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哥,你們地道挖的怎麼樣了?”
盧正雄和鐵羅漢兩人離開後,王振東小聲向史堅如詢問。
“説起來慚愧。”
史堅如嘆了一口氣,道:“你上次離開廣州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挖到了總督府的門口。可是,這些rì子以來,我們的進度極為緩慢。畢竟此時已經到了總督府的下面,萬一因為挖隧道的動靜太大被人發現,不但要前功盡棄,挖遂道的這些弟兄也要全部被抓起來。”
王振東皺着眉頭想了一下,道:“你們大都什麼時候挖?”
史堅如不解的道:“晚上。夜深人靜,悄悄進行。怎麼了?”
“史大哥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王振東一拍大腿,道:“在總督府下面挖遂道怎麼能在晚上幹呢?一定要在白天!最好,咱們在總督府周圍還接連不斷的弄些什麼戲班子,打把式的人,鬧哄哄的,才能遮蓋住挖遂道的聲音。”
“對呀。王兄弟,你真是聰明過人。”
史堅如也是一拍桌子,興奮道:“晚上夜深人靜,只要稍一有聲響就會被發覺。而白天人聲嘈雜,咱們如果再刻意的弄出些動靜,只怕總督府的人再機jǐng,也感覺不到地下有人在挖遂道。王兄弟,你這法子是怎麼想出來的?”
王振東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其實,這個法子哪是他想出來的,而是他在後世曾經看到過一篇新聞,説有幾個盜賊公然搬空了一家銀行的金庫。
而這夥盜賊用的方法居然是在白天銀行工作人員上班的時候,公然僱了幾個民工,從銀行金庫後面的大樓裏砸牆。
砸牆和切割鋼筋的聲音響破天,吵的銀行工作人員都沒有辦法上班,但他們所有人都只是以為有人在施工裝修,並沒有人想到有人是在切割牆壁,準備盜取金庫。
現在,王振東見史堅如他們遇到難題,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這則趣聞,説了出來。
“我明天就去總督府附近找一塊地,在那裏開工蓋房子。同時,還要請個戲班子唱上幾天大戲。”
史堅如平靜了一下心情之後,腦子裏馬上有了主意。
王振東點頭道:“好。你明天找人安排,我和師兄他們去火車站接一位來自大不列顛的朋友。只要把事情辦完,我便讓我兩位師兄護送那位外國朋友回佛山,我自己會留在廣州和你們一起策劃這件事。”
“太好了。”
史堅如和王振東相處的這段時間,已經知道他不但身手了得,處事也極為機敏,聽到他答應留下來,自然高興。
當晚,王振東和史堅如兩個人幾乎徹夜未眠。坐在桌前,大談特談。王振東是自後世穿越過來的,在這裏並沒有多少故事。但史堅如自小出生在一個官僚家庭,又是明末抗清的民族英雄史可法的後人。説起歷年的往事和見聞,史堅如滿是激昂。
在這一夜的談話裏,王振東知道了史堅如為了這次起義,已經把母親和其它兄妹送到了澳門。而且,除了這座史家的老宅之外,他幾乎變賣了家裏所有的東西。
也是在這一夜的談話裏,王振東知道了史堅如在今年年初的時候還在香港幫助陳少白辦了《中*國*rì*報》,大談改變思想,改變觀念的求國新思想。上次和王振東他們在街上相遇,其實是他也剛回廣州不久。
王振東又問了幾句史堅如關於辦報的收穫,根據史堅如的所説,收穫甚微。王振東略一思索之後,隨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現在整個國家,整個時代都在面臨巨大的災難和動盪。受苦受難需要改變思想和觀念的老百姓整天忙於生計,在想下一頓飯在哪裏吃,哪有時間讀報紙?又哪裏有錢送孩子上學讀書?
而那些能看的起報的,大都是有錢人,雖然局勢動盪,但他們基本生活無憂,頂多也不過是發幾句感慨罷了。
因此,即便是史堅如他們把報紙的價格放到連成本都不夠也仍然賣不出去。
眼見外面的天sè已經微微發亮,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史堅如在説,王振東點頭應和。
史堅如詢問道:“王兄弟,你雖然年輕,但主意和見識卻極多。你幫忙想想,看咱們有什麼樣的辦法可以讓老百姓都能感受到救國的熱情?”
王振東略一沉吟,道:“史大哥,你聽説過攝影機沒有?”
史堅如點點頭,不解的道:“聽説過。我還曾在孫先生那裏見過一台這樣的機器,可以把人的動作,聲音全都錄下來,然後再隨時拿出來放映,新奇的緊。”
王振東道:“你們報辦紙,無非是為了宣傳新思想。可是,現在國人連飯都吃不飽,哪裏有時間看報,接受新思想。依我看,咱們不如也從國外買一台攝影機回來,然後咱們錄一段宣傳救國的影像,對整個大清國免費放映。到時候,豈不是事半功倍?”
“對呀。這倒是個好法子。”
史堅如拍手讚歎,道:“買攝影機雖然很貴,但比起辦報紙來畢竟還是省了許多。用這樣的方法,既能吸引人的注意,又能最快最直接的讓人接受。王兄弟,你真是太厲害了。這麼妙的法子,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王振東笑道:“我師母十三姨自小在大不列顛長大,我們上次來廣州就是來接她和她妹妹的。我是從她那裏知道攝影機的。不過,我並沒有真的拍過,不知道這東西行不行。”
“可是,如果咱們在拍出的影畫上公然宣傳革*命,只怕肯定會遭到清庭的封殺。而且,誰被拍到影畫上,更是成了被通緝的活靶子。要怎麼拍才能既jǐng醒中華大地的老百姓,又能不被清庭注意,這倒是個難題了。”
史堅如沉思了一刻後,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這個你放心,我心裏早就有了計劃。”
王振東胸有成竹的道:“咱們不公然宣傳革命,咱們只是拍一部功夫電影。”
“功夫電影?這是什麼東西?”
史堅如的思想在這個時代雖然也算超前的,但還是有些跟不上王振東的思路,滿頭霧水的發問。
王振東剛才一時高興,有些説漏了嘴。呵呵一笑,道:“功夫電影,其實就是咱們拍一段武打的影畫。而且,我在佛山的時候,自己編了一段小曲,可以配上這段小曲一起放映。”
“什麼功夫電影?什麼小曲?快説來我們聽聽。”
正當王振東和史堅如聊的興起的時候,鐵羅漢和盧正雄兩人也從另一個房間走了過來。
整整一夜,王振東和史堅如一直在説話,而鐵羅漢和盧正雄兩人則一直在切磋武功。此時盧正雄出來,雖然滿頭是汗,卻沒有一點疲累的感覺。反而神采奕奕,滿面紅光。而且,他的眼神再看人的時候,明顯少了一分鋭氣,多了一份內斂。
王振東只是看看盧正雄的氣sè,便知道他昨晚肯定有所感悟,以後出手和做事都會穩當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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