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情不自禁的怒火高漲:“哼!無藥可救的傢伙,逮到機會就賭起來了,哼!
有什麼好得意的,現在一條龍,等一下變成一條蟲了!”
笛音倏變,阿星前行一步,只見程貴仁兄弟手持美酒,各摟著一名女人,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模樣!
阿星只覺雙目似欲噴火,緊緊握著雙拳,凝立不動!
布筱蘭更加難過了!
她只看見阿星和一位白衫少女在花叢中追逐、嬉笑!
只見阿星霍地一縱,抓住那位白衫少女之纖腰,兩人立即緊緊的摟在一起,身子不住的打滾著。
不久,兩張嘴唇緊緊的粘在一起,身子不住的蠕動著,恨不得能夠粘成一體,布筱蘭瞧得怒火中燒,恨不得一腳喘散他們。
她忍著怒火,偏首一瞧,不由驚呼出聲!
想不到白衫少女竟是神醫之女金芬,她不由猶豫了!
不錯!布筱蘭私心底下,的確有接納金芬,兩人共侍阿星之念頭,可是他們兩人怎能揹著自己這樣子呢?
再怎麼說,自己也應該先拔頭等呀!
越想越氣!
越氣趙想!
她難過極了!
至於包正英更累了!
他看見阿星正和昨夜墳場上那位神秘中年人據案對賭,阿星面前只剩一張銀票,對方卻錢堆如山。
四周皆是黑衣大漢,人人嘴掛冷笑,不屑的瞧著阿星。
阿星滿頭大汗,頻頻伸出顫抖的右掌揮著汗水。
包正英恨得一直咬牙切齒,暗罵道:“阿星,你把我教你的那些竅門忘到哪兒去啦?如此緊張,未賭已先輸矣!”
說著,扯扯衣袖,恨不得進去“代打”!
三人被陣中之幻象僑困,情緒激動萬分!
琴音倏轉急驟!
只聽三人各自暴喝一聲,身子撲了過去。
眼前幻象立失,三人分別陷入一片花元邊際的大漠之中,不知所止。
阿星倏然一驚醒:“夭壽!在琴音的迷惑下不知不覺之中竟陷入陣勢,包大叔及蘭姐必然也陷進去了!”
當下,思維電轉,尋覓出路。
總算雷海心暗中觀察,發現那位病鬼沒有來,為了方便自己人的進出,沒有改變陣勢,因此,半響之後,阿星重又找到路子。
他凝神抗拒那笛音並默察半晌,只覺在左前方有激烈的掌勁破空聲,心中一喜,急忙朝左前方行了過去。
不久,果見布筱蘭似發瘋般救自一人蹌踉著身子,拳打腳踢,喝叱連連,看樣子正運集全身功力在廝拼著。
阿星心知她已遭幻象所困,左足前踏半步,伸出左掌準備拉他出來。
只見布筱蘭一招“貴妃醉酒”,右掌一揮,劈出一道掌力之後,身子正好蹌踉行向阿星,他迅速出掌,扣住她那右掌。
布筱蘭陡遭人扣住右掌,心中一驚,左掌朝對方劈了過去。
阿星早就有備,疾閃向一惻,順手將他拉了出來,同時喚道:“蘭姐,是我!
快自閉聽覺!”
布筱蘭睜目一瞧,一發現是阿星,歡呼一聲:“阿星!”
立即撲進他的懷中,淚水簌簌而落!
阿星輕拍她的背部,柔聲道:“蘭姐,沒事啦!你快點閉上聽覺,我必須快點去救包大叔出來。”
布筱蘭輕輕的道:“阿星,你小心些!”
阿星輕聲道:“我會的!你不要亂動!”
說完,重又行了出去。
半晌之後,阿星帶著氣色灰敗的包下英走了過來,只見阿星蹲在地下以石甬道:“我布個陣供你們調息!”
兩人會意的頷含首。
只見阿星自左前方閃人,半晌之後,重又閃了出來,將二人引了進去,三人立即盤坐在地調息著。
阿星雖然沒有受到幻象所襲,不過,他為了救出二人耗費了不少的心力,因此,必須調息半晌。
阿星調息一周天之後,只覺神清氣爽,原本自閉之聽覺已經自動恢復。
他傾聽半刻,只覺琴音消失,另有數道足音自東北角方向傳來:“媽的!一定是出來抓人的,哼!叫你們來得去不得!”
思忖既了,只見他悄悄的站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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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只見一名黃衣少女神色慌張的自遠處邊走邊尋過來,阿星暗暗冷笑,輕抬右掌,準備逮人!
及至黃衣少女走到身旁,阿星迅速制住她的麻穴,將她拉了進來,只聽她“啊!”
的尖叫一聲,滿臉駭色!
可惜,由於已經進入“陣中陣”,她那聲尖叫立歸寂然。
阿星談談的一笑,道:“哈羅!你好!”
阿位黃衣少女又驚又訝,顫聲道:“你們怎麼沒事?”
“是呀!我正在奇怪哩!坐下來卿卿吧!”
“不!你們束手就抑吧!”
“什麼?你有沒有搞錯?是我在當老大,還是你在當‘大姐頭’?”
黃衣少女陡然仰天高嘯一聲!
阿星坐在地上,好整以暇的道:“叫呀!再用點勁叫呀!不過,我這兒沒有‘膨大海’,小心叫啞了!”
黃衣少女連嘯五、六聲之後,由於有些氣喘,只好住口!
“咦?怎麼不叫啦?蠻好聽的!既象老母鴨在叫,又象野貓夜晚在叫,更似哭爸哭媽在叫,再叫呀!”
黃衣少女氣得身子直髮抖,卻不敢出聲!
敢情,她已經發現不對勁了!
阿星笑道:“坐下來歇會吧!我去請你那位朋友進來!”
說完,一掌制了她的暈穴,將她扶臥地下。
不久,又有一位黃衣少女走了過來。
阿星如法泡製,將她拉了進來,一見她的檀口一張,他立即揚聲叫道:“救命呀!快來人呀!”
那位少女叫了一聲,卻被阿星的怪異行動怔住了。
阿星卻淡談的道:“看什麼,我在幫你叫呀!怎麼?你不高興呀?好!你就自己叫吧!算我雞婆!”
說完,以地下那位少女的腰部為枕,躺了下去。
那位少女顫聲道:“你……你是誰?”
“我叫阿星!你呢?幾號?”
“我……你怎麼知道……”
“喂!你這個女人未免太不上路了,你問我的問題,我已經答了,我問你的問題,你不但不答,反而又問了一個問題,太過份了吧?”
“我……”
“罷了!好男不與女鬥,阿星豈能效爾等女流之輩之小心眼,我先說吧,你可以隨時補充!”
“你……”
“唉!別打岔了,你們小姐怎麼只派你們二人進來抓人呢?未免太瞧不起我那位拜把兄弟布小健了!”
“原來……”
“不錯!小健很忙,他託我們來接他的三位朋友回家。”
“你怎麼知道那三個奴才……”
“唉!若欲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何況剛才這位姑娘已告訴我了!”
“十九號真大膽!”
“算啦!你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我問你,如果說要剝光了你的身子,然後在你的臉蛋上劃幾道,你會不會說?”
“我……”
“哈哈哈!咱們等一下試試看就知道了!反正她沒有說完,你就來了,那只有偏勞你了。”
說完,坐起身子,抓住她的裙子,作勢欲撕。
黃衣少女尖叫道:“不要!不要!”
“喂!你是決定不要說?還是叫我不要脫?”
“我說!我說!”
阿星仍又躺了下去,道:“好!把他們來此的經過說來聽聽吧!”
“是!今兒破曉時分,幫主帶著一批人來到此地,同時吩咐我們要加強戒備,預防外人來襲!”
阿星聽得心中又驚又喜,想不到那位神秘中年人就是威震武林的雷虎幫幫主,怪不得他會說出:“心兒”!
哈哈!想不到天下第一幫幫主居然被我及蘭姐揍得受傷,躲到此地來,看樣子,我是露臉啦!
想至此,阿星不由哈哈大笑!
黃衣少女以為阿星怒極反笑,慌忙繼續道:“少俠,咱們幫主由於傷勢沉重,正由風堂主護法療傷……。”
“唔!”
“還有,咱們小姐很反對那十二名大漢色迷迷的模樣以及使用那麼歹毒的暗器,因此,和幫主有一點小磨擦!”
“哈哈!我已經替她效勞,將那十二名討厭的傢伙送回蘇州去買鴨蛋了,你可要把此事替我轉達喔!”
“這……怪不得!小姐的琴音喚不回他們!”
“再說呀!”
“再說什麼呀?好象都說完了。”
“還早哩!譬如說你們小姐今年幾歲啦?有沒有老公啊?”
“這……這好象與你無關吧?”
“開玩笑,怎麼會無關呢?說不定我會娶你們小姐為妻哩!”
“這……這可能嗎?”
陡聽布筱蘭脆聲道:“怎麼不可能,就以此事來說,你們絕對想不到我們不但安然無恙,而且還把你‘請’來‘聊天’哩!”
“這……好!我說!”
阿星一聽到布筱蘭醒了過來,作賊心虛的立即站了起來,慌忙叫道:“算啦!
算啦!我不喜歡勉強別人!”
布筱蘭站起身子,朝阿星腦了一眼,含笑問道:“阿星,我是不是可以請教這位姑娘幾個問題?”
“可以!可以!”
布筱蘭盯著黃衣少女,含笑問道:“姑娘,談次方才那個問題吧!”
黃衣少女何曾被如此俊逸的美男子如此正眼盯過,她只覺內心似遭鹿撞,心慌意亂之下,訥訥說不出話來。
布筱蘭體會出她的心情,因此,也不去催他,只是含笑瞧著她。
好半晌,只見她吸了一口氣,道:“我們小姐姓雷,名叫海心,今年十六歲,自夫人過世之後,即在此潛居,至今已逾三年。
我們姑娘個性文靜,內心善良,不過對我們的管教十分的嚴格,稍有觸犯幫規之事,即予懲罰!“
“怪啦!這不是與她的個性相違背嗎?”
“我們小姐原本不會這樣子,自從夫人不明不白的逝世之後,她在聽到一些謠傳之後,才搬到此處,整個人也變啦!”
“嘻!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把那些謠傳說來聽聽吧。”
“這……我……”
“有困難嗎?放心!我們不會亂傳的!”
“唉!說句坦白話,我倒是真心希望有人知道此事,同時,給咱們幫主一個教訓,就讓咱們重新過以前那種平靜的日子!”
“喔!我相信這是你的肺腑之言,因為,這句話若是傳入雷一虎的耳中,你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只要小姐能夠幸福,我就是死了,亦不足借!”
布筱蘭心神一震,對阿星道:“阿星,解開這位姑娘的穴道吧!”
阿星拍開她的穴道,又瞧瞧地上那位少女。
黃衣少女急忙道:“公子,千萬別解開她的穴道,她是副幫主派在此地監視小姐的,一向作威作福,壞透了!”
布筱蘭頷首道:“好!你說下去吧!”
“有人說咱們夫人是死於副幫主之手,咱們姑娘當時亦曾向幫主要求開棺驗屍,可惜未被幫主接納!”
“嗯!你們副幫主是女的嗎?”
“不錯!她就是風堂主之生母!”
阿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怪不得!”
“阿星,是什麼事?”
“這……”
阿星仍是突然想起昨夜自己在無意之中聽到雷一虎及鳳堂主的談話,可是,他怎麼好意思向兩位姑浪說出來呢?
布筱蘭原本就覺得有點彆扭了,此時再看見阿星這付吞吞吐吐的模樣,心中不由添了一絲的疑問!
她自幼被布耀星夫婦視為男孩,因此,塑成了爽朗的個性,心裡一向存不住話,只聽她問道:“阿墾,你是什麼意思?”
阿星更慌了,只見他張著嘴“我”了老半天,一直說不下去。
布筱蘭的臉色立即沉下來了!
黃衣少女感受到低氣壓,不敢吭聲。
陡聽包正英哈哈笑道:“阿星,你知不知道‘不吐不快’之理?”
阿星如獲救星,立即道:“大叔,我不方便說呀!唉!”
包正英站起身子,笑道:“傻小子,你再不說出來的話,恐怕不止方便不方便了,可能會很傷腦筋哩!”
“唉!我跟你說,你再替我說吧!”
阿星接著以“傳音人密”方式把聽到之內容向包正英說了一遍。
包正英沉思半刻,哈哈笑道:“丫……小南,阿星的確有夠楞的!他在無意中聽到了雷一虎與風娘子的談話,卻不敢說出來!”
“他們說些什麼?”
“雷一虎告訴風娘子說她比風婆子還要漂亮,真是的!為了這麼一句話,阿星是不敢說出來,真是傻鳥!”
布筱蘭心知一定是男女之間的談話,她在感激包大叔之餘,不由對自己方才的失態而惴惴不安!
包正英笑道:“這位姑娘,你方才的談話,我全聽見了,你是不是可以把你們夫人死亡的情形說來聽聽?”
“好!我們夫人不但有一身精湛的武功,而且從無暗疾,最令人起疑的是,斷氣不到兩個時辰即已入殮,隔天即下葬!”
“喔!你們小姐有沒有隨侍在側呢?”
“有!不過,她因為哀傷過度,暈了好幾次,根本沒有想過夫人可能遭人暗害,享後要求啟棺,卻又遭幫主拒絕了!”
布筱蘭突然問道:“誰幫她穿幫衣的?”
“副幫主及風堂主母女!”
“嗯!的確可疑!”
包正英突然道:“姑娘,你可知道你們夫人葬於何處?”
“知道!可是,我……”
“哈哈!你已經被捕了!行動根本無法自主啦!”
黃衣少女感激的道:“前輩,我知道你的用意,可是,啟棺之後,小姐若不在場,也是無濟於事的!”
“嗯!這也是實情,看樣子必須將你們小姐一併捉來才是!”
黃衣少女沉思片刻,道:“各位,我去引我們小姐來!不過,不知你們是不是信得過我?”
包正英哈哈笑道:“請!阿星,帶這位姑娘出去!”
阿星含笑頷首,在前引路。
黃衣少女深深的瞧了他們三人一眼,道:“多謝各位對我的信任!”
“哈哈!你慢走啊!”
布筱蘭低聲道:“包大叔,方才我對阿星那樣失禮,他會不會生氣!”
“哈哈!阿星若是會因為這件事而生氣,他就不配為阿星,更不配作你的朋友,你說有沒有道理?”
布彼蘭只覺雙頰一陣臊熱,低垂著頭,心中卻甜兮兮的!
陡聽阿星走了回來,低聲道:“大叔,阮阿爸……”
包正英嘆道:“阿星,他那麼坑你,你還叫他阿爸!放心,等一下雷海心來了以後,咱們再問他也不遲!”
“大叔,那人會不會一去不復回?”
“放心啦!阿星,你別患得患失的,即使她不來,咱們還不是可以直接衝進去救人,冷靜點!”
阿星汕汕不語!
布筱蘭低聲道:“大叔,咱們不妨幫助她們弄清楚追蹤命案,因為,雷一虎之女若能倒戈相向,對咱們來說,大有助益哩!”
包正英朗聲道:“好主意,阿星,你認為如何?”
阿星欣喜的道:“太好了,只要他肯幫忙,不愁雷虎幫不會垮!”
布波蘭一聽阿星之言,心中大喜,不由對阿星之豁達心胸更加欽佩!
陡見阿星眉頭一皺,道:“大叔,蘭姐,有動靜了,可能是她們來了?”說完,身子飄到右側。
布彼蘭跟了過去,低聲問道:“阿星,我怎麼沒有感覺呢?”
阿星笑道:“方才我送那位姑娘出去的時候,在入口處動了手腳,只要有人進來,我自然知道。”
“晤!原來如此,這玩意兒還挺好玩的,阿星,有空的時候,教我幾招吧!免得我一陷入陣中,老是吃虧!”
說完,輕輕的將身子靠了過去!
阿星輕輕的拍拍她的酥肩,笑道:“沒問題!蘭姐,如果讓你再學會陣法,天下之中,誰也奈何不了你啦!”
“哪裡,我雖然自幼即浸泡於藥酒中,可是對於毒,還是無法兔疫,昨夜就差點彼那屍水薰死,幸虧有你相助。”
說完,含情脈脈的瞧著阿星。
阿星只覺她那雙目射出無限的熱力,激得他血液沸騰,心兒狂跳,立即避開目光,乾咳一聲。
布筱蘭亦羞不可抑!
陡聽阿星輕噓一聲,接著倏然一閃身,立即消失了他的人影。
半晌之後,只見他的雙手分別夾著兩位少女閃了進來,布筱蘭一見那位黃衣少女連眨右目,心中不由一動!
只聽她朗聲道:“大叔,果然不出你的所料,放了一個,引來一對,咱們如果處理她們二人?”
包正英聞言,稍為一愕之後,立即接腔道:“哈哈!小南,還是你比較有辦法,此事就交你處理吧!”
阿星輕輕的放下二女之後,含笑站在一旁。
布筱蘭含笑對黃衣少女道:“姑娘,人貴知足呀,方才僥倖被你逃走了,你應該遠走高飛才對,怎麼還來自投羅網呢?”
黃衣少女怒道:“住口,雷虎幫中豈有貪生怕死之徒,姑娘是遍搜不著同伴才回去向小姐報告,如今既已落人你們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布筱蘭由黃農少女的口中聽出她是以找不到十九號為由,將她引來此處,心中立即有了主意。
只聽她笑道:“哈哈,姑娘的忠心,令人敬佩,自古以來,良禽擇木而棲,能人擇主而效,可惜,姑娘跟錯人了。”
“你胡說。”
“哈哈!風婆子母女設計陷害冒一虎之夫人,雷一虎卻故意佯作不知,似這種人,值得你追隨嗎?”
白衣少女自被擒後,一直打量著阿星三人,同時暗思脫身之計,因此,一直沒有表示任何的意見。
此時,陡聞這位美男子辱及自己的父親,立即開口叱道:“住口!”
布筱蘭瞧了她一眼,道:“喲!好美的人兒,你是誰呀?”
黃衣少女喝叱道:“大膽狂徒,休對咱們小姐無禮。”
“天呀,我竟在江邊賣水,班門弄斧,關老爺子面前耍大刀,真是貽笑大方,所幸我所言皆有憑有據。”
雷海心沉聲道:“說!”
“我們不說!”
“你……”
“哈哈!別急!彆氣!我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除非……。”
“除非怎樣?”
“除非破棺驗屍!”
“啊!”
“怎麼樣?做不到吧?”
“這……”
“唉!雷夫人素有中幗英雄之美譽,一向又無暗疾,怎麼可能會暴斃呢?她若不死,雷一虎豈會被人所惑出來興風作浪!”
布筱蘭這些話好似巨錘一般,一記又一記的重擊著雷海心的心坎,這是她的疑慮所在,想不到對方竟也想到這些了!
看來,其中真的另有陰謀!
雷海心開始猶豫了。
布筱蘭暗中瞟了一眼,故意咬牙切齒道:“可恨的風婆子,不但人盡可夫,更是雙手沾滿血腥,哪一天落入我的手中,看我如何治她!”
霄海心神色微徽動容,立即沉吟不語!
布筱蘭一見她的神色變幻莫測,心知她尚未做成決定,立即叫道:“算啦!別再想啦!那是你家的事,我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你……”
“雷姑娘,我請問你,今天破曉時分是不是有三個大男人隨著令尊來到此地?”
雷海心沉思半晌,點頭道:“有!據說他們三人欠了家父一筆錢,甘願操持勞役來還債!”
“哈哈哈!姑娘,瞧你說得多輕鬆,令尊貴為天下第一幫主,我那三位朋友憑什麼向令尊借錢呢?”
“他們可能是向家父的屬下借錢的。”
“不錯!可是,據我所知,他們三人是在一路發賭坊賭博,由於莊家做假,才背了那麼多的賭債!”
“你有何憑據?”
“哈哈!你去問一問風婆子,一路發酒樓是如何關門的。”
雷海心立即垂首不語。
“雷姑娘,你這些年來,可能一直隱在此地,因此,你不知道有多少武林朋友及一般百姓死於令尊之手……”
“你別胡說!”
“好,目前我找不到人證,我不與你辯論,可是,你想一想死在外頭的那十二名黑衣大漢吧!
“他們身子所扛的圓笛內裝的是屍水,墳墓中屍體腐化而成的屍水,你想一想他們已經挖了多少具墳墓了。”
“他們以那種屍水不知已經傷了多少人了,你想一想天下有人使用如此歹毒的武器在傷人的嗎?
他們是令尊的手下呀!你想一想……“
雷海心臉色修白,無力的道:“別說啦,求求你別說了!”
“好!我不說了,姑娘,你該找個機會勸勸令尊的,自古以來,邪不勝正,此時回頭,為時未晚!”
“我……我……”
說著,說著,雷海心竟哭了起來。
布筱蘭見狀,心生不忍,目眶一紅,急忙掉轉身子。
她只覺得想哭。
阿星更慘!
只見他那對虎目早已佈滿淚珠,神情一陣悽慘!
他體會得出雷海心此時一定為雷一虎的執迷不悟在傷心流淚,因為,她一定勸過雷一虎不少次,結果依然無效。
就好象他以前在當鬍鬚仔的出氣筒一般。
他曾經不下百次偷偷的到那間小廟去痛哭哀求神明,求他們幫忙阿爸早日戒賭,只要阿爸戒賭,他再怎麼苦也是心甘情願。
可是,事與願違,鬍鬚仔照賭不誤,他也照樣天天捱揍,不但肌膚疼痛,內心更在滴血。
回想往事,阿星哭得更加厲害了。
霄海心不由怔怔的瞧著他。
包正英及布筱蘭皆知阿星此時的感受,只有上前低聲勸他!
阿星倏然驚醒,慌忙拭去淚水,尷尬的一笑,只聽他道:“大叔,蘭姐,咱們不要再為難雷姑娘了,好不好?”
包正英頷頷首!
布筱蘭亦默默的點點頭。
阿星轉過身子,正色道:“雷姑娘,請恕我們的唐突,不過,我們絕對沒有惡意!”
說完,輕輕的拍開二人的穴道。
只見他右掌不經意的揮了三下,眾人只覺眼前一亮,雷海心脫口嘆道:“好高明的佈陣手法!”
說完,目泛異采盯著阿星。
包正英瞧瞧暗暗大樂!
布筱蘭卻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阿星卻淡淡的道:“哪裡!未微小技,怎人行家之眼,這位姑娘的麻穴及暈穴就煩你動手啦!”
說完,朝包正英及布波蘭一招呼就欲離去!
雷海心卻突然叫道:“慢著!”
可是,當阿星三人瞧著她之時,她卻嬌顏酞紅,說不出話來。
布筱蘭知道她的心意,立即說道:“姑娘,我們那三個朋友,就麻煩你費神在暗中多加照顧啦!”
“喔!沒問題!”
阿星三人朝二女一揖之後,飄然離去。
雷海心怔怔的瞧著阿星的背影,似有所思!
黃衣少女輕咳一聲,雷海心陡然清醒,嬌顏倏又抹上紅霞。
黃衣少女低聲道:“小姐,想不到那位名叫阿星的竟會有那麼豐富的感情,方才我才陪他掉了不少的眼淚哩!”
“看樣子,他必是一個歷盡滄桑的人,小霜,另外那位少年人方才所說的一切,你認為有理嗎?”
“小姐,那位少年人應該是一位姑娘才對,因為,方才阿星曾經喚她為‘蘭姐’,據我的分析,她方才所言之一切,十分的合理!”
“喔!原來她也是一位姑娘家,我方才還一直在思忖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人,看樣子她必是一位美人胚子!”
“不過,我卻比較欣賞阿星,他不但眉清目秀,而且洋溢著一種堅毅的氣息,似乎天下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倒他!”
“嗯!”
“最難得的是,他不但觀察入徽,還能體會他人的心情,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雷海心喃喃的道:“我真的該出去瞧瞧爹是否變得那麼壞啦!”
一頓之後,正色道:“小霜,今日之事切勿向第三人提起,知道嗎?”
“我知道!小姐,十九號!”
“她既然是副幫主派在此地的眼線,咱們還是不要勸她,今後,可要多提防她一點!咱們走吧!”
說完,拍開地下那位黃衣少女的穴道,逞自離去。
小霜低聲道:“十九號,還不上去謝過小姐!”
“是!是!”
阿星三人行出數里之後,立即折入路旁的林中。
只聽包正英沉聲道:“丫頭,阿星,咱們此行雖然沒有把人救出來,不過,能夠明瞭雷一虎之身份,並動搖了雷海心之意志,倒是收穫匪淺哩!”
布筱蘭略帶酸味的道:“大叔,我看雷海心對阿星挺有好感,只要阿星多下點功夫,必可將她策反過來!”
“蘭姐,我……”
包正英笑道:“咱們先別提這些,目前當務之急,乃是早點將鬍鬚仔救出來,以便弄清楚阿星的身世!”
阿星急忙道:“對!對!”
布筱蘭含笑道:“當然對啦!只要雷海心肯幫忙,別說一個鬍鬚仔,就是另外二人也照樣可以救出來!”
阿星一向十分的敏感,立即體會出布筱蘭話中有話,可是,他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會如此,因此,不敢再表示什麼意見。
包正英心知感情之事,局外人最好少插手,以免越弄越亂,於是笑道:“阿星,你們聊聊吧,我去城裡轉一圈,順便帶些吃的東西回來!”
說完,未待二人同意,逞自離去。
現場立即又陷入沉寂!
阿星是不敢亂開口,以免又惹蘭姐不高興!
布筱蘭卻一直解不開心中那個情結,所以,也默默無言!
她可以容納金芬,因為金芬論容貌,論武功皆不會對她構成威脅,可是雷海心就不同了,她好似一具散發無窮磁力的磁石,使人有渴望接近的意念!
布筱蘭明知阿星目前尚無男女愛情之念,可是她怕隨著時間的成長,阿星會被雷海心搶去!
早熟的她,已陷入愛情的漩渦中了。
想著!想著!一向豪爽的她竟掩面輕位起來了!
這下子,可把阿星嚇壞啦:“夭壽!蘭姐怎麼好端端的哭起來了呢,大叔又不在,我該怎麼辦?”
只見他站在那兒一會兒抓頭,一會兒搔耳,暗暗焦急不堪,卻硬是想不出要如何來安慰她?
陡聽一聲:“阿彌陀佛!”
阿星睜目一瞧,只見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現一位童顏鶴髮,手持拂塵的綢衣老尼,不由嚇了一大跳!
布筱蘭亦倏然抬起頭來。
那位老尼站在阿星三人遠處,慈目一落在阿星的臉上,不由一愕!
三人皆在驚愕之中。
那老尼畢竟修為深厚,迅即定下心神,只見她打個問訊,慈聲道:“阿彌陀佛,貧尼了緣,請問小施主貴姓大名?”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姓什麼?我只知道別人叫我阿星。”
“阿彌陀佛,小施主別開玩笑!哪有人沒有姓氏的呢?”
“師太,我不敢騙你!我一直以為我姓程,到了最近才知道自己竟是姓程的養子,因此,我不知道自己該姓什麼?”
“喔!小施主沒有向養父母詢問身世呀?”
“養母已死,養父遭人所擒,因此,沒有機會詢問!”
“喔!貧尼看小施主英華內斂,分明已溝通天地之橋,當今天下已鮮有敵手,為何不去救出養父呢!”
“這……敵勢甚強!我們正在商量對策!”
“喔!小施主今年貴庚?”
“十二歲!”了緣師大翟然色變,問道:“小施主,你可知你的生日?”
“不知道!”
“小施主可否將右掌借貧尼一瞧?”
阿星頷頷首,將右掌平伸出去。
了緣師太瞧了阿星掌心那粒小紅痞一眼,雙目神光連閃,令阿星二人不敢仰視,只見她輕輕一掠,一把抓住阿星的右手。
阿星出自本能的一掙!
了緣師太卻已鬆手飄退了三尺餘,仰天連喧佛號:“阿彌陀佛,我佛慈悲,皇天不負苦心人,孩子,你該姓趙!”
阿星似遭雷霹般,怔了一下!
只見他旋即跪伏在地,顫聲道:“師太,求你指點阿星的身世!”
了緣師太拂塵微揮,托起了阿星,慈聲道:“孩子,你自幼就在泉州長大的吧?”
“是的!”
“阿彌陀佛!那就沒錯啦!你可否隨貧尼回庵一趟?”
“這……我……”
布筱蘭急忙道:“阿星,你先隨師太去吧!我在這兒等大叔!”
“這……”了緣師太慈聲道:“孩子,以你我的腳程,三日後,你必可再回到此地!”
阿星頷頷首之後,走到布筱蘭的身前,惶恐的低聲道:“蘭姐,你會不會在此等我回來?”
布筱蘭一把撲進阿星的懷中,泣聲道:“阿星,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姐姐一定在此等你,你可別讓姐姐等太久!”
“蘭姐!師太剛才說過,三日之內,我就可以回到此地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
“阿星,你要多保重!”
“我知道!蘭姐,你也要多保重!我走了!”
魯北白雲庵前樹林中。
朝陽甫升,鳥鳴獸叫,好一片生機盎然!
阿星默默的站在林中瞧著了緣師太在林中迅速奔馳,他知道她正在佈陣,看來師太對今日之事十分的慎重!
半晌之後,了緣師太停在阿星的面前,慈聲道:“孩子,你在此稍等片刻,切勿任意走動,以免誤觸陣勢!”
“多謝師大的幫忙!”
了緣師太馳去之後,阿星撿起幾截枯枝,又在四周馳行一圈,喃喃自語道:
“這下子更不必耽心他人竊聽了!”
說完,雙掌連揮,立即湧現出一片乾淨的地方。
陡見人影一閃,了緣師太已帶著一位女尼掠入陣中,阿星抬目一瞧,咦了一聲,道:“是你!悟……悟明師太!”
來人果然正是阿星曾經在暗中見過一面的悟明女尼,她一見阿星,立即笑道:
“姑娘,想不到你這麼快就來找貧尼了!更想不到你會與師父同來!”
了緣師太聞言,不由一怔!
阿星立即擇要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了綠師大慈顏一笑,道:“阿彌陀佛,此種巧合,莫非全是我佛慈悲安排!悟明,攤開你的右掌吧!”
悟明心知師太此言必有用意,立即伸出右掌!
阿星一見她掌心那粒小紅痞,身子一陣顫抖,立即也伸出了那隻煩抖的右手,將攀心也攤了開來!
悟明身子劇顫,雙目含淚瞧著阿星。
阿星早已淚下如雨,喚聲:“娘!你好狠心喔!”
立即長跪在地。
悟明一把抱住他的頭,連聲道:“孩子,原諒娘,娘是不得已的!”
這對別離十二年餘的母子終於重逢了!
了緣師太雖是心如止水,卻也被這氣氛所染,雙目徽泛淚光!
母子二人痛哭一陣子之後,只見悟明扶起阿墾,雙雙跪在了緣師太的面前,泣道:“師父,當年你救了我,如今又賜我母子重逢,請受我三拜!”
說完,母子二人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悟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全是上天被你所感動,為師只是適逢其會而已!你們聊聊吧!為師四處瞧瞧!”
阿星恭聲道:“師大,您休息一下吧,阿星已經備好陣勢,不虞敵人竊聽了!”
了緣師太凝神瞧了半晌,嘆道:“奇才!令師是……”
阿星恭聲道:“阿星的武功系梅大叔梅耀鳩所授!”
“梅耀鳩?啊!是不是武林雙‘奇’之一的病神梅大俠?”
“正是!不過,他的名號應該是‘武林雙邪’哩!”
了緣師太搖搖頭,微笑道:“那是一般凡夫俗子對他們二人誤解的稱呼,事實上,以他們二人昔年所作所為,稱之為‘武林雙仙’也不為過!”
“為什麼呢?梅大叔也不敢自己如此稱呼哩!”
“當年若非他們二人出面,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綠林好漢要死於武林大會上,事後若非有他們二人的懲惡,武林哪有近一甲子的太平!”
阿星聽得似懂非懂!
悟明卻贊同的道:“孩子,你外祖父在世之時,亦十分的推崇兩位前輩不計較譭譽,堅持正義的原則!”
了緣師太欣慰的道:“悟明,既然如此,你不妨把事情告訴星兒,既可了卻恩怨,又可造福武林!”
“是!”
“阿彌陀佛!”
佛號未歇,了緣師太己消失不見了!
阿星羨慕的道:“娘,師太好高明的武功!”
悟明卻倏然沉下臉色道:“星兒,娘問你一件事,你不可隱瞞!”
阿星一見悟明的神色突轉凝重,心中凜,忙道:“娘,孩兒絕對不敢騙你老人家,你請問吧!”
“星兒!那晚死於姦淫的兩位女人是不是你所為的?”
阿星慌忙長跪在地,道:“娘!絕對不是!那兩人一個是星兒的養母,一個是星兒的義姐,星兒怎麼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真的?把你的手伸出來。”
說著,探腕扣住阿星的腕脈,凝神把了一陣子脈!
只見她輕輕的拉起阿星,嘆道:“星兒,別怪狼如此嚴厲,因為,娘一生最恨的就是好淫之徒!”
“娘!星兒不會怪你的!”
“星兒,咱們坐下來吧!娘今日要告訴你一段往事!”
“是!”
“星兒!娘就從十四年前說起吧!孃的俗家名字為白如冰,乃是你外祖父白玉龍之唯一掌珠。
“娘幼承家學,由於你外祖父若心栽培,出道以後,半年不到即以‘飄幻掌’博得‘飄幻仙子’之雅號。
“在一個下著傾盆大雨的夜晚,娘自睡眠中被後院的一陣重物落地聲驚醒,出去一瞧,竟是一位渾身浴血的年輕人。
“當時,堵外有不少人在來回搜尋,娘在黑夜之中依稀認出暈迷在地之人,正是當時以‘劍膽琴心’聞名江猢的少年俊彥。
“娘悄俏的將他扶回房中,正欲為其療傷之際,他陡然醒了過來,氣喘呼呼的抱緊娘,娘一時驚慌,竟發生了那件憾事。
等到娘醒轉過來,已是翌日卯未時分,那人已不知去向,若非地上及榻上之汙血,娘幾乎以為在做惡夢。
“娘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慌忙清理汙跡,你外祖父當時外出訪友,等他回來之時,一切已經恢復了平靜。
“哪知,造化作弄人,娘居然胚珠暗結,當半年過後,你外祖父獲悉此事之後,一怒之下,竟然溢然長逝!
“娘強忍著悲勵,悄悄辦妥你外祖父的喪事之後,遣散下人,離開河南家鄉,準備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分娩。
“哪知,到了泉州城郊,冤家路窄遇上了‘青蜂客’伊禧,娘昔年曾經出手懲罰過他的淫行,見面之後,再度交戰。
“娘雖然將伊禧擊斃,卻因動了胎氣以及受了傷,當場昏迷不醒。
“及至醒來之後,已發現置身於客棧中,正由師父她老人家悉心的照顧著,初生之嬰兒卻已不見蹤影。
“娘在客棧中整整住了一個月,天天以淚洗面,企盼師父能夠奇蹟般的將你尋回,哪知全部失望了。
“據當地人告訴師父,娘當年昏迷之處,經常有野狗出沒,你可能已被野狗撕食,娘在心灰意冷之下,終於剃度出家了。”
說完,抱著阿星痛哭不已!
阿星陪著娘哭了一陣子之後,亦將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
聽得悟明失聲痛哭,連連說道:“苦命的孩子,苦了你啦!娘對不起你!”
“不!這全是上天的安排,娘,你是不是可以把爹告訴我?”
“可以!不過,你必須答應娘一個條件!”
“娘!你說!”
“除非他主動來認你,否則你絕對不許去找他或向任何人承認你與他的關係,星兒你做得到嗎?”
“娘!為什麼要如此呢?”
“你先回答孃的話!”
阿星痛苦的頷首道:“娘!星兒答應你!”
“真的?”
“真的,星兒就是遭受什麼折磨,也不會說出來的!”
“好!星兒,娘告訴你,他就是昔年的‘武當一劍’趙超凡,也就是當今武當派掌門人正一真人!”
“啊!真的嗎?”
“星兒,正一真人乃是當今白道的精神支柱,也是四年後甚有希望登上‘武林盟主’寶座之人,娘豈敢胡說!”
阿星倏又淚流滿面,喃喃的道:“娘!星兒明白你的苦心了,可是,你不會覺得太委曲了嗎?”——
斷橋殘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