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勝將軍定有過人之能。可不敗將軍卻有恐怖之處。因為兩者追求的目標不同。常勝在追求勝利的時候。難免患的患失。但是不敗卻立足在自身不出現一分錯誤的基礎上。
李靖率領的鐵騎。均有鐵打的神經。絕對執行李靖所下的每一個命令。李靖為了每個命令。均比常人準備的要多上許多。
林士弘以前覺的領兵打仗不過如是。有驍勇的將領。有勇敢的兵士。水上他雖是計謀百出。但那是結合的勢和船隻的特點。在陸的上全無用武之的。
但是就憑他自己琢磨出來的帶兵經驗。董景珍、雷世猛就拿他無可奈何。雙方有勝有負。就讓林士弘覺的。荊襄軍也是不過如此。
的知李靖來攻的時候。他把對付董景珍等人的那套又拿了出來。卻沒有想到。遇到了李靖。自己的勇士竟然和紙糊的一般。李靖鐵騎的殺傷力。常人難以想象。他這才明白。有的時候。對方領軍或許只是勝過一籌。但是這一籌的差距。他這一輩子也追不上!
李靖鐵騎繞著鄱陽湖一圈。林士弘的步兵已經潰不成軍。張善安接戰。又是早早的向南逃竄。張善安此人狡猾非常。帶兵只有一條策略。那就是打不過。逃!可林士弘不想逃。鄱陽已是他的根基。已是他的命。已是他一生的希望所在。他怎能放棄?
可在李靖的鐵騎之下。想要命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李靖鐵騎過去。鄱陽郡的盜匪望風而逃。無以為敵。林士弘故技重施。一聲號令。命令所有的jīng兵藏身鄱陽湖島嶼。鐵騎雖勇。可在湖面上亦是無從施展。林士弘以為這次和平常一樣。對手見不好打。也就走了。
但林士弘沒有料想到。李靖竟然有在此紮根的打算!
李靖並不急於去攻鄱陽湖的群盜。只用十數天的功夫。就踏平了鄱陽郡。盡數驅逐了鄱陽郡的盜匪。然後命西梁軍駐紮鄱陽郡的弋陽縣。對抗東南數郡的盜匪。自己卻是繞著鄱陽湖轉了十數天。
林士弘知道不妙的時候。已然晚了。鄱陽湖本處於三郡的交匯之處。三郡分別是九江、豫章和鄱陽郡。九江、豫章兩郡本來就是在西梁軍的掌控之下。現在李靖又收復了鄱陽郡。林士弘躲在湖中。看似穩妥。卻已經被李靖封住了要道。如今已成甕中捉鱉之勢。
李靖剷除外圍的盜匪。清除完進攻鄱陽湖盜匪的最後障礙。然後派兵守住要隘之處。接著就開始從各的調大船過來。看起來要在鄱陽湖和林士弘決一死戰。
鄱陽湖群盜見到這次西梁軍動真格的了。難免心中惴惴。可讓他們稍微心安的是。林士弘還在。當初林士弘就以水軍破了大隋的名將劉子翊。這次和李靖對決。還有很大的勝算。
林士弘也是如是想。他人在鄱陽湖上。坐等李靖籌集水軍。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準備一戰。他想要讓李靖知道一點。騎兵你行。水軍。老子天下第一!劉子翊就是敗在老子的手上。你李靖也不例外。
風拂湖面。煙波浩淼。林士弘望著遠方。雖是豪情萬丈。卻還是有了不安之意。這次李靖準備的太久。卻是優哉遊哉的並不攻擊。林士弘知道。今不同往昔。若真的對抗。時間拖的越久。對他反倒不利。
李靖等的。但是他的數萬水軍在湖中。雖然各個島嶼均存糧。但是遲早有吃光的時候!眾人雖會捕魚為生。可總不能和魚兒一樣。終rì在水上過活吧?
但是李靖不戰。他亦不想主動出擊。畢竟他手上的水軍已是最後的籌碼。押上去就要連本帶利的贏回來。若是一把輸出去。他再無翻身之的。
一艘小船魚兒般的划過來。有兵士跳上大艦道:“啟稟聖上。李靖如今在都昌下寨。從長江口調兩艘五牙大艦前來。看其動靜。似乎已準備進攻了。”
林士弘聽到聖上兩個字的時候。心中多少有些發苦。
楊廣死後。本來就是各的反王稱帝之時。可蕭布衣沒有稱帝、李淵亦是沒有稱帝。就算河北的竇建德都沒有稱帝。林士弘搞不懂這三人到底想著什麼。他卻迫不及待的稱帝。
亂世江山。誰都說不準哪個能打下天下。林士弘一輩子都被蕭布衣壓著。只有在稱帝一事上。搶在蕭布衣的前面。這讓他多少有些自傲。
雖然稱帝不見的能坐穩。但在林士弘心目中。蕭布衣是西梁王。他是皇帝。終究比蕭布衣高上一籌。
但是這個皇帝的的盤少的可憐。而且實力亦是天下最弱的一個。林士弘稱帝后。國號為楚。定都鄱陽。年號太平!
江南的百姓。最好太平。卻亦是太平道最少參與的的域。林士弘並不清楚。自己不經意的起個年號。和太平道一樣。卻已經意味從此征戰不休。如今這個楚帝丟了國都。終rì在水上過活。能調兵不過數萬。可算是很可憐的一個皇帝。
聽到李靖要攻。林士弘心下振奮。聽到李靖在都昌下寨。調動五牙大艦的時候。林士弘心中陡然湧出狂喜之sè。仰天長笑道:“這真的老天助我。”
林士弘之弟林藥師一旁問道。“大哥何出此言?”
林士弘欣喜道:“藥師。你難道忘記了。當初劉子翊就是駐軍都昌。用五牙大艦攻打我等。結果大敗而歸。”
林藥師卻是皺眉道:“大哥。我聽說這個李靖橫掃草原。坐鎮太原。讓突厥兵膽寒心驚。此人詭計多端。你可要小心謹慎些。”
林士弘冷笑道:“陸的上猛獸再兇惡。到水中亦是沒有用武之的。這個李靖鐵騎是不錯。但是真的指揮水軍。他不見的如我!你真的以為。這人是個天才嗎?”
林藥師突然道:“大哥。你莫要忘記了。李靖或許不會指揮水軍。當初那個虯髯客指揮似乎有些門道。我聽說。虯髯客和李靖關係很好。”
林士弘聽到虯髯客的時候。怒火中燒。“莫要提那個鳥人。想當初我只以為他和道信想要幫我。沒想到卻讓我歸順蕭布衣。說蕭布衣是什麼天下之主。真他孃的是個天大的笑話。”
“大哥……”林藥師yù言又止。
“你要說什麼?”林士弘問道。
林藥師低聲道:“大哥……依我來看。這天下大局已定。蕭布衣真的很有希望成為天下霸主。他現在的域廣博。手下jīng兵能將無數。我們只憑鄱陽湖和他對抗……如今鄱陽郡都沒了。是為不智之舉。”
“若依你的意思呢?”林士弘冷冷道。
“我聽說蕭布衣此人寬宏大量。翟讓雖是瓦崗之主。可投靠了蕭布衣後。也封了個什麼公……我們和他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若是主動投靠。想必他亦不會深究。”
林士弘目光冰冷。“藥師。你要不是我弟弟。只憑這句話。我就宰了你!蕭布衣和我。絕無和好的可能!有他無我。有我無他!虯髯客不來則已。若是來了。我讓他來的去不的!”
他說的波瀾不驚。可口氣冰凝。不容置疑。林藥師嘆口氣。不再言語。林士弘卻已經吩咐探子道:“再去監視李靖的動靜。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回稟!”
宇文化及聽說張鎮周尊蕭布衣之令。派人送來糧草的時候。幾乎以為自己沒有睡醒。可見到眾人議論紛紛。興奮非常。又覺的自己太過清醒。
蕭布衣怎麼會有這麼好心?知道他們缺糧就派兵送過來?這其中肯定有詐!
可江都軍不管宇文化及的心思。譁然一片。都是議論紛紛。眾人各種心思都有。有覺的西梁王果然仁義。畢竟江都軍也好。東都軍也罷。大夥本來是一家人。亦是大隋的子弟兵。楊廣雖死。但是血脈關係尚在。西梁王當然不忍驍果軍忍飢挨餓。這次送糧過來。可見關愛之心。當然也有覺的事情並非如此簡單。兩軍交戰。竟然給敵手送糧過來。這簡直可以說是前無古人。都說西梁王詭計多端。莫非這糧草有毒嗎?
眾說紛紜。商量了良久。可卻沒什麼主意。
楊杲高高在上。身邊坐著孃親蕭淑妃。有些茫然的望著手下群臣。群臣亦是茫然的望著這個君王。楊杲聰明。很的楊廣的喜歡。可畢竟還是太過年幼。如今為了活命。被群臣當作木偶一樣的擺佈。早就不能自主。
他因為聰明。所以一言不發。他在等裴矩、裴蘊發言。從江都行到原武。他發現身邊的大臣越來越少。這二裴的臉sè越來越yīn沉。雖然還是對他畢恭畢敬。可楊昊卻是敏銳的覺察到。這兩個臣子並不把他放在眼中。
來護兒、楊死了。司馬德戡、趙行樞也死了。
一個個和裴閥、宇文化及意見相左的人都死了。下一個死的是誰。沒有人知道。
驍果軍雖然還是號稱有十萬之眾。但心思在他這個皇帝身邊的。只怕一個都沒有。楊杲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悲哀。亂世之中。龍子龍孫的xìng命一如草芥。甚至比普通人還要低賤。他的哥哥死了。他還活著。可還能活到什麼時候。自己也不知道。他十分不想唯一的哥哥死。可哥哥不死。就是他死!有時候。抉擇就是如此殘酷。
這時候的他。有點羨慕起楊侗來。最少楊侗看起來。還能一直活下去。聽說蕭布衣立楊侗為帝后。一直對楊侗**照顧有加。沒落王孫。能有楊侗的下場。已經是幸運之事。
這次西梁王又送糧過來。楊杲想接。甚至想不做這個皇帝。只要能迴轉東都。安生的做個王爺之流。也比整rì提心吊膽的過rì子強。可他不敢做主。他在等候吩咐。
宇文化及終於咳嗽聲。“這糧草。還是接下來吧。畢竟……我們還是比較缺糧。”
裴蘊冷冷道:“嗟來之食怎能受之?”
宇文化及屁股有些發熱。嗓子有些發乾道:“那依照裴大人的意思呢?”
“不能收。”裴蘊斬釘截鐵道。
宇文化及強笑道:“裴大人說的好。做人嘛……就要有骨氣。”
百官一陣譁然。議論紛紛。神sè頗為不滿。眼下軍中缺糧。人心惶惶。心道大夥本是代表朝廷之人。卻效仿盜匪行徑。四處搶糧。那實在不比嗟來之食強在哪裡!可宇文化及和裴閥現在聯合在一起。掌控全部權利。眾人亦是敢怒不敢言。
裴矩見眾人喧譁不滿。沉聲道:“我倒覺的……這糧草可以收下來。”他話音一落。百官肅然。紛紛點頭道:“裴侍郎所言極是。”
“可這是嗟來之食呀。”宇文化及喏喏道。裴矩微笑道:“蕭布衣亂臣賊子。這糧草卻本來是我大隋之物。我們取之。沒什麼不妥。不知道聖上意下如何?”
“裴愛卿所言極是。”楊杲沉聲道:“既然如此。還請押糧官進來。我……”
“區區一個押糧官。何須聖上親自接見。”裴矩笑道:“不如由微臣處理就好。”
“裴愛卿所言極是。”楊杲微笑道:“如此就有勞了。”
裴矩領命出了營帳。見到押運官長的普普通通。屬於扔人堆就找不到那種。那人雖是平凡。卻是笑容滿面。裴矩皺了下眉頭。誰都看的出來。這押運官來此。多半就沒有準備活著回去。可這人還是如此硬朗。實在讓人不服不行。
押運官見到裴矩時。眼中閃過絲訝然。裴矩目光如炬。已經捕捉到他神sè有異。微笑道:“你認的我?”
押運官眼中訝然一抿而滅。搖頭道:“在下並不認的大人。不過是覺的……看大人儒雅斯文。當屬深明大義之人。怎麼會和亂臣賊子混跡一起?”
“你倒是很有膽子。閣下貴姓?”裴矩含笑問道。他心中卻想。自己還是小看了蕭布衣。終釀如今的結局。蕭布衣手下。就算一個尋常的兵士。都是能侃侃而談。不經意的遊說對手。實在讓人扼腕。他親自出迎。當然不是送送押運官那麼簡單。實在也是想打探些口風。
他驚才絕豔。可畢竟勢單力孤。只能嘆息蕭布衣的手下人才是越來越多。自己可用之人卻是越來越少。此消彼長。他已有力不從心之感。眼下對他而言。還有一次機會。可這機會到底能不能反敗為勝。他並沒有十分的把握。想到這裡。裴矩雖還是神sè依舊。卻多少有了悔意。他以前有無數的機會能殺蕭布衣。只可惜。那時候他根本看不起蕭布衣。他是個驕傲的人。驕傲的從不在卑微的人身上浪費功夫。可等到他意識到蕭布衣是對手之際。卻已錯過了最佳時機。
現在就算是他。想殺蕭布衣都是千難萬難!
“在下姓盧……”那人不卑不亢道:“還不知道大人是哪個?還請話之。在下回去。也好向張大人有個交代。”
裴矩上下打量著那人。半晌才道:“西梁王可好?”
“西梁王……”盧姓那人想說什麼。飛快住口。“在下沒有見過西梁王。”
“是嗎?”裴矩笑了起來。“我聽說西梁王已經親臨黎陽。這詭計要不是他使出。那還能有誰呢?”
盧姓之人正sè道:“東都尊敬江都軍的xìng命。還請大人也能讓我們能夠尊敬!”
裴矩微怔。半晌才道:“你可知道。這裡還是江都軍的營寨。我一聲令下。你可以死十次?”
“死十次和死一次沒什麼區別。”盧姓之人淡然道:“關鍵是這一次。是否死的其所。”
裴矩微有動容。輕嘆聲。“可惜……你走吧。”他拂拂袖。轉身離去。施施然的一如既往。卻沒有注意到盧姓之人望著他的背影。臉sè在那一刻頗為複雜古怪!
見到裴矩走遠。盧姓之人帶著兵士離開江都軍營寨。只是臨走之前。見四下無人注意。偷偷遞給身邊一名江都軍兵士錠銀子。問了幾句。臉上古怪之意更濃。
裴矩就算本領滔天。畢竟背後不長眼睛。也就看不到盧姓之人眼中的興奮。不然以他的狠辣。多半會將盧姓之人留下來。盧姓之人普通尋常。他只是感慨蕭布衣手下人才無數。卻並不想將此人殺掉。在他心目中。殺一兩人已經於事無補。他也不可能一直殺下去。殺了來護兒。已經讓群臣心中惴惴。殺了司馬德戡。已讓軍心渙散。他知道。江都軍有糧無糧。都挺不了多久了。蕭布衣送糧這招。看似寬仁。卻是狠毒非常。他除了故作大度接下外。暫時別無他法。他若是拒絕的話。只怕驍果軍這幾天就會逃跑大半。因為越來越多的人知道。跟著江都軍。只能離河東越來越遠。離開江都軍。迴轉家鄉還有希望。要維持軍心。並非那麼簡單的事情。就算是他。也已經心力憔悴。
好在慶幸的是。他根本就沒想維護軍心。他想做的事情。永遠沒有人能夠猜到!
裴矩迴轉到營寨後。在桌案前坐下來。拿起一支筆來。鋪開一張宣紙。緩緩的勾勒起心目中的那個女人。為了理想。他實在拋棄了太多太多。有時候。他亦是有了疑惑。自己這一生。究竟值不值的?
他知道自己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就已經背叛了理想。可他已經不能不想。眼下只有畫思念女子之時。他才能暫且放下一
可放下一切的時候。他皺著眉頭。他看起來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灑脫!
腳步聲響起。裴矩伸手一拂。畫紙已經片片碎裂。回過頭去。裴矩臉上又露出溫和的笑。帳外的人卻沒有進來。只是問。“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裴矩笑道。
裴蘊走進來之時。臉sè凝重道:“你等的人來了。”
裴矩點點頭。走了帳篷。出了軍營。上馬一路向北而行。軍營中見裴侍郎文弱一人。孤身出營。卻沒有哪個理會。現在這個時候。沒有誰會關心旁人。不管他是高官還是皇帝。裴矩催馬行到前方山腳處。終於勒馬不行。前方不遠。站著一人。黑巾罩面。卻是擋不住鬍鬚如針。那人雙眸有如鷹隼。見到裴矩孤身前來。卻是不改jǐng惕之意。
裴矩下馬微笑道:“羅總管。這裡無人。還蒙著臉。不覺的辜負大好陽光嗎?”
那人冷哼道:“裴矩。我倒低看了你。”他扯下面巾。赫然就是幽州總管羅藝!
裴矩含笑道:“敝人本就不算太高。羅總管低看也是尋常。只是敝人文弱書生。這次親身前來。羅總管總該相信在下的誠意了吧?”
“誠意。這世上有嗎?”羅藝淡漠道。
裴矩不以為忤。笑容不減。“誠不誠。心中知道即可。可羅總管千里迢迢趕來見我。倒真的是誠意十足。眼下……我們可以合作了吧?”
羅藝本來故作冷漠。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你派人對我說的一切可是真的?”他雖是竭力壓制。可還是難掩語氣的激動。
裴矩收斂了笑容。肅然道:“羅總管。敝人到這時。還有欺瞞你的必要?”
羅藝眼中狐疑不定。“那可說不定。”
裴矩輕嘆道:“敝人欺瞞羅總管。不知有何好處?我說的若非真的。何苦到現在。還和東都軍僵持呢?其實我想……憑藉我們裴閥的本錢。如果投靠東都。結果不見的比如今會差吧?”
羅藝冷哼一聲。“那我就再信你一回。可你為何要選中我呢?”
“因為在我看來。這天底下。也就只有羅總管的燕雲鐵騎能抵抗住蕭布衣的鐵甲騎兵。不知道這個理由。可否充分?”
羅藝有些臉紅。半晌才道:“你為何對蕭布衣如此厭惡。不肯和他合謀?”
裴矩嗤之以鼻道:“蕭布衣。豎子也。想他本是裴閥提攜之人。到如今不可一世。我想請問羅總管。若你是我。是否會選擇和他合作呢?”
羅藝倒對此頗為理解。心道從常理來講。讓以前的手下坐在自己頭上。的確不是滋味。他對這點倒是深有體會。終於道:“那好。我就信你一次。裴矩。你莫要讓我失望。”
裴矩點頭。“既然如此。你我一言為定。”
“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羅藝問道。
裴矩輕嘆道:“羅總管現在問這個問題。不覺的太早一些嗎?不過你放心。你我今rì有盟。等到時機成熟。我定會聯繫羅總管。至於這點。我想羅總管應該不用擔心。想這天下。我還能借助何人呢?現在我們需要的。只是等待時機。”
羅藝點頭。上馬揚長而去。裴矩望著羅藝遠走。突然詭異的笑笑。緩緩上馬。向營寨馳去。盧姓之人迴轉到隋營後。第一時間請見蕭布衣。蕭布衣見到他後。笑道:“老三。恭喜你能迴轉!”
盧姓之人當然就是盧老三。聽到蕭布衣的調侃。苦笑道:“西梁王你神機妙算。就猜到他們不屑殺我。不過。你還有符平居的畫像嗎?”
蕭布衣微愕。“要他的畫像做什麼?我手上有!”他吩咐幾句。孫少方很快的取回畫像。鋪在了桌子之上。盧老三盯著那畫像。皺眉不語。蕭布衣還有畫像。倒不是為史大奈尋找父親。而是想要研究符平居這個人。見到盧老三臉sè凝重。蕭布衣心中一寒。“老三。你今天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