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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這是怎麼回事?」聽見宋沉夏的話,聶朝陽不敢置信的大叫。

    搞什麼鬼,虧他們還義結金蘭、情比金堅,結果發生這種事,重要東西都讓人搶走了,鳳姊竟然還一聲不吭,連半點風聲都沒透露給他知道?

    「圍起來,千萬不要讓賊人跑了!」聽見主子驚人言語,魯七大喝一聲,馬幫眾兄弟瞬間抽出傢伙,將梅鳳兒和聶朝陽團團圍住。

    「鳳姊,現在怎麼辦?」聶朝陽不敢輕舉妄動的坐在地上,戰戰兢兢的抬頭問她。

    「還能怎樣,等死啊!」梅鳳兒翻了下白眼,自暴自棄的話才剛出口,身子就讓宋沉夏抓過,緊緊摟在他胸前。

    「這麼就放棄,不像是-的作風。」他-眼冷看著她,眼裡除了惱怒還有更多不解。

    同樣一個問題,為什麼偏是他?

    要生孩子,哪個男人都可以。

    不過,這個想法才剛飄過腦海,立刻讓他惱怒的撇開。

    她最好別隨便找其他男人生孩子,不然他一定會先砍了那些不知死活的男人!

    「我根本打不過你,不放棄又能怎樣?廢話少說,看你要送本姑娘見官,還是怎麼著,都隨便你。」事到如今,既然已經東窗事發全部被揭穿了,她也懶得再辯解。

    「我何時說要送-見官了……想想,暴雨那時-也救了我的命,這筆帳或許我可以考慮一筆勾消。」宋沉夏抬起她的臉,再度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

    「誰要你好心做面子,反正壞事都是我做的,聶朝陽那個傻子只會壞事而已,所以你還是早點將他扔出馬幫。」梅鳳兒傲然的揮開他的手,一臉不屑道。

    「不!千萬別聽她的!鳳姊,-竟然這樣對我,-真的不把我當兄弟看了?我聶朝陽豈是那種會棄義姊不顧的小人!宋三爺,不要管鳳姊說什麼,麻煩你趕緊把我綁起來,如果馬幫有地牢,直接送我進去就行,若沒有,隨便找間廂房給我,我絕對死都不會丟下鳳姊一人逃跑!」聶朝陽坐在地上,扯著他長袍一角,只差沒聲淚俱下的哀求。

    就算睡馬幫的地牢,都肯定比在聶家遭人虐待來得好!

    至少宋三爺應該會善待犯人,好歹會給他水粥醬菜以外的東西吃……母夜叉聶汐月,最近已經狠到三餐只准讓人送水粥和醬菜給他了。

    「來人!請聶四公子到客房休息,除馬幫大門外,其餘地方隨他行走。」宋沉夏開口吩咐,過於善待囚犯的舉動,讓在場眾人聞之一驚。

    「三爺,這樣可好?」此地的分舵主站出來,發出疑問。

    這一男一女可是要暗算三爺的人哪!

    「放心,不會有事,聶四公子武藝不精,你們之中任何一個只要動根手指,就可以把他撂倒。」宋沉夏淡聲道。

    「那……那不知宋三爺可否再好心點,讓人給我弄頓飯,只要不是水粥醬菜,我什麼都吃。」知道自己死不了,聶朝陽厚著臉皮開口要求。

    「聶、朝、陽!」聽見他的話,梅鳳兒覺得丟臉透頂了。

    「你有點骨氣行不行!都叫你滾了,你不但不走,還賴著跟人家討吃的,你……你真是氣死我了!」她伸腳就要踹向他——

    「縮腿!」宋沉夏眉一挑,伸手擋住她的腿,銳利眸光看得她悻悻然的縮回欲懲兇的腳。

    「就照聶四公子說的,替他準備吃的,只是除了水粥醬菜,其餘都不準給!」宋沉夏言出必行的堅定表情,讓聶朝陽聽得當場臉孔轉為扭曲猙獰,欲哭無淚的張著嘴。

    「你看,報應來了吧,早叫你有點骨氣的。」被聶朝陽氣壞的梅鳳兒,閒閒的拿手當扇子攝著風,冷冷補上一句風涼話。

    「不用說別人,該輪到-得報應了,走。」宋沉夏冷靜轉身,厲眸對上她,眼裡有著惱怒火光在跳躍。

    「你要帶我去哪?我寧願去見官也不要跟你走!」她掙扎後退,卻忘了自己還被扣在他懷裡。

    「不,那太麻煩了。」他冷冷搖頭,像扛貨似的攬腰夾起尖叫不休的她,直往自己房間走去。

    後頭,聶朝陽壞心的笑了巴來。

    呵呵……看來她的報應似乎會比他的還慘。

    「你天殺的到底想怎樣?」被宋沉夏毫不留情的扔在冷硬地板上,梅鳳兒捂著發疼的俏臀,抬頭望著他從容不迫的關門落鎖。

    冷靜異常的神色,反而讓她看得有些心驚膽戰。

    宋沉夏轉過身,朝她露出個淺淡笑痕,笑容裡似乎有想要將她生吞活剝的狠戾。

    他不說話,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站在門邊-眼看她,這樣的表情,反而比任何刀劍還來得恐怖。

    「你……你裝什麼冷靜……明明是氣得想殺了我……」不願承認自己心虛,她先發制人的怒聲低嚷。

    「為什麼?」他緩緩走向她,語氣輕柔的問,眼裡火苗急促跳躍著。

    這種時候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會知道該離他遠點。

    「你煩不煩,哪有什麼為什麼?既然讓你逮到了,我也無話可說,隨便你要殺要剮,動作快點便是!」她從地上跳起身,粗魯的一腳踹倒張凳子,試圖用虛張聲勢的方式來掩飾自己心中的恐懼。

    早知道那時候她就別做蠢事,瞧他八百年沒燒過的怒火,都讓她給燃起了。

    「金袖堂出產的,有好幾件,全城姑娘不知幾個人有……-扯謊倒是扯得非常順,只是,為什麼是我?」宋沉夏伸手扯過她,力道大得差點將她的雙臂各捏出五個窟窿。

    為什麼是他?

    是什麼原因會讓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寧願失了清白也要做出這等瘋狂事來?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聽見他問話,她臉蛋一紅的撇開頭,裝傻的迴避這個問題。

    「-不知道?別敷衍我,告訴我為什麼是我?是什麼原因讓-挑中我,寧可不顧眾人眼光,寧可丟了清白也要生個孩子?」他惱怒的扯起她,讓她雙腳瞬間騰空,驚嚇的趕緊抓住他胸前的衣衫,狼狽開口回叫。

    「你那麼惱做啥?我又沒真做了什麼……」

    她死不認錯的模樣,讓向來冷靜的他瞬間飆出大吼。

    「要真有做了什麼,現在-還能站在這跟我說這些言不及義的混話?!梅老爹說不定早已讓-氣死了。

    「-這女人做蠢事前,為何不懂得考慮一下?若那夜我真昏迷不醒,讓-得逞做了『什麼』而-不幸有了孩子,那-這一輩子不就全毀了……『人言可畏』這句話-懂不懂?-不想要臉,孩子可還要做人,將來他長大,-想怎麼對他說?告訴他-是因為對他爹霸王硬上弓,才懷上他的?」宋沉夏嚴厲斥責的口氣惹得她瞬間一僵,面色蒼白的再也說不出話。

    怔然望著他,她動也不動的任由他抱著怒斥。

    「還有,要生孩子就隨便找個男人迷昏借種,-腦袋裡想的到底都是些什麼?如果那夜不是我,是別的倒楣男人經過,-是不是也會因為想要孩子想瘋了,所以湊合著也迷昏他拖到床上去?」他又吼,怒斥的語氣裡有種莫名其妙的酸妒。

    是啊,如果那時出現的不是他,她是不是也會這麼做?

    這莫名到不合常理卻又無法立刻撇去的臆測,讓他惱得發出嘶吼。

    他恨死這樣的感覺……

    滿腹酸味的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這個女人,更在乎在她心裡他有多少的分量。

    「你……你乾脆去死好了!我那天叫你什麼?宋沉夏、宋三爺!你這混帳,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吃屎,你是個大傻子,什麼都不知道,竟然還說本姑娘什麼男人都可以?你去死啦!」梅鳳兒氣得猛捶他,逼得他不得不放手。

    一跳下地,她惱怒過頭的連連踹翻數張凳子,再抓過桌上的茶壺、茶碗往他砸去。

    宋沉夏慍怒的閃了開來,還沒上前制住撒潑的她,就看見面前女人先是嘴一扁,隨即掉下成串淚珠。

    「混蛋臭男人,你竟然這麼說我……是啊,我是想孩子想瘋了,瘋到就算知道永遠不可能,可也想作場蠢到不行的美夢,讓自己可以擁有一個喜歡的孩子……」

    她步履踉蹌的退到牆邊,從來不曾在人前流出的眼淚,卻因為他而剋制不住的狂流不停。

    真的錯了嗎?這樣喜歡一個人有錯嗎?

    「就算會讓人指指點點又怎樣了,我不怕!本姑娘這輩子讓人在背後嘲弄指點的機會還少了嗎?如果我活得下來,我生的孩子也同樣可以活下來,就算沒有爹,永遠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子又怎麼樣?至少我會給他遮風擋雨,在所有人嘲弄他時,挺身護住他……我做錯了嗎?我沒有錯!聶汐月有自己愛的人可以靠,我娘就算早死也有我爹念著她,可我這輩子什麼都不會有,尋常百姓只要聽到我剋死了幾個倒楣鬼,就嚇得轉身逃跑……

    「我早就不想管他們怎麼說了,就算寡廉鮮恥、就算千不該萬不該,那又怎樣?我喜歡一個人,喜歡到日夜都想望著他,喜歡到就算明知不可能,也要奢望能有一個長得像他的孩子在身邊……就算最後是場夢,但每場夢好歹都會有個幸福片段,我要的不多,就一個長得像你的孩子,為什麼這樣也不可以……」她臉蛋漲紅,哽咽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說什麼?-喜歡我?!」沒料到答案會是這樣,宋沉夏震驚得僵在原地。

    原來,這女人暗算他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喜歡他,想要生個長得像他的孩子?

    「-真這麼喜歡我?」

    她喜歡他……她竟然會喜歡他……

    喜歡到就算是千夫所指、流言纏身,也想生一個他的孩子?

    「是!我的確喜歡你……我是真傻了,才會那麼喜歡你宋三爺!」她激切低嚷,隨即難堪的撇開臉。

    「以前,我不懂那樣愛一個人就是喜歡,可十五歲那年,爹替我許了親,我心有不甘的穿上嫁衣,那時才曉得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有機會這麼喜歡一個人了,那種不甘又不得不捨下的心情,你知道是什麼感覺嗎?

    「後來,那個倒楣鬼死了,跟著第二個、第三個也死了,我已經再也不敢去想這輩子會變成什麼樣,可終究我還是沒法把所有奢望都埋起來,仍舊無法不去想起曾經有個男人,當他第一次和他大哥騎馬出現在大街上時,霎時我的心跳得有多快,就算他永遠把我當成一般姑娘看待,就算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我,我還是忍不住就是想多看他幾眼……

    「如果你想笑我自作多情,儘管笑,反正在所有人眼中,我已經糟到不能再槽了,就算再多一個也沒有差。」她勉強擠出勇氣想自嘲一笑,卻找不回過去的驕傲潑辣,只剩下滿臉糊濘淚漬。

    她……錯了嗎?

    「鳳兒——」聽見她的話,宋沉夏先是靂驚後是心疼的喚著她的名。

    原來打他第一次進梅龍城,看見她和姓聶的小子在大街上給死貓送終時,她就喜歡上他了?

    難怪當時結雙辮的她,會雙眼發直、動也不動的和他互望老半天。

    「要殺要剮就快點,我不會逃的!」聽見他狀似嘆息,語焉不詳的低喚她的名,她鼻音濃濁的開口怒道。

    「我怎麼可能下得了手。」他大步走來,在她的錯愕中,扣住她纖巧的下巴,將臉湊了過去。

    「要真想殺-,我不會將-帶到房裡,直接在外頭解決就成,馬幫的人不會輕易饒過傷害他們主子的人,-到現在還活著,是-運氣好。」他剛厲如斧鑿般的臉龐貼上她如玉臉蛋,溫熱雙唇緩緩吻過她圓潤耳垂。

    說話間口中吐出的氣息,輕柔到不可思議,讓她瞬間身子癱軟,連點力都使不上的只能癱靠向他。

    「你……你說話就說話……別這樣……」沒瞧過他如此怪異的梅鳳兒,渾身寒毛都立了起來,來不及掙扎脫身,頸項邊就傳來一陣令人發顫發麻的感覺。

    他的唇吻了上去……

    「你走開……別碰我……」她臉紅心跳的微側過腦袋,感覺他一口一口,用會讓人渾身虛軟的方式,咬逼她頸項間的雪白肌膚,然後再轉向上的在她唇邊兜轉親吻。

    「我問-,青州那個楊子云可是個傻子?」宋沉夏邊親著她嘴角肌膚,邊含笑開口,輕語吐出的氣息,徐徐朝她臉上吹去。

    「是……你不要這樣……」看慣了他的冷靜表情,也看過他發怒斥吼,就是沒看過他像此刻一樣溫柔到會令人癱軟,梅鳳兒大受蠱惑的只能連連吸氣,輕喘的當場軟成一攤爛泥。

    這男人到底想做什麼?

    「明知他是傻子-還說要嫁?還是那時-只是故意這麼說?一開始-就不想上青州,也不願嫁給那個傻子,是這樣的吧?」他的嗓音輕得像羽毛拂過,摟著她緩緩往床榻移去。

    「是啦,你說得都沒錯,快點放開我……」

    她左閃右躲驚險避開他的吻,但還來不及發出疑惑問自己是何時躺上床的,重量沉得能壓死人的宋沉夏,已含笑俯身壓了上去,一隻大掌隔著衣裳拂過她玲瓏有致的身軀……

    「住手!你現在……到底是在做什麼?」他不是該毒打逼供,將她狠狠痛揍一頓,然後送官究辦嗎?

    那往她衣襟裡探去亂摸的手,又是怎麼一回事?

    「生孩子!」他回答的很簡單扼要,連一個字都懶得多給。

    既然弄清楚她那麼喜歡他,之前還差點扒光他的衣服,對他來個霸王硬上弓,那他應該也可以不用再忍了。

    想想之前只能吻到為止,不能再進一步,害他忍得差點氣血爆衝,奇經八脈瞬間逆位,所以,他決定不忍了!

    「生……生孩子?!生你個頭!鬼才要跟你生孩子……」聽見他正經八百的答話,梅鳳兒臉蛋驀地漲紅,也不知哪來的準頭,一拳打中他的眼眶,暫時止住了他蠻纏的舉動。

    「那夜-不是扒開我的衣衫,嚷著要跟我生孩子嗎?」他閒涼的口氣讓她聽得差點失控找個東西往他頭上砸。

    「本姑娘後悔了,你去找其他女人生,我要回家!」她面子掛不住,臉蛋豔紅到無法形容。

    「真是潑辣!要走是嗎?也行,凡是用我銀兩買的東西都給我留下。」他繼續壓在她身上,壞心的開口道。

    「留下就留下,誰希罕!」她二話不說使勁推開他,很有骨氣的脫下身上的紅色衣袍,拉開頭上銀環髮束,披頭散髮的就要下床。

    至於手腕腳踝間的鈐鐺銀鎖環,因為是他扣上的,得勞煩他拿鑰匙來解。

    「還有靴子。」宋沉夏倚在床上,閒閒看著她火大的僵坐在床側,惱怒的扯下紅靴往地上用力一摜。

    「這樣行了吧?」這男人真是惡劣……討厭死了!

    「等等,還有吧?」他的目光鎖住她單薄素色裡衣,含笑再道。

    他記得從她到這兒之後,身上所有穿的用的全是他買的。

    「你……隨便你,要穿你就拿去!」沒料到他連她身上僅存的遮蔽單衣都要討回,梅鳳兒氣昏頭的乾脆一併扯下,往他臉上擲去。

    「這樣可以了吧?你最好當心點,有本事就別回梅龍城,不然本姑娘鐵定讓你好看!」她雙手叉腰罵完後倨傲起身,但腳都還沒碰到地面,一再找她麻煩的男人又開口了。

    「好像不止吧,那件白色的也是我買的,還有-身上其餘看得見、說得出口的,全都是我拿銀兩買的。」他肯定的點頭,從容的以單手斜撐在床上,想看她會怎麼做。

    說實在的,還是現在的風光比較好看。

    「宋沉夏!」沒料到他竟會惡劣至此,僅著白色肚兜褻褲的梅鳳兒惱怒站上床面,狠狠就是一腳踢出。

    「真是學不乖,老愛動手動腳。」他淺笑的握住她的腳踝,輕輕一使力,就讓單腳站立的她重心不穩的往前栽,剛好跌趴在他身上。

    「這樣感覺好一點了……」他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愜意的又開始伸手扯她衣裳。

    這回因為脫得剩沒幾件,所以省事很多。

    「你敢……不要碰我,我要回家!」肚兜繫繩讓他挑開的-那,梅鳳兒忍不住尖叫,同時揮出一掌。

    「當然行,只要把我給-買的衣物都留下,就可以走。」他閃過她的攻擊,平靜的開口刺激她。

    「說你的鬼話!全部留下,本姑娘怎麼出這個門?!」她就算再不懂矜持,也沒大膽到敢光著身子走出去。

    「既然不能留衣服,那就留人。」他正色道,眼裡有抹笑意滑過。

    這女人還是一樣衝動,一樣顧前不顧後。

    竟敢在一個大男人面前解衣脫靴,這樣明顯是在拜託他吃她的舉動,他要是不照做,外面的人知道了一定會笑他迂腐不懂變通。

    「走開!誰要留人……你……你的手在做什麼?別拉……」

    「不這樣怎麼生孩子?」

    「誰要生孩子?你給我滾……喂!姓宋的,你這個混帳……不許扯!」

    「姑娘家別那麼使勁,打壞我,誰來跟-生孩子……」

    「滾開啦!你的手放在哪……不要這樣……啊……」

    隨著數聲震耳尖叫,房裡所有聲響瞬間停落。

    門外,坐在地上手捧粥碗的聶朝陽,聽不下去的直嘆氣搖頭。

    「已經潑辣粗魯到沒藥醫了,可虧得還有男人敢要她。」

    「這個……聶公子,你要不要換個地方歇息?」數名守著聶朝陽怕他跑掉的馬幫漢子,個個面紅耳赤,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

    原來他們家三爺遭劫一事,背後竟是這等真相,那個梅姑娘因為喜歡他們三爺,喜歡到要下藥強佔他們家三爺身子!

    但,這聶家公子就這麼大剌剌的蹲在三爺門前,捧著碗筷偷聽門內傳出的私密情事……

    他到底是哪來的本事,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的繼續吃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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