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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八節 劣勢

    江水東逝,遠望群山秀麗多姿,雲霧籠罩,景sè之美,讓人歎為觀止。

    一葉輕舟逆流而上,行舟之人面sè凝重,小心翼翼。此處水道兩岸山峰陡峭奇險,江面水流湍急,水道曲折多險灘,往往是石出疑無路,雲升別有天。奇中帶險,險中帶趣。輕舟宛若魚兒般遊走,靈巧非常。

    奇險對有些人來說是磨難,對冒險的人來說卻是情趣。

    蕭布衣站在舟頭,望兩岸群山聳立,撲面而來,卻是饒有興趣,對身邊的周慕儒道:“慕儒,以後我還會來。”

    周慕儒卻是愁眉苦臉,吐的已經沒有了氣力,搖頭道:“老大,下次你砍了我的頭,我也不會再來。”

    蕭布衣微微一笑,伸手一指道:“那面就是古之聞名的神女峰,秀麗婀娜,果然名不虛傳。慕儒,你不看看,就浪費了,這機會並不多呀。”

    周慕儒抬頭看了眼,轉瞬又低下頭來道:“我看也是稀鬆平常。”

    蕭布衣一笑,暗想若真的控制了巴蜀,以後還是要親臨三峽來溝通東都和巴蜀的關係,促進此地的經濟振興。百姓rì子好過了,自然民心思安,不想叛亂。扭頭望過去,見到秦叔寶只是呆呆的望著神女峰,不知道想著什麼,蕭布衣微笑不語,任由他自己恢復舟行急水,他們此刻卻是行走在巫峽之間。

    蕭布衣在東都數rì。本對秦叔寶絕望之時,沒有想到秦叔寶驀然出現。而且主動請求和他南下。蕭布衣大喜,並不拒絕,當下行程多了一人,也是多了個幫手。

    眾人一路南下,在途並非一rì。到了襄陽後,折而向西,順長江北上。蕭布衣見人手太多。浩浩蕩蕩有些太過緩慢,所以先帶著史大奈、周慕儒、阿鏽和秦叔寶,以及蝙蝠眾兄弟簡便而行,順江而上。至於馬周,就讓蕭銑暫時安排大船從長江西進巴蜀。

    到襄陽後,蕭布衣詢問婉兒一事,卻得到個詫異地答案。那就是婉兒竟然沒到襄陽,害的他又憑空多了件心事,只是眼下,巴蜀為重,是以請杜如晦等人派人去查婉兒地下落,想到小弟孤零零的在東都,婉兒卻絕非不是放任小弟不管的人。不由更是詫異。

    秦叔寶一路沉默跟隨,眾人倒少有知道他在想著什麼。只是眾兄弟得蕭布衣的吩咐,知道他心中抑鬱難遣。都是朋友一樣待他,卻是謹慎的不提往事。

    蕭布衣的目的是先看形勢,再讓馬周前往招降,自己卻是暗中cāo縱。這本來就是他一向地手段,如果能順便離間李孝恭和巴蜀的關係那是最好。

    有這個念頭的時候,蕭布衣沒有半分慚愧之意,相反他知道,李孝恭若是知道他來到巴蜀,肯定也是不折手段的阻撓。陷害、離間、分化、聯合或者暗殺。就是此次西行不可分割的內容。

    所以他還是暗中行事好一些。這場對決並非兩軍對壘,但是彼此的yīn謀詭計。爾虞我詐當然會層出不窮。

    脈脈含情的面紗已經不能遮掩暗藏地殺機,現在大夥都知道,面紗之下,不是兩情相悅,而是兩虎相爭。

    老四jīng通水xìng,亦擅行舟,一葉輕舟逆流而上,卻也不慢。

    眾人過沿江而上,過夷陵,到南津關,很快到了長江三峽。萬里長江匯千流為大江,從西一路穿過無數的高山閒地,奔騰怒吼。可行到巫山之時,卻被山脈阻擋,浩瀚大江宛若巨斧劈去,在崇山峻嶺間衝出一條險路,一路東行,形成了雄偉壯闊,險峻迷人的長江三峽。

    無限風光在險峰,長江三峽因為兩岸群山險峻,峽谷曲折,所以更加的迷人。只是老四輕舟快捷,周慕儒不識水xìng,卻已經承受不住。他也不是沒有乘過船,但均是規模巨大的官船,少有波盪,這次宛若騎在烈馬身上,天旋地轉,倒是苦不堪言。

    眾人過了西陵峽,很快到了幽深秀麗的巫峽,蕭布衣和周慕儒調侃之時,輕舟正行在巫峽之內。兩岸巫山十二峰屏列聳出,神女峰秀美難言,景sè瑰麗,讓蕭布衣流連不已。

    老四卻是視而不見,只是密切的關注水道,險灘暗石才是他最為關注地地方。

    過巫山後來到大寧河寬谷地帶,前方就是瞿塘峽,因瞿塘峽水流更為湍急,行舟極為險惡,老四雖是水xìngjīng通,為了眾人的安全著想,也建議改走陸路。蕭布衣並不反對,帶眾人棄舟改走陸路。在巫山縣城稍作休息,第二rì清晨翻山而行。

    巴東崇山峻嶺,崎嶇難行,素來有兩山相夾,望山跑死馬的民謠,也就是說山路環繞,看近實遠,盧老三卻是早就找個本地人叫做癩頭三地,請他帶路趕往巴東郡城。眾人的坐騎,卻均是都留到了襄陽。

    眾人一路從北到南,折而向東,積雪早已不見,四處已見鬱郁翠翠,雖有凋零之像,卻也眼前一亮。

    等過赤甲山的時候,向西南遠去,只見到長江江面極窄,眾水匯聚,激起洶湧的浪濤,正是雄霸天下的瞿塘峽,眾人見到,都是暗自心驚。過赤甲山後,巴東郡城已可遙望,眾人到了巴東城後,沒有舒了一口氣,反倒都是打起了jīng神,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艱苦的旅程已要結束,但是險惡的爭鬥不過是剛剛開始!

    蕭布衣立在巴東城前,目光向西望去,只見到長江北岸高聳的山頭上,有飛簷樓閣,那就是天下聞名地白帝城。

    想起李白地千古名句。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rì還。寫地正是蕭布衣相反的路程,那時候李白應該是心情愉快,舒暢喜悅吧?他是千古名人,和自己地意境卻是截然相反,想到這裡,蕭布衣再次有種時空錯亂之感,正正裝束。已經踏入了巴東城。

    巴西郡和巴東郡相隔三郡,分別是宕渠、清化和通川。

    清化,通川向北接連數郡,如今均在唐王李淵的勢力範圍之內。宕渠在巴東以西,過宕渠後就是巴西郡,巴西之上的郡縣叫做義城郡,這兩郡都是苗人勢力龐大。如今並未歸李唐所有。

    巴西、義城兩郡以西就是劍門關,是入蜀的要道,若是不取兩地,入蜀難過登天,若是不得此地苗人的支持,就算入蜀,也不能長治久安。

    苗人在巴蜀之地勢力極大。就算關中地李淵,隴右薛舉都是以招安為主,不敢輕易以武力鎮壓。當初薛舉在李淵搶佔關中之時。從金城一路東進,克天水,攻扶風,虎視關中。可他在覬覦關中之時,也亦是沒有忘記搶佔巴蜀之地。當時薛仁果攻佔扶風之時,晉王薛仁越卻是南下由陳倉出散關攻河池,指望攻下河池後,順便盡取巴地,然後搶佔劍口控制蜀地。可沒想到在河池就受到當地隋軍的激烈反抗。他不使用懷柔之策。終究不得巴東蜀地百姓的支持,無功而返。李世民帶兵在扶風擊敗薛仁果,河池隋軍卻是在李淵的招安下,舉郡投降。李淵更加老謀深算,知道硬攻巴蜀之地實屬不智,一來會引起苗人的仇視,不利於rì後的安定,二來也是兵力不足,現在無暇盡取巴蜀,是以才派深諳巴蜀風俗的李孝恭出馬。

    巴蜀和關中離地實近,李淵在取巴蜀之事上其實比起蕭布衣、薛舉而言,已佔地利,天時。

    李氏宗親子侄中,最出彩的當然就是李玄霸,最穩重的就是李建成,最聰明是李世民,可若說最識大體,有勇有謀兼而風流倜儻的卻是李孝恭!

    李孝恭和李建成年紀相若,但是卻多了分活絡,兼又少爭權奪利,一直得到李淵的器重。雖然說一路南下關中,李孝恭少有出sè的表現,可取巴地四郡時,李孝恭可以說是才華盡顯。

    李家和長孫家族結親,長孫無垢許配給李世民,固然是門閥聯姻的因素在裡面,可更重要地是,李淵看重了長孫家族人才濟濟。當年一個長孫晟,就將突厥搞的風聲鶴唳,一個長孫順德,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不戰而勝,輕易的打敗萬人敵薛仁果。有時候,交鋒不見得一定要看彼此地兵力強弱,分化聯縱,幕後的手段才是至關重要。這個李孝恭,在李淵眼中,實在已經不差於年輕時候的長孫順德。

    李孝恭目光遠大,連取四郡後,卻不急於和巴東交惡,立即把目光投向了巴西、義城兩郡,若是再下這兩郡,打通入蜀之道,巴蜀可以說除了巴東外,盡數在李唐的掌握之下,到時候順江南下,可圖荊襄之地。但這時蕭布衣卻是平定內亂,剷除瓦崗心腹大患,終於趕到,巴西郡內,已經波濤暗湧。壑縱橫,溪水流淌其間,山清水秀,構成獨特的巴西風光,巴西郡北部有三座大山最為有名,分別叫做天柱、盤龍和靈山。(注:此三山並非虛構杜撰,地理上真有呀:))

    三山成鼎足之勢,有蒼溪盤旋其間。蒼溪九曲十八彎,環繞在眾山之間,徘徊低唱,岸邊有巴人獨特的幹欄式建築。

    幹欄式建築是以竹木為主搭建木屋,底層架空,高出地面,二層才是居住所在。

    溪水叮叮咚咚,清澈潔淨,順著天柱山流淌,到天柱山餘脈的時候,匯聚個小湖,然後再向南流淌,小湖十數里外有一墟市,卻是巴西百姓的的交易所在之地。

    這種市集交易地對象是巴人,苗人和中原地客商。

    此地麻、布、絹絲均是十分有名,吸引了不少中原的客商。如今雖是天下大亂。但這裡卻是少受波及,倒有種世外桃源之感。荊襄吳楚地客商運來巴地所缺的物質和巴人交易。各取所需,三峽卻是溝通巴蜀和外界地交通要道。

    rì頭還沒有從遠山升起的時候,市集卻已經有了喧譁吵鬧。周邊數十里甚至百里的百姓都是趕到這裡進行交易,有人來的甚早,那是昨晚夜半就開始啟程。

    等到rì上三竿的時候,集市早就人來如cháo,各式各樣的人臉上都是洋溢著平和的微笑。在這裡賣貨買貨,這幾rì已近新年,所有地人都是採購新年所需的貨物。

    這時從東方走來數個漢子,都是白巾纏頭,腳穿麻鞋,皆是巴地本地人的打扮。只是其中一人器宇軒昂,雙眉如刀。雖是帶著平和的微笑,卻在眾人中如鶴立雞群般。

    墟市的百姓望見幾人,都是忍不住的多看幾眼,有苗女見到這幾個人,卻是微笑示意,情意如絲。

    苗女多情,個xìng直爽。和中原女子的扭捏含蓄大為兩樣,她們素來敢愛敢恨,對於心喜之人。絲毫不掩愛慕之情。

    為首那人卻是垂下頭來,不敢對視那些苗女多情地目光,只怕惹出意外的麻煩。身邊的一個漢子見到,卻是笑道:“蕭老大……這苗女的目光,十人看過來,有九人看你呢。”

    一旁有個臉上鏽跡斑斑的漢子問道,“剩下的一人看誰呢?”

    先前的漢子微笑道:“剩下地看看我們帶有什麼貨物罷了。”

    眾人笑,有個敦厚的漢子喃喃道:“看來我們還不如貨物,這天下的便宜事。都讓蕭老大佔了。”

    雙眉如刀地漢子苦笑道:“慕儒。這便宜並不好佔,你想要可莫要後悔。”

    這一行人當然就是蕭布衣等人。臉上鏽跡斑斑的是阿鏽,敦厚的漢子是周慕儒,先前那個漢子自然就是懂大隋各地方言的盧老三。

    四人說說笑笑,看似輕鬆,卻不過想要舒緩下緊張的心情。蕭布衣眉宇之間卻是終於帶了些焦慮,因為情況遠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李白當初從白帝城順江而下,心情愉悅,他逆流而上,才到了白帝城,就聽到巴東郡守涪人傑給他的一個極壞的消息。

    吏部尚書蕭前往巴西和大苗王商談,竟然被大苗王扣押了起來!涪人傑雖和大苗王在交涉,但是情形並不樂觀。至於蕭為何被抓,大苗王那面給的原因卻是,蕭和大苗王二兒子地女人有染,這在當地來看,萬惡不赦,若非是因為蕭是隋臣,而且來頭不小,早就被大苗王殺死。

    可眼下蕭雖然還沒死,但是和死已經沒有什麼兩樣。

    涪人傑一方面給東都通報消息,另外一方面卻是積極地營救蕭,無暇他圖。可他倒沒想到,消息才送出去,蕭布衣他們已經到了巴東。

    蕭布衣聽到蕭被抓的這個消息,不敢相信,卻是不能不相信,那一刻,他意識到形勢遠比他想象地要惡劣。

    他趕到巴東後,迅即就開始調查收集消息的工作,這次和幾人來到這裡,就是想要打探些消息。在荊襄東都,他的消息網鋪天蓋地,可到了巴西,他的消息網實在弱的可憐。

    蕭布衣每次對敵之前,和李靖一樣,都是注重消息的收集分析工作,但是這次,他剩下的時間不多,能收集的消息亦是不多。

    對於大苗王,他知道的信息實在並不多,涪人傑那面,能知道的只是苗人野蠻,很多時候不講道理,尤其的仇恨中原人。大苗王在這附近已經統治了數十年,有三個兒子幫助統治這裡的七郡的十三苗寨。大苗王手下有個大祭祀,聽說年紀無人能夠猜出,蒼老的有如深山的古樹,可這人卻能占卜預言,無不jīng準。除了這個大祭祀外,苗人王手下還有三公,分別叫做司馬、司徒和司空。

    這三司亦是常人難見,神秘莫測。聽說大祭祀和三司都是jīng通巫術、蠱毒,手下亦是有不少能人,對背叛的苗人往往手段極為嚴酷,對待敵人亦是無情之至。

    只是若非主動侵犯他們。他們亦是從來不主動對你下手。涪人傑說到這裡時候,總算舒了口氣。說好在苗人用蠱也是限制,不會爛傷無辜,不然真地天下大亂了。可他對巫術、蠱毒什麼還是一無所知。

    涪人傑一直是巴東的郡守,但是對這裡地苗人,一直是一視同仁,苗人對他還是頗有好感。但是更詳細的事情,他也不甚瞭然。

    蕭布衣聽到這裡的時候。就是不由頭痛,因為他知道,巫術、蠱毒這種詭異的力量在千百年後還是存在,就算他那個時代,對於這方面也是瞭解不深。有人說蠱毒是一種細菌,但是如何控制的爐火純青,甚至分裂繁殖的時間都能jīng準到分秒。科學家也是解釋不明白。

    有的時候,科學發展地實在太慢了。蕭布衣想到這裡的時候,暗自苦笑。現在他能依靠的,只剩下對苗人的真誠。

    但是這真誠能有什麼用,蕭布衣也是心中沒底。

    蕭布衣知道蕭有xìng命之憂的時候,當下和眾人換了巴人的裝束,前來打探消息。四人在集市中走了一圈,只見到眾人臉上的喜氣洋洋,見到有些稀奇古怪地風俗。卻是聽不到有用的信息。盧老三見到了正午時分,帶著三人上了一竹樓喝茶。只見到竹樓上人倒有幾個,蕭布衣使了個眼sè,和眾人撿了個人多的地方坐下來。

    哪裡都是一樣,茶樓酒肆向來都是三教九流之地,消息雖不確切,若是走運,卻也能有些意外收穫。

    蕭布衣幾人都是沉默,盧老三卻是叫了壺茶。和三人慢慢的喝著。盧老三jīng通本地方言。就算巴人聽到,也是沒有半分懷疑。蕭布衣等人卻是差了很多。知道一開口就會洩底,只能悶頭裝作啞巴。

    這裡中原人苗人混居,不過到這裡喝茶的多是中原的客商。

    四人喝了柱香的功夫,聽不到什麼有用地信息,正感失望的時候,外邊突然又進來兩個客商,一胖一瘦,撿了蕭布衣等人的身邊坐下來。

    胖商人大咧咧地說道:“來壺蒙頂茶。”那人口音並非本地人,卻像是吳楚一帶的口音。

    夥計微愕,不敢怠慢,快手快腳的送來一壺茶,蕭布衣皺了下眉頭,不經意的斜睨過去,蒙頂茶不但在這裡算是頂尖的茶葉,就算在巴蜀都是珍貴非常,非大富大貴之人不能享用。這人能要此茶喝,端是有些實力。

    瘦子聽到,陪笑道:“朱掌櫃,你實在太客氣了,兄弟受之有愧。”

    朱掌櫃豪爽的笑起來,“一壺蒙頂算得了什麼,顧掌櫃,這裡兄弟做東,可回去後,還要請你多多關照。”

    二人嘻嘻哈哈的說笑,旁若無人。蕭布衣傾聽二人談話,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正想招呼幾兄弟離去,去等候蝙蝠幾人的消息,沒想到顧掌櫃突然道:“朱掌櫃,你等得到大苗王地賞識,這實在是難以想象地事情,要是沒有你的話,兄弟都不能平平安安地迴轉。這次迴轉江南,兄弟做東,要請朱掌櫃一次,還請萬勿推脫。”

    朱掌櫃眯縫起眼睛,含笑道:“一定,一定!”

    他們一提及大苗王三個字,蕭布衣馬上坐下,向幾兄弟使個眼sè,繼續開始喝茶。

    如今大苗王年事已高,少在人前出沒,這兩個外地人竟然能認識大苗王,實在是並不簡單的事情,蕭布衣現在苦於無法接觸大苗王,瞭解真正的內情,聽到這裡當然關注。

    蕭成熟穩重,做事穩妥,打死蕭布衣也不相信在這兒蕭會和大苗王的兒媳有染,蕭是被人陷害!

    可很多時候,知道真相不見得有用,知道是被冤枉的也不見得能夠鳴冤。就算涪人傑也是不能見到大苗王,東都臣子幾次相見,都是見到苗王的幾個兒子,他們看起來對東都等人敵意甚深,這讓蕭布衣大為頭痛。

    眼下他的希望就是徑直見到大苗王,闡明利害,就如李靖所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從最差的打算來看,救出蕭是最低的要求,至於其他,暫且退而求其次。

    那面的兩個掌櫃還是滔滔不絕,顧掌櫃四下望了眼,壓低了聲音,“朱兄,不要說外地人,就算對本地的百姓來說,大苗王也是輕易不能見到,卻不知道朱兄何以被大苗王另眼看中呢?”

    顧掌櫃滿臉的豔羨,朱掌櫃卻是一臉的神秘,只是淡淡道:“這個嘛,也是緣分。來,喝茶。”他端起茶杯敬茶,顯然不願說出秘密,顧掌櫃不好強問,苦笑道:“那不知道朱兄何時準備迴轉,如今已要到新年,就算這時候迴轉,也是趕不上新年。但是早一天回去總是好的,我準備和朱兄一路,不知道朱兄意下如何?”

    朱掌櫃搖頭道:“既然趕不急過年,那麼著急做什麼。”臉上帶有神秘,朱掌櫃壓低了聲音,“其實顧兄若是晚點回去,還有好戲看呢。”顧掌櫃詫異問,“有何好戲?”

    朱掌櫃輕聲道:“聽說李唐的李孝恭郡王正向大苗王的孫女雲水提親,這二人若是聯姻,這巴蜀不就熱鬧了?”

    顧掌櫃還沒有反應過來,蕭布衣卻是心中凜然,知道不妙。

    “李孝恭?他們結親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顧掌櫃皺眉道。

    朱掌櫃卻是搖頭,帶些鄙夷道:“李唐若和大苗王結親,不言而喻,關中就會和巴蜀一體,可荊襄在西梁王之手,我們若再做生意,就要考慮別的途經,沿江而走只怕行不通了。”

    顧掌櫃臉sè改變,明白過來,蕭布衣卻是心中微寒,暗想原來李孝恭此人早就考慮深遠,這招棋實在匪夷所思,若真的聯姻,自己除了一戰,再無他法。巴蜀若陷入苦鬥之中,只怕會影響東都大業,正沉吟間,遠處突然嘈雜聲陣陣,百姓蜂擁湧去,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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