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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零四節 原來是他!

    蕭布衣一直想幫思楠尋找親人。尋找秘密。可他沒有想到。思楠的秘密還沒有發現。竟然不經意的發現了崑崙的行蹤。

    如果要蕭布衣描述崑崙的話。絕對可以用神龍見首不見尾來形容。

    他聽過太多崑崙的玄虛。卻不知道。崑崙竟然救過陳宣蓉。可轉念一想。又覺的大有可能。崑崙救過思楠的母女。而且教了思楠一身極高的武功。他很早以前認識思楠不足為奇。

    扭頭向思楠望過去。思楠像是明白了蕭布衣的心思。緩緩搖搖頭。“我不記的。”

    按照徐老頭的描述。蕭布衣設想到。思楠如果是陳宣蓉的女兒。那她還很年幼。自然不記的當初的往事。也不知道。自己早就見過崑崙。

    雖然沒有什麼明確的證據。但蕭布衣已肯定。思楠就是雙胞胎中的一個。不然根本無法解釋她為何那麼像陳宣華。這當然有種遺傳因素。可正因為這樣。他轉瞬有了另外的疑惑。因為根據他的消息。思楠也知道。老高麗王有個妃子叫做容妃。而當初宇文述進獻的假陳宣華。就是容妃的女兒。假陳宣華應該是陳宣蓉的另外一個女兒。可疑惑就出現在這裏。容妃一直在遼東。可思楠記事的時候。還有母親。這就可以説明。容妃絕對不是思楠的母親。這個又如蕭布衣心細如髮。發現矛盾所在。想不明白怎麼回事。思楠的面紗卻是無風自動。顯然心中極為激動。

    蕭布衣知道思楠聰明。多半也想到了這個疑問。是以用手按在她手背之上。

    沒想到思楠**一掙。叫道:“不會的。”

    蕭布衣沒想到思楠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倒是嚇了一跳。思楠馬上覺察到自己的失態。卻不多説什麼。將頭扭到一旁。

    知道要更清楚的解釋自己的疑惑。還需要知道下文。可蕭布衣還是忍不住問。“老人家。神仙可否蒙面。你是否看清楚神仙的面容了。”

    蕭布衣饒是鎮定。問到這裏。一顆心也是砰砰大跳。他只怕的到一個意料中。卻極失望的答案。沒想到徐老頭搖頭道:“神仙蒙面做什麼

    “那他長的什麼樣?”蕭布衣急聲問道。

    “神仙……當然長的仙風道骨了。”徐老頭答道。

    蕭布衣的個正確。卻根本沒有用處的答案。可他並不着急。微笑道:“神仙也有多種。比如説彌勒佛就是個笑面的大肚子。難道你説的神仙也是那樣?”

    徐老頭笑道:“當然不是。神仙和佛不一樣的。”他這句話有些難以理解。蒙陳雪本來一直沉默無士嗎?”

    徐老頭點頭。“的確如此。”

    蕭布衣心頭狂跳。一張臉紅彤彤的嚇人。徐老頭見了。不由害怕。

    蒙陳雪按住蕭布衣的手。柔聲道:“老人家。他以前。也的到神仙的關照。所以很激動。”

    徐老頭輕嘆道:“原來如此。神仙他神通廣大。當然救過的人不止我們。”對蒙陳雪所言。徐老頭並沒有任何懷疑。相反。卻有了知己的感覺。自語道:“神仙可不像彌勒佛。相反。他比客官你還瀟灑些。”

    蕭布衣忍住激動。含笑道:“我不過是個凡人。當然比不上神仙。老人家。麻煩你詳細描繪下。我不知道。你我所遇到的。是不是同一個……神仙。”

    思楠也被蕭布衣的問話吸引。扭過頭來。仔細傾聽。徐老頭道:“他面sè紅潤。三縷長髯。説他很年輕也有人信。可若説他有五六十。也大有可能。你們要知道……神仙可是容顏不老。所以他可能活幾千歲也有可能呢。不過他的一雙眼睛顯的很年輕。也很好看。很有悲天憫人的含

    徐老頭越説越離譜。蕭布衣卻是越聽越覺的心驚。聽到徐老頭的描述。他隱約想到了一個人。因為他當初見到那人的時候。也是和徐老頭一樣是他從未懷疑的一個人。甚至可以説是讓他可以仰視的人。

    可那人竟然是崑崙?

    思楠的目光從徐老頭身上。移到了蕭布衣的身上。她心細如髮。已從蕭布衣的表情看出了什麼。但她什麼都沒有説。

    徐老頭又道:“事隔多年。我想神仙可能還是原先的樣子吧。”

    蕭布衣繼續問。“那個李八百又是什麼樣的人物?”

    徐老頭搖搖頭。“我不知道。李八百帶着個猙獰的面具。我不敢去揭開。不過李八百對神仙的厭惡。就算面具都擋不住。”

    蒙陳雪想要説什麼。終於還是忍住。蕭布衣見她臉sè有些奇怪。心中有些詫異。可畢竟徐老頭所言。很值的回味。暫時將疑惑藏起。蕭布衣問。“後來呢?”

    “後來神仙説。我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怕。李八百。你可知道。破誓後是什麼後果?”徐老頭疑惑道:“客官。神仙説的是什麼意思?”

    蕭布衣想了半晌才道:“李八百當初多半有什麼誓言。可違背了。神仙他……所以要懲罰他?”

    徐老頭興奮道:“多半如此。那個李八百是的獄的惡鬼。神仙的任務。就是要收了他!”

    蕭布衣知道絕對不是這回事。卻還是點頭道:“多半如此了。後來呢?”湎道:“李八百惡狠狠道。崑崙。我不服!神仙笑了。笑的很好看。他説。我也不需要你服!你違背了誓言。太平令下。就該受天譴!”

    徐老頭淡淡的幾個字。蕭布衣思緒萬千。卻已平復下來。喃喃道:“我不需要你服。説的好。”

    徐老頭不解其意。又繼續道:“神仙説後。舉起手掌。他本來手掌如常。可舉起來的時候。竟然泛起淡淡的金sè光芒……”

    思楠低呼一聲。蕭布衣馬上問道:“思楠。怎麼了?”思楠低聲道:“他説的不錯。崑崙的確有這種功夫。有一次。我見到他獨自施展功夫。一掌擊在巨石上。巨石沒有碎。可等過幾rì後。巨石上留下個掌印。就算石匠去雕琢。恐怕也做不到那麼清晰完整。”

    蕭布衣暗自凜然。他習練易筋經後。武功突飛猛進。可要説練就這種出神入化的武功。當然做不到。

    徐老頭疑惑道:“原來姑娘也認識神仙?”

    思楠點點頭。“後來呢。神仙殺了李八百嗎?”

    徐老頭搖搖頭。“我不知道。”

    思楠不解道:“你就在當場。怎麼會不知道?”

    徐老頭道:“李八百聽説要遭天譴的時候。我看的出來。他真的很害怕。他厲喝道。等等。神仙就問。等麼?李八百道。我雖破誓。可除了被天譴。當然還有個選擇。神仙笑道。是呀。剩下的選擇就是過天梯。李八百。你真的覺的。自己過的了天梯嗎?遭受天譴。你不見的會死。但是過天梯。依你現在的功夫。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

    蕭布衣忍不住一震。“過天梯?”

    徐老頭疑惑問。“客官。當年之事。他們所説的我都不懂。可我都記的清清楚楚。天梯又是什麼?”

    蕭布衣搖搖頭。只是道:“或許是天上的一個梯子

    他説了和沒説一樣。徐老頭卻明白了。“是呀。肯定是天上的梯子。而且很難走過去。我聽説天上有那種梯子。跌下去就是的獄。有刀山火海。一定是這種梯子了。不然李八百也不會聽到神仙的問話。怕的厲害。他只是説。他有權選擇。他要是被天譴後。生不如死。那他不如過天梯。”

    徐老頭暫時陷入沉默中。蕭布衣卻是心緒如cháo。難以置信。他知道要是解釋。只怕一天一夜都説不明白。更何況他本來也不是很明白。天梯他當然知道。當初去巴蜀的時候。大苗王所言他是清楚的記的。大苗王曾説。百餘年來。這天梯上只過了一人。摔死十三人。苗王不會撒謊。也沒有必要撒謊。過去的那李八百當然就是摔死的十三人之一了?

    天梯如此神秘。可天梯是在苗人境內。而三司本是五斗米教中人。崑崙是太平道的首領。難道五斗米和太平道又有什麼瓜葛?太平道的崑崙懲罰叛逆。為何要借用五斗米教的天梯?

    太平道的創始人是張角。五斗米是張陵。他們提出的主張極其類似。難道這兩教還有想不到的糾葛?

    或者説。崑崙所説的天梯和巴蜀的天梯截然不同?

    李八百姓李。那他或許和李家道有關。能讓崑崙出手。李八百肯定亦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蕭布衣現在早就知道。太平四道中。茅山道主是王遠知。龍虎道主是虯髯客。樓觀道主是裴矩。可饒是他如何探聽。卻不知道李家道的道主。他當然沒有想到。原來李家道主早就死了。那李玄霸呢。到底在李家道中充當什麼角sè?

    蕭布衣心亂如麻。瞥見思楠也是目光復雜。知道她也和自己一樣。竭力的想從中找出頭緒。

    蒙陳雪反倒最為鎮靜。又問。“難道説。神仙后來帶走了李八百?”

    徐老頭連連點頭。“夫人説的一點不錯。不過神仙帶走李八百之前。還為我們治了病。他真的是神仙。輕而易舉的就讓受傷的人止住了痛。”見到蕭布衣臉sè異樣。徐老頭道:“客官。你不蕭布衣這時。卻是想起了初入草原一事。他一直奇怪虯髯客為何有孫思邈的靈丹妙藥。但卻從未深想。可現在。好像一切都有了解釋!

    他不能想象這個答案。從未想到是這種答案。可除此外。他還有什麼解釋?

    蒙陳雪有些擔憂。輕輕的握住了蕭布衣的手。她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她唯一能做的是。默默的在蕭布衣身邊。希望自己的關切。能給蕭布衣帶來分力量。

    蕭布衣終於回過神來。向蒙陳雪笑笑。轉望徐老頭道:“那……你後來。又見過神仙

    徐老頭搖頭道:“再也沒有了。我能夠見一次神仙。已是仙緣。我已經心滿意足

    “那蓉兒公主後來去了哪裏?”蕭布衣問道。他本來的目的就是探查當年的真相。沒想到卻不經意的知道了崑崙的往事。可算是無心插柳。點點滴滴的匯聚。蕭布衣已知道。真相不遠。不過他還是沒有忘記找徐老頭的目的。

    徐老頭澀然道:“李八百的手下搶走了蓉兒公主的一女。蓉兒公主一直記掛着那個失散的女兒。神仙知道後。就説去找。可惜……神仙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蓉兒公主記掛女兒。死了丈夫。悲痛yù絕。卻從未放棄尋找另外一個不知哪裏的到的消息。一路北尋。苦苦尋覓。哪裏想到蒼天弄人。我們路上碰到劫匪。都被衝散。自此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蓉兒公主的下落。我自此後顛簸流離。可尋了幾年。也再沒有找到蓉兒公主。然後因為一件意外留在了馬邑。一直到現在。只怕……她們都不在了。”

    説到這裏。徐老頭渾濁的雙眸中落下幾滴眼淚。擦了下。這才道:“那首歌。蓉兒公主學了去。主公過世後。她就天天唱。每次讓人聽到。都想流淚。我當年唱的時候不覺的。過了許久的波折後。才真正明白這首歌的意思。可是……我已太老了。”

    他説到這裏。唏噓一嘆。又哼起那首歌來。

    廳中滿是淒涼滄桑的聲音。蒙陳雪聽到富貴滿月難長久。紅顏老於紅燭前的時候。心中微酸。想要落淚。轉瞬又有些慶幸。

    心酸是因為感慨世人多苦。慶幸是因為自己遇到了蕭布衣。

    各人心思複雜。蕭布衣問道:“這首歌。你經常唱

    徐老頭搖搖頭。苦澀的笑道:“很少。我一直以為。很少有人能知道這首歌的真正意思。可那天見到你和那個小姐在一起。我覺的她很悲傷。我希望……你能勸勸她。”

    蕭布衣一怔。從未想到老人竟然是這般心思。見到老人滿面滄桑。蕭布衣不由肅然起敬。

    眾人都是沉思起來。思楠突然顫聲道:“蓉兒公主身邊的婢女中。有沒有一個女子。臉上有道傷疤。從額頭到耳邊?”

    徐老頭一震。“你説的是……紅英嗎?當初為了保護蓉兒公主的女兒。被賊人砍了一刀。所以留下了一道難看的刀疤。”

    思楠霍然站起。身軀有些顫抖。徐老頭嚇了一跳。“姑娘。你怎麼了?”他本來對思楠一直並不留心。可見到思楠站起來。突然臉sè鉅變。伸指道:“你……你是……”

    徐老頭話未説完。思楠已轉身奔出廳中。她舉止十分突然。蕭布衣甚至連攔的機會都沒有。可蕭布衣心中閃亮。已明白了她的心思。卻不能攔他。

    徐老頭見到思楠奔出。目光盯着她的背影。喃喃道:“不會是蓉兒公主。公主不會跑的這麼快。”

    蕭布衣知道他是陳宣蓉的僕人。對陳宣蓉自然熟悉。思楠雖是蒙面。可徐老頭還是有種陌生的熟悉。不敢確認。

    思楠既然不認。蕭布衣不想勉強。岔開了話題道:“老人家。馬邑很亂。只怕過一段時間。會更亂!你既然來到東都。不如留在這裏。安度晚年如何?”

    蕭布衣是誠心挽留。徐老去。”他説的極為堅定。蕭布衣不明白他為何堅持要回去。卻不再挽留。吩咐兵士端來了一盤金子。

    “你千里迢迢的趕來。我真的很感激你。若是能幫你做什麼事情。我一定做到。可你若是無事讓我去做。這些就當我的心意。”

    徐老頭咧嘴一笑。“客官。你太客氣了。當初你派人找我。他們已幫我解決了很大的難題。再説。知道有人知道這首歌。我以為是故人……”他説到這裏。扭頭望向了廳外。若有期待。蕭布衣卻狠心道:“沒有故人。只是我很好奇。”

    徐老頭臉上滿是失落。嘴唇蠕動兩下道:“我是個無用的人。保護不了蓉兒公主。客官。你若是有機會見到她們。請幫我告訴她們。我真的無能無力。希望她們不要怪我。”

    蕭布衣沉聲道:“要怪也只能怪命運折磨……”

    徐老頭眼中滿是孤寂。自語道:“命運?”他緩緩的站起。對那盤金子卻是視而不見。蕭布衣提醒道:“老人家。你忘了東西。”

    徐老頭回頭望向金子一眼。搖搖頭。“到現在。我孤身一人。還要它何用?這些東西對我而言。不過是……客官。你若是喜歡。給我一頭年老的騾子陪我回轉。好這才道:“好!”

    等徐老頭離開。蕭布衣找來了盧老三。吩咐幾句。讓他務必將徐老頭送回馬邑。這才歇了片刻。蒙陳雪一直默默的注視着蕭布衣的舉動。見他望向自己。輕聲道:“布衣。你應該去看看思楠。”

    她的口氣温柔中帶有着堅決。蕭布衣站了起來。點點頭。就要走出廳中的時候。突然問道:“你早就懷疑他了?為何沒有和我説?”

    蒙陳雪望着蕭布衣的背影。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是他!我也不想影響你的判斷!可我知道。他就算是崑崙。也和虯髯一樣。他到現在。從未做過不利你的事情。”

    蕭布衣嘆口氣。搖搖頭。也不知道自己想什麼。

    走出了廳中。蕭布衣去了思楠的房間。推開房門。思楠沒有走遠。面牆而立。

    聽到有人走近。思楠沒有任何反應。她也知道。能進這房間的人。除了蕭布衣。不會是別人。

    蕭布衣離她約三步的時候。止住了腳步。一時間不知如何説起。

    二人默默而立。不知過了多久。思楠才道:“我想……你已知道了崑崙是誰了?”

    蕭布衣嘆口氣道:“我想不到是他。可是……除了他。我已想不到第二個人。”

    思楠背對蕭布衣道:“昆不會再有第二人了。”

    蕭布衣雖早想到這個答案。可一時間還是心中震驚。很多事情。思楠經歷過。很多事情。蕭布衣也對思楠説過。現在的思楠。知道的不比蕭布衣少很多。

    “為何不説話。你還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嗎?”思楠問道。

    蕭布衣良久才道:“我無話可説。”

    思楠並不轉身。“你對孫思邈瞭解多少?”

    蕭布衣只能道:“瞭解的實在不算多。可你為何如此肯定?你好像……並沒有見過孫思邈。”

    思楠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見過?”

    蕭布衣苦笑道:“原來你也見過。”他除了這樣回答外。真的不知道如何回覆。他説的事情。思楠總是認真的聽。可思楠真的很少對他説及過去的事情。

    思楠目光復雜道:“你就算了解的不多。你也應該知道。孫思邈一直都是迷一樣的人物。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年紀。有人甚至説。他到現在已經近百歲。雖然看起來。他還像三十多的人。”見蕭布衣沉默。思楠又道:“你就算了解的不多。你也應該知道。孫思邈救過年幼的李玄霸。李玄霸垂死之人。竟然能學的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他跟誰學的?要知道。李建成、李世民雖可説文武雙全。但是武功根本不可同rì而語。如果孫思邈是崑崙。那一切都可以解釋……”

    “怎麼解釋?”蕭布衣失落道。

    思楠立即道:“孫思邈是崑崙。李玄霸的崑崙相救。成為崑崙的弟子。所以才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李家道的道主李八百死了。李玄霸卻可以接替李家道道主的位置。但這是個秘密。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李淵或許知道。李玄霸知道。崑崙知道。但是他們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因為楊廣要知道。第一個殺的就是李淵!李玄霸自幼熟悉太平道。所以他才能以假亂真的製造出龜殼騙你。李玄霸因為了解太平道往事。才會借裴矩發動蓬萊刺殺時讓李淵出逃。扭轉大局。裴矩老jiān巨猾。可李玄霸一點不遜。若説他就是李家道道主。我不會質疑。因為他的確有資格!”

    蕭布衣緩緩坐下來。“他的確有資格。他是我見過的最為聰明的一人。他比我和裴茗翠都要聰明!”

    思楠搖頭道:“你和裴茗翠也聰明。但是你們都被他的虛情假意打動。要知道最可怕的不是敵人。而是你信任的朋友。你們在明處。李玄霸在暗處。所以才能騙過你們。李玄霸什麼都知道。更是瞭解孫思邈。所以極有可能知道人書中的太平道眾人。將他們**在股掌之中。”還是一言不發。

    思楠又道:“你説當初虯髯客有孫思邈的靈丹妙藥。如今也好解釋。虯髯凌峯。崑崙絕頂。他們本來就是認識。所以虯髯客才會有孫思邈的神藥。其實虯髯客並非隱瞞你。而是早就告訴你答案。可惜……你一直為思維所限。想不到這點。可天涯既然可以是黃門侍郎。為何崑崙不能是藥王?太平道無處不在。並非説他們一直隱而不見。而是説。他們就算站在你面前。你也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蕭布衣回首往昔。感慨萬千。“你説的不錯。我見到孫思邈的時候。從未想到其他。”

    思楠道:“孫思邈是崑崙。所以他才有能力解決瘟疫之亂。李玄霸是崑崙的弟子。所以才能將師父也算計當中。”

    蕭布衣皺眉道:“你的意

    “我是意思是。崑崙可能很多事情也不知情。”思楠道:“崑崙當初約束了四道。把所有的一切交給虯髯客處理。然後去研究醫道。普濟世人。可李玄霸卻利用這點漏洞。欺騙了師父。欺騙了虯髯。興風作浪!虯髯客沒有殺了李玄霸。或許不過是因為……他是崑崙的弟子!”

    蕭布衣詫異道:“我本來以為。你會恨崑崙。沒想到你竟然為他解釋。”

    思楠漠漠道:“若説以可能會恨他。所有的事情。都會往壞處去想。就算方才從廳中衝出來。我還是那樣。可跟隨你這麼久。我已改變很多。所以就算我生母放棄了我。把我交給了丫環來帶。我也沒有太多的抱怨。”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了。”蕭布衣舒了口氣。

    思楠幽幽道:“我一切都知道了。我知道崑崙是孫思邈。也知道他為何要收我為弟子。因為當初李八百作亂。他也有責任。所以他找到我養母紅英。將我帶在身邊。教我一身武功。我生母為了找我姐妹。將我丟下不管。後來也不看我。可我……竟然不恨她。”

    “為……什麼?”蕭布衣艱難問。他見到思楠轉過身來。眼中濛濛的淚。濾去了那本來的光華。心中很痛。

    “因為她們過的顯然比我還苦。”思楠漠然的口氣中。帶着無邊的傷痛。“我不用等崑崙他們了。因為我已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事情。蕭布衣……我要走了。”

    蕭布衣一震。“你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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