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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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的想死。可我也弄不清楚為什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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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
有時候我很困惑，不知道自己明天會怎樣。我反覆問自己，你愛我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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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你一把揪住我的前襟，憤憤地將我推到牆角，告訴我：“你再出門我打斷你的腿！”我於是嘴角掛著微笑，我知道，你愛我。
我並不是真的愛他，我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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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你發火。我討厭你吞雲吐霧，搖著掛杯的酒，低低與別的傢伙調笑。你用15年前的那副笑容，晃晃握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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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說：“猜，正面還是反面？正面是帶你出去過夜，反面是就地解決。”我開始反胃，胃酸一股股湧上心頭湧到口中，讓我忍不住咳嗽，忍不住流淚，忍不住趴在廁所的一隅嘔吐。醫生說： “你得了胃酸反芻。”我想，這不是肉體的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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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這應該叫做神經病。
我走過去，攬著你的腰，將頭貼在你的後背，吻著，說，回家。
你笑著一把把我揪出來，象展示一隻風乾的雞一樣指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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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說：“認識他吧？他是我老婆。要他唱一個嗎？粉動聽的！”“哇！哥哥！”旁人大叫，我於是羞愧難當，我是你的愛人，不是你的展示品。我扭頭就走，到門口大吼：“別回來了！永遠！”
我在北京泡吧，我想我再不想回香港了，那個噁心的地方。我的胃又開始反芻，我吐了滿地。“你沒事吧？”一張大男孩的臉，還有不斷拍我背的手。我摟著他的腰，說：“送我回家。”
我跟他講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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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我說，我會做飯，因為他愛吃家餐。他說，不信，你這樣的還要自己煮？我很興奮，跳起來說，煮給你看！我紮上為你養的長髮，開始在家裡叮叮噹噹，“你喜歡吃鹹，還是吃淡？”他說，隨便。那種滿不在乎，和你當年一樣。
我們躺在床上抽菸。我摸著他光滑的脊樑，懇求他：“對我好一點。”他說，會的。他撫摩我的時候我很懷念你帶著淡淡煙味的手指。我無不遺憾地說：“為什麼？你不抽菸？”
我不想和你分開。我企求你太多遍，讓我覺得心灰意懶，我有錢，卻沒有了尊嚴。如果愛了這麼多年還要費心看守，我想不如離開算了。要怎樣，你才願意和我相守一萬年？
我站在23樓的窗口。這間房子很特別。當年你就在這裡握著我的手說，下輩子我們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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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
下輩子，下輩子……這輩子你都已經離開，我怎麼辦？
一種奇怪的感覺——如果我從這裡跳 下去，是不是下輩子就快快到來？然後你就會坐在我的身邊，象15年前那樣笑著對我說：“你相信嗎？我們此生有緣。”
我跳了啊！我嚇唬你的。我命很大。我有九條命，我希望等我睜開眼的時候，你就象15年前一樣坐在我的身邊。
風從我的耳邊略過，我的身體象飛魚，優雅地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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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一笑，彷彿看見你站在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