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已過。
力天神、姬水仙退出長白山區。
兩人尋向清泉山澗。烤魚果腹。
為能引來曲倩如,自以多煙柴葉焚燒。嫋嫋白煙升起,數里可見。
雖然可能引來他人,但只要不是怒斷海這老妖,一切尚能應付。
怒斷海滿臉瘀傷,好面子如他,當不至於拋頭露臉。
力天神倒是安穩等候。
香魚用畢,曲倩如尚未現身,力天神懶得揣想,倒地便睡。
姬水仙卻閒不住,四處張望,心頭怔仲不安。縱使曲倩如可能有問題,然多年相處,總有感情,若真查明對方乃敵人身分,又將如何是好?可是不查明,恐造成無法彌補傷害,掙扎中總無定論,且走一步算一步。
忽見北山人影閃動。
姬水仙怔喜,掠返叫道:“人來了!”
力天神瞄眼:“來了便麻煩,有何高興?你先應付應付,可別露了底子。”仍閉目養神。
姬水仙強自鎮定,想著如何不露痕跡?然總有掛礙,見人已近,只好暫且不想私通之事,故作撿拾木材狀。
曲倩如終發現人在此,急忙喊道:“大小姐!我是倩如啊!”
姬水仙唉呀驚喜相迎,“你可來了,若非力少俠受傷,我得去尋你呢!”
曲倩如拭著汗水,驚悚道:“怒斷海可恐怖之極,竟然收拾龍家兄妹。我怕你們撞上,便回頭找人,誰知一陣雪崩,心知有變,折返尋去,結果只剩那老怪物一拐拐逃回吊神。
我便開溜,順著足跡,終也找到大小姐,算是完成任務啦。”
姬水仙笑道:“安全即好,餓了吧?尚有烤魚。”拉著她回到火堆,抽取香魚予她食用。
曲倩如啃著魚,目光卻注視力天神臉上傷勢,驚道:“他當真受傷?”掩去曾見他和怒斷海打鬥之事。
姬水仙道:“可不是嗎!去惹那老怪物,差點丟了小命。”
力天神悠悠張眼,瞧向曲倩如,若笑道:“還好你溜了,否則被纏上,走都走不脫!”
曲倩如笑道:“託你之福,咱岔開了,否則還不是又搞成一堆。”
力天神道:“若有鴿子便好啦,傳得消息,可免此災難。”故意將話題引往鴿子,且看對方如何反應。
曲倩如似早想妥答案,轉問姬水仙,道:“大小姐可收著我的傳信?放了幾隻,卻不見迴音,把我急壞啦,幸好沒事。”
姬水仙道:“是要你傳回天帝幫,怎傳我手?”
曲倩如道:“你可沒說要到長白山,我以為鴿子一放便到你手中,其他可沒想那麼多。”
姬水仙笑道:“苦了你,我是臨時起意,不過總算任務完成啦!”
曲倩如亦笑得坦然,絲毫不見破綻。
力天神當然聽出不同之處,早在斷雲崖便聞及和姬水仙會合之事,曲倩如並非完全不知,此時之言,自有掩飾成分。他本可逼問傳了幾隻鴿子,對質之下自讓她不易解釋,然未免打草驚蛇,便隱去不說。打哈哈混熟一番,隨後始道:“還好龍少爺已從老怪口中得到線索,直奔那幕後妖人巢穴。準備把人逮個正著!”
曲倩如雙目睜大:“龍騰海發現陷害他的人了?!”
力天神道:“當然,否則怎走得那麼快。”
曲倩如道:“他可說過要去哪?”
力天神道:“沒有,大概顧慮是否我們洩密,這次不肯讓咱知道。”
曲倩如道:“怎會想到我們?”稍帶心虛。
力天神道:“你四處放鴿子,他當然疑神疑鬼,其實本就敵對,管他如何想。”
曲倩如笑道:“自是如此。我當然要通知本門,難道還幫他不成,他也真是疑心病太重,連自家人內鬥也怪到咱頭上來了?”
力天神道:“你怎知是他們內鬥?”
曲倩如道:“怒斷海不是說他是冒牌貨?到底誰才是真貨?可見九尊盟問題多多!不管這些啦,他們鬥得越兇對咱越有利,不對嗎?”
姬水仙道:“我倒想探探對方內鬥到底多嚴重,也好讓天帝幫尋機會。”
曲倩如道:“好麼?待他們鬥得你死我活,咱再出手,豈非一舉兩得?”
力天神道:“話是不錯,但早了解早有準備。”突地輕笑:“算啦,我看鬥不起來,龍騰海已有線索,如今一查下去,立刻給對方痛擊,必定大獲全勝,對方只有等死分兒。”
曲倩如道:“他消息當真可靠?”
力天神道:“怒老怪的話八成錯不了,而且在附近不遠,否則龍氏兄妹不會走得如此之快。”
曲倩如心念一轉道:“在此附近?我倒聽說臨江城在此不遠,是九尊盟重要分舵,可要去瞧瞧?”
力天神本就有意引她提供地點,既然已說出,自是頷首:“反正順路吧?去瞧瞧也好。”
姬水仙沒意見。
三人打理後,立即東南掠去。
臨江城。
臨鴨綠江,山產、皮貨豐盛,形成特殊市場。
力天神、姬水仙、曲倩如趕至此地,已近黃昏。
三人商議先住進佳升客棧,待探得機會再另行行動。
晚餐畢。
曲倩如表示地頭熟,先去轉轉。姬水仙當然同意,她便拜禮而去。
力天神豈肯放棄機會,立即施展追蹤術,遠遠跟在後頭。
虛無界派源自茅山派,跟蹤術不但一流,所配追蹤散亦屬一絕,力天神早將此散抹於曲倩如鞋底,輕易可知對方去過何處。
姬水仙則因身在九尊盟地盤,不便任意現身,躲在客棧不出門,一切等待消息便是。
曲倩如不疑有跟蹤者,她習慣繞向雜耍街,再轉藥鋪,復往一皮貨店,買條白狐巾,便又回到雜耍街,待過半時辰再返往皮貨店。那掌櫃立即引她進入後院。
力天神已知皮貨店乃九尊盟分舵據點之一,見得曲倩如被引進去,正是重要時刻,縮骨功一展,在極不可能角度,擠牆縫而過。
裡頭六合院寬廣,不見人蹤,他往地上嗅聞,立即辨得氣味,再追過去。竟然穿出六合院,進入小巷,復轉另一落豪華宅院。
此院已暗哨處處。
力天神有備而來,縮骨功、壁虎功,甚至變形蟲功夫盡展,無聲無息溜往一落獨立雅屋,裡頭燭光閃閃,男歡女愛聲音響起。
力天神快刀一切一挖,窗角處裂出細縫。盜窺入內,果然發現曲倩如衣衫半露,正坐於一年輕男子大腿上,兩人嚶嚶膩膩,愛意無限。
力天神恍然:“原來她是為老相好工作,卻不知對方是何身分?”
只見得那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實是翩翩公子。唯兩眼圓凸,目光閃閃,不時流露自信狂妄,不可一世神情。瞧他不到二十四五歲,卻若天下在握霸氣,想來身分應是不低才對。
“會是誰?”力天神揣思著。
曲倩如衣衫已被剝光,在男人挑逗愛撫下已漸漸淫蕩開來。那男人見其反應,滿意一笑:
“想不想我?”
“我想死了……”
“這些天怕不怕?”
“不怕……”
“你當然不怕,掩飾得那麼好!”
“哪有,差點被力天神發現。”曲倩如媚柔一笑:“還好他不是兩派之人,否則憑他賊頭賊腦,我可不知如何應付他!”坐於男人大腿上,不停嬰嚀廝磨著。“都是你,抓了那麼多鴿子讓我放,都急死人了!”
那男人輕輕一笑:“我相信你能力,看,還不是安全過關?”親吻女人胸乳,撫得她舒服不已,道:“能不能把他拉過來?”
曲倩如道:“他喜歡錢。”
力天神暗道不就在指我?我當真那麼愛錢?想想暗笑,說的也是。
那男人道:“別的沒有,我多的是銀子。”
曲倩如道:“也不是全為銀子……他和龍騰海就湊得不錯……”
那男人冷哼:“敢被他收買,我就宰了他!”
力天神照樣冷哼:“想宰我,也得看看我願不願意。”
曲倩如已受不了,急於解去男人衣褲,那男人自知該給什麼,下體一拉,不必脫衣褲,已然長驅直入,猛勁施展著。曲倩如登時全身如觸電,暈沉欲辣掙扎喘息著,雙方如火如荼廝殺起來。力天神不禁皺眉,怎老是瞧見如此春宮畫面,然為偵察,自勉為其難服務下去。
一陣抽顫後,男女終歸平靜。
男者仍想知道更多,問道:“他們查出冰血魔箭之事了?”
曲倩如道:“沒有;你怎弄得到那東西?”
“是……”男人輕笑:“男人事,你少知便是!”
曲倩如道:“可是你怎連自家人都殺?”
那人冷哼:“他們準備叛幫,不聽話,都該殺!殺天帝幫反而是掩飾,沒想到還是出了紕漏,還好,終能過去。”
曲倩如道:“龍騰海也要叛幫?連他也殺?”
那男人一愣,還是說了:“本來是意外,你傳書又沒說清楚,到後來已無法避免!”嗔恨道:“都是幫主,沒事派他去作啥?惹來一堆麻煩!”
曲倩如道:“麻煩還在後頭!可知我為何急急趕來找你?”
那男人道:“啥事?”
曲倩如道:“龍騰海沒被怒斷海殺死,他已知你秘密,很快便要找你算帳!”
那男人怔詫道:“誰說的?”
曲倩如道:“怒斷海親口告訴龍騰海,他又告知力天神,我乘機套了口風,才急急趕來給你送信,你得趕快防備,莫要讓你弟弟抓到把柄,向你爹告狀,那你一切可完了……”
那男人再愣。
力天神亦愣,那曲倩如說及龍騰海是弟弟,那這男人不就是哥哥龍在天?!是了,除了龍在天,誰有此不可一世霸氣,且將自家老爹玩得團團轉。
想及龍在天設計親手弒弟,他已火冒三丈,嗔恨難消。
那男人道:“我通知怒斷海,並未說及我在此,我弟弟怎知此地?”
曲倩如道:“以防萬一嘛!”
那男人冷笑道:“他若敢來,別怪我翻臉無情,決讓他回不到我爹那裡!”
曲倩如怔心道:“一定要這樣麼?他是你親弟弟……”
那男人冷道:“皇帝都能殺兒子,死個弟弟算什麼?英雄本就踩著別人屍體堆砌出來的,何況我爹早偏心,有意傳他位置。我算什麼?哼哼,我是不會無故殺他,但礙我去路,也無從選擇!”
力天神聽得頭皮發麻,沒想到此人當真是龍在天,且冷酷得不顧親生弟兄,難怪他會發動此冰血魔箭之謀殺事件。
那龍在天冷狠道:“最該責怪仍是力天神,他XX的去什麼藥鋪,碰上我爹,還自以為了不起四處亂撞,簡直如瘋狗,下次被我見著,必定砍他八大塊,拿去餵狗!”
力天神終於忍不住,突地破窗而入,喝著狗男女開罵:“你說什麼?敢解我八塊?”突覺不對,怎可洩了底,有違原則,趕忙又跳窗欲躲。
然那狗男女本是赤裸,竟被破窗闖入,早嚇得尖聲駭叫,雙雙躲縮內床,曲倩如抓被遮體。外頭守衛聞聲大喝,全數圍上來。
力天神苦笑,怎的如此莽撞,若被認出,自己豈非一輩子被追殺?情急之下,伸手摸地,抓來泥灰往臉面抹去,挑著較弱一層守衛,強勢撲去,數掌打得守衛散倒,強掠屋頂,逃之夭夭。
守衛吆喝,立即追去。
房內龍在天、曲倩如匆匆穿衣,驚魂未定,如此打擊簡直太過激烈。
龍在天問道:“可看清來人?!”
兩人本是相擁面對面談話,又遭突變,只顧掩藏裸身,根本未瞧清來者。
然曲倩如膽喪不已:“聽聲音可能是力天神。我完了!”
龍在天怒斥:“又是他?!不殺他誓不為人!他在何處?”
曲倩如道:“佳升客棧。”
龍在天冷喝,飛窗而出,追人去了。
曲倩如頓失依靠,雖然她和龍在天相戀甚久,然對方財大勢大,自己早有一股拴他不了之感,雖曾想過分手,可是多次下來仍無法離開他,日子便在可能隨時被拋棄及任他利用中折磨度過,對於未來,她茫然不知。如今又失去天帝幫那邊關係,將更形孤單了。
她怔嘆著,說出客棧名字,實感罪惡,暗自說著“對不起大小姐”,淚水滾落雙腮。
力天神飛快無比奔回佳升客棧。
來不及結帳買單,直衝後院廂房,急叫著:“阿仙快逃啊!”
情勢緊急,不等回應,力天神破門而入,嚇得正在幻想如意郎君相約黃昏夜色的姬水仙詫跳當場,來不及詢問發生何事。力天神抓其手,喝道:“快逃,再說!”
前門進,後窗出,兩人逃若喪家之犬。
幾乎先後腳之差,龍在天引領大軍追至,發現人去房空。
龍在天喝道:“封鎖全城,不準讓他走脫!”
九尊盟弟兄立即傳令下去。
霎見全城人影閃掠,比起官府兵馬毫不遜色。
然力天神和姬水仙卻如泥牛沉海,不知去向。
任九尊盟弟子連搜數更次,仍不見蹤影。
原來力天神情急之下,已帶著姬水仙跳入護城運河,再藉此潛往鴨綠江,順流而下,自是逃得無影無蹤。
順流十數里,忽見一艘空船在岸,兩人這才攀掠上船,雙雙躺在船板上,直叫要命。
姬水仙斥道:“我可非你跟班,怎搞得我像落水狗?”
力天神窘笑:“沒辦法,方才不走,當真便要比落水狗還慘。”
姬水仙道:“咱逃了,倩如又怎辦?”
力天神道:“別說啦!她真是九尊盟秘探,若非碰上此事,我怎落荒而逃。”
姬水仙道:“怎會?幾年來感覺不出被她出賣!”
力天神道:“這便是厲害地方,出賣一次便要你命,你知她搞上誰?龍在天!九尊盟大少盟主!”
姬水仙怔愣:“怎可能?!”
力天神道:“事實俱在,我還探出冰血魔箭就是龍在天發動陰謀。”他將事情大略說一遍。
姬水仙驚心道:“他竟然連弟弟都不放過?”
力天神道:“最氣的便是此,還要將我大卸八塊,氣得我一掌打爛姦夫淫婦門窗,後來想想不對,趕忙溜了。”
姬水仙笑道:“難怪你是抹黑臉回來見我。”
力天神臉面早被江水沖洗乾淨,苦笑道:“可惜似乎沒瞞過對方,終被追殺,早知如此,先逮了那姦夫再說!”
姬水仙呵呵笑道:“這可好了,你和對方鬧翻,可以安心替天帝幫辦事了吧?”
力天神白眼道:“少來!我得找龍騰海,告訴他一切,然後洗刷-情,否則我豈非永遠見不得天日?”
姬水仙道:“你想龍九尊會對兒子開刀嗎?恐怕是你自己在幻想吧!勸你還是另謀準備才好。”
力天神道:“不管如何,我還是得碰碰運氣。”
姬水仙道:“要我跟你去?”
力天神道:“不必了,牽了你,人家還以為我和天帝幫有染呢!”
姬水仙心神一蕩,瞄他一眼,冷道:“你難道一直對我沒感覺嗎?”自從溫泉鄉裸裎相見後,她已有了認命念頭,縱使困窘,仍出言挑逗,畢竟這男人有色無膽,不撩他一下,感情實不知如何發展下去,尤其自己還揹負了天帝幫沉重包袱,使得自己一點安全感全無。
此時她乃剛從水中爬出,衣黏衫貼,胸脯聳尖凸顯非常,女體魅力無限四射。
力天神瞧得兩眼發直,若說沒感覺,乃自欺欺人,他只是懼於踏前一步,將付出無數代價,故遲遲不敢接受對方。
正意亂情迷之際,姬水仙突地一擁翻身壓來,胸脯頂得男人怦動亂跳,她終於強吻過去。
力天神並未拒絕,霎時水乳交融,纏得不可開交。
力天神已曾有過龍英如經驗,這一吻及,直若乾柴燎及烈火,不但擁吻難捨,雙手更不聽使換撫著女體全身,哪顧得任何禮教界線。
眼看就要裸裎相見,突破最後防線。姬水仙突地驚覺不妥,趕忙說道:“可願娶我?娶了我,便是天帝幫之人了。”
力天神如被捅刀,登時驚醒,爬身而起,乾笑道:“不可不可,到此為止!一切不算數!
咱日後再見!”招招手,竟然一閃上岸,逃之夭夭。
姬水仙一愣,未想及他說走便走,連溫存皆不留,失落感頓上心頭。方才若不阻止,想來已魚水相交,自可賴定他。可是對方自願麼?給他如此巨大包袱,應該麼?
她其實已不大在乎跟著對方,仍且要他替天帝幫工作。喚住他,只是道德禮教束縛,也是真誠約束,她已做到,也失落了。
然她隨即拾起失落心情,深深吸氣,恢復甜蜜心靈,畢竟她知對方仍是愛自己,那擁吻假不了,只要假以時日,真心自能相結合,那才是最佳境界。
思緒拉回後,她得通知天帝幫,若九尊盟當真鬧內鬨,天帝幫也該有所表現了吧。雖未必能興幫,但多少對力天神有所幫助……
趁著黑夜,她亦離去。
龍在天未逮著力天神已返回住處。
一股氣已快發洩在曲倩如身上。
若非他仍有點憐香惜玉,若非還得叫她辦事,出此大紕漏,這女人恐怕腦袋已被他砍下來。
曲倩如默默坐於床前,淚水已乾,臉部卻蒼白,宛若行屍。
她不知如何接受以往,面對未來。
龍在天好不容易捺住怒火,嗔道:“你不是說一切沒問題?怎出此重大紕漏?難道看不出這是詭計?我明明沒向怒斷海說及人在何處,你卻偏偏將人帶來,這下可好,啥事都被聽去,叫我如何收拾殘局?”
曲倩如心疼如絞,一句抱歉,淚水再落,她想強忍,仍忍不了,悲苦無依。
龍在天擺擺手:“好啦好啦,別哭了!若是別人,出此錯事早被砍頭,你是我的女人,我原諒你,但你也得將功贖罪,再回去天帝幫探點消息回來!”
曲倩如道:“身分已露,叫我如何回得去?”
龍在天猛拍桌子:“難道要我抬轎子送你回去不成?”曲倩如猛顫,龍在天又覺過火,安慰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至少你要把力天神引出來,他自想從你身上得到線索,他也不會為難你。”
曲倩如默然點頭:“要是他問,何者可說,何者不可說?”
龍在天道:“關於我的事,全部別說,其他胡說幾句便是。”
曲倩如道:“如何通知你呢?”
龍在天不敢再把行蹤告知,道:“我自會跟在你後頭,若有急事,任何一分舵都可聯絡。”
曲倩如頷首,默默接受主宰她命運男人的安排。
龍在天這才反嗔為笑:“總算沒白疼你了!”
他步向床前,再次抱起女人上床,慰勞似地親她、撫她,終至梅開二度。
只有在肉體結合剎那,曲倩如始感覺這男人完全屬於自己。
她貪婪享受著,因為她不知一愛醒來,明兒又將變得如何局面?
破窗仍半掩,兩人卻肆無忌憚翻雲覆雨。畢竟以少盟主之尊,誰又敢玩命偷窺。然此舉對女者,多少未被尊重。
春風一度後,龍在天不想再留戀,直道另有要事便先行離去。
曲倩如終又落單,寂寥上心頭。
床鋪已冷,如何睡得著?何況又非自家床。
她終也穿妥衣衫,深夜別去。
行在暗夜裡,她竟然特別希冀碰上力天神和姬水仙。
不是想告密,而是一股真情化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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