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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來,乾杯。」可可笑著舉高酒杯。

    「我看你還是別喝了。」嘉斯浩見向來少酌的她,居然會一杯接著一杯向他敬酒,心底的疑惑也更深了。

    「別這樣,我難得想喝一點,就再一杯嘛!」她半帶撒嬌的說。

    嘉斯浩沒轍地笑了笑,「什麼時候你也喜歡這種辛辣的滋味了?」

    「嗯……剛學會的。」她聳聳肩又喝了口,讓那嗆味直衝鼻間,跟著皺起一張小臉,「真的很辣,不過跟心底的辣差了好大一截。」

    嘉斯浩是聰明的男人,哪會聽不出她話中有話,「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她一口口地喝著,積少成多後,她已慢慢微暈了,「呃……我想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你說吧!」他也拿起酒杯喝了口。

    「我今晚會搬回去。」她淡淡的說。

    他定住喝酒的動作,凝住她的眼,「你要搬回哪兒?」

    「當然是回自己家-!」她半眯著眼,微醉地望著他。

    「跟我住在這裡不好嗎?」嘉斯浩欺近她的眼,「怎麼會突然想搬回去呢?!」

    「因為……我哥哥、弟弟回來了。」說起這事,可可倒是發自內心的笑著,「你知道嗎?我有多開心!」

    「你說什麼?」他能不震愕嗎?這麼重要的事,她居然什麼都沒說。

    「你聽見的,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我頭好暈。」被酒精噬腦的感覺,讓她的腦壓開始加重。

    嘉斯浩抽掉她手中的酒杯,「我說你不能喝了,聽話好嗎?快告訴我,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回來了呀!」她笑了,也哭了,「我真的很開心,也很難過。」

    「什麼意思?」他神情緊繃地看著她。

    「斯浩,我真的要回去了。」可可放下酒杯,「我……我先收拾桌子。」

    「這個你不用收。如果他們真回去了,我當然會讓你回家,可是你一句話說得顛三倒四,要我怎麼相信你。」他低沉的嗓音讓可可聽了直揪緊心窩。

    「你……你沒資格管我,你知不知道誰回來找我了?」可可不希望他過分在乎她,讓類似電梯事件再次在他身上上演。

    「誰?」他的表情已顯然僵住。

    「範達禮。」她勾起一絲柔媚的微笑,「他回頭找我了,他告訴我,他愛的還是我,所以我很開心。」

    「但你剛剛又說你很難過。」他簡直不敢相信。

    「難過?」她搖搖醺醉的腦袋,表情呆若木雞地說著,「難過……是因為我知道你很纏人,絕不會讓我回到他身邊。」

    「我纏人?!」他渾身已冒出火來。

    「對,所以千萬別留我,讓我回到他身邊去。」可可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直往外走。

    「你給我回來。」他用力轉過她的身子,讓她好好看著他,「如果你真當我是個纏人的男人,那我也認了,但我絕不會讓你離開!」

    「你到底要怎麼樣?」她不想看他那雙發紅帶怒的瞳眸。原以為酒精可以幫她忘記離別的苦,沒想到除了暈眩頭痛之外,什麼用處也沒!

    「你明明說你不愛他、明明說對他的愛只是一種習慣,為何又會突然改變了想法,這其中一定有鬼,我不信!」嘉斯浩略斂雙眉,冷凝的臉上有著滿滿的疑問。

    「難道你不知道,女人是最善變的嗎?」她長長的眼睫輕揚,並試著屏退眼瞳深處正慢慢醞釀的水氣。「我接近你除了要找出家人的下落之外,更企圖借用你的能力,如此而已。」

    「你……你真是這麼想?只是把我當個傻瓜般玩弄?」他挺直僵硬的背脊,哭笑不得地指著她,「那你為何還要將自己的清白給我?」

    「不為什麼?只覺得有趣,這樣的回答可以嗎?」可可的酒意在見到他傷心的表情時,已漸漸褪去,如今她只想趕緊離開,否則她怕強忍的淚再也無法控制的潰堤,「別再問了,再問只是會更傷你,再見。」

    她才剛轉身,又再次被他給拉了回來,但這次嘉斯浩沒有憐惜、沒有溫柔,有的只是悲傷、憤怒。他的手牢牢扣住她的手臂,指尖嵌進她的皮膚,疼得她小小的五官全皺擰了起來。

    「你讓我走。」可可開始掙扎。

    「不!」他緊拽住她的手。

    兩相拉扯下,他們雙雙摔在地毯上。嘉斯浩用他的身軀壓縛住她嬌軟的身子,「你要不要試試看,如果聽話就不用受到這種痛苦。」

    他知道他弄疼她了,但這也是逼不得已的,他不想傷她,卻又不能讓她莫名其妙的投到另一個男人懷裡!

    憑直覺,他認為其中有著太多疑問,凌亂的不是他所能吸收、消化或瞭解的。

    「你不要太過分,我愛的是範達禮,我愛他好多年了,不是相識才不到一個月的你比得上的,你搞懂沒?」她不得不用言語傷害他,因為唯有讓他的心死了,他才可能放她走。

    「愛情不是用時間去衡量的。」他霸氣地說。

    「沒錯,但也不是用蠻力去拘役它。」可可睜大眼,眼底的淚影閃現出嘉斯浩狂肆的眼神。

    他深吸口氣,的確被她眼中的自己給嚇了跳,但他不想就這麼放棄,即便被套上壞蛋、野獸等字眼,他也無所謂。

    「不需要跟我說這些,沒有用的,你現在給我回房間,去!」他指著她房間的方向。

    「你打算限制我的行動?」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做,「小心我會去告你,讓你……讓你身敗名裂。」逼不得已下,她連這種話都說出口。

    「身敗名裂?」他眯起眸,難以置信地說:「你……你居然這麼恨我,那當初又為何說愛我?」

    「女人在失戀時最容易受感動,我……我只是一時空虛,才胡言亂語。」可可瞪大雙眸,看來她是真的胡言亂語了。

    「你說什麼?」這下,他的火氣更旺了。

    「你不要逼我,讓我走,我不想再傷害你。」望著他那雙失望的眼,她還是忍不住掉下淚水。

    「哼!傷害!你傷害不了我的,你知道嗎?」他俯低身,開始一顆顆解著她身上的鈕釦。

    「你……你在幹嘛?」她震驚地瞠大眸。

    「宛可可,既然你這麼愛玩遊戲,我們何不玩點刺激的?」他狂肆的眼毫不退縮地凝住她的淚眸,「為什麼還哭呢?我想,就是你這種高超的演技,才讓我相信你的吧!」

    他用力抹去她的淚水,不想看見這種偽裝的東西,跟著竟將她的襯衣用力一抽……

    「別……你不要傷我……」她用力推抵著他。

    「我不會傷你,我保證,等一下你一定會很愉悅的回應。」他冷冷一笑。

    「斯浩,別這樣。」她知道他恨她,可是她也是被迫的,她並不希望離開他。

    嘉斯浩抿唇笑望著她那震驚的臉孔,「別再裝了,如果要離開,就好好再跟我玩一次。」

    「別……求你……」可可抬起眼,對上的卻是他那張帶著惡魔笑意的可怕臉色。

    「對一個已沒了心的人要求是沒用的。」他將她拉到沙發上,隨即緊貼著她的嬌軀,張嘴舔吮著她微泌著細汗的酥胸。

    「斯浩……」她深提口氣,迷亂地抓著他的發。

    她知道自己已徹底激怒他,但她也不想再回避了,突然仰首對他說:「好,既然要玩,我就奉陪。」

    嘉斯浩眯起眸,「太好了,我就等你這句話。」

    此刻,她的大方與臉上掛著的嬌豔微笑,都讓他再一次感受到受騙的怒潮,沒想到他心目中的小家碧玉,也是一個如此野浪的女人。

    就這麼,嘉斯浩不再留情地,將滿腹的怨與恨發洩在她體內,從此,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不再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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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時把門帶上就行了。」一場毀天滅地的情慾激戰之後,天色已轉亮,嘉斯浩走向陽臺,隨口丟了句話。

    可可緊抓著殘破的衣服,難堪地奔進房裡的浴室,旋開蓮蓬頭便往自己身上衝刷著。

    老天,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離開他已經讓她痛苦萬分了,為何還要弄得兩人像仇人似的?為什麼?為什麼老祖宗要發誓殘害後代子孫,就因為自己的情路不堪回首,也要拿子孫的幸福跟著陪葬嗎?

    洗好澡、換上衣服,她迅速收拾好行李,最後打開抽屜,裡頭有件剛編織完成的藍白混織毛線衣。可可忍不住摸著它,感嘆自己無論為哪個男人編織東西,東西永遠都送不出手。

    但她還是將它放回抽屜,或許、可能、說不定哪天嘉斯浩會打開這個抽屜。

    才轉身,她又看見放在花臺上的蘭花,本來它已有點起色了,可這兩天怎麼好像又有點凋萎了?

    它是嘉氏的傳家寶,儘管她不放心也不能帶在身邊,待會兒離開時再提醒他一下,記得要澆水施肥,用愛心培育它,它一定會恢復的。

    走出房間,發現他已不在,不在客廳,也不在陽臺,可可不確定他是否回房去了。

    明知該馬上走人好避開尷尬,但她仍雞婆的走到他房門外,輕敲了下門說:「你如果在,能不能應我一聲,我有話對你說。」

    等了會兒卻沒聽見他的回應,可可猜測他或許已經出去了。深吸口氣,她強壓下心底那份無法形容的矛盾與酸澀,轉身準備離開這個傷心地。

    才剛走沒幾步,她身後卻發出推啟房門的聲音。她立即轉身,看著他已換好衣服,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倒和自己此刻的心碎神傷有著天壤之別。

    老天為什麼就是這麼不公平,他氣她、埋怨她,卻可以活得比她還好,而她呢?

    「你剛剛在叫我?」他整了整襯衫領帶。

    「嗯。」

    「什麼事?」他蓄意不去看可可,就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讓她離開,又會因為隨意的一瞥而瓦解。

    「我……我房間裡的那盆蘭花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忘了每天澆水,太陽太大也要搬進屋裡,還有——」

    「夠了,我的事不需要你費心,當然花也一樣。」嘉斯浩眯起眸,狠狠的頂了回去。

    可可震了下,揚起眉凝睇著他,接著就不發一語的離開了。

    直到她消失在眼前,嘉斯浩無不痛恨自己地一拳拳擊在牆上,連指關節都疼得瘀青了,他還不放棄地猛擊著……直到電話鈴聲響起,他才停了下來。

    拿起話筒,他才看見自己已痛得發麻的指關節滲出了血絲。「喂,哪位?」

    「是我,劉之慶。嘉先生,我昨天跟你說的事你去查了沒,有沒有任河消息?」他焦急的語氣才讓嘉斯浩想起自己什麼都沒做。

    「我還沒查。」他揉揉太陽穴。

    「嘉先生,那你動作千萬要快,如果昨天馬上通知大家還來得及,可現在我擔心……」劉之慶焦急不已地說。

    「到底怎麼回事?」他一夜沒睡,腦袋正發沉,哪裡理得清這一切。

    「我昨天又查到幾筆帳,都是吳志祥的簽名,至於你的章與簽字也全是偽造的。」劉之慶很謹慎的說。

    「你怎麼知道那不是我的簽名?」

    「嘉先生,我認識你好些年了,你簽名的手法我早一目瞭然,他雖然簽得極像,但是力道就是不同。你自己想想,你最近有簽過要提領鉅款的文件嗎?」

    「這倒沒有。」

    「還好,你曾經訂下一則規定,公司開出的票不能在當月提領,最快也得在隔月領取。」劉之慶提醒他。

    「沒錯,我是立下這個規定。」

    「那是隔月幾號可以領呢?」劉之慶就是忘了幾號,這才憂心仲仲呀!

    「五號。」嘉斯浩趕緊看看錶上的日期,今天正好是五號,又看看時間,八點半,還好,他還有足夠的時間補救。

    「我得趕到銀行去,非得親自看看吳志祥的那張臉會變成什麼模樣。」剛好在氣頭上的他,怎能原諒一直以來都讓他很信任的人。

    劉之慶也鬆口氣,「這次千萬不要再掉以輕心了。」

    「我知道,我現在擁有的就只剩下公司,絕不會讓它毀在我手上。」嘉斯浩話中有話地說完後,就迅速離開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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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我幫你做的事我全照做了,我的那筆錢你該還給我了吧?」張育發又找上吳志祥,「我現在急著用那筆錢。」

    「放心,如果一切沒問題的話,等今天錢一入帳就可以還給你了。」時間就差一點,吳志祥也是焦慮得很。他也已經訂了機票飛往加拿大,不打算再回來了。

    「當真?」張育發似乎不太信任他。

    「能不能成功,就得看你是不是有照我的話去做,你有告訴宛可可那件事嗎?」

    「我當然說了。」張育發忍不住開始發起牢騷,「當初說好不是為非作歹的事,沒想到居然還是件劫人的案子。」

    「雖然劫人但我並沒殺人。」吳志祥給自己找理由,「宛可可有什麼反應?」

    「她很難過、傷心,我想她回去就會向嘉斯浩提出分手。」張育發回想當時的情況,「只是我一直不懂,你為何要這麼做?」

    「我本是希望他們發生感情,詛咒降臨;沒料到,一直以來都荒廢公事的嘉斯浩會突然對公事有興趣,不但親力親為,還開始檢查帳目,我擔心再這樣下去,他還沒出事,我的事就已經曝光了。

    「所以我只好採用下下策,讓宛可可去紛擾他的心情,如此一來,他就沒閒工夫去管理帳目,並給我一點抽離資金的時間。」

    張育發這才發現吳志祥是個心機如此沉重的人。

    「你有什麼做法與我無關,我只在乎我的錢。」張育發冷冷的說。

    「你還真現實呀!對了,現在幾點了?」吳志祥今天一整天都心浮氣躁,老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會發生。

    「十點了。」張育發看看錶。

    「才十點。」他深吸了口氣,「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

    「有沒有酒,倒兩杯來喝喝。」說他不緊張是騙人的,張育發只好拿酒精來麻痺一下神經。

    吳志祥睨了他一眼,直接走到酒櫃拿出一瓶紅酒,為彼此倒上一杯。

    「來,我祝你,詭計即將得逞。」張育發朝他舉起酒杯。

    「你這是在挖苦我嗎?」

    「我可不敢。」張育發撇嘴一笑,還是將酒給喝了。

    就在吳志祥也一口飲盡的時候,大門卻突然被撞開,只見數名警察連同嘉斯浩一起找上門來。

    吳志祥心一沉,手中的酒杯也落了地,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就好像是在告訴他,他的發財夢也破滅了。

    「嘉……嘉……」

    「吳志祥,你什麼時候說話也會結巴了?」嘉斯浩走近他,半眯著眼觀察他臉上震驚的模樣,「我怎麼都沒想到,我父親的得力助手居然是個居心叵測、自私自利的人。」

    「嘉先生,請你原諒我,我只是一時財迷心竅,我……我……」

    「我絕對不會原諒你,你就好好在牢裡蹲著反省吧!」嘉斯浩這一生最不齒的,便是像這種打算不勞而獲的可惡之人。

    「好歹我也為『嘉盈』做了不少事,你……你居然這麼狠。」嘉斯浩瞪著他的眼,突然大笑出聲,「哈……」

    「你笑什麼?」嘉斯浩厭惡的凝起眉。

    「你是不是被宛可可給甩了?」吳志祥知道大勢已去,精神狀況也變得不太穩定,「被甩的滋味不好過吧!」

    「你給我閉嘴。」嘉斯浩深刻且醒目的臉上畫過一道憤怒的線條。

    「跟我們回警局。」警察立刻阻止吳志祥繼續胡言亂語,連忙將他帶走了。

    至於愣在一邊的張育發立即大喊,「我什麼都沒做,只是來找他聊天,你們別抓我呀!」

    「你是誰?」嘉斯浩覺得他有點面熟。

    「我是『記揚』的張育發。」他顫著聲說:「是吳志祥騙了我的錢,我是來討債的。」

    「原來是張老闆!應該說你和他聯手想騙我的生意吧!」嘉斯浩早看出他有問題,這才沒將遊戲機的生意承包給他。

    「嘉先生,只要你放了我,我會告訴你一件事。」張育發見他一副沒興趣的樣子,趕緊又補充道:「是關於宛小姐的事。」

    嘉斯浩頓住腳步,「你說什麼?」

    「我知道宛小姐和你的一些事,這些全是吳志祥告訴我的,而我也已經告訴了宛小姐。」張育發發著抖說。

    「到底什麼事?」他眯起眸,一步步逼近他,正等著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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