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萬年,你知道旒龠天尊那傢伙,修行了多長時間了嗎?整整九千萬年,才達到如今的境界,對我們這些達到大乘仙境界的老怪物來講,只要能夠成神,別說幾百萬年了,就是上億年,也是值得的。”燃亟感慨的道。
曳鞅貴為上界奴神,如非必要,卻是不會理會天域的任何事情,因此,天域基本就是諾源一人說了算的。
當下,我們也不客氣,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都不用我們吩咐,蘇遠山就派遣夥計將那食用之物給一一端了上來。
那蘇遠山倒也知機,端上來的食物十盤之中,倒有七盤是素的,加上各種的水果,倒也解渴。翠芸母女兩人也就是吃點水果,夾點素菜。
其餘的倒是一點未動,我們幾個也是各有所愛,燃亟看上了一種叫綠根的素菜,一個人嚼著起勁。盤天只顧著喝鴻豐露,那是鴻豐樓用天水泉所特別釀製的一種酒。
酒香四溢,卻是一點也不醉人,入口先是一股清涼,隨後是那甘甜的味道散發出來,從舌尖一直到脾胃,令人回味無窮。
厲原不喝酒,也不吃素,卻專吃水果,他那梵原天中也是仙果無數,聚集著天地靈氣,入口處的味道也不知道比這世俗的果子強上多少倍。
只是他平日裡吃慣了好果子,突然吃這凡間果子,更多的卻是圖個新鮮。我自己倒也是嘴裡動個不停,是什麼都吃,什麼都喝,狼吞虎嚥,倒真像是一匹惡狼。
我修行的時間雖然有千年之久,卻是一直在奔波中度過,對於時間一直沒有什麼流逝的感覺,對那俗世的感覺,就彷彿還停留在昨天一樣。
一時間,眾人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直把那十幾個伺候的夥計看的是目瞪口呆。那菜是一撥接一撥,只見一個個的空盤子不斷的遞出,蘇遠山倒也賠了老本一般,不斷的送上新菜餚,鴻豐露也是從不間斷。
“咯噔咯噔”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方傳來,彷彿千軍萬馬一般,直將那鴻豐樓中的桌椅是震的瑟瑟作響。
“來了,看來還挺快。前方大概有三千人左右,在朝我們靠近。”盤天夾了一口菜塞進嘴裡道。“咦,有一人在我們的後方來了,速度還挺塊,好象還是個修真者!”厲原突然說道。
“是修真者,離我們大概還有三百丈的距離。”燃亟確定的道。我微微一笑道:“還是個已經達到極塵階的修真者。”
翠芸母女和那些夥計都是一臉茫然的聽著我們的談話,似乎不明白我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只見,天井中,光芒一閃,當時就落下了一人。
那人身材頎長,頭束金冠,濃眉大眼,一身的明黃色錦袍,上面繡著一條蜿蜒盤旋的金龍,此人一現,自然的從身上透出一股皇者霸氣,顯得威風凜凜。
此人一現身,那店裡的夥計也知道是什麼人到來了。那蘇遠山當下,連滾帶爬的跑過來,雙膝下跪道:“草民蘇遠山,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其餘夥計也紛紛效仿道。
他們一跪,翠芸母女當時就明白過來,雖然憎恨天朝的大多數官員,但是不管怎麼說,她們也是天朝的子民,對於當今的皇帝,她們還是十分信任的。
“都起來吧!”優愨的緩緩說道,另一邊的眼睛卻注意到了坐在圓桌上的另外五個人,這五個人都長相各異,每個人都似乎對於他這個天朝的最高統治者視若無睹。
他們唯一看在眼裡的,似乎都只有各自眼前的美味食物。優愨的目光從一張張的臉上望過,最後停留在了最後一張上面,那人面容清癯,臉上的肌肉有一種如岩石一般的線條美。
望著這張臉,優愨的臉色頓時大變,他隨身的戒指一彈,他的手中,瞬間飛出一幅畫來,那上面畫著一人,不管是身材與衣著,居然都與眼前之人一模一樣。
“撲通”一聲,只見那優愨雙膝毫不猶豫的跪下了,只聽見他恭敬的叩頭道:“優奴不知聖主駕到,真是罪該萬死。”
優家世代以諾源的奴僕自居,從不敢有絲毫的逾越,因為他們知道諾源就是他們的根本,他們的一切,優家的生死榮辱完全的操在諾源的手中,這一點,每個優家的子孫心中都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諾源仰天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語的道:“想不到優決當年如此的有心計,居然還留了一幅我的圖象。”
“是的,先祖曾在族譜中詳細的記載了他老人家當年所經歷的事情,還特意留下了聖主的畫像,叮囑下一代先祖,只要是聖主您到了,我們就要全力的執行您的命令,絕對不可抗拒。”優愨高興的道。
“優決也算是煞費苦心了。”諾源淡淡的道。當年他於優家祖先幼決有救命之恩,優決自認難以報答,這才認他為主。
之後兩人一直相處的很愉快,後來優決因為修煉不當,而導致了全身的崩潰,灰飛湮滅,其子孫代後代雖然精明,卻也終究只能以老死而收場。生老病死原也是尋常之事,這一點諾源也不便插手。
到了優愨這一代,終於是讓他找到了一個肯指點迷津的修真者,優愨足足修行了好幾百年的時間在,這才到達了極變的境界。這一點,諾源卻是暗中有所知道,因為,那修真者也是通過他默許的。
若不是優家祖先當年傳下來的畫面,加上有之前周正海所說的天牌做證,優愨還真不敢肯定之人,眼前之人就是天域真正的主人,聖主。
畢竟聖主諾源那是等同於神人的一個偉大存在。
“轟”的一聲,鴻豐樓的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轟鳴聲,大地突然震顫了起來,隨即大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
翠芸一見那人的樣子,差點沒有失聲叫了起來。只見那人身材十分高大,足有一丈五的高度,幾乎與鴻豐樓大門平行。
他渾身甲冑,雙手各拿著一柄紫金大錘,濃眉大眼,尤其是臉上交叉著兩道十字八痕,甚是可怖,只是如此樣貌,倒反而為他增添了一份氣勢。
“恭迎天帥。”那大漢看也不看眾人一眼,突然大喊了一聲,隨後他的身體移開,現出了身後的一人。在他的身後,不知何時,卻早已站著一人。
他身著一襲的青袍,頭上戴著一頂流絲金帽,一顆紅寶石在帽沿閃閃生輝,他生的倒也一般,是那種你見過即會忘記的平常相貌。
只是他卻有一種氣勢,一種傲視天下的氣勢,還有一種皇者的霸氣,而這股霸氣原本是要在優愨的身上才具有的。
“天帥倒是好耳目,居然這麼快的就追到這裡來了。”優愨冷哼一聲,道。“陛下身系天朝重任,豈可隨意的離宮外出,還是儘快跟本帥回去吧!”那青袍人一開口,眾人這才知道,他就是天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帥。
“朕身為天朝之君,天朝之內任何一塊土地,我都可以隨時隨意的出入,何曾需要向別人請示。”優愨冷冷的道。
“陛下處事如此的不分輕重,莫非是不將天朝那千萬的人民放在眼裡嗎?如此,又如何對的起天朝的列祖列宗呢?”天帥強忍著怒氣開導道。
“優允,你不要仗著是朕皇叔,又掌握著天下兵馬,就可以隨意的侮辱和教訓朕,朕心意已決,你們都可以回去了。”優愨把頭一轉,冷冷說道。
眾人俱是一驚,都沒有想到天朝兩大權勢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哈哈,陛下莫非是仗著那天牌才如此強硬嗎?你們之中,是誰持有那天牌,給老子站出來。”優允的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著諾源眾人說的。
優愨臉色一變,似乎沒有想到優允居然如此的明目張膽,難道他要提前行動了嗎?從他登基之日。優允就對他大力的支持,天朝這些年之所以如此的安定,倒也有優允的很大功勞,只是到了後來,優允的野心開始顯露了出來,他不斷的招兵買馬,結黨營私,優愨卻是一直的忙於修真,雖對他有所察覺,卻總以為對方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更何況,優愨還有天閣之人的支持,一時間倒也並不在意,他所沒有想的卻是,優允居然也是個修真者,而且修為比他還高,已經到了離相後期的境界,其後優允權勢日益增大,等到他發現想要控制的時候,已是來不及了。
到了後期,優愨基本上是被軟禁在了皇宮之中,原本以他修行的境界,想出去也不難,只是那優允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幾個幾乎不次於他的修道高手,這才將他牢牢的盯死。
今天,周正海將那天牌之事傳進皇宮,卻被優愨無意中聽見,意識到機會的到來,加上優允防備鬆懈之下,優愨趁機逃了出來。
卻沒想到優允居然隨後就追了過來。如今優允居然敢以如此的態度對待那天牌的持有人,可見他有恃無恐,不但不將他這個天朝皇帝放在眼裡,更是不將那天朝優家放在了眼裡,這已經大逆不道,十惡不赦的罪行了。
諾源雙目亮起,淡淡的道:“優允,我很奇怪,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大了,難道你不知道天牌的意義嗎?”
“哦,看來你就是那天牌持有者了,有意思,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膽子那麼大嗎?其實也沒有什麼,不過是一個字‘權’。”優允說著,自顧自的在眾人身旁的一張桌子上坐了下來。
“修真之人,居然還有權的慾望,倒真是奇聞了。”我在一旁開口道。看那天朝兩大權勢人物相繼出現,其間針鋒相對,還牽扯到修真者,倒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老弟,這你就不懂了,修真之人,因為力量超出常人,因此,操控別人的思想也會隨之暴漲,不要把修真之人想的都那麼清高,因為他們首先是人,隨後才是修真者,這與其境界有著很大的關係。”盤天在一旁解釋道。
“哈哈,你這人倒也有趣,若不是你我今日初見,本帥倒以為你是我的知己一般,否則如何對本帥的心思知道了這麼清楚?”優允微笑道。
眼前幾人,雖然看著非同常人,他卻也是不懼。“優允,你如此野心勃勃,莫非是想謀朝篡位不成?”優愨反問道。
“陛下此話就錯了,想那皇帝之位,雖然耀眼,卻也不是我所追求的,我只要實權,那些虛名就交給陛下了。”優允說道。
“這些年,你的卻可以稱的上是隻手遮天了,朕接到彈劾你的奏摺,不下十萬封,可見你已經將這好好的一個天朝弄的是怨聲載道了。”優愨指責道。
“居然還有十萬封到你的手裡,該死的,那幫蠢貨還說完全給攔截了,有權才可以呼風喚雨,才可以隻手遮天,那種感覺,可不是修真可以體會到的,好了,說到這裡,也不多說了,陛下和幾位還是跟我走一趟吧!”說到最後,優允終於是將那目光聚集在了我們身上。
“朕若是不走,你們又能奈我何?”優愨見優允不知死活的居然朝諾源等人下手,心中頓時暗樂。“陛下還真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嗎?雖然你這個傀儡對於我的作用很大,卻還沒有到不可或缺的地步,最近七天,陛下是否感到修行之時,靈真力運行緩慢,有那遲滯之像。”優允突然轉口道。
“你~~你們居然在我身上動了手腳。”優愨驚叫起來,事實上確實如優允所說,優愨還以為是修行中的自然現象呢?
“優允,難道你不知道優家的君主,都是受到天閣眷顧的嗎?除非是天閣同意,否則任何人都是不能夠動優愨的。”諾源突然開口道,他說這句話,自然有其一定的用意。“哈哈,你們居然也知道這個優家的秘密,看來當真是不簡單啊!實話不妨告訴你們,我之所以敢動優愨,也是有著天閣之人的允許的。”優允哈哈笑道。
諾源的臉色一下子暗了下來,我與盤天等人對望一眼,均是大感意外,要知道優允此話,就代表了天閣中有仙人已經和下界暗中勾結了,看那諾源的樣子,顯然他還是被蒙在了鼓裡。
“小小一個遲咒術,就敢拿出來丟人顯眼嗎?”燃亟在一旁冷冷的道:“諾兄,你若是不想處理,那就由小弟代勞好了。”
“帝君的好意,諾源明白,此乃我天域的家務事情,不敢勞煩諸位兄弟了。”諾源說著,單手揮出,一道金光飛舞著,將優愨的全身籠罩在內,只見優愨的身體突然急劇的顫抖起來,一個個細小的藍色光點從他的身上飛出,隨即凝結在優愨的頭頂。金光隕滅,那藍色光點莫名的出現在了諾源的掌心,隨著他的手掌心合攏,那藍色光點瞬間灰飛湮滅。
“仙人!”優允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掌握天牌的居然是個仙人,聯想到自己先前所說的話,他的臉色再次變的猶若死灰。
一道青色的劍芒飛起,優允的身體頓時被包裹在了裡邊,朝門口飛去,事到如今,他也只有能逃多遠是多遠了。
“倒是逃的快啊!”我微笑了起來,右手虛空探出,黑色的神禁力奔湧而出,形成一隻巨大的黑手,頓時將那青芒毫不費力的抓了回來。
那黑手中,優允的身影此起彼伏,顯然正在不斷的掙扎著。“說,你背後的那個仙人叫什麼名字?”諾源淡淡的道。
此時的翠芸母女完全嚇呆了,儘管她們已經知道這五個人都非尋常之人,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都是天上的仙人。那些優允所帶來之人,都被驚嚇的奪門而逃,那之前威武的大漢,此時卻是下體滴答,渾身發軟,那雙錘早已扔在了地上。
“哈哈,他叫原埠,乃是天閣中的首席天臣,你們還是趁早放了我吧!免得得罪了他,給自己惹上麻煩。”出乎意料的,優允在說出了幕後仙人之後,表情更囂張了。
“原埠?居然是他。”諾源有點意外,看見盤天等人都是一臉的疑惑,他當下解釋道:“原怖乃是我天閣的首席天臣,修為僅次於我和曳鞅,已到天仙之境。”
“一個天仙怎麼會糾纏凡間的事情呢?此事大有蹊蹺?”燃亟在一旁提醒道。我在一旁淡淡一笑,說道:“那原埠明知天域的事情由諾老哥一手掌控,為何就沒有考慮到事情敗露的後果呢?干涉凡間,此事可大可小啊!”
“其一,他認為此事不會敗露,其二,他根本不怕事情敗露,除此再無第二個原因。”燃亟分析道。
“任何事情只要做了,就不可能萬無一失,無人知曉,那麼,便只有第二個可能了,天域之中,能夠為一個天仙所仗恃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諾兄,另一個就是那自稱奴神的曳鞅。”厲原天尊在一旁突然插口道。
此話一說,眾人的眼睛頓時都亮了起來。“是與不是,等我召來原埠一問便知,諒他也不敢欺瞞於我。”諾源點頭道。
接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身對一旁恭敬守立的優愨道:“你可先回皇宮,我會派仙人襄助於你,徹底的肅清吏治,特別是那優允和周正海一家,另外,這兩個母女與我們也算有一段緣法,日後在天園,你多方照顧一二也就是了。”
優愨大喜,聖主的一句話可比什麼千軍萬馬管用的多了,他恭敬的道:“優奴明白。”當下,優愨領著翠芸母女就出了鴻豐樓,那蘇遠山,對皇上可不敢怠慢,連忙張羅著備車等事宜。
既然知道了眾人的身份,翠芸也知道自己與盤天等人的緣分已盡,也不強留,當下再次告謝,便與優愨一起,出了鴻豐樓。
“兄弟們,吃飽了,喝足了,咱們也該走了。”燃亟站起來嚷道。“那這優允該如何處置。”我問道,總不能帶著這小子到處跑吧!
“按他所為,原也是死不足惜,念其乃是優家一脈,就廢了他的修為,做一普通的凡人吧!”諾源開口道。
“這卻好辦。”我說著,單掌拍在優允的頭頂,那神禁力直衝進他的體內,將他一身的靈真力盡數的驅除體外,靈真力一失,優允也就自然的成為了一個凡人,最後,我順便在他的身體裡設了一個小小的禁制,若是有人可以解開這道禁制,那麼或許,他還有重新修真的可能。
“蘇掌櫃,這個東西你卻拿著,算是我們兄弟五人的這頓飯錢。”諾源說著,將那天牌放在了桌子上。
事情辦妥,五人相視一笑,鴻豐樓內光芒閃過,五個人頓時消失不見。那蘇遠山和十幾個夥計卻是紛紛下跪,不停的叩首。
憑此天牌,日後的鴻豐樓檔次再升,一躍而成為了天下人心目中的聖地,綿延千年不絕,蘇遠山一念之選擇,總算是得到了豐厚的回報。
一處平坦的草原之上,我們五個都現出了身形。諾源屈指彈出,一道金光直上天際,消沒不見,不到片刻的時間。
天空中頓時落下一道紫光,紫光隕滅,現出了一個少女的身影,卻是我們進入天域時第一個所見之人,落痕。
“落痕參見聖主,不知道聖主召喚,有何吩咐?”落痕上前行禮道,一見我們四個和諾源一起,顯然正如天域所傳,關係非同一般。
“從今天起,由一負責照看和襄助那天朝之主,阻攔之人,儘可除之。”諾源冷冷的道。“屬下明白。”落痕乃是聰明之人,如何不曉得諾源正在發怒之中。
落痕說完,身形往後一退,彷彿是隱入一堵牆一般,消失無蹤。“如我天域之中,每一個仙人都有一種獨特的聯繫方式,這些方法,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諾源說著,手中頓時出現了一面鏡子。
那鏡子呈圓形,四面光滑,樣子古樸。鏡子虛空漂浮,諾源一手仙訣打在鏡面上,那鏡子突然大放光明,卻是蔚藍色的光芒,如同波浪一般,隨即波浪平穩下來,那鏡面中,卻是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不知聖主召喚原埠,有何要事?”那人鬚髮皆白,我和盤天四人都已見過。“你速來天原,到時自知。”諾源平淡的道。
那鏡面上光芒隕滅,燃亟在一旁突然說道:“若是那原埠與曳鞅真有牽扯,我等該如何處置?”眾人一愣,半響,厲原天尊說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倒,說了還跟沒說一樣。此時的天空,已經夕陽西下,天色逐漸的灰暗了下來,一天的時間即將過去。正對著東邊,一道五彩的光芒從天邊劃過。
下一刻,原埠已經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眼看著諾源和一旁站立的四個人,原埠頓時愕然,他首次感受到了事情的不對。
諾源對他可不用客氣,他上來就開門見山的道:“原埠,你私自糾結優允,干涉天園之事,已經擾亂了凡間正常的穩定秩序,你該當何罪啊?”
原埠一愣,隨即突然笑了起來,他說道:“原來聖主是為了此事啊!那只是一些小事而已,聖主何必為了那些區區的凡人而興師動眾呢?”
原埠的直接承認,反倒出乎了我們的意料之外。“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就請你給本聖主一個合理的解釋吧!”諾源說道。
“原埠有幾個問題想詢問聖主,未知聖主可願賜告。”原埠悠閒的道。我眉頭一皺,原埠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言行舉止無不出人的意料。
這實在是不尋常的事情,要知道諾源已經是大乘仙的境界,又是天域聖主,這裡的仙人沒有理由敢這樣和他說話。
正在疑惑間時,只聽見諾源說道:“哦,原仙但說無妨。”“請問聖主,你我修仙多年,最終的目的卻是為了什麼?”
“這還用問,自然是為了踏足那更高的修行層次。”諾源很快的道。“修仙原本是應該一心一意,奈何聖主多年以來,一直關心那世俗之事,對那優家一直是恩寵有加,說是放手世俗,實際上卻一直派仙人暗中監督那天朝的一舉一動,這樣做的話,有利有敝,首先就是世俗界從此安穩,百姓安定,弊端是,人民從此缺乏了對更高生活的嚮往,積極性得到了極大的限制。這也是修真者越來越少的根本原因,因為他們早已滿足於了現狀。”原埠解釋道。
諾源臉色一沉,首次認識到了自己插手世俗的事情確實有欠考慮。原埠見我們的面上都有那沉思之色,當下繼續道:“若要打破這種弊端,便只有四個字,那便是順其自然,生死存滅,勾心鬥角,殺戮和瘋狂,這些情緒都應該在世間存在,因為只有這樣,世俗界才真正算的上是完整的,一破一立,新的代替舊的,如此良性循環,才是最正確的。”
“所以你就授意優允,激起他的野心,刻意的讓他擾亂世俗,以便世俗界重新回到那自然發展的軌道之上是嗎?”諾源也不是笨蛋,當即明白了原埠話中的意思。
原埠淡淡一笑,道:“聖主那是高看我了,原埠這一身的修為,都是拜聖主所賜,聖主都看不出來的弊端,我又如何看的出來呢?”
我靈機一動,當下笑道:“莫非是那曳鞅指點你的不成?”原埠雙眼一睜,望著我驚訝道:“你又如何得知?”
我們五人會心一笑,諾源搖頭道:“我倒也不是那種迂腐守舊之人,若是你與我說清楚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我也是會支持的,倒是曳鞅大人,平白無故的送了我這麼大一個人情?卻是要我如何報答呢?”
我一拍大腿,大聲道:“九重神天道?”諾源疑惑的道:“什麼九重神天道?”“老哥對於那曳鞅有何觀感?還請實話實說,我自有用意。”我問道。
盤天微微點頭,知道我是打算開門見山的詢問諾源和曳鞅的關係了。諾源眉頭一皺道:“我明白各位兄弟的意思,我與那曳鞅大人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大概有十萬年的時間,加上剛剛在望潮崖上的相會,總共也就是見過三次面。曳鞅大人倒是對我開誠佈公,基本毫無隱瞞,我在此建立天域,也是在徵得他的同意之下的。”
“那九重神天道的事情,諾兄相比也是早有所知了?”燃亟問道。“不,那也是剛剛與各位一起聽說的,不過,當年我曾為出這天域的事情,詢問過他,他說,若是我執意要出去,恐怕就會錯過今生唯一的一次成神的機會。”諾源回答道。
“諾兄難道就因為這句話才一直留在這天域之中嗎?”厲原天尊問道。“是的,很多年前,我就達到了大乘仙的無上境界,卻是展轉多年,總是毫無寸進,這可不像修真飛昇的時候,隨著功力的增長,天劫會自然而然的到來,那天譴需要一種頓悟,加上自身的功力配合,才有可能出現。”諾源解釋道。
“這一點,倒是真的。”盤天點頭道,當年他與諾源打過一架,自然知道他當時的修為。“當時我的功力已經到了一種瓶頸,無論我如何的潛修,功力和境界卻是再無寸進,因此,我才會隻身赴這魔洞天淵,為的也是能夠找到突破瓶頸的機遇。因此,曳鞅大人的話對我自然有著難以抵擋的誘惑力。”諾源並不否認自己的真實想法。
“能夠如此耐心的一等幾百萬年,老哥的耐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強。”我滿口歎服道,幾百萬年,想想,我都覺得恐怖,那是何等漫長悠久的歲月啊!
“幾百萬年,你知道旒龠天尊那傢伙,修行了多長時間了嗎?整整九千萬年,才達到如今的境界,對我們這些達到大乘仙境界的老怪物來講,只要能夠成神,別說幾百萬年了,就是上億年,也是值得的。”燃亟感慨的道。
“我的老天,各位居然都已經達到了那傳說中的境界了啊!原埠真是有眼無珠了,真是羨慕各位前輩,不知道,我什麼時候也能達到這種境界啊!”原埠在一旁張大了嘴巴道,儘管知道聖主諾源的朋友非同一般,卻沒有想到,各個都是大乘仙,他想想都覺得恐怖。
“原埠,我記得你的境界提升的很快啊!修真飛昇好象才用了不到兩千年的時間,就算是到這天仙之境,也不過是用了一百萬年的時間,你有的是機會的。”諾源鼓勵道。原埠一臉苦笑道:“聖主不知道,我們之所以進展這麼快,主要也是因為曳鞅大人的原因,他私下給了我們一種特別的修行功法,這種功法的修行好處要比一般的功法快上一倍不止,只是弊端也十分的明顯,那就是修行的境界越高,進展的也越緩慢,我到現在就幾乎是停滯不前了。當時一心求快,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
“居然有這種功法,我這麼不知道?”諾源驚訝道。“這些都是我們自願的,曳鞅大人本來不想傳我們的,若非我們苦苦哀求,他也是不會給的。”原埠解釋道。
“如此說來,我欠曳鞅大人的人情豈不是更多了。”這回輪到諾源苦笑了。“若是沒有這些人情,也沒有曳鞅大人的邀請,老哥還會去走那條九重神天道嗎?”我突然問道。
諾源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道:“會的,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是會去的。”“幾位老哥的心中是否也是如此的想法呢?”我轉口向盤天等人問道。
“諾源說的不錯,我們是一定都會去的,其實重要的並不是成神,而是追求成神過程當中所經歷的艱險過程,這世界中,除了神之層次,其他的再無任何的東西可以引起我們的興趣。”盤天肯定的道。
我暗自點頭,事實上修為到了盤天等人的境界,相對於其他各界的人來講,他們已經是神了,世間再無其他的事情和挑戰能難得了他們,這是一種寂寞,一種無敵的寂寞,生死在他們的眼中,再無任何的意義。
“其實現在想來,曳鞅送給諾老哥的人情大可不必,因為你們的決心在聽到九重神天道的時候已然下了。”我衝著他們微笑道。
“是啊!曳鞅就算是另有目的,我們也是無所謂的,大不了灰飛湮滅。”燃亟不以為然的道。“哎呀,什麼時候堂堂的仙界至尊也這麼看的開了。”盤天老祖故作驚訝的道。“大哥這是小瞧我了,我若是當真戀戀不捨那仙界帝君之位,我還跟厲原萬里迢迢的跑到這裡來,那些犰狳殘天獸雖然厲害,我仙界能人無數,卻還用不到本帝君親自出馬。”燃亟自信的道。
“好了,我知道你不會去戀棧那帝君之位的,既然我們已經決定了要去闖那九重神天道,那我們就直接去找曳鞅大人好了。”諾源性急的道。
“不用找了,我已經來了。”另一陣聲音突然傳來,只見一股藍煙從地面升起,藍煙嫋嫋中,現出了曳鞅的身體。
“曳鞅大人倒是心急啊!居然還一路跟蹤著我們。”我冷冷的道,曳鞅一露面,我就知道他的心思了。
即便是曳鞅貴為奴神,修為悠久,也擋不住我這突然的一句話,他臉色微紅,搖頭道:“老弟多慮了,非是我曳鞅心急,而是那九重神天道突然有了變化,大有關閉的跡象。”
“原本是不可能出現的,那九重神天道,乃是由上古大神所建,本身與神界息息相關,若有變化,不外乎兩種情況,一是神天道內有人闖入,觸動了大規模的神禁,從而導致神天道關閉,另外一種情況則是因為神天道本身,神天道明為一個通道,其實也是一張神天網,裡邊禁錮著無數的強橫怪獸和失陷的人,這些人和獸都是被神禁所禁錮的,因此,也不排除是神天道的內部出了問題。”曳鞅解釋道。
“如此說來,那我們還是趕緊去的好,免得神天道關閉,將我等拒之門外。”諾源提議道。“這麼說來,各位老弟,都已經決定好了嗎?”曳鞅大喜道。
“這個,這裡好象只有盤歿老弟一個人還沒有做決定的。”厲原在一旁說道。他這一提醒,眾人頓時醒悟過來,一個個眼睛都盯著我。
曳鞅心中一震,他回那神界也是迫不得已的無奈之舉,為了回神界,他曾經做過十分精密的推算,其結果是十分模糊的,推算中顯示,九重神天道中是危機重重,九死一生,幾乎沒有任何生還通過的可能。
唯一的一線生機,便是來自於一股外力,這股外力,分成五股,就彷彿是那散開的箭頭,開始的時候若隱若現,四處分散,十分的不明顯。
而曳鞅要做的就是將這五個箭頭聚集,然後與自己重合,形成一個最粗大的箭頭。最後去闖那九重神天道,曳鞅光是尋找這五個人,就足足花了數百萬年的時間,可以說,眼前的五個人,四個大乘仙,加上一個已經凝結暗黑神心的我,是一個都不能少的。因為每少一個人就意味著他通過神天道的機率降低,危險的成分也越大。
“盤歿老弟,聽老哥的話,你就不用去那神天道了,你修行時間極短,境界和功力都十分的不穩定,你至少需要一百萬年的時間去穩定你現在的修為,過猶不及,緩一緩也是可以的。”盤天突然在一旁勸道。
“九重神天道畢竟是一條危險的捷徑,我們去闖,也是多年修為毫無寸進的無奈之舉,你不一樣,你已經結出了暗黑神心,身上的力量也已經完全的轉化成了神禁力,若是穩紮穩打,度過天譴,飛昇神界,那也是遲早的事情,大哥的意見我贊同。”燃亟在一旁點頭道。
“我之前早就說過,老弟恐怕是古往今來速度最快的修行者,這與老弟的天生福緣是密不可分的,我依然相信,老弟日後的前途會一片光明的,那神天道去不去對你來講,倒也沒什麼大緊。”厲原天尊緩緩說道。