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妮並不曾將昆夷諸部當作降部,而是讓他們加入華聯盟,在有熊附近再重組自己的部落,並與有熊、君子國、龍族之間相互照應。有熊、陶唐諸部都為昆夷諸部的安定出力,不僅僅調集人手去為他們扎屋建寨,更為他們送去糧食和種子,願意留在十大聯城之內也可以,有熊並不限制他們的自由。
昆夷諸部無不對有熊和陶唐感激涕零,他們確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得到如此關照,他們怎會不忠於華聯盟呢?
對於這一群降服者的處理,乃是鳳妮與有熊權要人物經過仔細商討才作出的決定。
如果將昆夷諸部留在十大聯城之內接受控制的話,這將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昆夷諸部與有熊之間的間隙由來已久,並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夠完全化解的,而且鬼方也有自己獨特的習俗,如果置於十大聯城之中,接受有熊思想的完全指揮,很可能會再生矛盾,反而不妙,那時若生事端,有熊的十大聯城豈不是沒有取到外圍防護的作用?因此,鳳妮等人商議的結果是讓這些人在十大聯城之外自行發展。
讓昆夷諸部自行發展反而會更好一些,只留少部分人在十大聯城之內,可以減少鬼方和有熊兩種不同習俗之間的磨擦。
這樣一來,也顯出有熊對昆夷諸部的高度信任,在這種德威雙重作用之下,才能夠真正地讓昆夷諸部心悅誠服,從而死心塌地地忠於有熊族。
當然,如果昆夷諸部存心不良的話,也是在華聯盟的控制之下。君子國、龍族、有熊三股力量自三個方位衝擊,再加上陶唐氏,那麼昆夷諸部將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徹底滅亡。
昆夷諸部並不知道熊城權要人物的精心安排,他們只是感動、感激。
感激有熊的寬容和信任,更感激華聯盟無私的相助。他們的寨子和房屋基本上都是在有熊子民的相助之下築建起來的。
有熊的子民近十萬,如此之多的人共同出手,建造一座寨子和一些屋子還不是輕而易舉?僅僅用了兩天半時間便已完工。
於是在十大聯城外與君子國之間,奇蹟般出現了兩座石木結構的堅寨,依小山坡而建,兩寨遙相呼應,相隔二十餘里。
二十餘里並不是一個很長的距離,這兩座寨子與十大聯城的癸城相距也是二十餘里,便像是癸城的兩扇大門一般。
昆夷與嚴允兩部住於一寨,林胡、山戎和舌方住於一寨,每寨之中有一千多人,都是這幾部的戰士和大部分的壯丁、壯婦,他們在寨內耕種,獨成一局。當然,這幾部也有近千人留在十大聯城之中,更有些戰士被編排到有熊的戰營之中去了,這也算是加強各部落之間的聯繫吧。
昆夷諸部的兩寨,也算是成了與君子國之間的橋樑,到常山君子國只有百十里地,使有熊與君子國之間的聯繫也更近了一些。
這也是一種戰略,使得華聯盟諸部之間聯繫得更緊密,相互之間擁有更多的勾通,在聯合防守方面則是更為穩固。這樣一來,自熊城到陶唐氏、共工氏之間便形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共同體,各部之間幾乎是首尾相銜,而形成了延綿千里的共同戰線,這確實是華聯盟的一大特色。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軒轅想出這個華聯盟的組合,是一個高瞻遠矚的壯舉,更是一個劃時代的創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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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昊心中的怨憤可以想像,但是他又能如何?此刻有熊力量的強大,只怕是傾他伏羲氏的全部力量也難以佔到半點便宜。更何況,有熊背後還有一個強大得足可與三苗抗衡的華聯盟。
他的兵馬撤向北方,只是為了有熊的騎兵,他並沒有把握去對付那許多的騎兵,同時他也不甘心就此返回伏羲氏。
他向北行了一日後,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只有一片淒涼的荒漠和飢餓的狼群,沒辦法,他最終只好折返而回,向東南方向的葷育城進逼。
太昊倒想看看少昊的情況,當然,他與少昊之間自是沒有合作的可能。
抑或說,這兩大高手之間,有一種潛在的較量,誰也不可能提出與對方合作的建議。
兵行一日,突地有探子來報,竟是發現了大量的鬼方子民拖著許多貨物向北方而去。這使太昊大為訝然,在不解的同時,也大喜,如果真是如此,那可真是天意相助。因此,太昊命人再探。
探報再回,依然是同樣的消息,更精確地表明,這路鬼方子民並沒有多少鬼方戰士相護,僅數百鬼方戰士而已。
太昊大喜,這樣的機會,他怎麼可能錯過?本來窩的滿肚子火,可要在此刻盡數爆發出來!他大手一揮,領著人騎便向鬼方子民所行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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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皇終於發起了強攻,數大高手同時殺入神堡,即使風沙武功再高,他也是勢單力薄,何況風沙的武功並不比葉皇高明,甚至還要遜色一籌。
事實上,即使是風騷,也非此刻葉皇的對手。得火神祝融的內力相傳,葉皇再非當日的葉皇,也可算是新一代的火神了。
風沙的武功或許可以與風騷相比,但比葉皇卻要遜色了。因此,在強猛的攻擊之下,風沙惟有棄堡而逃一個選擇了。
神堡之中僅剩下兩三百戰士,又怎能敵得過千餘名龍族戰士?
葉皇對神堡中的地形極為了解,依照神堡的地勢,兵分三路,根本就沒有人可以阻擋,僅用了半炷香的時間便破入了谷中,而後便是自水路和浮橋之上攻入神堡內!
這場仗倒是有些辛苦,因為神堡之中的九黎戰士斷了浮橋,只能自水上進攻,這樣便使龍族戰士的速度大受影響。
葉皇和柔水自是最先攻上湖心的神堡,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藉助舟筏,而是直接借力於斷了的浮橋處,踏水而過。
葉皇所遇到的阻力並不是很大,在神堡之中,除風沙之外,根本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當然,雙拳難敵四手,神堡之中許多人皆是九黎的一級勇士,其武功絕對不弱,這些人群起而攻,也讓葉皇和柔水頭痛。不過,正因為葉皇和柔水纏住了這些人,所以共工氏的戰士和龍族戰士得以借舟登上湖心神堡,一場戰爭也便這樣開始了。
風沙見勢不妙,只好與帝十領著一干親衛逃向九黎本部。
葉皇一怒之下,將湖心神堡之中的所有九黎戰士全部處決。皆因這些人負隅頑抗,使得龍族戰士和共工氏的戰士傷亡不小,因此葉皇決定不留這些硬骨頭的戰俘。
重新奪回神堡,卻是相隔一年多之後,這段時間真是恍若隔世。
葉皇有著無限的感慨,柔水亦同樣有著這樣的感慨。
過去的一切彷彿都是在昨天所發生的,那些死去的人仍在眼前晃動。
那與帝十三同歸於盡的望月長老,那些戰死的奴隸兄弟,以及勇士莊戈,今日才真正地為他們報了仇,雪了恨。
柔水想到與葉皇之間的感情,竟也是在這片土地上得以成長,這使兩人更是無限感慨。如果軒轅知道眼下的一切,定會更加高興。想到這裡,葉皇不禁又想念起這位好兄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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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軒轅已經到了崆峒山腳下。
經歷了二十餘日的長途跋涉,軒轅等人終於自太行山趕到了崆峒山。
當然,這之中應該給滿蒼夷記一筆大功,若非她去別的部落換來或偷來幾十頭青牛或戰鹿,只怕他們也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夠趕到崆峒山。
這一路上的風風雨雨就不用過多地細說了,對於軒轅來說,這種苦難或許已經走到了盡頭,因為他最終還是挺過來了,再多的苦難,也都只是歷史,真正的新生便將開始。
一路上,風雪漫漫,經常是大雪飄飄,不過,這並不能阻擋軒轅的行程。所幸,這一路再也沒有遇到像破風這類高手的阻擊,否則的話,只怕軒轅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當然,這個世間像破風這樣的高手並不多,也僅只那麼有限的幾個,而破風身受重傷,自然是不可能再追上來了。
崆峒山下,天氣依然甚為寒冷,但遠看崆峒,氣勢磅礴,巍峨雄偉,峰巒起伏,重巖疊翠,秀麗清雅,彷彿罩著一層神秘而深幽的靈氣,直叫人為之心神大震。
當然,讓人心神大震的,並不是這山勢的磅礴,而是源自人內心深處的一種感受。
軒轅的感受尤其深,在他的周圍彷彿籠罩著一層神秘莫測的生機,是那般動感而又實在,就像他當日在東山口感受著來自地底熔岩的生機一樣。只不過,今日的生機沒有那般強大,比那日灼熱湧動著的生機淡了許多,彷彿是在這寒冷的北風之中盪漾著一層濃濃的春意。
對於生機的觸覺,沒有人比軒轅更能深刻地體會。他知道,這股生機並不是來自周圍的花草樹木,更不是來自那些動物,而是來自內心,來自某個人的內心。
軒轅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他卻可以感受到這人內心那博大而浩瀚的情懷,那悲天憐人、仁愛天下的無私情懷。
對於大自然的生機,軒轅嘗試過不少。當日在東山口,他借龍丹吸納來自地心的生機,而在忘憂谷中,他接受了萬花大陣眾花的生機而開發了龍丹潛力的力量,更將龍丹的生機與自己融為一體,而使他的武功更進一層,甚至是質的飛躍。可是,軒轅卻從未想到,人體的生機竟然會如此強大,如此浩瀚。
桃紅、跂燕諸人雖無法清楚地分辨出這種生機的存在,但是她們也感受到了這種神秘力量的存在,是以她們內心也不無震撼。
歧富是最為歡快的人,崆峒山便是他的家,此刻再到山下,自然有種回家的感覺。是以,他是眾人中最高興的。
滿蒼夷反而變得比任何時候都平靜,彷彿走入了一個神聖的世界,只看她那神色,是那般虔誠而肅然,彷彿是在朝拜一個偉大的真神。
軒轅知道,滿蒼夷也覺察到了什麼,可是她究竟覺察到了什麼呢?
是這股神秘而浩瀚的生機,抑或還是其他?軒轅不能不猜測,同時他更在猜測這生機究竟是散發自何人的內心呢?
想到此處,軒轅心頭一震,是了,定是仙長廣成子,除了廣成子之外,天下間還有何人能夠擁有如此強大而浩瀚的生機呢?更難得的是,這股生機凝聚天地之正氣,使人心安神定。舉世之中,只怕惟廣成子仙長能做到這一點了。
正思忖間,軒轅突然聽到一聲驚喜的呼叫:“果然是歧師叔回來了,仙長真是神機妙算!”
“五陽,是仙長讓你來的?”歧富快步迎上,開口問道。
“當然,仙長還說會有一個軒轅公子同來呢。”那年輕人快步而下,興奮地道。
軒轅依然是坐在擔架之上,聞言也大訝,廣成子竟神通廣大到能夠知道他會在此刻趕到崆峒,而且派童子下山來迎,這怎不讓他驚訝?
不僅軒轅在打量那叫五陽的童子,其實所有人都被五陽的話所震,都在仔細打量此人。
五陽一身青衫長袍,略顯單薄,一頭黑亮的頭髮,在頭頂打了個髻,但還是留下一截散披在肩頭,頗顯一絲雅意。年約三十左右,但卻是一張娃娃臉,此刻可能是因為天冷,臉部紅撲撲的,卻總掛著微笑。
“這位便是軒轅公子,還不見過?”歧富一指身後的軒轅道。
五陽目光一移,這才落在軒轅的身上,當他與軒轅的目光相對之時,身子禁不住震了一下,忙上前行禮道:“五陽久聞軒轅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真讓五陽歡欣!”
軒轅不由得好笑,反問道:“難道五陽是指我只能坐擔架而不能行動是名不虛傳嗎?”
五陽一怔,旋即笑道:“哦,公子誤會了,五陽怎是這意思?雖然軒轅公子暫時足不能行,但是公子雙目空明,翰若深海,精華隱蘊,這才是公子的真實所在。因此,五陽才有此一說。”
眾人再一次訝然,只看這五陽的談吐和眼力,便知道此童子確實不俗。當然,能夠成為廣成子仙長的門人,自然都不會是凡俗之輩。
軒轅心中暗驚,五陽一句話便說到了點子上,的確讓他吃了一驚,可見這崆峒山確實是藏龍臥虎之地。只憑五陽這幾句話,便知此童子不僅眼力極好,更是一個十分厲害的高手,只憑此童子便可以想到廣成子絕對不俗。
“看來五陽的眼力增長了不少啊!”歧富笑道。
“託師叔的福,五陽這些日子沒敢偷懶!”五陽恭敬地道。
“嗯!”歧富點了點頭,向軒轅諸人道,“走吧,我們上山去見仙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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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魔奴趕到之時,鬼方的族人已四散而逃,滿地狼藉,財貨幾乎被搶劫一空,地上更是屍體成堆。
屍體之中,許多都是鬼方的戰士,老幼皆有,但是女人的屍體卻是極少,顯然財貨和女人幾乎全都被擄走。
這是誰幹的?
魔奴的眼裡都冒火了,他只是遲來了這麼一會兒,便發生瞭如此慘劇。
鬼方戰士全都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望著地上灑落的血跡,他們從來都沒有這般痛恨過某些人。
這究竟是誰的錯?究竟是誰幹的?
血跡已經冰涼,有的已經結成了腥紅色的冰,也有的依然略帶溼潤。
“敵人還未走遠!”魔奴幾乎是怒吼著,他從來沒有此刻這般憤怒。
天魔八妃尚有四人活著,其中與刑天共同拒敵的有兩人,而魔奴身邊也有兩人。於是魔奴領著一路人手,那兩名魔妃也領一路人馬分頭出動尋找敵人的蹤影,他們定要將兇手找到,再還以無情的殺戮!
魔奴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他卻絕沒有料到,這是太昊的人馬所為。
如果他知道是太昊出的手,那他絕不敢兵分兩路去找尋敵蹤,甚至不敢去找太昊。至少,在沒有回到極北絕域之時,他絕不敢去找太昊。但是,他並不知道這是太昊出的手,這便註定了他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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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昊的戰騎確實並沒有走遠,他們得到這些戰利品,竟是那麼輕易,比之與舌方、昆夷諸族交戰所得的東西多得多,而傷亡卻少得多,不僅有鬼方的女人,更有許多財貨。
那群好久都未佔腥的戰士自然是不會放過這些女人,在俘得之後,找一個背風之處紮下營來,便在大帳之中享受這些戰利品。
太昊並不管這些事情,部落之間的掠奪太正常了,而且在這苦寒的北方,遠征的戰士們確實需要找些東西刺激一下了,而鬼方的女人正好是他們最好的安慰品。
太昊沒想到魔奴會來得這麼快,而且一來,便是領著百餘風魔騎見營就挑,見人就殺,而魔奴身後的則是一千餘鬼方戰士。
這一場衝殺,幾乎殺得太昊措手不及,不過所幸的是鬼方戰士多是步卒,而不是騎兵,否則只怕這一戰太昊將一敗塗地了。
太昊截住魔奴之時,魔奴也吃了一驚,他沒想到,掠奪財物及女人的竟是太昊的人,而且是太昊親自出手。
魔奴認識太昊,而天下也幾乎沒有人不識太昊,金盔金甲便是太昊獨特的標誌。
伏羲氏的戰士自女人身上回過神來,已經被殺得亂七八糟,死傷近半。不過,這些人還是立刻便組織了反攻。
這一場仗只殺得天昏地暗,屍橫遍野。
太昊簡直是怒極,他竟然沒能防備魔奴的襲營,而致使釀成如此慘劇。是以,他對魔奴的出手絕不留情。
魔奴想退也退不了,雖然他身為鬼方的第三高手,但是與太昊相比,仍要遜色一個檔次,根本就只有捱打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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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行上崆峒之頂,一路上的山道也不知盤了多少臺階,但路旁多是四季不謝的花,儘管冬日葉凋枝殘,卻依然可以感受到一股濃濃的盎然之意。
戰馬和眾人的坐騎都留在山下,這些坐騎自是不適合上山。
崆峒山下有一個小村落,小村落中的人對歧富諸人極為客氣,而且都似乎與歧富熟識,戰馬坐騎全都寄在那小村落之中。
“仙長說今日還要思索一些問題,明日才能夠見軒轅公子,還請軒轅公子諸人能夠見諒!”五陽極為客氣地道。
軒轅微微錯愕,歧富也微訝,但是知道五陽不會說謊。他也明白廣成子的習性,因此並不奇怪,只是點了點頭道:“為各位安排住宿之處!”
五陽聞言立刻應命而去。
“諸位既來崆峒,便先好好休息一天,明日再說吧,這一月來的長途跋涉可不怎麼好受。”歧富笑了笑,悠然道。
軒轅諸人只好應諾,廣成子仙長是何等身分,既然來了,就應客隨主便。
絕沒有人敢說這是廣成子在擺架子,說不定廣成子真有什麼問題要想也說不定。
這一路上一個多月都已熬了過來,再等一天時間又有何妨?何況,這些人一連跋涉了一個多月,確實也太累了,皆因軒轅無法騎馬,否則早就到了。
軒轅的傷勢太重,不能夠在馬背之上太過顛簸,因此眾人只得慢慢行走,這使得行走的速度大減。當然,如果那些戰馬沒有在太行山中被風騷給害死,那他們到崆峒山的速度則會更快,至少可以縮短一半的時間。
可惜世事總是不盡如人意,害得眾人多經受了半個月的風霜雪雨。不過,能夠將軒轅安然地送到崆峒山,眾人的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每個人的心都緊張了一陣子,害怕再遇上破風這樣的強敵。那時,要是讓軒轅受到了什麼損傷,他們實無法再向有熊和華聯盟交待。
諸人實是應該好好地休息一天,將滿心的疲憊全部都清去。
而最苦的人自是軒轅,雖然他並沒有下地走路,可是這二十多天的擔架生活,簡直讓他憋出病來。他居然也會有這一天,受如此重的傷,連走路也顯得極為費力,這種感覺確實不爽。
軒轅雖然喜靜,但若是在身體行動受制的情況下,仍然是難以靜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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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昊殺得鬼方戰士大敗,他依然是佔著人多的優勢。只不過,伏羲戰士死傷的人數比鬼方還多,折損了一千多人,這大概是太昊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或許是太昊得意忘形了,當然,他怎麼也沒有料到魔奴會如此快便領著鬼方戰士來襲,使他根本沒有準備的時間。
魔奴差點慘死在太昊的手中,在重創之下,被兩魔妃回兵來援而救走,但是鬼方的戰士死傷也愈千。
魔妃不敢與太昊戀戰,她們怎會不知道太昊的厲害?以她們的武功,根本就不可能是太昊的對手,因此便只好選擇逃逸。
太昊對那些戰死的伏羲氏戰士心痛不已,對鬼方的戰士更是恨之入骨,立刻領著數百騎緊追魔妃一干人騎,另派一些人將傷員和所得的財貨運到安全之所。他幾乎是下定決心要將鬼方剿滅!
此刻的太昊,已經不全是為了征服,更多的則是因為仇恨。
魔妃也不斷地派人斷後,但是卻沒有人是太昊的對手,每組斷後的人,皆被殺得四散潰逃。不過,這也擋住了太昊一些時間,讓魔妃諸人有個緩氣的機會。
太昊諸人似乎是橫下一條心,即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對方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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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聖的差事看上去似乎極為輕鬆,但其實也是最煩瑣的。
他不僅要為有悔長老和杜修運送糧食,接應傷員,更要處理戰俘,這確實是一件讓人頭大的事情,所有的後勤工作都要他去做。
杜聖幸運的是身邊有許多人相助,而他的身後也有強大的陶唐氏支持,因此在處理戰俘的問題上也並沒操很多的心。
陶唐氏事實上也等於是間接地參與了這次戰爭,只是未動用兵馬而已。至少,陶唐氏派出了許多能人為杜聖的後勤出謀劃策,甚至是送糧草以應急需。
杜修和有悔長老都知道小心行事,作為副手的虎葉和蛟夢更是小心謹慎。
東夷的快鹿騎確實不是好惹的,一個不小心,便很可能導致全軍覆滅。
東夷確實開始組織反攻,但相對來說,東夷的兵力太過分散,並不能對杜修抑或有悔長老造成什麼毀滅性的威脅。
事實上,東夷對有熊的兵力已經是窮於應付,儘管東夷諸部的人數都不少,可是由於各部落之間太過分散,一時之間難以合兵一處,這才給了有熊各個擊破的機會。
而此刻,九黎也向東夷諸部告急,九黎王風騷未歸,風絕成了廢人,而風沙也大敗回到九黎本部,九黎的兩大重地神谷和神堡皆落入龍族之手,這對九黎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風沙也受了小傷,雖然他逃出了神堡,但是卻不幸地遇上了蛟龍的騎兵,連帝十也慘死途中。風沙若非武功高絕,蛟龍還不能夠制約,只怕也已經死於返回的途中了。
能夠逃回九黎本部的,只剩下風沙,餘者皆難逃蛟龍騎兵的追殺。
無論是在速度上還是攻擊的力度上,龍族的騎兵都要比快鹿騎更優勝。
戰馬的體能之好,比戰鹿至少要強上一籌。因此,自神堡之中逃出來的九黎戰士遇上了蛟龍的騎兵,也只能在心裡暗叫倒黴了。
風沙如此慘敗而歸,更使九黎幾乎陷入了絕望的境地,幾乎是沒有人敢奢望憑自己的力量打退龍族戰士。
此刻九黎本部所有的兵力加起來,也僅一千餘人,相較而言,比龍族戰士還要薄弱,而且,還有一部分人是傷病纏身。
這都是蛟龍的功勞,他的騎兵將九黎人殺了個落花流水。風浪也狼狽地逃返九黎本部,卻是被龍族戰士給伏擊了。
風沙和風浪現在能做的惟一一件事就是死守九黎本部,等待著依附部落的援兵趕來,然後他們才會和葉皇決一死戰。
風沙嚐到了葉皇的厲害,明白單憑武功而論,此刻九黎之中無人是葉皇的對手,除非帝大回返,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此刻帝大仍在北方支援少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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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倏然間醒來,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驚醒了他。在迷茫朦朧之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抑或是一種深植入他心底的外來力量驚醒了他。
睜開眼,軒轅吃了一驚,因為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清瘦紅潤的面孔,而更讓他訝然的卻是此人那飄搖的銀鬚銀髮。
一切都無風自動,包括那張面孔之上那個奇異的笑容,也像是一池春水般在盪漾。
“你是誰?”軒轅驚訝地坐起身來,手握身邊的刀柄,但在突然之間他想起自己不能夠隨便動武,而且功力也不足以對敵,不禁又鬆開了緊握刀柄的手,目光緊緊地逼視著對方。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軒轅更是駭然。當他接觸到對方的眼神之時,竟然心頭狂震,彷彿一下子被一股奇異的力量牽扯到另一個無垠的空間。
那雙眼睛是軒轅所見過的人中最為特別的一雙眼睛。
深邃得無邊無際,空明猶如一片碧藍恬靜的天空。在這雙眼睛之中,所看到的不是人的感情,而是一種無限延伸的生機,彷彿是一個完整美好的異度世界,讓人迷失,讓人無法自制地驚歎。
軒轅不敢相信這是人所能擁有的眼睛,但眼前站著的確確實實是一個人。他還知道,在他睡著之時,便是這雙眼睛之中的生機驚醒了他。
“你是廣成子仙長?!”軒轅在突然之間恍然大悟,開口吃驚地問道。
那人笑了,依然是那般平靜,只是眸子之中似乎有一種生機在湧動,彷彿是群山疊翠,又彷彿是波湧濤翻,軒轅也無法找到詞語來形容這老者眼中神采的變化,他只是傻傻地望著對方。
“你醒了。”老者的聲音極為慈祥平和,彷彿帶著一種催眠的作用。
軒轅再不懷疑此人便是廣成子,驚駭間,欲起身行禮,卻倏然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動彈,除那兩隻手外,其餘的部位都沒有了知覺,彷彿已經不再是他身體的某一個部分了。
“不要動,我已經為你施了開經破脈之法,你的身體將會失去知覺,更不能動彈,好好地睡一覺吧,醒來後,你將會是一個全新的你!”老者依然是溫和而平緩地道。
軒轅竟在這個聲音的刺激之下,不知不覺地沉沉睡去,也不知是太累了,還是因為這老者的聲音之中確有一種催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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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塞北的熟悉程度,太昊自然是不如鬼方這群長期生活在塞北的人。
一到了天黑,太昊便不得不紮營停止追擊。他也想連夜追殺魔奴,但是在這黑夜之中,他更擔心的是身遭埋伏。
鬼方人並不害怕夜晚行軍,對於這些道路,他們是再熟悉不過了。因此,在塞外,他們完全有理由連夜而動,以逃過太昊的強勢追擊。
太昊給他們的威脅極大,對於鬼方人來說,這確實是一種悲哀。自被軒轅大敗於涿鹿之後,他們便沒有好好地過一天安穩日子,此時又遭少昊和太昊兩路夾擊,怎叫鬼方人不膽顫心驚?
若是天魔羅修絕在世之時,自是不怕,至少以天魔之勇,足以與少昊或太昊中任何一人相提並論,再加上鬼方的眾多高手,太昊和少昊又不能傾力而來,因此足以抵抗少昊和太昊的攻勢。但遺憾的是,天魔竟然在與軒轅一戰之中死得不明不白,這確實是鬼方的一種悲哀。
當然,如果天魔沒有死的話,太昊和少昊也不會來攻打鬼方了,更是不敢!
現在鬼方惟一的辦法,便只好返回極北絕域,那是刑天部的發源之地,而在那裡更藏著外人所無法得知的秘密,一個足以讓鬼方化解眼前危機的秘密!
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並不多,但相信這個秘密存在的人卻不少。
當然,刑天的命令也是每一個鬼方人不能違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