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巨聲爆炸。
如火山爆發。
一道紅光衝向天際,照得眾人目瞪口呆。當真以為火山復活,亦或妖物出現。
龍在天哈哈狂笑,似乎他一吼,立即勾動天雷地火。
眾人觸目驚心。
朱光玄突然驚喝:“不好,是本門住處被毀!”
那東麓正是幻影派總壇。
沒想到竟然有人動及幻影派頭上。
朱光玄怎敢再停留,喝著齊天小聖,以及幾名手下,掠城而去。
天帝幫亦想追救。
然姬長虹立即喝止,道:“毀已毀矣,四下強敵仍多,等退走再說。”
對於朱光玄時常和夫人眉來眼去,他尤不舒服,此時自不願救助,何況理由甚恰當,無人講話。
白月霜亦無反應。幻影派可有可無,她只關心如何跟龍九尊周旋。
唯姬水仙急得直跳腳,然力天神已走,九尊盟仍未退,她根本動彈不得,只祈禱幻影派能順利度難關。
城下龍在天冷笑不斷,很似乎此乃他傑作,只是不願說明罷了。
他道:“過去看看!”
引人而去。
任滿江道:“少盟主請勿惹事。”
龍在天冷道:“只是瞧瞧,難保有天兵神器出現,我豈是隨便惹事之人!”
說完和手下飛奔而去。
任滿江輕嘆,再次向白月霜拜禮,終慢慢疏散九尊盟弟兄。
姬水仙冷斥:“一定是龍在天搞的鬼。”
無人答話。
白月霜道:“四處查查,莫要被置彈藥才好!”
宇文劍立即傳令照辦。
天帝幫始終未派人援手。
姬水仙看不過去,趁九尊盟退走半里時,始敢潛追而去。
被炸燬者果然是幻影派總壇。
其實幻影派人手本就不多,大約百餘人。總壇亦若四合院,築於半山腰,此時被炸得片瓦不存。
只見得三十餘名身著紅棕衣衫者,正圍堵灰青衣衫者火拚不斷。
瞧其紅棕衣衫者眉心皆繪有紅、白、青、黑四色花點,自是泠血幫分子。
原來龍在天顧慮和任滿江同行,可能無法為所欲為,覆在冷血幫首領紅天說及幻影派暗助天帝幫一事,且力天神亦和幻影派有所瓜葛,龍在天終聽得紅天意見,暗挑幻影派總壇。
那冷血幫和幻影派本是世仇,趁天帝幫受創之際,更逮著機會,遣了三十餘名弟兄,在紅天、青鬼引帶下摸至幻影派總壇,雖不見大將,但毀其窩亦是快感。在埋伏良久後,忽聞龍在天喊聲傳來,立刻發動攻擊。可憐幻影派弟兄未能查覺,掌門和要角全被帶去支援天帝幫,剩下小角,武功、經驗根本不入流,被轟得七葷八素,幸有命逃出者復遭強敵圍殺,已落得幾乎全軍覆沒局面。
那冷血紅天、青鬼左右掠陣,見及手下屠殺敵方,說不出快感上身,邪笑連連。
忽見人影一閃。
黑衣山田乃守東城,相距較近,終於趕來。
他竄入人群,黑劍猛閃,在那極端複雜人群散亂之際,仍能清楚見著攻擊一點咽喉。
那劍閃去,五名敵軍咽喉中穿,倒斃當場。
冷血紅天見狀驚知硬角趕來,身形一掠,欺撲攻來。
黑衣山田乘機又宰殺三名,紅劍終刺眉心。
他黑劍一回,劍背擋掉紅劍攻勢。
冷血紅天登時驚詫跳開,暗道好快身手,簡直快若閃電。
需知雙方皆是殺手,所練招式皆在殺人,花招自免了,一擊不中,只有閃退,再另尋機會。
黑衣山田冷禁一笑,凝目注視對方,咬死不放。
冷血紅天直覺被猛豹盯著,冷道:“你不是幻影派弟子!你們根本無此高手!”
黑衣山田冷笑不語,黑劍已平舉,隨時等待刺向對方咽喉。
冷血紅天並未示弱,照樣紅劍平舉,自想一決雌雄。
雙劍如弓相對,森森殺氣迫泛丈餘方圓。
生死即在剎那間。
一劍刺出,永無反悔。
兩人目光絞緊,比利刀更利。
握劍的手青筋暴脹,骨頭咯地脆響。
猝見一支斷臂彈來。
兩人同時出招。
電光石火。
空氣似已凝結。
雙劍穿透斷臂,此臂自動炸開。
雙劍劍尖就要撞擊,猝又相互錯開。
直取對方眉心、咽喉。
眉心永遠此咽喉多兩寸。
冷血紅天刺的是眉心。
那紅劍簡直就要刺穿眉心,豈知黑劍突然射出血滴,那血滴來自斷臂,只差兩寸,卻奇準無比射向對方咽喉。
強速勁風嘯得眾人暫停打鬥,全數轉瞧此場殺手界難以想像之決鬥。
兩人僵硬不動,劍尖各自指著對方眉心及咽喉。
足足幾秒之久。
冷血紅天目光才翻動,冷聲說道:“化血成箭,只聽閃電奪命曹天放練過,你是……”
呃地一聲,咽喉滲血,他倒栽地面。
冷血幫第一殺手已倒,群眾怔駭不已。
那冷血青鬼見狀更駭,他和大哥十餘年已末逢敵手,竟然死在這頭野豹畜牲劍下?
他豈肯放過弒兄兇手。青劍立出,並喝著幾人撲殺過來,想聯眾人之力擺平此人。
黑衣山田目標冷血青鬼,一劍迅雷刺去,又快又急,刺得冷血青鬼不敢硬接,趕忙躲閃。
利劍削頭而過,亂髮挑飛,鬼樣更濃。
青鬼一退,剩下幾人即成目標,黑衣山田猛劍-來,又見四人當場斃命。
剩下者立即散開。恨怒滿臉,卻不敢貿然攻擊。
黑衣山田轉被動為主動,再次撲殺數人。
冷血青鬼見狀,若不撤軍,幾乎將被殺光。登時再喝:“誰怕你閃電劍法!”
喝著數人,四面八方攻來。
黑衣山田目標仍是冷血青鬼。
那黑劍奇快再刺青鬼。
就在險及萬分,雙劍相錯之際。
青鬼突地翻打左手,一道黑筒射出十數銀針。
閃亮似若竄沖流星。
黑衣山田目光一眩,抽劍回擋。
相距不及七尺,那箭又快又急暴來,險象已生。
忽聞聲音喝來:“接不得!”
情勢已慢。
黑衣山田仍劈劍擋去,身形則下墜撲地。
銀箭被擋,碎爛炸開,濺及黑衣山田使劍右手,以及對面撲來之冷血幫弟子。
那是至毒之物冰血魔箭,這一濺著,冷血幫弟子立即倒地打滾,三兩下準斃命。
黑衣山田但覺手臂裂疼,簡直無法握劍,跪落地面,任人宰割。
冷血青鬼見狀哈哈虐笑,一聲死吧!青劍直刺山田腦袋。
黑衣山田想滾躲,然已過慢,暗道我命休矣。
千鈞一髮之際。
一把快刀架來,擋掉青劍。力天神閃身撲來,丟出玉瓶予黑衣山田:“快抹,爛處割掉!”黑衣山田立即照辦。
冷血青鬼哪知冒出要命傢伙,無心再戰,喝著快走,竟抓來自家弟兄砸向力天神,乘機閃逃。
力天神豈肯放過,強力追殺,冷血幫上下登時哀嚎連天,死傷無數。
然突破敵陣後,冷血青鬼已逃出百餘丈。力天神冷喝:“好狗命!”未再追擊,畢竟龍在天隨時會來,得護著幻影派剩餘弟兄離去。算算人數,僅及十餘人,他道:“你們走吧!”
幻影弟子拜禮,霎時掠去。
他轉往黑衣山田,冷道:“你是閃電奪命曹天放弟子?”
黑衣山田默然不語,他已將右手挑如癩痢,鮮血不斷流出,並抹上力天神丟來解藥,剩餘者又丟還。這才冷道:“不是!”
力天神道:“那冷血妖孽怎會說出你會用他武功?”
黑衣山田道:“我是他兒子曹閃電!”
力天神更愣:“你當真是他兒子?!”自己竟然救敵人的兒子?!
那“山田”和“閃電”頗有同音,若有心去想,多少可想出牽連處。
力天神苦笑不已。
曹閃電豹眼瞪來:“所以我們註定是仇家,也註定要決鬥!”
力天神苦笑:“既然如此,你又怎會拜在幻影派門下!”
曹閃電道:“別忽視朱光玄,他武功不只如此,當年你師父虛無快刀要和我爹決鬥,已蒐集閃電劍法,後來這秘本已流入朱光玄手中,所以我才拜他為師,結果他一點也沒教。”
力天神道:“既然沒教,你怎學會?”
曹閃電道:“我爹教的。當年決鬥時,我已十歲。拜過門只想看看是否能研究更深。”
力天神瞧他大略二十七八歲,自和決鬥時間吻合。苦笑道:“為何告訴我這些?”
曹閃電道:“因為你救過我的命,我得提醒你,朱光玄蒐集天下武功,也包含虛無快刀,他有野心。”
力天神道:“多謝,我會注意。可是你是我敵人,憑什麼叫我相信。”
曹閃電道:“隨你,我已說出,心事已了,下次見面仍是敵非友,父仇不得不報,但我仍會還你一命!”
說完拱手拜禮,一閃不見。
力天神怔愣當場,沒想到閃電奪命還有兒子活著,他且隨時找自己決鬥。瞧他殺功已臻化境,縱使上次僥倖戰勝,卻不知他是否為掩身分而讓步,現在沒了負擔,恐怕拚來就厲害幾分,實是棘手棘手。
再想及對方所言,朱光玄若如他所說,那豈非城府太深?他蒐集虛無快刀,若是同門情誼,拿去研究研究,倒也罷了,若是想日後破解以併吞,恐怕麻煩多多。
心念方及,朱光玄和胡不空已追掠過來。
瞧得苦心所創基業毀於一旦,兩人不禁淚水涔下。
力天神拱手道:“是冷血幫乾的,我趕來已是不及。”
朱光玄怒拳雙握,行向冷血紅天屍首,突地揮劍砍斷其腦袋,一挑空中,厲吼:“我派與你何仇”一掌打去,頭顱暴裂,腦漿四溢。
力天神觸目驚心,對方此舉和他以往溫文雅智模樣有所差異,希望不是雙面人才好。
胡不空則咬牙切齒,泣聲道:“幻影弟兄何其無辜,竟然毫無立身之地啊!”跪拜下來,泣不成聲。
朱光玄含淚道:“不會了,再過不久,本派將不再受人欺侮!”
他悲悵而行,開始撿拾弟兄斷臂殘肢。
力天神突然想哭,任誰經此打擊仍能忍住?何況朱師叔連遭兩次,難怪他會蒐集天下武功,想一一練得,一吐幻影派悶氣。
他不禁對方才幻想感到歉疚,畢竟江湖乃強著為王,朱師叔如此做,本就值得原諒啊!
他的野心便是免受滅門之禍而來。
他幫忙移屍於彈藥坑。近百具,何其慘烈。
邊拾他邊道:“師叔何不化整為零,幻影派不就不見人不見影?”
朱光玄慟聲道:“會的,師叔將辦到……”
不知他所說辦到是化整為零,抑或再立幫壇?
力天神默然不語,畢竟任何作為,他都支持。
數人合力,已將弟兄移聚一處。
其他奔回班兵則撿拾乾柴枯葉,罩於屍體上,點燃它,開始火化弟兄。
哨兵說道:“龍在天來了。”
眾人往回瞧去,果然一批人馬掠追而來。
力天神道:“我且引他離去。”
朱光玄道:“不必了,大家避一避,待人走後再說。”
一聲令下,幻影弟兄再次退入山林。
力天神雖躲開,卻顧及弟兄屍體尚未火化乾淨,若被侮辱,得想辦法教訓才是。
他找來許多石塊,準備防禦。
龍在天果然引領五十名手下趕來。
那冷血青鬼亦在陣營中,他和幾名冷血幫弟於重遊舊地,恨火難平。
他道:“便在此遭伏擊,對方耍了手段!”早巳加油添醋說及對方如何卑鄙,以掩飾敗戰之辱。
龍在天見及冷血紅天屍體,連腦袋皆爛,冷狠道:“多狠,我便更狠!把那些屍體挖出來餵狗!”
冷血幫弟兄最是快速奔前就要挖屍。
力天神怎可讓人得逞,石塊砸向火堆,炭火噴起,霎時燒得對方衣裂肉焦,趕忙跳回。
龍在天怒道:“何方鼠輩,敢暗算九尊盟?把人抓來!”
一排手下應是,便要追擊。
力天神怒打石塊,迫得對方節節敗退。
然石塊漸漸減少,終不是辦法。
他心生一計,突地跳出來,喝斥道:“龍王八,還虧你是一派之尊,也敢動人屍體,簡直不人流!”
龍在天忽見仇人,恨極反笑:“很好,別走!”手一揮:“四面抄住他!”
數十人立即散開包抄,他則大步逼近。
冷血幫餘孽亦加入陣營。
力天神可未狂逃而去,躲貓貓似東閃西閃,逃得險象環生。
這一轉逃,終又轉回焚屍地,敵方反抄過來成圓形包圍。
力天神喝著別過來,抓起火把即丟。
他砸得又猛又急,卻是直線,敵軍甚易避去,火把飛衝散落後頭。
力天神不動,敵軍更是興奮,甕中提鱉快感使人邪笑不斷。
然那火把連砸數十記,掉落林中,先時還好,只稍稍引起小火花,然火勢便是由小而巨,先小火花,隨變較大火花,突碰及乾柴或易燃枯葉,轟地變大火花,火勢一起,風勢便來,這一吹散,火花如螢火蟲亂飛,更引得大片山林叭叭燒響。
有人發現,急喊:“下好啦,起火了。”
龍在天這才發現不甚妙,當機立斷:“一半救火,一半抓人!”率先撲來。
力天神冷笑:“抓個鳥,不怕死,我便來個玉石俱焚!”火把不斷丟砸,人若游龍東閃西掠。
那虛無幻影身法天下無雙,明明擦身而過,對方未必抓著。
這一折騰打轉,火勢已進燒四面八方,撲救無效。力天神這才一閃不見,氣得龍在天牙癢癢。他也不想想前幾天數百高手皆逮人不易,憑此二流角色怎能生效?
眼看火勢反困回來,有人已被燒傷,迫得他急喊快退快退!
大群敵軍這才拚命閃退,狼狽逃出火圈,又被燒得狼狽不堪。
龍在天厲吼:“小癟三,我跟你沒完”無暇再逮人,悻悻下山。
他一走,烏合之眾當然追趕離去。
霎時走個精光。
姬水仙乘機摸來,瞧著熊熊烈火,頗有感慨。今日幻影派,明日是否天帝幫?
感慨無用,喊人便是:“力天神你可安在?”
林中暗處傳來聲音:“怎又來了?不怕龍在天把你抓去當老婆!”
姬水仙促狹道:“怎麼?你在乎嗎?”
力天神已從左林現身,笑道:“只是替你可惜,跟了個小王八!”
姬水仙道:“你在說你麼?”取笑起來。
力天神道:“你在跟我麼?”
話語反倒過來,姬水仙登知現了語病,惱羞道:“沒時間跟你打混,快救幻影弟兄吧!”
力天神道:“你才混,所有一切都了結才上門,救個鳥!”
姬水仙可不知火海里頭火化全是屍體,輕嘆道:“來晚一步,損失慘重吧?”
力天神擺手道:“別說了,你先回去,我們還有後事料理,是本門私事,不便外人介入。”
他乃顧及龍在天宛若瘋狗,放她在外總不妥。
如此說,姬水仙自不便再留下,頷首道:“那我先回避了,請轉告朱掌門,天帝幫來過,請他節哀。”
說完依依而去。
力天神輕嘆,老的無情,少的卻搶搶滾,時代變了。
他看著火勢,以免造成天災。
不久,朱光玄、胡不空已掠回,見力天神拚命護屍,感激連連。
力天神直道應該。
一有機會,他仍建議化整為零,免得遭受攻擊。
朱光玄只是點頭,未置言語。
眾人注視著火光,默默為死去弟兄送行。
直到火勢幻滅,現場已是一片焦灰。炭火閃閃,白煙滾滾。
朱光玄拜禮後,掠入火區,找尋某種記號,然現場仍熱,只好退出。忽想到什麼,問道:
“可見著山田?”
力天神欲言又止。
朱光玄道:“聽弟兄說是他趕來殺掉冷血紅天,你又救了他?”
力天神道:“他不會回來了。”
朱光玄目光一縮:“怎講。”
力天神道:“他是閃電奪命曹天放之子,叫曹閃電。”
幻影派弟兄個個詫愣不已。
朱光玄詫道:“當真?!”
力天神道:“他親口所說,該錯不了。”
胡不空道:“難怪他武功如此之高,誰都不甩。”
朱光玄道:“既是曹天放之子,為何拜入我門下?”
力天神思考說或不說,若說,可能給師叔掩飾機會,若不說又覺對不起師叔。掙扎中仍決定說出,畢竟師叔已夠可憐,縱有任何舉止亦值得原諒。
“他想學自家武功,才拜入師叔門下。”
朱光玄道:“他武功已如此了得,怎又跟我學?”敢情未聽清楚。
力天神道:“他是說師叔研究過閃電劍法,他雖學會仍怕有遺漏,才拜入門,想多學點。
現在身分已露,只好離開,且永遠不回來了。”
朱光玄聞言默然不語。
胡不空道:“掌門當真有閃電劍譜?”
朱光玄終於頷首:“有。”再次轉身掠入火場,四處找尋,終發現地基石塊,掀開,取出小木盒,拍打泥灰,掠奔回來,打開盒子,裡頭放置數十本秘笈。
胡不空兩眼發直:“掌門有如此之多秘笈,豈非天下無敵?”
朱光玄輕嘆:“未必,練功需靠天分,何況有些殘缺不全,仍未補齊。又如閃電劍法,其實也只是講究一個快字,根本毫無招法可言,和虛無快刀差不多。”
力天神想問是否有虛無快刀法,卻話到嘴邊又咽回來,如此詢問,總有嫌疑。
朱光玄道:“本門已數十年被人當落水狗打,我自有心發揚,卻連遭兩次滅門之禍,實是可悲。我搜集天下各派武功,卻也不敢施展,畢竟對方發現偷盜者,必定強徵猛打,豈非又是滅門之禍,唯有吸收後另創新招,才能掩天下耳目,轉為幻影派真正功夫。可惜這麼多年下來,仍未有所結果,應是我天資不夠,才誤了大事。一說及傷心悲切處,已然兩眼含淚,轉向力天神道:“你天資甚佳,這些便全贈予你。待日後有空,替本門研發一套武學如何?”
力天神急忙推掉:“不下不,此是師叔心血,怎可隨便送人?偷便偷吧,只要不用邪,不公開,誰也管不著。”
胡不空已接受此觀念。
剩下十餘弟兄當然想擁有無上秘本。
朱光玄仍堅持,道:“此秘本,我已瞧過不下百遍,該記的都記了,只是雜而不精,你不妨研究研究,有了結果再說出,咱自可相互切磋,收下吧。”
力天神道:“那我只是幫忙看看了……”接過盒子,翻來瞧瞧,少林秘功、武當劍法、天山神功、丐幫掌法,幾乎應有盡有。
忽見“龍形九斬”秘本,他便拿出瞧瞧。
朱光玄道:“其實它並不全,有的是先輩留下,有的是窺對方練武所記下,是否正確,誰也沒把握,但至少有個樣子便是。”
力天神頷首:“我懂!”
翻來翻去又見著虛無快刀法,拿來瞧瞧,竟也只是圖樣,並無多少口訣。
朱光玄道:“這是看你師父練功時畫下,其實虛無快刀並無秘本,它幾乎是研究閃電劍法幻練而成,你師父改造成功,造就了你,這正是我想要的。”
力天神笑道:“難怪我從未見過刀譜,若有,也只是這些了,它乃畫出殺人時,何種角度要如何刺殺方能最快速,你們要學便拿去吧!”
將秘本交予胡不空,眾人好奇圍來。
朱光玄道:“刀法簡單,差在技巧,尤其我認為那把軟刀大有用處,師侄以為呢?”
力天神道:“說不上來,不過使得甚順手便是,感覺很好,可以說……是用感覺打敗對方。”
朱光玄恍然:“是了,用感覺,根本是有招變無招,難怪能快人所不能快,師叔受教了。”
力天神笑道:“淺見而已。”
他隨又翻找秘本。其實天下之大,秘本何其之多,又如紫雲真人的紫雲神功,盒中便無,可見這些只是其中部分而已。
儘管如此,若能得之,自是助益甚大,他得好好保存,免得出差錯。
翻閱後,又挑出幾本適合著交予胡不空。朱光玄並未反對,他始將盒子收下。
一切已了,他問道:“師叔將如何安排下一步?”
朱光玄輕嘆:“每以為倚附在天帝幫,可以高枕無憂,誰知仍出問題,在出事時,天帝幫並無人過來,看是交情不夠,我們得另覓藏身之地了。”
力天神道:“怎會,姬姑娘有來,至於對方可能顧及九尊盟未撤走,且受傷在身,才未派兵,但心意不變。”
朱光玄道:“姬堂主對我多少有成見。”
力天神道:“會麼?”暗忖,可能為了夫之之事,道:“師叔對夫人有意思?”
朱光玄嘆道:“她已寡,我未娶,若有緣分,有何不可?”
力天神笑道:“說的也是,那姬堂主可就不該了,有了老婆還暗戀夫人,哪天我開導開導他。不過你可要小心,夫人可對龍九尊不能忘情,她的恨來自於被男人拋棄,所以她恐怕很難再對其他人付出真情。”
朱光玄怔道:“有這種事?!你以私事恐嚇她收兵,便是指此了?”
力天神道:“不錯,她自心虛了。照我看法,她可能愛上龍九尊,卻陰錯陽差嫁給南宮天帝,所以才有恨死九尊盟之舉。”
朱光玄輕嘆:“若真如此,恐怕不易討好她了。”頗為洩氣。
力天神道:“也不一定,她和你有所交情,便在於你能力不差,也就是說,她喜歡英雄,龍九尊也是英雄,只可惜已老,只要你堅持下去便有希望。”
朱光玄輕嘆:“如今本門已毀,氣勢已弱……”
力天神道:“怎會?你再回去當強人……至少在天帝幫你很受重用,乾脆搬進去借住,近水樓臺先得月,久了機會自來。如此亦可照顧手下,一舉數得。”
朱光玄道:“幻影派一直要以寄生過活麼?”
力天神道:“權宜之計,且此方法甚佳,對否?胡師兄?”
胡不空道:“已無處可去,至少姬姑娘對我不差,若有用到,暫寄便是了。”
十數名子弟兵亦有意願。
朱光玄道:“頗讓人難為情。”
力天神道:“能屈能伸,何況你們也是刀頭舔血便拚,哪是吃閒飯,只要保持氣勢,莫讓人看扁,在下仍會祝師叔成功。”
朱光玄默然不語。他之想結交白月霜,除了對方美豔之外,最主要乃其為天帝幫掌門,若能聯姻,則幻影派氣勢、實力頓增,興幫自有望。如今既已再落弱勢,更得尋求庇護對象。
他終決定去了,轉向弟子兵道:“此去安分守己,勤奮練功,全憑實力立足,至於我也未必和夫人有緣,此事絕不能提。”
眾人應是。
力天神笑道:“那師叔便去吧,我且探查九尊盟真正狀況後再說。”
朱光玄拱手告別,終領弟兄再返天帝幫。
縱想妥憑實力並非投靠,然此舉總讓人窘澀,混得如此幫派,自尊尤易受到傷害,可是不走又無去路。朱光玄不得不說:“到那裡辛勤練功,只要大功告成,任誰也無法鄙視!”
眾人精神大振,希望全寄託秘本之上,寄人籬下,自卑感覺一掃而空,行來精神抖擻。
力天神瞧得叫好,終見兄弟同門有些希望。
他忽覺任務重大,抱起寶盒奔入林中,邊跟蹤九尊盟,邊翻閱秘本,以期能創出新功夫,為同門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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