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英心下暗驚:“難道陰陽二氣會在這該死的時刻互爭地盤,自相殘殺?”
他的預感沒錯,原來他在曹傑的重壓之下,極力催發陰陽二氣,真氣不足,便誘得潛藏在經絡內的還未吸納的雙蛟內丹陰陽之氣生髮出來,而這種潛藏的內氣,不受他支使調配,互相爭道,便在這一會兒釀成大禍。
楚天英只覺體內陰陽二氣越聚越多,無論怎麼運轉內息都疏散不開調和不了,便如洪水氾濫,無可收拾,狂叫一聲,一劍攻出,隨即飛身後退,希望趕在全身癱瘓之前躲開曹傑,然而天不如人願,身到半途,陰陽二氣一炸,倏地激發,瞬時間所有經絡再不歸他管束,身子癱軟,跌翻在地。
在他狂攻一劍,飛身急退之際,曹傑知道他要開溜,又急又怒卻毫無辦法,他沒留神,沒想到楚天英說走就走啊,攔已不及,而追,他試過了,他還真追不上楚天英。正急怒如狂呢,卻見楚天英突地栽翻在地,竟就那麼不動了。
曹傑大奇,他先還以為楚天英使詐,他是大奸大滑之人,自然也隨時提防別人使詐,起先那一瞬間,他竟是站得遠遠的,不敢過去,後來越來越發覺不對了,因為楚天英好似在那兒玩妖法,左邊身子冷霧飄飄,一轉眼結了厚厚的一層冰,而右邊身子卻是熱浪滾滾,黃豆大一滴的汗珠不絕湧出來。
“小子你鬧什麼玄虛?”曹傑大奇過去,細細一看,又驚又喜,他是練氣的大行家,自然知道楚天英發生了什麼事,叫道:“原來你小子陰陽同練,卻又不知調和,你這不是自己找死嗎?咦,不對。”他發現了奇處,伸指一搭楚天英脈博,大叫起來:“你真的吃了雙蛟內丹,小雄當時跟我說的時候,我怎麼也不相信,雙蛟內丹那種邪物,豈是人體的經絡所能承受得了的,不想還真給你抗住了,你這小子真是個怪胎,不,奇才。”說到這裡,略停一停,一臉得意的道:“現在你和你哥當時的情形一模一樣了,當時我若不幫你哥,你哥永遠只能默默無聞,現在我若不幫你,你就會全身經絡爆裂而死,因為放眼天下,只有我的陰陽大法才能凋和你體內的陰陽二氣,才能救你。小子,怎麼樣?投降還是不投降。”
楚天英身子癱瘓,神智不失,瞪眼怒視著他,眼中是一種決死的神情。
曹傑哈哈一笑,伸指去他膻中穴上一點,一股強勁的內力透入,護住了楚天英的心脈,道:“我給你十二個時辰,明天中午這個時候,我的真氣就會慢慢消散,那時你若再不歸降於我,那麼便是天王老子復生也救不了你了。”說著,一把抓起楚天英,返回萬妙山莊。
妙目三個見楚天英落到了曹傑手裡,齊宣佛號,閉上了眼睛,楚天雄迎過來,道:“乾爹,恭喜你擒了他來。”
曹傑哈哈一笑:“小雄,你這弟弟實在是不世奇才,我也不瞞你,平手放鬥,我還真擒不住他,但這小子真象你說的,服了雙蛟內丹,陰陽不調,自己把自己鬧癱瘓了。”
楚天雄擔心的道:“他沒事吧?”
曹傑道:“我用真氣護住了他的心脈,可以管一十二個時辰,如果明天中午之前他向我歸降,我傳他陰陽大法,他便沒事,否則嘛,哼哼,雙蛟內丹千年積累的陰陽二氣,豈是鬧著玩的,他全身經絡將寸寸爆裂,死得慘不堪言。”
眼光與楚天英眼光一對,嘿嘿一笑,道:“做人,其實不必那麼固執,要象你哥哥一樣,想得通達些,這世上有很多好東西你還沒享用過呢,這麼死了豈不可惜。”對楚天雄道:“安排人給他洗澡剃鬚,然後找幾個最妖豔的丫頭服侍他,他大半個身子想動動不了,但有些地方不想動,卻還真不由他控制,待得享盡人間豔福,他自然就不想死了。”
楚天雄點頭,一拍手,過來四個裸女,將楚天英扶了下去,洗澡剃鬚,然後四女使盡本事,勾引楚天英。
有些東西源自生命的本能,並不由自己控制,楚天英無可奈何,只得聽之任之。
第二天早上,楚天雄進房來,楚天英一見是他,閉上眼睛,楚天雄呵呵而笑,道:“不必怕羞,孔夫子尚且說食色性也,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楚天英給曹傑內力護住心脈後,手足雖不能動,但口眼活動無礙,霍地睜開眼睛來,怒視著楚天雄道:“我不是為自己害羞,而是羞於見你。”
楚天雄一呆,霍地暴怒道:“難道要我以絕世之才,終老鄉間,甚至別人來打我也不能還手,你就不羞於見我了嗎?”
楚天英一怔,道:“少林禿驢確實太也過份,但無論如何說,你認賊作父,就是不對。”
楚天雄恨恨的道:“我本有最好的師傅,最好的家世,最美滿的,最輝煌的前途,可突然間,一切都有沒有了,那種絕望的心境,你能不能體會到,這時乾爹出手幫了我,讓我重新擁有了這一切,甚至比原先更勝十倍,這樣的重生父母,我叫他一聲乾爹,有什麼不對。”
楚天英看著楚天雄因激憤而扭曲的臉,心中即怒且痛,知道大哥因極度的偏激,已變得完全不可理喻,靜默半晌,道:“即便天下所有人都對你不起,嫂子總沒有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她是一個多好的女人。”
楚天雄神色慢慢平靜下來,仰首向天,半晌才道:“玉鳳確實是個好女子,我本不想這麼做,但我沒有辦法,誰叫你是九幽劍的弟子,又還想做地仙劍的孫女婿,乾爹雖神功蓋世,但也並不想同時招惹天地三劍中的兩劍,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如願以償的做上地仙劍的孫女婿,而用其他辦法又對付不了你,便只好委屈玉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