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英岡拿着那枚真的桃心鐵令,問道:“這枚鐵令怎會落到先父手中?”
吳愛蓮簡潔道:“不知道!”
解英岡道:“你門中信物遺落外人手中,焉有不知之理,據我猜,這信物於你一門還特別重要,你戴着假的前去區百練那裏,一者為讓區百練認識你是桃心令主的門下,另者和我桃心鐵令戴有胸前找你門中弟子有異曲同工的目的,是不是?”
吳愛蓮閉上眼睛,不理解英岡。
解英岡又道:“你戴着桃心鐵令招搖市中,莫非想教持有真桃心鐵令者注意於你,如此一來,就像我找你們一般,可以找到我了。”
吳愛蓮撇嘴譏諷道:“你不是美男子,找你作什?要找丈夫天下多的是。”
解英岡毫不客氣的道:“你不如漠母無監,誰做你丈夫倒了八輩子黴!”
吳愛蓮貝齒緊咬道:“總有一天,我要你命!”
解英岡道:“想要我命先得把自己的命保住。”
吳愛蓮軟弱道:“你自動放了我,不管你罵了我什麼,縱然以後再指着我鼻子罵,我也不同你計較,好麼?”
解英岡道:“想放你跟我説老實話,我決不會怕你將來殺我,而不敢放你!”
吳愛蓮嘆道:“我什麼也不知道,教我老實話何從説起。”
解英岡心想:“或許她説的不錯,父親去世時,她只是個嬰兒,所以什麼也不知。也罷,我何必再折磨她一個女流,去向她師父追問父親的死因。”
當即道:“好吧!我只問你一句話,話無虛假就可放你。”
吳愛蓮機警的説道:“家師去無定向,你要問我師父住在什麼地方,我可不清楚。”
解英岡立生一個疑念:“顯然她怕我找她師父,為什麼?”
吳愛蓮道:“問什麼話,快問吧!”
解英岡道:“那不必問了,醜姑娘,你就這樣子好好躺着吧!”
説動,倚在洞壁,閉目欲睡。
吳愛蓮急叫道:“喂,放我啊!”
解英岡道:“我要問的話,你既答不出未,自不會放你。”
吳愛蓮道:“你還沒問啊?”
解英岡道:“我問你一事三不知,只得去問你師父,既你不知今師的去向,還問什麼?”
吳愛蓮道:“那你到底放不放我?”
解英岡冷笑道:“當然不放!”
接着又道:“等你想到令師的去向,並找到了,那時立即放你。”
吳愛蓮可憐兮兮道:“向來家師自動找我,我找不到她老人家,如何去想。”
解英岡道:“那就等令師找到你,我見到時,再放。”
吳愛蓮沒奈何道:“你現在不放也成,可是家師以前每傳我一套武功,便萍蹤無定,搞上幾月才回來找我。尤其現在我已出師,她老人家用不着再找我,或許三五年才想到要找我見見,這一來,你不放我,豈不要將我餓成一把骨頭?”
解英岡道:“沒見到令師前,我自然不教你餓死。”
吳愛蓮得意的笑道:“莫非你要照料我的吃喝麼?那倒不錯,省得我每天為吃三餐飯,又要弄,又要燒,又要煮的張羅不已。”
解英岡冷笑道:“你別過於得意,須知我不會象僕人般侍候你。”
心想:“你故意刁難,我就不會整你麼?總有一天,你受不了時,自然會説出你師父的去向。”
他不相信吳愛蓮所説不知其師的去向,以為她不肯説出來,故施緩兵之計,好教時日一長,自己防備松馳時,見機脱逃。
吳愛蓮道:“我現在就餓得緊,兄弟,弄點吃的來吧!”
解英岡道:“天色已晚,我哪有工夫去力你找吃的,明天再説。”
當下雙手交胸,再度閉目,預備睡去。
吳愛蓮尖叫道:“不行,不行,等到明天或許我就餓死了。”
解英岡躍起身來,走至洞口,揀到那吃剩下的半隻雞,塞到她嘴旁道:“怕餓死就吃吧!”
吳愛蓮見那隻雞已冷了,又早被解英岡咬的一塌糊塗,嬌叱道:“我不是狗,吃你剩下的髒東西!”
解英岡望着她那張醜臉就一肚子有氣,罵道:“醜丫頭,告訴你我不會象僕人來侍候你,不吃拉倒!”
説着,揚起手欲向洞外丟去。
吳愛蓮慌道:“我吃,我吃!”
臉孔是美醜的第一要件,臉孔醜了是贏不得男人憐惜的,何況吳愛蓮長得一張令人作嘔的醜臉孔,更贏不到男人絲毫憐惜。
吳愛蓮吃着,吃着,忽然流出一大串眼淚,但為塞飽肚子,還是一口口吃下。
喂完,解英岡倚壁大睡,看來他好像睡熟了,其實心中思潮不定。
“醜姑娘寧肯吃我剩下的東酉,莫非她真的不知其師去問,為了飽腹忍辱去吃?
“不可能,不可能,哪有徒弟完全不知師父行蹤的道理,這醜丫頭看來傻不愣愣,其實機敏的很,伯我去找她師父,裝作不知,哼,一定如此!
“也好,你繼續裝吧,你裝我也裝,我就裝個殘酷的男人,看你能忍受到何時!”
當下打定主意,她一日不自動説出她師父的行蹤,一日不解開她的束縛,總要逼得她非説出不可。
朦朧欲睡之際,忽聽吳愛蓮聲音打着抖,叫道:“醒,醒來……喂,醒來啊……”
解英岡睜開眼,好生不悦道:“鬼叫什麼,下次你再吵醒我,給你幾個耳刮子!”
吳愛蓮道:“放,放開我……”
解英岡大喝一聲道:“不放!”
吳愛蓮渾身發抖的哀求道:“你,暫放我一刻,我,我發誓不逃!”
解英岡翻身睡倒,背向吳愛蓮,冷漠無情的説道:“暫放半刻也不行,不知你師父行蹤前,説什麼也不放。丫頭,你再鬼叫,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不答理,哼着小調向荒涼的山徑行去。
解英岡越走越荒涼,終至罕有人至的野林內。
心忖:“咱們在這山林內慢慢熬吧,沒有人誰也管不着,哪天有了結果,再下山。”
以打獵為生,一晃三天過去。
三天來,吳愛蓮褲子上的“黃金”越積越多了。
實在臭得不像話,連解英岡都忍受不了真臭,而吳愛蓮毫無為意,虧她能將那些葬物搗在緊密的褲擋內搗得住。
解英岡搖搖頭道。“真不知什麼原因,她寧肯受這種罪也不肯向我顯露其師身在何方。”
這樣下去見不是辦法,解英岡預備下山了。
要教他解英岡用別種可怖的刑法來逼供吳愛蓮,解英岡卻又不屑為之。
這天經過一激山溪聚積的窪池,解英岡首向吳愛蓮道:“咱們下山到城市去,你這一身臭非洗不可。”
吳愛蓮道:“是啊,要不然臭死別人,你就讓我洗個痛快的澡吧。”
她見那澄清的池水,真恨不得馬上跳進去。
可如其願,解英岡立刻將她丟了進去。
吳愛蓮尖叫道:“你要淹死我麼?”
話未説完,咕嚕嚕吞進好幾口水涼的山泉。
解英岡不等她沉沒,蹲在池邊,一把撈起。
下山,解英岡買回麻袋將吳愛蓮裝進,別人不知,以為裏面裝的是雜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