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啊。
在激情中燃燒起另一種獸性的激情,薔薇將軍眼見衣不蔽體的小刀,更覺得自己下體有一種燒痛了的感覺。
他的下半身,就只剩下了這種感覺。
他的上半身,還在想著:小刀是大將軍的掌上明珠,金枝玉葉,千金之體,而今這清白之軀,就暴現在自己面前,大可為所欲為、快其所快,他就覺得喉嚨也劇烈的乾燥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燃起了極強的熱烈──這是在“六粉樓”偎綠倚紅時所不曾發生的。
他整個人讓一種“熱情”充滿──情和欲,對他而言,從不需要劃分。
他已給“燒”了起來。
他本身就是“火”。
──小刀是他的“水”。
他要喝她──否則就要渴死當堂。
他看著她哀呼著,淌著血,桌上的抄寫經文紙頁散落在她背上、身旁,她在地上象蟲類一樣的蠕動,曲著身子爬行著要爬出門外……
他直等到她爬到檻邊才又一把扯住她的黑髮,把她踮著腳尖仰著脖子的扯了回來。
這時候,他發現她仰著的脖子雪樣的白,美得不象是眼裡看到的,彷彿是透過鏡子用眼色撫摸──自己手中所觸,象緞子一樣的秀髮肌膚,竟不似真的。
他一口就吻了下去,然後咬著她。
她雪玉的身子象一塊杏仁豆腐。
又象一粒蒸熟了的蛋。
──此膚只應天上有,不似在人間。
他要“吃”她了。
這種膚色直接刺激著薔薇將軍的色心,要比姦淫還淫;他想熱火朝天的貼上去,忽又作了一些忽發的淫想,用力扯著小刀的頭髮,使她的髮腳下的頭皮都隆了起來,他再正正反反給了她幾個耳光,使小刀完全脫了力、失了方向、粉碎了鬥志,跪了下來,就跪在薔薇將軍胯前。
“脫了它!”於春查看著小刀嘴邊溢出鮮紅怵目的血珠子,尖聲下令,“掏出來。”
然後他看著小刀雙峰上顫動的紅莓,用手用力用勁的抓著她,令她呻吟出聲,“哎”,彷彿是臨死前吐出的一口氣。她凌亂披落覆蓋在她雪白身軀上的黑髮,比她近乎茫然的表情更能表達她只想速死的哀涼,更能勾勒出於春童貪婪莫已的情慾。
“對了,你就用嘴……”
話未說完,突然,門外、山下,有聲音傳來。
“喂,三罷,那幾個小夥子來了沒有?你有沒有把中毒的人治好?”
女人的聲音。
語音噪烈,正是九八婆婆。
薔薇將軍五指如電,已疾封了小刀的穴道(包括啞穴),把她塞到門後,立即綁上褲子,舒然行出。
這時,九八婆婆才剛剛到了門前。
“怎麼?”她有點詫異的道,“今兒三罷門禁大開,你這蟲二來這兒賞月不成?”
於春童低聲道:“三罷大俠死了。”
九八婆婆愕然:“什麼?”
於春童模糊不清的說:“他死了。”
九八婆婆呆了一呆:“……誰幹的?!”
於春童濃濁的道:“是那幹人……”
九八婆婆無法置信:“小刀他們……怎麼會……?”
於春童用手一指“乳池”,“不信你看──”
九八婆婆看去,正好看見要掙扎爬上乳池來滿眼都是話的冷血。
九八婆婆憤然回首,疾言厲色的詰問於春童:“是他殺了三罷?”
於春童慘然道:“三罷死前,還在我手心上寫了幾個血字,他說……你看!”
他伸出了手。
手掌。
趁著幽冷的月色,九八婆婆認真的凝視。
然後這一掌倏然拍在她臉上。
九八婆婆的鼻骨、唇肌、眼球、眉毛全嵌入她的頭骨裡。
連一聲慘呼,也悶死在碎裂的臉骨裡。
於春童又飛起一腳──
九八婆婆的屍首,當然是落在乳池中。
“……絕不能把這婆娘的屍體留在外面,萬一給什麼三缸、蟲二的撞上了,可就沒這婆子好對付了──”他一面觀賞自己在鏡中殺人的雄姿,一面興高采烈的笑道,“噯,我又殺了一個人,我又寫了一首好詩。”
然後,又剩下了他。
和正要承受另一場凌辱的小刀。
──冷月鑽入門縫,照在小刀雪白的身上,彷彿為蒼白身子的少女,溫柔而楚楚的披上一件白衣衫。
也使於春童更燃起一種殘酷的快意。
他覺得小刀身上還有一件薄衫。
他要撕破它。
他要毀壞它。
他要征服它。
──是它,不是她。
一隻瘋狂了的禽獸,不會當人是人,只會當人是他的禽獸。
他一解開她的穴道,她就發出了攻襲。
這次連薔薇將軍都有點意想不到。
──看來,在等待救兵已成絕望之後,等待救兵反而成了等待第二次的奸辱,小刀反而堅強的要作出反擊。
因為所有最強烈的希望都來自最大的絕望之中。
薔薇將軍中了一擊。
但他也同時踢中了小刀。
小刀倒下,他用膝蓋頂住了她的胸部,眼裡脹滿了血絲,他狠狠的說:“小娘們,我要你知道我的厲害……”
他又施出他的“厲害”來。
小刀的左耳和黑髮伏在冷硬的地上,右眼的淚匆匆橫過小小的鼻樑落到左頰去了。
她紉細的玉頸偏到一邊去,這樣看去,曲線還是很美的。彷彿也有點象一次歡好,而不是一場迫奸了。
“舒服吧?”他說,他用他自己那最汙穢的事物來“撫摸”小刀的肉體,然後,在她悲吟和因首次觸及男性致使全身都搖落葉般震顫了起來之際,忽然一拳打碎了自己臉上的白堊:
冷月下,驟然碎裂的白堊裡,出現了一張秀氣的臉孔,恬美得令人難以置信,嘴邊還露出一角甜蜜的笑容,象一個嬰孩擁有著一張慈祥的臉。
反而,面目猙獰的是掙扎上池邊又滑落下去的冷血。
這時候,忽聽外面有人說:
“九八、三罷,你們在屋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