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
只見
那個年齡較大的大妞兒撫胸口,一邊呻吟,一邊緩緩彎下腰去,愁眉苦臉,十分痛苦的斷斷續續説道:
“哎喲……疼……疼……疼死我了……我……我快不行了……”
那個年齡較大的大妞兒不但聰明絕頂,而且閲人良多,一看就知道郭曉函還是雛兒,她之所以這樣,無非是想看看他的反應如何,再想下一步怎麼做,能夠把他弄上牀當然是最好,否則,再找台階兒下也還不遲。
哈!那個年齡較大的大妞兒這一招兒還真管用,郭曉涵困然慌了手腳,右手撫着她的肩膀,蹲下身子焦急不安的問她道:
“對不起,都怪我不好。撞到哪兒了?要不要緊啊?疼不疼啊……”
“撞到這兒了,哎喲喲……”
那個年齡較大的大妞兒邊説,邊拉過郭曉涵的手,故作痛苦的繼續説道:
“你摸摸看,疼死我了……”
説話聲中。
就聽
一聲驚呼。
接着
郭曉涵如遭蛇噬,慌慌張張的掙扎着站了起來,餘悸猶存的喃喃説道:
“你……”
原來
那個年齡較大的大妞兒抓住郭曉涵的右手,出其不意的朝她大腿根兒間的二邊地帶摸去,當然她算準了郭曉涵一定會迫不及待的掙扎着站起來。
於是
雙臂疾伸,緊緊勾着他的脖子,頭往他懷裏一鑽,跟着他一起站了起來。
郭曉涵又氣又急,但又無可奈何,於是近乎哀求的對她説道:“拜託你快放手好不好,讓人看見多……”
那個年齡較大的大妞兒輕輕白了郭曉涵一眼,小嘴兒一撇,放肆的説道:“哼!看見就看見,又不犯法!”
你呀心也真夠狠,人家被你撞得疼的站不住,你也不瞧瞧,安慰安慰我,反而一個勁兒的讓我放手,你不怕我摔死呀?”
這一下郭曉涵可真的火大了,雙眉軒動,面湧怒容,冷冷説道:
“快放手,要不然我可要喊嘍!”
“你喊啊!”
那個年齡較大的大妞兒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把郭曉涵勾的更緊,後腳跟兒往起一墊,出其不意的在臉上親了一下兒,接着説道:
“你不喊我喊,叫大夥兒來看閣下強行剝我褲子,來人啊……”
郭曉涵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潑辣,如此大膽,如此不害臊,一時情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低聲説道:“別喊,我求求你……”
那個年齡較大的大妞兒“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放浪的瞅着郭曉涵説道:
“要我不喊也行,那你送我回房間去。”
郭曉涵正被那個年齡較大的大妞兒纏得無法脱身,暗暗叫苦之際,剛巧鐵蛋兒輸脱了底,垂頭喪氣的走了過來。
本來
他並不想管這檔子鬧事兒,因為窯姐兒和嫖客糾纏不清,可以説是司空見慣,不足為奇。
可是
他發現兩條白滑滑的大腿不停的在那踢騰,誤以為他們在那兒幹那件事兒,不禁一陣噁心,暗暗罵道:
“呸!你們可真會選地方兒,站在走廊上就幹起來了,他奶奶的,這種觸楣頭的事兒也會讓我遇上,怪不得老子要輸哪!”
同時
鐵蛋兒也想瞧瞧,究竟是誰這麼大膽,這麼不要臉,於是霍的抬起頭來,朝那一對狗男女望去。
鐵蛋兒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個男的居然是最近常常向他買魚的美少年,不禁猛的一怔,頗為驚訝的瞅着他説道:
“小兄弟你,……”
郭曉涵一看是鐵蛋兒,臉上早已臊得像塊大紅布似的,差一點兒沒哭出來,尷尬的指了指那個仍緊緊勾着他脖子的大妞兒,沒有吭氣兒。
鐵蛋兒察顏觀色。略一思忖,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子事兒了,伸手揪那大姐兒的辮子,沉聲喝道:
“你想吃童子雞?瞎了你的狗眼,滾!要不然老子撕爛你的皮……”
那個大妞兒但覺頭皮一陣火辣辣的生疼,情不自禁的把手鬆掉,鐵蛋兒順手使勁一推那大妞,“咕咚”一聲,摔倒在地上。
那個大妞兒雖然摔的不輕,可是連大氣都沒敢吭,拿起地上的褲子,光着兩條白滑滑的大腿,撒丫子就跑。
郭曉涵略一定神,問鐵蛋兒道:“你怎麼不賭了?”
鐵蛋兒狠狠吐了口唾沫,苦笑了笑説道:“輸的吊蛋精光,拿什麼賭啊?我總不能跟人家比手指頭吧!”
‘郭曉涵從身上摸出一張銀票,強行塞到鐵蛋兒手上,笑着説道:
“走!咱們撈本去。”
鐵蛋兒搖了搖説道:
“算了算了,最近手氣太背了,賭一場,輸一場,就像摸了姑子似的。”
鐵蛋兒邊説,邊把銀票還給郭曉涵。
郭曉涵拍了拍鐵蛋兒的手背,誠摯的説道:“別這樣,朋友有通財之誼,何況我只是暫時借給你做賭本兒,等一會兒你再還給我好了。”
“等一會兒再還給你?”
鐵蛋兒似乎已經聽出郭曉涵的話裏有話,默默凝視着他。
不一會兒。
緊緊握着他手,既緊張,又興奮的説道:“你你有把握贏……”
郭曉涵點了點頭,接着説道:“老實説,如果我沒有把握,也不就會到這兒來找你了,對了你最近總共輸了多少?”
鐵蛋兒約略算了一下兒,瞅着郭曉涵説道:“總共大概有一百五六十兩銀子,幸虧我老婆還不知道,否則……”
郭曉涵輕輕一笑,正容説道:“那簡單,不過我得告訴你,十賭九輸,想想看要不然人家賭場吃什麼?”
鐵蛋兒一聽,立刻就瞭解郭曉涵話裏的意思,頗為感激的説道:“你放心,為了家庭和睦,也為了我即將出世的兒子,以後我不會再來賭了。
不過我想知道,你剛剛説十賭九輸指的是不是場子裏有人在做假耍老千啊?”
郭曉涵輕輕一笑,壓低嗓門兒説道:
“不做假耍老千的賭場,不能説沒有,只不過少之又少罷了。”
鐵蛋兒一聽,眼珠骨骨碌碌一轉,想了想説道:
“假如這兒也做假要老千,你又怎麼有把握定贏呢……?”
“因為我比他們高明,我是老千中的老千!”
郭曉涵把話一頓。瞅着鐵蛋兒打了個哈哈,繼續説道:“對了,平常你到這兒來都賭什麼?”
鐵蛋兒臉上疑雲一片,怔怔瞅着郭曉涵,心裏不停的唸叨着他説的這兩句話,鐵蛋兒不相信這是真的。
因為他只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就算從孃胎裏開始學賭,也不可能高明到哪兒去。
然而
事已至此,他不信也得信,因為除此之外,鐵蛋兒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讓他措本兒,於是抱着姑且一試的心理,緩緩説道:
“我到這兒來多半都在押寶,偶而也賭賭一翻兩瞪眼的小牌九兒。”
郭曉涵眼睛裏閃過一抹異樣神采,拍了拍鐵蛋兒的肩膀説道:“好極了,這樣也省得我下去賭了,我只要在你旁邊兒替你罩着就行了。”
鐵蛋兒一聽,腦袋瓜子搖得像貨郎鼓似的説道:“不行不行,我已經掉進去了,萬一再輸了叫我拿什麼還你……”
郭曉涵輕輕一笑,打斷鐵蛋兒的話,插嘴搶着説道:
“你儘管放心大膽的坐下去賭,我就站在你身後,如果我用拇指捅你腰眼兒,你就押大,相反的我用小手指頭捅你腰眼兒,你就押小,不過你千萬記住,別回頭看我,也別問我押什麼,免得引起別人疑心。”
鐵蛋兒一看郭曉涵那種篤定泰山。信心十足的樣子,一顆懸着的心,才算放了下來,點一點頭説道:
“我知道了,咱們走。”
於是
鐵蛋兒在前面帶路,郭曉涵緊跟在他後面,匆匆向後跨院兒走去。
嚴格説,這兒不能算是賭場,充其量只能算是賭攤兒,地方小,空氣壞,燈光不夠亮,總共才有五六張桌子。
可是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羣,陣陣汗臭味兒,夾雜着啥人的煙草味兒,在這種地方賭錢,簡直是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