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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六節 連環(下)

    杆顫動,高君雅有如死魚般的掛在牆上,鮮血流淌下嗒。

    眾官驚不能言,所有的一切可以稱得上變化莫測。

    他們想到了刺殺李淵的幕後可能是蕭布衣,也可能是高君雅,目的當然是為了太原留守的位置,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最後會是這種結局。

    高君雅拒捕逃命,蕭布衣不等他上了牆頭,就從身邊的護衞手上拿過一把長矛,隨手的擲了出去,然後就輕而易舉的將高君雅釘在了牆上。

    高君雅死!

    留守和大將軍都説高君雅謀反,誰都知道自己若是高君雅,要想活命,也只有離開的一條路。束手就擒簡直是個笑話,只要這罪名給你扣上,能不能活着出太原城都是個問題,可不束手沒想到死的更快。

    李淵的眼角不由自主的跳,他感覺身邊站着的人像個獵豹,隨時都可能將你撕成兩半。

    他也忍不住想到東都李敏兒子的死,很懷疑當初那矛就是蕭布衣擲出。

    可現在他能做的不是懷疑,而是信任,所以他臉sè凝重的對蕭布衣道:“蕭將軍,老夫協助蕭將軍率人捉捕,高君雅拒捕逃命,好在蕭將軍神勇,將其格殺在院牆之內。如今高君雅謀逆的證據確鑿,蕭將軍再立大功,老夫定當將此事詳細的奏請聖上。”

    蕭布衣知道李淵當眾如此説法,那就是向他示好,要和他共進退。

    “好在李大人及時發現高君雅的異動,我這次來抓他,多少有些越代庖。還請李大人萬勿見怪。”

    “蕭將軍説的哪裏話來,要非蕭將軍助老夫一臂之力,老夫不見得能擒得住高君雅這個叛逆,只恨蕭將軍馬上就要回轉東都,老夫不能時刻的聆聽教誨,實乃生平憾事。”

    **

    蕭布衣走出高府地時候。王威一直跟在身邊。

    眾官都是善後,王威方才雖然沒有捉到高君雅,不過臉上倒沒有惶恐之意。

    見到遠離了眾人,蕭布衣這才微笑道:“王威。你做的不錯。”

    王威慌忙施禮道:“一切都依照蕭大人的吩咐,多謝蕭大人提點。”

    “好好的做,這次太原留守不是你,以後還會有大把的機會。”蕭布衣含笑拍拍王威的肩頭,“我這次回京,當向聖上説説你地功勞。”

    王威感激的差點涕淚橫流。“下官謹記蕭大人的教誨,多謝蕭大人栽培。”

    等王威離開後。孫少方一旁問,“蕭老大,我覺得王威這人也不是什麼好鳥,對於這種人,我們還是不要太過信任。”

    蕭布衣笑道:“你説的沒錯。不過有時候,很多事情不方便我們親自出手,讓他們狗咬狗好了。要是沒有王威下個圈套。高君雅不一定會逃,他要是不逃,我怎麼能有藉口殺他?他畢竟還是太原副留守,朝廷命官,是宇文述親信。我們偽造他勾結突厥地證據,如果要帶回大理寺審理,有罪都會無罪,更不要説是無罪。可現在就是不同,高君雅死了,就算宇文述知道,一時間也是無可奈何,再加上李淵的奏摺,這件事就算暫時告一段落。”

    “但你這次得罪了宇文述可是值得?”

    “方正我也沒少得罪他,也不在乎再多一次。”蕭布衣無奈道:“我覺得他殺了我的心都會有。”

    “那蕭老大這次迴轉東都要小心。”孫少方皺眉道:“我總覺得此刻回京不見得是好事。”

    蕭布衣笑笑,卻是望着身邊的另外一個護衞,“毋工布,我已經幫你殺了高君雅,也讓你親眼見到,不知道可曾了了你的心願?”

    |.|氣,“蕭大人為我報了血海深仇,毋工布當竭力回報。”

    **

    李淵走出高府地時候,雖是繃帶吊着肩膀,卻是前呼後擁。

    比起撫慰大使而言,太原留守這個位置多了太多的榮耀,可他卻沒有絲毫自得之sè。相對從前而言,他反倒更加謙遜温和,就算對競爭對手慕容羅喉,亦是温言相對。

    “慕容將軍,老夫年邁,再加上諸事不算熟悉,以後城防之事,還要多多倚仗你才是。”

    慕容羅喉雖想掐死李淵,心想你佔着茅坑不拉屎,那不如我拉,可現在見到蕭布衣和李淵聯手圍捕高君雅,也是心寒。在他看來,蕭李當眾表態已經説明,以後山西就是這兩人地天下,別人莫要染指!

    “李留守過謙了,下官定當竭力回報。”

    慕容羅喉和毋工布雖然都説要竭力回報,可慕容羅喉顯然是心口不一,不過李淵已經很是滿意,他覺得最困難的一道坎邁了過去,剩下的就需要謹慎和耐心來完成。

    他對自己今天的表現很滿意,也覺得第一時間和蕭布衣結成攻防聯盟化解了不利的形勢。

    對於刺殺地事情,他還是心有餘悸,對於高君雅是否勾結突厥,他很是懷疑。

    不過很多時候都是這樣,心知肚明的事情只要默契,不要事實。對付高君雅這種人,眼下是最讓人滿意的結果。

    “政會,今rì酒樓一事,我還沒有當面道謝。”李淵見到只剩下他和劉政會地時候,居然深施一禮。

    劉政會慌忙還禮,“留守大人實在言重,那些不過是下官的本分之事,何謝之有?”

    李淵卻是滿臉的感慨,老眼藴含着淚水,緊緊的握住劉政會的手,“政會,其實老夫早就什麼都明白。在太原城,很多人恨不得老夫死,可這是聖上的委任,老夫實在推脱不得。現在的太原城,對老夫最為尊敬的只有政會一人,酒樓之上。要非政會出手相助,老夫已經活不到現在,大恩大德,老夫銘記在心。”

    劉政會感慨道:“其實李大人實乃眾望所歸,這留守地位置要是高君雅之輩坐得,只怕太原城的百姓沒有一rì安生。無論旁人如此想法。政會只覺得李大人身為留守,實乃太原百姓之福。

    李淵感動道:“得政會一言,老夫縱是千般委屈又能如何。”

    辭別劉政會的李淵徑直迴轉到了府中,讓護衞嚴加防備。這才來到自己的房間。

    打開房門,房間內一人盤膝而坐,李淵也不詫異,帶上了房門又是深施一禮,“恩公在上,請受李淵一拜。”

    牀榻上那人赫然就是劉弘基!

    見到李淵施禮。劉弘基慌忙站起,閃身到一旁。“李大人太過客氣,當rì東都之時,世民曾經救我一命,這次不過是投桃報李而已,李大人傷勢如何。可是嚴重?高君雅呢,是否授首?當初我無奈刺你一劍,只怕要是不傷你。高君雅這種狡猾之輩會起了疑心。”

    李淵又是握住了劉弘基的手,滿是感激,“

    劣,不想交到弘基這種俠客,實乃三生有幸。要非君雅的yīn謀,又捨命去找蕭,蕭大人,我只怕活不過今rì。我地傷勢並無大礙,高君雅已經被蕭大人殺了。”

    劉弘基眼角跳了下,“蕭大人親手殺了高君雅?”

    李淵把當初的情形説了遍,忍不住問,“弘基,在我看來,你的武功之高,已經實屬罕見。可蕭大人的武功和你相比,到底哪個更高些?”

    劉弘基不答,先伸出了胳膊,露出上面地一點傷痕,“當初高君雅讓我刺殺李大人你,我是虛與委蛇,在當天就找到李大人告之。可我又知道單憑我的指證,對高君雅絕對無可奈何,這才去找蕭大人,我對他説,看不慣高君雅的手段為人,這次高君雅又要刺殺朝廷命官,請蕭大人除之。

    本來這是冒險的手段,我也絕對沒有説及和李大人的關係。他也不應承,更不拒絕,我當場以人頭作保,希望蕭大人出手……”

    李淵流出兩行熱淚,“弘基如此對我,讓老夫今生何以報答?”

    劉弘基搖頭道:“李大人,我説出這些絕非請功,而是因為我除了一顆腦袋,實在找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蕭大人當下問了我計劃,我如數告之。酒樓一事,我們只是做戲,可我躍上房梁之時,蕭大人打來地酒杯碎片我是竭盡全力也不能閃躲,我知道高君雅的計謀,卻不能殺他,實在也因為高君雅武功絕對不弱於我。可蕭大人輕鬆殺之,由此可以認定,他要殺我,不用十招。”

    李淵眼皮又是跳,半晌才道:“好在他還肯助我,這裏有弘基地功勞,吾兒玄霸在天之靈多半也在庇佑。”

    “蕭大人為人不錯,雖是將軍,卻頗有豪俠之氣。我在太原城聽説他威名赫赫,草原揚名,京都立功,千里單騎,力抗突厥,哪件事情都讓我極為景仰和敬佩,這才敢冒險找他。他要是和高君雅相若,只怕今rì死的就是李大人和我了。”劉弘基沉聲道:“不過我卻多少因為私心欺騙了他,不免有愧。此間事了,我再留此地也無意義,他武功如此高強,我這點功夫他不見得看得上,只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報答他今rì的援手。”

    李淵沉吟良久才問,“弘基準備去哪裏?”

    劉弘基苦笑道:“我也不清楚,我素來孑然一身,四海為家。”

    “那弘基不如留在太原幫我如何?”李淵試探問道。

    劉弘基半晌才道:“在下不喜束縛。”

    李淵也不勉強,只説等等,走進卧室,回來的時候拿個托盤,上面滿是金銀。

    “弘基救我一命,老夫無以為報,這些權當盤纏好了。”

    劉弘基並不拒絕,卻只取了一錠銀,“弘基卻之不恭,李大人,山高水清,後會有期。”

    他倒是説走就走,李淵也不強留,只是等到迴轉房間的時候,莫名地嘆息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採玉這丫頭到底在哪裏?蕭布衣人長的不差,又有權利,武功高強,腦袋還活絡。她怎麼就不動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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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弘基出了李府,一時茫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只是走了不遠,霍然轉身,厲聲喝道:“是誰鬼鬼樂樂,出來!”

    他手按劍柄。凝神向暗中望去,心中jǐng惕。

    黑暗中走出一人,青衣不羈,嘴角帶笑道:“劉弘基。別來無恙。”

    劉弘基放下握劍的手,詫異道:“原來是蕭大人。”

    “不歡迎?”蕭布衣問道。

    劉弘基苦笑道:“看來蕭大人比我想像地還要聰明。”

    “我其實只是好奇,你不惜捨命也要扳倒高君雅,看起來又不像和他有仇。”蕭布衣微笑道:“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是和李大人一起,這下水落石出。總算解了我最後一個疑惑。”

    劉弘基搖頭,“蕭大人。我並非和李大人一路,對付高君雅,只是我地主意,和李大人無關。我助李大人,只因為世民曾經救我一命。他父親有難,我如何能袖手旁觀。當rì對蕭大人所言絕非……”

    見到蕭布衣的目光灼灼,劉弘基嘆息一口氣。“不管怎麼説,我畢竟還是對蕭大人有所隱瞞,蕭大人要是怪責,我也無話可説。”

    蕭布衣笑笑,“我做事問心無愧,從不勉強。你欺瞞與否,不干我行事。再説這次來找你,並非要責怪於你。”

    劉弘基鬆了一口氣,“那蕭大人今rì來?”

    “我來只是因為你要走。”蕭布衣笑道。

    劉弘基半晌才道:“蕭大人難道是來送我?”

    蕭布衣點頭道:“士為知己者死,劉兄為當年的恩情,不惜xìng命相報,我也是心下欽佩。這等俠義行徑,我是素來敬佩。知道劉兄要走,只怕從此難再相見,只想過來説一句,後會有期。”

    劉弘基長舒一口氣,眼中有了温暖之意,“得蕭大人稱呼聲劉兄,我真的是誠惶誠恐,多謝蕭大人相送,劉某就此別過。”

    他霍然轉身,大踏步離去,只是走了幾步,終於停了下來,扭頭望過去,見到蕭布衣還是站在那裏,微笑相望。

    “不知道蕭大人最近會去哪裏?”

    “我要回轉東都面聖。”蕭布衣答道。

    “哦。”劉弘基點點頭,“蕭大人,我欠你一條命,我不會忘記。”

    他説完這句話後,已經沒入黑暗,蕭布衣凝望着他的背影,久久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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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弟,方生於正,圓生於奇。方所以矩其步,圓所以綴其旋……”

    “二哥,説簡單些。”

    “哦。我的意思是,我創制地六花陣對外六陣是正兵,呈方形,裏面軍陣是奇兵,是為圓形。方用來確定戰場的範圍,圓是用連接各方的機動。”

    蕭布衣點點頭,已非當初的懵懂無知,“這麼説用兵之將可以通過方圓來規劃調動攻擊範圍,通過行軍隊列對軍隊收發自如。”

    李靖沉點頭:“三弟你説地一點不錯,雖説有制之軍,無能之將,也不易敗。可若是領軍之將能將方圓熟記在心,步數固定,迴旋整齊,雖是變化,卻不容易混亂。要知道領軍作戰,和你孤身對敵看似不同,卻也有相通之處。”

    “二哥此話何解?”蕭布衣饒有興趣。

    李靖微笑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普通人一掌拍出,如我這般,多半不如站起來運氣擊出有力,何解?”

    蕭布衣對這個再清楚不過,“因為前者不過是手腕臂力綜合,後面的方式卻可結合腰腿甚至全身之力,自然要更強一些。若是內勁高手,內外結合,那力道卻又比外家高手更勝一籌。”

    李靖點頭道:“習武如此,用兵亦是如此。三弟,用軍不在於你帶兵多寡,而

    你能將多少兵將的力量集中發揮出來。就算十萬之度,也是一根筷子般,一折就斷。可你就算只有幾百人,若能結合在一起,也能發揮出驚人的力量。以少勝多因素很多,但各個擊破無疑是jīng髓所在。五陣圖也好,八卦圖也罷,就算我這六花陣,用意其實就和武功高手凝聚力道並無兩樣,你若是領軍,只要能時刻保持陣法的流暢靈活,迴旋整齊。就和武功高手出招般,招法鮮明,心中有底,制敵有何難事?”

    蕭布衣若有所悟,苦苦思索,李靖卻不再説。只讓蕭布衣自己體會。

    房門輕響了兩下,李靖沉聲道:“請進。”

    袁巧兮滿臉通紅地走進來,“李大哥,蕭大哥。吃飯了,都在等着你們。”

    李靖點頭站起,“布衣,吃飯吧。”

    蕭布衣現在正在馬邑李靖的家中,自從殺了高君雅,辭別劉弘基後。蕭布衣帶兵直奔馬邑,離過年還有幾天。蕭布衣算計下路程,覺得還可以在馬邑解決件事情。

    李靖已是早早地迴轉馬邑,一方面是由於太原城並無大事,另外卻因為要為蕭布衣訓練兵士。李靖帶回馬邑城數百右驍衞府的jīng兵,經過一段時rì的調教。再告訴蕭布衣領軍指揮之法。

    二人練兵談論兵法兩不耽誤,蕭布衣幾rì來受益匪淺。

    從最簡單的隊列調度到指揮千軍萬馬,從軍隊的基本常識到古今戰役地講解。蕭布衣這才知道李靖用兵如神實乃厚積薄發所致,李靖看起來或是不聰明,可若是用軍方面,少有不知。

    至於虯髯客卻是飄忽不定,自從幫蕭布衣從牢獄中救出毋工布後,就是少見人影,二人知道他地xìng格不羈,雖是關心,卻少詢問。

    李家現在倒是熱鬧非常,袁巧兮和裴蓓均在,袁嵐亦是留守,以馬邑為大本營,負責調度山寨的馬匹賣出。

    袁嵐是個jīng明地生意人,販馬一次後,信心大增,暗道雖自詡jīng明,可蕭布衣販馬的眼光更是獨到。雁門之圍後,馬匹需求大增,可突厥地路子突然截斷,中原馬匹遽然吃緊,如今養馬可算是一本萬利的買賣。至於買馬做什麼,誰都心知肚明。

    李靖和蕭布衣走出房間,李靖問道:“巧兮,那個李績呢?”

    “他還在你的書房看書,叫他吃飯也是不應,説先不吃了。”袁巧兮問道:“我再去叫他?”

    李靖搖頭,“送給他一份飯就好,吃不吃隨便他好了。”

    袁巧兮點頭,突然掩嘴笑道:“李大哥,他真的是你徒弟?前幾rì我問他,李靖李績,可是有親戚關係,他説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是真的嗎?”

    李靖臉上有了那麼一刻黯然,喃喃道:“我失散多年地弟弟?”

    蕭布衣咳嗽一聲,岔開了話題,“巧兮,李績是在開玩笑,他腦筋有點不正常,而且想拜師想瘋了。”

    袁巧兮有些擔憂道:“那要為他請個醫生才好。”

    蕭布衣想笑,看到李靖有些憂鬱的臉,隨口道:“巧兮,你很好。”

    袁巧兮得到蕭布衣地誇獎,一時間神采飛揚,卻沒在留意李靖的黯然神傷。

    李績當然就是徐世績,他也一路跟隨到了馬邑,李靖並沒有説收他為徒,他卻對人自稱是李靖的徒弟。因為徐世績這個名頭頗為響亮,他索xìng蓄了鬍子,又簡單的易容,自稱李績,袁巧兮見到他打扮的和大叔一樣,問他是否和李靖是親戚,他也就隨口説是李靖地弟弟,袁巧兮雖然天真,可多少覺得不對。

    幾人到了客廳,發現裴蓓,紅拂女,袁嵐還有孫少方都在等待,蕭布衣有些歉然道:“害你們久等……”

    “三弟説這些見外的話做什麼。”紅拂女笑道:“快吃飯吧,飯菜都要涼了,我正想去熱熱。”

    紅拂女也改變了不少,畢竟認識了蕭布衣袁嵐後,李家的生活多少有些改變,她最少不用整rì為柴米算計,心境自然好了很多。一個人若是成天連幾文錢都要考慮,不知道下頓飯哪裏着落,再遠大地誌向也會拋在腦後。

    雖然李靖一直沒有再升官,紅拂女卻是耐心等待,對蕭布衣的態度早就不同往rì。

    “我們在等你,其實也在等消息。”袁嵐説的消息就是山寨方面,只是多少還是有些顧忌。

    除了蕭布衣和李靖外,袁嵐很少將重要的事情當着女人面説出,他實在不能相信紅拂女的那張嘴。

    裴蓓卻是夾了筷子飯菜放在蕭布衣的碗中,微笑道:“布衣,吃飯。”

    蕭布衣端起飯碗,覺得頗為温馨,袁巧兮也學着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中,害羞道:“蕭大哥,吃菜。”

    裴蓓只是微笑,並沒有牴觸,蕭布衣倍覺温馨,心道古代就是好。

    紅拂女卻給李靖夾菜,微笑道:“快吃吧,夫君,你好像有心事?”

    李靖不答,只是悶悶吃飯。

    孫少方和袁嵐見到温馨的場景面面相覷,孫少方嘆息一口氣道:“找女人難,找個能為你夾菜的女人更難,找個能為你夾一輩子菜的女人,實在是難上加難。”突然發現飯碗多了菜餚,孫少方驚喜的望過去,見到袁嵐微笑道:“少方,吃菜。”

    孫少方暈倒。

    蕭布衣見到李靖沉默,突然對袁嵐道:“袁兄,等消息是難,我一直也為此煩惱。我最近一直想找個最快的通訊方法,終於讓我找到。”

    袁嵐心中一動,喜道:“難道你找到了沐家?”

    李靖已經抬起頭來,插嘴道:“通訊中方法各有利弊,烽煙雖快,消息不明,快馬速度差強人意,可多有閃失,不知道三弟你有什麼巧妙的方法?”

    蕭布衣微笑道:“利用飛禽傳信。”

    李靖愣了下,“飛禽?”

    他話音才落,門外突然間鳥鳴啾啾,一人手託白頭翁走進來,大笑道:“蕭大人,你讓人找我何事?”

    蕭布衣霍然站起,伸手拉住那人,含笑向眾人道:“此人叫做白頭翁,擅長訓鳥之法,我就準備讓他幫忙來建立我馬業王國的空中驛站,你們覺得如何?”

    眾人都是大喜,李靖握緊了飯碗,一言不發,紅拂女卻是霍然站起,怒聲道:“你給我出去,我這裏不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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