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宅子周圍除了街道另一側的總督府圍牆之外,再沒有其它房屋。看起來極為荒涼,甚至有些yīn森森的。
儘管此時是正午,大太陽照着。但王振東看這座屋子,總覺得像是詭異的鬼屋。而且,王振東努力用鼻子嗅了一下,還覺得屋子周圍有一股香油和烈酒混雜的味道。
“兩位。請吧!”
雷勇把門打開之後,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讓王振東兩人進院子。
“雷大哥不必客氣,您先請。”
王振東臉上不動聲sè,笑着説話。
“也好。咱們一起。”
雷勇哈哈大笑了幾聲,抬腳進了院子,一路引着王振東兩人一直走進了屋裏的正廳。
咚!——
王振東幾人一起走進房間之後,身後的大門隨即被關上。
這種老式的廳堂後面是實牆,只有前面這道門可以採光和通風。門一關,整個屋子裏的光線一下子就黑了下來。幾個人都不説話,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音,更顯壓抑。
“雷大哥,你這是要幹什麼?”
王振東見他們五人分站一個方位,擺明了是怕他們兩個逃走的架勢,皺眉道:“你不是説讓我們一起審犯人嗎?人呢?”
“犯人?你們就是我們要審的犯人!”
章華在王振東的身後冷冷道:“你們兩個人吃着納蘭提督給你們的供奉,卻私自勾結革命黨。今天,我們就要替納蘭大人清理門户。”
王振東原本還以為他們五獸真的把史堅如他們派來的這些人全都抓了起來,甚至還有人把他給供了出來。
但是,現在細想一下,他加入興中會這種事,只有盧正雄和史堅如知道,他並未和其它人接觸過,不可能被人供出來。再看他們五人的架勢,不像是在抓革命黨,倒像是在針對他和胡義兩人。
“五位,不用兜圈子了。”
王振東冷哼一聲,伸手拉出鋼刺,一指雷勇,道:“你把我們兩個騙到這裏來,到底想幹什麼?”
“還用問嗎?”
不等雷勇回答,胡義冷哼一聲,道:“他們幾人是嫉妒提督大人是總督大人面前的紅人,想要剪除咱們,以削弱大人的力量。反正咱們死在這裏,只要把現場做足,到底咱們是勾結革命黨的叛徒,還是圍捕革命黨時殉國,都隨他們説了。”
“算你聰明。”
鐵猴孫空嘿嘿jiān笑一聲,道:“納蘭元彪自高自大,不把我們兄弟放在眼裏。現在,我們就剪他的左右手,看他還怎麼囂張。”
“兩位,要怪就怪你們站錯隊了。”
雷勇原本還想要説些冠冕堂皇的話,現在被孫空拆空,也只得拉着臉向王振東兩人沉聲説話。
“既然已經撕破臉,還有什麼好多説的。誰活着出去,咱們還是手下見真章吧。”
王振東手中的鋼刺一揮,忽然快如奔馬一樣向身後的章華回身刺去。
隨着王振東一動,胡義也忽然動了起來。整個人猛然一躍,一式“大力金剛掌”向擋在他身前的孫空劈了過去。
“手下敗將,也想贏我?”
章華眼見王振東的鋼刺刺過來,竟然毫不閃避,大手一伸,直接向王振東的手腕上抓去。
章華這一抓也極迅速,而且出手的時候還帶着鋼鐵破空的勁風。王振東定睛看時,卻見章華的手上不知在何時戴上了一副用皮甲串起來的鋼手套。整個手套的手心和手背都襯着鋼片。而且,這些鋼片都閃着隱隱的藍光,顯然是淬過毒藥的。
“白痴!”
王振東哪裏會讓章華抓住。身形猛然一頓,回身收刺。左手一抬,早已暗暗握在手裏的火槍“砰”的一聲噴出一顆子彈。
此時,王振東與章華相距極近,王振東又是猛然出招發難,章華卻毫不把他放在眼裏。本以為可以輕鬆化解王振東手中的鋼刺,卻沒想到王振東真正的殺招居然是火槍。慌亂中閃身一側,總算躲過了心臟要害,左臂中槍。
“小賊,你真無恥。身為習武之人,居然如此沒有武德,用火槍偷襲!”
章華左臂手受,疼的滿頭大汗。但是,卻又不敢用戴着手套的右手去摸傷口,彎腰對着王振東喝罵。
“我再無恥,也沒有你們無恥!憑你們這樣的人,也敢張口説武德兩個字,也不怕把武德兩個字説的髒了。”
王振東冷笑一聲,左手再抬,毫不客氣的再次向章華瞄去。
章華雖然嘴硬,但哪裏還敢和王振東手中的槍硬碰,身形一扭,詭異的像條人立而起的大蛇一樣遊走到大廳旁邊的一個側門口處一隱而沒。
而在王振東亮出火槍的一刻,其它四獸也快速的向後暴退,從另一側的側門全部退出。
“先出去!”
王振東和胡義兩人並不追擊,同時一聲大喝,縱身向屋門的方向衝去。
嗖!嗖!嗖!嗖!嗖!嗖!——
一連串的勁風傳來,屋門忽然大開。然而,不等王振東和胡義衝出去,便有幾把利斧從門口處飛了進來。王振東和胡義兩人同時向後一躍,閃身避開。
“小子,你不是有火槍之利嗎?我倒要看看你在屋裏怎麼用火槍?來呀,給他們二位敬個酒!”
屋外忽然傳出雷勇哈哈的大笑聲。
砰!砰!砰!
又是一串悶響傳來,從門口忽然飛進來十幾個大酒罈子。罈子落地,隨即摔爛。緊跟着,便傳來一股香油和烈酒的味道。
屋子裏是大理石砌成的,並不滲酒,也不滲油。片刻的功夫,香酒和烈灑便已經在整個房間流的到處都是。王振東和胡義兩人站在屋子裏面,只覺得腳下一陣油滑,險些站也站不住。
“來呀。給他們二位送點火,免的凍着!”
正當王振東還在思索對策的時候,門外已經傳來孫空jiān笑的聲音。
呼!——
一道火光落下來,地上的香油和烈酒隨即被點燃,屋子在瞬間變成一片火海。
“我跟你們拼了!”
胡義抬腳踢起一把斧頭,握在手裏便要衝出去。
“不要衝動。”
王振東快速打量了一下屋裏的環境,一把拉住胡義。隨手把鋼刺別回腰間,也從地上撿到起一把斧頭,向屋頂的房梁一指,悄聲道:“我上去打開一個口子,你在下面吸引他們的注意。”
胡義看看房頂,隨即明白王振東的意思,向他挑了挑大拇指,以示同意。
王振東暗一運氣,身形一躥,借力飛到房樑上面,小心的用斧頭對着房頂砍起來。
“這幫人太無恥了。我和他們拼了!”
見王振東在用斧子劈鑿房頂,胡義隨即在屋裏大喊大叫。同時,快速從地上撿到起斧頭向外飛拋出去,一副隨時要殺出去的樣子。
“小子,有本事你就真的殺出來。在外面,早就為你準備了一鍋斧頭湯等你來喝。”
鐵猴孫空的聲音在外面肆意大笑。
“你如果不出來,就在裏面等着被烤熟吧。”
餓豹的聲音裏透着陣陣飢餓的聲響,似乎他會真的把烤熟的王振東和胡義吃了。
“還是你們受死吧!”
王振東猛然用斧子大力的劈了幾下房頂,隨即露出一個大洞。左手探出,用火槍對四面八方掃shè了一下,縱身躍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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