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芳心大駭,未料到對方出手之快,竟使自己無法還手,急忙嬌軀一轉,掠身暴退!
那知
她嬌軀甫動,突覺一股奇大的無形重力,籠罩而下,她閃動的身子,在重力之下,竟然無法移動分毫。
紅衣女子大吃一驚,不由“啊!”地驚叫出聲!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紅衣女子脫口驚叫的當兒,“五步追魂”的箕張鬼爪,忽地一翻,貼到紅衣女子的面孔之上。
但聽“撕!”的一聲!
紅衣女子的遮面輕紗,已到了“五步追魂”的手裡。
“五步追魂”凝目一看紅衣女子的面龐,不由心中微微一震,霍地收回了右掌。
原來此女長奇醜無比,吊眉,歪嘴,一臉麻子,與那雙長在她臉上時晶瑩眸子,簡直不大相稱,使人看來覺得可惜。
“五步追魂”的掌勢收回,掌力立即減輕,紅衣女子驚心之下,霍地疾退了數尺。
“五步追魂”陰惻惻冷笑一聲,怪聲怪氣地說道:“原來你那副羞花玉容,這樣俏美,的確出乎我老人家的意料之外!”
說著,身不搖,軀不彎,倏地向前邁進數尺。
紅衣女子心頭一震,又自暴退了丈餘!
“五步追魂”忽地一聲懾人心魂的怪笑,笑聲未落,寒聲又道:“我老人家有話問你,若是據實相告,便放你一條生路,膽敢圖施乖巧,便休想活著離開!”
他雙眸之中,突然暴射出一道寒煞殘光,在紅衣女子的臉上一掃,接道:“十日之前,你們把十數名武林高手邀約到我老人家的禁宮之地,生死河畔,借我之手,把那些高手殺死,是不是想激起武林公憤,把我老人家置於死地?”
紅衣女子聞言,面色陡然大變!
她沒有料到當面這個武功蓋世的傢伙,竟是赫赫有名的“五步追魂”,不由機伶伶打了個寒顫,踉蹌後退了三步。
“五步追魂”見她面上泛出一股驚駭之色,知道她被自己的名頭所懾,但老練的他,也聯想到在生死河投遞骷髏血劍之人,必然另有其人,而且此人,也就是主謀詭計的人。
“五步追魂”“嘿!嘿!”冷笑一聲,說道:“只要你說出主謀之人,我老人家便不為已甚,否則……”
他話未說完,突地又發出一陣驚魂奪魄的陰森怪笑!
紅衣女子,猛覺一陣死亡的氣息,隨著笑聲籠罩過來,不由心頭大駭,踉踉蹌蹌,急忙後退了七八步。
“五步追魂”的笑聲未落
驀然
一陣寒風似的“嘿!嘿!嘿嘿!”銳利冷笑,霍然響起!
隨著冷笑之聲,一陣傲然陰寒的話聲,傳來說道:“五步追魂,何必對一個後生晚輩稱霸逞強,有話何不問我?”
話聲剛自傳播過來,半空之中竟然閃出一條紅線,話聲未落,那身劃紅線的快速人影,如同虹光驟現,倏地飄落在紅衣女子身旁。
此人身法之快,令人乍舌,饒是“五步追魂”藝膽雙絕,也不禁吃了一驚。
側目瞧去
只見醜面女子的身旁,倏然卓立著一位全身血紅一色的紅衣女子。
這突來的紅衣女子,也是紅紗遮面,除了冷芒如電的雙眸,別的一先所見。
醜面女子見紅衣蒙面人及時而至,面上露出一股欣喜之色,脫口叫了一聲:“師父!”
“五步追魂”重重的哼了一聲,陰聲問道:“你就是向我老人家暗施詭奇,企圖惹起武林共憤於我的主謀之人嗎?”
蒙面女子冷笑一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樣?”
話聲冷傲絕倫,只聽得“五步追魂”心頭一震。
“五步追魂”陰笑一聲,道:“是的話,倒要請教請教,為何對我暗施詭計?”
他話雖這樣說,心裡卻在想:“如果她們找的是真正的‘五步追魂’,我老人家卻犯不上和她拚命……”
“五步追魂”,老謀深算,他雖然無法看出此女倒底是誰,卻從紅衣女子現身時的身法當中,看出對方是個身負絕學之人,自然不願樹此強敵。
蒙面女子突地冷笑一聲,道:“請教兩字,卻不敢當,你若是有興趣,老孃不妨陪你玩玩,至於為何暗施詭計,那你就得先問問自己……”
話說至此,眸中竟然暴出一道寒光,接道:“你‘五步追魂’真心狠手辣,武林中人,皆以得你而後安心,這不過是剛剛開始,一切得看你的造化了!”
話說的不疾不徐,骨子裡卻是冷傲無比,顯然沒有把這位名震武林的“五步追魂”放在眼裡。
“五步追魂”知道她們其志不在自己,但在沒有確切明白真象之前,自然不便露出破綻,於是陰聲怪氣地哼了一聲,道:“很好很好,你既然志在我‘五步追魂’,必然是知名之人,何不露出真正面目,讓我老人家見識見識!”
蒙面女子冷然說道:“要想見老孃的真正面目,那也不難,不過老孃卻有一個條件?”
要知,這蒙面女子,也是機詐萬端之人,她知道“五步追魂”的一身武學,巳臻神化之境,六十年來,無時無刻都想在把“五步追魂”置於死地,為了達到目的,她想借機使用鬼計。
“五步追魂”老謀深算的雙眸一翻,“嘿!嘿!”一聲怪笑道:“什麼條件?我老人家倒要聽聽!”
蒙面女子報以冷笑,道:“如果在半月後的月圓之夜,你敢到蓮花臺來,便讓你明白老孃是誰!”
“五步追魂”聞言,恍然大悟,心裡想道:“原來她心懼‘五步追魂’,想借機逃走,然後再邀請高手,聯合對付‘五步追魂’!”
他雖然已明白對方的心意,但仍不動聲色的陰笑一聲,冷冷說道:“你以為我老人家不敢駕到蓮花臺嗎?嘿!嘿!就算刀山劍海,也未放在我‘五步追魂’的心上……”
蒙面女子見詭計得逞,不待他說完,冷聲接道:“既然如此,就一言為定!”
“五步追魂”冷聲說道:“你先別慶幸鬼計得逞,我老人家也有一個條件!”
蒙面女子聞言,心頭一震,雙眸一瞪,道:“原來你‘五步追魂’也是說話不算數的卑賤之人……”
“五步追魂”陰笑一聲,道:“笑話,我老人家豈是說話不算數之人,只要你能在我老人家的手裡走過三招,便準時赴約。”
要知這個冒充的“五步追魂”,是個奸險異常之人,他雖然沒有置蒙面女子於死地之心,但卻想知道對方是誰,就算無法揭開對方的面目,也可借出手之間,瞭解對方是那一門派,其心思之縝密,當真高人一籌。
蒙面女子自然明白“五步追魂”的心意,知道三招關係至大,但仍不動聲色,冷笑一聲,道:“區區三招有何懼哉,儘管出手就是!”
說著,嬌軀曼紗一閃,倏地滑進數尺。
“五步追魂”驀然陰笑一聲,掄動雙掌,逼將過來。
但聽鬼笑狼嚎似的一聲怪-:“第一招!”
也耒見他如何作勢,掄動的雙掌,忽然化成漫天掌影,當頭劈下。
他這一招,奇詭絕倫,不但變化多端,而且隱藏著歹毒殺手,端的神奇妙絕,莫測高深。
蒙面女子眼見對方的掌勢怪異,心頭不禁猛地一震,嬌軀閃處,疾速地化成數條人影,快如掣電,左幌右飄,使人看來,不知那個是真,那個是假!
她的身法神速曼妙,萬股掌影剛自籠罩而至,她便如穿花彩蝶般,飄飄蕩蕩,閃避開去,宛似歌姬曼舞一般,好看已極!
“五步追魂”見她身法靈巧絕倫,不由暗讚了一聲:“好身法!”雙掌陡然一翻,翻轉之間,兩掌十指箕張,左掌拍向對方的面門,右掌卻忽地暴長而出,擊向對方的當胸!
他變招施襲,快如電光,蒙面女子的嬌軀尚未站穩,他已神速已極的如電攻到。
蒙面女子果然驚奇不已,就在“五步追魂”的招式甫一攻到的當兒,嬌軀忽地向左一偏,腳下挫步疾旋,宛如車輪-般,滴溜溜滑了開去。
“五步追魂”本以為出手之間,便可以看出對方的武學,屬於那一門派,那知對方的身法曼妙,竟看不出人家的來路!
蒙面女子心裡也大為震驚。
她眼見對方掌勢怪忽,而且變招出招,神速如電,若非自己把“飄塵紅影”身法練到神妙之境,只怕已經傷在對方的掌下了。
就在兩人念頭轉動的剎那
驀然,遙遙現出-條微小人影,以疾速的身法,隱在一株古樹之後。
此人隱身在古樹之後,立即凝神注視著兩人,雖然“五步追魂”和蒙面女子耳目輕靈,也未發現這條人影。
這雖然是“五步追魂”易掌為抓,二招落空的瞬間,然(此處缺一頁)劍之人,也是方天雲要找的人。
她想:方天雲可能會憤恨自己,自己不應該在真相未弄明白之前,向他貿然出手,使他身受創傷……
於是,她心裡不禁又擔心著方天雲的安危。
她知道玉柱峰已隱藏著不少兇悍殘毒的魔頭,自己雖然傳音警告他,萬不得已千萬不要貿然出手,但方天雲是個不通世事的魯男子,萬一出事,後果豈不堪想?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想法,更不知方天雲的傻呆而又英俊的面孔,為何老是印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於是,她的心“怦怦”地眺了,臉,也漸漸地紅了……
她雖極力的壓制胸頭的波動,但是,毫無結果,而方天雲的面孔,仍忽隱忽現的浮出……
“難道自己愛上了他……”
她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她覺得自己不應該有這種念頭……
因為她知道方天雲的身邊,已經有兩個美麗而又純潔的姑娘。
可是她的心卻無法靜止,反而越跳越快,幾乎要從口裡跳將出來。
大凡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不管她氣質如何高潔或是冷如凍霜,一旦情愫突生,內心便情浪滔滔,無法靜止……
縱然她是偷戀著或是私戀著,抑是熱戀著,都會如此。
神鷹公主是這樣的一個少女,自然無法壓抑滾滾情濤。她雖然覺得不應該有這種突如其來的念頭,可是,當方天雲的面孔顯現之時,她卻覺得十分甜美,她雖曾責問自己:
“為什麼?”
“為什麼?”
但是她得到的答案,卻是:
“不知道……”
“不知道……”
她就這樣不知不覺地翻越過一座山頭。
驀地
一聲悲壯嘯聲,傳播過來。
神鷹公主心頭一震,立即從洶湧的情海之中,渾然清醒。
她本是聰明絕頂、機警無比之人忙收斂心神,立即從盪漾空際的鏗鏘嘯聲中,聽出那嘯聲是出自方天雲的口裡,不由芳心大急,驀地嬌軀一閃,驟若掣電般,循聲飛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