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空已和姬水仙會合。
兩人瞧著堡上力天神不時揮手,已然瞭解是何意思。
胡不空苦笑:“他且把我換回,現在已落入怒斷海手中,不知狀況如何?”
姬水仙急道:“恐怕危險萬分。”
力天神聲音傳來:“我沒事……養好傷再說……”
怒斷海怒瞪一眼,他且喊完,乾笑表示通知通知,人之常情,怒斷海不理,琴音彈起,借音修行,力天神只好打坐治傷。
胡不空道:“力少俠暫時沒事,照他說法,大概暗示我們先找人手,待把傷養好再行動。”
姬水仙道:“誰曾經受傷?又怎找得?”心靈一閃:“會是龍九尊?他把人救出,藏在某處,然後要我們找他出來擺平怒斷海?!”
胡不空頷首:“可能吧,他也要養傷,龍九尊也可能受傷,此話具有雙重意義,只有龍九尊能擺平怒斷海,只不知該從何找起。”
姬水仙生起希望:“應離此不遠,你追蹤功夫也是了得,咱找找看!”
胡不空道:“且防著龍在天後頭跟來,乘機把他老爹給幹掉!”
兩人有了默契。
胡不空立即鳴空示意,聲若猿啼,此乃虛無界派聯絡信號之一,力天神自知意思,亦學著啼鳴傳回。胡不空頷首表示成了,力天神就是此意,便和姬水仙雙雙離去。
怒斷海不堪其擾,喝道:“你再鬼叫,我便封了你嘴巴!”
力天神乾笑道:“苦中作樂,下次不叫便得,此後你修你功,我養我傷各不相干!”
怒斷海冷哼,以表情說明只給一次機會,繼續彈琴。
力天神則盤坐養傷,希望黎明早日到來。
胡不空、姬水仙奔離數里遠,於銀杏林和朱光玄、白月霜相遇。
瞧及朱、白兩人親密相偕而行,引來欽羨祝福眼神。
朱光玄但覺窘意,追前一步,便問:“一切狀況如何?”
胡不空道:“龍在天陰謀篡位,龍九尊敗逃失蹤,力天神被困怒斷海手中,要我們找龍九尊前來解圍。”
白月霜聞及龍在天篡位,登時怒吼:“他敢!”
都已篡位,哪還敢不敢?胡不空不答。
姬水仙道:“還是找龍九尊要緊吧!”
白月霜自知失態,冷斥幾聲,怨氣轉向龍九尊,冷笑道:“這老狐狸也有今天,果真是報應!”
姬水仙直覺她和龍九尊仇怨甚深,還是別讓她找著才好,目光示意胡不空,兩人取得默契。
姬水仙道:“夫人遠道而來可能累了,不如和朱掌門到附近小鎮找客棧休息,我們四處轉轉,若有消息再通知您如何?”
白月霜冷笑:“遲早都要算這筆帳!”未回答可否。
朱光玄知兩人同意,道:“夫人走吧,一路勞頓,待養足精神,看要向誰討債,在下皆奉陪到底。”
目前的他,具有無限英雄魅力,白月霜受用他的溫柔,呵呵笑起,“一切看你了。”轉向姬:“早去早回,小心別著了道!”
姬水仙應是,終和胡不空掠尋而去。
朱光玄扶著白月霜,甜情蜜意往山下小鎮行去。
聞戰宇和龍在天聚於龍王樓後院那煉丹密室中。
密室石門本已毀去,現已恢復新裝。
兩人正為力天神之事頭疼。
明明人已在九尊盟,卻奈何不了他,嘔得緊!
龍在天道:“留下他簡直芒刺在背,一刻不能安寧。”
聞戰宇道:“可是對於怒斷海,我們得罪不起。”
龍在天邪酷道:“乾脆用毒,在他三餐上下毒,日子一久,不必怒斷海,他必先死亡!”
聞戰宇道:“無醫寶典在他手上,他可能對毒藥有所瞭解。”
想及“無醫寶典”龍在天便有恨:“在毒死他之前,我會逼他說出寶典下落!”
聞戰宇道:“你可能沒聽清楚,他若瞭解便很難上鉤!”
龍在天道:“寶典甚是複雜,他不可能一次全瞭解,多用幾種毒,不相信他不失手!”
聞戰宇道:“便先如此,若不上鉤,再另尋方法。”輕輕一嘆:“我擔心的是任滿江和你爹一直找不到,不知是死是活,將讓本門遭受莫大威脅。”
龍在天道:“不是傳令天下搜捕了嗎?”
聞戰宇道:“可惜已過數天仍無消息。”
聞戰宇道:“也不知道,他會再回來?何況縱使知道,有了怒斷海,一時也逼不了他。”
龍在天道:“沒想到他來倒反而是負擔。”
聞戰宇道:“也不能這麼說,有他鎮住,本幫才能安寧!”輕輕一嘆:“每以為接收過來,一切可順利進行擴展事業,沒想到卻是麻煩開始。”
龍在天亦有同感,道:“盟主是威風凜凜,可是事情好像永遠辦不完,有時實在煩死了!”
聞戰宇輕笑道:“過一陣應會好轉,只要清除異議分子,天下便在我們手中。”
權力讓人迷失,龍在天又雄心大振,道:“其實管他的,咱可出兵踏平天帝幫,收拾九龍山城,一統天下,困在這裡豈非無聊死了!”
聞戰宇靈機一動:“這倒是好方法!我一時只想收拾叛黨,忘了主動出擊,想來那些叛黨一定會伺機反撲,倒不如先圍剿對方,只要能斷其黨羽,還怕叛黨投靠誰?”
龍在天道:“若頻頻出兵,留誰在總壇?”
聞戰宇道:“我看得你留下,畢竟怒斷海只聽你一人,縱使任滿江反撲,你也可以請怒斷海擋掉。”
龍在天頷首:“便如此辦。何時出兵為佳?”
聞戰宇道:“先收拾力天神後再說,我一直認為怒斷海遲早會被他擺道,留下他禍害一萬年。”
龍在天但覺有理,從密處拿出幾瓶毒藥:“這些都是無色無味,適合放在菜飯中,可以混合使用,毒死他!”
聞戰宇淡笑接過手,遙望九龍鼎堡,快感上身。
姬水仙、胡不空尋及一險崖處。
胡不空依稀記得此乃虛無界派和閃電派爭執地方,便介紹予姬水仙認得。
險睚形狀如龍潛行,故稱蟠龍崖,虛無界派則稱潛龍崖。
姬水仙欣賞著,或許地靈人傑,終於出個力天神,將來不知能否和他隱居於此。
她卻不知虛無界派早把總壇移往虛無山,那頭靈氣更旺。
正欣賞中,忽見黑影閃來。
兩人趕忙戒備。
黑影突地開口說道:“力天神要你們來的?”
姬水仙一楞:“黑衣山田?!”
曹閃電道:“黑衣山田已死!我是閃電派掌門。”
胡不空笑道:“是極,曹掌門突然出現,所為何事?”以前曾是同門,總有股親切感。
曹閃電冷道:“來警告你們已步入禁區。”
胡不空乾笑道:“是力少俠派來的,曹掌門可否網開一面?”
曹閃電冷道:“他為何不能親自前來?”
姬水仙道:“被怒斷海扣住,得等他傷好後,再收拾他性命,我們是來找龍九尊,希望他出面阻止。”
曹閃電喃喃念著:“和怒斷海決戰……實是天下第一戰……”幻想可能之激烈。
姬水仙道:“你想看,我們可不想看,你若知道龍九尊下落,趕快告訴我們。”
曹閃電道:“半天前還在這裡,半天後,他已經和子女往易天龍那邊去了。”
胡不空一楞:“他們不是受重傷?”
曹閃電道:“經過七天調養,好得甚快,三人急著想翻本,便先走了。”
姬水仙急道:“那快追他呀!把他找回九尊城,自可救出力天神,順便收拾那龍小王八蛋!”
曹閃電道:“那是做夢,以龍九尊目前傷勢,根本進不了九尊盟門口便被幹掉,你逼他,等於去送死!”
姬水仙一楞:“那該如何?”
曹閃電道:“等他養好傷,否則只有將怒斷海引去,不過,我還是認為讓力天神一戰,對他武學造詣最有收穫。”
姬水仙道:“你們這些練武狂徒,為了比鬥就不要命了!真搞不過你們!”
曹閃電難得一笑:“為武而痴,那種境界你是不會懂的。”
姬水仙道:“你去痴吧,我得去找人了,去了何方?”
曹閃電伸手往南一指。
姬水仙拱手道謝,先行掠去。
胡不空道:“偉大一戰也得親自去看,我們悟不透,只有以後再說啦,告辭!”拜禮而去。
曹閃電望著東方一道聳天山-,喃喃念著:“無極之-是何境界?”
豐富午餐已送來。
烤雞顏色鮮美,讓人垂涎三尺,另有鮮魚,青菜倒在其次了。
力天神睜亮眼睛想抓烤雞便啃,忽又覺一人獨享不夠意思,便抓扭一腿交予怒斷海。
他道:“吃點東西吧?日正當中還故作風雅猛彈琴,你累不累?”
怒斷海冷瞪過來,“虛無還空,冷熱不忌,只忌你摸過的東西,準有毒,少來!”一掌他掃得退後七八尺。
力天神心念一閃,暗道:“對啊!要是聞戰宇胡亂下毒,我豈非死得冤枉!”
心念一轉,力天神喚來守衛,要他先吃一腿,守衛不疑有詐,便吃下去,並未異樣,力天神想想,便將剩下燒雞啃光,且把鮮魚、青菜吃個精光。
隨後叫守衛將碗盤收去。
他則倒地休息,剔著牙縫,逍遙自在。
待守衛送回空盤後,聞戰宇、龍在天欣喜不已,只要再吃上一餐,雙藥混合,對方準沒命。
力天神卻不知厲害,兀自逍遙度日。
彩蝶林。
一片紅楓,景色絕美。
龍九尊在子女護持下,三人已步入此林。
經過七天調養,傷勢大致穩定,得感謝曹閃電採得奇藥幫忙。然也只能使出兩成勁,以此運功療傷尚可,若用來對敵,準死無疑。
龍英如還好,在落崖前,她並未受重傷,保持脈絡未受損,縱使落崖震傷,卻恢復較快,已能凝聚五成功力,也因此龍九尊始敢要求離開曹閃電住處。
縱使那頭隱密,卻離九尊盟總壇太近,對方在全力搜索下,遲早要曝光,故才想移位,以保安全。
龍騰海雖受傷,但紫雲神功效果甚佳,雖目前恢復比妹妹慢,但若再幾天將可超越她,此是他甚感安慰之處。
三人扮成村夫村婦掩人耳目。
然胡不空追蹤功夫到家,仍摸至此處。
姬水仙見及一老二少,一男一女佝僂而行,猜知大半,趕忙喊道:“龍前輩嗎?”
三人一震,暗中戒備,卻不露聲色,裝作未聞及,仍往前行。
姬水仙趕忙掠近。
龍英如但覺對方起疑,突地轉身一劍便砍來。
五成功力,劍勢照樣凌厲無比。
姬水仙“唉呀”跳開,利劍劃臉而過,差點傷著。
胡不空急道;“龍姑娘請住手,我們是曹閃電指示尋來的。”
此語一出,三人方暗噓氣,險急了,轉身相迎,只見得姬水仙美豔照人。龍騰海一眼便有感覺:“會是力兄女友姬姑娘?果然絕色無雙。”
龍英如亦覺對方姿色出群,難怪力天神有恃無恐,拜不了自己石榴裙下。
姬水仙乾窘道:“我正為力天神而來。”拱手為禮:“龍前輩可好?”
龍九尊勉強擠出笑容:“尚可,不知少俠出何事?”
姬水仙道:“他已被怒斷海困在九龍鼎堡,情況並不樂觀。”
龍九尊稍動容:“既是如此,我得回去救他了……”
龍氏兄妹登急道:“爹您傷勢仍在身!”阻止意味濃。
龍九尊輕嘆:“他拚死救我們,咱又豈可置他於不顧。”
龍騰海道:“可是以爹傷勢根本進不了大門便被收拾,何不另想方法。”
胡不空道:“不錯!力少俠交代養好傷再去,他雖險,但十天半月之間,怒斷海不會向他下手。”
姬水仙不忍逼迫龍九尊,他瞧來簡直若重病老頭,道:“力天神的確有交代,您且好好養傷便是,我只是來告訴您,等您傷養好了再說。”
龍九尊輕嘆:“實是家門不幸,遭此劫難;我且去找易天龍,他會有辦法的。”
姬水仙道:“易天龍能擋怒斷海?”
龍九尊道:“不錯,他武功不在我之下,只是一直忍辱求全而已。”
姬水仙恍然,為何龍九尊特許易天龍獨立於兩派之間,原是尊重其武功人品,想當年自己欲拉攏他卻不可得,倒是憾事。再想當時任務是收拾龍九尊,沒想到為了力天神卻大為轉變,到頭來卻得護著對方,江湖奇境實是變幻莫測。
她道:“既然易天龍行,咱就去拜託他啦!”
胡不空道:“盟主傷勢未復,我們護行便是!”
龍氏兄妹求之不得,便一口答應。
胡不空於是前頭探路。
姬水仙守護斷後。
一行五人復往前行去。
轉繞楓林落葉間,別有一股空靈意境。
行約三里,忽見胡不空追回,急道:“不妙,夫人追來了!”
龍九尊怔楞:“夫人是誰?”
胡不空道:“天帝夫人!”
龍九尊臉色大變:“怎是她?!”
他想躲開,然一道白影掠來,白月霜曼妙身形飛至,一臉冷森怨怒瞪著龍九尊,狠聲道:
“你也有今天!”
飄落三丈之近。
龍英如、龍騰海登持擋前護駕。
龍九尊擺手道:“海兒、如兒退下,不關你們事,退開三百丈,我和她有誤會待解決。”
龍英如急道:“可是爹,她會傷了你……”
龍九尊擺手,兩兄妹不敢抗命,已自掠退。
兩人一退,胡不空、姬水仙更無必要留下,照樣退去三百丈,然耳朵卻揪得長尖,想聽聽雙方到底是何恩怨。
白月霜冷笑:“幹了壞事也怕人知道!”
龍九尊輕嘆:“那是誤會……”
白月霜斥道;“誤什麼會?你明明承諾要娶我過門,為何一等數十年,還叫我嫁給南宮天帝!”
龍九尊嘆息:“是造物弄人,他比較喜歡你,也懂得照顧你,時間空間轉換下,一切都變了。”
白月霜怒道:“是你耍陰謀!故意灌醉我,讓南宮天帝有機可乘!”
龍九尊嘆道:“我怎會如此呢!一切都是誤會!”
原來當年龍九尊和南宮天帝本有交情,而那白月霜和龍九尊已是相交甚篤之男女朋友,然南宮天帝對白月霜亦有意思,只是不敢露骨追求。某年中秋夜,三人於洞庭湖中賞月,龍九尊設宴招待南宮天帝,豈知作陪的白月霜卻已喝醉,在夜深入靜時偷偷潛入龍九尊房中想親密一番,豈知卻走錯房間,找上了南宮天帝,房中暗黑,兩人又有醉意,終於發生關係。
事後龍九尊發現此事只能拂袖避去,白月霜幾次想解釋終不可得,不得已只好下嫁南宮天帝。
此事到此自也圓滿結束,然白月霜就是嘔不了這口氣,漸漸由愛生恨,甚至懷疑龍九尊早有心上人而設下此計倆,終想報復而無時無刻恨意填膺。南宮天帝則發現老婆愛的不是自己,且結婚多年亦難改變,妒火自是漸起,終也時常找龍九尊挑戰,幾乎次次敗北,因而鬱抑而終。
白月霜自將所有怨恨全算在老情人頭上,難得逮著機會,自想一報前仇。
“你不用解釋,我根本不會原諒你!”白月霜冶喝。
龍九尊嘆道:“既然如此,卻不知如何才能消你心頭之恨?”
白月霜怒喝:“要你項上人頭!”
她怒極而發,一掌搗來,龍九尊暴吐鮮血,人若斷線風箏摔跌十餘丈遠,奄奄一息。
他本已受傷在身,豈知又遭重擊,簡直五臟六腑移位,能活命已是奇蹟。
白月霜一掌打出竟然將心上人打得鮮血狂噴,她根本未料著會如此。她一直以為龍九尊武功蓋天下,縱使受傷也斷不能如此不堪一擊。
她全身發顫,想沒到會變成殺人兇手。
龍氏兄妹乍聞此聲,驚駭大叫,拚命奔回,雙雙扶起父親,不斷運功催勁,淚水滲流不止。
姬水仙、胡不空急掠過來幫忙治傷。
白月霜激顫中淚水已流下。
姬水仙發現嚴重性,不禁怪起白月霜,斥道:“你乾的好事!別以為你是幫主夫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你何時替別人想過?為了恨,你無時無刻在報復,在利用任何跟你有關係的人,你是可憐沒錯,卻也不能可憐到任性妄為,以殺人來洩恨”
白月霜淚水泣流:“我不想殺他啊……”
姬水仙斥道:“那又如何?結果都是一樣!又讓你多了一樣不是故意的藉口,所以你的不小心就是你殺人的最佳利器,劊子手--”
白月霜忍受不了,掩面慟哭,突地退奔而去。
姬水仙恨恨說道:“真不知活到四五十歲是怎麼混的!”趕忙急救龍九尊。
遠處走來朱光玄,輕輕嘆道:“都是我不好,不該引帶她來此,沒想到卻發生此事……
我來看看。”
此處已是他武功最高,他原可追趕白月霜而去,以免她又出事,然考慮結果仍以救助龍九尊為優先,畢竟性命垂危是急者,故掠奔過來。
他撫著龍九尊脈搏,幾乎已然快停止,搜其脈象,竟也亂七八糟,當下運起神功抵住其命門要穴,真氣源源迫入。
龍九尊已五臟移位,傷重得快斷氣,對於任何救助已毫無反應。
龍英如泣聲道:“沒用了,爹完了!那毒女人出手未免太重了……”
龍騰海強忍悲慟道:“救救看,爹不是短命之人,一定有辦法……”
朱光玄逼迫真氣一陣仍不見好轉:心想少林神功記載有一種護脈心法,乃將真氣逼度心脈以護住它,然後再慢慢醫及其他受傷部位。此乃高深武學,名為“易經護脈手”,他雖窺過,瞭解一二,卻從來未使用過,如今病人已急,不得不試他一下。
他道:“你們四個同時運勁截住他巨闕、中庭、紫宮、日月、齊門、天樞、璇璣八大穴,全力運勁往心脈逼,我將從背後反擊,希望能奏效!”
既然死馬當活馬醫,四人雙手盡出,截中此八穴,真勁源源迫向心脈。
朱光玄登時再截命門、至陽、靈臺、陽關四穴,內勁忽而入衝心脈,忽而反吸回來,如此來回十數趟,眾人已汗流浹背,滿臉通紅。
然而二十餘回已過,效果並不佳,龍騰海受傷在身,幾乎撐之不住。
朱光玄道:“再試幾次,來個全力衝刺,快,一、二、三!”
猛喝出聲,眾人勁流勁衝心脈,朱光玄突地抓出利刀往命門穴捅去,嚇得眾人驚駭不知所措,朱光玄大喝快運勁,眾人猛又運勁。朱光玄又捅一次,勁道迫出刀尖,“叭”地震穴穿脈。龍九尊突地哇吐一口鮮血:心脈跳動終快速許多。朱光玄暗呼要命,急道:“快運勁護住心脈,有金創藥拿來。”
龍氏兄妹早用光,姬水仙、胡不空立即掏出,朱光玄倒敷於龍九尊命門穴傷口,阻止血滲流。
再運功療護一陣,朱光玄方讓四人休息,道:“胡師弟你去找擔架,得扛著龍先生才行。”
胡不空縱使疲累,仍去處理。
龍騰海拭去汗淚,拱手道:“多謝救我爹一命。”
朱光玄道:“只是護住心脈,暫時維持生命,希望趕快帶往易天龍那裡可能有靈藥,何況易天龍內力較深厚,將能給他更大支助。”
龍騰海道:“不管如何,您仍是我爹救命恩人,沒齒難忘。”
朱光玄輕嘆:“只要兩位不記白夫人仇恨便行!”他已和白月霜有所婚約,當然不希望結下此仇。
龍英如怒道:“豈可放過她,無緣無故出此重手,簡直是殺人兇手!”
朱光玄輕嘆不語。
龍騰海似看出他和白月霜偕行至此,道:“只要爹能活命,他應會原諒白夫人,否則他不會甘心挨此一掌。”
朱光玄道聲多謝,仍不敢分心,繼續治療。
不久,胡不空已取來擔架,兩支竹竿中綁有山藤,正可躺人。
朱光玄喂服傷藥後已將龍九尊置於擔架上。
事不宜拖,由姬水仙、胡不空扛著,直往南方掠去。
龍英如、龍騰海緊跟其後。
朱光玄則得找回白月霜,便自掠往林中。
轉尋一陣,終發現白月霜獨自站立懸崖邊。
山風嘯急,掃得她發亂衣飛,兩行淚痕早乾去。
朱光玄默默走來。
白月霜突覺有人,轉身瞧及,登時撲向他懷中再次慟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殺他啊!只想教訓這負心人啊!”
朱光玄道:“我懂。”
白月霜泣聲道:“他怎如此不堪一擊,我真的不想殺死他,我卻變成了劊子手!”
朱光玄道:“他沒死,活過來了。”
“當真?!”白月霜怔詫瞧來:“你救活他了?!”
朱光玄頷首。
白月霜又喜泣起來:“謝謝你……”
朱光玄心頭髮酸,畢竟心上人為別的男人如此反應,他並不好受,然想想,那已是數十年前之事,已然釋懷。
發洩過後,白月霜終能穩定情緒,道:“他去了哪?去看看如何?”
朱光玄皺眉,再看下去不知是否又出差錯,亦或跟對方跑了?
白月霜瞧出心意,媚邪一笑:“放心,我不會再打他了,那一掌已化去我多年來怨恨,原來他還是愛我的,可是我已不再愛他啦!頭髮都斑了,而且病懨懨,和年輕時完全不一樣,倒是你又年輕又俊挺,我看上的是你啊!”
朱光玄露出得意笑容:“當真!”美人青睞,何等光榮。
白月霜媚笑著不回話,卻以行動表示,撲倒心上人,又自親親摟摟,發洩彼此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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