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霽走後不久,福環雲便從炕上爬了起來,她想趁於嬤嬤還沒有將點心送來之前,走一趟麗子的麗月軒。
麗子會成為代罪羔羊,她也是避不開責任的,倘若不是她半途折回,阿塞卡也不會再來一趟紫禁城,更不可能看上麗子。
如今變成這樣,她說什麼也得去慰問人家,儘管麗子恨她,或者讓麗子罵幾句,她心裡也會舒服點。
於是,福環雲披上披風,隻身前往麗月軒。
才剛走進門,她正納悶為何門外沒有看守的太監和宮女時,突然聽見花亭裡傳來一絲曖昧的聲響。
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她緩緩的朝那兒走去,隔著幾株杉木,她籍著澄亮的月色,看見亭內似乎有兩個人影。他們的身形攀附在一塊兒,交纏成令人臉紅耳羞的姿勢,那熱情歡愛的模樣讓她看得小臉緋紅,剎那間竟不知該不該再留下來了。
捂著發燙的臉,她正要轉身離開,居然聽見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這樣夠了沒?你滿意了吧?」霖霽沉著聲,每衝刺一次,口裡便問一句。語氣雖然有著濃濃的不滿,可聽在福環雪耳裡卻是如此的暗啞激動。
她捂著臉的手不停地顫抖,淚水更是抑制不住地淌出……
他騙她,騙她說他與皇上有約,原來他約會的對象是麗子,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對她?
天……希望這一切只是她的夢境、她的幻想,霖霽是不會騙她的……
只可惜,眼前的景象、曖昧的呻吟,都很明白地告訴她,她真的被騙了。
霖霽心底放得下的仍有麗子,而她不過是他孩提時代的幻想,一個不切實際的夢幻而已……
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讓麗子嫁到突烈國,代她受罪呢?
該不會是霖霽為了補償對她的歉意,所以才拿麗子來為自己贖罪?
如果真是這樣,他現在一定很難過心傷,倘若麗子真嫁給了阿塞卡,時間一久,他必然會恨自己的。
他可以不愛她,但她絕不要他恨她。
手撫著小腹,她也知道自己絕不可能嫁給阿塞卡。無計可施之下,她唯一想到的法子只有離開這裡。
也許廣州才是適合她的地方,可是挺了個肚子,別人又會怎麼想?
或許,她可以找一處沒人認識她的地方住下,今生有這個孩子作陪,她應該滿足了……
***
霖霽從麗月軒回來的路上,不知為何!總覺得眼皮直跳,心底還有說不出的忐忑,可能是因為自己背著福環雲做出這種事!心底所產生的愧疚感吧!
唉……他該如何向她解釋這件事呢?
「五阿哥……五阿哥……」於嬤嬤急急忙忙地跑到他面前,氣喘吁吁地說:「格格她……格格她……」
「你慢慢說,格格她怎麼了?」霖霽抓住她的肩,緊張地問。
「格格她不見了!」
「不見了?」他一臉的驚慌,又踏前一步問:「她會不會是去哪兒散步了,你可有到處找找?」
「昨兒個夜裡,我端了點心回芳霏院,竟不見她的人,等了好久,才見格格紅著眼眶回來。」於嬤嬤解釋。
「紅著眼眶……」他神情一緊。
「是啊!我問她去哪兒,她也不肯說,回到寢房內,只是一個人默默地掉淚,就連我端來她最愛吃的月桂糕她也不用,可真急煞人了。」於嬤嬤急促地說。
「那後來呢?」
「後來在我的逼問下,她才說出她是去麗月軒看麗子郡主,可其他什麼都不願說了。今早我因不放心,提早去敲她房門,卻發現她不在了,連包袱也不見了。」於嬤嬤神情急促,微皺的眉頭已顯現出她的不安。
霖霽在霎那間完全楞住了!
她……到過麗月軒……那不就表示,她看見他和麗子兩人在亭內所做的事了?因為如此,她才會傷心欲絕的離開他?
霖霽眸子圓睜,突地往外衝,於嬤嬤見了,連忙在身後喊道:「五阿哥……你上哪兒去啊?」
可她聽不到回應,只能見他如風的身影直往外奔去。
***
福環雲手拿著小包袱,緩緩的從後門走出去。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一個女人隻身在外當真困難,何況像她自幼生長在無憂無慮的家庭中,從未承受過生活壓力,如今這種壓力當頭罩下,還真是令她無所適從。
天下之大,可有她容身之處呢?
更重要的是,她可以受苦,但腹中的胎兒不能跟著她受苦啊!
走過宮後的碎石道,突然間眼前飄來一道黑影,她抬頭一瞧,居然看見麗子那張肆笑的臉龐!
「你……你怎麼在這兒?」福環雲驚愕地問。
「其實,剛才在麗月軒的時候,我已經瞧見你在一旁偷瞄了,怎麼樣?心情很沉重吧?」麗子邪惡地勾起嘴角,一步步的朝她走近。
「你……你是想……」福環雲不斷的往後退,當她就著月光看清她臉上陰冷的表情時,心底倏地湧上無法言語的恐懼。
「你說呢?」麗子反問。
「我怎麼知道。」福環雲心底突生一絲不祥的預感。
「對,你是不知道!但我猜得出你的想法。當你看見我和霖霽在亭裡歡愛的情景,定會回到你的芳霏院大哭一場,然後拎著包袱離開這裡。」麗子冷冷地眯起一雙鳳眼,「哈……沒想到我倒是挺會猜測你的心思嘛!」
「那你想幹嘛?」福環雲的淚水凝在眼角。
「我要你死:」她狠狠地撂下話,手裡亮出一把長柄刀。
「為什麼?」看著那把金光閃閃的刀子,福環雲不自覺地手壓腹部。此刻她什麼都不怕,只怕她傷害她的孩子。
「因為我不會大方的讓你與霖霽成為一對鴛鴦。」她揮動著刀子,徐徐走近福環雲。
福環雲卻淌下了淚,虛弱地說:「你錯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喜歡的是你,我不可能與他成為一對的。」
「你以為剛剛那一切代表他對我的愛嗎?真傻!」麗子目露兇光,「就是因為他太愛你,所以我嫉妒、我恨,恨不得殺了你!」
「不,求你不要!」福環雲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你就算是下跪,我也不會饒了你!」麗子發出一陣瘋狂的笑聲。
「不要……饒我一命,我腹中已有孩子了,不要殺我,」福環雲哭喊著,只希望同為女人的麗子能放過她。
「哦!是霖霽的?」麗子撒嘴一笑,笑得更毒辣了。
福環雲就是被她這一笑給震駭住了!
「好,那我就有目標了,看我這把刀子利不利,能不能一刀插進你腹中。」她突地大笑。
「不……不要——」福環雲雙手捧著肚子,回身直往後跑,而麗子卻笑了笑,連忙拔腿追上。
福環雲急急的奔跑著!突然撞進一個強硬而溫暖的臂彎中。她猛抬頭一瞧,倏地往後一彈,「別……別殺我……」
「環雲,你怎麼了?」霖霽這才瞧見緊迫而來,手裡又拿著刀的麗子。
「麗子,你這是做什麼?」他提防地瞪著她,並回身要保護福環雲。
可福環雲卻激動的推開他,淚水不停地流下,「你和她是一起的,你們都要置我於死地是不是?不……不要那麼殘忍,他是你的孩子啊!」
「你說什麼?」他的心猛然一抽。
「哈……她看見我們在一塊兒的情景!已深受打擊,當然會認為我們是想連手殺她啦!」麗子邪氣地扯開嘴角,「這麼吧!把她殺了,我們又可湊成一對。」
「你滾開!」霖霽用力朝她大吼,氣得渾身發抖。
麗子受不了被他辱罵,拿刀子直逼向他們,「好,我就宰了她,到時候你就會回到我身邊,」
說著,她便高舉利刀直往福環雲身上揮,但每一刀均被霖霽攔下,最後,他見她已幾乎失去理智,便用力在她背部敲了一記,搶下她手中的刀刃,往一旁的草堆扔。
而後他走向福環雲,「走,我們回宮。」
「不要……你別過來,我不回去。」福環雲直瞪著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麗子,顫抖著嗓子說:「你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環雲,我沒有要殺你,你怎麼了?」他緊緊抱住她,發現她抖得厲害,怕她的身子吃不消,「走,我帶你回去。」
「不回去。」她拚命推抵著他。
「我不可能讓你走,跟我來。」他用力抱起她,將她強制地禁錮在懷裡,以免她傷了自己。
「放我下來——」她被他緊緊縛住,怎麼也動不了。
當霖霽將她抱進宮時,便對迎面而來的御林軍隊長說道:「麗子郡主企圖殺害環雲格格,已被我制伏在外面,快將她帶進宮讓皇上制裁。」
「是,五阿哥。」
霖霽不再延宕地將福環雲抱回芳霏院內,把她輕放在炕上。可她卻只是驚愕地看著他,神情充滿緊張。
「你看到了,是不是?」霖霽深吸了口氣,專注地凝眸著她。
福環雲蹙起眉,輕輕抽噎著,「你……你騙我,若不愛我,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何苦欺瞞我?」
「我之所以離開,是我……是我怕自己會傷害了你,你有孕在身,難道你忘了嗎?」他苦惱著不知該如何解釋。
可她只是看著牆壁,不再作任何回應。
「老天!」他嘆了口氣,「我不是故意要欺瞞你,也絕不願意與麗子做……做那種事。」
「因為我有孕,所以你才找上她?」福環雲慢慢地開口,嗓音幾近破碎。
「不是的,我不是那種男人。」他激動地說。
「那你……」
「她以死威脅我陪她一回,否則她一死!就怕阿塞卡找不到人,又會將腦筋動到你身上,你知道我心底所受的煎熬嗎?」
「你是說……」聽到這兒,福環雲才慢慢冷靜下來,可那幕情景仍不時在她腦海裡迴盪,揮也揮不去,她實在不能說忘就忘。
「我不能再讓你陷入那樣的危機中,我得趕緊打發阿塞卡離開,所以只好強迫自己跟麗子……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究竟信或不信?」
他抓住她的身子,鎖住她的視線,希望能從她眼底看見他想看到的信任與原諒,原諒他是不得已的。
「我……算我相信。」久久,她才說道。
「算?這是什麼意思?」他冷著嗓音問。
「沒什麼,我累了。」她抱著被子,心底的冷意始終未消。
「那我陪你。」他坐到她身側。
「不用了,我自己睡就可以了。」她雙眼無神的凝睇著前方。
「環雲!」霖霽鐵了心,他就是不走,「我偏要陪你,就怕你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又跑了,那怎麼行。」說著,他便主動睡在她身側。
可她卻明顯的僵住身子,她不要他碰過別的女人的手又碰她。
霖霽當然能感覺出她的不自在,他只是摟緊她的腰,附在她耳畔道:「放心,我不會動你的,只想這麼抱著你睡而已。」
福環雲感受到他溫熱的鼻息吹拂在她頸間,那熱氣直竄心間,但她卻無法對他說出原諒或不在意的話。
彷佛猜測出她的心,他眼眸微熱地說:「我不強求你的原諒,但請用心感受我對你的愛,好嗎?」
她閉上眼,試著想睡著,可這一夜似乎特別漫長,他的男人味擾了她許久,令她始終無法入眠。
直到深濃的倦意緩緩來襲,她這才靜下心,沉沉睡去。
霖霽嘆了口氣,看來這個小女人是真的生氣了,雖沒對他做出強烈的反抗或爭鬧,可這樣「靜態」的反駁讓他更難捱呀!
但他會等,等到她敞開心胸,投入他懷抱的那一天……
***
一年後
「王妃,我帶小貝勒去給奶孃喝奶了。」自從小貝勒出生後,於嬤嬤可是成天守著他,有時還會與福環雲搶著抱呢!
「好,那就麻煩你了。呃……對了,五阿哥呢?」福環雲突地問道。
自從那日她被他救回宮後,他們便在皇上與皇后的主婚下成了親。然而,他對她雖疼愛有加,但總覺得彼此間有隔閡,讓她心疼……
尤其是夜裡,他都不曾再主動碰她,但她明白,除了她之外,他並沒有其他女人。他每天下了朝便回書房辦公,晚上準時上床就寢,日復一日。
難道,他還埋怨她當時的拒絕,所以才……
「五阿哥正在後院幫小貝勒做木馬。」於嬤嬤笑道:「他真是個好阿瑪呢!」
「嗯!我知道了。」
於嬤嬤抱著小貝勒一離開,福環雲便緩步走到後院,打開門扉,正好瞧見他捲起衣袖,頂著大太陽,汗流浹背地釘著木馬。
她輕聲地走過去,在他身邊站定,看了他良久……直到他伸直身軀,深吸了口氣,才意外的看見她。
「環雲,你在這兒站多久了?」霖霽揚了下眉,對她笑問。
「已經好一會兒了。」她也還以一笑,執起手絹拭了下他額頭上的汗。
他卻抓住她的柔荑,「不用麻煩,待會兒還會流汗呢!」
「休息一下吧!」福環雲柔柔說道。
「不,只差一些,先完成它好了。」他指著木馬。
「可……」她今天一定要跟他說清楚,所以決定扯一個小謊,「我有急事想跟你商量。」
「哦!那你說。」他以自己的衣袖拭了下汗。
「不,我們回房說。」
「在這說不也一樣嗎?你說,我做事。」他又拿起了槌子,準備釘木馬。
「不一樣!你到底跟不跟我回房嘛?!」她抽走他手裡的槌子,急促地對他說道。
「真那麼重要?好吧!你等我一下。」他找了塊布拭了下手,這才與她一塊兒回到寢房。
一進房裡,福環雲便將房門上了閂,這舉動讓霖霽看了百思不解。
「你……」
她快步上前,伸出食指堵住他的嘴,「別問,讓我問你。」
「嗯!」他笑看她。
「你……你還愛我嗎?」她吞了口口水,逼自己將這句話說出口。
霖霽愣了下,凝注她委屈的小臉半晌,「怎麼了?」
「我沒怎麼了,只是想向你索個答案。」福環雲眨著一雙晶亮的大眼,瞬也不瞬地凝著他瞧。
「傻瓜,我當然愛你了。」他嘆了口氣,笑著搖頭。
「你騙我,你根本就不愛我!」她抿著唇,淚水就這麼泉湧而出。
「天啊!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哭了?我怎麼可能不愛你呢?快把眼淚擦擦。」他抬起衣袖,為她抹去臉上的淚痕。
「可……可你……你好久……」她快說不出口了。唉!真羞人……
「嗯?」
「你——你已好久沒……沒碰人家了。」她說完,便害羞的垂下臉。
「我?」他先是深感錯愕,隨即才笑道:「你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不想在你氣頭上強迫你做那種事。」
「強迫?」她蹙起眉,「可我不覺得強迫啊!」
「可我就是不能對你這麼做,感覺……是在逼你與我上床,我怕你會更恨我,更無法原諒我。」霖霽帶著一抹清淺笑意,溫柔地以手拂掠過她的臉龐。
「你……你好傻,我早就不怪你了,你那麼做,不都是為了我嗎?當初我是因為吃醋、難過,才會……你、你怎麼……嗚……」
福環雲撲進他懷中,低泣的嗓音都快融化了他的心。
他輕吁了口氣,抬起她的小臉,「別哭、別哭……我好高興你原諒我,你這一哭,可把我的心給哭掉了。」
「那你……要我……」她的纖指解著他的衣襟,在裡頭輕輕撫摸,還畫著圈圈。
「呃……」他深吸著氣,將她推離自己,「我剛剛流了很多汗,現在可是一身汗臭。」
「我不在乎。」她多情的凝住他。
「可是我——」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討厭我。」福環雲噘著嘴,轉過身不看他,「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說著,她便要走出房間。
「等等,環雲,你這是做什麼?」他認真地望著她。
「都是我,害得麗子遠嫁漠北,你一定是因為這個原因還恨著我,對不起。」她捂住臉!淚水又潸潸落下。
「別再提她了!我愛的人只有你啊!」他忍不住拔聲對她吼道:「我已經好一陣子沒有想過麗子了,況且,自從她要取你的性命後,我跟她早已恩斷義絕了!」
「霖霽……」好久沒聽他這麼大聲的對自己吼過,她有些驚詫。
「對不起,我……我是一時激動,才會這麼大聲。」他握緊雙拳,恨自己為何這麼捺不住性子,這下可好,她一定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別跟我說抱歉,我就是喜歡你這樣,我不要那個凡事對我客客氣氣的霖霽,」她抱住他的腰,「愛我。」
「你是說真的?」他激動地望著她,想看見她眼底的真情。
「嗯!等你愛我好久了。」福環雲大膽地對他說。
「可我會很激狂的,你受得了嗎?」霖霽撇高嘴角,大手已情不自禁地探向她的衣襟內。
「我已準備好久了。」她對他微微一笑,自動寬衣解帶,那柔媚嬌憐的動作,直鼓動著他滾燙的血液。
「仔細看我的身子,我是否還和以前一樣,有沒有因為生產而變形?」
就怕因為如此他才不碰她,所以,她極盡所能的保養自己的身材,反而比以往更纖細了。
曼妙的軀體讓他看得很著迷,下腹也漸漸變得緊繃難忍了。
「你這個小魔女,硬要迷惑我就是了?」他一把握住她軟熱的椒乳,一年來禁閉的情慾恍若破了閘。
「就怕我誘惑不了你……」她閉上眼,想仔細感受這種相隔一年後的肌膚之親。
「好,那我們就試試,看你能不能誘惑我了。」霖霽將她帶上床,與她相擁地滾在床面上。
「霖……你愛我嗎?」她又一次的呢喃道。
「你要我說幾次?」他輕咬她的耳朵。
「我不管,說一百遍也不嫌多。」她勾住他的頸子,魅惑地看著他,硬要他說出個答案。
「好,我說,」他的熱唇覆上她的胸脯,「這輩子除了沒和你見面的那十四年,我沒有一天不曾愛過你、不曾想過你。」
「騙人,十四歲你就會愛人了?」她皺皺鼻子。
「咦……那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相信呢?」他抓著她的纖腰,開始搔她的癢。
「啊——別搔人家癢啦!我就是不信,你快說真話嘛!」
「用說的你不信,那不如用做的羅,看我今兒個怎麼愛你,一定愛到你再也無法調皮搗蛋!」霖霽賊賊的說。
「不要,人家……嗯……」
吵鬧的抬槓、甜蜜的鬥嘴,最後全變成嘶啞的呻吟。一對絕給的有情人,就這麼再度陷入情焰的最高潮,相守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