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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三節 越獄

    周奉祖說佩服之時。言不由衷。聽到張亮的判斷。他更想說的是。對方不見的想要和談。說不定想要將他們吊到城內後。來個甕中捉鱉。大卸八塊。

    但張亮、張濟兄弟一樣齊心。已坐到了竹籃之中。周奉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能共同進退。

    竹籃咯吱吱的響。像是隨時都會掉到城下。周奉祖向下望去。有些心寒。只怕城頭兵士割斷繩索。那他們估計不死都不行。

    沒想到竹籃竟然安然無恙的到了城頭。周奉祖暗自琢磨。張亮說的不錯。要是想殺。剛才將他們丟下去就可。用不著這麼大費周折。這麼說。這些人還有和談的意思?

    張亮跨出竹籃。已有六七杆長槍抵在他的身前。張亮面不改sè。鎮定問。“這是什麼意思?”

    墨愈臉sè蒼白。半晌才道:“我可以帶你去見程大人。但是不能讓你帶兵刃。”

    張亮點點頭。“絕對沒有問題。你們不綁住我。已說明誠意。”他高舉雙手。早有兵士過來解下他的佩刀。除此之外。他並沒有什麼兵刃在身上。張亮在被搜身的時候。順便報上三人的姓名。他介紹周奉祖的時候。鄭重其事道:“此為朝中銀青光祿大夫周奉祖。你們可能見過。”

    墨愈冷哼了一聲。眾兵士有羨慕、有鄙夷。神sè不一而足。

    周奉祖惶恐中夾雜著興奮。暗想張亮都知道自己的身份。這麼說他們已經承認自己的身份?他想到這裡的時候。已想到宏偉雄壯的東都。暗想一定要活著去那裡。

    搜過張亮。墨愈又望向了張濟。張亮看了眼張濟。沉聲問。“我可以一個人去。”

    張濟搖搖頭。也是舉起雙手。兵士上前例行公事的搜身。張亮知道張濟是蕭布衣手下的勇士。亦是可以說是殺手的角sè。本以為他會有很多利器。所以方才不想他被搜身。沒想到搜查後的結果很奇怪。張濟身上並沒有任何兵刃。

    張濟咧嘴微笑下。有點森然之意。墨愈並不知道。張濟最厲害的兵刃就是一雙手。是以強笑道:“這位誠意更足。”

    墨愈臉sè有些蒼白。總是保持微笑。張亮心中一動。微笑道:“我們代表西梁王前來。當然誠意十足。”

    周奉祖並不廢話。直接解下了佩刀。低聲道:“張大人。我和你們共進退。”他想不共進退也不行。更不敢孤身留在這裡。索xìng光棍一些。

    墨愈點點頭。沉聲道:“跟我來。”

    他轉身向城內走去。張亮三人跟在他的身後。再往後。又是數十兵衛虎視眈眈的監視著三個人。墨愈走了一段路。突然低聲道:“張大人。不知道魏王現在如何?”

    張亮也是低聲道:“昨晚不知是誰。竟然將魏王拒在城外。魏王疲於奔命。已被西梁王所擒。”

    墨愈身軀一震。半晌才道:“他沒事吧?”

    他雖然是關切的口氣。可眼中卻有種渴望。張亮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正sè道:“當然沒事。西梁王甚至考慮。如果可能的話。會放他回去。不過楊公卿將軍倒是逃走了。這刻……只怕已到了江都了吧?”

    張亮說這話的時候。當然大有深意。墨愈轉過身去。周奉祖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的感覺。他竟然聽到墨愈一聲嘆息。聽到魏王沒事。按理說。墨愈應該高興才是。他又嘆息什麼?眾人默默前行。周奉祖一直想著這個問題。陡然心中一顫。已想明白墨愈為何會嘆息。墨愈就是昨天城頭拒絕魏王的人。墨愈更希望魏王死。如果魏王不死。那死的就很可能是他墨愈!

    想到這點。周奉祖高興起來。昂頭挺胸。覺的勝券在握。他已經知道。墨愈現在面臨個艱難的選擇。而這個選擇。對他們有利。

    眾人來到郡丞府的時候。程嘉會臉sè肅然的坐在高位之上。凝望著三人。在他兩側。又站立著不少jīng兵強將。

    張亮微皺下眉頭。在周奉祖還是處於興奮的時候。感覺到有些不妙。

    李靖識人能力亦是很強。張公瑾、郭孝恪、陳孝意和張亮都是他一手選拔出來的軍事骨幹。

    實際上。這些人並沒有辜負李靖的期望。眼下張公瑾正在與尉遲恭並肩同李淵作戰。鏖戰河東。郭孝恪卻是西進數百里。扼住潼關的出兵之路。陳孝意、張亮一直都是跟隨李靖。也是身經百戰。張亮或許領軍能力稍遜。但是察言觀sè的能力極強。

    他方才和墨愈談了幾句話。其實就已經開始了說服工作。

    **城現在還是在王世充掌控中。可守將卻被蕭布衣施巧計離間。他們拒絕了王弘烈、楊公卿入城。直接導致了淮南軍的慘敗。甚至魏王被抓。以王弘烈的斤斤計較。王世充的殘忍狡詐。很難讓人相信。他們不會瘋狂的報復。

    墨愈肯定是最擔心的一個。所以張亮第一個就要說服他。張亮也看出。墨愈很有希望投靠。可看到程嘉會的那一刻。張亮一顆心怦怦大跳。他在程嘉會眼中看不到畏懼。只見到痛恨、憤怒和自責。

    程嘉會對王世充很忠心。這個念頭從張亮腦海中一閃而過。讓他開始謹慎起來。程嘉會終於開口道:“西梁王讓你們來做什麼?”

    張亮馬上道:“西梁王其實想要你等歸順。”

    嚓的一聲響。眾人拔出腰刀。怒視張亮。張亮並不畏懼。淡淡道:“西梁王氣量寬宏。雖是擒住了魏王。卻是以禮相待。我不過是使者。你們卻是橫眉立目。拔刀相向。不覺的過於小氣了嗎?”

    府中沉寂了許久。眾人臉上表情不同。張亮說了幾句話。透漏了一些信息。第一就是魏王被抓但是沒死。第二就是西梁王的仁義。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王弘烈在西梁王的手上。他們不能動西梁王的使者。不然王弘烈的處境可想而知。

    程嘉會嘴角抽搐幾下。“久聞西梁王jiān詐狡猾。昨晚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想必假冒楊將軍的大將軍就是西梁王了?”

    張亮猶豫片刻才道:“不錯。”

    眾人譁然。程嘉會冷冷道:“如此狡詐之人。很難讓人相信什麼氣量寬宏。”

    張亮哈哈大笑。視眾人於無物。“古人有言。繁禮君子。不厭忠信;戰陣之間。不厭詐偽。西梁王攻城取城。若還效仿腐朽夫子之舉。那不是忠信。而是愚蠢。程大人竟然以此推人。豈不可笑?”

    他言語鏗鏘。眾人沉默無言。顯然是已被張亮言辭打動。程嘉會卻問。“所以你今天來。就是想用忠信來勸我投降?你們害老夫失去了最佳救援魏王的機會。逼我於不義。然後再用這個來威脅我歸順?”

    程嘉會雖老。可雙眸炯炯。言辭亦是犀利。張亮並不畏懼。沉聲道:“想西梁王仁義無雙。萬民敬仰。天下歸心實乃大勢所趨。如今百姓思安。王世充亂臣賊子。卻妄起爭亂。他的先帝信任。卻背信棄義。妄據江都。以抗東都鐵騎。卻不想西梁王平定江南……”

    張亮話未說完。程嘉會已怒拍桌案。忿然站起道:“住

    張亮微微一笑。“程大人想封我口易。想封屬下之口、天下人之口。只怕很難吧?”

    程嘉會氣的渾身發抖。怒聲道:“天下未定。到底會落誰手尚不的知。張亮。你莫以為你是使者。我就不敢斬你。”

    張亮臉sè不變。冷漠道:“我來到這裡。就沒有準備活著回去。”

    府中靜寂一片。周奉祖臉sè蒼白。張濟由始至終。根本就沒有說一句話。他向來出手的時候多。說話的時候少。而且他更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這裡雖是淮南軍的的盤。可張濟絲毫不怕。他甚至等張亮一聲令下。就衝過去抓住程嘉會!

    擒賊擒王。這招很老套。但卻是極為管用的方法。更何況。以張濟的眼光來看。這也是唯一的法子。程嘉會見到張亮冷漠的表情。臉sèyīn晴不定。他當然還不準備斬了張亮。因為魏王還在蕭布衣的手上。如果他斬了張亮。蕭布衣斬了王弘烈。那真的一發不可收拾。

    手一揮。程嘉會冰冷道:“張亮。你真的以為我無路可走。那真的大錯特錯。我想聖上必有明斷。我忠心耿耿。他不會怪責。”

    張亮又是大笑起來。“的確。你把我們三個綁了去見王世充。邀功抵罪。說不定他不會怪你!”他口氣中。著重了你這個字。墨愈眾人已經臉上不是顏sè。他們都知道王世充的脾氣。可說是睚眥必報。魏王被擒。總要有人頂罪。可程嘉會若是不頂罪。那肯定要責罰到旁人的頭上。

    張亮侃侃而談。卻還是留意眾人的臉sè。見狀又道:“只是我們三個不成器的人。真的可以頂一個被擒的魏王和近萬慘敗的淮南軍嗎?程大人。你未免太高看我們了吧。”

    “不能不說。你的確很聰明。聰明的總能先一步想到別人的心思。”程嘉會冷冷道:“不過聰明的人。素來都是活不長?”

    “聰明的人能否活的長。我並不知情。”張亮搖頭道:“可我知道。蠢人一定活不長。有些人。就算被人賣了……”

    “夠了!”程嘉會厲喝一聲。“墨愈。將他們綁起來。墨愈稍作猶豫。已帶人上前。張濟才要動手。張亮卻是用眼神止住。三人轉瞬被五花大綁起來。周奉祖臉sè蒼白。沒想到自己轉瞬步了季秋的後塵。本來想要投降。可轉念一想。事態還未明朗。西梁軍很快就要殺到。倒不著急叛變。

    墨愈才把張亮三人捆起來。程嘉會又是一聲厲喝。“石泰。把墨愈也捆起來!”他這道命令實在出乎意外。墨愈臉sè大變。驚惶問。“程大人。你為何要綁我?”

    程嘉會冷冷道:“墨愈。你擅做主張。拒魏王在城外。當有罪過。我不斬你。只要將你押到聖上面前定奪。”

    墨愈急了。不由破口大罵道:“程嘉會你這個匹夫。你說誰都不能開城。我照你的吩咐。你現在可是想我當替罪羊了?”

    程嘉會臉sè鐵青。“帶下去。明rì押往江都。”

    墨愈大急。“程嘉會你這老匹夫。你今rì拿我當替罪羊。若是聖上不滿。你明rì找誰?我若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一路破口大罵。滿城的軍民表情複雜的望著四人。更有兵士有些兔死狐悲的表情。張亮望見。嘴角帶絲微笑。

    等四人被投進了牢房。竟然被關在一起。周奉祖傻了眼。本來他以為就算說服不了程嘉會。可墨愈也能倒戈幫他們。哪裡想到過。墨愈也是身陷囹圄。

    張亮、張濟並不緊張。坐在牢房中。背靠著土牆。墨愈罵的嗓子都有些沙啞。一直到了晚上。才有人送飯前來。清湯寡水。眾人看似都是無心下嚥。周奉祖更是臉sè蒼白。低聲問。“張大人。怎麼辦。我們若是被押到江都。必死無疑。什麼不斬來使。原來都是他媽的扯淡。”

    張亮倒還輕鬆。“如果現在就砍頭。當然沒有辦法。最多隻能讓西梁王給我們風光大葬……”

    周奉祖眼淚都快流出來。喃喃道:“我不要大葬。我只要大夫。”

    張亮一笑。“要將我們押到江都。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你要知道。西梁大軍已過歷陽到了這裡。從**到江都。都是我們的人手。他們除非從天上飛過去。不然要送我們到江都。簡直痴人說夢。所以我現在更希望他能送我們出去。那我們……不就的救了?”

    張亮說話的同時。不忘記斜睨墨愈一眼。

    墨愈一直盯著張亮。見沒有獄卒注意。慌忙道:“張大人。其實我想幫你的。可沒想到老狐狸這麼狡猾。竟然把我也抓了起來。”

    “幫我。怎麼幫?”張亮悠閒的問。

    墨愈恨恨道:“程嘉會那匹夫。只想推卸責任。竟然讓我送命。在下不才。也認識不少兄弟。都知道西梁王寬厚仁義。只可惜投靠無門……這次張大人前來。本來想希望張大人美言幾句。哪裡想到。唉!”

    他一聲長嘆收尾。無窮懊悔。張亮一直看著他的表情。終於道:“我們要是能出去的話。有多少人能為我所用?”

    墨愈微愕。“我手下有幾百人。但大夥都是看不到前途。只要有人振臂高呼。聚集千把人不成問題。這城中守軍不到五千。我們若能殺了程嘉會那老賊。當能以**城獻給西梁

    張亮想了半晌。斜睨遠處的看守。低聲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殺出去。”

    “怎麼殺出去?”墨愈沮喪的道:“我們都被捆著。當初我怕老匹夫懷疑。還特意將你們捆的結實些。本來想出去就放了你們。哪裡想到。程嘉會竟然把我也捆了起來。”他說話的時候。望著牢房大腿粗細的圍欄。更是無奈。

    在墨愈看來。他們只憑自己。根本逃不出去。

    張亮笑笑。終於望向了張濟道:“現在該看你的本事了。”

    張濟望著牢房外道:“這裡有兩人把守。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了。外邊還有十一個獄卒。”

    “那又如何?”墨愈詫異問道。張濟沉聲道:“這個牢房我也衝不出去。要鑰匙。鑰匙在靠門口那個獄卒的身上。我們要想辦法誘使他過來。”

    “他過來你能如何?”墨愈奇怪問道。

    張濟突然吐了下舌頭。這個時候。這個動作絕不合時宜。可他一吐舌頭的時候。墨愈見到他舌頭底好像泛著寒光。不由嚇了一跳。

    張濟不說二話。一低頭。再次吐舌。已將胸前的繩索割了個口子。眾人這才發現。原來他口中竟然藏個小刀片。墨愈差點把舌頭吞下去。搞不懂他如何能正常說話。還能含著刀片。

    這在墨愈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張濟第三次吐舌之時。已割斷胸口處一根繩子。繩子一斷。他當然可以稍微活動些。然後他滾了一下。再站起的時候。背後的雙手已經到了胸前。

    五花大綁的時候。雙手要被反剪捆綁。可他將雙手移到前面。好像輕而易舉。

    墨愈看的幾乎直了眼睛。張濟輕易的割斷雙手的繩索。張亮露出笑意。暗想西梁王派來的人。果然非同凡響。

    張濟這些動作。都是在yīn暗角落進行。又是極為輕微。並沒有引起獄卒的注意。

    見張濟使個眼sè。依在牢房的圍欄邊時。張亮突然啞著嗓子道:“水……給我水喝。”

    近處的獄卒懶的搭理。吩咐門口那人道:“你去給他們倒點水喝。”

    門口那人很不情願。走過來喝道:“有尿。你們喝不喝?”他已走近了牢房的圍欄。還待再要嘲笑。早就抵在圍欄邊的張濟驀的伸手。他一伸手。就掐住了獄卒的脖子。獄卒不等反應。就被另外一隻手抓住頭頂。只是一扭。咯的輕響。那人已被扭斷了脖子。軟軟的倒下。

    張濟伸手一撈。解下他的鑰匙。轉瞬去開牢門。

    他動作快捷。可鑰匙叮噹響動。已經驚動了另外一個獄卒。獄卒見狀大驚。奔過來喝道:“做什麼?”他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就是在張濟開門之前。只想將他逼回去。卻沒有想到向外邊的夥伴求救。

    獄卒根本不知道。張濟手段之毒辣。殺人之詭異。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見到獄卒奔來。張濟已打開了門鎖。獄卒拔刀就砍。沒想到牢房內突然飛出一段繩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繩索本來是用來捆綁張濟。沒想到轉瞬變成他殺人的武器。

    獄卒慌忙伸手去扯。沒想到張濟搶先發力。已經將獄卒拉了過來。雙手**。竟然將獄卒凌空拉起。獄卒蹬了兩下腿。墨愈和周奉祖甚至能聽到繩索勒斷喉管的聲音。不由都是脊背發寒。毛骨悚然。

    張濟勒死獄卒。有條不紊的為眾人解開繩索。這才取了獄卒的刀分給張亮和墨愈二人。周奉祖嘴張了兩下。不敢索要兵器。只取了個鎖鏈在手。眾人兵刃在手。都是jīng神大振。張濟當先領路。到了外邊的牢門前。緩緩的推開的牢門。

    咯吱響後。有獄卒走過來問。“怎麼了?”

    他話一出口。就滿是詫異。“你們怎麼出來了?”他本來以為走出來的是同伴。哪裡想到走出來的竟是囚犯。那一刻他的詫異無以倫比。張濟卻是絕對冷靜的一揮拳頭。

    砰的一聲大響後。獄卒胸骨塌陷。人已倒飛了出去。倒在的上的時候。爛泥一樣。

    張濟不需要兵刃。他的雙手。已是極為厲害的兵刃。這一拳有如錘子般的擊在對手身上。那人就算沒有立刻就死。只怕命也去了半條。

    守在外邊的獄卒大驚。紛紛湧過來。張濟如虎入狼群。東擋西殺。張亮亦是身手不凡。轉瞬斬了一人。在墨愈和周奉祖還在盤算可以分擔幾人的時候。剩下的獄卒已全部倒的。有的斃命。有的痛苦呻吟。慘不忍睹。

    四人才解決了獄卒。突然聽到牆外嘈雜聲陣陣。腳步聲繁沓。看樣子最少有數百人湧了過來。張亮饒是鎮靜。也是臉sè微變。咣噹大響後。大門被一腳踢開。張濟在門倒那一刻。已竄了過去。一拳擊出。墨愈突然高叫道:“手下留情。自己人!”

    張濟一拳停到半空。風聲一陣。竟吹的為首那人毛髮皆立。

    獄外有了那麼一刻寧靜。衝進那人幾乎嚇坐在的上。見到墨愈才道:“大哥。我來救你。”

    墨愈快步上前道:“勇士。這位乃舍弟墨水。這次應是看我被擒。這才過來劫獄。”

    身後鬧哄哄的一片。都是道:“程嘉會為求前程。置手下xìng命於不顧。實在讓人心寒。我等特來幫助校尉。”

    張亮倒沒想到墨愈還有點威信。心思一動。大聲道:“程嘉會不仁。王世充殘忍。左右是個死。不如殺了程嘉會。開城投降東都。可的前程!”

    眾人齊聲道:“不錯。正該如此。”

    人心惶惶。這種口號最有蠱惑。眾人出了牢獄。直奔郡丞府而去。一路上高喊口號。很快就有更多的人加入。張亮心中暗喜。知道大有可為。到了府門前。有兵士阻擋。可轉瞬被眾人打死。衝到程嘉會臥房前。程嘉會赤腳而出。倉惶問道:“何事?”

    墨愈一個健步竄上前去。手起刀落。已砍了程嘉會的腦袋。轉身喝道:“走。去開關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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