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狀似不解地看了看童子璇,一雙漂亮的眼睛好像有些埋怨,又看了單哲典一眼,突然眉開眼笑了,“我知道,因為他在,所以你……”
“不管誰在,我都不喜歡你!”一字一句,緩慢而有力,童子璇牙齒磨了磨,恨不得撕裂了他那張臭嘴。
亂汙衊她的清白!她的小手緊緊地抓著單哲典的手,深怕他會生氣地甩開她,一個人離開。
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自取其辱,應該會打退堂鼓,離開這裡,可傑克不是別人,他壓低聲音,像是怕被人聽去似的。
“子璇寶貝,我去看過你的畫展了,那一幅畫,那幅jealous……”傑克到現在還記得自己看到那幅畫時的激動。
那是童子璇第一幅人物畫,從畫作上,傑克可以看出童子璇是多麼的專心致志,花費了多少心血,那一幅畫無聲地傳遞著她的愛意。
即使那幅畫被她巧妙地用紗簾做效果,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幅畫裡的主角就是自己,放眼過去,童子璇身邊的男士哪一個如畫中那般優雅,那般高大,那般的迷人,只有他。
傑克有絕對的自信,那幅畫的男主角就是他,在子璇寶貝心中的男主角就是他!
雖然子璇寶貝結婚了,可他認為一定是家庭所迫,因為是家人的要求,所以她才會跟一個她不愛的男人結婚,而自己應該帶她遠離苦海。
想到這裡,傑克不由地看了一眼單哲典,眼裡帶著同情,帶著諒解,還帶有著自己大獲全勝的得意。
話已至此,單哲典聽明白了,原來都是那幅畫惹的禍,別說是傑克誤會了,連童子璇的經紀人瑪麗也誤會了,所以這幅畫真的很容易誤導人。
不過身為當事人的他,是一點也沒有被誤導,因為那幅畫畫的就是他呀!
“你畫的男人就是我!”傑克眼裡大放光彩,“所以我才特意從西班牙跑回來,為的就是告訴你,寶貝,我也愛你。”
深情的告白,加上戲劇化的表演天賦,他們算是引起了周圍人的關注了,童子璇氣得想一腳踢飛了他。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畫的是我老公,你自己也是畫畫的,難道看不出來嗎?”童子璇吸了一口氣,“畫裡的男人的身高和你差不多,可是身材明顯要比你好,堅實的胸膛,平坦的小腹,修長的腿部,還有最重要的……”
童子璇一個箭步,重重地拉了拉傑克過肩的長髮,“畫裡的男人頭髮是是短到不能再短。”然後又站回去,指著單哲典,“就和我老公的一樣,一模一樣!”
晴天霹靂,傑克就這樣傻傻地站在那裡,這一次,他把童子璇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因為他認為藝術家留著長髮比較有氣質,所以從很久以前,他就一直蓄著長髮。
像只鬥敗的公雞,傑克一下子失去了戰鬥力。
於是乎,單哲典全勝。
“你還笑!”上了車,童子璇看著笑趴在方向盤上的單哲典,心裡更不平衡了,看他被罵,心裡都快難受死了,而他還這麼開心。
“子璇,你真可愛。”他邊笑邊親著她,原來她訓起人來,架勢這麼強大。
童子璇推開他,扣好安全帶。
“子璇。”
“幹嘛?”
“以後若是碰見這個男人,要一直保持這個態度。”
傑克雖然討人厭,但要她一直這樣,是不是很沒禮貌呀?
“知道了嗎?”
“嗯。”沒禮貌就沒禮貌吧,反正她也不喜歡傑克。
不過她家老公癖好真奇怪,這麼喜歡看女人潑婦罵街嗎?
畫展的始末都交給瑪麗處理,而單哲典和童子璇則決定在臺北玩一玩,等過一段時間再回臺南。
陪著童子璇坐了一次又一次的摩天輪,童子璇才意猶未盡地罷休,拿過單哲典買的甜筒,小口小口地蔬著。
這副模樣真像個小孩子,單哲典望著她的模樣,眼裡帶著笑。
“幹什麼一直看著我?”童子璇伸了伸粉紅的舌頭。
粉嫩的舌頭勾起了他綺麗的回憶,眼神一黯,不管周圍有沒有人,他低啞著聲音:“你這裡髒了。”
“哪裡?”童子璇停下動作,正準備伸手去擦。
他一個低頭,伸出舌頭,猶如小狗一樣輕舔了一下她的臉頰,扭轉一個方向,攫住她的小嘴,含住她不斷誘惑他的小舌,挑逗,攪動。
手中的甜筒掉了一地,童子璇沒想到他會在光天化日之下,人來人往的地方,說發情就發情,最可惡的是,他不僅僅是親,他是把他的舌頭都喂進了她的嘴裡,火辣的程度連她這個當事人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阿哲……”她喘氣推開他。
甫一分開,單哲典就把她抱在了懷裡,不讓她臉上的自然春光教人給瞧去。
“討厭!”她的聲音從他的懷抱裡發出。
“好了好了。”他低低地笑了,知道她此刻臉紅得跟猴子的屁股有得一拼。
“你太討人厭了!”童子牆重重地強調。
“是、是。”
一名年紀看起來不大,但是身材有些豐滿的女人走了過來,又驚又喜,“單哲典!你是單哲典,對不對?”
誰?埋在單哲典懷裡的童子璇好奇地鑽出來,側過頭一看,看見身材略微走樣,但是五官精緻的女人。
她是誰?
“單哲典,好久不見了。”女人揚起甜美的笑容。
單哲典直直地站在那裡,看著女人,“你是……莫蘭蘭?”
他的語氣帶著遲疑,不確定,女人嘲諷地一笑,“我結婚後身材是變了很多,可你也不至於認不出來吧。”
女人的話裡帶著熟稔,童子璇敏感地看了眼單哲典。
“好久不見。”單哲典的態度沒有多大變化。
“這麼久沒見,你還是這麼不愛講話。”莫蘭蘭瞧見了單哲典懷裡的女人,驚愕地問:“這位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她是我的老婆,童子璇。”
莫蘭蘭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是嗎?原來你結婚了?呵呵,大學同學會你都沒有參加,很多人都說你自己開公司當老闆了。”
“只是一間保全公司。”單哲典謙虛地說。
原來他們是大學同學……話說,她好像對單哲典的過去不是很瞭解,她只知道他與二姊同班,她曾經與他同校,他是黑大哥的好朋友,他是她的貼身保鏢,他現在是她的老公……還有就是,他很疼她。
跟他在一起後,他就一直對她好,把她當作是寶貝一樣地疼愛,她還記得有一次,她半彎著身子剪腳趾甲,可她身子骨一點也不柔軟,把腳趾甲剪得亂七八糟,而他二話不說就接過這個工作,坐在地上為她剪。
那以後他就負擔起了這件事情,還有很多瑣碎的事情,因為習慣了,她反而不在意,沒有記掛在心裡,僅僅是剛剛一瞬間,她想起了他為她剪腳趾甲的畫面……
她被寵壞了!
因為理所當然地享受著他的好,童子璇無措地咬著下唇,突然覺得自己怎麼會這麼的討人厭,他對她這麼好,為什麼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他如何如何的好呢?
“子璇,你怎麼了?”單哲典低頭看著小女人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她真壞!
童子璇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突然發現那個女人不見了,“剛剛的女生……”
“她走了。”
“哦……”
“你剛剛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連人走了都不知道。
“阿哲……”
“嗯?”
“那個女人是誰?”
長長的寂靜後,單哲典語氣中帶著不敢置信,“子璇,你在吃醋?”
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一直是不吵不鬧,恩恩愛愛的甜蜜期,除了那幅jealous,單哲典並不覺得童子璇是一個會吃醋的女人。
應該說她很放心,對他,她很確定,他的心一直在她這裡。
剛剛的女人很平凡,可她表現出的親暱和熟悉是童子璇不能接受的,這麼一個不足為懼的女人,卻讓童子璇心裡怪怪的。
“要你管!”她彆扭地轉過頭。
單哲典但笑不語。
“她到底是誰嘛?”還是挨不住心裡的好奇。
“是我一個大學同學,別想多了。”單哲典拍拍她的小腦袋瓜。
“哦。”只不過是萍水相逢,湊巧遇見罷了,童子璇也很快把剛萌生的醋意給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單太太還有什麼想問的?”單哲典在她耳邊低語。
“嗯,等我回去列個清單,再來盤問你。”
“哈哈……”他爽朗地笑了。
在臺北遇見叫莫蘭蘭的女人,很快的,童子璇忘記了,因為真的覺得自己對單哲典太壞了,回到臺南後,童子璇就常常拉著單哲典,要聽他講他的事情。
單哲典何其奸詐狡猾,要聽他的事情,他當然樂意,不過呢,一個他的故事換她的一個故事,於是從童年開始說,說到現在,很快,平凡無奇的故事就說完了。
當童子璇跟單新妮一起逛街的時候,當她再遇見莫蘭蘭的時候,她慢一拍地反應過來,“你好。”
“嫂子,她是誰呀?”單新妮輕輕地問。
“她是你大哥的大學同學。”即使開始適應人群,可童子璇一個人還是膽子比較小,總是要拉著人陪,單哲典分身乏術,她就會找姊姊們,偶爾也找單新妮,跟小姨子增進感情。
她不喜歡一個人孤單單地在人群裡走動,感覺好孤獨,所以當她看見莫蘭蘭是一個人的時候,她很敬佩,要她一個人逛街的話,她情願窩在畫室裡畫畫。
“童小姐,你好。”
這一聲童小姐喊得有些怪了,單哲典那天都介紹她是他的老婆,她覺得莫蘭蘭應該喊她一聲單太太比較合適一些。
心裡不適,卻念著她是單哲典的同學,她強顏歡笑,“莫小姐,你好。”
單新妮也跟著打了一個招呼,本以為只是點頭之交的,她已經拉著嫂子的手,準備要走了,沒想到莫蘭蘭開口了。
“既然在這裡遇見了,不如就一起吧。”
這該怎麼推拒呢?童子璇不擅長拒絕人,而單新妮覺得自己還不清楚狀況,也就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力了。
三個女人,邊逛著邊聊著,可越聊著,單新妮越覺得奇怪了,因為話題都是關於自己的哥哥。
“我以為哲典是晚婚的人呢,沒想到說結婚就結婚了,同學之間我還是第一個知道的呢。”莫蘭蘭笑著說。
“你不是也結婚了嗎?”
“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樣的,男人是越到最後越搶手,女人是越年輕越有價值。”莫蘭蘭以過來人的身份說道。
童子璇覺得她說的有理,可又不認同,這結不結婚的跟價值什麼的,關係太複雜了吧。
童子璇是一個贊同緣分的人,遇上有緣人就結婚了,還跟這年齡有什麼關係?
“像我,結婚時老公把我當寶,現在都五年了,他的目光已經不在我身上了,男人呀,都是貪鮮!”莫蘭蘭有意無意地看了看明顯稚嫩的童子璇。
“不會呀,阿哲就不會。”童子璇不知道哪裡來的堅定,大聲地說。
“是呀,他是個好男人。”莫蘭蘭贊成。
童子璇這才滿意地笑了,她不喜歡別人說她的家人,她的老公不好,可下一秒,莫蘭蘭的話就讓她的笑意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