲,接著,無數的大漢從其中擁出來,對著路邊的青幫人員掄刀就砍。

    青幫人員哪想到此處會出現這麼多的敵人,許多人連菸頭還沒來得及扔掉,便被糊里糊塗的砍翻在地,等青幫人員從車裡拿出武器,與敵人正式交手的時候,至少已有數十人中刀。雙方人數都不少,在街道上展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大混戰。

    這場大規模的撕殺來得突然,打得也激烈,雙方混戰在一處,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放眼望去,場中人來人往,刀棍齊舉,不時有血箭迸射,喊殺聲距離好遠都能聽得到。

    街道上打得熱鬧,而街道的兩頭街口,此時都已被數輛汽車堵死,無數身穿黑衣的北洪門人員站在車前,冰冷的目光不時向左右掃動,將街道完全封鎖住,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

    謝文東坐在一輛轎車內,透過車窗,遙望街道中心地帶的戰場,隨口問道:“青幫的其他據點可有動靜?”

    坐在前面的靈敏搖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舉動。”

    “也應該快派出援軍了。”謝文東對身旁的張一說道:“張兄,讓兄弟們速戰速決,最好能把對方的頭目抓到。”

    “是,東哥!”張一應了一聲,推開車門,從裡面走了出來,擺手叫上數十號北洪門的兄弟,直向激戰現場而去。

    青幫陣營內。

    車裡的郝大雷完全被突然殺出來的北洪門幫眾打蒙了,只見車外,到處都是混戰,喊殺聲撕心裂肺,鐵器的碰撞聲震耳欲聾,不時有鮮血濺再車窗上。被他摟在懷中的那名按摩小姐早已經嚇傻了,臉色蒼白,目光呆滯,甚至連喊叫都忘了。

    “該死的!”郝大雷一邊從車桌底部抽出片刀,一邊質問道:“這他媽是怎麼回事?”

    副駕駛座位上的啊吳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道:“老大,我……我們好像中了北洪門的圈套!

    這一點郝大雷當然能看得出來,他叫罵道:“他嗎的,我不是瞎子,我問你北洪門怎麼會在這裡設下埋伏?”

    “我……我不清楚!”啊吳頭腦雖然機靈,但這時候,他也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笨蛋!”郝大雷在啊吳的腦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隨後提刀就準備下車。

    他身旁的那名按摩女郎急忙摟住她的胳膊,顫巍巍的說道:“打個,別……別走,我怕……”

    “怕你嗎!”這個時候,郝大雷哪還有心情去管她,猛地一甩胳膊,將女郎推開,隨後一腳,把她踢回到車內,然後轉回身,高聲喊道:“兄弟們,不要慌,不要亂,隨我殺出去。”

    看到郝大雷,青幫這邊的人心確實安穩了許多,馬上有上百號青幫人員聚集在他的左右,其中有名渾身是血的青年尖叫到:“老大,我們被包圍了,向哪邊跑?”

    往哪跑?當然是向著己方的據點跑了!郝大雷回頭對啊吳說道:“先給各據點的兄弟打電話,讓他們過來增援!”說完,片刀一指街尾,大聲喝道:“我們向那邊突圍!”說著,他甩開大步,第一個衝了出去。

    郝大雷作戰確實驍勇,力氣也大的驚人,見他帶領上百號青幫人員要跑,北洪門的人紛紛阻攔。

    可是北洪門的人根本到不了他的近前,么麼直接被他砍倒在地,要麼被他強橫的蠻力撞出好遠,轉瞬之前,十數命上前攔擋他的北洪門大漢先後被郝大雷連砍帶踢的打到,正向前突殺這,前方突然跑來一行人,帶頭的一位,是個模樣邋遢的青年,郝大雷不管對方是誰,衝上前去,輪刀就劈。

    來者正是張一。郝大雷不認識他,他可認識郝大雷,自己正要去找他,想不到這麼快就把他碰上了,咧嘴一笑,大喝一聲,並不與郝大雷硬拼,側身將對方的鋒芒逼開,接著,身子向前一進,手中的片刀刺向郝大雷的小腹。

    張一併不是以身手見長的堂主,打架的本事充其量只能算一般,出手突襲或者對付普通的小弟還可以,碰上硬茬子,他便顯得相形見絀了。

    他兩人只打了幾個回合,張一便已經招架不住,郝大雷氣力大得驚人,每一次出招,張一都不敢硬接,本來身手就不如人家,如此一來,顯得更加被動。

    “噹啷!”

    十餘回合之後,郝大雷的一記悶掃,逼得張一閃無可閃,避無可避,只能硬擋,在一聲清脆的金鳴聲中,張一臉上漲紅,後仰倒退,退出5。6步之後,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拿刀的手臂已經麻成一團,無力的下垂,血絲順著虎口滲出來,看著膀大腰圓的郝大雷,張一暗歎一聲:此人好大的力氣啊!

    他坐在地上,手臂發麻,一時間爬不起來,客郝大雷並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兩個箭步竄到張一近前,手中的鋼刀高高舉起,順勢劈了下去,同時大聲喊道:“去死吧!”

    見對方來勢洶洶,自己手臂又無力,張一不敢招架,就地打滾,橫著軲轆出去。

    咔嚓!

    郝大雷這一刀劈在馬路上,火星濺起多高,正想準備繼續追擊的時候,突然,身側傳來笑聲,有人高喊到:“郝大雷,你的對手在這裡!”隨著話音,一道勁風象郝大雷橫掃過來。

    來不及細看來人是誰,郝大雷本能的豎刀招架。

    噹啷啷————隨著刀與刀的碰撞,郝大雷身形搖晃,忍不住倒退三步,方將身子穩住,暗暗吸氣,舉目一看,只見自己面前站有一位身材高大雄壯的漢子,手中拎著一把大號砍刀,又大又圓的環眼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縮頭烏龜,我早就想和你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了,只可惜你這傢伙比兔子跑的還快,讓我始終找不到機會,今天我看你還往哪裡跑?”說這話,魁梧漢子回頭對模樣狼狽不堪的張一說道:‘老張,有打架的事還是讓我來吧!“

    張一抹抹額頭上的冷汗,長吁了口氣,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搖頭苦笑道:老虎,你可算趕到了!

    來的這名魁梧漢子正是素有老虎之稱的於虎。他咧開大嘴,呵呵傻笑兩聲,隨後,用刀一指郝大雷的鼻子,說道: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兩!

    郝大雷直視於虎,沉思片刻,接著,咬牙切齒地問道:這兩天來,就是你小子在不停的騷擾我的據點?”

    “嘿嘿,看起來你也不算太傻嘛!”於虎點著大腦袋,臉上笑容更濃。

    “**你媽的,我可找到你了!”郝大雷氣得一蹦多高,怪叫一聲,揮刀向於虎衝去。

    “誰怕誰啊?!”於虎不甘示弱,揮舞著砍刀,迎上了郝大雷。

    這兩人,都是以力氣見長,招式同樣的剛猛犀利,打在一起,異常的激烈、精彩,場中不時能聽到刀與刀連續不斷的碰撞聲,夜幕中閃現出的一串串火星也煞是美妙。

    他二人打得精彩絕倫,張一看了一會,側頭向身後的手下使個眼色,接著向郝大雷那邊的上百名青幫幫眾努努嘴,眾人明白他的意思,紛紛嚎叫一聲,向青幫眾人衝殺過去。

    原本的單挑之戰眨眼工夫又變成了大混戰。

    整個戰局的場面上,北洪門佔絕對優勢,不僅準備充分,而且人員眾多,可以說從戰鬥的一開始,青幫就被北洪門死死壓制住,此時郝大雷還被對方纏住,周圍的北洪門人員越聚越多,突圍無望,青幫眾人的信心也隨之越打越少。

    觀戰的謝文東算算時間,感覺青幫各據點的援軍也應該出發了。不能再耽擱下去,他對開車的金眼說道:“帶上全部兄弟,做最後一次圍殺,無論結果如何,十分鐘之後我們撤退!”

    “是!”金眼乾脆地答應一聲,下了車後,帶上木子、土山,火焰以及全部的後備北洪門人員壓了上去。

    隨著他們的參戰,青幫幫眾抵擋不住,徹底潰敗下來。

    鬥志全無的青幫人員放棄抵抗,有些直接棄刀投降,有些掉頭就跑,可是街道的兩頭都被堵死,根本跑不出去,無數的青幫人員象是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被北後門追殺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很快,戰鬥進展到了尾聲,五行兄弟準備打掃戰場的時候,才發現於虎和青幫的頭目郝大雷還在惡戰,兩人都已打得汗流浹背,嗓子喊的嘶啞,可仍然沒有停手的意思,還在瘋狂的掄刀,往對方身上招呼。

    第二百七十六章

    於虎與郝大雷棋逢對手,已記不清打了多少個回合,此時二人都是氣喘如牛,上氣不接下氣,即便如此,兩人皆沒有就此擺手的意思,仍在惡戰。

    張一斜叼著菸捲,蹲在一旁休閒地抽著煙觀戰,於虎和郝大累打到現在,連他都覺得無聊了,哈欠連連,打不起精神。

    金眼走過去,站在張一身邊,看了看戰場的情況,說道:“這個青幫頭目看起來不錯!”

    “恩!”張一點點頭,瞅裂開的虎口,聳肩說道:“是相當的不錯,至少不打不過他。”

    齊懷地看了他一眼,金眼笑問道:“張堂主的兄弟已到了強弩之末,怎麼不去幫他一把。”

    張一搖頭說道:“單挑是男人之間的決鬥,既然是決鬥,決得要自己去解決,別人出手幫忙,還算哪門子決鬥了?!而且老虎也好久沒有打得這麼痛快了。”在於虎汗流滿面的臉上,張一確實能感覺到他的興奮。

    聞言,本已經摸向後腰要拔槍的金眼愣了愣,隨即將手又收了回來,點點頭,看眼手錶,轉身邊向別處走去邊說道:“還有兩分鐘的時間,讓他最好能快一點。”

    張一深吸口氣,慢慢站起身,頓了片刻,看著戰場上的於虎,大聲喝道:“於虎,玩夠了沒有還有兩分鐘我們就要撤退了。”

    等他說完,場上明顯起了變化,於虎的動作突然間快了很多,不知哪來的力氣,連續揮砍數刀,將同樣到了強弩之末的郝大累逼得連連後退。

    “當、當、當!”在一陣鐵器的碰撞聲中,郝大累連續被震退五大步,可是於虎的出刀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依然在連續的猛攻。

    他這也是做最後一搏,拼盡渾身的力氣,若是這輪搶攻拿不下對方,等他力盡,那他自己就將被對方拿下了。

    又將對方逼退兩步,正當於虎感覺力不從心的時候,郝大雷身形一陣踉蹌,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於虎一愣,低頭細看,笑了,原來郝大雷是被躺在其身後的一具屍體絆倒。哪能錯過這個機會,不等對方爬起,他疾步上前,砍刀向下一落,順勢壓在郝大雷的脖子上,喘息說道:“別動,再敢動你的腦袋就搬家!”

    郝大雷看看脖子上的刀,再瞧瞧地上的屍體,怒吼了一聲,揚頭道:“我不服!”

    於虎手腕一翻,用刀背在郝大雷的腦門上敲了一下,笑道:“打架的時候不把眼睛放亮點,你能怨的了誰?”

    郝大雷無言以對,臉色難看的垂下頭。若是平時,在他體力充沛的情況下絕不會犯下這樣的低級失誤,而且就算被絆倒,也能及時將身子穩住,只可惜現在他已沒有了那樣的精力,也沒有了那樣的力氣。

    於虎嗤笑出聲,向身後的張一揚揚頭,說道:“他就交給你了。”

    等張一制住郝大雷之後,於虎渾身乏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疲憊痠痛的身子一動也不想動,張大嘴巴,身體好像只剩下大口吸氣的力氣。

    這一戰,以青幫東部據點慘敗而告終,不僅據點的大頭目郝大雷被北洪門生擒,下面的上千名兄弟也徹底被打垮,除去死傷不算,僅僅被北洪門帶走的就不下二百號,真正完好無傷逃走的沒有幾個。

    當青幫其他據點的人趕過來支援的時候,場中只剩下滿目的狼藉,北洪門的人早已撤得乾乾淨淨。

    消息很快傳到同山的韓非那裡,後者聽完,雖然怒火中燒,但卻並不感覺意外。

    同山各黑幫平白無故的生亂。韓非當時沒反應過來,隨後仔細一琢磨,心裡也明白了大概,此事肯定是謝文東搞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自己去同山,他好在X市找到可乘之機,事實上,謝文東也確實是這樣計劃的。

    韓非現在最大的難處是無人可用,青幫發展太快,社團的普通幫眾雖然容易擴充,但是出色的頭目並不好找,這次青幫分兵數路同時進攻北洪門,韓非身邊的得力干將都已經分派出去,此事手底下能讓他信賴的頭目太少了。

    雖然明知道是謝文東要引自己離開,可韓非也沒有辦法,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去解同山之憂,而同山又恰恰是他的軟肋,不能出現任何閃失的地方。

    正當韓非苦無分身之法,顧前不能顧後的時候,段天揚找上了他。

    和傲天一樣,韓非對段天揚的印象也不好,不過後者對他有利用價值,韓非對段天揚的態度比傲天好許多。

    見面之後,韓非很熱情的將他請到自己在同山的臨時堂口,分賓主落座之後,段天揚見韓非的氣色不佳,知道他這邊定是遇到了困難,雖然心中明瞭,還是故意問道;“韓幫主,你這邊的戰況如何?”

    韓非深吸口氣,隨口說道:“不是很順利。”

    恐怕不僅僅是不順利而已吧?!段天揚淡然而笑,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韓非頓了片刻,又說道:如果段先生能協助我,想必,戰局會順利很多。

    呵呵!段天揚笑了笑,淡然說道:打仗的事,我不在行,恐怕難以給予韓幫主幫助。

    段天揚狡猾得很,衝鋒陷陣的時候永遠也找不到他的身影,雖然他有一身高深莫測的本事以及令人生畏的頭腦。

    似乎早料到他會這麼回答,韓非又道:若是能給我幾名望月閣的長老,我也有辦法改變目前的逆境。

    段天揚挑起眉毛,笑道:幾天前,我去了一躺無錫,見到傲兄,並派出兩名望月閣的長老交由他來指揮和調遣,去與文東會作戰,結果,文東會並沒有付出什麼代價,反而我派出的兩名長老卻死於非命,對貴幫的表現,我實在很失望。

    韓非皺皺眉頭,這件事情,他已經聽說了,嚴格來說,那並非傲天指揮有誤,而是因為唐YAN的突然出現攪亂了一切。他正色說道:當初,你請求我與你們聯合向北洪門宣戰,我接受了,不過,貴閣的表現卻更加令人失望,首先是由你們組織的十五洪門分會聯盟,簡直不堪一擊,被謝文東打得落花流水,其次,貴閣的長老武功雖高,但對北洪門並不能構成太大的威脅,幾次暗殺謝文東的行dong也失敗了。見段天揚的臉色沉下來,韓非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現在,我們站在同一條船上,面對的是同一個大敵,不應再分你我,若是不能親密合作,只知互相指責的話,恐怕到最後我們都會失敗,段先生,你說呢?

    段天揚深深的看了一眼韓非。突然笑了,點低那頭,說道:韓先生所言及是,我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到同山來找韓先生。你希望望月閣的長老協助你,沒有問題,不過,與謝文東交戰這麼久,望月閣的損失也很大,僅僅是長老的傷亡就接近了三成,現在,恐怕無法支援韓先生太多的長老。

    韓非聞言,精神一振,問道:“能派給我幾名?”

    段天揚想了片刻,說道:“最多三名!”

    韓非搖搖頭,伸出手掌,說道:“五名。”

    段天揚淡然說道:“再派出三名長老,這已經是我能力的極限,若是再多,我也沒有那個權利,得向閣主申報,等閣主與長老們商議通過之後,不知道得等多久,想來,韓先生應該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吧?”

    韓非凝思,喃喃說道:“謝文東狡猾多端,身邊又有許多難纏的槍手,只三名長老,恐怕很難扭轉局勢。”

    段天揚笑了,說道:“如果謝文東不在X市,那麼,有三名長老的協助,韓先生應該很快就能拿下這裡。”

    “嗯?”韓非一愣,反問道:“謝文東不在?怎麼能讓他不在X市?”

    “這就是我來此的第二件事。”段天揚柔聲而笑,淡然說道:“我準備去趟T市,把謝文東逼回去。”

    韓非不解,問道:“如何能逼他回去?”

    段天揚笑呵呵說道:“謝文東是重感情的人,也是多情的人,身邊的女人很多,你說他現在對誰最愧疚?”

    韓非想了半晌,疑問道:“難道,你說的是金鵬的孫女,金蓉?”

    段天揚笑道:“金蓉雖然半死不活的躺在醫院裡,但她的受傷卻是由謝文東引起的,謝文東對她當然充滿了愧疚,若是金蓉有事,謝文東肯定在X市呆不住,而且,醫院畢竟是醫院,北洪門在那

    裡的防守相對比較薄弱,想得手也很容易,不是嗎?”

    韓非看著段天揚,暗中打了個冷戰,好個陰險毒辣、做事不擇手段的人,和他為敵,實在是件很恐怖的事。

    段天揚要拿金蓉威脅謝文東,這事讓韓非感觸良多,謝文東將會如何處理,他不知道,但這事要若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明白,自己一定會輸的一敗塗地。

    他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妥當……”

    段天揚哈哈大笑,說道:“我們的目的是取勝,至於怎麼取勝,使用什麼樣的手段,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第二百七十七章

    韓非說道:“我不贊同你的這種做法。”

    段天揚笑道:“但是你無法也不可能阻止我去這麼做。”

    韓非點點頭,說道:“沒錯!”頓了一下,他疑問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樣?”

    段天揚淡然說道:“一是提醒你做好準備,等謝文東一走,你就立刻對X市發動進攻,再者,我需要你支援我一批人。”見韓非皺起眉頭,段天揚補充道:“劫持金蓉這件事,我一個人無法完成,聽說,貴幫有批訓練有素又裝備優良的殺手,如果韓先生肯把他們借給我,那麼,我便有十足的把握了。”

    韓非仰起頭,託著下巴問道:“你想借多少?”

    段天揚伸出三根手指頭,笑道:“只三十人就可以。”

    “三十人!”韓非苦笑,反問道:“你可知道,我在他們身上投入了多少資金?”

    “聽說,每人身的裝備都超過十萬美金。”段天揚輕鬆地說道。

    韓非說道:“那僅僅是裝備,培訓他們所花費的金錢和精力卻更多。”停頓了片刻,他嘆了口氣,說道:“既然是段先生開口,我沒有理由拒絕。”韓非到現在才算弄明白,段天揚肯如此乾脆的借給自己三名望月閣長老,原來是想以此來做交換,換他的三十名精銳殺手,不過算起來,他也不算吃虧。

    段天揚平淡的更快露出一絲喜色,說道:“這麼說,韓幫主是同意了。”

    韓非嗤笑道:“我只能同意,不是嗎?”

    “哈哈——”段天揚仰面大笑,道:“韓先生是聰明人,你也說過,我們站在同一條船上,我得手了,也就代表著韓幫主得手了,雖然手段卑鄙一些,但卻是我做的,和你韓幫主並無關係,日後,別人也說不出你的閒話。”

    看著段天揚,韓非心中感嘆,搖頭未語。

    其實,北洪門對金蓉所在醫院的防守並不弱,無論白天還是黑夜,看守的人員都不少於三十號,而且皆為北洪門的精銳,身上暗藏qiang械,其中還有五行中的水鏡,段天揚想一個人殺進來把金蓉劫走,很難成功,就算最後得手了,他也逃不出去,但是有了韓非提供的這三十號的精銳殺手,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至少在段天揚看來,他已成功了一大半。

    段天揚帶領三十名青幫殺手秘密潛入T市。

    此時,北洪門在T市人力空虛,主要力量都被抽調到各個堂口去抵禦青幫,加上段天撥行動隱蔽,所以他們的進入並未引起北伐洪門的警覺。

    段天揚足足花費三天的準備時間,指定出計劃並在T市數處地方安置下車輛,為自己得手後的逃脫做好準備。段天撥頭腦精明,精於算計,他做事也異常小心,確保萬無一失之後才肯動手。

    三天後,晚,深夜。

    段天揚預謀已久的行動終於展開。將麵包車停在醫院的後門,留下兩名開車的司機段天揚帶領其中的二十八名青幫殺手繞著醫院的圍牆,向正門走去。

    快到正門時,他停住腳步,對眾殺手揚揚頭,說道:“你們主攻正面,我在暗中配合你們。”

    眾殺手沒想其他,紛紛點了點頭,未多說什麼,大步流星的直向醫院正門而去。

    看著眾殺手的背影,段天揚哼笑一聲,見左右無人,分身一縱,竄上醫院的院牆,接著身形晃動,輕飄飄地跳了進去。

    且說青幫殺手們,剛進入正門,就被北洪門留在大廳內的眼線發現了。青幫這些人,雖然沒把武器亮出來,但衣著統一,身上揹著相同款式的帆布包,鼓鼓囊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面暗藏傢伙,而他們一個個面帶殺氣,目光陰森,身上帶有一股逼人的寒氣,即使是普通人也能看出他們不簡單,何況是北洪門的眼線呢?!其中一名青年迎著眾鐐手走過去,揚頭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看病!”眾殺手看也沒看他,直向電梯間走去。

    “等一下!”那名眼線將手一伸,攔住眾人,又問道:“看什麼病?”

    眾殺手相互對視,其中一人開口問道:“你是醫生?”

    “不是!”北洪門的這名眼線回答得乾脆。

    “既然不是,就滾開!”說話間,那名殺手一把將青年推開。

    “媽的,混蛋!”殺手力氣奇大,那青年踉踉蹌蹌倒退數步,然後重重撞在牆壁上,他甩了甩腦袋,勃然大怒,剛想再上前理論,一名鐐手已電一般的殺到他的近前,手掌在他的喉嚨處飛快的劃過。

    只聽撲哧一聲,青年的咽喉被利器割開,鮮血噴射而出。青年兩隻眼睛噔圓,雙手後住脖子,驚駭地看著眾人,嘴巴一張一合,只可惜一句話也喊不出來。

    “快!”一名殺手低聲提醒,接著,快步向樓梯間衝去。

    這邊出了事,其他的眼線也看到了,可是見對方來者不善,沒敢輕易上前,慌張地拿出電話,打給樓上的兄弟,向他們示警,等青幫的殺手全部進了電梯之後,他們才衝上前去,將被割喉的同伴抱起,同時大聲叫喊道:“醫生!醫生!出人命啦!”

    八樓,金蓉病房外。

    守在病房的北洪門人員聽說樓下上來了敵人,帶頭的頭目立刻發出警報,全體人員戒備,同時向總部報急。

    住在金蓉對面病房裡的水鏡早已經睡下,聽到外面一陣混亂,她急忙從床上爬起來,披件外套跑出來,問道:“出什麼事了?”

    “水鏡姐,下面的兄弟報警,有敵人來偷襲!”北洪門的頭目急聲說道。

    “哦?”水鏡大吃一驚,暗道一聲好大的膽子啊,竟敢在T市對已方動手!她問道:“敵人來了多少人?”

    “有二、三十號!”

    “通知總部了嗎?”

    “恩!已打過電話了。”北洪門頭目點點頭答道。

    “好,讓兄弟們多加小心,敵人既然敢明目張膽的打來,肯定有所依仗,務必要保護好金小姐的安全!”

    “明白!”

    水鏡這邊剛剛交代完,青幫的殺手也衝上來了。他們的電梯並沒有停在八樓,而是在七樓,然後再改爬樓梯上來的。

    此時,眾殺和已將帆布包裡的裝備和武器取了出來,一個個身穿著防彈背心,頭帶對講機,頂著夜視鏡,手中端有清一色的微型

    衝鋒qiang。衝入走廊口時,十數只安裝消音器的衝鋒qiang同時開火,只不過他們首先打的不是人,而是走廊上方的電燈。

    在一片噼裡啪啦的破碎聲中,走廊瞬時間變得一片漆黑,隨後,青幫眾殺手將頭頂的夜視鏡放下,對北洪門的防守人員展開了進攻。

    想不到對方的武器、裝備如此精良,而且槍法精準,配合默契,北洪門眾人被打得措手不及,剛一交火,就陷入黑暗中,眼睛一時間無法適應,數名蹲在走廊中間的漢子直接被對方掃倒,有些當場身亡,有些在地上亂滾嚎叫。

    水鏡經驗豐富,見多識廣,此時的情景,她腦海中馬上閃現出青幫殺手的影子。她就地一滾,軲轆回自己的房間,同時高聲喝道:“對方是青幫的殺手,都帶有夜視鏡,大家小心,趕快躲避!”

    在水鏡的提醒下,北洪門眾人紛紛閃躲到走廊的兩側的病房中,同時引來病房裡陣陣的尖叫。

    一名病者受了突然闖入的北洪門人員的驚嚇,尖叫連連,驚慌失措的從病房跑了出來,可是剛到走廊,仰面射來無數的子彈,尖叫聲隨之戛然而止,白色的病服上佈滿了鮮血。

    水鏡看的真切,暗暗吸了口氣,揚聲說道:“老王,快去金小姐的房間,保護金小姐的安全!”

    那名北洪門的頭目姓王,叫王欣,名字雖然有些女人氣,不過相貌可是相當粗獷,濃眉大眼,滿面的絡腮鬍子。此時聽了水鏡的命令,他急忙答應了一聲,可剛從躲避的病房裡一露頭,子彈鋪天蓋地的掃射過來。

    王欣嚇得一縮脖,又退了回去,倚靠牆壁,喘著粗氣,大聲喊道:“水鏡姐,我出不去!”

    水鏡急得直抓頭,對方的壓制實在太猛了,別說王欣衝不過去,即便是與金融病房只有一條走廊相隔的她也衝不進去。

    隨著壓制性的進攻打完,青幫殺手齊刷刷換好新彈夾,然後從走廊口的兩側走出來,開始了推進式進攻。

    青幫的殺手接受過正統的軍事培訓,打起仗來,有板有眼,和正規的特種部隊幾乎無異。

    聽著腳步聲,水鏡知道敵人的衝鋒開始了,她端起,連做了三次深呼吸,隨後大喝一聲:“打!”說著話,她探出頭來,對著走廊裡壓過來的青幫殺手連開三槍。

    她也只能開三槍,三槍過後,密集的子彈鋪面而來,將她又壓回到病房裡。

    連水鏡都只開了三槍,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有些北洪門人員只開了一槍,便被對方射倒。

    雙方一輪齊射過後,各有數人倒地,只不過北洪門這邊倒下的,再也站不起來了,而青幫殺手那邊倒下的,有許多都是躺在地上緩了一會又爬起來繼續作戰。

    只要沒有打中他們的頭部和下體,那麼無論子彈擊在他們身上的哪裡,都構不成致命傷。

    面對這樣的敵人,北洪門的人員越打越心寒,每個人的額頭滲出汗水,包括水鏡在內。

    第二百七十八章

    青幫穿有防彈彣,手qiang射出的子彈根本打不穿衣甲,這一點對於北洪門來說是最要命的。

    如果五行兄弟都在以他們林人精準的qiang法,絕對能給對言造成極大的威脅,可異現在只有水鏡一人,獨木難支,力不從心,只能在敵人射擊的間歇抽冷子甩出兩qiang,在沒有強力掩護的情況下,qiang法也隨之大打折扣。

    正在北洪門這邊一籌莫展的時候,王欣恍然想起什麼,用力的拍拍腦袋,向房門處擠了擠,衝著水鏡房間的方向低聲喊道:“水鏡姐!”

    或許是子彈攔擊牆壁的聲音太響了,他喊了兩聲,沒有得到任何迴音,王欣乾脆拿出手機,給水鏡打去電話,等電話接通之後,他迫不及待地說道:“水鏡姐,我是王欣,在你病房的櫃子底下有一把AK47!”

    水鏡聞言,眼睛一亮,隨即問道:“你怎麼把qiang塞到我的房間裡了?”

    王欣老臉一紅,說道:“是……是因為實在沒有地方放,所以才……”

    不等他說完,水鏡點點頭,道:“行了,我知道了,一會你組織兄弟們掩護我!”

    “是!”

    為了養活不必要的麻煩,北洪門對qiang械是嚴格控制的,平常時期,普通幫眾甚至中底層的幹部不允許隨身攜帶qiang支,真有需要的時候,也得有總部的批准。這次王欣負責在醫院保護金蓉的安全,由總部配發qiang支,身為黑道的人,沒有不愛qiang的,王欣領了自己以及手下兄弟的手qiang後,又加領了一支AK47半自dong步qiang,只不過AK47體形比較長,不可能隨身攜帶,他便偷偷藏進水鏡的房間裡,以備不時之需,想不到這時候還真派上用場。

    在衣櫃的下方,水鏡果然摸到一支長布包,拉出來後,打開拉鍊,裡面真的裝有一把八成新的AK47,另外還有三隻彈夾。水鏡看罷,臉上頓露喜色,熟練的將AK拿起,安裝彈夾,然後上膛,只聽qiang體發出一連串的清脆聲,她能判斷出來這把qiang十之八九沒有問題。她重新回到門旁,拿起電話,對王欣說道:qiang找到了,掩護我!

    明白!王欣答應一聲,心裡默默數了三聲,隨後高聲喝道:兄弟們,給我打!說完話,他率先探出腦袋,對著青幫殺手連連開火。

    雖然身上穿有防dan衣,但被子dan打中的滋味也不好受,強大的撞擊li還是會對人體造成一定的傷害,不過青幫的sha手都經過強密度的鍛鍊,體格堅強,身上捱了qiang,緩幾口氣後還能繼續作zhan

    在北洪門一輪瘋狂的齊射之後,青幫眾殺手倒下一片,不過真正受傷的並沒有幾個,正在青幫對北洪門眾人展開回射的時候,水鏡雙手持qiang,猛的探出身,對著青幫的殺手摳dong了扳機。

    噠噠噠——

    AK47的qiang聲不同於手qiangqiang聲的沉悶,在走廊中顯得格外響亮,尤其是子彈強大的貫穿力,加上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更是防彈衣抵擋不住的,數名青幫殺手的防彈衣被打出拇指大的窟窿,而衣下的傷口卻足有拳頭那麼大,胸前也隨之綻放出數朵鮮紅色的血霧。

    隨著五名青幫殺手的倒地,剩餘的二十人馬上意識到敵人使用了威力強大的步qiang,原本敢明目張膽向前推進的他們嚇得急忙爬伏在地上,手中的衝鋒qiang對著水鏡所在的房間連續掃射,與此同時,兩名青幫殺手從肋下取出手lei,拔掉引線,向水鏡藏的病房扔去。

    青幫殺手的反應太快了,反擊也同樣又快又猛烈。

    見兩顆手lei軲轆到自己的房間,水鏡腦袋嗡了一聲,此時房間昏暗,她已沒時間去滿地尋找手lei落在何處,然後再將其扔出去,這時候,她只有向外逃跑一條路。

    水鏡顧不上敵人的ya制,退後幾步,接著向房門口衝刺過去,在她馬上有要出去的瞬間,身子猛的向下一趴,整個人幾乎是貼著地面撞進對面金蓉的病房。

    進來之後,她並不停歇,反手將房門關嚴,然後用身子頂住房門。

    剛做完這個dong作,只聽門外轟隆隆一聲巨響,接著,強大的氣浪洶湧而至,水鏡嬌小的身體哪裡能承受得住,連人帶門,一起被頂飛了出去,雙雙撞在病房的牆壁上,才反彈落地,值得慶幸的是,房門不是正對著窗戶,不然的話,水鏡得被氣浪活活頂出去。

    爬在地上,水鏡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像碎了似的,每一處關節,每一寸肌膚,沒有不疼痛的,腦袋也是混漿漿的,眼前直冒金星,鮮血順著她的肩膀緩緩流出來。這倒不是被手lei炸傷的,而是在她衝進金蓉房間時被兩顆流彈掃中,在肩膀上劃出兩道深可及骨的血口子。

    水鏡顧不上查看自己身上的傷口,當她恢復神志後,第一反應是查看床上的金蓉有沒有受到傷害,見她仍安然無恙的在病床上安睡之後,水鏡嘴角抽dong,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可是她的笑馬上就被震驚取代。

    正在這時,只聽頭頂天花板發出一聲輕響,接著,通風口的罩子掉落下來,與此同時,一條白影順著通風口飄然跳落在房內。

    那人dong作快得出奇,如同鬼魅一般,落地的瞬間,身形一轉,猛的向床上的金蓉撲去。

    水鏡的反應也算夠快了,即使在被震得七昏八素的情況下,還是在第一時間抬起qiang,qiang口對準了那條白影,手指扣在扳機上,卻遲遲沒敢開qiang。原來,那條白影已先一步抓起金蓉,將她擋在自己的身前,另隻手握著匕首,緊緊貼在金蓉白皙的脖頸處。

    “你若是開qiang,她肯定會比我先死!”在水鏡的qiang口下,白影語氣淡然地說道。

    他整個人都藏於金蓉的身後,水鏡根本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只是通過對方下面的白大褂能判斷出來,來者是名醫生,至少是穿著醫生的衣服。

    金蓉落入敵人之手,水鏡汗如雨下,整個心也揪到了嗓子眼,可是此時她不敢露出心中的緊張,顫巍巍地扶著牆壁站起,NING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金蓉在我的手上,你,出去!”來者語氣一成不變地淡然說道。

    水鏡想看清楚對方的摸樣,也想找出對方露在外面的要害,只可惜,來者太謹慎了,沒有留給她任何的空擋。

    “出去!我不想再說第三遍!”說話間,白影的刀又向金蓉的脖頸壓了壓。

    水鏡無奈,連連後退,退刀病房門口的時候,她停住腳步,冷聲說道:“我現在出去會死。”

    白影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此時外面的走廊已被青幫的殺手ya制住,水鏡若是退出去,得直接被打成馬蜂窩。

    “呵呵!”白影笑了兩聲,站在床邊,猛的單腿一挑床沿,病

    床翻起,然後,他喝叫一聲,全力一腳踢出,數十斤重的病床竟被他一腳之力硬生生踢了出去,床體豎立著,直向水鏡急速滑去。

    看著病床撞向水鏡,白影將金蓉向下放了放,臉上掛著陰森的笑容,哼笑道:“那你就去死好了!”

    說完話,也不看床鋪有沒有撞到水鏡,提著金蓉,飛身躍起。

    想不到對方會對自己來這一招,病床的面積實在太大,水鏡躲無可躲,退無可退,只得無奈的趴在地上,雙手護住頭,硬挺著受這一擊。

    當病床滑到水鏡近前時,力道已減輕許多,撞擊力倒是不大,只不過倒下之後這一砸的力道可不小,只聽砰的一聲,病床結結實實砸在水鏡身上,撲,水鏡只覺得嗓子眼發甜,差點噴出一口血水,她咬牙將血水又咽了回去,用盡渾身的力氣,將壓在身上的病床推開,qiang口順勢指向房內,可是此時房間裡空蕩蕩,哪還有人。哎呀!水鏡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金蓉若是落入敵人手中,後果的嚴重性簡直難以想象,不僅東哥會崩潰,就連整個社團都有崩潰的危險。

    她忘記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的跑進病房當中,左右查看,房間裡確實沒有人,窗戶也是緊閉,頓了一下,她仰起頭,現在唯一的解釋是,敵人帶著金蓉由通風口跑了。

    水鏡又驚又怒,心急如焚,忍不住仰天長嘆一聲,跑向房門口,大喊道:“金小姐被敵人劫走了,快救金小姐!”說完話,她已經顧不上什麼危險不危險了,挺身竄出病房,對著走廊裡的青幫殺手連續扣dong扳機。

    嚴重性,以王欣為首的北洪門人員紛紛從躲避的病房裡衝出,對青幫殺手展開瘋狂的射擊。

    北洪門的人突然發神經,不要命的全部跳出來,還真把青幫嚇了一跳,打得他們措手不及,有數人中彈倒地,其餘殺手被對方瘋狂的氣勢壓住,邊還擊邊撤退。

    正當青幫的人在走廊裡被打得節節後退的時候,身後一間病房房門一響,突然從裡面走出一名醫生,手中還推著一張病床。

    第二百七十九章

    青幫殺手沒有想到身後會突然出現人,位於後方的數名殺手猛的轉身,qiang口也對準了那名醫生,沒等他們扣DONG板機,那醫生扭過頭,面向青幫殺手,順勢將臉上的口罩拉下來,露出一張英俊又透著邪氣的面孔,淡然說道:“是我!”

    “段先生?你……”這名醫生正是組織此次行dong的頭頭——段天揚,青幫殺手們沒有想到此時竟然能看到他,皆有些吃驚,一個個張大嘴巴。

    段天揚淡然而笑,拍拍病床,說道:“我已經得手,你們頂住敵人!”說完話,他推著病床,直奔電梯而去。

    雖然有青幫眾人的阻擋,但透過人縫,水鏡還是看到白影的晃DONG。她心臟跳DONG加劇,喊叫道:“對方劫持金小姐要跑!”說著話,她急進數步,越過身邊的同伴,舉qiang對著青幫的眾人連連掃射。

    身後打得慘烈,青幫殺手和北洪門人員都在成片的往下倒,段天揚全然不顧,連頭都沒回一下,推著病床車,直接進入醫用電梯內。

    他進入電梯的同時,青幫人員也退回到電梯間裡,雙方剩下的人員都已經不多,而且qiang中的子dan也打空,來不及更換彈夾,數名青幫殺手與衝上來的北洪門人員扭頭鬥在一起,開始了近身搏殺。

    水鏡連續兩腳,踢翻兩名青幫殺手,身形如箭,直向段天揚所乘電梯衝去。

    電梯前還有數名青幫殺手,本來也想退回到電梯裡,哪知裡面的段天揚猛的一腳,將他們又踢出去,同時冷笑道:“你們的任務是頂住敵人,而不是跟著我逃命!”說完,他按DONG電梯,將電梯門關死。

    從電梯裡跌出去的青幫殺手正與衝過來的水鏡撞是在一起,幾人

    皆站立不住,一同摔倒在地,眼睜睜看著電梯門慢慢關閉,裡面的段天揚還含笑對他們擺了擺手,幾人的臉上同時閃過憎恨之色,不過很快又消失,接下來相互之間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撕殺。

    當電梯下到二樓的時候,段天揚將電梯停止,推著病床不慌不忙的走出來。八樓發生了激戰,整個醫院都已經亂成一團,走廊裡人仰馬翻,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人群,尖叫聲、呼喊聲此起彼伏。

    見到這般場景,段天揚嘴角挑起,面露冷笑,這和他預想中的幾乎一模一樣,按照時間推算,北洪門的援軍和警察也該到了,這也是他為什麼沒有直接下到一樓的原因。

    他推著病床車,進入一間普通病房,裡面還有兩名躺在床上不能DONG的傷號,看到他進來,紛紛挺起上身,問道:“大夫,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亂啊?”

    “沒事!”段天揚回手將房門關好,接著走到一名病號近來,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下,段天揚突然一伸手,扣DONG那人的脖子,沒見他如何用力,只見咔嚓一聲脆響,那病號的眼睛隨之大睜,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鬆開手,那人的身體重重倒在病床上,兩眼翻白,當場斃命。段天揚無奈地搖搖頭,低聲說道:“你們為什麼不跑呢?不在病房裡就沒事了!”說著話,從床頭將枕頭抓起。

    另一名病號反應過來,啊的一聲,發出尖叫,只可惜他的叫喊剛剛發出,段天揚已到了他的床前,手中的枕頭頂住那人的腦袋,雙手狠狠的下YA。

    那病號四肢揮DONG,劇烈的掙扎,時間不長,身子便一DONG不DONG。

    段天揚挺直腰身,深吸了口氣,走回到病床車前,將上面的白色被單掀開,躺於下面的金蓉頓時現露出來。

    他單手一抓金蓉的肩膀,另隻手扣住她的腰身,身形一低,將其抗於肩上,隨後大步流星走到窗前,推開窗戶,飛身跳躍出去。

    八樓的高度,對於肩抗一人的段天揚來說是望塵莫及的,但二樓的高度卻如履平地,跳下來之後,只向前搶了兩步,便將身形穩住,然後毫不停頓,邊向醫院的後門走去邊解開身上的白大褂。

    他的速度快極,只眨眼工夫,就到了後門,出來之後,他快速的上到等在那裡的麵包車內,對司機說道:“開車!”

    司機沒有DONG,眉頭擰成個疙瘩。

    段天揚挑起眉毛,道:“我讓你開車,沒聽見嗎?”

    那司機沉聲說道:“段先生,其他的兄弟還沒有出來呢!”

    “他們已經死了,北洪門的人馬上就會追出來,快開車,再不走,我們都得完蛋!”段天揚臉上的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陰森,放下昏迷的金蓉的同時,手也摸向腰間。

    如果司機再廢話,他將直接取出BISHOU將其殺掉,自己開車。

    青幫殺手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言,啟DONG汽車,快速開了出去。他們這輛麵包車走了,後面的那輛也立刻跟上。

    開車中,青幫殺手問道:“段先生,我們去哪?”

    “去黃河路,先到那裡把車換了再說!”“是!”

    等車上了公路,回頭張望,並無追兵,段天揚身子向後一靠,

    長長出了口氣。在熱兵器時代,功夫只能起到出奇制勝的效果,於敵人教授時,一個不慎,仍有斃命的危險,望月閣長老之所以會傷亡慘重,也正是這個原因。

    段天揚緩了一會,心情平靜了許多,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有金蓉在自己的手上,不愁謝文東不對自己乖乖就範。想到這裡,他的笑容更濃,轉過頭去,看向昏迷不醒的金蓉,忍不住心中一DONG。

    金蓉絕對是個漂亮的女孩,精緻的五官宛如瓷器,細膩白皙的肌膚如同羊脂一般,雖然是在沉睡中,但絕美的臉孔仍透出一股靈氣,頭髮鬆散,更增添幾絲雍容和成熟的美豔。

    即便是段天揚,在把她仔細打量完,也在暗中感嘆,自言自語道:“真是個令男人心DONG的尤物!”說著話,手不自覺地摸向金蓉的面頰,享受那其中的光滑和柔嫩的彈性。

    “難怪謝文東會對你如此著迷……只可惜,這樣的一個沒人缺變成了植物人,唉!”段天揚嘆了口氣,但手可沒停著,在金蓉的面頰撫摸一番,手向下移,去解金蓉上衣的扣子。

    這時,開車的青幫殺手突然拿出手機,向後面一遞,說道:“段先生,韓大哥的電話!”

    “哦?”段天揚一愣,韓非這個時候找自己有什麼事?他沉吟片刻,慢慢將手回來,接過電話,含笑說道:“韓幫主,你好!”

    電話中傳來韓非的聲音:“段先生,聽說你得手了?”

    段天揚挑起眉毛,笑道:“韓幫主好靈通的消息啊,這麼快就知道了。沒錯,金蓉已經在我的手裡。”

    “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要用她要挾謝文東了。”段天揚笑了,笑得開心,也笑得得意,金蓉就算不是謝文東最親近的女人,也應該是他最疼愛的,現在落在自己的手裡,謝文東定然會乖乖聽從自己的話,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就不用著急對付謝文東了,完全可以挾持金蓉,逼迫謝文東為自己做事,應用得當,能為自己換來無窮無盡的利益,到那是,青幫就沒有利用價值,自己也可以一腳將他們踢開。

    “你會逼他返回T市?”

    “這要看情況而定了。”段天揚笑道:“當然,韓幫主請放心,我會盡力幫你的。“

    “呵呵,段先生做事,我當然放心。對了,你打算把她怎麼樣?“

    “你是說金蓉?“

    “這樣一個小美人在我的手裡,你說我會怎麼樣?你認為我會把她完璧歸趙的還給謝文東嗎?哈哈——“說著話,段天揚一陣狂笑。

    段天揚點點頭,不再繼續發問,話鋒一轉,說道:“我覺得段先生留在T市很危險,應該到我這邊來。”

    段天揚多聰明,一聽韓非這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讓自己過去是假,想要自己手中的金蓉才是真。他也不點破,不置可否,笑呵呵地含糊說道:“多謝幫主的好意,我會考慮的。”

    “那好,我就在X市恭迎段先生的大駕了。”

    “好說,好說!”

    掛斷電話之後,段天揚重重哼了一聲,無論對於他和望月閣來說,還是對青幫來說,金蓉都是至關重要的棋子,若想讓他拱手相讓,那無疑是痴人說夢話,而且就算金蓉是個普通的女孩,他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把一個如此漂亮的姑娘讓給別人的。

    現在要讓視色如命的段天揚交出金蓉,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韓非想要金蓉,等下輩子好了!段天揚看看身邊的金蓉,順勢將她擁入懷中,臉上露出陰陰的邪笑。

    很快,麵包車開到黃河路,到達事先安排好的備用汽車出,段天揚深吸口氣,正準備下車,坐於前面的司機突然轉回身來,手中多出一把明晃晃的手qing,qing口直指段天揚的腦袋,面無表情地說道:“多謝段先生幫我們搶出了金小姐,現在,你的任務完成了。”

    這突然的變化,令段天揚大吃一驚,正在他發呆的時候,跟在後面的那輛麵包車車門一開,從裡面跳出十名黑衣大漢,手中提著清一色的微型衝鋒qing,瞬間將段天揚所坐的麵包車包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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