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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洪門總堂,就是雷家獨大的局面,雷氏中人,佔據了總堂之中數個重要的位置。
但不可否認的是,李松秋在洪門裡,還是有著極大威望的,這兩人相爭,不管最後獲勝的是誰,洪門都要變天了。
“怎麼,想造反嗎?”雖然雷虎身邊站滿了刑堂子弟,杜飛還是毫不示弱的站了出來。
此時世界各地的洪門大佬雲集在此,而且每人都帶有隨從,這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僅憑雷虎這百十人,根本就產生不了多大的威脅。
“杜爺嚴重了,小的們只是看不得我受委屈,想討個公道而已!”
雷虎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杜飛,他以前一直稱呼杜飛為飛哥的,此時一聲爺喊出口,代表著兩人之間恩斷義絕,再無迴旋的餘地了。
不過雷虎此刻卻是有恃無恐,因為場內看似人多,但在入門之時,均是被收繳了隨身武器。
而雷虎的這些手下,卻均是帶著槍械,如果真的發生爭鬥,絕對是一面倒的屠殺。
當然,雷虎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下手殘害這些洪門大佬。
要知道,洪門總堂雖然是整個洪門最核心的地方,但各地洪門組織,只是名義上歸屬總堂管轄,兩者之間並沒有實際的從屬關係。
如果雷虎敢將這些人全部留在這裡,那估計出不了一個星期,舊金山就要打上一場現代戰爭,即使雷虎再瘋狂,也承擔不了這個後果的。
“雷虎,你……你竟然敢讓他們帶槍進來?”
在雷虎說話的時候,杜飛也發覺了不對,闖進洪門的這些刑堂子弟手中,赫然都拿著一把手槍。
杜飛此話一出,原本打著看熱鬮的那些洪門大佬們,臉色均是一變槍械的出現,讓他們心中產生了一絲危機感。
“杜爺,您這可就是冤枉我了,他們可不是我叫進來的,拿不拿槍,和我也沒什麼關係吧?”
雷虎仰天打了個哈哈,說道:“如果不是杜爺您誣陷我這些小的們如何會進來打抱不平呢?”
雖然已經掌握住了院子裡的局勢,不過雷虎還是異常的謹慎,他口口聲聲都和這些人擺脫關係,不肯給人留下一絲話把。
“雷虎,你這樣做,老雷不知道吧?”
坐在輪椅上的李松秋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何必呢都是洪門兄弟,非要刀兵相向嗎?你想要什麼,說出來吧······”
“是我要刀兵相向嗎?”
聽到李松秋的話後,雷虎忽然爆發了出來,“是你們逼我的那臭小子只不過是個外人,你們全都幫著他。
“大”字輩的葉爺?我呸!你們願意認祖宗,雷虎我不願意!”
說老實話,這些日子雷虎過的是有些壓抑,雷家牟圖宋薇蘭財產的事情,不知怎麼被傳了出去堂內很多和雷家走的比較近的大佬,這段時間對有意無意的在避開雷虎。
尤其是雷震嶽被杜飛氣的練功岔了氣,這段時間閉門不出,更是讓雷家雪上加霜,這讓雷虎感覺有些不堪重負起來。
眼看著門主的寶座,距離自己似乎越來越遠了,雷虎變得愈發的暴躁和急進在與彭文光進行了一番周密的策劃後,他決定鋌而走險。
雷虎的計劃一共分為兩個部分,如果能通過阻止葉天加入洪門打擊李松秋,那麼這些後手就不會再出現。
如果他的人沒能解決掉葉天的話,那雷虎就決定要魚死網破用武力來逼迫李松秋退位,至於這樣做的後果是否會導致洪門分裂雷虎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李松秋輕輕的將後背靠在了輪椅上,一雙眼睛帶著嘲弄的神色看著雷虎,淡淡的說道:“雷虎,把人散去,我當今天這件事沒有發生。”
“會長說話了,我自然要聽的!”
雷虎陰陰的笑了一下,大聲說道:“你們都沒聽到會長的話嗎?他讓你們都退出去,一個個都聾了嗎?”
雷虎的聲音在院子裡迴盪著,可是那些人卻是紋絲不動,只有彭文光的聲音響了起來,“會長大人,您臥病多年,怕是也沒多少時間打理門中事物,依我們看,您就把這龍頭的位置給讓出來吧!”
“哦?我讓出龍頭的位置當然可以,不過讓誰來接任呢?”
李松秋的面色很輕鬆,好像周圍那數十把槍都是玩具一般,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緊張的表情。
李松秋話聲剛落,彭文光就大聲喊道:“當然是虎爺了,他年輕有為,這些年帶著刑堂打下了不少地盤,除了虎爺,誰還有能力接任門主之位呢?”
一切都是商定好的,今兒不是大開香堂嗎?雷虎就準備趁著這個機會,給自己來個黃袍加身,將生米給煮成熟飯。
縱然這麼做,會讓那些來自世界各地的大佬們離心離德,他們回去後很可能會和總堂脫離關係。
但雷虎不在乎,因為原本總堂也管不到那些人的,如此做的後果只是和他們互不來往而已,等自己日後許以利益,相信他們還會承認自己這個會長的。
“不過一虛名而已,雷虎你就那麼看重嗎?”聽到彭文光的話後,李松秋長嘆了一聲。
“會長,兄弟們抬舉我而已,雷虎何德何能,原本也沒有窺覷這門主的位置。”
雷虎雖然身高近一米九,長得相貌威猛,但這番話說出來,卻是聽得人人作嘔,他們第一次見到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境界。
雷虎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已經脫了褲子被壓在身下的失足婦女,還在口口聲聲的說自己賣藝不賣身,讓人從心底往外倒胃口。
“你既然知道自己無德無能,這門主的位子,自然也不會交給你了。”
李松秋搖了搖頭,他這重病之軀已經撐不下去了,扭過臉看向對面一人,說道:“老五,把人都叫進來吧…···”
“是,會長!”被李松秋點名的正是內八堂的執堂大爺,答應了一聲之後,口中發出清脆的呼哨聲。
隨著這聲呼哨,院子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和拉動槍栓的聲音,遠比雷虎手下更多的人手,湧進了這個院子。
而且院子的圍牆上,也站滿了手持衝鋒槍的人,槍口均是對準了雷虎的那些手下。
也幸虧當年修建這香堂的時候,是按照十人規格修建的,眼下院子裡站了六七百人,倒是也不顯得有多擁擠。
看看自己手上的手槍,再看看別人的衝鋒槍,雷虎的手下不禁有些發虛,雖然都是槍不假,但兩者之間的威力,卻是天差地遠了。
“媽的,這些老傢伙一個比一個狡猾,敢情都留著後手呢?”躲在一旁看著熱鬧的葉天,忍不住撇了撇嘴。
早在雷虎的人出來之時,葉天就感應到了,在這香堂周圍,還有數百個氣血旺盛的漢子,只是當時葉天不知道他們是誰的人。
眼下圖窮匕見,兩邊均是揭開了底牌,而從牌面上來看,到底薑是老的辣,李松秋和杜飛這方面,已經穩穩的佔據了勝勢。
“原來你們早有預謀啊?”見到這種情形,雷虎的面色陰沉的幾乎能滴下水來,他知道自己低估了李松秋這隻老狐狸。
李松秋嘆了口氣,說道:“虎子,你也是李叔看著長大的,把人叫回去,你和老雷安安靜靜的去過下半輩子吧!”
“不可能,我們雷家為洪門出生入死,你一句話就想將雷家趕出洪門嗎?”
籌劃多時的行動,到現在反而變得處處受制於人,雷虎的情緒已經變得有些不穩定了,“我雷虎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肯支持我上位?”
李松秋有些憐憫的看著雷虎,輕聲說道:“你私心太重,洪門交給你,會萬劫不復的!”
“胡說,你胡說,洪門原本就是我們雷家的!”雷虎大聲咆哮了起來。
在他內心深處,當年杜飛父親去世後,上位的人就應該是他的父親雷震嶽,而不是面前的李松秋,此時雷虎只不過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而已。
“我說,只是開了個香堂而已,至於這麼麻煩嗎?”在場內只有雷虎和李松秋的對話聲中,葉天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雷虎,宋家和洪門合作了數十年,你們父子為了自己的私慾,設計騙取宋氏資產,你們的行為,還像是洪門中人嗎?”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
“雷虎這人還真是利益燻心,居然能做出這種事來?”
場內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葉天所說的這件事,不過洪門一向和宋氏交好,聽聞到這個消息後,幾乎所有人看向雷虎的目光,都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媽的,都是你這個臭小子,老子我殺了你!”
感受著眾人的目光,雷虎恨不得有個地縫能讓他鑽進去,不過當他抬眼看到出現在自己身前十多米處的葉天,滿腔怒火頓時爆發出來了。
此時怒火已經衝昏了他的頭腦,劈手從彭文光手上搶下了一把手槍,雷虎將槍口對準了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